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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重逢

电梯里的镜面映出两个截然不同的身影。

林妍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呼吸都带着颤抖;宋时微则站得笔直,香槟色西装的肩线挺括如刀,目光落在跳动的楼层数字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叮”的一声轻响,数字跳到39。林妍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指尖冰凉。

宋时微侧过头看她,没说话,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那只手刚劲有力,虎口处带着常年握笔和揉面团留下的薄茧,此刻却传递来稳稳的暖意。

电梯门缓缓打开,数字跳到40。

宋时微的嘴角轻轻扯了一下,不是笑,更像一种冰冷的预兆。

她率先走出去,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却不容错辨的声响,像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倒计时。

走廊铺着厚厚的红地毯,吸走了所有声音,只有墙上的壁灯散发着暧昧的橘色光晕。

4008房的门就在尽头,门把手上还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

宋时微站定,抬手敲门。

指关节叩击门板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一下,两下,三下。

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是个带着惺忪睡意的男声,不耐烦地问:“谁啊?”

宋时微没应声,林妍的呼吸却陡然急促起来——是苏星眠的声音。

足足过了一分钟,门才慢吞吞地打开一条缝。

苏星眠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看到门口的人时,眼神瞬间僵住,眼角的睡意荡然无存。

“你……你们怎么来了?”

他话音未落,宋时微已经抬手。

“啪”的一声脆响,在走廊里炸开。

苏星眠被打得偏过头,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起五道红痕。

他懵了几秒,捂着脸看向宋时微,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宋时微你疯了?!”

“疯?”宋时微冷笑一声,眼神像淬了冰,“我看是你蠢。”

她侧身挤进门,目光扫过房间——床上的被子凌乱地堆着,沙发上散落着男士衬衫和一条不属于林妍的女士短裙,空气中弥漫着廉价香水和酒精混合的味道,令人作呕。

靠窗的沙发上,一个女生正捂着脸坐着,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套着明显不合身的男士T恤,看到有人进来,吓得瑟缩了一下。

宋时微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两秒,心里只剩嘲讽——论五官,论气质,甚至论那份未经世事的青涩,她都远不如林妍。

苏星眠还在捂着脸嚷嚷:“你凭什么打我?时微你别太过分……”

“过分?”宋时微没理他,径直走到那个女生面前。

女生吓得抬起头,眼里全是惊恐。

又是“啪”的一声,比刚才那下更重,女生尖叫着倒在沙发上,捂着脸哭起来。

“你他妈……”苏星眠气急败坏地要冲过来,被宋时微冷冷一瞥,竟硬生生定在原地。

“穿别人买的衣服,住别人付的房,睡别人养的男人,”宋时微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你说,该打不该打?”

女生哭得更凶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妍这时才跟着走进来,她的目光死死盯着苏星眠,刚才强撑的勇气瞬间崩塌,眼泪汹涌而出:“苏星眠……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苏星眠这才回过神,急忙想去拉林妍的手,语气里带着慌乱的讨好:“妍妍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她就是……”

“就是什么?”林妍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就是你拿着我给你的钱,开着我买的车,带她来这里鬼混?苏星眠,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啊!”

她指着沙发上的女生,手指抖得厉害:“她是谁?你告诉我她是谁!”

“就是个朋友,一时糊涂……”苏星眠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妍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就是一时糊涂,犯了个小错误……”

“小错误?”林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笑了起来,眼泪却掉得更凶,“苏星眠,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靠着我家的关系才混到今天,现在你告诉我,你出轨只是个小错误?”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突然抬手。

“啪!啪!”两声脆响,比宋时微刚才的力道更重,打得苏星眠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这两巴掌,”林妍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一巴掌是替我爸妈打的,他们那么信任你;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我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苏星眠捂着脸,看着林妍通红的眼睛,终于慌了神:“妍妍,你别这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宋时微弯腰,一把揪住那个女生的头发,力道之大让对方疼得尖叫。

