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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官郎美妾两争锋,酸儒醉言惹众怒」

“什么!弹劾风灿然?风灿然无官无爵的弹劾他做什么?”长媚掷了竹箸。

“今日早朝。给事中卢新维。”阿十不置可否,继续说。

“就他一个?”长媚又把竹箸捡起来,“弹劾他什么?”

“不思进取,行事荒淫。”

“管得比他老子还宽。”长媚琢磨出来了,“重点是在那个‘淫’字上,有人不想风家顺顺利利地嫁女儿……不该啊,这蠢货不会是你们的人吧?”

长媚嗤笑着看着阿十。

“不会吧……风家不会因为舍不得一个女儿就昏了头脑干这种蠢事,非要骂淫字败坏风家自己女儿名声,而你们主子,也不会如此莽撞粗鲁。”

“查了,他背后没有人,是自己蹦出来的,可能是揣摩圣意?”

“哈哈哈,”长媚笑出来,“我就知道皇帝一天天的憋不出一个屁,说一个字八百个心眼,心眼没琢磨透,倒是琢磨透了□□,一群人揣摩圣意揣摩到沟里去。”

阿十被这话粗俗得梗了一下脖子,当做没听到。

“还有呢,龙椅上皇帝什么反应?”

阿十想了想。这消息今日早朝一完就传开了,毕竟这个时机能礼聘的几个世家全被眼睛盯着,何况自己撞枪口上来的。皇帝的反应……

“皇上怒斥风阑。”阿十说完舔了舔嘴唇,这话听起来不像真话。

长媚也吃惊,“那这算是表了态?”她意味不明地笑,却转移了话题,“这给事中是不是个喝酒狎妓的?”

“不是。卢新维已过五十,只有一妻无妾无子,为人迂腐刻板,也算清正,生平最恨纵情酒色之徒。”

“倒是与我犯冲。”长媚毫不在意地下结论。“只是,由不得他了。”

但无论如何,风灿然这几天避风头也不得出来,于是方便了原本被风灿然占完了这几天的长媚。

她拾掇一番,一条湘色蒲纹绣并蒂莲襦裙,外搭一个黛青木兰褙子,带的是镏金点翠钗。今日正好有个宴席供她大展身手。

她走进盛春楼,里面的人见了她忙把她引进厢房。她是来助兴的,主角未到,她怎可先出来抛头露面吸引目光?

没让长媚等太久。没过一会,酒楼二楼隔间里也隐隐听得楼下热闹非凡。长媚自己吃了一会儿茶点,实在无聊,但也没到她能出去的时刻,于是她撩起一角帘布,往楼下看。

有几个猜拳比划的公子,也有几个跳舞拨琴的娼女。今日是个官场新贵在庆祝自己一房小妾的生辰,那小妾还是从娇红馆里出来的呢,所以帖子沾了点理,强词夺理的理,递到她面前来。但长媚愿意来,原因是这位新贵还宴请了一些同乡同年来此,浩浩荡荡一群人,有种轮到官场三教九流的热闹。

新贵姓伊,是个吏部郎中,临泾人氏。临泾府夹在奉高府和临川府中间,位于大京河中上游。奉高府南边一个临泾府,一个汾阴府,再接下来就是南方四府了。商贩辗转京城和南方四府之间,更爱走临泾府,地方大,有钱,路多也平整。

朝中的临泾人氏不多,籍籍无名的占一大半,唯一能让长媚说上姓名的,这位伊郎中算一个,给事中卢新维算一个。

长媚不知道两位竟还是同乡,因此往下看,看到了个老头子,面容苍老,两鬓却是乌青色,也只掠过一眼,未做停留。

若是她知道这位便是那个朝堂上攻讦风灿然的给事中,定不会舍弃坐在上面的悠闲无事,下来给自己添麻烦。

这还只是第一桩麻烦事,接着第二桩要令长媚悔青肠子的事便是见到了豫王却不将他拖走,留他在此地惹是生非。可此时长媚还一无所知,她瞧着伊郎中携手娇艳美眷在一楼乱晃,猜拳比划的公子都停下去看那美妾水青色褙子裹着的细腰,看那眉梢吊着的喜色和风骚。

长媚莲步下楼,没去中央抢风头,她定定地看了会众人喧闹,趁没人捉住她身影,才想往角落里走,突然冒出一只手拦住了她的腰。

长媚斜目一挑,豫王杏色缎袍衫,头顶一座玉冠巍峨,鸦青浓墨铺开晕染一对眼睫和鬓发,秾艳非常。

长媚自觉今天这身是收敛了的,反观豫王,与她竟有异曲同工之妙,但细看只觉那风骚压在素净颜色下,若有若无的,更勾人。

豫王伸手拦住,见长媚看过来又抽了手,嬉笑道:“这扮相不错,我差点要以为认错了人。”

长媚回刺他一句,“认不认错的,全凭王爷金口,良家女子又如何,王爷腰一揽,还不得乖乖宽衣解带?”

