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勇士,敢于毁灭中变态。
既然如此,那就都毁灭吧,她破罐子破摔。
于是她的求饶,更加变本加厉……
她已经不满足于把鼻涕眼泪抹师尊身上了,她连自己的血都敢,最后连泥巴都敢,甚至于其他……
反正,又不会死……
*
幻落冰在绝望深渊中彻底“摆烂”,自毁式挑衅进行无声反抗。
荒诞又悲凉。
霜却仙尊那句“明日加倍”的冰冷宣判,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幻落冰心中那根早已不堪重负的弦。彻底的绝望之后,并非更深的痛苦,反而是一种诡异的、破罐子破摔的……平静与疯狂。
既然无论如何努力、如何承受、甚至如何崩溃乞求,都无法改变这无休止的“锻造”进程,甚至只会招致更严厉的“锤炼”……
那还挣扎什么?那还恐惧什么?
毁灭吧。赶紧的。累了。
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带着强烈自毁倾向的“豁达”,在她心底蔓延开来。
她忽然发现了一个“bug”——师尊似乎执着于“锻造”她,且不允许她“自我了断”或“被外人损坏”。这意味着,无论她做什么,只要不触及“彻底报废”的红线,她大概率……死不了。
既然死不了……
那还怕什么?!
于是,从那一日起,霜凝殿内的画风开始朝着一种诡异的方向,一路狂奔,拉都拉不回来。
幻落冰的“求饶”方式,迎来了史诗级的全面升级与彻底放飞。
鼻涕眼泪抹袍角?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当师尊的神念重锤再次落下时:
“嗷——!爹!娘!老天爷!亲祖宗!饶命啊——!”她一边惨叫,一边连滚带爬地扑过去,这次精准地抱住了师尊的大腿,然后把一张哭得稀里哗啦、满是汗水和泪水的脸,狠狠地、彻底地埋在了那冰冷的仙袍上,甚至还故意蹭了蹭!仿佛那不是令人敬畏的仙尊法袍,而是一块超大号的……擦脸巾。
霜却仙尊:“……”(身形微不可查地一滞,周身寒气骤降十度)
当她在幻境中被揍得吐血倒飞时:
“噗——!”她一口老血喷出,不是慌忙擦拭,而是眼睛一亮,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她挣扎着爬起,故意踉踉跄跄地朝着师尊的方向扑倒,然后“哎呀”一声看似不小心地……将那口热血,精准地喷溅在了师尊纤尘不染的云履之上!留下几点刺目的红梅。
霜却仙尊:“……”(目光垂下,看着鞋面的血迹,沉默的时间比上次长了零点一秒)
当她外出历练归来,一身泥泞时:
她甚至不先施展清洁术,就那么大剌剌地、带着一身尘土和草屑,直接冲到师尊面前汇报(虽然师尊根本不听),然后“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顺便把沾满泥巴的手按在了师尊的袍角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脏兮兮的手印。
霜却仙尊:“……”(视线在那泥手印上停留了片刻)
发展到最后,她甚至开始尝试一些更离谱的“行为艺术”:
比如,被仙元鞭挞得疼到抽搐时,她会突然掏出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摘来的、汁液饱满的野果,狠狠捏碎,然后“痛苦地”满地打滚,将五颜六色的果汁甩得到处都是,包括……师尊的衣袍下摆。
又比如,她会“不小心”把练习用的、沾满墨汁的符纸弄“飞”,精准地糊在师尊身侧的玉柱上,墨点飞溅……
甚至有一次,她不知从哪弄来一撮闪着微光的、疑似灵兽脱落的绒毛,在被打飞出去的瞬间,用仙元悄悄催动,让其如同雪花般飘洒落下,粘了师尊一身……
她的行为核心思想非常明确:既然您老要“锻造”我,那就别嫌脏!别嫌吵!别嫌烦!要折磨我,就得做好被“反溅射”伤害的心理准备!
