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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巷口的光

早读课的铃声刚响过,五班的后门被轻轻推开。

秦砚站在门口,白衬衫的领口扣得一丝不苟,手里捏着本物理竞赛题集,目光越过闹哄哄的教室,精准地落在靠窗的最后一排——谢染正趴在桌上补觉,校服外套罩着脑袋,像只蜷成一团的猫。

“哟,这不是三班的秦学神吗?”后排的池焰用胳膊肘捅了捅谢染的背,压低声音笑,“转班第一天就来查岗,够敬业啊。”

谢染猛地掀起外套,睡眼惺忪地瞪过来,刚要骂“吵什么”,就撞进秦砚带着笑意的眼睛里。

他的耳尖“腾”地红了,下意识往桌底缩了缩脚,却没注意到自己昨晚被秦砚揉乱的头发还支棱着,像株炸毛的蒲公英。

“新同学来了,大家欢迎。”班主任拍了拍手,目光在秦砚身上转了圈,又扫过全班,“秦砚同学自愿从三班转来我们五班,以后就是咱们的一员了,都互相照顾着点。”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卧槽,年级第一来五班?没搞错吧?”

“他是不是跟三班闹矛盾了?”

“快看徐安诗,脸都白了……”

徐安诗坐在第三排,手里的英语周报被捏得发皱,笔尖在某篇阅读上戳出个小洞。

她抬头看了眼秦砚,见对方正低头跟班主任说着什么,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握着笔的手指修长干净——跟她悄悄描摹过无数次的样子一模一样。

可他的目光,却从头到尾没往她这边落过。

“秦砚同学就坐……”班主任正想指个空位,谢染突然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响。

“这儿有空位。”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空位,语气硬邦邦的,却悄悄把桌上的零食袋子往桌洞里塞了塞,“没人。”

全班的目光“唰”地一下全聚过来,带着点“校霸果然罩着新同学”的了然。池焰在后面憋笑,用口型对谢染说:“出息了,还懂清理地盘了。”

秦砚走过来时,路过徐安诗的座位。她攥着笔的手紧了紧,想说句“欢迎”,却听见秦砚对谢染低声说:“昨晚的错题改了?”

“要你管。”谢染把练习册往他面前一推,耳尖却红了——那上面的恐龙辅助线旁,多了个小小的笑脸,是秦砚今早趁他没醒偷偷画的。

第一节课间,秦砚刚拿出水杯,就被围上来的同学堵在座位上。

“秦砚,这道数学压轴题你会吗?”

“学神,物理竞赛到底怎么准备啊?”

“听说你以前跟谢染他们总起冲突,现在怎么……”

谢染刚从外面打水回来,见这阵仗,把水杯往桌上一墩,声音不大却带着股威慑力:“吵什么?想问题不会去问老师?秦砚是来上学的,不是来当答疑机的。”

围着的人瞬间作鸟兽散。秦砚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忽然笑了,伸手替他把歪掉的校服领口理了理:“这么凶?不怕被老师看见?”

“要你管。”谢染拍开他的手,却把自己的水杯往他那边推了推,“喝我的,没开封。”

池焰在旁边看得直摇头,冲秦砚挤眉弄眼:“啧啧,校霸护食的样子,跟隔壁班那只护崽的猫似的。”

第二节体育课自由活动,谢染被几个男生拉去打篮球,秦砚坐在场边的台阶上看。

阳光落在他身上,把白衬衫染成浅金色,他却没怎么看球场,目光一直追着那个跳跃奔跑的身影——谢染投篮时会微微皱眉,进球后会扬起下巴笑得张扬,汗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像条闪闪发光的银线。

“看什么呢?”池焰凑过来,往他手里塞了瓶可乐,“谢染那投篮姿势,歪得跟你画的恐龙似的,有什么好看的。”

秦砚没说话,只是拧开可乐喝了一口,嘴角弯着浅淡的笑。

以前在三班,体育课他总是待在教室刷题,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习题册上,冷得像块冰。

可现在,看着场上那个像小太阳似的身影,连风里都带着点甜意。

中场休息时,谢染抱着球跑过来,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鼻尖泛着红。

“渴了。”他把球往秦砚怀里一扔,拿起他手里的可乐就灌,喉结滚动的弧度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秦砚刚想递纸巾,就见徐安诗拿着瓶矿泉水走过来,声音细得像蚊子哼:“秦砚,你的水……”

“他喝我的就行。”谢染没抬头,把喝了一半的可乐塞回秦砚手里,瓶身上还沾着他的温度,“走,再打一局。”

秦砚被他拽着往球场跑,回头时看见徐安诗站在原地,矿泉水瓶在手里转了半圈,最终还是默默放回了口袋。

他的心里忽然松快了些——以前总觉得亏欠谁,现在才明白,坚定地站在喜欢的人身边,才是最不辜负自己的事。

下午的自习课,谢染趴在桌上画小人,秦砚在旁边刷题。

阳光从窗外斜切进来,在两人交叠的手臂上投下斑驳的光。

谢染画着画着,忽然用笔杆戳了戳秦砚的胳膊:“喂,你今天怎么老走神?”