豫王不恼,长媚这话留有余地,说他强权压人也可,赞他容貌无双也可,翻来覆去掰扯不清,你与她较真她又油嘴滑舌起来,不管不顾她又总抓着机会骂你几句。

还是在床上干到失神时听话。豫王想。

两人一来一回站在那僵持,却被那位伊郎中抓住,他瞧瞧豫王眼色,像是没瞧明白似的,声音洪亮似响雷,轰然在人群中炸起。

“原来是豫王殿下,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拜帖是他给的,装什么不知情?豫王眼神阴沉。

长媚正要琢磨这伊郎中是装傻还是真蠢,又与这位新贵目光相撞,想必是看到了她与豫王的拉扯,毫不客气地打量起她来。

他身旁的美妾可不是摆设,原本撞见王爷正要搔首弄姿一番,却见自家官人目光游离去往别的花草身上,也挑衅一般仰起下巴望她。只是这一望,那美妾微微一颤,有些惊讶,那副如临大敌的姿态还没收起来,她不确定地出声,“长媚姐姐?”

真是热闹。

伊郎中摸摸胡髭,“王爷也是佳人在怀,今日这东道主该是王爷才对。”

美妾在旁边娇娇地说了什么,又惹那姓伊的或其他什么人调笑。

长媚面色微沉,胸中升起一股被捉弄的恼怒。敢情邀她来助兴,却设了位豫王在这等着她,莫不是她被当作吸引豫王赴约的筹码?她长媚何时沦为去衬他人的玩物。她心中实在说不上痛快,但也不至于表露,她垂眼婉转一笑,“郎中取笑奴家。”

她走上前,豫王伸展的衣袖已然遮掩不住她身形。酒楼也有分寸地静下来。

“来者皆是客,官爷不懂,还要媚娘来教。”她先看豫王一眼,豫王一脸无所谓,便开口教训这位堪称狂妄的郎中。

这位郎中倒是个能屈能伸的好汉,这会看懂了豫王半天不说话看戏的脸色,对长媚求起饶来。

“媚娘明理。哈哈哈,王爷果真手段高明。”

他身旁美妾急了,揪他一把,郎中作势低头偷香一口,那美妾羞起来,偏过头不理他。

豫王爷也打起哈哈,这才是他本色,伊郎中和稀泥的本领简直是班门弄斧。

众人看到豫王回应,却也是在不痛不痒地夸赞人美心善大方云云,也只心里评一句草包王爷,面上依旧殷勤,只不过心思溜到各处,酒楼又适时喧闹起来,像看完了重头戏。

那美妾得了空,忙去咬伊郎中耳朵,“我是说……你别去惹长媚呀,你句句不离王爷的,冷落了长媚,她是个不肯吃亏的。”

“她算什么东西。”伊郎中摆头,拉着美妾转身要走,没留意自己那句话令长媚和豫王二人神色一动。

“来者皆是客。媚娘明理。”豫王凑近,故意模仿伊郎中造作的语调,豫王琢磨透长媚还有层意思,只不过蠢笨如伊郎中并未听出来。这郎中钻营官场是有一通狗皮膏药粘腻马屁,但钻营女人却是一窍不通。他和长媚既是分开宴请的,哪有绑在一起的说法,长媚乃名妓,又喜好男子颜色,他将人宴请至此,却平白要她招待他人,玩笑,他又不是老鸨,又没给钱,一张拜帖,凭什么支使人?

来者皆是客。她意思够明白,她来这招揽生意的,你凭什么无缘无故把我划分了去处?

可惜伊郎中依旧沉浸在与豫王的一奉一饮间,仍觉得长媚是豫王授意来婉拒他的阿谀逢迎,以为是豫王只想低调行事,要他去招待别人,别专逮豫王薅,他又没什么好处得。

长媚目光扫豫王面上一眼,若轻若重,勾得豫王意动。豫王手愈发放肆,握住她手腕,“我是说……你敢不敢这样看一眼伊郎中,你怕不怕他收了你,改日本王来贺生辰的便是贺你……那本王来,便趁他在一楼与旁人吃酒划拳,在二楼厢房里跟你私会,颠鸾倒凤。”

长媚心情好了些,她指头用力一点豫王的额头,却滑溜溜地不叫人抓住,“贱骨头……我是说他,他是个不解风情的,嫁了他我不知要受多少苦,王爷要救我于水火,恐时不时得来伊家后宅……”

招我。

后两个字说的极轻。几乎让豫王以为是幻听,再去看长媚脸色,却又一脸淡然矜持。他突然就恨起伊郎中,若非他来胡搅蛮缠,凭长媚今日装束,定让人以为是哪位大胆的闺阁大小姐,总归是良家子。他领着人上桌,桌上她淡雅如白兰,桌下却遭他大手亵玩不停,她强忍住呻吟,收了骚气地凝眸望自己一眼,又该是如何风情万种。

