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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受刑

天牢的夜,是浓稠得化不开的墨。

林影蜷缩在唯一那块还算干燥的破木板上,身下铺着的枯草尖锐刺人,仿佛无数细小针尖扎着皮肤。每一次翻身,都带来难以忍受的痒痛和令人窒息的霉腐气息。她睡得极不安稳,梦境如同漂浮在泥沼里的碎片。然而,依靠在她肩头的赵繁素,呼吸却异常平稳悠长,仿佛对环境的污秽与痛苦有着惊人的耐受力。

林影极其轻微地活动了一下早已麻木的手臂关节。

几乎在她动作的同时,赵繁素的身体骤然绷紧!前一息还陷入沉睡的她猛地睁开眼,眼眸在黑暗中亮如寒星,瞬间坐直了身体!

“怎么了?”林影被她突然的动作惊醒,带着浓重的困倦和迷惘问道。话音未落,一声刺耳的、锁链被猛烈撞击的金属摩擦声混杂着粗暴的呵斥骤然撕裂了死寂!

“哐当——!哗啦——!”

牢门外!原本只该有微弱火把光线的甬道尽头,骤然亮起大片刺眼的光亮!纷乱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鼓点,伴随着粗鲁的吆喝朝她们的牢房急速逼近!

厚重的铁门被粗暴地拉开,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刺眼的火把光芒瞬间涌入狭窄的囚室,她下意识地用没被绑住的胳膊遮挡住眼睛,试图适应这强光的突袭。

就在这片眩目的光晕中,几个身形壮硕的陌生狱卒簇拥着一个全身裹在黑色连帽斗篷里的人影,堵在了门口。那人的面容完全隐藏在兜帽的深重阴影之下,犹如一道凝固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死神投影。

“呵……”一个尖利、得意、淬着剧毒般笑意的声音,从斗篷的阴影下清晰地传了出来,带着一丝扭曲的畅快,“真没想到,两位竟然凑在一起……倒省了我……两番周折……”那尾音轻轻拖长,带着某种猫捉老鼠般的快感。

这个声音!

林影如遭雷击!她霍然转头看向身侧的赵繁素!赵繁素同样浑身紧绷,那双清冷的眸子死死盯向门口,瞳孔里映着火光,清晰地翻涌着震惊和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

“贵妃娘娘既已亲临这腌臜之地,”赵繁素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冷得像冰,“何必还……藏头露尾?”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地穿透了牢房的喧嚣。

门口的人影似乎顿了一瞬。

紧接着,一声略显恼怒的冷哼响起!

“倒是耳聪目明!”随着话音,那人猛地抬手,用力将头上宽大的兜帽向后掀去!

兜帽滑落,露出了那张精心描绘、此刻在跳动的火光下显得格外妖异的美艳脸庞——正是张思思!她脸上挂着一丝混合着嘲讽、得意和快意的笑容,目光如同毒蛇般缠绕在两人身上。

“这深更半夜,娘娘不在宫内安枕,倒有雅兴来这大牢……体察民情?”赵繁素语带讥讽,不动声色地挡在了林影身前一步之地。

“雅兴?”张思思嗤笑一声,摇曳生姿地向前踱了一步,尖锐的目光扫过囚室每一寸污秽的角落,最后定格在赵繁素的小腹上,眼神里的怨毒恨不能化为利剑!“本宫是专程来送你们……最后一程!”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嗜血的兴奋,“免得夜长梦多,再让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钻了空子!让你们这两条贱命……逃出生天!”

她话音刚落,一挥手!

身后那几个精壮的陌生侍卫便扑了上来!粗暴地抓住两人的手臂,如同提起待宰的羊羔般向门口拖拽!

林影被狠狠摔在地上,看到赵繁素被拉扯得踉跄,她下意识地还想扑过去护住赵繁素!

张思思像是看戏般欣赏着她们徒劳的挣扎,悠然开口,如同在赏赐恩典:“本宫念在宫闱姐妹一场,给你们留点体面。说,是想……一刀毙命痛快些?还是……”她的笑容骤然变得无比恶毒,“慢慢地……体会一下……这人间最深的痛楚?”

“我……”林影试图开口,用言语争取一丝时间或转机。

然而,就在她吐出第一个字的瞬间——

“啪——!!!”

一记狠辣无比的耳光,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结结实实扇在了她的右脸上!力量之大,直接将半跪着的林影扇得猛地侧扑在地!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在口腔内弥漫开,耳鸣如同万千铜钟齐鸣!眼前阵阵发黑!

“贱婢!!本宫面前——岂有你开口的份!!”张思思扭曲的脸在火光下如同厉鬼,尖叫道:“给本宫狠狠掌嘴!打烂这张只会妖言惑众的嘴!”

