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验血。"Giovanni吩咐,"看看这些血是谁的。"
"需要多久?"黎怙问。
"DNA比对的话,如果加急..."
"我是说,"黎怙打断他,"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因为如果超过48小时,我需要联系律师。根据意大利刑事诉讼法第384条..."
"你是律师?"Giovanni皱眉。
"不,我只是..."黎怙想了想,"对拘留程序比较熟悉。"
*"多熟悉?"*渡无尘在量子通道里调侃。
"上个月在慕尼黑被拘留29小时,之前在巴黎是17小时,阿姆斯特丹是8小时。"
"我们真的应该考虑低调一点。"
"说这话的人昨天刚在地下角斗场杀了五个人。"
"是四个半。那个改造人算半个。"
他们被带到审讯室,分开关押。这是标准程序,防止串供。但对于能用量子纠缠通讯的龙族来说,物理隔离毫无意义。
审讯室很典型——一张金属桌子,两把椅子,一面单向玻璃,角落里有个摄像头。黎怙坐下时,干涸的血迹从衣服上剥落,在地上形成细小的深红色碎片。
*"你那边怎么样?"*渡无尘通过量子通道问。
"标准审讯室。你呢?"
"一样。不过我这边的咖啡机看起来不错,是Lavazza的。"
"你在观察咖啡机?"
"总比盯着血迹发呆好。话说回来,你觉得他们会关我们多久?"
黎怙在审讯室里mental计算了一下:"考虑到现场没有我们的DNA,凶器上没有我们的指纹,再加上监控能证明我们来自另一个方向...乐观估计4到6小时,悲观估计24小时。"
"那还好。上次在柏林可是待了整整两天。"
"那是因为你坚持用德语脏话回答所有问题。"
"那是艺术表达。"
门开了,Giovanni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他坐在黎怙对面,仔细打量着这个金发青年。即使浑身是血,对方依然保持着某种超然的姿态,像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们查了酒店记录。"Giovanni打开文件夹,"黎怙先生,22岁,中国护照,职业写着'顾问'。"
"是的。"
"什么类型的顾问?"
黎怙想了想:"科学顾问。"
"科学顾问会浑身是血地出现在凌晨的罗马街头?"
"这是...意外。"黎怙选择了一个模糊的词。
Giovanni翻着文件:"你的同伴,渡无尘先生,23岁,职业也是'顾问'。你们是同事?"
"可以这么说。"
"你们今晚去了哪里?"
黎怙沉默了几秒。说实话——去了地下角斗场杀人——肯定不行。完全撒谎也容易被拆穿。
"私人聚会。"他最后说,"地点不便透露,涉及一些...重要人士的**。"
Giovanni的表情变了。在罗马,"私人聚会"和"重要人士"这样的词汇组合通常意味着一件事——某些权贵的地下活动。而那些活动,即使是警察也不能随便调查。
"这些血..."
"不是我们的。"黎怙平静地说,"验DNA就知道了。"
"那是谁的?"
"参与聚会的其他人。"黎怙的回答模棱两可,"都是自愿的。"
Giovanni盯着他看了很久。他当了二十年警察,见过形形色色的罪犯,但眼前这个青年让他感到一种本能的不安。不是因为他危险——虽然确实危险——而是因为他太平静了,平静得不像人类。
*"我这边的警察开始相信我们是黑手党了。"*渡无尘在量子通道里说。
"为什么?"
"因为我告诉他血是'工作需要',他立刻就不问了。"
"...你有时候真的很有创造力。"
"谢谢夸奖。"
时间慢慢流逝。窗外的阳光从淡金色变成明亮的白色,罗马完全苏醒了。审讯室里,Giovanni还在试图从黎怙口中套出更多信息,但每个问题都被以技术性的方式规避了。
"你们认识死者吗?"
"不认识。第一次见是在他成为尸体之后。"
"为什么不立刻报警?"
"因为凶手还在场,我们不想激怒他。"
"你们不害怕?"
黎怙看着他,赤瞳在日光灯下像两颗红宝石:"为什么要害怕?"
这个反问让Giovanni哑口无言。是啊,两个浑身是别人血的人,为什么要害怕一个拿刀的凶手?
终于,一个年轻警察敲门进来:"Giovanni,血液检测结果出来了。"Giovanni接过报告,表情越来越古怪。血液样本显示了至少九个不同的DNA,但none of them匹配任何犯罪记录。更奇怪的是,其中几个样本的DNA结构有轻微异常,像是某种基因突变。
"这..."Giovanni看向黎怙。
"聚会的参与者比较...特殊。"黎怙选择了一个中性的形容词。
"特殊是个好词。"渡无尘评论,"比'不是纯人类'委婉多了。"
正当Giovanni准备继续追问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皱着眉头接起电话,脸色逐渐变化。
"是,长官...我明白...是,立刻。"
他挂断电话,表情复杂地看着黎怙:"你们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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