秦砚的笔尖顿了顿,纸上多了个小小的墨点。

“没什么。”

他笑了笑,却没瞒过谢染——这人昨晚回家肯定没好事,眼底的青黑藏不住,握笔的手指偶尔会轻轻颤抖。

谢染没再问,只是在他画的小人旁边,添了只举着棒棒糖的恐龙,恐龙的尾巴尖,刚好勾住小人的手指。

秦砚看着那幅画,突然觉得心里那块被压抑的地方,像被阳光晒化的冰,一点点软了下来。

放学铃响时,池焰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谢染和秦砚先走。

两人并肩走在走廊里,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偶尔会不经意地碰在一起。

“明天带橘子糖。”谢染突然说,眼睛看着前方,耳尖却红了,“池焰说小卖部进了新口味。”

秦砚的脚步顿了顿,转头看他。谢染没回头,却像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补充道:“我……我想吃。”

“好。”秦砚的声音很轻,带着点笑意,“多带点。”

走到校门口时,碰见徐安诗抱着作业本出来。

她看见秦砚,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低下头匆匆走过,发梢在肩上轻轻晃动。

谢染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撞了撞秦砚的胳膊:“以后她再找你,直接说没空。”

“嗯。”

秦砚应得干脆,伸手替他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捋到耳后,指尖擦过耳廓时,谢染像被烫了似的缩了缩脖子,却没躲开。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幅被拉长的画。

秦砚看着身边这个咋咋呼呼却又细心的少年,忽然觉得转班来五班,是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以前的日子像本密不透风的习题册,而谢染,就是那个突然闯进来的太阳,带着光和热,把所有的压抑和灰暗,都照得烟消云散。

“走了,池焰该急了。”谢染拽着他的手腕往巷口跑,校服外套的衣角被风吹得鼓鼓的,像只振翅的鸟。

秦砚被他拽着跑,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说晚上要去打游戏,要吃三串烤鸡翅,忽然觉得,原来日子可以这么热闹,这么甜。

远处的篮球场上,有人在欢呼;巷口的小吃摊飘来烤串的香味;身边的少年笑得露出小虎牙,眼里的光比夕阳还亮。

秦砚低头笑了笑,握紧了谢染的手。

真好啊。

巷口的路灯刚亮起来,橘黄色的光把青石板路染得暖暖的。谢染蹲在地上逗碰瓷,橘猫绕着他的裤腿蹭来蹭去,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秦砚坐在旁边的石墩上,手里转着颗橘子糖,目光落在谢染被风吹乱的发顶上,嘴角弯着浅淡的笑。

“我说你俩,能不能别跟连体婴似的?”池焰拎着袋刚买的薯片走过来,往石桌上一扔,“宋亦宸说五分钟就到,这都快十分钟了,估计又被老师抓去答疑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巷口传来脚步声。

宋亦宸双手插在校服口袋里,慢悠悠地晃过来,看见石墩上的秦砚,挑了挑眉:“行啊秦学神,转班第一天就适应五班的‘养老生活’了?我们三班现在跟冰窖似的,少了你这个‘中央空调’,连讨论题都没人搭腔。”

秦砚没接话,只是往旁边挪了挪,给宋亦宸腾了个位置。

谢染抬头看他:“你们尖子班不都自己卷自己吗?少个人还能清静点。”

“清静个屁。”

宋亦宸往石桌上一坐,抓起片薯片塞进嘴里。

“以前讨论竞赛题,秦砚总能精准吐槽我的解题步骤,现在没人怼我,赢了都觉得没劲。”

他顿了顿,忽然看向池焰,“哎,你们五班还有空位没?我也想转过来。”

这话一出,谢染手里的猫都惊得抬起了头。池焰差点把薯片喷出来:“你疯了?放着实验班不待,来我们五班当‘凤尾’?”

