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与在后台把妆卸掉,换了身衣服,还不到晚饭时间,他本来就是抽空来的戏园,现下换了衣服得先进宫一趟去见谢素。
谢素说起来还是谢与认的干爹,身为司礼监掌印位高权重,加上当今圣上连年来一直病痛缠身,朝堂之事几乎已经是谢素一手遮天,即便谢与手握东厂也不能与之对抗。
福祯一直跟着他把谢与送到谢素府前,谢与让他在外边等着。
“若是过了半个时辰我还没出来,你就进来找我。”
谢与每次来谢素府上都会让福祯在外面等着,以免自己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情,无人接应。
“是,师父。”
“公子来了,老爷在里面等您好久了,请。”
谢与并没跟人搭话,跟着到了谢素的书房。
“儿子给干爹请安,干爹找儿子来有什么事情吗?”
谢与虽然脸上挂着笑,可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厌恶,弯腰行礼的姿势却是做的十足十,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帘子后的老太监身边跪着两个小丫头,正凑在他身边给他捏腿垂背,听着有人进来也没有反应。
谢素眼皮子都不抬一下,闭着眼睛享受着丫头们的伺候,晾了谢与一柱香的时间才悠悠然转醒,抬头示意丫头掀开帘子。
“行了,起来吧。”
“今儿是老三生辰,又去给人家唱戏去了?”
谢与微微笑了笑,挥手让两个小丫头下去,自己挽了挽袖子上前半跪在谢素身旁,接替了丫头的活,捏腿的动作不轻不重的,若非是谢与垂着脑袋看不清神情怕真是要以为他们是多么亲近的父子呢。
“干爹知道的,三殿下爱看戏,每年生辰我都会准备一出戏献给三殿下。”
谢素倚在小塌上微微翻了翻身,那干枯的手掌毫无顾忌的捏着了谢与的下巴,掐的谢与被迫抬起了头。
“你那点心思当谁不知道呢,传的满大街都是了,只是这三殿下能看上你吗?一个腌货还想什么情情爱爱的,图个新鲜罢了。”
谢素这话说的毫不留情,轻蔑的态度完全不加遮掩,手指在谢与脸上不安分的来回剐蹭,谢与仰着头嘴角露出来难以言语的笑,顺从着谢素的动作。
“干爹说的对,什么情情爱爱的,咱们这做了太监的人哪里懂,只是儿子除了伺候干爹,也想尝尝别的味儿,有力的,年轻的味儿。”
谢与越说越来劲,挑衅的态度愈加明显,被掐着的下巴也越来越疼,要是能看见怕是已经留了印子。
“哎呀,儿子长大了,想自个飞了,只是这长的再大也别忘了自己是怎么飞起来的,老三就算是手中没有实权,说到底也是正儿八经的尊贵的皇子,你说他要知道你这身子... ...就是他不嫌脏,也怕是... ...”
谢素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把谢与拿捏的死死的了,谢素话说的是难听,可是却也是实情,要是让殿下知道了... ...
一想到这里,谢与顿时气息都乱了心里又慌又怕,不想在谢素面前失了脸面,只得缓了缓情绪,转瞬便换了脸色,凑了个讨好的的笑脸赔了上去。
“干爹,您还不知道我嘛,我自小跟着您长大的,您是最清楚我的人,要不是有干爹提携,我哪有如今的位置,干爹难道不疼儿子了?”
谢与心底恶心的要死,嘴巴上还不得不说着讨好奉承的话。
谢素爽快的笑了两声,瞧着谢与这低头乖顺的模样心里舒坦多了,摸了摸谢与头戴的官帽。
“当爹的哪有不疼儿子的,你乖乖听话就是。”
话音刚落就听着外面有人在敲门,福祯隔着门喊话。
“老祖宗,东厂派人前来说有要是找督公处理。”
谢素闻言,看了看谢与,他这点把戏怎么瞒的过谢素,只是也没拆穿他。
“行了,既然你那有事,就回去吧,只不过老三特意叫了林家的小子也去看戏,怕是有了什么主意,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是,那儿子就先告退了。”
好容易从谢素那里脱身,天色都暗下来了,谢与急得叫福祯赶紧驾车回府。
“师父,我们不直接去三殿下府上吗?这还有再回咱们府上一趟,一来一回可要费些时间呢。”
谢与上了车就一个劲儿的拿帕子擦自己的脸,听着福祯的话,不禁翻了个白眼。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从谢素那出来一股子污浊气,不回去洗干净了,让我怎么去见殿下!少废话,赶紧的。”
福祯在心里嘀咕:哪有什么味儿啊,师父未免太小心了,就算是心里这么想,嘴上也不敢说呀,只得是是是的应下了。
谢与憋着一肚子火气,脸色不善,口无遮拦的一点也不顾及:“老不死的东西,迟早死在我手上。”
谢与的府邸还是刚升到秉笔太监时才搬出来自立门户的,之前一直被谢素扣着不肯放人,直到谢与自己手里真正把着权势了才得以从谢素府上搬出来。
一直留在谢素府上,那些太监们之间私底下那些污糟事少不得会被用到谢与身上,谢素握着他的把柄,他也不敢反抗。
“快点着,别让殿下等着。”
督公一句话有让整个府里忙碌了起来,洗浴的东西是实现早就准备好的,福祯跟在身后伺候着,茉莉花水兑在洗澡水里,味道不重不俗,自从有了条件后谢与已经养成习惯,沐浴一定要用茉莉水,衣服还要人用香薰过才肯穿。
着实不好伺候。
这话福祯也只敢在心里叨念两句,他知道自个师父对三殿下的重视程度,每每去见三殿下,弄的都像是即将侍寝的妃子似的,精细程度可见一斑。
就这样还生怕殿下嫌弃。
“师父,您觉着水温怎么样?”
