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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

休养的这几日,余故疏每日都会去余古斋待上一阵。清晨开了门,他便在靠窗的老藤椅上坐下,摊开一本线装古籍,长发松松挽在脑后,指尖偶尔划过泛黄的纸页。店里人不多,他多数时候只是静默地坐着,看阳光漫过博古架上的瓷器,听街外隐约的车声,灵魂深处的钝痛虽未散尽,却已淡了许多。

这天他依旧在藤椅上看书,门是虚掩着的,风铃轻晃却没响。忽然有叩门声传来,笃笃两下,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请进。”余故疏抬眼,声音平静无波。

门被推开一道缝,露出一张憔悴的脸,是个中年女人,眼下乌青浓重。她没进来,只是局促地攥着手里的纸,声音发颤:“先生……您是这家店的老板吗?我想……想麻烦您帮个忙。”

余故疏颔首,正欲起身,一阵眩晕猛地袭来,他下意识按住额角,只好重新靠回椅背,语气依旧保持着礼貌:“抱歉,身体不适,不便起身。您有什么东西,先放在门口吧。”

女人愣了愣,随即慌忙点头,把手里的寻人启事从门缝里递进来,纸张边缘都被攥得起了皱。“这是我儿子……丢了快半个月了……您要是见过,或者……或者有什么法子,麻烦您联系我。”她报了串电话号码,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哭腔,“打扰您了,谢谢您。”

说完,她没再多留,转身快步走了,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余故疏望着门口地上那张印着孩童笑脸的启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上的扳指,眸光微沉。

半响,余故疏才缓过头晕走上前去弯腰捡起那张崭新的寻人启事上,指甲划过照片里孩童笑靥的边缘。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谨慎,仿佛指尖下不是一张纸,而是某种易碎的瓷器。睫毛垂落时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露出线条干净的下颌,以及唇边那抹惯常的、礼貌却疏离的弧度——哪怕面对这样一张焦灼的寻人启事,他周身的气场依旧像结了层薄冰,连呼吸都轻得怕惊动了什么。

孩童的笑脸在他眼前晃了晃,他忽然觉得这是个再好不过的契机。食指无意识地蹭过指节上那枚暗纹扳指,冰凉的触感顺着神经漫上来,一个念头便顺着这凉意钻了出来:若这扳指真能勾连起实现愿望的力量,那眼前的事,不就是最好的试验品?

思绪刚到这里,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拽了一下,骤然拐向了更深的地方。

父母的脸毫无预兆地撞进脑海。虽然不过是记忆里模糊的轮廓,而是车祸前最后一面——父亲正弯腰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说“天冷,早点回家”;母亲站在门边,手里还拿着刚洗好的草莓,红色的果蒂在她指尖晃悠。那画面清晰得能看见父亲鬓角新冒的白发,能闻见母亲衣服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可下一秒,就被刺眼的车灯和尖锐的刹车声撕得粉碎。

“复活……”余故疏的喉结动了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只有指尖攥紧寻人启事的力道泄了密,纸张被捏出几道深深的褶皱,边缘硌得指腹发疼,他却浑然不觉。

若是复活需要代价呢?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只是因为常年不晒太阳,透着种病态的白。这具身体,从父母离开那天起,就像个空壳了。吃饭是为了维持呼吸,睡觉是为了熬过黑夜,活着本身,并没有什么必须抓住的意义。

如果用这具空壳去换……换父亲再骂他一句“留长发像个姑娘家”,换母亲再往他口袋里塞一颗水果糖,换客厅里重新有两个人影在灯光下晃动……

余故疏的睫毛剧烈地颤了一下,一滴泪毫无预兆地砸在寻人启事的照片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他极快地抬手,用袖口蹭掉泪痕,动作快得像是在掸去灰尘,再抬眼时,眸底那点转瞬即逝的脆弱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片近乎死寂的平静。仿佛刚才那个念头不是冲动,而是早已在心底盘桓了千百遍的定数——哪怕代价是这具身体彻底化为乌有,又有什么关系?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窗沿,他眨了眨眼,将那汹涌的念想强压下去,重新聚焦在眼前的事上。陈老板前几天的样子在记忆里慢浮现:那个总爱坐在红木柜台后抽旱烟的老头,当初买下那套茶具时,指尖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而自己,正是在他买下茶具的那第二天,借由扳指于梦里见到了他——彼时陈老板坐在一片白雾里,说出自己的诉求。

