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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不去刻意想

宋时微刚挂了和沈妄的电话,二楼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林妍压抑的干呕声。

她心里一紧,快步冲上楼,正撞见林妍扶着走廊的栏杆,脸色惨白如纸,捂着嘴往卫生间跑。

“妍妍!慢点!”宋时微紧随其后,刚进卫生间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混合着酸腐的味道。

林妍趴在马桶边,胃里的东西翻江倒海般涌出来,整个人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宋时微赶紧蹲下身,伸手捋开她汗湿的头发,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力道轻柔却带着安抚的意味。

“吐吧,吐出来就好了。”她的声音放得很软,像哄一个生病的孩子。

林妍吐得浑身脱力,胃里空了还在不停干呕,眼泪混着生理性的泪水往下掉,滴在冰凉的瓷砖上。

“时微……我难受……”她哽咽着,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我是不是很没用……”

“胡说什么。”宋时微抽了张纸巾,替她擦了擦嘴角的秽物,又拧了条热毛巾敷在她额头上,“喝多了都这样,过会儿就好了。”

她的目光扫过卫生间门口的地毯,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那是块澳洲进口的羊毛地毯,奶白色的绒毛柔软得像云朵,是她去年特意为这间主卧挑的,光清洗费就抵得上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

刚才林妍跑过来时,裙摆扫过地毯边缘,沾了些吐出来的秽物,虽然只有指甲盖大小,却在奶白色的绒面上格外刺眼。

宋时微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烦燥。

不是心疼地毯,而是那抹污渍像根针,猝不及防刺中了某个深埋的记忆。

三年前,她刚开第二家甜品店时,租了间带阁楼的老洋房当工作室。

阁楼里铺着块从跳蚤市场淘来的旧羊毛毯,虽然边角有些磨损,却深得她喜欢,总爱在上面铺块桌布,一边揉面团一边看图纸。

有次试做新品慕斯,她不小心把融化的巧克力打翻在地毯中央,深褐色的浆液迅速浸透绒毛,晕开一大片难看的污渍。

她蹲在地上用清洁剂擦了整整一下午,手指被化学剂泡得发白,污渍却像长在了毯子里,怎么也除不掉。

最后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保洁把那块她宝贝了半年的地毯卷起来,扔进垃圾桶。

那天晚上她失眠了,不是因为心疼钱,而是突然觉得,有些东西一旦被弄脏,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就像那块地毯,就像……某些被辜负的信任。

“时微?”林妍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她抬起头,看到林妍正睁着通红的眼睛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茫然的歉意,“我是不是……弄脏地毯了?”

宋时微回过神,连忙摇头,顺手把卫生间的门往内拉了拉,挡住那块污渍:“没有,你乖乖靠着,我去给你倒杯温水。”

她起身往厨房走,脚步有些快。

路过客厅时,目光落在茶几旁的地毯上——昨晚林妍掉的酒渍还在,像朵丑陋的花。

她记得这块地毯是上个月刚换的,意大利手工编织,图案是她亲自设计的蔷薇藤蔓。

当时店员还劝她:“宋总,这种浅色地毯不好打理,万一洒了东西……”她当时笑着说:“没关系,脏了就换。”可真到了脏的时候,心里那点别扭还是挥之不去。

就像现在,明明知道林妍不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地毯脏了可以再买,可刚才那瞬间的烦躁,还是骗不了人。

宋时微倒了杯温水,又从药箱里翻出瓶醒酒药,回到卫生间时,林妍已经靠在墙上睡着了,眉头却依旧蹙着,嘴唇干裂起皮。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药片塞进林妍嘴里,再用温水一点点喂她咽下去。

做完这一切,她才直起身,目光落在门口的地毯上。

那抹污渍在晨光里格外清晰,像个无声的提醒。

她拿出手机,给家政公司打了个电话,声音平静无波:“麻烦派个保洁过来,地址是……对,需要深度清洁,另外,再送块新的羊毛地毯过来,和原来的款式一样。”

挂了电话,她看着林妍熟睡的脸,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她比谁都清楚,真正让她烦躁的,从来不是地毯上的污渍。

