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技术科。
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张野紧绷的脸上。
技术人员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动了几下，调出案发前1小时林弃家里监控画面。
画面里，林弃和许哲一同坐在画室，他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卫衣，和他后来出门那一身明显不是同一套。
彼时，他的手里攥着一张折叠整齐的画廊展票，指尖微微泛白。
他抬眼看了许哲一眼，声音轻得像羽毛：“下周有一个画展，我想自己去看看，可以吗？”
许哲的反应来得猝不及防。
他原本拿着笔在改林弃的画，可当他听见这话以后，猛地抬头，额角青筋跳得明显。
下一秒，他几步跨到林弃面前，一把夺过展票，“刺啦”好几声，把展票撕成了碎的不能再碎的碎片，一把扔在了林弃的脸上。
碎片飘落在地毯上，许哲转而攥住林弃的手腕，在他瓷白的肌肤上留下清晰可见的红痕，声音冷冽如冰。
“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吗？无论是想出门还是想买衣服买鞋或者买其他的任何东西，都必须先来讨好我换取奖励才可以。如果没有讨好我，就贸然提要求是要受惩罚的。”
林弃狠狠地抖了一下，像只受惊的兔子，他努力让自保持平静：“我没忘，我只是以为这样陪着你改我的画，已经算是讨好了。”
许哲捏住了他的下巴：“我是教你这样讨好我的吗？嗯？”
林弃不敢看他的眼睛，转而抖得更厉害了：“不......不是......对不起......我又没做好......对不起......”
“口头道歉有什么用？”许哲甩开他的脸，坐到了单人沙发上：“人总是要学会为自己错误而买单，你现在应该做的不是跟我在这里废话，而是惩罚自己，明白了吗？”
林弃咬了一下唇：“明白的。”
许哲皱了一下眉：“那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你是木头吗？”
“对不起，对不起。”
林弃连连道歉，转而朝许哲走去。
而他每多向前走一步，身上的衣服就少一件，最后□□的站在了许哲面前。
没了衣服的遮盖，青年的身子更显纤瘦，但该有肉的地方还都有肉，整体还是匀称的。
只是伤疤好像有点太多了，背上，胳膊上，腿上，都有伤疤。
许哲打量他一会儿，见他又不动了：“是要我告诉你下一步怎么做吗？”
“不用，我会的。”
林弃摇了摇头，转而跪了下去，然后解开了许哲的腰带，低下了头......
004
对于这场惩罚，张野看的一度想要跳过，但最终还是像杀鱼的老师傅一样，面无表情的看着。
看了一会儿，张野脑海里浮现一个问题——为什么一个人出门，要去征求另一个人的同意？这合理吗？
待惩罚结束，许哲捧着林弃的脸，像寻常夫夫一样吻了吻他的唇：“你做的很好，下次要做的更好，明白了吗？”
林弃点了点头，然后像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样，颤抖着声音开口：“许哲，刚刚我们做了两回，一回算惩罚，一回算我的讨好？可以吗？”
“可以啊。”许哲心情极好的来回抚摸着他的背脊：“那你想要什么奖励？”
林弃抿了一下唇：“屋里有些闷，我想出去转一圈，可以吗？”
许哲手上的动作一顿，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厉声质问：“你今晚怎么回事？怎么一直想要出门？你是不是觉得我挣不来钱，只能靠你的画养活，是个十足十的废物，所以想要离开我？就才找各种借口要出去！啊？是不是！”
林弃疼的发出一声惊呼，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我没有，我不是，只是屋里有些闷，我想出去走一圈啊啊啊啊——”
“我看你就是！”许哲起身，抓着他的头发将人往画室的小桌旁边拖，然后将人抵在桌子上，紧接着他又从旁边拿起一瓶药，拧开，倒出一片药，递给林弃：“宝贝，你今天不太听话，所以应该吃一片安眠药，早点休息。”
不。
林弃忽然不像刚刚一样顺从，他别开了头，昭示着他不想吃的念头。
许哲又把药往他的嘴边送了送：“乖，张嘴，别闹。”
他又一次将头别开了：“不，我不吃，这药吃完我不舒服。”
“那只是你的心理作用。”许哲将药按在他的唇上：“来，张嘴。”
“不吃！”林弃挥开了许哲的手，冷着脸质问：“我明明已经按照约定做了，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我就只是想出去逛一逛，凭什么不行！”
许哲吼出来：“你为什么一直想要出去？在家里陪着我不好吗？等我改完你的画以后，我们一起出去不行吗？”
林弃推了他一把：“可是你打算多久改完这幅画？十天？半个月？还是一个月？或者是一年？我为了画这幅画，已经整整三年没有出过门了！”
许哲这回没说话，而是忽然掐住了林弃的脖子，一把将人按在了桌子上：“你果然是太长时间没吃药了，竟然不乖到学会反抗我了，”他拿起药瓶抵住林弃的唇：“张嘴，吃药！吃啊！”
林弃并没有张嘴，转而将手摸向了一旁的笔筒，将那把插在了里面的美工刀抽了出来。
刀刃在灯光下闪了一下，然后他就将刀刺进了许哲的胸口。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简直和最初那个连反抗都不敢的林弃判若两人。
不，不对，应该是从他被按在抵在桌子上，就好像已经有点不对了。
那时他已经开始在反抗了。
屏幕中的许哲明显没想到林弃会这么做，他的身体僵了一下，眼睛瞪得很大。
他伸手想抓林弃，却重重地倒在地上，胸口很快就有血漫了出来。
而林弃在他倒下来以后，将美工刀拔了出来，又重重的刺了一下，刺入的程度比刚才更深。
血溅的哪都是，林弃的脸上，身上，头发上都有。
但他并没有露出惊恐的表情，转而十分淡定的走出画室——由画室走向了浴室。
林弃家里很怪，竟然连浴室都有监控。
他在里面轻轻的洗去身上的脏污，里里外外全都没有放过，然后找了一套能将他包裹的特别严实的衣服穿上，就做到电脑前，开始删除监控，画面至此戛然而止。
沉默一会儿，张野道：“视频再放一遍，着重放大林弃的表情。”
技术人员照做，又把画面倒放了一遍。
当林弃被许哲抓着头发往小桌处走时，张野指着屏幕：“停，这里倒放一分钟。”
一分钟倒回，林弃的尖叫声再度响起，由强烈到逐渐平息，而声音平息以后，他的神态忽然有点不太一样了，尤其是眼神。
技术人员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有些惊悚的看着张野：“队长，这人的眼神怎么忽然变的这么恐怖啊，简直像鬼上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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