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特意叮嘱:“你就在这儿乖乖待着,不准出声,更不准开门。”
秋奕泽无奈点头。
夏栀抱着睡衣走进卫生间,秋奕泽听见那边传来“咔嗒”一声落锁响——小姑娘防范意识倒是挺高。
其实两人刚开始就没必要遮遮掩掩,如果主动跟夏栀的父母说明情况,他们并不会过度揣测。反倒是现在这般小心翼翼的掩饰,被撞破才更难解释。
夏栀换好衣服出来时,见秋奕泽还真就乖乖地靠在门口站着。
他这副模样,跟平日里的样子反差极大,看得她心头一软,忍不住觉得有些可爱:“你过来坐着吧。”
秋奕泽摇头,眼神拘谨得不敢乱瞟,只定定落在她的脸上:“没事,我不累。”
夏栀被他这模样逗笑了,抬手冲书桌的方向指了指:“我又不介意。”
秋奕泽这才依言走过去坐下——他向来是主动惯了的,这般被动听从安排还是头一遭,举止间难免透着几分局促。
满屋子都萦绕着淡淡的、属于夏栀的馨香,他试着让自己放松些,却总觉得哪儿都不自在。
夏栀越看越觉得心头发痒,眼底漾着笑意,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缓步走过去,俯身将他圈在双臂与书桌之间,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他耳畔:“你是不是觉得……还挺刺激的?”
秋奕泽别开脸,喉结几不可察地滚了滚,声音有些哑:“夏栀,我这人可经不住诱惑,你会后悔的。”
夏栀哪肯听,指尖故意轻轻蹭过他泛红的耳廓,忽略他“善意”的提醒:“秋奕泽,你耳朵红了。”
秋奕泽倏地攥住她作乱的手腕,她抬眼,正对上他骤然变深的目光,他嘴角已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夏栀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玩过头了。
秋奕泽起身的动作快得让她来不及反应,下一秒就被他带得跌躺在床上,双手被牢牢按在头顶。
他俯身靠近,呼吸交缠间,声音里带着戏谑:“我还以为,今晚的任务是做个安静的‘背景板’,你这是……在邀请我‘互动’?”
夏栀哪经历过这种阵仗,心跳瞬间乱了节拍,慌乱中想踢开他,双腿却被他轻松压住。
那瞬间的失控感让她莫名慌了神,声音都带上了点示弱的颤音:“秋奕泽,我错了……”
他本就没打算怎样,不过是想吓吓她,省的这姑娘以后还乱撩人。
见她眼底泛起水光,眼神里满是真诚的求饶,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松开手起身。
夏栀心跳的很快,她在床上懵了两秒,缓过来后掀开被子窜下床,跟按了加速键似的冲出去。
秋奕泽望着她慌乱的背影,门被关上的瞬间,眼底的笑意漫开来,低低地笑出了声。
夏栀刚踩着虚浮的步子溜到客厅,沙发上正襟危坐的父母“唰”地一下坐直了,那架势比上课被老师点名的学生还精神。
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试图捕捉屋内的动静——这么安静……父母该不会听到了吧?
沈曼莹率先开口:“栀栀啊,明儿给你介绍个新朋友。”
夏栀这才放心的走下楼,顺手端起茶几上的水杯,眨巴着眼一脸茫然:“新朋友?谁啊?”
夏景淮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就你早上夸过长得不错,挺白的那个……”
“噗——”夏栀嘴里的水还没咽下去,听这话没忍住喷出来,差点给对面的夏景淮洗个脸。
她瞪着眼,一脸震惊:我这如花似玉的年纪,难道已经到了需要爸妈亲自下场拉郎配的地步?!
“哎哟我的小祖宗!”沈曼莹手忙脚乱抽纸巾,一边擦女儿嘴角一边拍背,“慢点喝啊!没呛着吧?”
夏景淮也正跟桌上的水迹搏斗,一边擦一边担心的看着女儿。
夏栀摇摇头,盯着爸妈那神神秘秘的样子,憋了半天挤出个迂回的问题:“是……公司合作需要?”
见对面两人否认,夏栀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那……是?”
夏景淮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就多交个朋友嘛,以后多条路走,总没坏处,你说是不是?”
沈曼莹赶紧搭腔,特意把“异性”两个字说的很重:“对对对!长大了就得多跟异性接触接触,别老闷在家里。”
夏栀听得一脸真诚:“你们有话就直说,我真的能接受。”她还以为公司又出什么事,这都需要她去搞人际关系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沈曼莹给对面使了个“该你上了”的眼色,夏景淮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俩人格外同步地转向夏栀。
沈曼莹突然往前一探身,压低声音:“栀栀,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谈恋爱了?”
夏景淮紧跟着补枪:“别怕,说实话,就算你带个外星人回来,我们……也尽量接受。”
夏栀困惑父母这又是在演哪出戏:“我没有啊。”
沈曼莹见她嘴硬,干脆一拍大腿:“那你是不是跟那个一米八的女生好上了?!”
夏栀当场石化,僵了足足两秒,她怎么也没想到,早上随便扯的借口竟还会让父母怀疑。
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哭笑不得地摆手:“妈!您这想象力不去写小说可惜了!”