命令一下,按住林影的侍卫毫不留情!蒲扇般的巴掌如同疾风骤雨般朝着她头脸上猛力抽打!左脸、右脸、下颌!沉重的击打声在狭小的牢房内沉闷地炸响!鲜血很快从她破裂的嘴角、鼻腔、甚至眼角飙溅而出!林影只觉得整个头骨都在咯咯作响,意识在剧痛和眩晕中如同狂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牙齿似乎真的松动了?

“住手——!放了她!冲我来!有种冲我来!”赵繁素目眦欲裂,拼命挣扎想扑过去,却被另外两人死死钳制,只能发出绝望的嘶吼!

“停!”张思思终于满意地挥了下手。

挥打停下,林影如同一块破布被狠狠惯在地上。

按着她的力道稍松,林影身体脱力般向前软倒。温热的、粘稠的血液不断滴落在地面污秽的尘土中。她耳朵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外界的声音,视线也因为剧痛和血水模糊扭曲。意识混沌中,她感到有人粗暴地架起了她的双臂,将她拖拽出去。满盆凉水当头而下,冰冷的空气骤然袭来,她被拖到角落一根粗重的刑柱旁,双臂被高高拉起,用粗糙的麻绳紧紧捆在柱子上。另一边,赵繁素也被同样地捆缚在另一根柱子上,火把的光芒勾勒出她苍白却坚毅的脸庞轮廓。

张思思优雅地在牢房中央一张不知何时搬来的太师椅上坐下,如同坐在欣赏戏剧的包厢里。火光跳跃在她脸上,她的笑容带着一种病态的残忍。

“啧啧啧……”她咂着舌,目光在狼狈不堪的林影和即便被缚依旧挺直脊背的赵繁素之间来回巡弋,眼神里充满了刻薄的、高高在上的怜悯,“真是姐妹情深呐……一个为了皇帝挨刀挡剑的宠妃;一个在御书房爬了龙床还被弃如敝屣的贱婢……”她故意拉长了声音,享受着踩踏她们自尊的快感,“本该是争风吃醋、不死不休的情敌。如今竟在这腌臜狱中为了对方甘愿赴死?这戏码……比那勾栏里的曲儿还精彩万分!”

意识昏沉的林影感觉一股血涌上头!或许是濒死的绝望压倒了对后果的恐惧,又或许是巨大的痛苦让她失去了对“分寸”的把控。她抬起头,肿胀的双眼几乎无法完全睁开,透过迷蒙的血色望向那张美艳却扭曲的面孔,用含着血沫、破损的嘴唇,断断续续地吐出了刻骨的嘲讽:

“贵妃娘娘……”每一次开口都牵扯着撕裂的伤口,剧痛无比,她喘了口气,吐出口中的血水“您和皇上……做了……七年夫妻吧?

张思思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眼神变得极其危险。

林影仿佛没有看见,兀自说了下去,每一句都如同淬毒的针:

“人生能有几个七年啊……”

“天底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是……一抓一大把么?”

“您家世显赫……容貌倾城……”

“何必为了一个……永远……在别的女人……床榻上安枕的男人,把自己……熬成这副……妒火焚身、面目狰狞的鬼样子?”

“上头有皇后压着,下面有无数的妃子宫女等着。”

“永远在猜,他今晚……会去哪个女人床上……”

“您……活成这样……”

林影用尽最后的力气,清晰地、缓慢地吐出那个词:

“真——可——怜”

“住口——!”张思思瞬间暴怒!脸色由青转紫再转黑!她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从椅子上猛地弹起!浑身剧烈颤抖着!

“你懂什么?你这下贱胚子懂什么?!”她指着林影,尖叫声几乎要撕裂耳膜!那狰狞扭曲的神情,早已没了丝毫后宫妃嫔的雍容!“你连个通房侍妾都不如!!也敢妄议本宫?!!”她猛地转头,对着行刑的侍卫厉声嘶吼:“来人!给本宫划烂这个贱婢的嘴!撕了她的舌头!看她还能不能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娘娘!”一直沉默的赵繁素猛地抬起头,厉声喝道:“冤有头债有主!您要如何折磨我冲我来便是!何苦与一个宫女纠缠!”

张思思的喘息如同破风箱,她赤红的眼眸缓缓转向赵繁素,那眼神从极致的愤怒,突然转为一种极其诡异、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她的视线,如同冰冷的爬行动物般,缓缓滑落在赵繁素小腹的位置,凝固在那里。嘴角勾起一个极度扭曲、病态的笑容:

“你着什么急,马上就会轮到你了……”

她一步一步,如同索命的幽灵,缓缓逼近被捆缚在柱子上的赵繁素。

“你说……”她轻柔的声音在死寂的夜里如同毒蛇吐信,“你肚子里的这个”

她的手掌,隔空对着赵繁素的腹部,虚虚地比划了一下,做出一个猛力击打的动作!