反正……又不会真的死。
她仿佛在玩一场极限试探的游戏,不断挑战着师尊那冰冷耐心的底线,用一种近乎滑稽自毁的方式,宣泄着内心无处安放的绝望与压抑。
每一次作死之后,她都闭眼等着一道可能将她劈成飞灰的雷霆。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霜却仙尊对她的这些行为,表现出了惊人的……容忍度。
他依旧会冰冷地指出她的错误,施加惩罚(“明日加倍”),但对于那些被抹上的鼻涕眼泪、血迹、泥巴、果汁、绒毛……他唯一的反应就是——一道清洁仙光闪过,瞬间恢复如新,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他看向她的眼神,依旧淡漠,毫无波澜,仿佛在看待一个……出了点故障、需要额外清理步骤的……锻造器械?
这种无视,反而让幻落冰更加“变本加厉”。
霜凝殿内,每日依旧上演着严酷的修炼,但同时,也充满了各种鸡飞狗跳、汁液横飞、绒毛乱飘的……诡异插曲。
林师兄和白师姐偶尔远远窥见,都吓得魂飞魄散,觉得幻师妹是不是真的被逼疯了。
而幻落冰,在这一次次作死的边缘试探中,竟然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与乐趣?
痛苦依旧痛苦,绝望依旧绝望。
但至少,她找到了一种方式,能让她在这令人窒息的无望中,喘上一口气,甚至……偷偷地、疯狂地,比个耶。
虽然,下一秒可能就会被“明日加倍”拍进地狱。
但至少,那一秒,她是“赢”的。
这种“我烂命一条随便你但你也别想好过”的摆烂心态,成了支撑她活下去的、最新款(也是最离谱)的……精神支柱。
*
她向来注重口腹之欲,被锻炼了的这几百年来一直没断过,而霜却仙尊也从来没阻止过。
她各种方法应尽,甚至在林师兄与白师姐眼里开始变态了……
她会把那些猪蹄也献给他一份,每次下山历练的时候,甚至把所有能恶作剧的人间物品都来一套给他……
反正就是身边有什么都给她一套……
主要起到一个骚扰作用,像蚊子咬人那种……
不致命,但很吵。
*
幻落冰在绝望中发展出的、以“美食骚扰”与“人间垃圾”为武器的、幼稚又悲壮的另类反抗,将霜凝仙宫的画风带向更加诡异的方向。
在霜却仙尊那冰冷残酷的“锻造”下苟延残喘的数百年里,幻落冰那点对“口腹之欲”的卑微爱好,非但没有被磨灭,反而被她发展成了一种扭曲的、赖以续命的精神寄托和……无声的抗议手段。
她发现,无论修炼多么痛苦,只要还能啃上一口酱香浓郁的灵猪蹄,嗦上一碗热气腾腾的仙螺粉,她的神魂就好像能从那无边的绝望中暂时打捞起来片刻,尝到一点“活着”的实感。
而霜却仙尊,对于她这点小小的、甚至有些“俗气”的爱好,出乎意料地……从未干涉。或许在他那浩瀚无边的认知体系里,这种低层次的生理需求,与修炼本身并无冲突,甚至可能有助于维持“物品”的基本机能(?),属于可忽略不计的背景噪音。
这种“默许”,让幻落冰的胆子逐渐肥了起来。
她开始将这种“爱好”,与她日益猖狂的“摆烂式反抗”相结合,开发出了一套全新的、旨在“骚扰”师尊的行为艺术。
核心思想:我打不过你,练不过你,但我可以……恶心你!(虽然大概率无效,但重在过程!)
