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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生命的新希望。

回到家后,云冉知刚把包放在玄关柜上,转身时眼角还带着点笑意,轻声问:“对了,你想好宝宝的名字了没?”

程迢也正弯腰换鞋,闻言直起身,手还搭在鞋跟处,有点不好意思地笑:“哎呀,头一回当爹,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了半天也没个合适的。”

云冉知走过来,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胳膊,眼里闪着点雀跃:“要不叫星眠?我觉得这名字一听就像个漂亮姑娘——你想啊,星星悄悄藏进夜里,做个甜甜的好梦,多温柔。”

程迢也愣了愣,在心里默念两遍,眉头慢慢舒展开:“星眠……星眠……是挺好听的。像夜里落进枕头上的光似的,软乎乎的。”他抬手挠了挠头,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就听你的,等她回来,咱们就这么喊她。”

云冉知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伸手理了理他微乱的衣领,语气笃定又温柔:“好,就这么定了。你明天去医院,把出生证明表填上‘星眠’,程星眠,多好听。”她指尖轻轻敲了敲他胸口,“记牢了,可别到了地方又犯迷糊,咱们闺女的名字,得顺顺当当落上才好。”

程迢也忙不迭点头,掏出手机往备忘录里敲下这两个字,像是怕跑了似的:“放心,刻脑子里了。明儿一早就去,填完了给你拍张照回来,让你瞧瞧咱们程星眠的名字,先在纸上亮个相。”

晚上,阮桃西刚用钥匙拧开门,就闻到屋里飘着淡淡的鸡汤香。她换鞋时抬头,看见云冉知靠在床头,怀里抱着个叠好的小被子轻轻摩挲。

“姐,”云冉知先开了口,声音放得很轻,“我们想搬出去了。现在添了宝宝,家里地方确实挤得慌,总怕动静大了吵着你。”

阮桃西放下包走过去,伸手探了探床头柜上保温杯的温度,眉头微蹙:“傻丫头,说什么呢。”她替云冉知掖了掖被角,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和,“等你出了月子再说搬家的事。你这刚生完没多久,身子骨还虚着呢,来回折腾哪行?万一受了风,落下病根怎么办?”

云冉知抿了抿唇想再说什么,阮桃西已经转身往厨房走:“我炖了鸽子汤,给你盛一碗。搬家的事别急,先把身子养结实了,比什么都重要。”

云冉知指尖攥着被角轻轻收紧,声音里带了点涩意:“我这不是怕……怕我们搬走了,你一个人住会孤单嘛。平时家里热热闹闹的,突然剩你一个,多冷清。”

阮桃西正往碗里盛汤的手顿了顿,转过身时脸上已带了笑,语气轻快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我没事的,你当你姐是谁?我可坚强着呢。”她把汤碗递过去,指尖在云冉知手背上拍了拍,“再说了,你们搬得也不远,我想你们了,随时能过去看宝宝,说不定比现在还热闹呢。”

云冉知接过汤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心里那点揪着的劲儿慢慢松了。她抬眼望着阮桃西,嘴角弯起个浅淡的弧度:“看到你这么乐观,我就放心了。”

碗里的热气氤氲上来,模糊了她的眉眼,声音却透着真切的暖意:“那我就听你的,先安心坐月子。等搬了家,你可得常来,宝宝肯定盼着姨姨天天来逗她呢。”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窗外的路灯早早亮起来,映着各家阳台陆续挂上的红灯笼。云冉知靠在床头,手里叠着件簇新的红色连体衣,轻声叹道:"要是星眠能回来过年就好了。"

程迢也刚从医院回来,外套上还沾着些寒气,他搓了搓手,眼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喜色:"成了!"他往床边凑了凑,声音里满是松快,"跟主任磨了快俩小时,把这几天的各项检查结果翻来覆去说,总算说通了。他说除夕特殊,让咱们明早签了免责协议,就能接孩子回家。"

云冉知猛地抬头,指尖捏着小衣服顿住了:"真的?"

