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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心焦

天界乱了套,人间也炸了锅,那插了翅膀、带着火星子的消息,才终于“轰”地一声,砸进了萧临琛这个,人人口诛笔伐、恨不得生啖其肉的当事魔耳中。

彼时,他正四仰八叉睡得香甜,梦里不知是仙酿还是美人,嘴角还挂着可疑的晶莹。

酣梦正浓,门外“哒哒哒哒”一阵堪比战鼓擂动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几声能刺破耳膜的嚎叫:“师兄!!!师兄!!不好啦!不好啦!!!”

声音一路摧枯拉朽,从院外杀到院内,最后“哐当”撞开萧临琛的房门。

萧临琛被这魔音灌耳硬生生从美梦里拽出来,不满地“啧”了一声,眼皮像粘了胶水似的,勉强掀开一条缝。

映入眼帘的,是个绑着冲天高马尾,身穿土豪金底子绣满亮瞎眼银梅花,手腕扣着玄黑护腕,脖子上还挂着个沉甸甸银长命锁项圈的少年郎。

一张脸倒是俊俏飞扬,偏偏此刻写满了十万火急……

来者也不是外人,正是他的冤种师弟——左林。

瞧见是他,萧临琛那点被吵醒的薄怒“噗”就散了。他懒洋洋支起身子,打了个巨大的哈欠,眼角挤出点生理性泪水。

对于左林口中所谓的“不好”,他连眼皮都懒得再抬一下。毕竟这小子,哪天不嚎几嗓子不好了?发现蚂蚁搬家他能嚎,毛毛虫啃了他窗台上的破花他也能嚎!

萧临琛慢悠悠探身,够到床头的雪白外衫,一边往身上套,一边没好气地嘟囔:“蝴蝶飞了?飞了就飞了呗,明儿师兄给你捉只更大的!吵吵什么……”

左林见他终于坐起来了,憋了一路的话正要冲口而出,猛地被他这么一噎,差点岔气,连珠炮似的吼:“不是不是!不是蝴蝶!也不是青蛙!”

“哦……”萧临琛手下动作快得惊人,系带翻飞,不过眨眼间,那身飘逸的白衣就已妥帖上身。

这手速,是当年在沐宗大澡堂子里,他和沐成风为了比谁更快,日复一日浴血奋战练出来的童子功。

“花蔫了?蔫了就浇点水,死了正好,师兄给你寻摸盆更好的仙葩……”

“哎呀!都不是!是仙君他……”左林急得原地直蹦,像只热锅上的金毛猴。

“是是是是是!”萧临琛猛地提高音量,毫不留情地截断他,顺手捞过桌上的玉梳,一边漫不经心地拢着睡得有些乱的墨发,一边翻着白眼数落:

“一天听你喊八百遍‘不好啦、不好啦’,你有没有想过,师兄我这耳朵眼儿里的老茧,都能刮下来炒盘菜了!啊!”

他踱到一面打磨得光可鉴人的落地铜镜前,本意是随便照照整理仪容。可镜中人影一入眼,他动作就顿住了。

嚯!

瞧瞧这眉,如远山含黛;看看这眼,似寒潭映星;再咂摸咂摸这唇线,薄而优美……啧啧啧,好一张风华绝代、颠倒众生的脸!再配上这身纤尘不染的白衣,这挺拔如修竹的身姿……

活脱脱就是九天之上走下来,不食人间烟火的翩翩玉郎君,丰神俊朗,举世无双!

萧临琛对着镜子,差点被自己帅晕过去,心里的小人儿叉着腰狂笑:天爷,您造我的时候,是不是把俊美的那罐颜料全倒我脸上了?

“师兄!!!”

就在他沉迷于自己的盛世美颜无法自拔时,左林终于忍无可忍,气沉丹田,用尽洪荒之力,凑到他耳边发出了一声足以震碎琉璃瓦的、带着破音的尖啸!

“恒雅仙君要在明日楼台宴上!当众宣布!收你做他座下最后一个待卿!帖子已经撒遍天界,仙界有头有脸的官儿,一个不落全请了!!!”

这一嗓子吼完,左林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狠狠喘了一大口气,堵在心口那块沉甸甸的巨石,总算是吐出来了!舒服!

他是舒服了。

可镜子前的萧临琛……

“咔哒。”

玉梳从他僵直的手指间滑落,掉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

他整个人,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瞬间凝固了。脸上的陶醉笑容还未来得及褪去,就混合着极致的惊骇与茫然,扭曲成一个极其诡异的表情。

楼台宴……

这三个字像三道裹挟着寒冰的惊雷,狠狠劈进他一片空白的大脑!

