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传召
市局里的气氛因为接连两起手段诡异、寓意恶劣的命案而降至冰点。电话铃声、键盘敲击声、压低嗓音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弥漫着焦虑和紧迫感。
郑轩主持召开了紧急案情分析会。白板上,两名受害者的照片并排贴在一起,旁边罗列着她们的共同点:年轻、独居、女性、职业相对单纯、社会关系简单。连接它们的,是那本《迷雾森林童话集》和凶手精心设计的死亡仪式。
“凶手是在进行主题创作!”一位老刑警指着照片,“‘小红帽’,‘海的女儿’,下一次会是什么?白雪公主?睡美人?我们必须在他再次动手前,推断出他的可能目标群体甚至是下一个故事主题,进行预防性布控!”
“谈何容易,”另一人反驳,“符合这些条件的女性在全市有多少?我们根本保护不过来!而且凶手选择目标似乎有他自已一套无法理解的审美标准!”
会议上争论激烈,但共识是:凶手极度危险,且作案间隔缩短,下一次犯罪可能随时发生。
在一片焦灼的气氛中,关于如何对待关键人物白夜,产生了分歧。
大部分人的意见是立刻将其作为重要嫌疑人或关联人进行正式传讯。“他的书是核心道具!他本人又神秘莫测!就算不是他干的,他也一定知道些什么!必须把他控制起来,详细盘问!亦或者说可以起到重要的配合作用。”
郑轩眉头紧锁,权衡着利弊。强行传讯一个知名的畅销书作家,如果没有确凿证据,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舆论风波,打草惊蛇,甚至可能误导调查方向。况且他们是警察,也不是万能的想干嘛就干嘛,也得遵纪守法。(喵喵,要遵纪守法哟!)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凌曜开口了。他的声音平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不建议现在进行强制性传讯。”他说道,目光扫过在场众人,“首先,基于现有证据,白夜是凶手的概率偏低。凶手表现出对白夜作品的高度熟悉和扭曲解读,更像是一个极端病态的‘知音’或‘反对者’,而非创作者本人。创作者通常不会用这种直接撕书的方式引用自己的作品。”
他走到白板前,指着那两个童话符号:“其次,凶手有强烈的表现欲和沟通欲。他将白夜的作品视为‘原材料’或‘对话对象’。如果我们粗暴地将白夜控制起来,可能会切断凶手潜在的联系**,或者激怒他,导致他采取更极端、更不可预测的行为。”
“那你的意见是?”郑轩看向他。
“接触,但方式需要策略。”凌曜冷静地分析,“下午的会面照常进行,但地点不应在他的工作室,而应安排在一个我们能可控的中立地点。会面目的不是审讯,而是观察、评估和信息获取。我们需要了解白夜这个人,他的创作思路,他对自已作品可能引发的黑暗解读是否知情或有无头绪,以及…他是否感知到任何异常。”
他顿了顿,补充道:“更重要的是,通过这次会面,我们可以向潜在的、可能正在观察的凶手传递一个信息:我们正在按照他的‘剧本’走,正在关注他留下的‘线索’(白夜)。这可能会满足他一部分表演欲,为我们争取时间,也可能让他露出马脚。”
凌曜的策略是心理层面的博弈,风险与收益并存。他更像一个冷静的棋手,在布局的同时,也在揣摩对面那个隐形对手的心思。
郑轩沉思片刻,最终拍板:“就按凌教授说的办。林薇,联系出版社,会面地点改在市局旁边的安全屋,理由是为了白夜先生的安全和保密性。安排便衣提前布控。凌教授,下午的会面,由你主导。”
“好。”凌曜点头,没有任何推辞。
命令下达,各方开始行动。林薇去协调会面地点和安保,技术队继续埋头分析两个现场海量的物证信息,试图找到那几乎不存在的蛛丝马迹。
凌曜则回到临时办公室,重新翻开《迷雾森林童话集》。这一次,他不再仅仅分析《小红帽》和《海的女儿》,他开始系统地阅读白夜所有的作品,试图从中找到某种模式,某种可能吸引极端偏执狂的特质,或者…某种连作者本人都未曾察觉的黑暗种子。
窗外,天色依旧阴沉。下午三点的会面,像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前的宁静。凌曜很好奇,那个能写出温暖又暗藏锋芒的童话的人,那个作品被杀手选为蓝图的人,究竟会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作为一个心理学家会不自觉的观察和好奇,身边每一个人心理包括自己。生活就是心理学家研究的一部分。
而他们这次会面,又会被那个隐藏在暗处的“观众”,如何解读呢?陷阱已经布下,现在,只等待主角之一的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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