“经得住几下……板子……才能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赵繁素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拼命想后退,身体却被冰冷的柱子死死顶住!

“你……你疯了!这是……人命!!”

“人命?哈哈哈哈!!”张思思仰天狂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悲愤和疯狂!火光下,那张扭曲的笑脸几乎要碎裂开来!“你也配跟本宫谈人命?!!”

笑声戛然而止,转为凄厉怨毒的嘶吼:

“我的孩子!我捧在手心里出生才三个月的孩子,”她狠狠指向自己的小腹,指尖用力得几乎要刺破衣料!“他还没来得及唤一声母妃!他们!”她猛地指向皇宫方向,眼神如同泣血的母兽,“我孩子的奶娘就带着我孩子一起摔进了井里。”

她猛地转回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赵繁素,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地狱里刮出来的冰风: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就能有?凭什么你们的孩子……就能得到他的重视?得到他的垂怜?”

“我没有的……谁都别想有!谁都别想好过!”

林影被这石破天惊的控诉和滔天恨意冲击得脑中一片空白!巨大的信息量让她本就昏沉的意识嗡嗡作响!孩子?张思思的孩子…三个月便没了!所以她对所有怀孕的妃嫔都……

“所以……”赵繁素的声音在巨大的震惊中艰难地响起,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尖锐,“宸妃的孩子……是你害的?”她的目光死死锁住张思思。

林影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屏住呼吸,连脸上的剧痛都仿佛忘记了。

“你在套本宫的话?”张思思警觉地眯起眼,随即又疯狂地笑起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宫女的证词不就指向你这个‘祸首’了么?与本宫何干?”

赵繁素却没有被她绕开,紧咬不放,逻辑清晰:“你方才控诉时说的是‘我们’……宸妃……还有谁?难道指的是你自己早夭的骨肉吗?一个人……可称不上‘我们’!”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张思思脸上的疯狂骤然停滞,如同被戳穿了某种隐密的假面。她死死盯着赵繁素,那双淬毒的眼睛里翻涌着被人洞穿的狼狈和更深的怨恨。几息之后,她突兀地收敛了全部情绪,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极其诡异的弧度:

“呵,不愧是宫里长了玲珑七窍心的人,赵繁素……你说的也没错……”她竟然……缓缓地点了点头!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认命和快意!“算是吧!”

“你这个疯子!”赵繁素的声音因巨大的愤怒和厌恶而颤抖!

“疯子?!”张思思猛地拔高音量,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是!本宫就是疯了!从我的孩儿没有了那时起,本宫就疯了!”她张狂地笑着,眼泪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就在这片剑拔弩张的死寂对峙中,一个压抑不住的、带着浓重鼻腔和漏风感、无比不合时宜的低笑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呵……呵呵”那笑声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正是来自被捆在另一根柱子上的林影。她肿胀的脸上全是血迹,头发散乱,嘴角扭曲地上扬着,配合着那破碎的笑声,在摇曳火光下显得格外诡异骇人。

“你笑什么?”张思思猛地转向她,如同即将择人而噬的毒蛇。

“呵呵呵……”林影只是笑,笑得牵动了嘴角的伤口,鲜血又涌了出来,她却像是浑然不觉,“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们这些人一个个的……真是……好——可——怜——”她喘了口气,似乎被自己呛到,“既然横竖是个死,贵妃娘娘,行行好……让奴婢做个明白鬼……行么?”她的目光透过血迹模糊地望向张思思,眼神里是一片被痛苦冲刷后的空洞麻木,“奴婢就想问问,您那孩子究竟……是怎么没的?”这是一个极其冒险、又极其残忍,但却可能触及深渊核心的问题。

“呵……你想知道?”张思思眯着眼,眼神危险。

“不说,就算了……”林影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耗尽了。

“你!”张思思被她这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滚刀肉态度噎得一时语塞。赵繁素立刻抓住了这短暂的空隙,将矛头引回眼前最大的危机:“你刚才说‘算是’,到底什么叫‘算是’?宸妃小产,是不是你指使银花做的?”

她必须弄清楚真相!

张思思的注意力果然被瞬间引回赵繁素身上。怨毒和疯狂重新占领了她的双眸,她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个如同鬣狗般的笑容:

“想知道?可以啊……”她抬起手,轻柔地指向赵繁素的小腹,如同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等你肚子里这块碍眼的玩意儿变成一摊和宸妃孩子一样的血水时,本宫……自然……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她眼神骤然一厉,对着侍卫们尖声咆哮:

“动手!”

