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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帷帽之约

自县长府宴后,云家门前忽然热闹起来。今日是张夫人来“赏花”,明日是李小姐来“请教花艺”,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皆是为了一睹无忧公子风采。

这日午后,锦绣正在账房核对账目,忽听前院又是一阵喧哗。管家来报,说是有几位千金小姐联袂来访,指名要见无忧公子。

锦绣蹙眉放下账本:“就说公子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管家面露难色:“老奴也是这么回的,可那几位小姐说是特地带了补品来...”

话未说完,忽见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小姐不好了!王小姐硬要往后院闯,说是丢了个耳坠,非要亲自去找!”

锦绣顿时起身,快步走向前院。果然见三四位打扮花枝招展的千金正在与守院婆子争执,为首的正是县丞千金王小姐。

“云家便是这般待客的?”王小姐扬着下巴,“我丢了母亲所赐的珍珠耳坠,难道不该寻么?”

锦绣上前施礼,语气从容:“王小姐息怒。既是丢了贵重物件,我这就让下人仔细搜寻,定帮小姐找回。”

王小姐却不肯罢休:“不必劳烦下人,我自己去找便是。听说云家后园景致别致,正好逛逛。”说着便要往里闯。

正在僵持间,忽听一个温和声音从廊下传来:“姑娘们可是在寻这个?”

众人回头,只见无忧不知何时出现在廊下,手中托着一枚珍珠耳坠。今日他穿着素青长衫,墨发半束,虽面色仍带些病态的苍白,却更添几分清冷气质。

几位千金顿时看呆了眼,王小姐更是忘了耳坠,直盯着无忧瞧。

无忧缓步上前,将耳坠递还:“方才在廊下拾得,想必是小姐遗落的。”

王小姐接过耳坠,指尖故意擦过无忧的手,脸泛红晕:“多谢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云无忧。”他微微颔首,态度疏离却不失礼数。

另一位李小姐抢着道:“久闻云公子笛艺高超,不知今日可否...”

“舍弟伤势未愈,需静养。”锦绣适时插话,侧身挡在无忧身前,“诸位小姐好意心领,改日云家定当备帖相请。”

好不容易送走这群不速之客,锦绣转身看向无忧,眉头紧锁:“不是让你在房里歇着?”

无忧微微苦笑:“听见前院喧哗,怕姑娘为难。”他顿了顿,轻声道,“这几日...可是因我之故,给家中添了许多麻烦?”

锦绣见他眼中带着歉疚,语气不由软了下来:“不怪你。只是你这般容貌...”她忽然停住,似在斟酌措辞。

无忧却了然:“我明白。自失忆以来,虽不记得前事,却也隐约感觉这容貌...并非福祉。”

正说着,忽听门外又是一阵马蹄声。锦绣以为那些小姐去而复返,正自头疼,却见进来的是陈景明。

“云姑娘。”陈景明拱手一礼,目光扫过无忧,微微停顿,“冒昧来访,是为城南花市的事。”

锦绣松了口气:“陈公子请厅里坐。”说着示意无忧先回房。

无忧施礼告退。陈景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道:“云公子请留步。”待无忧停步回身,他才继续道,“近日城中有些传闻,说云家藏了位谪仙般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无忧神色不变:“陈公子谬赞。在下不过一介养病之人,当不得如此称赞。”

陈景明微微一笑,转而对锦绣道:“云姑娘这位'表兄',气度非凡,倒不似寻常人家出身。”

锦绣心中警觉,面上却笑:“表兄家道中落前,也是书香门第。”说着引陈景明入厅,“陈公子方才说花市的事?”

陈景明这才转入正题:“三日后城南花市开业,想请云家供些名品。尤其是新培育的金边墨兰,若能参展,定能增色不少。”

两人商谈片刻,陈景明忽然状似无意道:“花市那日人多眼杂,云姑娘若带令表兄同去,还需多加小心。”他压低声音,“近日县长千金似乎对令表兄颇为上心,昨日还向家父打听云家何时多了位表亲。”

锦绣心中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多谢陈公子提醒。”

送走陈景明,锦绣独坐厅中,眉间忧色更深。李玉娇竟打听到陈家去了,看来不会轻易罢休。

是夜,锦绣辗转难侧,索性起身往后园走去。月色如水,洒在花木上,泛着银白光泽。却见无忧独自坐在亭中,面前摆着一盏孤灯,正执笔作画。

锦绣悄然走近,见他画的正是园中夜景。笔法精湛,构图巧妙,绝非寻常书生所能及。

“这么晚了,还不歇息?”她轻声问。

无忧闻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想遮住画纸,却又作罢:“心中烦闷,睡不着。”他放下笔,轻声问,“姑娘可是因白日之事烦心?”