"真的!"程迢也点头,笑意从眼角漫到嘴角,"医生说孩子这两天状态稳,除夕破例让咱们接回去,初二再带回来复查。这下好了,咱们能抱着星眠守岁,让她在咱怀里听新年钟声了。"

云冉知把小衣服往床头一放,眼眶有点发热:"那可得赶紧把她的小床再擦擦,铺上新褥子。"

"都弄好了,"程迢也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下午趁你睡着,我把阳台那角收拾得干干净净,就等咱们闺女回家过年了。"

第二天天刚亮,程迢也就揣着签好的协议往医院赶。住院部窗口前早已排起长队,抱着襁褓的家长们挤在一块儿,此起彼伏的哭声像潮水似的漫过来——有饿了的,有困了的,还有被周围动静惊着的,闹得人心里发慌。

他攥着号码牌往前挪,眼瞅着太阳爬到窗棂中间,才总算把手续办完。护士抱着程星眠出来时,小家伙正闭着眼吮手指,小脸比手机里看的圆了点,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可算着了。”程迢也小心翼翼接过,掌心托着那轻飘飘的小身子,连呼吸都放轻了。外面的哭闹声还在继续,可他只听见怀里这小丫头偶尔发出的细碎哼唧,像揣着个全世界最软的宝贝,脚步轻快地往家赶。

黄辞忧刚换好鞋,手里拎着的礼盒还冒着热气,人已经凑到床边:“我来啦!特意跟家里说早走半小时,先跟你们吃头一顿年夜饭。”她眼睛亮晶晶地往程迢怀里瞟,“快让我看看咱们星眠小公主,听冉冉说长得跟小糯米团子似的。”

顾钊明跟在后面进来,手里抱着个大红包,嗓门亮堂得很:“对,我也是这么跟我妈说的!”他拍了拍程迢的肩,笑着纠正自己,“咱们五个本来就是一家人,哦不对——现在是六个了!”他指了指襁褓里的小家伙,“先在这儿吃顿热热闹闹的团圆饭,等会儿再各回各家陪长辈,两不误!”

阮桃西正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握着把刚洗好的青菜,嘴角弯着笑却故意板起脸:“那就赶紧过来搭把手啊,别光站着当少爷小姐——顾钊明,去把阳台那箱苹果洗了装果盘;辞忧手巧,来帮我择择这把菜。”

她扬了扬下巴示意灶台:“程迢也把孩子抱稳了别乱动,冉冉躺着歇着,剩下的归我。”说着转身往锅里添了瓢水,“争取半小时开饭,让你们赶场也赶得从容点。”

顾钊明立刻应着去搬苹果箱,黄辞忧笑着凑到厨房门口:“得嘞阮姐,保证择出来的菜根比你剪的还干净!”

很快,一桌菜冒着热气摆满了小方桌。程星眠像是知道大人们要热闹,乖乖在小襁褓里睡熟了,呼吸轻轻浅浅的,程迢也把她放在卧室的小床上,轻手轻脚带上门。

“来,碰一个!”顾钊明举起果汁杯,眼底映着桌上的暖光,“庆祝咱们星眠回家的第一个年,也祝咱们六口人团团圆圆!”

黄辞忧笑着和他碰了杯,又往云冉知碗里夹了块炖得酥烂的排骨:“多吃点,看你这阵子瘦的。”阮桃西正给程迢也盛汤,闻言瞪了眼顾钊明:“喝汤别吧唧嘴,当心吵醒孩子。”

窗外的灯笼映得玻璃发红,桌上的鱼冒着热气,大家说话都放轻了声音,却掩不住眼里的笑意。云冉知望着满桌人,又想起卧室里熟睡的小家伙,忽然觉得这年味儿,比任何时候都要踏实暖和。

楼下的风带着点凉,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黄辞忧拢了拢围巾,抬头看他时眼里还带着点宴席上的暖意:“新年快乐,顾钊明。”

顾钊明手插在兜里,点了点头:“嗯,新年快乐。”

空气静了几秒,黄辞忧脚尖碾了碾地面,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吹走:“以后……你每个新年都会在我身边吗?”