是林妍眼底的绝望,是苏星眠那张虚伪的脸,是沈妄突然出现时,她心底那点不受控制的慌乱,还有……那些像污渍一样,怎么也擦不掉的过去。

宋时微蹲下身,替林妍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

脏了就换,坏了就扔。

地毯是这样,感情也是这样。

林妍总会好起来的,就像她当年,总会慢慢走出那些糟心的事。

至于她自己……宋时微的目光飘向窗外,院子里的蔷薇开得正盛,风吹过,花瓣簌簌落下,像场温柔的雨。

或许,有些污渍擦不掉也没关系。

毕竟,新的地毯总会铺上,新的日子,也总会到来。

她轻轻抱起林妍,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瓷器。路过门口那块脏了的地毯时,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有些东西,该换了。

宋时微把林妍抱回床上时,晨光已经漫过窗台,在被子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她替林妍掖好被角,又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才轻手轻脚地带上门。

下楼时,家政公司的保洁已经到了,正蹲在卫生间门口处理那块脏了的羊毛地毯。

奶白色的绒毛上,那抹污渍像块顽固的痂,保洁员用专用清洁剂喷了又擦,指尖反复碾过污渍处,绒毛渐渐有些打结发焦。

“算了。”宋时微站在门口,声音平静,“不用擦了,直接换掉吧。新的地毯送到了吗?”

保洁员抬头,连忙点头:“在门口呢,我这就去铺。”

宋时微“嗯”了一声,转身往衣帽间走。

她换了身烟灰色西装套裙,长发利落地挽成低髻,脖颈间搭条香槟色丝巾,瞬间从清晨那个带着点倦怠的女人,变回了雷厉风行的宋总。

等她收拾完下楼,主卧门口的地毯已经换好了。

新的羊毛毯像未被触碰的初雪,柔软得能陷进指尖,刚才那抹刺眼的污渍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她看了眼时间,上午九点。

林妍还在睡,呼吸均匀了许多,想来醒酒后会舒服些。

但她知道,林妍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安静的别墅,而是家人的陪伴。

宋时微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林妍的肩膀:“妍妍,醒醒,我送你回家。”

林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宿醉的头痛让她皱紧了眉,看到宋时微时,眼神才慢慢聚焦:“时微……我在哪儿?”

“在我这儿。”宋时微递过温水,“喝点水,我送你回爸妈家,他们该担心了。”

提到父母,林妍的眼圈又红了。她昨晚闹了一夜,手机早关了机,爸妈肯定急坏了。

她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哑着嗓子说:“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说什么傻话。”宋时微帮她理了理头发,“快起来换衣服,我让阿姨备了早餐。”

林妍点点头,挣扎着坐起来,动作还有些虚浮。

宋时微转身去厨房,让阿姨把温在锅里的白粥和小菜端出来,又拧了条热毛巾递过去:“擦擦脸,清醒点。”

早餐很简单,白粥配着酱瓜和蒸蛋,却最能养胃。

林妍没什么胃口,小口小口地喝着,眼神时不时飘向窗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别想了。”宋时微把剥好的鸡蛋放在她碗里,“苏星眠的事,我已经交给律师了,三天内给你答复。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其他的不用管。”

林妍抬起头,眼眶红红的:“时微,谢谢你。”

“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宋时微笑了笑,眼底带着暖意,“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吃完早餐,宋时微开车送林妍回家。林家住在老城区的一栋四合院里,是林父祖辈传下来的,青砖灰瓦,门口种着两棵老槐树,枝繁叶茂的,夏天能遮住大半个院子。

车刚停稳,林母就从门里迎了出来,看到林妍时,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妍妍!你昨晚去哪儿了?电话也不接,急死爸妈了!”

