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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寒

寒冷的冬让温余浅一直觉得很“温暖”因为她生于冬日,死也应该死于冬日,她觉得生活毫无趣味,但是妈妈还在,她要陪着妈妈。

“她在新的初中里面不会得到更加厉害的霸凌了吧。”可这是妈妈所想的...

可现实往往比虚拟更残酷一些。

那天的温余浅被好多人抓着头发拖去厕所,她以为只是个素未谋面的人,可是当她忍着剧痛缓缓抬起头时,她愣住了。

那是林薇薇,是那个开始维护自己,后来又开始造谣自己的林薇薇。

“逃...快逃...!”这是温余浅心里唯一的想法,她顾不上那么多,推开林薇薇就跑,可是门口堵着一堆林薇薇的人。她缓缓转过头,看着那张让她无比恶心的脸。

“你跑不掉呀!温,余,浅!”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怎么你了,为什么还要追到初中!”温余浅声嘶力竭的冲她喊道,眼眶瞬间就红了。

林薇薇把食指贴在她的嘴唇上,慢慢地说着“你觉得呢?你那么漂亮、善良又能忍得了欺负,谁不嫉妒呢,你说是吧?”

“所以...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林薇薇猛地一个巴掌扇去,温余浅被打倒在地上,丝毫没有力气反抗“......林薇薇,那我们当时一起去买东西,一起躲雨,吃一起睡一起算什么?!”

“算你好骗咯,可怜的小傻瓜,现在都蒙在鼓里吗?”林薇薇挥了挥手,让旁边的人替她说“我们老大骗你,你都察觉不出来,你脑子是真不好,哈哈哈,活该!”说着,跟班朝着她唾了一口唾沫,然后嫌弃的看着她。

林薇薇旁边的跟班递上手帕,很识趣的让旁边的人带去卫生间殴打一番。

等到快上课的时候,林薇薇才不急不慢的说了一句“这么能忍,那你最好像个死人一样哦,温余浅。”

说完,就带着一群人走了,只留下了伤痕累累的温余浅。

温余浅缓了好久,才半趴在地上,她看着玻璃中反射出来的自己,头上、腿上、胳膊上都是青、紫色的淤血。

她看着自己失了神,她以为毕业了就没事了,可是现在又要开始了新的霸凌了,她很难平复好心情。

瓷砖地上的水洼映出温余浅的脸,左脸颊肿得老高,清晰地印着五道指痕,像朵丑陋的红花开在苍白的皮肤上。她的嘴唇破了,渗出血珠,混着嘴角的唾沫,黏糊糊地糊在下巴上。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手腕立刻传来钻心的疼——刚才被人反拧时大概扭到了。头发乱糟糟地缠在一起,几缕被扯掉的发丝沾在额前,沾着地上的灰尘,像蛛网一样贴在皮肤上。

“咳咳……”她想撑着地面坐起来,肋骨却猛地抽痛,大概是被踢到了。吸气时胸腔像个破风箱,呼哧呼哧地响,每一口都带着铁锈味。

卫生间的窗户没关严,寒风灌进来,吹得她裸露的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盯着窗玻璃上的冰花,忽然想起去年冬天,林薇薇把暖手宝分她一半,两人揣着同一个暖水袋在教室里偷偷跺脚,林薇薇的睫毛上沾着哈气凝成的小水珠,说“你看这冰花像不像兔子”。

现在那“兔子”好像活了过来,用尖利的爪子挠着她的眼睛。温余浅抬手去抹,却摸到满脸的湿冷——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刚才被泼的冷水。

她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膝盖一软又差点摔倒,手忙脚乱抓住洗手台边缘时,指关节撞在瓷砖上,发出“咚”的闷响。镜子里的人影晃了晃,终于站稳了。