她像拖一件垃圾似的,将人从沙发上拽起来,狠狠往苏星眠身上一甩——两人撞在一起,跌在地毯上,浴袍的带子松了,露出苏星眠锁骨处暧昧的红痕,看得林妍胃里一阵翻涌。

“砰”的一声,宋时微反手带上门,金属门把转动的声音像锁,将这一室肮脏与外面的世界彻底隔开。

她走到茶几旁,慢条斯理地抽出几张湿纸巾擦手,仿佛刚碰过什么秽物,擦完随手扔在地上,正正砸在苏星眠脚边。

“坐好。”她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目光扫过那对抱作一团的男女,“现在开始问话,老实回答,掉一滴眼泪,就多挨一巴掌。”

女生还在抽噎,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宋时微抬了抬下巴,眼神冷得像冰:“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李婷……”女生的声音细若蚊蝇,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啪!”

宋时微的手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这一巴掌落在李婷脸上,比刚才更重,打得她嘴角立刻渗出血丝。

“说了不许哭。”

李婷吓得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再出声,眼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苏星眠见状,急忙护在李婷身前:“时微你别太过分!有什么冲我来!”

“冲你来?”宋时微笑了,俯身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里面的冰水晃了晃,她抬手就泼在苏星眠脸上,“你也配?”

冰水顺着苏星眠的脸颊往下淌,打湿了浴袍前襟。

他狼狈地抹了把脸,眼里的愤怒混着难堪,却不敢再顶嘴——宋时微此刻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让他从骨头缝里发寒。

“认识林妍吗?”宋时微转向李婷,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李婷点点头,又赶紧摇头,慌乱得语无伦次:“我……我见过照片……苏哥手机里有……”

“知道他快结婚了?”

“……知道。”

“知道他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林妍的?”

李婷的嘴唇翕动着,没敢说话。

“啪!”又是一巴掌,宋时微这次没留情,打得李婷侧过头,耳朵里嗡嗡作响。“问你话呢。”

“知道……”李婷终于哭出声,却死死捂住嘴,不敢发出太大动静,“他说……他说跟林小姐只是应付家里,心里只有我……”

“呵。”宋时微冷笑,看向苏星眠,“听听,你编瞎话的本事倒是长进了。”

苏星眠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梗着脖子说:“我没有……是她误会了……”

“误会?”宋时微抬脚,狠狠踹在茶几腿上,玻璃杯震得叮当响,“误会能让你把林妍给你买的手表摘下来,戴在她手上?”她指着李婷手腕上那块手表,正是林妍去年送苏星眠的生日礼物,“误会能让你用林妍给你的卡开这间房?苏星眠,你当我们都瞎吗?”

林妍站在一旁,看着那块熟悉的手表,眼泪又涌了上来。

原来那些她以为的“珍惜”,不过是对方用来讨好别人的工具。

“多久了?”宋时微的目光重新落回李婷身上。

“……三个月。”李婷的声音抖得像筛糠。

“三个月。”宋时微重复了一遍,转头看向林妍,语气平静却带着安抚,“你看,不是你的问题。”

林妍吸了吸鼻子,没说话,只是眼神里的绝望淡了些,多了点清醒的冷意。

苏星眠还在试图辩解:“妍妍,我真的是一时糊涂,我对她只是玩玩而已,我心里……”

“啪!”宋时微没等他说完,反手又是一巴掌甩在他脸上,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打得他脸颊立刻肿起来。

“闭嘴。你的心是什么做的?石头吗?还是说,根本没有心?”