“妈,对不起……”林妍扑进母亲怀里,眼泪再也忍不住,“我没事,就是在时微那儿住了一晚。”

林父也走了出来,看到女儿平安无事,紧绷的脸松了些,对着宋时微感激地说:“时微,又麻烦你了。”

“叔叔阿姨别这么说,我和妍妍是朋友,应该的。”宋时微笑着摇头,帮林妍把包拿下来,“她昨晚喝了点酒,可能还有点晕,让她回屋歇会儿吧。”

“哎,好。”林母拉着林妍往里走,又回头对宋时微说,“时微,中午就在这儿吃饭,阿姨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不了阿姨,”宋时微笑着婉拒,“店里还有事,我得过去看看。等忙完这阵,我再来蹭饭。”

“这孩子,总是这么忙。”林母嗔怪道,却也知道她的性子,“那你路上慢点,有空常来玩。”

“好。”宋时微挥挥手,看着林妍被母亲扶着进了屋,才转身开车离开。

车子驶出老城区,汇入主干道的车流。

宋时微打开车窗,初夏的风带着点热意吹进来,拂起她耳边的碎发。

她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那点因沈妄而起的烦躁,似乎淡了些。

她没有回总部,而是把车开到了旗下的一家分店。

这家店开在市中心的商场里,是她三年前拓展的第一家分店,面积不大,却设计得格外精巧,原木色的货架配着暖黄色的灯光,墙上挂着她亲手画的甜品插画,温馨又雅致。

刚停好车,就看到店门口排着队,队伍不长,却井然有序。

店员穿着统一的米白色制服,戴着浅棕色围裙,动作麻利地打包、收银,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没有丝毫慌乱。

宋时微走进店里,空气中弥漫着黄油和烤糖的香气,甜而不腻,是她最熟悉的味道。负责前台的店员一眼就认出了她,眼睛亮了亮,连忙迎上来:“宋总,您来了。”

“嗯,”宋时微点点头,目光扫过店内,“今天生意怎么样?”

“挺好的,早上刚补了两批货,您看,柜台里的新品卖得差不多了。”店员指着玻璃柜里的草莓慕斯,语气带着点自豪,“这款‘蔷薇慕斯’是您上周新研发的吧?好多客人专门来买呢。”

宋时微看了一眼,玻璃柜里的蔷薇慕斯只剩下最后两块,粉白相间的奶油被做成蔷薇花瓣的形状,边缘还撒了点冻干草莓碎,精致得像件艺术品。

她笑了笑:“看来大家还挺喜欢。”

“那当然,您研发的新品,从来没让人失望过。”店员笑着说,又侧身让开,“宋总,楼上包厢给您留着呢,我带您上去?”

“好。”宋时微点点头,跟着店员往二楼走。

分店的二楼隔出了几个独立包厢,是给熟客或者需要谈事的客人准备的。

宋时微选了最里面的一间,推开窗就能看到商场外的街景,视野很好。

包厢里的装修和楼下一样,原木色的桌椅,墙上挂着两幅莫奈的睡莲复刻画,角落里放着一盆绿植,生机勃勃的。

店员给她倒了杯温水:“宋总,您想点什么?我让后厨做。”

宋时微拿起菜单,指尖在上面轻轻划过。

菜单是她亲自设计的,每一款甜品都有自己的故事。

她顿了顿,指着其中几样:“来一份焦糖布丁,一份提拉米苏,再要块蔷薇慕斯。饮品的话,美式,不加糖不加奶。”

“好的,宋总,您稍等。”店员记下后,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包厢里只剩下宋时微一人,她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人来人往,心里难得平静下来。

从昨晚到现在,神经一直紧绷着,林妍的眼泪,苏星眠的无耻,沈妄的突然介入,像一团乱麻缠在心里,此刻才有机会慢慢梳理。

没过多久,店员就把甜品和咖啡送了进来。

焦糖布丁放在白色的骨瓷碗里,表面淋着琥珀色的焦糖,用小勺轻轻敲开,能听到清脆的响声;提拉米苏撒着一层厚厚的可可粉,边缘整齐,一看就知道是老师傅的手艺;蔷薇慕斯放在花瓣形状的盘子里,粉白相间的奶油透着淡淡的光泽,让人不忍下口。

宋时微端起美式喝了一口,微苦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咖啡豆特有的焦香,瞬间驱散了残存的倦意。