具体操作如下:
强制性“上供”:每次下山历练归来,她都会精心打包一份当地最出名、味道最冲(香?)的美食,通常是酱肘子、卤猪蹄、臭豆腐、螺蛳粉之类风味极其霸道的存在。然后,她不是自己偷偷摸摸吃,而是会恭恭敬敬地跑到霜凝主殿外,对着紧闭的殿门,用最虔诚的语气大声道:“弟子历练归来,偶得此地特色灵食一份,不敢独享,特献于师尊品鉴!” 说完,就把那油汪汪、香(臭)气冲天的油纸包放在殿门前最显眼的位置。然后迅速溜走。
人间“垃圾”大礼包:她的“进贡”范围很快从食物扩展到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人间特产”。比如:小孩玩的拨浪鼓、泥人、色彩鲜艳但毫无灵气的俗气绢花、话本小说、甚至还有一次不知道从哪个庙里求来的、写着“平安符”的红布条……她统统打包,美其名曰“为师尊解闷,感受红尘烟火气”,然后堆在殿门口。
“蚊子式”骚扰:她深知这些东西对师尊毫无意义,甚至可能转眼就被清洁术处理掉。但她乐此不疲!她的目的根本不是“送出去”,而是 “送”这个动作本身!就像一只明知拍不死的蚊子,也要坚持不懈地在人耳边嗡嗡飞,膈应一下也是好的!每次“上供”时,她内心都在疯狂呐喊:“看!我又来啦!油腻腻香喷喷哦!俗气冲天哦!打扰你清修啦!生气吗?生气就来劈我呀!略略略!”
当然表面依旧是恭敬虔诚脸
这一套操作下来,直接把暗中关注她的林师兄和白师姐给看傻眼了,继而毛骨悚然!
“幻师妹她……是不是真的……疯了?” 白师姐脸色发白,声音颤抖。
林师兄嘴角抽搐:“这……这已经不是疯了,这是……变态了吧?!” 谁敢想象有人敢往霜却仙尊门口扔猪蹄和拨浪鼓啊?!
然而,更让他们惊掉下巴的是霜却仙尊的反应——
他依旧……毫无反应!
那些堆在殿门口的猪蹄、拨浪鼓、泥人、绢花……通常会在下一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连同包裹它们的油纸一起,瞬间湮灭成最原始的粒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气味都不会留下。
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
没有斥责,没有惩罚,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这种极致的“无视”,反而让幻落冰更加“猖狂”。
她甚至开始研究怎么让食物的味道更持久、更霸道,怎么找到更奇葩、更俗气的人间玩意儿。
对她而言,这已经成了一场她单方面宣布的、 对那座冰山的、悲壮又滑稽的“战争”。
战争口号:只要我恶心不死,就往死里恶心!
战争目标:争取让师尊皱一下眉头!哪怕只有零点零零一秒!
战争意义:在无尽的痛苦中,给自己找点乐子,证明自己还“活着”,还能“反抗”!
于是,霜凝仙宫外,时常出现这样诡异的场景:
幻落冰刚恭敬地“进贡”完一包热气腾腾、香飘十里的烤灵薯,下一秒,烤灵薯凭空消失。
她又掏出一对叮当作响的俗气银镯子放下,银镯子消失。
她再放下一本封面画着鸳鸯的俗套话本,话本消失……
她坚持不懈地“投喂”与“送礼”,师尊持之以恒地“清理”。
如同一场无声的、荒诞的、永无止境的拉锯战。
幻落冰在其中,痛并快乐着?
甚至找到了一种扭曲的“成就感”。
而霜却仙尊,或许在他那无尽的生命与修行中,第一次遇到了这样一种……无法用任何现有逻辑模型去归类、去理解的、持续性的、低强度的……骚扰行为。
他依旧将其归类为“无意义噪音”,处理方式依旧是“直接湮灭”。
但不可否认,这“噪音”出现的频率和种类,似乎……有点过高了。
这粒总是试图用油渍和俗气沾染他的“尘埃”,似乎……越来越活跃了。
这细微的变化,是否在他那冰封的道心中投下了一丝极其淡薄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感?
无人知晓。
众人只看到,幻落冰在作死的道路上越奔越远,并且……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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