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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选择

拍卖厅的水晶吊灯将光芒折射成无数碎片,洒在裴闻知西装上。他坐在第三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拍卖目录的边缘。这是城中最高端的私人拍卖会,入场资格严苛到令人窒息,而谭悸轻描淡写就为他弄到了邀请函。

“紧张?”谭悸侧头低声问道,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际。

裴闻知微微摇头,却忍不住舔了舔突然发干的嘴唇。“只是没想到会来这种场合。这里的拍品起步价都抵得上我一年薪水。”

谭悸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西装袖口下的铂金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待会第37号拍品,你会喜欢的。”

他翻到目录第37页——一枚十九世纪末的新艺术风格胸针,蝴蝶造型,翅膀由蛋白石和钻石拼接而成,估价后面跟着一串令人眩晕的零。

“这太贵重了,我只是来观摩……”

“看,”谭悸突然压低声音,“左前方那个戴翡翠项链的女人,是戴比尔斯的高管;她旁边秃顶的男人是俄罗斯矿业大亨的代理人。这种拍卖会真正的价值不在拍品,而在参与者。”

裴闻知悄悄观察四周,意识到谭悸带他来的目的可能远不止表面那么简单。他本该借机收集情报,但此刻却无法控制地被他的侧脸吸引——高挺的鼻梁在灯光下投下一道锋利的阴影,下颌线条如刀刻般分明。

“第37号拍品,新艺术时期杰作,起拍价二十万美元。”

拍卖师的声音将裴闻知拉回现实。他还没反应过来,谭悸已经举牌。“二十五万。”

“三十万。”翡翠项链女人立刻跟进。

“三十五万。”谭悸不慌不忙。

价格一路攀升到八十万时,场上只剩下谭悸和俄罗斯代理人在竞争。裴闻知屏住呼吸,这早已超出他的理解范围。

“一百万。”谭悸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全场哗然。俄罗斯人摇摇头放弃了。拍卖师的小锤落下时,裴闻知听见周围传来窃窃私语:“谭氏果然财大气粗...”“为了讨好裴家的小设计师?”“听说他们在云南……”

“恭喜你。”裴闻知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这枚胸针会成为谭氏收藏的亮点。”

谭悸转头看他,眼神深邃:“它是你的”

“什么?我不能接受!”

“它和你的'月蚀'系列理念完美契合。”谭悸的声音不容拒绝,“就当是我对优秀设计的投资。”

裴闻知胸口发紧。一百万美金的“投资”?这远超出正常商业往来的范畴。他应该高兴,却莫名感到一丝不安——这份厚礼背后,是否藏着更复杂的算计?

拍卖会后的酒会上,谭悸被各路商界人士围住。裴闻知端着一杯香槟站在露台上,夜风微凉,城市的灯火在脚下闪烁。

“裴先生 。”

他转身,看见周志远端着酒杯走近,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冷光。

“周助理。”裴闻知点头致意,“不陪在谭总身边?”

“谭总让我送你回去。”周志远抿了一口酒,“他临时有会议,可能要很晚。”

裴闻知握紧酒杯。这不像谭悸的作风,他从不失约。“麻烦转告秦总,我自己能回去。”

“恐怕不行。”周志远微笑,”谭总特意嘱咐,要送你到他家取那枚胸针。”

半小时后,裴闻知坐在谭悸豪宅的客厅里,周志远说去书房取东西却迟迟不回来。水晶吊灯的光太过刺眼,他起身走向落地窗,窗外是一个灯光点缀的庭院,美得不真实。

“裴先生?”一位中年女管家走进来,”周先生说请您去书房,保险箱密码只有您知道。”

“我?”裴闻知皱眉,”他搞错了,我怎么可能知道……”

“他说是胸针的日期。”女管家补充道。

裴闻知一头雾水,但还是跟着管家上了二楼。书房门虚掩着,他推门而入——周志远不在里面,只有桌上放着一个保险箱和一份打开的文件。

他走近想看看周志远留了什么信息,却被文件上的照片钉在原地——那是裴诚青年轻时的照片,站在一座矿场前,旁边是...谭悸的父亲?照片上的日期显示是十五年前,就在传说中的“事故”发生前不久。

裴闻知的手不受控制地翻动文件,心跳如雷。这是一份调查报告,详细记录了裴氏集团如何在一场矿难中逃避责任,导致谭父死亡。最上面一页有谭悸手写的笔记:「证据确凿,按计划进行。」

他的血液瞬间凝固。所有碎片突然拼合——谭悸接近他,送他贵重礼物,公开为他站台……都只是为了报复裴家。而他,裴家的养子,只是他复仇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裴先生?”

管家声音从背后传来,裴闻知猛地合上文件,却碰倒了旁边的相框。相框落地,玻璃碎裂,露出藏在主照片下面的另一张照片——是他自己,在某个珠宝展上专注看展品的侧脸,照片边缘已经有些磨损,显然被反复取出看过多次。

“抱歉,我……我突然不舒服。”裴闻知夺门而出,几乎是小跑着下了楼。他必须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刚冲出大门,夜雨便迎面扑来。裴闻知顾不上被淋湿,向大门跑去。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唤,但他不敢回头。

“闻知!停下!”