他太知道这是什么了。这是恒雅、贤林两位仙君收授亲信待卿时,才会动用的最高规格盛宴!

目的?昭告三界!认脸!亮牌子!敲锣打鼓地告诉所有人:看见没?这人,是我罩的!动他?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当然,一般能被收作待卿,那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的,只不过理是这么个理。

据萧临琛所知,这楼台宴总共就办过两次,一次是在自己死那年,自己的师弟沐成风飞升,恒雅仙君亲收赐号:红衣白雪寒霜尊。

另一次好像是在五年前吧,还是什么时候,他不记得了,只是记得贤林君,好像收了位什么闻柳桃鸢温月尊。

而他……

开什么玩笑!他是什么身份!待卿?待卿这么重要的位置给他,这是嫌他活的太安逸了还是嫌他名声不够臭,又或是嫌他命太长了?

要知道,他萧临琛三个字,在世人嘴里,那是比茅坑里最陈年的石头还臭,比阴沟里最肮脏的淤泥还污秽的存在!世人要是拿他跟世间至臭之物比,都能极诚恳地说出句:拿它同这魔头作比较,那是作践它了!

就是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人,莫说做待卿,就是公布他还活着,世人横飞的吐沫都够他喝上一壶的,天界仙官一人一个白眼都能活活给他翻死好吗!!!

所以!

让他去做这个待卿?

不如!直接!把他!再!弄!死!一!次!来得痛快!!!!

“师兄?师兄?”左林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试探性地戳了戳他僵硬的手臂。

那触感,硬邦邦,冷冰冰,像戳在一块刚从冰窖里搬出来的花岗岩上。

戳一下,人晃一晃,又弹回来,依旧毫无反应。

耶?真吓傻了?也是……

左林设身处地一想,要是自己顶着师兄这名号听到这消息,估计当场就得魂飞魄散,原地升天……

毕竟师兄的名声,真的,太、烂、了!

他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再次凑近,用尽全力:“师兄!你吱个声儿啊!!!”

这一嗓子,威力堪比龙吟虎啸,院子里树梢上打盹的鸟儿,“扑棱棱”惊飞一片,没头苍蝇似的在小小院落上空惊恐盘旋,啾啾乱叫。

巨大的声浪终于冲破了石化魔咒。萧临琛极其缓慢、极其僵硬地,一寸寸扭过头,看向左林。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像是想哭,又像是想笑,更像是被雷劈焦了又淋了一桶滚油,最终凝固成一个惊悚的、抽搐的空白。

短暂的死寂后,萧临琛猛地一低头,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不管不顾地扑向房间角落的储物柜。

去!那他是不可能去的!别说去了会怎么样,就是现在还没去,他都能想到那群文武百官会把他怎么样,会指着他的鼻子将他骂的有多惨!

当然,被骂还是其次的,毕竟这些年他挨的骂还少吗?

左林和左右这俩活宝,天天在他耳边声情并茂地朗诵世人对他的“赞美诗”,他都能一边嗑瓜子一边点评:“啧,这句不够狠,应该连我家看门狗也骂才对……”

所以,小小的谩骂,早已无法撼动他那颗千锤百炼的厚脸皮。

但是!

但是那可是楼台宴啊!是天界所有有名有地位有身份的仙官都会参加的宴会啊,是代表着沐成风也可能会在场的地方啊!别说当待卿了,他能不能竖着走出那个门,都得打个天大的问号!

跑!此时此刻,萧临琛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现在、立刻、马上!能跑多远跑多远!

他动作快如鬼魅,翻箱倒柜,主要也没什么可带的,收拾出一个小包袱,“欻啦”一声甩上肩头,拔腿就往外冲。那架势,活像身后有十万恶鬼在追命!

左林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等反应过来师兄这是要跑后,顿时魂飞魄散:“师兄!使不得啊师兄!”

他怪叫一声,一个饿虎扑食,死死抱住了萧临琛刚迈出门槛的小腿。

“松手!再不松手脑袋就搬家了!!”

萧临琛一手扒着门框,一手拼命想把腿从这“人形秤砣”里拔出来,拖着他艰难地往院子里挪动。

那场景,活像拖着一条死命抱着金大腿的树懒。

好不容易拖着左林这只“腿部挂件”蹭到院子里,院门处又风风火火冲进来一道身影。

来人几乎是另一个版本的左林,与左林拥有相同面貌,相同音色,相同穿搭,只是眉宇间比左林更显锐利几分。

“师、师兄……不……不……不好了……”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断成了七八截。

左右,同左林是名副其实的双胞胎,两人不仅外表相同,就连性格在平常时日也像的离谱。

萧临琛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写满“出大事了”的脸,竟诡异地生出一丝荒谬的平静感。

这世上,除了恒雅仙君那悲天悯人、视万物平等的菩萨性子,也就只有这俩没心没肺、缺根筋的双胞胎,还能把他当个“人”看了。

他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一个安抚的笑:“怎么?你刚逮着的那只五彩毒蛛,又让你心慈手软给放生了?”