谢与没给什么好脸色,拿着面巾沾上茉莉水一个劲儿的搓自己的脸。
“师父,师父,您这是怎么了?别擦了,脸都红一片了,您... ...”
看到师父这个样子,福祯多半想到了些什么,心中替师父不值。
“福祯,你看看,脏吗?”
谢与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别谢素碰过的地方被他擦红了皮,就差肿起来了,可谢与像是没看到一般,只盯着那一小块地方看,语气中带了些不安。
“师父,不脏啊,很干净的,就是脸都擦红了,您快别弄了,一会要是殿下看见,问起来,不好说呀... ...”
福祯这话劝到了点上,谢与顿时就停了手,眼神中的不安被放大了许多,匆匆忙忙的要福祯给他那些粉来。
禁中的中贵人大多爱用脂粉,谢与尤其喜欢,家里的脂粉怕是比宫中的妃子还多,各种香味都有,谢与取了自己爱用的茉莉粉,把这粉往自己脸上扑了一层又一层,想要盖住被擦红的地方。
“师父,可以了可以了,再用就多了。”
谢与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了,也许是因为从小去势的原因,不仅皮肤白皙,身上更是没什么毛发,平日里浅浅上一层粉就已经很好看了。
如今,谢与像是心里有什么病似的,总觉得别扭,脸上不干净。
“真的可以了吗?福祯,你帮我好好看看,真的看不出来了吗?你说... ...我这样好看吗?殿下他... ....会喜欢吗?”
后面这两句谢与像是在喃喃自语一般,声音越来越小,可福祯就是听不清也知道自己师父是个什么德行,除了殿下的事,那还有什么让他上心的。
“师父,真的已经很好看了,咱们赶紧出发吧。”
“噢噢,对。”
谢与特意让福祯给他准备了一身轻装,外衣还有些轻薄,若隐若现的能看见里头的贴里。
一路上谢与扯着福祯一直问,他穿成这样行不行,好不好看,福祯被他问没办法,一直说着好看。
好容易到了梁王府,福祯才算是解脱了,马车停在了梁王府的后门。
虽然满大街都在传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但也不能真的光明正大的让人大半夜的从正门进来,这不是平添话柄吗?
不过,咱谢督公才不管什么正门后门的,只要殿下肯让他来,哪个门都无所谓。
福祯还是照常守在外面,两个时辰要是还不出来,那就是今晚不会回去了。
谢与被老管家引着到了秦鹤川的卧房,谢与喜滋滋地给老管家塞了一锭银子,进门前还仔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着没什么不妥了,才叫门。
“殿下,奴婢谢与,求见殿下。”
“谢督公,请进。”
谢与在秦鹤川面前一向是规矩做的十足十的,唯恐少了点什么让殿下不满。
此刻人双膝跪在床边,身上的轻柔纱衣就这样垂在地上,衬得人的身姿更加纤细柔软了。
秦鹤川的床上搭着帘子,纱帐一层层的,谢与也不敢抬头看,知道听到有个压抑的呻吟声从里面传出来,谢与才面色一白,知道殿下是在做什么了。
“行了,出去吧。”
秦鹤川这话是对那床上的小倌说的,谢与听着心里酸的很,却依旧乖乖俯在地上等殿下的吩咐。
纱帘被拉开,却没有谢与想象中的味道,可殿下的衣裳的确是敞着的,白皙结实的胸膛就露在外边。
“督公,你可来晚了。”
秦鹤川瞧着谢与盯着那小倌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吃醋了,嘴角轻笑,却也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只是伸了伸手。
谢与一脸羞涩,手上却毫不客气,顺着秦鹤川的力道就上了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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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病态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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