顾钊明愣了下,随即笑了笑,语气听着随意:“我又不是你男朋友,总在你身边算怎么回事?”

黄辞忧脸上的笑僵了僵,手指抓紧了围巾角:“你……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是,但朋友也会有自己的家啊。”顾钊明从兜里摸出个红包,塞到她手里,“以后各自成家,照样能聚,别瞎想。”

黄辞忧捏着那方小小的红包,指尖传来纸壳的硬度,她低低应了声:“好吧。”

“别耷拉着脸了。”顾钊明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拿着红包,岁岁平安。”

云冉知刚把最后一片月子餐的姜片挑出来,程迢也端着碗红糖鸡蛋走进来,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恭喜程太太,成功解锁‘出月子’成就,从今天起,你自由啦!”

云冉知眼睛瞬间亮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放,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雀跃:“可算熬出头了!我现在就想冲进火锅店,点最辣的锅底,再配一杯加冰的珍珠奶茶——要全糖的那种!”

程迢也笑着把碗递过去:“先把这碗吃完垫垫,下午就带你去。”他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不过奶茶得少糖,刚出月子,咱们循序渐进着来。”

云冉知乖乖接过碗,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少糖也行!只要不是红糖水和小米粥,什么都好说。”

程迢也看着她眼睛亮晶晶、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忍不住低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淘气。”

他把碗往床头柜上放了放,指尖蹭过她微嘟的嘴角:“知道你馋坏了,都记着呢。等会儿我去趟超市,把火锅底料和菜都备齐了,再绕去奶茶店给你买那杯少糖的——保证让你今儿吃痛快。”

云冉知被他捏得笑出声,往他怀里蹭了蹭:“还是你懂我。”

第二天阳光正好,云冉知正给星眠换着尿布,忽然抬头看向程迢也,眼里闪着点狡黠的光:“今天情人节哎,要不我们去把结婚证领了?”

程迢也刚冲好奶粉,闻言手一顿,随即笑开了,走过来刮了下她的鼻子:“好啊,这么说,我以后就是你名正言顺的老公了?”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没想到你比我还急着盖章。”

云冉知脸微微发烫,伸手推了他一下:“我才不是那种人呢。”她低头逗了逗怀里的宝宝,语气一本正经,“我是想着早点弄好手续,到时候星眠上户口也方便,省得来回跑。”

程迢也故作失落地垮了垮肩,声音蔫蔫的:“好吧,那我是白高兴了。”

云冉知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抬头瞪他一眼,眼里却满是笑意:“是!就是你想的那样!赶紧去换衣服,民政局可不等人。”

云冉知正对着镜子理了理衣领,回头冲厨房喊:“姐,我们出去一趟,大概中午就回来,你帮我照看会儿星眠呀。”

阮桃西端着洗好的小毛巾从厨房出来,往婴儿床边走:“去吧去吧,放心。”她弯腰轻轻掖了掖星眠的小被子,回头朝两人摆了摆手,“路上慢点儿,不用急着赶回来。”

民政局门口排着不算短的队,红气球串成的拱门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大多是成对的年轻人,脸上都带着相似的雀跃。程迢也牵着云冉知的手,顺着队伍慢慢往前挪,时不时低头跟她说句什么,惹得她笑弯了眼。

“程迢也,云冉知。”窗口的工作人员喊到名字时,云冉知心跳莫名快了半拍。填表、签字、拍照,一连串流程走得顺畅,等那两本红得发亮的小本子递到手里时,她指尖都有点发烫。

程迢也把自己的那本和她的并排攥在手心,低头看她时眼里的笑意藏不住:“现在可是法律认证的程太太了。”

云冉知把红本本往包里塞,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知道了,程先生。”阳光透过玻璃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融融的,心里那点甜丝丝的欢喜,像刚开罐的蜂蜜,漫得满溢。

