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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是夜。

阿升出现在凌北侯府角门,如果说前一瞬只是别扭,踏出门槛看到同样堆金叠玉的孔康护卫时,便实在没忍住,捧腹笑出声来。

接到命令与阿升同行的孔康,正是不久前在书房里禀报娄宽踪迹的护卫。

孔康上下打量着笑声肆意的少年郎。

少年身着赤色锦袍,劲瘦窄腰坠着玉佩,手执折扇,脚踩云履,金簪半束墨发,逐渐走进长街摇曳的灯笼下,抬起那双幽沉锐利的眼睛。

“孔大哥,我们一定要穿成这样执行任务吗?”

说到这儿,阿升眼里的锐气泄了大半,极不自在地拽了下衣襟领口。

蓦然被称兄道弟的孔康,握拳咳嗽一声,两道粗眉舒坦地挑了挑,卖关子道:“走吧,去了就知道了。”

孔康拍拍阿升的肩膀,不太放心,继续提醒道:“阿升小兄弟,后悔也没用,待会儿可别临阵脱逃。”

阿升:“孔大哥太小瞧我了。”

阿升言辞凿凿,丝毫没料到接下来是何遭遇,直到二人结伴来到春金楼前,一股呛鼻的脂粉气扑面而来——

阿升退避三步,恼羞成怒,指着大门口的招牌支支吾吾。

孔康怕他情急之下扰乱任务,赶忙大手一揽,高声打趣道:“好兄弟,不是你吵着要来见见世面嘛。凌北地界别的不讲,销金窟可不比京都的差。”

边说边箍着阿升的肩膀往里拽,进了春金楼,还不忘跟迎上来的男子点点头。

男子脸上敷粉,嘴唇殷红,头顶斜插一支翠钗,扭着腰,见二人穿戴富贵已是信了大半,又听到着急反驳的俊俏少年郎正是京都口音,顿时热切极了,亲自引路把他们往楼上请。

孔康应付男子的时候老练油滑,该散银两的时候也十分阔气,话里话外透露出赤衣少年郎乃是出京都游历的公子哥。

等到了楼上雅间,却立即趁着男子出去的功夫,眼疾手快关上门,倒在软椅上长吁一口气。

此时的阿升,浑身的鸡皮疙瘩已然扑簌簌地落,震惊道:“这个地方……”

孔康闭了闭眼:“就是男人做男人生意的地方。”

阿升:“……”

察觉到阿升怀疑的目光,孔康大掌拍向他的肩膀,刚想解释,阿升不知想到什么,突然一激灵,抢先解释道:“我不喜欢男人!”

“慌什么?我也不喜欢男人。”孔康神色古怪地瞥了他一眼。

阿升表情僵硬,同手同脚坐到孔康旁边,举着茶壶就往嘴里灌。

“诶呀!阿升小兄弟酒量了得啊!”

阿升这才发觉茶壶里盛的不是茶水,奈何起势过猛,覆酒难收,手腕卸力之际酒液浸湿了大片衣襟。

得,看上去更像眠花宿柳的纨绔子弟了。

穿喉而过的酒并不烈,余味甘甜,带着一丝无忧无虑的醇香,阿升觉得眼下的自己非常清醒。

孔康见状在阿升面前比划五根手指头,周遭沉寂数息后,只听到平日里最熟悉的肯定句,“我没醉。”

成功逗笑了孔康。

孔康欲言又止,摸了摸后脑勺,笑得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好不容易停下来,就看到刚才离开雅间的男子折返回来,体态妖娆地推开房门,领着好几个花花绿绿的弱男子积极推荐。

孔康头皮发麻,余光扫了眼半醉不醉还在发呆的阿升,不管了,先完成任务。

于是思绪飘忽的阿升被拍桌声猛然惊醒,只见孔康横着眉毛,嚷嚷着要找春金楼头牌。

阿升想着孔康此举定有用意,便大声附和,扔出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利诱男子。

一番言语纠缠下来,男子面露贪婪,又碍于娄宽娄指挥使的官威,就故意拖延道:“二位爷稍作歇息,清霞公子马上就到。”

没错,这清霞公子,就是娄宽在春金楼新得的相好。

也是东幽培养的细作。

雅间的房门再度关闭,孔康面庞冷肃,对阿升道:“阿升小兄弟,你在此打掩护,我从窗户出去看看。”

“好,孔大哥当心。”阿升如今醉意未散,扮起纨绔来正是得心应手。

阿升扬了扬手,笑容肆意。

待孔康从窗户跃出,阿升便坐在窗槛上借着夜里的凉风吹走浑身酒气。

阵阵靡靡之乐,近在咫尺。

放眼望去,春金楼所在的整条长街灯火通明,阿升本能地看向更远处,漆黑一片,是凌北侯府的方向。

直愣愣的,在脑子里被迫重建遭受冲击的某些观念。

比如,男子和男子需要避嫌。

比如,长得好看的男子会被觊觎。

阿升旋即正色,原本就立誓要做侯爷亲卫的他,绝不容许有人冒犯侯爷。

特别是,像娄宽这种喜欢男人、有权有势的变态。

说不清道不明的紧迫感,让阿升渴盼变强,以至于在醉意汹涌即将吞没理智之际,仍然保持着高度警觉。

就在这时,飞檐走壁的孔康倒挂在窗外,冲他打了个手势。

任务结束。

二人对视一眼,重新回到雅间,互相配合着发了通脾气,再也没耐心等什么清霞公子,佯怒拂袖,扫兴而去。

终于离开了春金楼,孔康将一封信塞到阿升手里,抖抖衣袍道:“你别说,这身衣服是挺碍事。阿升小兄弟,你带着这封信回侯府复命,我找地方换掉这套行头,继续去娄宽背后盯梢。”