她拿起小勺,舀了一口焦糖布丁,布丁嫩滑,焦糖微脆,甜而不腻,是她从学徒时就喜欢的味道。

那时候她刚入行,每天天不亮就去甜品店打杂,揉面团、洗模具、给师傅打下手,累得倒头就睡。

但每次师傅做焦糖布丁时,总会偷偷给她留一份,说:“时微,吃点甜的,日子就不苦了。”

后来她才知道,师傅年轻时也受过不少苦,却总说:“做甜品的人,心里得先有糖,才能做出让人开心的味道。”

宋时微舀了一勺提拉米苏,可可粉的微苦混着马斯卡彭奶酪的醇厚,在舌尖慢慢化开。

她想起第一次做提拉米苏时,把手指饼干泡得太湿,整个蛋糕软塌塌的,像块烂泥,师傅没骂她,只是让她重新做,说:“失败一次怕什么,下次做好就行了。”

是啊,失败一次怕什么。

就像那块被巧克力弄脏的地毯,就像那段被辜负的信任,就算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也总能找到新的方式,重新开始。

她拿起最后一块蔷薇慕斯,粉白的奶油入口即化,带着淡淡的草莓香,甜得恰到好处。

就像此刻的心情,虽然还有些说不清的牵绊,却已经渐渐明朗。

苏星眠的事,交给沈妄也好,至少能尽快解决,让林妍早点走出阴影。

至于她和沈妄……宋时微喝了口咖啡,目光落在窗外的天空上,蓝得很干净。

或许,就像这杯美式,苦中带甜,回味悠长,也未必不是一种滋味。

她慢慢吃着甜品,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桌面上,暖洋洋的。包厢外传来店员温和的招呼声,一切都井然有序,安稳得让人安心。

宋时微笑了笑,拿起手机,给助理发了条信息:“把苏星眠的资料整理好,下午三点前发给沈律师的团队。”

发完信息,她放下手机,继续品尝着面前的甜品。

生活就像一块精心制作的蛋糕,有甜有苦,有起有伏,但只要用心去尝,总能品出属于自己的味道。

而她的味道,从来都是自己说了算。

宋时微在包厢里又待了一会儿,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菜单边缘,目光落在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上。

阳光渐渐变得炽烈,透过玻璃洒在桌面上,给那块没吃完的蔷薇慕斯镀上了一层金边。

她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半,离和沈妄约定的时间还差半小时。

刚想起身,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助理发来的信息:“宋总,苏星眠的资料已经发给沈律师团队了。”

“收到。”她简短地回复,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包厢门被轻轻敲响。

“宋总,楼下有人送文件过来,说是沈律师团队的。”店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让他送上来吧。”宋时微有些意外,没想到沈妄的效率这么快。

很快,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礼貌地递过来:“宋总您好,这是沈律师让我送过来的追讨方案。”

“谢谢。”宋时微接过文件袋,指尖触到纸张的厚度,心里有了底。

男人离开后,她拆开文件袋,拿出里面的方案仔细翻看。

沈妄的团队果然专业,方案条理清晰,将欠款明细、追讨步骤、法律依据一一列出,甚至连苏星眠可能提出的抗辩理由都做了预判,附带了应对策略。

最让她意外的是,方案末尾还附上了一份证据清单,把林妍提供的转账记录和他们新查到的消费记录做了交叉比对,标注出了几处苏星眠刻意隐瞒的大额支出。

宋时微的目光停在“挪用项目资金”那一页,上面详细标注了每一笔资金的流向,甚至找到了苏星眠将钱转到私人账户的银行流水,证据链完整得让她挑不出一点错漏。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沈妄的电话。

“方案收到了。”电话接通后,她开门见山地说,“很详细,谢谢。”

“还有需要补充的吗?”沈妄的声音依旧冷静,背景里能听到键盘敲击的轻响。

“有几处细节想确认一下。”宋时微翻到利息计算那一页,“这里的利率是按同期LPR的四倍算的,对吧?我记得林妍的借款里有几笔是现金,没有借条,会不会有争议?”

