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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八十九章子恒离开

子恒的惊呼戛然而止,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咒,僵立在原地,双目圆睁,嘴巴还维持着呐喊的形状,却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只剩下眼中充满了惊恐、愤怒和不甘。

天帝看也不看他那副模样,脸上尽是不耐,对着齐海天官再次一挥手,声音冰冷如铁:

“齐海,立刻送走!”

“等一下!”

眼见齐海天官就要上前押人,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齐海的脚步顿住。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天帝那冰冷的目光,都转向了我,最终落在了被定身在那里的子恒身上。

此刻的子恒,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那双总是跳脱飞扬的眼睛此刻赤红一片,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也砸在人心上。那无声的悲恸和绝望,比任何哭嚎都更令人心碎,仿佛有钝刀在凌迟着观者的心脏。然而,天帝——这个最该心软的老顽固,此刻竟硬生生地将脸转向了一旁,下颌线绷得死紧,眼神晦暗不明,紧抿着唇不发一语,仿佛那泪流满面的不是他血脉相连的儿子。

我的心揪紧了,顾不上天帝的威压,深吸一口气,走到被定住的子恒面前,试图望进他那双被泪水模糊的、盛满痛苦和不解的眼睛,声音放得极轻,带着安抚和引导:

“子恒,你听我说。我知道的不多,但有一件事很重要……那句‘横霜绝世’,它并非一句孤立无言的誓言。它完整的样子应该是——‘我自横霜奏绝世,何人竖笛演惊天’。” 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这句……你有印象吗?哪怕一点点模糊的感觉?”

子恒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被封住的口舌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间发出嗬嗬的、如同濒死般急促而痛苦的喘息,脸色因憋闷和巨大的情绪冲击涨得通红,眼中是翻江倒海的混乱和挣扎。他拼命想点头或摇头,想表达什么,却连一根睫毛都无法颤动。

看着他这副痛苦欲绝的模样,我再也忍不住,猛地抬头看向高踞玉阶之上的天帝,几乎是咬着牙嘶喊出来:“天帝陛下!你看看他!你儿子快被你活活憋死了!他都要走了,要去承受那封印之苦、凡尘之劫了!你就不能……就不能大发慈悲,痛痛快快地让他想起来吗?让他带着记忆去面对,也好过这般浑噩痛苦!”

整个大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落针可闻。

天帝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回了脸。那双威严深沉的眸子,此刻如同蕴藏着万载寒冰,又似翻涌着压抑的怒涛。他没有看我,目光却穿透虚空,落在了子恒身上,那眼神复杂得难以言喻。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天帝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道裹挟着雷霆的寒风,瞬间刮过所有人的心头,让我的血液几乎冻结,也让子恒剧烈起伏的胸膛诡异地停滞了一瞬:“你们……以为他的记忆,是本座封的?”

“什……什么?” 我如遭重击,呆立当场。子恒那被定住的身体里,也仿佛透出巨大的震惊和不可置信的波动。

“不……不是你?” 我喃喃重复,巨大的困惑和茫然瞬间淹没了我,甚至盖过了天帝刚才话语带来的寒意,“那是谁?是谁封印了他的记忆?!”

面对自己骨肉那无声的质问和痛苦,即使天帝再如何震怒,眼底深处终究还是掠过一丝难以割舍的痛楚。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丝痛楚已被深重的无奈和一种更为沉重的忌惮所取代。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仿佛触及了某种禁忌的慎重:

“除了……东沛,” 他吐出这个名字时,语气异常艰涩,“这上界……估计没人知道真相了。”

“东沛……” 这个名字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在我心中激起千层浪,却无法带来任何喜悦。东沛——子恒那位神秘失踪的姑姑!上界倾尽全力搜寻了无数个寒暑,巡天镜照遍三界六道,连幽冥最深的角落都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杳无音讯,没有半分她的足迹留下!若非定宁天那口沉寂万古、能感应大能陨落的钟从未响过,几乎所有人都要断定,她早已不在六道轮回之中,彻底消散了。

这个名字的出现,非但没有解惑,反而将谜团引向了更深的、更令人不安的深渊。

子恒的身体虽然依旧僵硬,但那双被泪水洗过的赤红眼眸里,翻涌起惊涛骇浪。无数被浓雾掩盖的碎片,仿佛被这个名字强行撬动,开始在他混乱的识海中疯狂冲撞。

天帝的目光扫过陷入巨大精神风暴、无声挣扎的子恒,最终落回我身上,那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他声音恢复了威严的平静,却斩断了所有侥幸:“想要解开这记忆的枷锁,子恒……靠你自己吧。”

“自食其力,去寻那答案!”

