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店没有就餐区,店长和她在外面的道牙上聊。
店长认出她,“你是昨天那个女孩。”
姚彩之说:“我是。”
店长问:“那你是来工作的。”
姚彩之点头,“对。”
店长说:“了解非遗米糕吗?”
老家吃过米糕,不太了解非遗米糕的姚彩之说:“米糕和非遗米糕,二者一样?”
店长扶了下眼睛,胳膊叠放,“可以这样理解。非遗加了传统的元素,而且它的技艺,百年传承下来的。”
姚彩之似懂非懂,“没关系,我可以学。”
店长看了她一眼,说:“你不用学。”
姚彩之:“……那你们招的岗位是?”
店长说:“前厅,我们当然要一些年轻的姑娘,手脚勤快的,后厨有阿姨师傅,不用你们管啊。”
姚彩之没有及时表态,看来后厨需要经验和资历,而做米糕最关键的就是后厨了。
姚彩之说:“前厅还需要几人。”
似乎是过了几秒,店长问:“你还有朋友来?”
姚彩之说:“没有。”
店长点了点头,“一人吧。”
听到这里,姚彩之略微笑了下,“招我吧。”
姚彩之留了下来,店长说,他姓陶,可以叫他陶店长。
姚彩之知道了,两人加了好友,方便随时联系。
上岗后,还有试用期。
一些事情,她也是正式留了下来后才慢慢知晓的。
交社保,工资五千上下,有住宿,相当于宿舍。
一间宿舍上下两铺,房间很小,她住在下铺,上铺是一个爱美的姑娘。
她们这间小宿舍很香,幸运,这个爱美的姑娘欢迎她的到来,不然她要和其他人挤在一间多床铺的地方了。
她当时去看了一下,那是一个四人居住的房间,刚好有一个员工离职。
对比来看,她还是喜欢这个两人的宿舍。
不大但温馨,有时她觉得太香了,就打开窗户散散香味。
她不常喷香水,喜欢清新的自然味道。倒对香水也不排斥。
这个姑娘,爱美爱干净,有时她想偷懒,想把衣服泡在水里第二天洗。
夏天的衣服,她还可以用手洗,不想用那公共的洗衣机。
“不行,会馊的。”
那个美丽的姑娘苗梅在上铺的床上说。
“好吧。”
姚彩之听劝。
晚上,苗梅在敷面膜,姚彩之外面洗漱完,进来说:“今天陶店长抽查我的工作了,梅梅。”
苗梅敷面膜,躺床上:“抽查什么了。”
姚彩之给自己的脸和手补水,手心手背对着抹一下,“米糕保存时长,顾客问答,清楚日期,还有和顾客交代,常温或冷藏,还有一些其他,都关于门店的。”
定的闹铃响了,苗梅卸下面膜,出去净了下脸回来。
姚彩之躺床上,苗梅坐到她的床边,对空拍了下她,“还没聊过呢,你多大。”
姚彩之看着她敷完面膜,透出来胶原蛋白的脸,当下羡慕住了。
坐起来:“梅梅,你怎么保养的,好看。”
苗梅笑了,嘴上有个小酒窝,姚彩之又愣住了,“这么好看的脸,怎么还有酒窝。”
这下苗梅不知道自己是要笑,还是要笑哭了,“这么好看的脸,为什么不能有酒窝。”
说法合理,姚彩之笑了,“是啊,这么好看的脸,当然要有一个酒窝相衬了,梅梅。”
苗梅摇摇头,身体也跟着晃两下,“梅梅,梅梅,你叫的怪好听呢。”
姚彩之点头,“肯定了,我叫的,能不好听。”
话茬到这,苗梅很快忘记刚刚问过的话题了。
姚彩之提起来,“对了,你多大。”
苗梅想起,“哦,我吧。你先说。”
姚彩之说:“我十九。”
苗梅说:“我二十二。”
姚彩之说:“可你看着好成熟。”
苗梅笑下,“不是成熟。是魅力。”
盘腿的姚彩之,支了下颌想一想,“魅力。”
半开玩笑,苗梅说:“对啊。你没有。”
没有?
下床,脚进拖鞋,姚彩之看着试衣镜中穿拖鞋的自己,她没有否认梅梅的话。
确实算不上有。这个试衣镜还是苗梅买的,她兜里是一片镜子也没有。
苗梅喊了她,“这个月发了工资,我带你去逛街。买点护肤品,自己装扮装扮。”
姚彩之搬了一个沙发凳,这个无疑也是苗梅置办的,她好像把这当成了一个小家布置。
姚彩之看着她,“护肤品?”
