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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陈耀明先生(1)

菲利微微侧身,目光越过夏侯萦的肩膀,落在远处的伊丹身上。他的眼神变得专注而专业,像在分析一个有趣的病例。

外向型人格,情绪表达直接。

她毫不掩饰对夏侯萦的好感,这种纯粹的情感投射对抑郁症患者有天然的治愈效果。

夏侯萦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伊丹正夸张地挥舞着手臂,紫色的发梢在灯光下划出明亮的弧线。她不知说了什么,逗得杜理哈哈大笑,肉乎乎的脸颊挤成了两个小馒头。

社交互动能刺激多巴胺分泌。特别是这种毫无保留的友谊。比起药物,这才是夏侯萦真正需要的。

他的目光移回夏侯萦脸上,银灰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然而夏侯千姬女士想要带着孩子去英国,提供最好的物质条件......以及,找到陈耀明先生,试图团聚一家三口。为此,夏侯千姬女士丝毫不顾及自己的事业。

夏侯千姬的护照夹层里,至今仍珍藏着那张泛黄的剪报——"首位包揽金马奖、香港金像奖、亚洲电影大奖的中国女演员"。这个头衔既是桂冠,也是枷锁。

她的经纪公司早已将"影后"打造成金字招牌。那些国际品牌的代言合约里,明确标注着"艺人需保持中国国籍"的条款。社交媒体上,粉丝们为她制作的爱国混剪视频获得上百万点赞。在观众心中,夏侯千姬三个字早已与"汉人女性骄傲"画上等号。

上个月,当她在董事会上提出移民计划时,CEO当场摔了茶杯。会议室的大屏幕上,还循环播放着她刚签下的新片宣传计划——一部投资三亿的主旋律电影。

"你知道现在舆论环境有多敏感吗?"经纪人把一叠数据甩在桌上,最新民调显示,92%的观众认为"爱国是艺人最基本的素养"。

夏侯萦攥紧了衣角。他当然明白菲利的意思——作为当红演员的夏侯千姬,留给儿子的永远只有保姆和空荡荡的豪宅。镁光灯下的完美笑容,从不会施舍给亲生儿子——以及更加深刻的原因,夏侯萦心知肚明,但是一次也没有说出来过。

"夏侯千姬女士不可能移民去英国!她那么讨厌我,讨厌生下我,就是陈耀明先生抛弃了她和我,逃到英国去了,夏侯千姬女士不可能去英国!妈妈看到我就好像看到了讨厌从陈耀明先生!而且......妈妈还和影视公司签约合同了,她不能移民。"夏侯萦机械地说,声音干涩得像是吞了一把沙子。

夏侯萦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几道月牙形的红痕。那些被刻意掩埋的记忆碎片突然翻涌而上——空荡荡的别墅里,保姆换了一个又一个;家长会上永远缺席的座位;生日蛋糕上逐年减少的蜡烛......

每一处空缺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同一个事实: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母亲完美人生中最大的败笔。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在玻璃上凝结成冰晶。夏侯萦恍惚想起某个深夜,他无意中撞见母亲对着电视新闻失声痛哭——屏幕上,陈耀明先生——他不想称呼这个人为父亲,挽着金发女伴出席伦敦某画廊开幕式的画面一闪而过。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母亲也会流泪,只是从不为他而流。

"她恨我。"这个念头像一把钝刀,十二年来反复切割着他的心脏。父亲逃离了这个家,而自己成了母亲不得不背负的耻辱证明。那些抗抑郁药片,不过是为了让他安静地扮演好"影后独子"这个角色,别给母亲的星途添乱。

菲利的目光落在少年微微发抖的肩线上。他能闻到空气中那种带着苦涩的生理盐水味,是人类陷入痛苦回忆时特有的气息。

这个十二岁的孩子,早已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将自己否定得千疮百孔。

甚至夏侯萦的名字,也是魂牵梦萦的“萦”。

"不是你的错。"菲利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花落在冰面。他伸手拂去夏侯萦发梢沾到的彩带碎屑,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少年浑身僵硬——原来人类的身体,会因太久未被触碰而忘记温暖的触感。

礼堂的欢声笑语在此刻显得如此刺耳。

夏侯萦看着伊丹和杜理嬉闹的身影,忽然意识到自己与这个世界始终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就像水族馆里的鱼,看得见外面的阳光,却永远触碰不到温度。

"我......"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那些深夜里独自吞咽的药片,那些被管家收走的自残工具,那些在日记本上反复写又涂掉的"对不起",此刻全部哽在喉咙里,化作一阵剧烈的呛咳。

菲利轻轻"呵"了一声,这个音节里包含着太多未说出口的嘲讽。他伸手整理了一下夏侯萦歪掉的衣领,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去和同学玩吧。"

远处突然传来伊丹的惊呼,她和杜理不知怎么把酱油打翻了,正手忙脚乱地抢救那盒黑松露寿司。菲利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看,这才是正常孩子该有的生活。"

夏侯萦突然觉得鼻子发酸。他想起伊丹每次都会多带一份便当,想起杜理总把自己最喜欢的漫画塞给他看。这些微不足道的温暖,确实比任何药物都更能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但是......"他抬头看向菲利,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菲利哥哥,要是你回英国去的话,我也跟着你走。"