“伤风败俗!”伴随着酒杯坠地的碎裂声,一个粗哑哀恸的声音刺破酒楼。

长媚警觉地一望,才发觉豫王手都已经探进她裙下,她用力一踢,才见豫王歉意地收回手。“情难自禁。”

不过那道声音并非针对她和豫王,不远处另一对郎情妾意遭了殃。

长媚还想再观望观望到底是何方神圣骂得如此惊天动地,却被一把被豫王拉住就跑去看热闹。

事态已然失控,随着那句掷地有声的“伤风败俗”。一个年过五十,衣着简朴的老头在一群年轻人里尤为显眼,老头怒目圆睁,牙关紧闭,但又泄露出丝丝无力和羞愧。

伊郎中撤了一直挽着美妾的手,此话太过刺耳,明日他与这老头,也就是给事中卢新维,二人总有一个得被弹劾上奏本。

怎么了?有人赶过来凑热闹,低声问一直待在这的人。

卢大人来这待了一会儿就局促不安,估计是被来来往往的妓子吓破了胆,刚被旁人指桑卖槐地嘲弄了几句,老脸挂不住,指责起伊郎中来,旁人听着不乐意,都是来喝酒蹭喜气的,有点香艳都正常,凭什么让你讨了几壶酒喝还一副道貌岸然,也骂回去,卢大人大概昨日陛下面前念折子念得给他爽利到了,此时还以为在写折子,刚刚竟把骂风灿然那几句给骂出来了,你瞧,伊郎中一来,这老匹夫就指着人鼻子骂“伤风败俗”!

伊郎中冷笑一声,他才在豫王面前受了挫,你卢新维算什么东西,许久不在陛下面前讲话,要不是你劈头盖脸骂一顿风灿然,恐怕陛下和风大人都记不起你!

可心里这样想,伊郎中也不敢真的说出来,他收一收怒气,“卢大人言过。纳妾一事寻常,怎么能说伤风败俗?”

卢新维也知自己一句有些声势浩大,压人脊骨,也在找补,可心里又哀痛,原因无他,刚刚一群人嘲弄他罢了,还嘲弄了他那贤惠质朴的发妻,他气不过,也辩不过,怎么说都成了他自己上赶着讨人嫌,明明他觉得是这些人行为不端,公然宣扬狎妓嫖赌风气,还追捧妓子,实在不堪入目!

“色是刮骨刀,伊大人寒窗十年,从临泾一路上京赶考,并非就为了京城的温柔乡吧!”卢新维声情并茂,仿佛要做一副书生赶路样子,配上那佝偻身姿,看得众人犯恶心。

“咳。卢大人与卢夫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难道就不许下官稍享闺房乐趣吗,圣人难当,下官自认俗人,卢大人有兴致,卢大人去当吧!”伊郎中双手虚虚做揖。

伊郎中状似给了台阶下,可台下人却不依不饶。

“可说到底,卢大人到现在依旧没有一儿半女,可不就当了几十年圣人!”

“卢夫人怕不是在家抚榻叹气,自己如何嫁了此人?”

人群中有人尖声嘲弄。

卢新维心神一颤,他如何也想不到,他们竟然折辱他至此,甚至牵连了自己夫人。他悲上心来,声音越发粗粝刺耳,明明该是一副子孙绕膝的长寿相,此时老脸赤红,面色凄苦,护着自己发妻的清誉。

“欺人太甚!家妻清苦一生,靡室劳矣,又怎可与终日献媚,不劳而获的妓子相比!自古夫妻佳话,哪个不是相辅相成同甘共苦?又何曾教人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恬不知羞!追捧那妓子……”

卢新维牙关打颤,他连提起这般上不得了台面的人物都不情愿。“追捧那妓子,负心薄幸、花言巧语,本性淫邪,无所不用其极的妓子,便是尔等志向!”

那位美妾何曾见过这般场面,当即气出泪来,要去攀附伊郎中的手臂,却被挡住,她惊恐去看伊郎中神色,只见伊郎中也哑巴了不讲话。她气愤又无措,恍然间又记起这人群中还有一人,也是旧日朝夕相对的姐妹,若是在官场,还称得上一句同僚。

她破开人群,像一把刃。

长媚在人群里极为显眼,男人们都在拼命大声议论来掩盖什么,唯独她一语不发,沉静得像一尊古玉。

可是极为痛楚。她看到她向外伸展、四处流泻的愤怒,恍若山崩地裂之前的安宁。

她扑上去,“姐姐你素来聪明伶俐,可要救妹妹这一次!”

长媚安抚似的将她揽至身后,她声音一响起便极分明清楚,众人才恍觉卢新维对峙错了人,两个官老爷对话打官腔有什么意思,还得看长媚要如何牙尖嘴利咬他老迈清白的身子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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