额角有块地方火辣辣地疼,她伸手去摸,摸到一个鼓起的包,指尖沾了点黏腻的液体——大概是破了。镜子里的女孩左眼下方泛着青黑,嘴唇肿得像根香肠,头发像个鸡窝,校服外套被扯得歪歪扭扭,袖口还沾着块褐色的污渍,不知道是泥土还是血。

“像个死人……”她对着镜子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林薇薇最后那句话像根针,扎在她嗓子眼,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上课铃响了,尖锐的铃声穿透卫生间的门,刺得她耳膜疼。她踉跄着走到隔间门口,想把门锁上,却发现锁扣早就坏了,门一推就晃悠。

“算了……”她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上,把脸埋进膝盖。校服裤子湿了一大片,寒气顺着布料往骨头缝里钻,可她感觉不到冷,浑身的疼像团火,烧得她发昏。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有人说话:“刚才林薇薇她们是不是往这边来了?”“谁知道呢,反正别惹事……”脚步声渐渐远了。

温余浅把脸埋得更深了。她想起妈妈早上给她梳头发时的样子,妈妈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说“浅浅头发长了,周末去剪短点好不好”,她当时点了点头,没说话。妈妈叹了口气,说“初中同学都很好的,别总闷着”。

“都很好……”她咬着牙笑了一声,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血珠又冒了出来,滴在灰色的校服裤子上,晕开一小朵暗红色的花。

她抬手解开校服外套的扣子,露出里面的毛衣。左胳膊上有块青紫的印子,像幅丑陋的地图,是刚才被人踹的。她用指尖轻轻碰了碰,疼得浑身一颤,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手腕上,冰凉冰凉的。

“为什么……”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卫生间低声问,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到底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呜呜地像在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下课铃又响了。温余浅慢慢抬起头,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把破了的嘴角擦得更疼了。她扶着墙壁站起来,镜子里的人影还是那么狼狈,可眼神里的光好像灭得更彻底了。

她走到洗手池前,拧开水龙头。冷水“哗”地涌出来,她掬起一捧拍在脸上,冰冷的水激得她打了个寒颤,脸上的疼好像减轻了点。

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肿起来的脸颊,青黑的眼眶,破了的嘴角。她对着镜子里的人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却比哭还难看。

“要活着……”她对着镜子说,声音很轻,却带着股狠劲,“要陪着妈妈……”

她把外套的领子竖起来,尽量遮住脸上的伤,又把头发往前面拨了拨,盖住额角的包。做完这一切,她深吸一口气,拉开卫生间的门,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一步一步往教室挪。

走廊里有同学经过,好奇地看她,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鞋底沾了水,走在地板上发出“吱呀”的响声,像在替她哭。

快到教室门口时,她遇见了同桌那个戴眼镜的男生。男生手里拿着个面包,看见她愣了一下,眼镜滑到了鼻尖上。

“你……”男生推了推眼镜,“你没事吧?脸怎么肿了?”

温余浅没说话,往旁边走了一步,想绕开他。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男生往前跟了一步,声音压低了点,“我刚才好像看见林薇薇她们……”

温余浅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像只被惹急了的小兽。男生被她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

“别管我。”她说出这三个字,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然后绕过他,走进了教室。

她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拉开椅子坐下,把脸转向窗外。外面的天阴沉沉的,像要下雪。树枝光秃秃地晃着,像只伸向天空的手,抓不住任何东西。

同桌的男生也回来了,坐下时小心翼翼地瞥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温余浅看着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脸颊上的指痕像道烙印。她把窗帘往旁边拉了拉,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空洞地望着窗外。

“活着,陪着妈妈。”

她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像在给自己下一道命令。至于疼,至于委屈,至于那些像毒蛇一样缠着她的人和事,就当是冬天还没走干净的雪吧。

总会化的。

她这样告诉自己,尽管连自己都不信。

立秋之后,慢慢地变凉了,九月的风卷着梧桐叶扫过校门,温余浅把校服拉链拉到顶,金属拉头硌着下巴,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些。