他们挑的房子离阮桃西这儿也就隔了两条街,走路十来分钟就到。打开门时,阳光正透过阳台的落地窗洒进来,客厅宽敞明亮,最让云冉知心动的是主卧旁边那间小房——淡蓝色的墙壁,带着卡通云朵的窗帘,角落里还留着个能放婴儿床的空位,俨然一间现成的婴儿房。

程迢也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怎么样?我看了好几套,就这个婴儿房最可爱,以后星眠在这儿学爬学走,够她折腾的。”

云冉知指尖抚过墙上的木纹,笑着点头:“嗯,就这儿了。离姐姐近,房子也敞亮,咱们赶紧收拾收拾,早点搬过来。”

清晨的阳光刚爬上楼梯扶手,阮桃西拎着垃圾袋出门,正撞见房东太太在楼道里浇花。对方直起身,语气带着点试探:“小阮啊,冉冉他们这两天就搬了,你不打算换换地方?”见阮桃西没接话,她又补了句,“你要是还住这儿,房租可不能少,毕竟是两间房的价。”

阮桃西把垃圾袋放进楼下的分类箱,转身时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平静却笃定:“我不搬,房租也不会少你的,按老样子算就行。”

房东太太撇撇嘴没再说什么,转身往楼上走。阮桃西望着自家那扇紧闭的门,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冰凉的栏杆。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阿昊,你看,这房子里有你修过的灯泡,有你蹲在厨房换的水管,还有咱们一起在阳台种死的那盆薄荷……就算你不在了,这些痕迹都还在呢。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守着。

她始终没停下脚步。每个月总会准时出现在医院,手里攥着检查单穿过长长的走廊,从B超室到注射台,消毒水的气味早已熟悉得像家里的饭菜香。

失败的通知来了一次又一次,有时是在诊室里听医生轻声说“这次卵泡质量不太好”,有时是拿着化验单站在走廊尽头,看窗外的树叶绿了又黄。可她从没在人前掉过眼泪,第二天照旧买新鲜的菜,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是床头柜上的日历,总在特定的日期圈着小小的记号。

朋友劝她“别太较劲”,她只是笑了笑,指尖轻轻划过手机里存着的阿昊的照片:“再试试吧,他肯定也盼着。”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脸上,那点藏在眼底的执拗,像埋在土里的种子,总等着一场能破土而出的雨。

阮金海坐在藤椅上,手里摩挲着紫砂杯,目光落在女儿身上,语气带着商量的温和:“桃西啊,要不……回来接家里的店?你在售楼处待这些年,跟客户打交道、看户型设计也都熟了,咱家那全屋定制家具店,你来管正合适。”他顿了顿,声音放软些,“爸妈就你一个闺女,这店早晚是你的。当然了,你要是实在不乐意,爸绝不逼你。”

阮桃西正低头剥着橘子,闻言抬了抬眼,指甲掐断橘子瓣上的白丝,声音平平淡淡的:“我没什么大志向,在哪上班都一样。”她把剥好的橘子递过去一半,“我这两天就去交辞职报告,下礼拜过去店里。”

阮金海眼里亮了亮,忙接过橘子:“哎,好!爸给你找两个老伙计带着,你慢慢上手,不急。”

阮桃西“嗯”了一声,往嘴里塞了瓣橘子,酸甜的汁水漫开,心里却没什么波澜。在哪不是做事呢,至少离爸妈近些,也离那间装满回忆的房子,不算太远。

时间这东西真像个长了脚的妖怪,慢下来时能把一分一秒拉得老长——比如哄星眠夜醒的漫漫长夜,比如阮桃西守着空房子发呆的午后。可快起来又像被风追着跑,转眼四年就过去了。

程星眠已经能扎着两个小辫子,奶声奶气地喊“爸爸”“妈妈”,会抱着程迢也的腿要举高高,也会偷偷把剥好的葡萄塞给云冉知。阮桃西的家具店渐渐有了起色,她偶尔会带着新出的儿童床设计图来家里,看星眠在铺满阳光的地板上跑来跑去,眼里的笑意比从前多了些暖意。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那些曾经觉得难捱的时刻,慢慢都成了回头看时,带着温度的片段。

