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沈逍的课桌上多了一本包着封皮的书。她翻开扉页，《海洋生物学导论》的标题下，贴着一张便签：
「三楼自然科学区，第12架B排
或许有你感兴趣的内容
——L」
字迹工整克制，但那个缩写让沈逍指尖微顿。她从未告诉陆栖自己名字的缩写是L，正如她也从未问过陆栖名字的缩写是什么。
课间操时，沈逍故意在楼梯转角拦住陆栖：“书是你放的？”
“什么书？”陆栖抱着作业本，目光平静地掠过她耳侧。
“《海洋生物学导论》。”
“不是。”陆栖侧身要走，“你认错人了。”
沈逍伸手撑住墙面，恰好挡住去路：“那便签上的L是什么意思？”
空气凝滞片刻。广播操的音乐从操场隐约传来，衬得这片角落格外安静。
“随便写的。”陆栖终于看向她，“可能是‘路过’。”
这个解释太过拙劣，反而像某种试探。沈逍注意到她耳廓微微发红——这是第一次在陆栖身上看到类似“紧张”的反应。
“好吧。”沈逍收回手，“那谢谢那个‘路过’的人。”
她转身时，听见身后极轻的吐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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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间，沈逍直接走向三楼自然科学区。在12架B排最里侧，她找到一整排海洋相关的书籍。其中几本有着相同的借阅记录——陆栖的名字反复出现，时间跨度长达三年。
最旧的那本《潮汐原理》里，夹着一枚褪色的书签。书签背面是稚嫩的笔迹：
「等你一起去看海」
没有落款，但笔迹与照片背面的“林晚”一模一样。
沈逍将书签放回原处，指尖在书脊上轻轻划过。这些书被翻阅得太频繁，书脊的磨损程度远超其他书籍。
“找到你想看的了？”
陆栖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沈逍转身，看见她站在两排书架外的阴影里，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随便看看。”沈逍抽出一本《深海探测器》，“没想到你对这个感兴趣。”
“以前喜欢。”陆栖走近，抽走她手里的书放回书架，“现在不了。”
“为什么？”
“有些地方去不了，不如不想。”
她们隔着半米对视，阳光从高窗斜射进来，在彼此之间划出明暗交界。
“如果我说……”沈逍向前半步，踏入陆栖所在的阴影里，“我想去呢？”
陆栖的呼吸漏了一拍。这个距离能看清她颤动的睫毛，和微微抿紧的嘴唇。
“那就去吧。”陆栖后退，重新站在光线下，“不用告诉我。”
她离开得很快，像逃离某个现场。
沈逍站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书架的木屑触感。她注意到刚才陆栖站过的位置，地上落着一枚小小的贝壳纽扣。
和那张照片里，林晚校服上的纽扣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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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点，陆栖在加密文档里写下新的记录：
【今日出现重大失误。目标主动进入预设情境，表现出与林晚高度相似的行为模式。但应对方式产生分歧：林晚会追问，沈逍选择试探。】
她打开一个隐藏相册，里面是今天在图书馆偷拍的沈逍。照片里，沈逍正仰头寻找书架上的书，脖颈拉出脆弱的弧度。
陆栖将这张照片与旧照片并列。屏幕左右，两个相似的侧脸隔着时空对视。
她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行字：
【实验出现意外变量：我开始害怕混淆。】
我怎么感觉被我写的。。。斗志斗勇的，我本来想写纯爱来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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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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