书包带勒在肩上,比去年沉了不少——里面除了课本,还有她用旧的纱布和一瓶快空了的碘伏。

初二(3)班的门牌比去年掉了个角,像她右眉骨上那道浅浅的疤。她走到教室后门时,里面正吵吵嚷嚷的,林薇薇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转着支新买的钢笔,笔尖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几个女生围在她旁边,不知道在说什么,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其中一个女生的目光越过人群,直直地落在温余浅身上,嘴角勾了勾。

温余浅低下头,拉开椅子坐下。桌面比去年多了几道刻痕,其中一道歪歪扭扭的“贱”字,是去年冬天有人用圆规划的。她从书包里掏出抹布,蘸了点自带的水,慢慢擦着那道刻痕,动作轻得像在抚摸什么易碎的东西。

“哟,还带抹布呢?”一个尖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林薇薇的跟班之一,叫张晓曼,去年总爱抢她的作业本。温余浅没抬头,继续擦着桌子。张晓曼用脚尖踢了踢她的椅子腿,“跟你说话呢,聋了?”

椅子晃了晃,温余浅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沾了层灰。她弯腰去捡,头发垂下来遮住脸,刚好挡住张晓曼淬着恶意的眼神。

“捡什么捡,脏死了。”张晓曼抬脚踩在抹布上,来回碾了碾,“跟你一样,看着就晦气。”

周围传来几声低笑。温余浅慢慢直起身,把掉出来的课本往桌肚里塞了塞,指尖触到一个硬纸壳——是妈妈早上塞给她的鸡蛋,还温着。她捏了捏那个温热的小硬块,指甲掐进掌心,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去年这个时候,她还会躲在卫生间哭,会对着镜子问“为什么”。现在不会了。眼泪早就被磨干了,剩下的只有麻木,像结了冰的河面,再怎么砸石头,也只响一声闷响。

上课铃响时,林薇薇才慢悠悠地从外面回来,路过温余浅座位时,故意撞了下她的桌子。桌角的铅笔盒“啪”地掉在地上,铅笔、橡皮滚了一地,其中一支自动铅笔摔断了芯,像根断了的骨头。

温余浅蹲下去捡,手指刚碰到那支断芯的铅笔,就被一只白球鞋踩住了手背。是林薇薇的鞋,白色的帆布鞋,刷得很干净,鞋边却沾着点泥——和去年春天,她踩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双鞋,一模一样。

“不好意思啊。”林薇薇的声音甜得发腻,脚却没挪开,反而又用力踩了踩,“没看见你手在这儿。”

手背传来一阵钝痛,像被碾过的石子。温余浅没吭声,也没挣扎,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在地板上蜷缩起来,像只受了伤的虫子。

直到老师走进教室,林薇薇才收回脚,临走时还故意用鞋跟在她手背上刮了一下。温余浅慢慢抽回手,手背红了一大片,上面印着个浅浅的鞋印。她把那支断了芯的铅笔捡起来,塞进桌肚最里面,和去年被踩断的那支放在一起。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老师在黑板上写着复杂的公式。温余浅盯着那些扭曲的符号,忽然觉得它们像去年冬天林薇薇她们扯她头发时,她看见的天花板纹路——混乱,冰冷,没有尽头。

同桌的男生还是那个戴眼镜的,叫陈默。去年他总爱偷偷给她塞创可贴,今年却只是偶尔瞥她一眼,眼镜片后面的眼神里,多了些她看不懂的东西,像同情,又像害怕。刚才林薇薇踩她手时,她看见陈默的手指攥紧了笔,指节泛白,却始终没说一句话。

她不怪他。谁会愿意惹麻烦呢?就像去年那个试图告诉老师的女生,第二天就被人把书包扔进了垃圾桶。她早就明白了,在这里,沉默是最安全的活法。

下课铃响后,温余浅去了趟卫生间。镜子里的她比去年瘦了些,下巴尖得硌手,左脸颊那道被打过的指痕早就消了,却留下一片淡淡的青,像块洗不掉的污渍。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镜子,照了照后颈——那里有块新的淤青,是昨天放学时,有人从背后推她,她撞在墙上留下的。