锦绣在他对面坐下,叹道:“你也看到了。这几日家中不得安宁,皆因...”

“皆因我这容貌。”无忧接话,语气带着自嘲,“若我生得寻常些,姑娘便不必如此烦恼了。”

锦绣摇头:“容貌天生,何错之有?只是...”她忽然想起什么,“我倒有个主意。”

次日清晨,锦绣带着一个锦盒来到无忧房中。打开来看,竟是一顶做工精致的白色帷帽,帽檐垂下的薄纱长及腰际,以银线绣着疏落有致的兰草纹样。

“这是...”无忧有些诧异。

锦绣将帷帽递给他:“日后若要出院门,便戴上这个。虽不能完全遮掩,总好过任人围观。”

无忧接过帷帽,指尖抚过银线绣纹,忽然轻笑:“姑娘可是嫌我招摇了?”

锦绣瞪他一眼:“我是为你好!若让李玉娇那般人盯上,不知要惹多少麻烦。”

无忧却依然笑着,忽然将帷帽戴上,薄纱掩去他惊世容颜,只隐约可见清俊轮廓:“如此,姑娘可满意?”

纱帘微动,他声音透过薄纱传来,带着几分朦胧:“只是这帷帽精致非常,不似市面上寻常之物。”

锦绣微怔,移开视线:“昨夜画了图样,今早让绣娘赶制的。”实际上,她几乎一夜未眠,亲自监督绣娘赶工,唯恐做得不够好。

无忧沉默片刻,轻声道:“劳姑娘费心了。”他微微倾身,隔着薄纱看她,“那日后我若出门,便都戴着它。只除了一人面前...”

“什么?”锦绣下意识问。

帷帽下传来一声轻笑:“姑娘面前,自然不必戴。”说着,他轻轻掀开面纱,露出那双含笑的眼,“可好?”

锦绣心跳蓦地漏了一拍,强自镇定道:“随你。”转身欲走,却又停住,“三日后城南花市,你...可愿同去?”

无忧眼中闪过惊喜:“姑娘愿带我同去?”

“总不能一直将你藏在家中。”锦绣语气故作轻松,“况且花市上需人帮忙。你既懂花艺,正好可以搭把手。”

“必不负姑娘所托。”无忧郑重道。

三日后,城南花市果然热闹非凡。云家的花棚位置显眼,尤其是那几盆金边墨兰,引得不少人驻足观赏。

锦绣忙着招呼客人,无忧则戴着帷帽在一旁整理花木。虽遮了面容,但那通身气度仍吸引了不少目光。

“云姑娘,这位是...”一位相熟的花商好奇地打量无忧。

锦绣从容道:“家中表兄,来帮忙的。”

忽然,人群一阵骚动。只见李玉娇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迤逦而来,今日她打扮得格外隆重,珠围翠绕,俨然是全场焦点。

“云姑娘,别来无恙?”李玉娇目光扫过花棚,最终落在戴帷帽的无忧身上,眼中闪过精光,“这位莫非就是云公子?怎的戴起帷帽来了?”

无忧施礼:“在下容貌有损,恐惊扰贵人,故戴帷帽遮丑。”

李玉娇嗤笑:“云公子过谦了。那日宴上惊鸿一瞥,可谓...”她故意顿住,意味深长地看向锦绣,“令人难忘。”

锦绣正要回话,忽听不远处一阵喧哗。原来是一辆运花的板车失控,正向人群冲来!众人惊呼闪避,混乱中竟将李玉娇撞向一旁的花架。

眼看花架就要倒下,无忧忽然闪身上前,一手扶住花架,另一手及时拉住李玉娇。动作迅捷如电,哪还有平日病弱的模样。

李玉娇惊魂未定,倚在无忧怀中,竟顺势抓住他的衣袖:“多、多谢公子...”