苗梅点了一下姚彩之的眉心,“化妆的。化妆品。”
姚彩之点了点头,问了一句心里话:“贵不贵。”
没有说话,苗梅没有说话,去了上铺,“看你需求啦。”
苗梅还是说话了。
姚彩之笑了笑,不贵的话可以考虑,贵的话就不用了。
工作也不需要,她有些补水护手的就好了,她站了起来,“睡吗,我关灯了。”
顺手打开了床上台灯,苗梅说:“关吧。”
房间内余有暖光,姚彩之躺在床上,盘算着内心的计划。
来到问海一个多月了,她也玩了四处的旅游胜地,发现不适合这里,她还是喜欢家乡。
回去可以,首先她要存钱,按着现在的工资,除去生活开支,减去不必要的开销,她想在问海存够十万。
回家开一个小店够吗,她在想,她又坐起来想。
家乡开店的成本多大,人员工资怎么开,这些先抛开。
主要一个问题:家乡开店的成本多大。
不知道,也不清楚,还是过年回家看看。
非遗米糕的手艺,她也不用担心,她打听到,有专门可以学习这方面技艺的地方。
那么她现在在人家前厅,学的就是人家的经营。
哎,她拍了一下自己,这脑子怎么不用到学习上。
她也没有后悔,她高中三年真的是和过家家一般。
高中三年,高一时,她突然玩性大开,逃课上网吧,课堂睡觉,老师讲的根本听不进去。
导致她的座位从第三排一直调到了倒数第一排。
还请了家长,她爸差点气出病来。
她妈和她爸还吵架,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玩了。
可是成绩直线下滑的事情,瞒不住,还是让爸妈知道了。
高二时,她爸和她妈放出话来,不再管她。
她倒也不伤心,大学的事情让她妹妹帮她圆梦吧。
那时,她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人心难辨,所谓的朋友,不过打打闹闹。
真患难时,没一个来安慰的,她从她们其中撇开,她们的成绩倒是还保持着,有的还拿了奖学金。
她知道,这些是她自己的不对,不够努力,人家本身优秀,玩玩没什么的。
可她一玩,成了真的玩了,她学不进去,更听不懂了。
坐到倒数第一排时,她又结识了新的同学。
对于这些同学呢,她没把她们当朋友,她们也没把她当朋友。
考试时,她甚至破天荒交了白卷,迎来了老师办公室一叙。
这下不仅成班级倒数,还成了年级倒数。
老师后来也不管她了,别说叫不上她的名字。
高三时,她偶然得知,原来那些高一时和她一起玩的伙伴朋友,人家私下里有家里请的教师补课。
老师上课讲的,不是听过就是会了。
她懂了一个词,原来那叫“排异”。好像是个套,又不是个套。
她家庭一般,爸妈也把教育中心侧重了妹妹那边。
高三那年,也就是去年,她还抑郁了。
她偷偷检查咨询得知,她在高二那年就有抑郁的迹象了。
在家人眼中,她装的还是以前的大女儿。
尽管爸妈察觉异样,也只是以叛逆期几句话盖过去了。
妹妹初中学习忙,她也不敢打扰。
因为她知道自己有轻度抑郁,她知道不会传染,但她怕感染。
高考那天,出来校门的学子好像是都有家长接送,送花。
她也有些希望,不过应该不会来了,依她现况来看,她是与大学生活无缘了。
值得惊喜的是,她妹妹竟然来了。
她妹妹近视,戴了副眼镜。
在当日,她特别赞扬她的妹妹,把所有的夸奖,所有好听的词,都对妹妹用上了。
那时,离现在不久,今年的事。
她早已远离抑郁了,怎么好的呢。
轻度没有达到中度,笑一笑,能忍则忍,坚持一下,什么事都过去了。
回到家中,她爸妈做了一桌饭。
其名曰妹妹放假,给她补身体的。
不过妹妹私下告诉她,爸妈早就问了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的时间,给她做的。
考不考得好,结果定了,下一个分水岭不要放弃。
她妹妹成绩好,她妹妹说,让她一定加油,所以她来了问海,一条崭新的路。
再一次想了,她不喜欢回忆,又试想了一下,如果穿越回去,可能她该怎么做还是要怎么做,不变。
那是心路的开启,三年里,她想了很多,才有了她这时的谋定。
姚彩之笑着睡去了。
早上,苗梅起床说:“彩之,你昨晚梦到什么了,我听到你笑了,很开心啊。”
姚彩之起来揉了下眼,“是吗,我没有做梦啊。”
苗梅散着头发,拿上洗漱用品,“好了,早上说梦也不吉利,快再睡会吧,你是晚班,忘了。”
小指掏耳朵的姚彩之发愣,“对啊,梅梅。”
她头一倒,接着睡去。
不到半个小时姚彩之醒了。
早饭她给自己泡了杯养胃代餐粉。
宿舍临近窗边,有张桌椅,阳光照进来,她坐在椅子上,填饱肚子。
她在想,除去工作,空闲的时间,她该干嘛,做点什么。
她把胳膊支在桌子上,下颌搭在手上,仍记得,高中那三年她是怎么打发的。
一想到这些,姚彩之双手捂了脸。
那三年她看遍了奇思妙想的小说,和各大平台的爆款剧集。
现在,她拿起手机也不敢瞎看了,她要为自己负责。
对,学习。
活到老学到老,她又不是不能继续学习。
离上班时间还早,她到了附近一家图书馆,导航找来的。
这个图书馆有两层,好像可以坐在这里看吧。
图书馆人不多,她找了一本历史书来看,她就想看这个。
打开,她还真被里面的内容打动了。
闹铃响,她赶紧给给给给给它关了。
上班时间到了。
她把书放回原位,特意拍了一张照片,以便下次来了可以轻松找到。
来到门店,换上工作服,姚彩之迎接顾客。
她反复练习,怎样和顾客说话,能使语气柔和,她做到了。
和顾客介绍门店产品时,她有自信。
顾客问,你家米糕新不新鲜。
姚彩之说:“当天现做的,很多人吃了都会想念啊,新鲜。”
几个工作人员中,苗梅冲她竖起了拇指。
姚彩之笑了,顾客很少时,苗梅走到姚彩之这里,和她说:“对面店,新上了一款小吃,梅花糕,我记得你是北方人,吃过吗?”
梅花糕。
这个名字,姚彩之第一次听说。
“什么是梅花糕。”
姚彩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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