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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04 方红袖

云柯突然转身冲出盥洗室,发梢还滴着未擦干的水珠。她本能地冲向旋转楼梯,却在迈出第一步时猛然刹住——父亲方才的命令犹在耳边,那些黑衣保镖此刻必然守在家门口。

她立即折返卧室,反手锁门的"咔嗒"声在寂静的走廊格外清脆。窗帘被猛地拉开,阳光如洪水般涌入。云柯利落地翻出窗外,赤脚踏上装饰繁复的浮雕窗台——云家别墅这些巴洛克风格的涡卷纹饰、凸出的腰线,此刻都成了最好的落脚点。

她像只灵巧的猫,沿着建筑外立面的凹凸处逐级而下。石榴树枝桠划过小腿,留下几道细小的血痕,她却浑然不觉。落地时,草坪上的露水浸湿了裤脚下摆。

院门外的林荫道上,云柯正要抬手拦车,却见一辆眼熟的黄色出租车缓缓驶来。车窗摇下,露出那张她绝不会认错的脸——正是雨夜那个声称看见树上女人的司机。他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眼神惊惶得像只被雷声吓坏的雀鸟。

"美女,去哪儿啊?"司机懒洋洋地搭着方向盘,显然没认出眼前这位就是那晚的乘客。

云柯利落地钻进后座,"青虚观。"她报出地名时,注意到司机的指节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两下。

司机吹起不成调的口哨,突然咧嘴一笑:"你们有钱人也信这个?"后视镜里,他的眼角堆起几道笑纹。

云柯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故意压低声音:"不是你昨晚告诉我,巷口的合欢树上站着个女人么?"她微微前倾,"我这不去道观去去晦气。"

"嘶——"司机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指关节都泛了白。车厢里顿时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嗡嗡声。

好半晌,司机才缓过劲来,声音都变了调:"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能这么吓唬人!"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我夜里还要出车呢..."

云柯轻笑出声,转头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梧桐树影。"逗你玩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青虚观的石阶蜿蜒隐入云雾之中,车子开到山脚便再难前行。云柯利落地跳下车,青石板上的苔藓在晨露中泛着湿漉漉的光。

"你也要上去?"她挑眉看向跟来的司机。

司机抹了把额头的汗珠,喉结滚动:"我...我这心里不踏实。"他抬头望向看不见尽头的石阶,补了句,"拜拜总没错。"

石阶两侧的古松投下斑驳的阴影,越往上爬,雾气越浓。爬了近一个时辰,道观仍隐在云深不知处。司机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忽然停住脚步:

"不对劲啊..."他扶着腰喘气,"哪家道观会建在这种鬼地方?香客上个香都得累断腿,道士们喝西北风吗?"

云柯的指尖抚过石阶缝隙里新生的野蕨,触感冰凉。她想起小时候随外公来时,明明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到观前。山间的雾气忽然翻涌,将司机的身影模糊成一道灰色的剪影。

"快到了。"她轻声说,却不知是在安慰司机,还是在说服自己。石阶尽头传来隐约的钟声,惊起一群山雀。

半小时后,云柯停下脚步,四周的雾气浓得化不开,仿佛将他们困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白色牢笼里。五步之外的景象已完全隐没在乳白色的混沌中,连石阶两侧的松柏都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司机瘫坐在湿漉漉的石阶上,脸色煞白:"真...真爬不动了..."他大口喘着气,呼出的白雾很快被山岚吞没。

云柯仔细打量着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平平无奇的五官,发福的肚腩,此刻布满冷汗的额头。可偏偏是这样一个普通人,先是目睹了合欢树上的诡影,现在又和她一起陷入这诡异的迷雾中。

"你到底是什么人?"云柯的声音在浓雾中显得格外清晰。她忽然注意到司机右手腕上有一道淡淡的红痕,形状像极了被什么绳索勒过的印记。

山风突然卷起,吹散些许雾气。云柯猛地抬头——石阶上方不远处,赫然立着一座朱漆斑驳的牌坊,上面"青虚观"三个鎏金大字正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更诡异的是,牌坊下站着个撑红伞的身影,伞面上绣着的九凤朝阳纹样,在雾气中泛着血色的光晕。

脚下突然传来司机撕心裂肺的喊叫,云柯还未来得及反应,脚踝就被一只湿冷的手死死钳住。她猛地回头,只见司机半个身子已经陷入凭空出现的黑色漩涡中,那漩涡如同饕餮巨口,正疯狂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姑娘!救、救我!"司机面目扭曲,指甲深深掐进云柯的脚踝皮肤,"我终生免费载你——"

"闭嘴!"云柯咬牙抱住身旁的松树,粗糙的树皮磨得她手臂鲜血淋漓。那股吸力大得惊人,她感觉自己的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司机的身体被拉得笔直,像根绷到极限的橡皮筋。

浓雾中忽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牌坊下的红伞微微倾斜,露出半张苍白如纸的脸——正是那晚站在合欢树上的女人。她涂着蔻丹的手指轻轻一勾,司机的身体突然像断了线的木偶,猛地被扯进漩涡深处。