无忧迅速抽身后退,帷帽却在拉扯间滑落。

霎时间,周遭静了下来。阳光洒在他脸上,那惊为天人的容貌暴露在众人眼前,美得令人窒息。

李玉娇看得呆了,竟忘了起身。其他围观者也纷纷驻足,窃窃私语。

锦绣心中一紧,快步上前拾起帷帽为无忧戴上,语气微冷:“表兄伤势未愈,不宜久站,还是回去歇着吧。”

无忧顺从地低头任她为自己整理帷帽,轻声道:“好。”

李玉娇这才回过神,由丫鬟搀扶着起身,眼神炽热:“云公子又救了我一次,这份恩情,玉娇定当相报。”

回程马车上,锦绣一直沉默。直到快到云家,她才忽然开口:“今日你为何要出手?”

无忧轻声道:“当时情急,不及多想。”

“你动作很快。”锦绣盯着他,“不像重伤初愈之人。”

无忧微微一怔,帷帽下的表情看不分明:“或许是本能反应...姑娘可是怀疑什么?”

锦绣移开视线:“我只是觉得,你似乎有很多事...未曾坦言。”

无忧沉默良久,直到马车停下,才轻声道:“我确有许多事记不清了。但有一事十分明确——”他忽然握住锦绣的手,“我对姑娘,绝无恶意。”

他的手温暖而有力,锦绣一时忘了挣脱。

这时,车外传来管家的声音:“小姐,陈公子来了,说是有急事相商。”

锦绣回过神来,抽出手:“知道了。”她看了眼无忧,“你先回去歇着。”

陈景明带来的消息令人不安:今日花市之事已经传开,县长大人似乎对“云家表兄”很感兴趣,明日可能要请云老爷过府一叙。

“李县长为人多疑,必是听说了什么风言风语。”陈景明神色凝重,“云姑娘还需早作打算。”

是夜,锦绣难以入眠,信步来到无忧房外。却见窗纸上映着烛光,显然他也未睡。

轻叩房门,无忧很快应门。他披着外袍,墨发披散,似是正要就寝。

“姑娘有事?”他侧身让锦绣进屋。

锦绣直截了当:“今日陈公子来说,县长可能要调查你的来历。你可曾想起什么?哪怕一点线索也好。”

无忧垂眸:“只偶尔有些碎片闪过...高墙深院,锦衣玉食...还有...”他忽然按住太阳穴,面露痛苦,“火光,很多火光...”

锦绣忙扶他坐下:“想不起便不想了。”她犹豫片刻,终是问道,“你...可曾听过'殿下'这个称呼?”

无忧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旋即又化为迷茫:“殿下?为何问这个?”

锦绣注视着他的表情:“那日你高热不退,曾在梦中呓语'殿下快走'。”

无忧神色变幻,良久才轻声道:“我不记得了。”他忽然握住锦绣的手,“姑娘可是怕我连累云家?若如此,我明日便离开...”

“胡说什么!”锦绣打断他,“既救了你,便不会半途而废。”她叹了口气,“只是县长那边需想个对策。”

无忧凝视她片刻,忽然从枕下取出一物:“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姑娘可拿此物去城东'听竹轩'找一个叫墨尘的人。”

那是一枚墨玉令牌,上刻繁复云纹,触手生温,绝非凡品。

锦绣心中一震,面上却不露声色:“这是何物?”

“不知。”无忧摇头,“自我醒来便带在身上,隐约觉得十分重要。”

锦绣将令牌还给他:“好生收着,莫让旁人看见。”她起身欲走,又停住脚步,“你放心,只要我在,必护你周全。”

无忧望着她,眼中情绪翻涌,最终化作温柔一笑:“我信姑娘。”

回到房中,锦绣心绪难平。那枚令牌绝非寻常之物,无忧的身份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而另一边,无忧独坐灯下,指尖轻抚令牌上的云纹,眼中一片清明,哪还有半分迷茫。

“云锦绣...”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唇角微扬,“倒是个有趣的姑娘。”

窗外,月隐星沉,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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