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一人一鬼的视线死角。就连林都被她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只有面积没有体积的阴影边界出现了轻微的虚化抖动。
“你们说的话很奇怪。但是我必须纠正一点,”少女分明还没有庄遥生的肩膀高,眼神中却带着居高临下的轻蔑。
“这里有很多人。馆不再冷清,却也不再吵闹。”
如果是以前,庄遥生可能会顺着少女的思路去了解馆、深不见底的湖水和日夜更替中的规则。但当下最要紧的是破坏箱庭的囚笼。诺兰已经失踪了太久,庄遥生担心一旦错过时机,好不容易拥有独立个体的诺兰会消融在箱庭的陷阱里。
“你的神明是一个胆小鬼。”庄遥生指出了所有的不合理之处:“它既不敢展现自己的能力,也不敢在任何一个外来人的面前显露真身。我们目光所及的一切,都是它东拼西凑的半成品,为的就是借用他人的力量,将最后的晚餐吞吃入腹,为那苟延残喘的漫长生命续上一段烛火。”
少女的眼神略有动摇。她强壮镇定,找补道:“你胡说!神明大人是山之顶 、天之拥的存在!馆内一切都是神明大人亲手雕琢的神迹!”
“那你为什么不动用从面前这位取走的权能呢?”林吞没了少女身边的光源,将她困在原地,“总不能是一旦发动,周围虚构的一切都会消失不见吧?”
少女紧张得无法言语。
庄遥生向前两步,拉进了距离。就算没有权能,他也是一个能从各种险境中全须全尾地生还的驱魔师。就算少女是伪装成人类体型的非人生物,也无法将庄遥生一击毙命。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少女抿了抿唇,犹豫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诺兰。”
“你不是。”庄遥生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手枪。枪声消寂,少女在不可置信中倒在了不断蔓延的血泊里。
“我认识一个叫千翼的女孩子,她姓路。据说在一场生物法庭的乱动中失踪了。”南缪凑得更近了些,几乎要贴到少女脸上。“你要怎么证明你是她?”
自称为千翼的少女连睫毛都未曾颤抖,直视着前方:“你不认识。”
“你也不是她。”南缪见威逼并没有进展,后退到原本的社交距离。
只有白桦,眼睛看看这位,又看看那位,最后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废话:
“你们是驱魔协会的人?!”
南缪本想否定他,结束这个话题。可惜还没来得及开口,短暂的沉默已经给白桦留足了发挥的机会。
“天哪!我从协会发布黎明计划就开始关注了。这不是很让人热血沸腾吗,宛如小说故事一样的副本冒险、以团队和组合形式驱逐邪祟的公开队伍。上个季度的支持票我还投给了可爱的人偶小姐,她冷漠的表情已经吸引了不少粉丝……”白桦选择性理解了南缪的话,“对了,生物法庭是什么?是协会内部的执行机制吗?我还听说驱魔师有六位实力强劲的首席,为什么协会要把他们藏在幕后?如今公布的驱魔师们已经激起了不少轰动了……”
“你……闭嘴。”南缪无力地用物理方式——捂住了白桦的嘴:“我和驱魔师协会没有半点关系。”
至少这句话是真的。
当然,在场的没有一个人相信这唯一一句真话。
“既然牵扯到了驱魔师协会,说不定我们现在的处境就和副本有关。”羌医生分好了八个人的饭菜。
“和副本有关的意思就是,只要我们遵守规则,就能够活下来?第一位受害者的尸体可不是这样说的哦。我可以确认他不是死于某种非自然手段。”白桦睁开单只右眼,作为侦探也作为嫌疑人,将七位同伴尽收眼底。
羌医生镜片后的眼神并不清晰。
比起副本,南缪疑虑的似乎是座位上的其他人。
自称为千翼的少女并不是千翼。
穿着讲究的瘦削男子不愿意参与争执。
满脸皱纹的老人不紧不慢地张嘴、细细咀嚼、咽下热乎的饭菜。
紧张到几乎要昏厥的年轻女子把头埋得更低了些,长长的刘海遮住了面容。
最后就是……
“不好意思,我一直在思考事情,没有来得及介绍自己。”穿着白色长衫的奇怪男人用不知哪里扯来的布条在腰间打了结,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刚从某个管制建筑里出逃的样子。
“我叫魏清,是刚被吊销资格证的前A级驱魔师。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做担保,但是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目前的情况可以当做我们被抽取进了一个极为特殊的副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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