云柯猝不及防摔在石阶上,掌心被尖锐的石子划得血肉模糊。她抬头时,红伞女子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司机的最后一截指尖还露在漩涡边缘,那枚磨损的铜戒指在雾气中泛着诡异的光。

云柯瘫坐在冰冷的石阶上,四周的浓雾不知何时已被阳光驱散。山风拂过,松枝沙沙作响,仿佛方才可怖的一幕从未发生。可她的脚踝上还残留着司机冰冷的指痕,掌心被石子划破的伤口正渗着血珠。

"终生免费载你"——那声凄厉的承诺犹在耳畔。云柯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的伤口。若不是她存心戏弄,若不是她执意要来这诡异的道观...

阳光忽然变得刺目,照得石阶上那枚铜戒指闪闪发亮——那是司机被吞噬时唯一留下的痕迹。云柯颤抖着拾起它,铜面上还带着体温。远处传来道观的钟声,一声接一声,像是某种超度的梵音。

她缓缓站起身,腿上的擦伤火辣辣地疼。抬头望去,青虚观的朱红山门近在咫尺,檐角铜铃在风中轻晃。而山门下的阴影里,似乎有抹红色一闪而过。

"需要帮忙吗?"

低沉的男声忽然从身后响起,云柯浑身一颤,猛地转身揪住对方的衣领——手指攥得骨节发白。

"是不是你做的?"她声音嘶哑,眼底烧着冰冷的怒意。

男人身形修长,即便她站在高一级的石阶上,仍被他周身的气场压得呼吸微滞。他垂眸看她,眼底似凝着化不开的浓墨,深不见底。

云柯忽然红了眼眶,喉间溢出一丝哽咽:"你放了他......"攥着他衣领的手微微发抖,"拿我的命去。"

男人眉头轻蹙,那双细长的眉眼里浮起困惑:"你在说什么?"嗓音清冷,却莫名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云柯手指一松,骤然背过身去。山风掠过,吹起她散落的发丝,单薄的肩头在阳光下微微颤动,像只折翼的蝶。

云柯抬眸望向青虚观,朱红的山门在阳光下泛着陈旧的光泽。她抬脚跨过门槛的刹那,檐角铜铃忽然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只受香火,不知庇佑..."她冷笑一声,眼底尽是讥诮,"有什么脸面响。"

话音未落,那串铜铃竟应声而断,"哗啦"一声坠落在她脚边,扬起细小的尘埃。铜铃在青石板上滚了几圈,最终停在她鞋尖前,犹自微微颤动。

跟在身后的男人瞳孔微缩,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望着云柯被阳光勾勒的侧脸轮廓——鼻梁挺秀,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唇色因方才的情绪波动而显得格外嫣红。山风拂过她的发梢,恍若给这幅画面蒙上一层轻纱。

男人心头蓦地一跳,恍惚间竟觉得眼前人像是山中修炼千年的精魅,一颦一笑都能牵动这方天地的气息。他下意识伸手,却在即将触到她衣角的瞬间停住,指尖微微发颤。

正殿。

云柯站在神女像前,怔怔望着那袭火红的衣裙——与山门外那抹诡谲的红影如出一辙。她指尖轻颤,一个念头在心底疯长:是这尊神像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可既是受香火供奉的正神,为何又要夺那司机的性命?

"柯柯?"

苍老而熟悉的声音蓦地从殿外传来。云柯浑身一颤,缓缓转身——云万疆拄着沉香木拐杖站在光影交界处,银发梳得一丝不苟,正是记忆中最鲜活的模样。

她张了张口,喉间却像堵了团棉花。隔世重逢的冲击让她只能僵硬地抬起手指,指尖在阳光下微微发抖。

云万疆的目光落在她血迹斑驳的手臂上,眉头立刻拧紧:"怎么弄成这样?"

"摔了一跤。"云柯低头,睫毛掩住眼底翻涌的情绪。青石板倒映着神女像投下的红影,宛如一滩未干的血迹。

"太不小心了。"云万疆摇头,忽然注意到她身侧的男子,"慕川也在?"

"云董。"李慕川微微颔首,姿态恭敬却不失风度。

云柯倏地抬眼看向这个陌生男人。

"秋茱是我堂妹。"李慕川似是看出她的疑虑,唇角噙着浅笑。阳光穿过殿内缭绕的香火,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斑驳光影。他抬手时,袖口露出一截红绳,上面系着枚古朴的铜钱——正是李家子弟才有的信物。

云柯的目光如刀锋般刮过李慕川的脸。她与李秋茱自幼交好,李家上下几乎认了个遍,却从未听说过有这样一位堂兄。

殿外忽然刮进一阵穿堂风,神女像的衣袂仿佛动了动。云柯后背一凉,再定睛看去,那鎏金塑像分明纹丝不动。而地上的铜铃,不知何时已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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