“已经考虑到了。”沈妄的声音顿了顿,“我们查到了苏星眠收到现金后存入账户的记录,时间点能对上,可以作为佐证。另外,方案里附了一份证人名单,有几个当年在场的朋友愿意作证。”

宋时微的指尖划过证人名单,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都是林妍和苏星眠的共同朋友,当年确实知道借款的事。

她心里松了口气,又指着“出轨证据”那部分:“酒店的监控你们拿到了?”

“嗯,通过合法途径调取的,能清晰拍到苏星眠和李婷一起进入房间的画面,时间线和你们提供的照片吻合。”

沈妄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另外,我们还查到了苏星眠近半年给李婷的转账记录,累计超过十万,可以作为他出轨的辅助证据。”

宋时微沉默了几秒,不得不承认,沈妄的团队确实比她预想的更周全。

她翻到最后一页,看到方案末尾写着“建议调解优先,若调解失败则立即提起诉讼”,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为什么不直接诉讼?苏星眠这种人,调解恐怕没用。”

“调解是为了争取时间。”沈妄解释道,“诉讼流程太长,林小姐未必能等。先给他三天时间,如果他不配合,我们直接申请支付令,一样能强制执行,速度更快。”

宋时微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林妍现在最需要的是尽快了结这件事,拖得越久,对她的伤害越大。

“可以。”她点头同意,“还有,方案里提到的庭审预案,被告席的位置安排……”

“已经和法院沟通过了,会尽量让林小姐看不到苏星眠。”沈妄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细致,“如果她不想出庭,我们可以申请由律师全权代理。”

“我会问问她的意见。”宋时微心里微动,没想到沈妄连这点都考虑到了。她合上方案,“没别的问题了,辛苦你们了。”

“分内事。”沈妄的声音顿了顿,“明天开庭,我会提前半小时到法院,你让林小姐准时到就行。”

“好。”

挂了电话,宋时微将方案收好,放进文件袋里。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带着点灼热的温度,她却觉得心里莫名踏实了些。

离开甜品店时,外面的阳光正烈,她拉开车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发动车子后,她没有回公司,而是径直往别墅开去。

回到别墅时,家政已经把家里打扫干净,新换的地毯柔软得像云朵,踩上去悄无声息。

她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走到衣帽间换了件酒红色的真丝睡裙。

裙子的料子很薄,贴在皮肤上带着微凉的触感,是她最喜欢的款式。

她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的蔷薇在夕阳下染上金边,心里却渐渐涌上一股莫名的紧张。

明天就要开庭了。

虽然沈妄的方案做得滴水不漏,虽然她知道苏星眠理亏,但一想到林妍要站在法庭上,面对那个背叛她的人,她就忍不住担心。

林妍性子软,就算有证据在手,恐怕也经不住苏星眠的狡辩。

她走到床边坐下,指尖划过光滑的床单,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脑海里总是闪过各种画面:林妍红肿的眼睛,苏星眠虚伪的脸,法庭上严肃的气氛,甚至还有沈妄在酒店走廊里那双深邃的眼睛。

她拿起手机,想给林妍打个电话,又怕打扰她休息,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放下了。

夜深了,别墅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宋时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酒红色的睡裙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像一层流动的影子。

她起身走到酒柜旁,倒了半杯红酒,靠在窗边慢慢喝着。酒液微凉,顺着喉咙滑下去,却压不住心底的烦躁。

其实她比谁都清楚,她的紧张不仅仅是为了林妍。

明天,她又要见到沈妄了。

以这样一种尴尬的身份,在这样一个严肃的场合。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面对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该看他还是不看他。

那些被她刻意压下去的过往,像沉睡的种子,在开庭前的夜晚悄然破土,带着点潮湿的不安。

红酒喝完了,杯底残留着淡淡的果香。

宋时微将杯子放在窗台上,转身回到床上,拉过被子蒙住头。

算了,想再多也没用。

明天总会来的。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沈妄的追讨方案,试图用那些枯燥的法律条文驱散心底的波澜。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月光渐渐淡了,她的呼吸终于变得均匀,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她回到到了那个洒满阳光的甜品店,少年时的沈妄坐在对面,手里拿着一块草莓蛋糕,眼神清澈得像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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