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他的手腕。裴闻知转身,雨水模糊了视线,但他依然能认出谭悸轮廓分明的脸。他的西装已经被雨打湿,头发贴在额前,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慌乱。

“放开我!”他挣扎着,“我看过文件了,你接近我只是为了报复裴家!”

谭悸的手像铁钳般纹丝不动:“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裴闻知声音发抖,“照片、笔记、调查报告……你一直在调查裴家,调查我!”

雨越下越大,两人站在雨中,像两座孤岛。谭悸突然松开手,脱下西装外套罩在他头上。“至少别淋雨。我可以解释,但不是在这里。”

裴闻知想拒绝,却冷得发抖。谭悸趁机揽着他回到屋内,直接带他上了三楼的一个小客厅。女管家迅速送来干毛巾和热茶,然后识趣地退下。

“那份文件确实是我的调查。”谭悸直接承认,“十五年前,我父亲和裴诚青合伙开发云南翡翠矿。一场矿难夺走了十七条生命,包括我父亲。官方报告说是自然事故,但三年前我发现证据被篡改了。”

裴闻知握紧茶杯,热度透过瓷器传到掌心。“你认为是我养父……?”

“矿难前一周,裴诚青秘密撤走了所有技术骨干;事故当天,本该在场的裴家高管全部'巧合'缺席。”谭悸眼神冰冷,“这不是巧合,是谋杀。”

“不可能!”裴闻知脱口而出,“养父他……他虽然商业手段强硬,但绝不会……”

“你了解多少真正的裴诚青?”谭悸反问,“你知道他为什么收养你吗?”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入裴闻知心脏。他一直回避的问题被**裸地抛到面前。

“我……我不知道。但你不能仅凭怀疑就利用我来报复!”

“一开始,我确实想通过你接近裴诚青。”秦文龙直视他的眼睛,“但后来一切都变了。那份调查报告是三个月前的,自从认识你后,调查就暂停了。”

裴闻知想相信他,但理智却在尖叫警告。“那为什么文件还放在那里?为什么有我的照片?”

谭悸沉默片刻,走到壁炉前。“因为我犹豫了。每次想继续调查,就会想到你。那张照片……是在第一次见你的珠宝展上拍的。那时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只是被你的专注吸引了。”

雨敲打着窗户,炉火在谭悸轮廓上跳动。裴闻知想从他眼中找出谎言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复杂的情绪。

“周志远是故意的。”他突然明白过来,“他故意引我去书房,故意让我看到那些文件。”

谭悸点头:“他反对我暂停调查。董事会很多人都认为我软化了,因为……”他的目光落在裴闻知脸上,没有说完。

裴闻知站起身,毛巾从肩上滑落。“我需要时间思考。这一切……太复杂了。”

谭悸没有挽留,只是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天鹅绒盒子。“无论如何,这枚胸针是你的。它与裴家无关,与你养父无关,只与你的才华有关。”

裴闻知没有接。“现在我不能接受这个。”

“那就当是暂存。”谭悸坚持,“等你想清楚了再决定。”

回到裴家已是深夜。裴闻知轻手轻脚地上楼,却看见养母陈若仪站在他房间门口。

“这么晚才回来?”养母的声音异常尖锐,“又是和那个谭悸在一起?”

裴闻知疲惫地点头:“一个拍卖会,商业往来而已。”

“商业往来?”陈若仪冷笑,“整个圈子都在传谭氏总裁对裴家养子另眼相看。闻知,你太天真了。”

裴闻知推开房门,示意养母进来谈。“妈,你知道十五年前谭家和裴家的事吗?”

陈若仪脸色骤变:“谁告诉你的?谭悸?”她抓住裴闻知的手腕,“离他远点!谭家人都是一路货色,表面绅士,骨子里冷血。他接近你绝对没安好心!”

裴闻知从未见过养母如此激动。“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忌讳提起?”

陈若仪松开手,走到窗前:“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你只要记住,裴家对你有恩,而谭家是裴家的敌人。这就够了。”

“我需要知道真相!”裴闻知提高声音,“如果谭悸说的是真的,如果养父真的……”

“闭嘴!”陈若仪厉声打断,“你怎么敢质疑你养父?没有他,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贫民窟里!”她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听着,闻知,你最近的表现让爸爸很失望。云南之行带回来的情报毫无价值,董事会已经开始质疑你的忠诚度。”

裴闻知如坠冰窟:“所以我也只是一枚棋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和责任。”陈若仪的语气软化下来,“你是裴家的人,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别为了一时冲动毁了自己。”她走向门口,停顿了一下,“下周的家族会议,希望你能做出正确选择。”

门关上后,裴闻知瘫坐在床上。他取出手机,谭悸发来三条未读消息:

「安全到家了吗?」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理解。」

「附上胸针的设计背景资料,也许对你的创作有帮助。」

最后一条附带一个PDF文件。裴闻知犹豫再三,还是点开了——不是她预期的商业文件,而是一份详细的艺术史分析,关于新艺术时期珠宝如何突破传统桎梏。

一滴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他恨自己的软弱,恨这场游戏,最恨的是——即使知道可能被利用,他依然无法控制地被谭悸吸引。

窗外,雨停了,月亮从云层中露出惨白的一角。裴闻知取出素描本,开始疯狂地画设计图——不是养父要的商业款,也不是谭悸欣赏的艺术品,而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表达:美丽而危险,璀璨而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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