“谁当凤尾了?”宋亦宸嗤笑一声,往秦砚身边靠了靠。

“主要是三班太无聊,少个能跟我拌嘴的朋友。再说了,”

他冲谢染挤了挤眼,“来五班还能看校霸怎么‘罩着’新同学,比做竞赛题有意思多了。”

谢染的耳尖腾地红了,踹了宋亦宸一脚:“看什么看?再胡说把你薯片扔了。”

秦砚看着他们打闹,忽然笑了,伸手把谢染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别闹,碰瓷都被你吓着了。”

他指尖的温度落在皮肤上,谢染像被烫了似的缩了缩脖子,却没躲开,反而把猫往秦砚怀里一塞:“给你,免得你手欠。”

橘猫在秦砚怀里乖得不像话,尾巴圈着他的手腕打了个结。

宋亦宸看得直摇头:“啧啧,连猫都比你懂事。秦砚,你这‘驯兽’本事可以啊,不仅能治校霸,还能治猫。”

池焰在旁边附和:“就是,以前碰瓷见谁挠谁,现在在秦砚怀里跟个软柿子似的,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谢染瞪了他们一眼,却没真生气。

巷子里的风带着点凉意,吹起秦砚的校服衣角,露出里面白衬衫的领口,那里还别着支谢染早上顺手塞给他的钢笔——笔帽上画着只歪歪扭扭的恐龙,是谢染的杰作。

“说真的,”宋亦宸忽然收起玩笑的神色,往秦砚身边凑了凑,“转班的事,叔叔阿姨没再为难你吧?”

秦砚的动作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猫背:“没什么。”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没看宋亦宸——昨晚父亲摔在地上的玻璃杯碎片,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刺眼。

谢染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低落,突然站起来:“走,去买汽水。”

他拽着秦砚的手腕往巷口的小卖部跑,声音响亮得像在掩饰什么,“池焰请客,他刚才赢了我三块钱!”

“我啥时候赢你钱了?”池焰跳起来要追,被宋亦宸一把拉住。

“让他们去。”宋亦宸看着两人跑远的背影,谢染的手紧紧攥着秦砚的手腕,像怕他跑掉似的,“秦砚在五班,比在三班开心多了。”

池焰挠了挠头:“那你转班的事是认真的?你爸妈能同意?”

“有什么不同意的?”

宋亦宸嚼着薯片,漫不经心地说,“我跟我妈说了,五班物理老师讲题比三班的清楚,她巴不得我成绩再提提。再说了,”

他往小卖部的方向瞥了眼,“总不能让秦砚一个人在五班‘孤军奋战’,好歹得有个能一起刷题的。”

池焰忽然笑了:“我看你是想来看热闹吧。”

“都有。”

宋亦宸没否认,嘴角弯着坦荡的笑,“不过说真的,谢染这人看着凶,心倒挺细。刚才秦砚摸杯子的时候,他偷偷把热水往秦砚那边推了推,你看见了没?”

池焰愣了愣,回想了一下,还真有这么回事。他忽然觉得,秦砚转来五班,好像不止是秦砚一个人在变——谢染那家伙,也比以前爱笑了,眼里的光都亮了不少。

小卖部里,谢染把一瓶橘子味的汽水往秦砚手里塞:“喏,给你的。”

他别开脸,假装看货架上的辣条,“刚才宋亦宸问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秦砚拧开汽水瓶盖,气泡“滋滋”地冒出来,带着点甜意。

“没有。”

他看着谢染泛红的耳尖,忽然凑过去,声音压得很低。

“不过看见你刚才拽我跑的样子,觉得比喝汽水还甜。”

谢染的脸“腾”地红了,抓起一包辣条就往他身上砸:“胡说什么!赶紧走,池焰该催了!”

两人并肩往回走,汽水瓶偶尔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

巷口的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交缠的线,怎么也拆不开。

秦砚看着身边这个咋咋呼呼却总在偷偷关心他的少年,忽然觉得,那些来自家里的压抑和委屈,好像都被这橘黄色的灯光和手里的橘子汽水,泡得软软的,甜滋滋的。

宋亦宸和池焰还坐在石墩上,见他们回来,宋亦宸扬了扬手里的薯片:“聊完了?快来,刚想起道物理题,秦砚,你给讲讲。”

秦砚刚要开口,就被谢染按住了手:“讲什么题?先吃薯片!”他把秦砚手里的汽水往他嘴边凑了凑,“喝你的,别理他。”

橘猫从秦砚怀里跳下来,绕着四人的脚边转了圈,最终卧在石桌下,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巷子里的风带着点薯片的咸香和汽水的甜味,四个少年的笑声撞在一起,像一串被风吹响的风铃,清清脆脆的,把所有的不开心都吹跑了。

秦砚低头喝了口汽水,橘子味在舌尖漫开时,他悄悄看了眼谢染——对方正和池焰抢最后一片薯片,笑得露出尖尖的虎牙,眼里的光比路灯还亮。

真好啊。他想。有朋友在身边,有喜欢的人在眼前,连空气里都带着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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