她打完苏星眠,目光又转向李婷,对方吓得立刻闭上眼,浑身抖得更厉害了。

宋时微却没动手,只是淡淡地说:“把他给你的东西都还回来,包括这块表。现在,立刻。”

李婷不敢迟疑,慌忙摘下手表,连同脖子上的项链、手上的戒指,一股脑放在茶几上,动作快得像怕被烫到。

苏星眠看着那些首饰,脸色惨白——那都是他用林妍的钱买的,此刻堆在桌上,像一堆嘲讽的证据。

宋时微拿起那块手表,擦了擦表壳上的指纹,递给林妍:“收着,你的东西。”

林妍接过手表,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她曾经以为这是爱意的证明,如今才知道,不过是对方用来背叛的资本。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笃笃笃,节奏不急不缓,却在这剑拔弩张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宋时微皱眉,示意林妍站到自己身后,然后走过去,透过猫眼往外看。

只一眼,她的呼吸就顿了半秒。

门外站着的男人很高,穿着一身深灰色手工西装,领口的领带打得一丝不苟,手腕上是低调的江诗丹顿,浑身上下透着一种久居上位的矜贵。

他的五官轮廓比年少时更深邃,褪去了少年的青涩,眉眼间多了几分沉稳,却依旧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是沈妄。

她定了定神,拉开门。

沈妄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掠过她身后凌乱的房间,以及沙发上那对狼狈的男女,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的视线最终回到宋时微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那眼神里有惊讶,有关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他大概是误会了。

宋时微心里掠过这个念头。

“抱歉,”沈妄先开了口,声音低沉悦耳,比年少时更有磁性,“隔壁房间,声音可以小一点吗?”

他的目光扫过宋时微,又不动声色地掠过苏星眠——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却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苏星眠原本还带着几分小鲜肉的得意,此刻在沈妄面前,竟显得像个没长开的毛头小子,连那点所谓的“帅”,都变得廉价又俗气。

一个是靠女人钱过活的软饭男,一个是自带气场的上位者,简直是云泥之别。

宋时微的心跳有些乱,她定了定神,侧身让开一点位置,语气尽量平静:“抱歉,打扰了。我们马上就走。”

沈妄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那眼神里的怜惜几乎要溢出来,显然是认定了她才是被背叛的那个。

他没再多说,只是微微颔首,转身往隔壁走去,步履从容,连背影都透着矜贵。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宋时微才回过神,关上门,指尖竟有些发凉。

他装不认识她。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莫名一涩,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扎了一下。

“时微,怎么了?”林妍走过来,看出她脸色不对。

“没事。”宋时微摇摇头,压下心头的异样,重新看向沙发上的两人,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冰冷,“看来我们该走了。”

她拿起茶几上的首饰,塞进苏星眠怀里:“这些破烂,自己处理。还有,三天之内,把你欠林妍的钱还清,具体数额,我的律师会联系你。”

苏星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在接触到宋时微的眼神时,把话咽了回去。

宋时微不再看他,拉起林妍的手:“我们走。”

林妍点点头,最后看了苏星眠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恨,只有彻底的漠然,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走出酒店时,阳光有些刺眼。

宋时微抬手替林妍挡了挡,轻声说:“没事了。”

林妍深吸一口气,突然笑了,虽然眼角还有泪痕,却比刚才清醒了许多:“嗯,没事了。”

粉色玛莎拉蒂驶离停车场时,宋时微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隔壁房间的窗户,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她拿出手机,点开那个沉寂了许久的对话框,指尖悬在屏幕上,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锁了屏。

有些重逢,来得太突然,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而走廊尽头,沈妄站在窗边,看着那辆粉色跑车汇入车流,直到再也看不见,才缓缓拿出手机,屏幕上是他刚刚偷拍的照片——宋时微站在酒店门口,阳光落在她身上,侧脸的线条依旧好看,只是眼神里多了些他看不懂的疏离。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屏幕上她的脸,低声呢喃:“宋时微……”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等她。

等她回来,等她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等她赴那个迟到了太久的草莓蛋糕之约。

为此他推掉了无数次出差,甚至把执业范围限定在这座城市及周边,像个固执的守塔人。

只是没想到,重逢会是在这样的场合。

他看着她被背叛(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看着她对那个男人毫不留情,心里既骄傲又心疼。

骄傲的是,她长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独立、强大,再也不是那个会躲在房间里哭的小姑娘。

心疼的是,她眼底的疲惫和疏离,是不是这些年,她过得并不好?

