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课的预备铃刚响,五班的门被班主任推开时,全班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黏在了门口。
宋亦宸背着书包站在那儿,校服拉链拉得笔直,手里捏着本和秦砚同款的物理竞赛题集,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把后排几个啃面包的男生惊得差点噎着。
“宋、宋亦宸?”班长手里的粉笔“啪嗒”掉在地上,“你怎么来了?是不是走错班了?三班在隔壁……”
宋亦宸没理他,目光扫过教室,精准地落在最后一排——秦砚正低头给谢染讲题,谢染用胳膊肘怼他,嘴里还嘟囔着“这步我会”,池焰在旁边假装翻书,实则竖着耳朵听墙角。
“我转班了。”
宋亦宸扔下这句话,径直往后排走,路过徐安诗座位时,对方手里的单词本“哗啦”散了一地,他却脚步没停,只在秦砚旁边的空位放下书包。
“借过。”
秦砚挑眉:“动作够快。”
“不快不行,”宋亦宸拉开椅子坐下,声音压得低,“再待在三班,我怕被那群只会刷题的闷死。”
全班彻底炸了锅。
“不是吧?年级第二也来五班?”
“他俩是不是跟三班有仇啊?先是秦砚,再是宋亦宸……”
“完了完了,以后上课睡觉都不敢了,俩学神盯着呢!”
谢染用胳膊肘撞了撞秦砚:“你早知道了?”
“猜到了。”秦砚笔尖在谢染的练习册上划了道辅助线。
“他昨天看你的恐龙画得比我好,估计是想来偷师。”
“去你的。”
谢染笑骂着拍开他的手,却没忍住往宋亦宸那边瞥了眼——对方正把秦砚的物理笔记往自己桌上挪,动作自然得像拿自己的东西,秦砚也没拦,只是伸手把谢染掉在地上的橡皮捡起来。
第一节课课间,五班的门口围了半圈人,都扒着窗户往里瞅。
“真的是宋亦宸!他居然跟谢染他们坐一排!”
“我就说上次在图书馆看见他俩一起刷题,肯定有事!”
“快看秦砚给谢染递牛奶了!还是热的!”
池焰趴在桌上装睡,听见这话突然抬起头:“看什么看?没见过同学之间互相帮助啊?再看收费,一块钱一次!”
窗外的人一哄而散,宋亦宸嗤笑一声:“池焰,你这‘校霸小弟’的气场,比谢染还足。”
“那是。”
池焰得意地扬下巴,“也不看是谁罩的。”
他说着冲谢染挤眼,却被谢染一脚踹在椅子腿上。
数学课上,老师在黑板上写压轴题,刚写完就问:“谁来试试?”
全班鸦雀无声。
谢染在草稿纸上画恐龙,秦砚在旁边帮他标辅助线,宋亦宸托着下巴看他俩斗嘴,只有池焰举了手:“老师,我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粉笔在黑板上“唰唰”划,最后在黑板右下角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解完了!”
全班哄堂大笑。老师扶着眼镜叹气:“池焰,我让你解题,不是让你画画……”
“他这是跟谢染学的。”宋亦宸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全班都听见了。
“谢染昨天把辅助线画成恐龙,秦砚还夸他有创意。”
谢染的脸“腾”地红了,抓起橡皮就往宋亦宸头上扔:“你闭嘴!”
秦砚笑着接住橡皮,往谢染手里塞了颗橘子糖:“别理他,吃糖。”
指尖擦过谢染的手心时,对方像被烫了似的缩了缩,却把糖纸悄悄塞进了秦砚的笔袋里。
午休时,四人去食堂吃饭,刚坐下就被隔壁班的女生围住。
“宋亦宸,你的数学笔记能借我看看吗?”
“秦砚,下午的物理小测考哪几章啊?”
谢染正啃着排骨,见这阵仗把盘子往秦砚面前推了推:“你们班的人追这儿来了。”
“不是我们班的。”
宋亦宸扒拉着碗里的饭,头也不抬,“是来蹭学神的。”
他忽然抬头冲女生们扬下巴,“要问去办公室,我们这儿只聊排骨炖得烂不烂。”
女生们悻悻地走了,池焰笑得直拍桌子:“可以啊宋亦宸,这怼人的本事,跟秦砚有一拼。”
“彼此彼此。”宋亦宸夹了块排骨给谢染,“多吃点,刚才扔橡皮挺费劲儿吧?”
谢染瞪他,却把排骨啃得更香了。秦砚看着他油乎乎的嘴角,伸手递过纸巾,动作自然得像做了千百遍。
阳光透过食堂的窗户落在四人的餐盘上,混着饭菜的香气,把“年级第一第二转来五班”的惊涛骇浪,泡成了热热闹闹的日常。
下午自习课,宋亦宸刚拿出习题册,就见谢染在草稿纸上画了四个小人——一个举着书,一个叼着糖,一个抱着篮球,一个拽着另一个的胳膊,旁边标着“秦砚、谢染、池焰、宋亦宸”。
“画得不错。”宋亦宸挑眉,“就是我的头发画得像刺猬。”
“本来就是刺猬头。”谢染嘴硬,却在小人的手里添了支笔,“给你加个道具,显得斯文点。”
秦砚凑过来看,忽然在四个小人旁边画了个大大的太阳,光线刚好罩住他们:“这样就不冷了。”
谢染的耳尖红了红,没说话,只是把草稿纸往中间推了推,让四个人都能看见。
池焰掏出手机“咔嚓”拍了张照:“留个纪念,五班‘四大金刚’首次同框。”
窗外的蝉鸣叽叽喳喳,教室里的笔尖沙沙作响。
五班的人渐渐发现,这两个转来的学神好像没那么“高冷”——秦砚会帮谢染挑香菜,宋亦宸会跟池焰抢最后一块巧克力,四个人凑在一起时,笑声比谁都响。
放学铃响时,宋亦宸收拾书包,忽然说:“明天我带点我妈做的饼干,谢染,你上次说蔓越莓味的好吃。”
“你怎么知道他爱吃蔓越莓?”池焰挑眉。
“上次在小卖部看见他买了三袋。”
宋亦宸说得理所当然,冲秦砚挤眼,“不像某些人,只会偷偷记在笔记本上。”
秦砚的耳尖红了红,没反驳,只是帮谢染把书包背好:“走了,碰瓷该等急了。”
四人并肩走出教室,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四条紧紧靠在一起的线。
谢染看着身边三个吵吵闹闹的人,忽然觉得,五班好像因为这两个“不速之客”,变得比以前更暖了。
就像秦砚画的那个太阳,明明只是简单的几笔,却把所有的日子都照得亮堂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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