她拧开水龙头,掬起冷水拍在后颈上。冰凉的水渗进衣服,激得她打了个寒颤,淤青处的疼好像轻了点。镜子里的人眼神空洞,只有在看到自己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疤时,才会闪过一丝微弱的光——那是去年她被锁在器材室,用碎玻璃划的,不深,却足够让她记住,不能真的死了。

“妈妈还在等我回家。”

这个念头像根细铁丝,紧紧勒着她的心脏,疼,却也让她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回教室时,她发现自己的书包被扔在了地上,里面的书撒了一地。有本语文书被踩了好几个脚印,封面上那个笑盈盈的小女孩,脸上多了几道黑印,像在哭。

她蹲下去捡书,动作慢得像个老人。林薇薇和几个女生靠在走廊栏杆上,看着她,像在看一场有趣的戏。张晓曼掏出手机,对着她拍了张照,然后笑着跟林薇薇说:“你看她那样,像不像流浪狗?”

林薇薇没说话,只是咬着嘴唇笑,阳光照在她脸上,明明是笑着的,眼睛里却一片冰冷,像结了冰的湖面。

温余浅把书一本本塞进书包,手指被粗糙的书页划了道小口子,渗出血珠。她没管,只是把书包往肩上一甩,转身回了座位。

陈默在她坐下时,偷偷往她桌肚里塞了张纸条。她展开看,上面用铅笔写着:“要不要告诉老师?”

字迹歪歪扭扭的,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写的。温余浅盯着那行字看了会儿,然后慢慢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桌角的垃圾桶。

告诉老师?去年她试过。老师找林薇薇谈了话,可当天下午,她就被堵在楼梯间,被人用跳绳勒住了脖子,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林薇薇才笑着说:“下次还敢告吗?”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说过。

放学时,天阴了下来,风里带着点雨丝。温余浅背着书包往校门口走,脚步放得很慢,尽量贴着墙根。她知道林薇薇她们肯定在后面跟着,像一群等着捕食的狼。

果然,走到巷口时,张晓曼从后面追上来,故意撞了她一下。她手里的雨伞掉在地上,伞骨“咔”地断了一根。

“哎呀,对不起啊。”张晓曼笑得一脸无辜,“手滑。”

温余浅弯腰去捡雨伞,刚碰到伞柄,就被人从后面猛地一推,整个人往前扑去,膝盖磕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疼,钻心的疼。她趴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来,眼泪终于忍不住涌了上来,糊住了视线。

“跑啊,怎么不跑了?”林薇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笑意,“去年不是挺能跑的吗?”

温余浅慢慢抬起头,雨水混着眼泪流进嘴里,又苦又涩。她看着林薇薇,这个曾经和她一起分享暖手宝、一起在樱花树下转圈的女孩,现在脸上只剩下陌生的恶意,像换了个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开口,声音嘶哑得像被水泡过,这是她这学期第一次跟林薇薇说话。

林薇薇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开口,随即笑了起来,蹲下身,凑近她的脸,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想让你知道,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别想好过。”她的指甲轻轻划过温余浅的脸颊,“你不是想陪着你妈吗?我倒要看看,你这副样子,能陪她多久。”

这句话像把刀,精准地捅进温余浅最软的地方。她猛地睁大眼,看着林薇薇近在咫尺的脸,忽然伸出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林薇薇吓了一跳,想甩开她,“你疯了?!”

“不准你说我妈。”温余浅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股狠劲,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幼兽,“不准你说她。”

周围的女生都愣住了,连张晓曼都忘了上前帮忙。她们凉了,可她摸了摸那个硬纸壳,心里忽然有点暖。

“还有两年……”

“等初中毕业,一切就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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