看见阿升点点头,孔康说完便趁着夜色隐去踪影。

*

阿升原路返回凌北侯府,长夜迢迢,天上缺月皎洁,踏入万雪园时,风更盛了,他低头嗅了嗅衣襟领口,直皱眉头。

来到侯爷的住处,阿升缓缓停下脚步,屋里点着灯,他却迟疑着没有动作。

紧闭的房门中,昏黄的亮光从内室移至外间,冯似仅着里衣,披着发举着灯盏到案前坐下。

越是夜深人静时,脑海中系统怨愤的稚童音便故意彰显存在感。

托系统的福,近来数晚他重温了许多旧事,从他孤身在京都为质,到父亲血染沙场……系统剑走偏锋,讥讽他不过是话本世界的炮灰角色,一个注定会死的废物。

系统妄图攻击他的意志薄弱处,对他发号施令。

殊不知,急于求成是大忌。

冯似听系统喋喋不休,不知过了多久,尖厉的稚童音开始烦躁。

然后,戛然而止。

冯似的视线落在门外,此时退下石阶的阿升正想离开。

“进来吧。”冯似算算时间,春金楼那边的任务应该结束了。

外面很静。

数十息过后,有身影蹑手蹑脚推门往里走。

双目英锐的赤衣少年郎,今日腰间未配刀,而是坠着玉佩,斜挂折扇,酒醺醺脚步轻快,靠近烛光将带回的信放到桌案上,又急匆匆退至很远的距离站定。

“侯爷,属下饮酒失态,这就去处理。”

阿升不敢乱看,紧张的目光更不知往哪里放,说着便要拱手行礼,欲转身离去。

“时辰已晚,后院庖厨并未备水。”冯似拿起这封信,一边拆开阅览,一边留意阿升的动作,平静说道。

“内室屏风后可以濯浴。你的伤刚好,若是受凉生病,自己跟何府医解释。”

说完这番话,冯似已经对信中内容了然于心,将信移到灯盏青焰上点燃,垂眸睨着火舌舔舐信笺。

圆润整齐的指甲衬得赪玉一般莹透。

仿佛茫茫暗河中,有一执灯人,周身是霜凝的白,墨发覆肩,凤目低垂,明明含着笑意,那片淡色的嘴唇却漠然无一语。

渐渐的,无形的舟将人推远了。

这是阿升第二次见到与平日不同的侯爷。

烛光荧荧,侯爷在最后一刻松开手指,一片火焰在半空中化为灰烬。

神情呆滞的阿升猛地回神,眼里倒映着不远处明灭的身影,心弦突然紧绷,催促他逃也似地奔向内室。

“屏风附近有只箱笼,里衣都是崭新的。”身后淡淡的嗓音提醒他。

阿升顿时脸庞酡红,后悔双脚比脑子跑得快,至少应该先回耳房备好换洗衣物。

感觉出糗的阿升立刻绕到内室屏风后,用封闭的空间隔绝自己,许久都未曾出来。

偌大的屋子又一次陷入沉寂。

冯似照例慢慢地走到窗前,斜倚着铺上锦垫的竹睡椅等候日出。

大抵是今夜的风声太均匀,灯盏上烛花未剪,屋子里添了活人气息……冯似的心竟然渐渐睡下了。

而内室里,刚刚将自身收拾妥当的阿升,摩挲着素洁柔软的衣料,挽起较长的袖子,难以形容的落差感包裹着他。

是他高估自己了。

阿升想,他在侯爷眼中,或许应当归于雏翼未丰的弱小一类。

那份超出寻常的包容,并非源于一味的赏识。

侯爷不需要亲卫。

他早该知道的。

想到这儿,阿升心底充满了伤感,曾经坚定的决心有三分动摇。

但,也仅限于此。

阿升摇摇头,将失落的情绪抛之脑后,只怪酒力浓郁,叫他忘了当初的豪言壮语。

阿升很快恢复斗志,果断踏出内室,挺直脊背不想让外间的人小瞧了去。

“侯……”阿升话未出口,只见睡在夜月下的侯爷,眉宇间锁着愁绪,好像在做一个重复的梦。

阿升呼吸停滞,动作极轻地来到近前,阖上窗隙,熄了灯,让屋子的主人睡得安稳些。

做完这一切,阿升松了口气,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浮现出春金楼那些奇怪的画面,遂又开始提心吊胆。

思量良久,阿升还是决定守在旁侧。

只是没过多久,醉意便困住了他的意识,脑袋往下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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