左右根本没力气反驳他的调侃,狠狠吸了几大口气,勉强直起腰,脸色比哭还难看:“不、不是蜘蛛……是、是寒霜尊!寒霜尊他回来了!现在人就在恒雅仙君的清风殿里!!”

寒霜尊……

红衣白雪……寒霜尊!

沐、成、风!!

萧临琛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嘣”地一声,彻底断了。

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想避着沐成风这尊煞神,这煞神就找上门了!

这叫什么?叫燕子低飞蛇过道,大雨眨眼就来到;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叫老天爷看他萧临琛不顺眼,变着法儿要玩死他!

他和沐成风的关系?

四个字:不死不休!

若再精炼点:猫和老鼠?不!是饿了三天的疯猫和吓破了胆的老鼠!

沐成风对他的恨意,那是下至刚会走的三岁稚童,上至快入土的八十老叟,都能掰着手指头给你细数三天三夜的刻骨铭心!

世人提起他萧临琛,必提沐成风。只不过,沐成风是风光霁月、人人称颂的屠魔英雄,而他,是遗臭万年、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若言左林左右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那么无疑,沐成风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恨他的人,寻常人恨他或许是因为他的为人,因为一些道听途说的事件。

但沐成风不同,他对自己的恨之切、之深、之广已经到了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若非得细说怨恨程度的话,那就是恨的入心、恨的入骨、恨的咬牙切齿、寝食难安的那种恨!

遥想当年,自己叱咤风云、红极一时的时候,便是沐成风用亡魂骨鞭——红蝶,将自己给抽死了。可是抽死了,抽死了难道就完了吗?天真!

据说,当年他死的时候,就有人嚷嚷他天灵灯没闪没灭,人没死透。

就因为这个“据说”,沐成风那疯子,硬是像犁地一样,把三界六道能翻的地方全翻了个底朝天!掘地三尺!

不为别的,就为了确认他萧临琛是不是真的死得透透的,骨头渣子是不是都化成灰了。

可他冤啊……他哪来的天灵灯?他一个天生地养的野路子,天灵灯早喂了狗了,让他怎么灭?对着天灵盖吹两口气吗?

冤枉啊!他当年是真死了,死得透透的!

至于他和沐成风那点破事?剪不断理还乱。非要说?那就是:

襁褓里认识互啃脚丫,光屁股一块长大……然后……然后就是反目成仇,你死我活的故事。

他萧临琛自认脸皮厚过城墙拐弯,寻常的唾骂指责,他都能当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可唯独沐成风……

不!他不见、不见,死都不要见!

就在这思绪如惊涛骇浪般翻涌的瞬间。

“啪嗒。”

肩头那个象征着自由与希望的小包袱,无比精准地、沉重地……砸在了萧临琛的脚面上。

这一声闷响,像结束了暂停键。

死死抱着他腿的左林被惊得一哆嗦,猛地抬头,尖声叫道:“什么!他不是下个月才回来吗,怎么提前了?”

左右看着自家师兄那张瞬间褪尽血色、惨白如纸、眼神涣散,仿佛下一刻就要厥过去的脸,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浓浓的不安:

“不、不知道啊……突然就回来了,那气势……跟要吃人似的!直接就闯进清风殿了……”

他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讨人!问罪!处死萧临琛!

沐成风绝对是冲着这个来的。

左林也是知道自家师兄和那位寒霜尊之间的“恩恩怨怨”的,一听这架势,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远超他的想象。

他“嗖”地松开萧临琛的腿,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包袱,塞回到萧临琛冰凉僵硬的手里。

看着师兄摇摇欲坠、魂飞天外的模样,左林急中生智:

“师兄,三十六计走为上!此地不宜久留,咱跑,现在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三十年!不,三百年后又是一条顶天立地的好汉!咱心胸宽广,不跟他一般见识…对,不跟他计较!”

他试图把逃跑说得理直气壮,仿佛是他们主动退让。

自听到“沐成风”三个字就开始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四肢百骸都像灌了铅一样麻木冰冷的萧临琛,在左林这贴心又壮胆的建议下,涣散的眼神终于艰难地聚焦了一丝微光。

几息之后,他眼中终于迸发出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儿,一把抢过包袱,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

“对,跑,快跑!”

临走前,两兄弟还体现了一把“兄弟情深”。

左右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喇叭,塞进萧临琛手里:“师兄……遇着要命的危险,吹这个,拼了命吹!我俩……我俩爬也爬过来!”