这场乌龙闹得堪称“家庭年度迷惑大戏”,好在七嘴八舌总算解释明白了。
夏栀端起桌上那盘荔枝,重新溜回了房间——再待下去,指不定爸妈又能脑补出什么离奇剧情。
她推开门时,正见秋奕泽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打游戏,听见动静,他抬眼关了手机,语气里带点漫不经心的调侃:“舍得回来了?”
夏栀有些不好意思,走过去把荔枝放在桌上,自己退回床边坐下:“抱歉啊,你怕是现在还走不了。”
秋奕泽本来就独居,早晚回去都一样,反正他也不着急:“行。”
他慢悠悠地拿起一颗荔枝,指尖轻巧地剥去红壳,夏栀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屋里重新陷入寂静,只有偶尔荔枝壳被剥开的轻响,倒也不觉得尴尬。
夏栀正对着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出神,秋奕泽忽然将一盘剥得干干净净的荔枝递到她面前。
她愣了下,下意识“啊?”了一声,秋奕泽看她:“不是要让我剥好了给你吃?”
夏栀望着那盘莹白饱满的荔枝,颗颗都去了壳,他竟真的一颗没动,全剥好了留着给她吃。
她忍不住笑起来,眉眼弯成月牙:“我是拿给你吃的呀。”
秋奕泽“哦”了一声,随手捏起一颗丢进嘴里,剩下的全推到她手边,没再动了。
相处越久,夏栀越觉得秋奕泽和身边那些同龄男生都不一样,单是从不说脏话这一点,就足够让她心生佩服。
她指尖捻起一颗荔枝,先打破了这份安静:“秋奕泽,你会不会觉得无聊?”
他抬眼时,眼底还带着笑意:“有你在,不无聊。”
夏栀早已习惯他这副模样,自动忽略这句,重新抓起一颗荔枝塞进嘴里,含糊地找话题:“那……你平时一个人在家,谁给你做饭啊?”
“刘阿姨”秋奕泽往后靠回椅背上,“除了晚饭。”
“那你会做饭吗?”夏栀眼睛亮了亮,“晚上总不能一直点外卖吧?”
他低笑一声:“嗯,简单的还行。”
“那比我强,”夏栀看着他笑“我连煮面都能把锅烧糊。”
秋奕泽挑眉:“这么厉害?”
“那当然!”夏栀说完才反应过来,这句好像不是在夸她,她先是瞪他一眼,接着为自己辩解:“就是偶尔会失手嘛。”
夏栀怀里抱着抱枕,像是怕他不信,又补了一句:“而且,我以后肯定能学会做很多。”
秋奕泽安静的听她讲着,等她说完才接话:“不用学,我会做就行。”
夏栀这才发觉话题好像聊远了,她移开视线,拿起那盘荔枝递过去:“你吃吗?”
秋奕泽拿了一颗:“谢谢。”
房间又陷入寂静,直到她手机响了一声,是沈书禾发来的消息,问她今晚有没有空打视频。
夏栀回复“那会很晚”,抬头向他解释:“我朋友,可能找我有点事。”
秋奕泽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
空气里忽然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滞涩,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钻了进来,落在桌角那盘荔枝上。
夏栀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你……以前也经常帮别人剥荔枝吗?”
秋奕泽看她一眼,语气认真:“第一次。”
她低下头,假装专心研究手里的荔枝,耳尖却悄悄红透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夏栀忽然察觉到窗外的动静小了许多。
她踮着脚悄悄地挪到门边,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片刻,又悄悄拧开门锁,只探出个脑袋往外瞧——客厅的灯全暗了,想来父母已经回房睡了。
她立刻转头朝秋奕泽比了个“过来”的手势,他慢悠悠起身跟在她身后。
前面的人弓着腰,活像只偷东西的小松鼠,脑袋还隔几秒就左右转着侦查路况。
秋奕泽则双手插兜,身姿坦然地跟在后面,嘴角噙着点笑意,倒显得比她这个主人家还自在,一时竟分不清谁才是该藏着掖着的那个。
摸到玄关换好鞋,两人屏着气溜出门,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夏栀松了口气,转头看向他:“你快回去吧。”
秋奕泽看了眼她只穿了薄外套的样子,没动,只朝屋里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先进去。
夏栀笑了笑,声音放得很轻:“晚安,秋奕泽。”
他点头,看着她:“嗯,晚安。”
直到看着夏栀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秋奕泽才转身,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空气里好像还残留着方才荔枝的甜香。
夏栀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舒一口气。
她转身正往楼梯方向走,却瞥见客厅桌上多了样东西——那是一枚银色的尾戒,样式简单,却在黑暗下泛着光。
她从来没见过这个东西。
夏栀愣了愣,忽然想起沈曼莹刚才坐过的位置正是这里,难道是妈妈落下的?
她拿起尾戒,指腹摩挲着光滑的内侧,上面似乎刻着什么细小的字迹,凑近了才看清,是个模糊的“野”字。
野?是名字,还是……别的什么?
正琢磨着,手机“嗡”地响了一声,是条微信消息,来自一个她从没备注过的好友申请,头像是纯黑的,验证消息只有两个字:“还我。”
夏栀的心猛地一跳,握着尾戒的手指收紧了些。
这是谁?怎么知道尾戒在她这儿?和妈妈又是什么关系?
窗外的月光忽然被云遮住,房间里暗了下来,那枚尾戒在掌心透着一丝凉意,像个无声的谜题。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9章 第十九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