他收起手机,转身走到桌前,拿起那份摊开的庭审材料——为了能在这座城市多待几天,他特意接下了这个本可以交给助理的案子。

“沈律师,需要帮您叫晚餐吗?”助理的声音从内线电话传来。

“不用。”沈妄摇摇头,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把明天的日程空出来。”

他不知道宋时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但他知道,这一次,他不会再放手了。

那个草莓蛋糕之约,他等了太久,是时候该用法律之外的方式,讨回来了。

粉色玛莎拉蒂驶离钟亭酒店,一路穿过繁华的商业区,拐进一条种满梧桐的静谧小路。

铁艺大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藏着的独栋别墅——米白色的外墙爬满蔷薇,院子里的喷泉正汩汩冒着水,暖黄色的灯光从落地窗里透出来,像个温柔的拥抱。

“这是……你的房子?”林妍看着眼前的建筑,有些发怔。她知道宋时微这些年做得成功,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手笔。

“嗯,去年买的。”宋时微停好车,解开安全带,语气平淡,“偶尔来这边住。”

她拉着林妍走进客厅,水晶吊灯的光芒洒在大理石地面上,映出两人的影子。

客厅一侧的酒柜直抵天花板,里面摆满了各种年份的红酒,标签在灯光下闪着低调的光。

宋时微径直走过去,指尖在瓶身上划过,最后停在一瓶1981年的拉菲前,轻轻抽出来。

“尝尝这个。”她把酒瓶递给林妍,又转身去拿醒酒器和高脚杯,“算不上最好,但够解闷。”

林妍看着酒瓶上的标签,手指有些发颤。

她知道这酒的价格,足够抵她半年的工资。

放在以前,她一定会推辞,可此刻心里的委屈像潮水般涌来,那些所谓的体面和矜持,早就被苏星眠那两巴掌打散了。

宋时微把醒好的红酒倒进杯子里,递给她一杯:“别憋着,喝了,想说什么就说。”

林妍接过酒杯,仰头就喝了一大口。红酒的醇香在舌尖散开,带着点微涩的甜,可再烈的酒,也压不住心里的苦。

她一杯接一杯地喝,眼泪跟着酒液一起往下淌,滴在昂贵的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时微,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傻?”她终于开口,声音哑得厉害,“我妈早就说他靠不住,我不信。我爸把公司的项目给他做,他拿着钱去养别的女人……我怎么就瞎了眼呢?”

宋时微没说话,只是坐在她身边,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给她添点酒。

她知道,此刻任何安慰的话都是多余的,林妍需要的,只是一个能让她放声大哭的角落。

“我们从大学就在一起了啊……”林妍的声音带着哭腔,像个迷路的孩子,“他穷的时候,我把生活费分他一半;他创业失败,我求我爸给他机会;他说想结婚,我把攒了十年的钱拿出来买婚房……我到底图他什么啊?”

她越说越激动,把酒杯往茶几上一放,杯底和玻璃桌面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图他长得帅?图他会说好听的话?还是图他把我当傻子骗?”

宋时微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

“不傻,”她轻声说,“只是太善良,把人心想得太简单了。”

“善良有什么用?”林妍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善良就是被人骗,被人耍,被人当垫脚石……”

她又拿起酒杯,一口气喝光了里面的酒,然后把空杯子往桌上一推,身体晃了晃,突然往宋时微身上倒去。

“时微,我难受……”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像个撒娇的孩子,“我心里疼……”

宋时微接住她,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酒气,无奈地叹了口气。

林妍的体重很轻,她几乎不费力就把人抱了起来。

“好了,不喝了,睡觉去。”

她抱着林妍往二楼走,楼梯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主卧的装修是简约的法式风格,米白色的蕾丝窗帘,柔软的天鹅绒大床,床头摆着一盏复古的台灯,光线暖得让人安心。

宋时微把林妍轻轻放在床上,替她脱掉鞋子,又拿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林妍翻了个身,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大概是在骂苏星眠,声音越来越轻,最后终于安静下来,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

