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可以的。”
星巴克内部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混合着烘焙豆子的焦香与奶泡的甜腻,柔和的爵士乐在背景中低吟,顾客在低声交谈。
“谢谢。”
“江系。”何黛佳伸手拉住江系的衣角,踌躇着。
“那天你拜托我托家里关系让你进去VD。”
“我想问……你去VD……做什么?”
空气中浮动着细微的咖啡粉尘埃,在斜射进来的阳光下清晰可见。
江系勾唇扬眉,“点女模啊。”
“那不然呢?”
何黛佳脸色一僵,松开手,“……点女模?”
她攥拳放在胸口,声音低了些,小心翼翼地望着江系询问,“点女模……”
“做什么呢……?”
江系嗓音也低,但带着点玩味的拖腔,“做什么?”
“做呗。”他单手插兜,模样带着倦怠的蛊惑,“那不然,还能做什么?”
何黛佳含着泪,“江……”
“江系。”她闭眼摇摇头,随后撑起笑容,伸手指向他左边锁骨下的烫痕,“你这里,怎么受伤了?”
“是被烫的吗?”
还有许多处仍隐约可见的暧昧吻痕,但她自欺欺人,选择视而不见。
“不是哦。”
“是被我咬的。”
带着微妙颗粒感的冷调女声,尾音微微上扬,咬字不轻不重,好听得能碾过人心尖。
江系猛然抬眸,何黛佳也循声转头。
白色的真丝吊带裙,细得几乎看不见的肩带攀在雪白的肩头,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何黛佳的目光在触及封清盈的瞬间,像被烫到。她有些惊慌,但又无法移开。
太漂亮了。
太妖艳了。
美得像一樽冰雕的妖孽,鼻梁又高又精致,嘴唇饱满得过分,涂不涂口红都十分妖艳。
“看来工作很轻松?”封清盈抱臂走到江系跟前。
何黛佳的视线不受控地滑过封清盈耳垂的迪奥耳钉、锁骨上的迪奥吊坠、手腕的宝格丽手链,再到那左手食指的蓝紫钻,她低头瞥见自己的休闲穿搭,喉咙突然发紧。
“江系。”
何黛佳扬起僵硬的笑容,“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房子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会帮你的。”
封清盈伸手挡住何黛佳,“走?”
“原来你不是服务生啊。”声线带着少女特有的清脆,但不失冷艳。封清盈将手指优雅地放在唇前,指间那枚钻戒正好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她红唇翘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我还以为你是江系的同事。”
何黛佳指甲陷进掌心的软肉里,说话的尾音微微发颤,“……误会了,我们是同班同学。”
“我今天只是来找江系说……”
“老样子。”封清盈转头朝江系笑着开口,似乎根本不好奇何黛佳来找江系是为了什么。
江系点头,“嗯。”
何黛佳抿唇扯笑,“那不打扰你们了。”
江系回到了制作台,封清盈微微侧头睨了眼何黛佳远去的背影,她舌尖轻轻顶了顶上颚,睫毛在眼下投了一羽毛似的阴影,遮住了眸底流转的冷光。
吧台处,咖啡师熟练地操作着意式浓缩机,蒸汽棒打奶泡的嘶嘶声此起彼伏。空气中飘散着新鲜研磨咖啡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肉桂和焦糖甜香。
一杯馥芮白搁至桌面上,江系扬起标准的营业笑容,“您的馥芮白好了,请慢用。”
“江系。”
他停下脚步,“您还有什么需求吗?”
封清盈端起馥芮白小抿了口,“你下班了。”
空气突然凝固,连背景音乐都识趣地淡出。
咖啡机的蒸汽声在空旷中显得格外刺耳,封清盈的指尖停在杯沿,“听不见?”
所有的背景音都像被按了静音键,江系感觉自己的呼吸声大得惊人,甚至有种错觉,好像连喉结滚动的声音似乎都能被封清盈听见。
“封清盈。”
“我和她什么都没有。”江系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服务托盘,声音低哑,“别解雇我。”
封清盈指尖点了点桌面,“你当我是瞎了吗?”
“她不就是你那天在校门外抱的那个女生么?”
她偏头看向窗外,声线讥讽,“这叫……没什么?”
“呵。”
他如鲠在喉,伸手覆上封清盈放在桌面上的手,封清盈一瞬抽出,转头扫视他,“我说了,你下班了。”
“收拾好出来,地下停车场等你。”
“停车位还要我告诉你么?”