“不——!放开她!你们放开她——!!”林影发出凄厉绝望的嘶吼!她目眦尽裂,眼睁睁看着沉重的板子被高高举起!赵繁素被死死按倒在地!

然而下一秒,她自己也被粗暴地扯下柱子,紧接着,沉重的、裹挟着厉风的木板!

“啪——!!!”

第一记!

皮开肉绽的声音伴随着赵繁素压抑不住的闷哼声,清晰地砸进林影的耳膜!

“啪——!!!”

第二记!

林影自己的后背也瞬间传来了撕裂般的剧痛!粗糙的鞭梢似乎卷起了她的皮肉!

一下!又一下!

鞭打声如同恶鬼的狂笑,在冰冷的牢房里爆裂开来!每一下皮肉被撕裂的闷响都像重锤敲在林影的心上!

她无助地看着赵繁素的身体在每一次鞭挞下剧烈震颤!

看着她咬破了嘴唇硬是不发出痛苦尖叫!

看着她素雅的囚衣在黑暗中迅速绽开朵朵凄艳的血花!

为什么……

极致的痛苦和对自我的憎恨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为什么要答应进天牢?

为什么要带赵繁素进来?

如果不是自己,赵繁素或许还在翠微宫那个还算安全的囚笼里……

如果不是自己,这个无辜的孩子……

铺天盖地的悔恨和无能为力的绝望,如同冰冷的针海,密密麻麻地扎遍了她的灵魂!

“皇上驾到——”

一声极其高亢、带着穿透一切死寂的尖利唱喏,如同九天惊雷!骤然在牢狱幽深的甬道尽头炸响!

暴虐的鞭打声、行刑者的呵斥声、林影口中的呜咽,在这一刻被瞬间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狱卒、侍卫,包括暴怒如狂的张思思,全都如遭电击般僵在原地!

紧接着——

一阵急促而沉重的、如同滚雷般压人心魄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和滔天的怒火,轰然降临!

“嘎吱——!哗啦——!”

沉重大牢内门被巨力猛然推开!刺眼的光线猛地涌入!

萧承烨身披玄色大氅,身形高大如山岳,逆着门外骤然涌入的光线,如同携带着九天雷霆的神祇降临!

死寂!万籁俱寂!

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他森寒如冰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刃,在冲进这血腥炼狱的瞬间,扫过地上血肉模糊的赵繁素,衣衫染血、绑缚在地、同样承受着鞭笞的林影……

那眼神中的冰层瞬间碎裂,化为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戾杀意。

“松——绑——”

帝王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在死寂中如同冰川崩裂般撞击着每个人的神经!每一个字都裹挟着令灵魂战栗的森然寒意!

无需他再开口!反应过来的裴帆如同旋风般冲出!

“是!”

几名狱卒脸色煞白,如同刚被捞出滚水的虾米,手脚并用地冲上前,哆嗦着去解开绑缚赵繁素和林影的绳索!

萧承烨脚步未停!带着一身凛冽的寒风,越过被解开的林影,径直走向地上蜷缩的赵繁素!他俯下身,用一种近乎小心翼翼、却又无比强硬的姿态,将气息微弱的女子整个打横抱入怀中!

赵繁素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无力地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将头深深埋进了帝王的臂弯里,沾满血污的手死死攥住了他前襟的衣料。

“回宫。”两个字,如同冰锥,狠狠地扎在地面上。没有震怒的咆哮,只有一种山雨欲来、毁灭一切的冰冷意志!

裴帆此刻蹲下身,把林影半抱着躺在自己身上。

“小影!”看着林影惨不忍睹的脸和满身鞭伤,裴帆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惊悸。

“……”林影想说什么,刚一张口便牵动伤口,只发出一阵嘶哑的气音。

“能走吗?”裴帆急切地问,想扶起她。

林影只觉浑身散了架般剧痛,眩晕如同浪潮般一阵阵袭来。她尝试抬腿,却软得如同棉花。

“我……”她声音破碎,艰难地摇头,眼神涣散地望向前方那个抱着赵繁素、已经转身准备离去的高大背影。巨大的伤痛之下,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突然涌上鼻端。

“我……”她想说“走不动了”,却发现自己嗓子沙哑,已经说不出第二个字。

裴帆看着这凄惨无比的模样,毫不犹豫地沉声道:“得罪了!”话音未落,他已俯身,稳稳地将几乎虚脱的林影横抱起来!

林影闭着眼,将满是血污的脸颊侧靠在裴帆沾着尘土和血腥气息的肩侧衣料上,任由泪水无声地涌出,浸湿衣料。身体的重量和疼痛都暂时有了依靠,但心头的沉重,却丝毫未减。

她被抱着,跟在那个决绝而愤怒的身影之后。

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疲惫和荒凉,如同沉船般缓缓沉入黑暗的心底。她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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