天帝不再言语,只给了齐海天官一个不容置疑的眼神。齐海会意,默然上前,解除了子恒身上的部分禁制,让他能行动,却依旧封着他的口,沉默地带着那失魂落魄的身影,一步步消失在司刑殿深沉的阴影里。

空旷的大殿瞬间只剩下我和天帝两人。空气沉重得几乎凝滞,刚才的激烈对峙仿佛还残留着回音。天帝久久地、满目沉痛与忧愁地凝望着子恒离去的方向,那背影仿佛承载了万钧重担。我心中直觉翻涌——他必定知道更多关于东沛、关于子恒记忆的隐秘。但看着他此刻的神情,那深重的忧虑仿佛化作了无形的壁垒,我瞬间打消了继续探寻的念头。连子恒那般痛苦挣扎都未能撬开他的嘴,我再去追问,恐怕连一丝线索的皮毛都摸不到。

殿内的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我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松道:“咳……又不是生离死别,就此一别两宽了。陛下,您那眼神……能不能稍微收敛一下?看着怪瘆人的。”

天帝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他果真缓缓收回了目光,不再看那空荡荡的殿门。然而,那视线并未投向别处,而是精准地、带着一股无处发泄的余怒,直直地朝我扫射过来!那眼神,简直像是要把我钉在原地。

“哼,”他冷哼一声,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和迁怒,“你和子恒,真是越看越像一对难兄难弟,一个比一个能惹是生非,一个比一个更叫人头疼。”

这话从何说起?我聂容自从莫名其妙飞升到这上界以来,除了这张脸不幸被他那宝贝儿子拿来当过挡箭牌,惹了一身腥臊之外,可向来是安分守己,谨小慎微!从来都是麻烦主动找上门来砸我脸上,我何曾主动去招惹过谁半分?

看来天帝陛下今日是受了大刺激,满腔无处安放的怒火和忧心,全都要撒在我这个“难兄难弟”身上了。他烦躁地一甩袍袖,像驱赶什么碍眼的蚊蝇,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驱逐之意:“杵在这儿碍眼!赶紧给本座滚出去!顶着……顶着那么一朵花晃来晃去,看了就叫人心烦意乱!”

花?什么花?

我被他这没头没脑的指责弄得一愣,下意识抬手摸向自己的额头——光滑平整,连根汗毛都摸不到凸起,更遑论什么花了!他这怕不是气急攻心,老眼昏花了吧?

心里腹诽归腹诽,天帝的逐客令已下,再待下去也讨不了好。我撇撇嘴,转身就走,毫不留恋地踏出了那森严肃穆的司刑殿大门。

殿外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上界特有的微凉仙灵之气。门口守卫见我出来,立刻躬身行礼,声音恭敬:“聂容大人!”

这声称呼才让我从刚才那场莫名其妙的冲突中彻底回神。看着眼前熟悉的殿宇轮廓,一个荒诞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我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司刑殿高悬的匾额,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由自主地对着那空旷的高处,喃喃问出声:“这……司刑殿,应该还是我的地盘吧?” 毕竟名义上,我还是这司刑殿的“大人”呢。

守卫不明所以,但依旧立刻垂首回应,语气肯定:“是的,大人!司刑殿自然是您的。”

“哦……” 我站在原地,更觉荒诞,忍不住低声自语,“既然是我的地盘……那我刚才,是被人从自己家里给撵出来了?” 这算怎么回事?

守卫显然听到了,头垂得更低,声音带着一丝惶恐:“属下……属下不知。”

算了。我摆摆手,懒得再跟那不讲理的老头子计较。既然已经被撵了出来了,再折返回去理论,岂不是自讨没趣?不过,嘴上抱怨几句总还是可以的。我一边抬脚往云路走去,一边小声嘀咕,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守卫听见:“哼,要滚也该是他滚才对!仗着自己儿子跑了,就胡乱冲人发脾气,简直是……昏聩!无理取闹!” 嘀咕完,又觉得最近诸事不顺,脑子也总有些浑浑噩噩的,“啧,最近怎么总是稀里糊涂的……算了,反正都要走了,先回趟方偏门看看,收拾收拾,再去找问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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