宋时微替她掖了掖被角,转身走出主卧,轻轻带上门。

院子里的喷泉还在响,晚风带着点初夏的凉意,吹在脸上很舒服。

宋时微走到花园的藤椅上坐下,拿出手机,先拨通了甜品店店长的电话。

“宋总,您今晚还回店里吗?”电话那头传来店长恭敬的声音,背景里隐约能听到烤箱运作的声音。

“不了,这边有点事。”宋时微看着远处的路灯,声音平静如常,“今天的营业额记一下,新品备货跟上,其他没什么事就先这样。”

“好的宋总。对了,下午有位沈先生的助理来问过,说想订包厢谈合作……”

宋时微指尖微顿,随即淡淡打断:“不用留,就说近期排期满了。”

店长愣了一下,连忙应道:“好的,我明白了。”

挂了店长的电话,宋时微没有丝毫犹豫,点开了通讯录里“张律师”的名字。

张律师是业内知名的民事律师,专打经济纠纷和名誉权案件,这些年宋时微公司的法务事宜,一直由他负责。

电话很快被接通,张律师沉稳的声音传来:“宋总,这个时间联系,是有急事?”

“是,有点私事需要你处理。”宋时微走到喷泉边,水花溅在脚踝上,带来一丝凉意,“我需要你帮我朋友追讨一笔欠款,还有……收集一个人的出轨证据。”

她顿了顿,把苏星眠的名字、身份信息,以及他和林妍的关系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他这些年以各种名义向我朋友借款,累计金额保守估计在两百万以上,还有我朋友父亲公司给他的项目资金,有一部分被他挪作私用。另外,今天我们在酒店抓到他出轨,需要固定证据,用于后续可能的诉讼。”

张律师在那头飞快地记录着,不时应一声:“明白。借款凭证、转账记录这些需要你朋友提供一下,越详细越好。酒店的监控如果能拿到最好,找不到也没关系,现场照片、证人证言都可以作为辅助证据。”

“照片我有。”宋时微想起刚才在酒店,她下意识用手机拍了几张苏星眠和李婷狼狈的样子,“转账记录我会让我朋友整理好发给你。另外,我要求三天内让他归还所有欠款,利息按法律规定的最高标准算。如果他不配合,直接走诉讼程序,我要他不仅还钱,还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她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温度,像在谈论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案子:“我朋友性子软,这事从头到尾由我对接,你有任何情况直接联系我就行。费用方面不是问题,我要的是效率和结果。”

“放心,宋总。”张律师的语气带着笃定,“明天我就让助理去调证,后天上午之前给你一份初步方案。”

“好。”宋时微应了一声,又叮嘱了几句细节,才挂了电话。

晚风拂过,吹起她耳边的碎发。

她抬头看向夜空,月亮被云层遮住了一半,光线忽明忽暗,像她此刻的心情。

处理完林妍的事,心里那块沉甸甸的石头似乎轻了些,可另一个人的影子却越来越清晰——沈妄。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隔壁房间?为什么装作不认识她?又为什么让助理去订她店里的包厢?

无数个问题在脑海里盘旋,却找不到答案。

宋时微轻轻叹了口气,或许,有些事根本不需要答案。

他们已经错过了太多年,彼此的人生轨迹早已不同,与其纠结过去,不如各自安好。

她转身往屋里走,花园里的蔷薇在夜色中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像是在无声地安慰着她。

客厅里的酒杯还倒在茶几上,酒渍在地毯上晕开,像一朵难看的花。

宋时微拿起酒杯,走进厨房清洗干净,然后擦干手,关掉客厅的灯。

黑暗中,只有二楼的楼梯口还亮着一盏小夜灯,暖黄色的光线勾勒出楼梯的轮廓,像一条通往安稳的路。

她知道,明天等待她的,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但没关系,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需要靠哥哥保护的小姑娘了,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至于沈妄……宋时微站在楼梯口,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轻轻摇了摇头。

有些重逢,或许只是为了更好的告别。

她转身上楼,脚步声在寂静的别墅里格外清晰,一步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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