医生推了推眼镜,指尖在化验单上点了点,抬头时眼里带着温和的笑意:“阮女士,恭喜你,这次成功了。孕早期各项指标都挺稳定的,记得多休息。”

阮桃西捏着那张薄薄的单子,指节都在发颤,耳边像是嗡嗡作响。她张了张嘴,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真……真的吗?”确认医生点头,积压了多年的情绪忽然涌上来,她捂住嘴,眼泪却顺着指缝往下掉,“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走廊里的消毒水味似乎都淡了些,窗外的阳光落在她肩头,暖洋洋的。她低头看着单子上的“宫内早孕”四个字,忽然想立刻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阿昊——你看,我们等了这么久,他终于要来了。

医生在电脑上敲完最后一行字,抬头看向阮桃西,语气里带着点体谅:“剩下的精子样本,医院这边就不继续保存了啊。毕竟每月的管理费也不低,你这些年不容易,能省一点是一点。”

阮桃西正把化验单小心折好放进包里,闻言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很轻:“好。”

走出诊室时,走廊的风带着凉意。她摸了摸包里那张薄薄的单子,心里忽然松快了些。那些在冷冻管里沉睡的等待,那些一次次往返医院的奔波,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阳光落在走廊尽头,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一步一步踩在光里,像踩着一条通往新生的路。

阮桃西坐在诊室走廊的长椅上,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悬了好一会儿,才在那个备注为“一家人”的群里敲下一行字:“各位朋友们,我怀上了。”

消息刚发出去,对话框就像炸开了锅。

黄辞忧秒回了一串感叹号:“!!!真的吗?桃西姐你太棒了!恭喜恭喜!我这就去买束花送过去!”

顾钊明紧跟着发了个撒花的表情包:“不容易啊!晚上必须搓一顿庆祝!地点你定!”

云冉知的消息带着点急吼吼的雀跃:“天呐!太好了!我让迢也下午就去买只老母鸡,炖好了给你送过去补补!星眠刚还念叨着想见阿姨呢!”

程迢也的消息简单直接:“恭喜。需要帮忙随时说。”

阮桃西看着屏幕上跳出来的一行行字,指尖无意识地蹭过手机壳,嘴角慢慢扬起。走廊里的消毒水味好像都没那么刺鼻了,她低头摸了摸还平坦的小腹,轻轻说了句:“你看,大家都为我们高兴呢。”

阮桃西拎着果篮站在门口,刚敲了两下门,李奎丽就迎了出来。她把水果往玄关柜上放,深吸了口气,看向正从沙发上起身的张大强,声音里带着点抑制不住的颤抖:“爸,妈,我怀上了。”

张大强手里的茶杯“当”地磕在茶几上,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呀?这可太好了!阿昊在天有灵,这是给咱们家送宝贝来了!”

李奎丽已经红了眼眶,一把拉过阮桃西的手往沙发上带:“快坐下快坐下,可不能累着。”她上下打量着阮桃西,急忙说,“要不你搬过来住吧?我给你炖汤做饭,也好贴身照顾着,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阮桃西轻轻摇了摇头“不用的妈,”她笑了笑,语气很温和却很坚持,“我住那边习惯了,家里什么都方便,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家具店里的订单一天天多起来,阮桃西常常刚核对完图纸,又要去仓库盯着送货的车,忙得脚不沾地。有时蹲在样品间看工人调整柜体尺寸,累得直不起腰,手却会下意识地护在小腹上。

低头看见客户家的儿童房设计图时,她会忽然笑起来——那上面画着带滑梯的衣柜,像极了她偷偷给肚子里的小家伙画的草图。傍晚锁店门时,晚风掀起窗帘,她摸着肚子慢慢走回家,脚步都比平时轻快些。

再累也没关系,只要想到有个小生命正跟着她一起醒、一起睡,连空气里都像飘着甜丝丝的糖味。

程迢也转开钥匙时,门内就飘来一阵勾人的香气。推开门,正看见云冉知把最后一盘蒜蓉娃娃菜端上桌,星眠背着小书包刚从玄关跑过来,仰着小脸喊:“爸爸!”