左林则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再次扑上来,这次不是抱腿,而是死死抱住他的腰,嚎啕大哭:“师兄!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啊师兄!”

左右见状,也红着眼眶加入了“挽留”的行列。

于是乎,在这两兄弟一把鼻涕一把泪、生离死别般的“深情挽留”和“拖后腿”行为下,萧临琛的逃亡大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

直到日头西斜,暮色四合,他才终于得以摆脱“爱的束缚”,带着一身被泪水鼻涕糊得乱七八糟的白衣,和一个歪歪斜斜的小包袱,狼狈万分地一头扎下了凡。

停落之处,是他以备不时之需,提早挑好的号称“游陵四凶山”之首的青峰山。

游陵是沐宗的地界。常言道:大危之处必藏大安之所。萧临琛对这个道理奉若圭臬。毕竟,谁能料到,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敢胆大包天地钻到猫老爷的炕头底下打洞呢?

不过,萧临琛选择青峰山,倒也不全是为了“灯下黑”。更重要的原因是,青峰山古木参天,枝桠虬结遮天蔽日,山中瘴疠浓得化不开,终年不见天光,正是炼制他生前称手兵器鬼哭铃所需的关键材料,苦蛮花的绝佳温床。

他此番下凡,目的明确:一避天上神仙与沐成风;二寻苦蛮花,重铸鬼哭铃。

遥想当年,他仗着一手出神入化的鬼哭铃,硬生生劈开了一条“不归道”,只可惜后来八方围剿,那柄与他心意相通的神兵,也随他一道化作了齑粉黄土。

如今,他虽不打算重走旧路,但这鬼哭铃非同一般邪器。它不苛求主人必须修邪,反而讲究更高层次的“人铃共鸣”。

若达不到此境,即便铃铛铸成,摇起来也哑如顽石。

这也是为何它威力绝伦,却鲜少有人能真正驾驭的原因。

而苦蛮花,正是赋予鬼哭铃灵魂的铃心。缺了它,鬼哭铃便只是一堆冰冷的死物。

萧临琛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杂草及膝、蛇鼠窸窣的密林深处。借着夜幕降临前最后一丝惨淡的微光,艰难前行。

走着走着,一股异样的感觉爬上心头。他的脚步所过之处,总能惊起一片黑压压的乌鸦。

若说是响动惊扰,倒也寻常。可诡异的是,这些乌鸦非但不怕他,反而如同跗骨之蛆,追随着他的脚步,精准地落在他前方必经的枯树枝头,一双双血红的眼珠,在昏暗中幽幽地盯着他。

他下意识抱紧双臂,一股如芒在背的寒意刺得他脊梁骨发凉,仿佛暗处有双眼睛,正透过这些不祥的黑羽生灵,冰冷地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更让他心头一凛的是,在不归道的秘传中,乌鸦……可是通灵御鬼的媒介,技艺高深的邪修,驱鸦监视不过小道,以鸦为刃,千里夺魂也非难事。

莫非……这凶名赫赫的青峰山里,还藏着一位修习不归道的隐世高人?

萧临琛暗自叹气。高人便高人吧,只求井水不犯河水。

以他如今这只剩三脚猫轻功傍身的落魄境况……难道还能给人家表演个飞檐走壁助兴不成?

天色彻底沉入墨汁般的黑暗。几乎同时,一阵令人牙酸的“窸窸窣窣”声,贴着地面钻进他耳中。

那声音粘腻湿滑,像毒蛇游过腐叶,又似僵硬的尸体拖着断腿在黄土上绝望地爬行,缓慢至极,却一下下挠刮着人的神经。

萧临琛头皮猛地一炸,晚上,邪祟出没的最佳时机!

他下凡的时机本就不妙,又一头扎进了凶名在外的青峰山腹地,若不能尽快找到个落脚处,怕是不用等沐成风找来,明早太阳升起时,他就可以直接加入这片腐土,成为滋养苦蛮花的新鲜养料了!

念头刚起,仿佛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心声。前方浓雾诡异地散开一小片,惨白的月光如同舞台追光灯般,精准地打在一栋孤零零的房屋上。

那屋子透着说不出的邪门:四周树木稀疏得反常,偏偏雾气弥漫,唯有这房屋上空能见月光。大门洞开,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门边挂着两盏幽幽燃烧、绿得渗人的青灯。

从外向里望,能看见一个异常明亮整洁的小院,里屋同样灯火通明,门户大开,只是内里布置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荒山野岭,深更半夜,独门独户,灯火通明,门户大开。

这简直是《邪祟诱捕手册》里的标准示范!傻子都能品出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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