原来如此。余故疏微微颔首,将寻人启事折成整齐的方块,动作一丝不苟,像是在完成某项严谨的工作。他拉开抽屉,将纸块放进去,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视线扫过博古架,最终落在角落里那只廉价的陶碗上。碗口有些歪,釉色不均,是前几日清理旧物时随手摆上去的。他盯着陶碗看了片刻,长睫下的目光定了定——或许,就是它了。

指尖刚触到那只歪口陶碗,脑海里便清晰浮现出寻人启事上的号码——那纸启事虽然已经被放好上,但是上面的照片里,叫小柏的男孩正举着风车笑,母亲的联系方式就印在照片下方,他扫过一眼便记了下来。

转身走到桌前拿起座机,长指在按键上起落,动作轻得几乎没声音。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听见那边传来压抑的抽气声,像是有人正捂着嘴哭,被铃声惊得猛地屏住呼吸。

“您好,是小柏的母亲吗?”余故疏的声音平稳无波,疏离的礼貌裹着一层薄冰,“关于小柏,我有线索可以提供。”

“小柏……”女人的声音瞬间抖起来,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您、您知道他在哪?他是不是……是不是受委屈了?”

“我在您发启事的那家余古斋门口。”余故疏没有回应她的追问,长睫垂落遮住眼底情绪,“门口有只盛水的陶碗,您来取走它,带回家去。”

“陶碗?”女人的声音陡然拔高,透着警惕,“这是什么意思?您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用这种奇怪的方式……”

“您只需来取。”余故疏打断她,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他说完,便挂了电话,没有给对方追问的机会。放下话筒时,指腹不小心蹭过机身的划痕——那是前几日整理杂物时不小心碰掉的,他随手抹了抹,并未在意。转身走到门口,将那只釉色不均的陶碗放在石阶上,转身回屋舀了瓢水,稳稳地注满碗沿,水面映着头顶的月亮,晃出细碎的银辉,碗被放在石阶上。水面映着他及肩的长发,在月光里泛着冷白的光。

不过片刻,巷口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女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外套,头发胡乱挽着,几缕碎发粘在汗湿的额角,眼下的青黑比启事上的照片更重。她看见余故疏时愣了愣,目光在他长发上顿了顿,随即落在那只陶碗上,眉头拧成疙瘩。

“这碗……”她往后缩了缩脚,声音里满是怀疑,“您要是真有线索,直接告诉我不行吗?拿个碗算什么?”

余故疏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没有再坚持,只是微微侧身,露出身后门楣上“余古斋”三个字:“您若不信,明日此时,可来这里找今日在店的老板。”他刻意隐去自己的身份,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女人抬头看了看那块褪色的木匾,又看了看余故疏那张过分平静的脸,犹豫了片刻。或许是“线索”两个字太过诱人,或许是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好,我明天来。但你要是骗我……”

“我不会骗您。”余故疏打断她,语气里没有任何情绪,却带着一种莫名的笃定。

女人盯着他看了半晌,或许是他过分平静的样子让人莫名心安,或许是“线索”两个字太有分量,她咬了咬牙,上前几步拿起陶碗。水晃了晃,溅出几滴在她手背上,凉得像冰。

“这碗……真能有用?”她抬头问,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犹豫。

余故疏没回答,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女人攥紧陶碗转身,脚步比来时慢了些,却稳了许多。走到巷口时,她回头望了一眼余故疏的方向,见他依旧站在门内,像尊没情绪的石像,才咬着唇加快了脚步。

门内,余故疏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缓缓关上门。他走到窗边,望着夜空里的月亮,指尖转着扳指。陶碗已被取走,今夜的梦,该为谁而来?

转身坐回藤椅,月光顺着窗棂淌进来,漫过他及肩的长发,在衣摆处积成一片浅滩。他抬手将垂到颊边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拇指与食指轻轻捻着扳指转动,一圈,又一圈。

夜色渐浓,远处的路灯亮了,晕开一片昏黄的光。余故疏闭上眼,呼吸平稳得像一潭深水,只有转动扳指的动作未停。他在等,等夜幕彻底笼罩下来,等梦境的闸门开启,看这一次,又会有怎样的执念,在那片混沌里浮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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