他换鞋的功夫,星眠已经颠颠地跑去拉他的手,献宝似的举着张画纸:“我今天画了全家福!”云冉知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笑着往他手里塞了双筷子:“快去洗手,米饭刚盛好,你爱吃的红烧鱼炖得烂烂的。”

餐桌旁,星眠已经自己爬上椅子坐好,小手里攥着勺子等开饭。程迢也洗完手坐下,云冉知自然地往他碗里夹了块鱼腹肉,星眠立刻学着样子,用勺子舀了块豆腐往他盘子里送,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吃。”

窗外的天色慢慢暗下来,客厅的暖灯照着桌上蒸腾的热气,鱼肉的鲜、蔬菜的香混着妻女的笑语,像一张温柔的网把他裹住。程迢也咬着鱼块,看星眠被烫得吐舌头,听云冉知轻声嗔怪“慢点吃”,一天的疲惫早散得没影了,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踏实的暖意。

卧室里只亮着盏床头小灯,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云冉知脸上,她指尖划着屏幕,忽然“唔”了一声,摸了摸肚子:“肚子叫了,我饿了。”

程迢也刚放下手机,闻言撑着身子坐起来,看了眼时间:“好,我们出去吃夜宵。”

云冉知愣了下,抬眼瞅他:“现在?都凌晨两点了。”窗外的路灯透过纱帘渗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光晕。

“去嘛去嘛!”旁边小床上的程星眠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小奶音里带着点雀跃,“妈妈,明天是周末,我不用上幼儿园呀。”她蹬着小短腿爬下床,凑到床边拉云冉知的手,“我们去吃烧烤好不好?上次那家的烤鸡翅,星眠还能再吃两串!”

云冉知被她晃得笑起来,点了点她的额头:“小馋猫。”转头看程迢也,眼里也带了笑意,“那走吧。”

程迢也很快找齐了三人的外套,星眠自己费力地套着小羽绒服,像只圆滚滚的小企鹅。楼下的电动车刚充好电,程迢也把星眠抱到前面的儿童座椅上,扣好安全带,云冉知则侧坐在后座,轻轻环住他的腰。

凌晨的马路格外安静,只有路灯在地上铺出长长的光带,偶尔有晚归的出租车驶过,带起一阵微风。电动车的车轮碾过路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星眠趴在前面的车把上,小脑袋随着车身轻轻晃,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云冉知把脸贴在程迢也的后背上,能闻到他衣服上淡淡的皂角香,混合着夜里微凉的空气,心里却暖融融的。

程迢也忽然放慢车速,回头问:“冷不冷?”

“不冷。”云冉知往他身上靠了靠,“快到了吧?我好像都闻到烤串的香味了。”

“前面巷口就是。”他笑了笑,脚下轻轻加了点力。

果然拐过巷口,就看见那家烧烤摊支着亮堂堂的灯,铁架上的肉串正滋滋冒油,孜然和炭火的香气顺着风飘过来,勾得人胃里更馋了。老板正低头翻着烤串,见他们来,笑着招呼:“来啦?还是老样子?”

程迢也停好车,抱下星眠,云冉知牵着女儿的手走到小桌旁坐下,看程迢也跟老板报着菜名:“十串羊肉串,五串鸡翅,再来份烤茄子和烤馒头……”星眠踮着脚扒着桌边,眼睛直勾勾盯着铁架上翻滚的肉串,小鼻子一抽一抽地闻着香。

很快,冒着热气的烤串就端了上来。鸡翅烤得焦香,咬一口能爆出油汁;羊肉串裹着孜然,肉香混着炭火味直往鼻尖钻。星眠拿着小签子,小口小口啃着鸡翅,油汁沾在嘴角,像只偷吃东西的小花猫。云冉知替她擦了擦嘴,自己咬了口烤馒头,外脆里软,带着点甜丝丝的面香。