菲利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像是冰封的湖面裂开了一道细缝。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有些陪伴......注定是短暂的。"

窗外,雪花无声地落在圣诞彩灯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

夏侯萦回到摊位时,伊丹正用纸巾抢救那盒被酱油污染的黑松露寿司。她的紫色发梢沾上了几点酱汁,在灯光下像几颗凝固的紫葡萄。

"快看!我抢救回来三个!"伊丹献宝似的举起寿司,脸上还带着酱油渍。杜理在旁边憨厚地笑着,手里攥着一把沾满酱汁的纸巾。

夏侯萦突然蹲下身,用力抱住了两个朋友。伊丹身上有柑橘洗发水的味道,杜理的毛衣散发着妈妈烤饼干的香气。这些平凡的气息,此刻却让他眼眶发热。

"哇哦!"伊丹夸张地大叫,却没有推开他,"还没转学就舍不得我们了吗?"

杜理红着脸,轻轻拍了拍夏侯萦的背:"到、到英国也要视频哦......"

放学铃声响起时,雪已经停了。夏侯萦站在空荡荡的教室里,看着阳光透过窗户在课桌上投下菱形的光斑。他的抽屉里已经清空,只留下一张三人合照贴在桌板背面——那是上次春游时拍的,伊丹做着鬼脸,杜理嘴里塞满食物,而他,居然在笑。

校门口,夏侯千姬女士的助理的车早已等候多时。夏侯萦回头望了一眼,伊丹站在教学楼前用力挥手,紫色的头发在夕阳下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

别墅里一片忙乱。行李箱敞开着躺在客厅,佣人们忙着给家具罩上防尘布。夏侯千姬站在楼梯口讲电话,精致的侧脸在暮色中显得格外疲惫。

"李导,违约金我会全额支付......不,没有商量余地。"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夏侯萦站在玄关,看着母亲脚边那个贴着"小萦物品"标签的纸箱——里面整齐地码着他的画具、日记本,还有伊丹和杜理今天送的礼物。这个小小的细节,让他胸口突然泛起一阵酸涩的暖意。

"回来了?"夏侯千姬挂断电话,目光落在他身上。她今天没有化妆,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飞机是晚上十点的,你还有五个小时收拾随身物品。"

她的语气依然平淡,但夏侯萦注意到,母亲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那里面夹着一张全家福,是他在父亲书房偷看到的。

楼上传来助理的声音:"千姬老师,菲利医生的车到了。"

夏侯萦的心跳突然加速。他冲向窗边,看到菲利靠在车边,银灰色的眼睛在暮色中微微发亮。

"他......"夏侯萦回头,不确定地看向母亲。

夏侯千姬轻轻叹了口气:"我说过会雇佣他当家庭医生。"她顿了顿,补充道:"英国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夜色渐浓,机场的灯光在雨后的跑道上折射出模糊的光晕。夏侯萦靠在机窗边,看着地面工作人员忙碌的身影。菲利坐在斜前方,正翻阅着一本厚重的医学典籍。

"喝点东西。"夏侯千姬递来一杯热牛奶,语气有些生硬,像是在练习某种陌生的关怀。

机舱灯光调暗时,夏侯萦他忽然想起菲利说过的话——有些陪伴注定是短暂的。

但此刻,在万米高空的黑暗中,他允许自己暂时忘记这个预言。飞机穿过云层,朝着未知的远方飞去。夏侯萦闭上眼睛,紧握着飞机上的薄毯子,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一缕永恒的月光。

十二个小时后,飞机在希思罗机场的跑道上轻轻一震。夏侯萦从浅眠中惊醒,睫毛上还挂着未散的睡意。他下意识地抓紧了毯子,茫然地环顾四周。

晨光透过舷窗洒进来,为机舱镀上一层淡金色。他转头,看见母亲就坐在身旁——这很罕见,以往飞行时她总是选择单独的座位。更罕见的是,夏侯千姬正望着窗外,嘴角噙着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没有精致的妆容,没有紧绷的下颌线,此刻的她看起来竟有几分陌生。

"妈妈......"夏侯萦轻声唤道,不确定这是不是梦境。

夏侯千姬转过头来。阳光在她的发丝间跳跃,为她常年苍白的脸颊添了一抹暖色。"醒了?"她伸手拂去儿子额前的碎发,这个动作生疏却温柔,"伦敦在下小雨。"

她的眼睛亮得出奇,像是盛满了晨光。夏侯萦这才注意到,母亲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伦敦某区的街道名称,笔迹潦草却有力。

飞机缓缓滑行。菲利从前排座位起身,银灰色的眸子扫过这对母子,在看见夏侯千姬手中的纸条时,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欢迎来到英国。"空乘甜美的声音在广播中响起。

夏侯萦望向窗外。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上,将伦敦的天空切割成模糊的色块。而母亲眼中的光芒,比任何阳光都要明亮。这一刻他突然明白,原来有些人跨越千山万水,不过是为了寻找一个答案——无论那个答案会带来愈合,还是更深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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