程迢也把烤得最嫩的几串羊肉放到她碗里,自己则就着冰啤酒慢慢吃着。夜风从巷口吹进来,带着点凉意,却吹不散桌上的热气和香气。远处的路灯昏昏黄黄,近处的烤炉噼啪作响,星眠的笑声、老板翻动烤串的声音、偶尔驶过的车声,混在一起,成了这凌晨最生动的背景音。

云冉知看着对面父女俩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忽然觉得这样的深夜格外珍贵。明明是临时起意的夜宵,却吃得比任何一顿精心准备的大餐都暖心——身边有最亲的人,眼前有最香的烟火,这样的时刻,就像手里那串烤得正好的肉串,烫乎乎的,香得让人心里发甜。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就到了阮桃西临盆的日子。

那天清晨,她正对着镜子整理衣襟,忽然一阵细密的腹痛袭来,手不自觉地抚上高高隆起的小腹。窗外的阳光刚爬上窗台,给房间镀上一层暖金色,她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到沙发边坐下,指尖摸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号码——那是张昊的名字,她还是习惯性地想跟他说说话。

“阿昊,宝宝好像要来了。”她轻声说着,嘴角却忍不住扬起,“别担心,我都准备好了。”

没多久,阮金海和李奎丽就赶了过来,程迢也和云冉知也带着星眠随后赶到。星眠趴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胳膊:“桃西阿姨,弟弟还是妹妹呀?”

阮桃西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等会儿就知道啦。”阵痛间隙,她看着围在身边的亲人,心里踏实得很。那些年一个人跑医院的辛苦,那些深夜里的辗转难眠,好像都在这一刻有了归宿。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程迢也帮忙拎着早就备好的待产包,云冉知扶着她的胳膊轻声安抚。阮桃西抬头看了眼天,蓝得透亮,像极了她和张昊刚认识那年的夏天。她知道,新的故事,要开始了。

产房里的灯亮了很久,走廊里的阮金海和李奎丽时不时起身张望,程迢也抱着星眠站在窗边,云冉知攥着手机的手心里全是汗。

忽然,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了寂静,像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瞬间搅热了所有等待。护士推开产房的门,笑着朝外面招手:“恭喜恭喜,是个健康的男孩,母子平安!”

李奎丽腿一软,被阮金海扶住时,眼泪已经掉了下来:“好,好……”程迢也低头对星眠说:“你看,阿姨生了个小弟弟呢。”星眠眨巴着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云冉知跟着护士进去看时,阮桃西正侧躺着,脸色还有点苍白,却紧紧盯着怀里的小家伙。那孩子闭着眼睛,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哭声还在断断续续地响,像只刚破壳的小雏鸟。

阮桃西抬头看见她,虚弱地笑了笑,声音轻得像羽毛:“你看,他多像阿昊……”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婴儿柔软的胎发上,泛着淡淡的金芒。所有的等待和辛苦,在这一刻都化作了眼底的温柔——这个在爱里降生的孩子,是延续,也是新生。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时,阮金海扶着宋梓走了进来,两人脸上还带着赶路的风尘。宋梓手里拎着个保温桶,视线第一时间落在阮桃西和她怀里的婴儿身上,脚步放得极轻。

“妈。”阮桃西抬头喊了一声,声音还有点哑。

宋梓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襁褓里的小家伙,那粉嫩的小脸皱巴巴的,正闭着眼安睡。她嘴角动了动,想说句恭喜,眼圈却先红了,声音压得很低:“我这当着外婆,心里却堵得慌。”

她伸手碰了碰阮桃西的手背,指尖带着点凉:“你说你,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又要顾店又要带娃,这日子得多难走……我一想到这些,就开心不起来。”

阮金海在旁边轻咳了一声,想劝又不知从何说起。阮桃西却笑了笑,侧头看了眼怀里的孩子,语气平静却笃定:“不难的妈。你看他多乖,以后有他陪着,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落在婴儿的小脸上,宋梓望着那小小的眉眼,忽然想起女儿小时候的模样,眼泪终究没忍住,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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