江系缓缓垂眸,点头哑声道:“我知道了。”
她起身,端起馥芮白饮了最后一口,“你最好快点。”
……
迈巴赫后排。
封清盈慵懒地倚着,白色吊带裙流淌过她的曲线,纤细的肩带堪堪挂在锁骨末端,随着车身的轻微晃动滑落寸许,又被她漫不经心地拨回原位。
“封清盈。”
“江系。”
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香槟杯柄,“看来你在为找房子而焦虑得不得了。不然,你怎么会找一个小商户的女儿求助呢?”
“你认识何黛佳?”
“查你们这种人的家庭背景简直是易如反掌。”
“昨天是你第一次去夜店。”
江系瞳孔颤了颤,身旁的女人慢条斯理地酌了一小口香槟,“你故意惹怒我,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我抛弃你?”
“可惜了。”封清盈放下香槟杯,摇头低笑,“你越这样,我就越对你感兴趣,你越纨绔,我就越喜欢你。”
“这种性格才有意思啊,挺‘脱颖而出’的。”
“不过你能去找何黛佳求助。”
封清盈伸手勾起他的下颌,“你是觉得她比我有钱?”
“那好啊,你就去投靠她。”
“看看是她给你的钱多,还是我给你的钱多。”
“封清盈,”江系伸手触碰她的手,“我知错了。”
他倾身,手掌撑在封清盈身侧的真皮座椅扶手上,随后低下头,姿态近乎虔诚地贴近封清盈。
温热的唇先是试探性地碰了碰她的颈侧,像在确认着她的许可,他的呼吸很轻,带着刻意的克制。
唇瓣沿着她颈线游移至上,最终停在她唇角,他没有直接覆上她的唇,而是若有似无地摩挲那个弧度。
“封清盈,我知道错了。”江系抬眼看她,目光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封清盈似乎对他的行为视若无睹。
于是他得寸进尺地加深这个吻。
唇舌纠缠得近乎暴烈,呼吸灼热地交织。
封清盈咬着江系的下唇厮磨,尝到血腥味也不松口,反而更深地迎上去,江系扣住她的后脑,手指陷进发丝里,吻得她不得不仰头承受。
唇齿间的节奏逐渐失控,时而凶狠地撕咬,时而缠绵地舔舐,唾液来不及吞咽,顺着唇角滑落,又被彼此急切地重新卷入。
这个吻没有柔情,只有侵占与反侵占。
每当江系试图掌控节奏,封清盈就用牙齿还击;她刚占据上风,又被他掐着腰按回去。
分开的瞬息,两人唇上都泛着水光和齿痕,却又立刻更凶猛地重新咬在一起。
吻毕,两人分离的唇间牵出一道银丝,又转瞬即逝。
封清盈的胸口随着喘息起伏,口红早已晕开,唇瓣嫣红微肿,眼底浮着一层迷蒙的水雾。
江系的手仍停留在她腰际,衣服领口被扯得松散,锁骨处留着几道鲜红的吻痕,额前的碎发被凌乱地搭在眉骨上。
交错的呼吸声在车厢里格外清晰,封清盈突然轻笑,“江系。”她指尖抚上他的唇角,将那抹殷红抹开,“你真的接过吻吗?”
“第一次吻你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你看起来……”
江系喉结滚动,强压下紊乱的呼吸,故作镇定地抬手整理凌乱的衣服领口,封清盈嘴角的笑意加深,伸手握住他的那只手,“根本不会接吻。”
“完全不会接吻。”
“江系,你真的……谈过恋爱?”
江系伸手将额前碎发向后捋去,可这个动作做得太流畅,反而显得刻意。
封清盈的目光扫来,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个游刃有余的笑,尽管睫毛的轻颤出卖了他。
他捉住她的手腕,鼻尖蹭过她发烫的掌心。
封清盈勾唇,轻轻摩挲起他的脸颊,“我知道了。”
“……真乖。”
她俯身轻吻在江系的唇上。
**
“伯父,是我的问题。”
“无妨。”说话的男人身材保持得很好,西服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人十分精神,“不必如此态度。”
“那男孩,除了那张脸,哪儿哪儿都普通。”
封容山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沉稳如他经手过的每一场商业谈判,“连名字也普通。”
“所以,你不必把他放心上。”雪茄的烟雾在台灯的光晕里袅袅上升,将一双锐利的眉眼笼在朦胧之后。
闻亭越声音沉静,“好的伯父。”
“你知道我们清盈以后是一定会嫁给你的。”封容山的声音像陈年威士忌般醇厚。
“至于那个江……”他尾音微妙地悬在半空,摇摇头。
“伯父,我明白。”
封容山从抽屉取出份文件,放在桌面上,推至闻亭越触手可及的位置,“你看看。”
闻亭越看向封容山,“这……”
“呵,家庭就那样。”
闻亭越放回文件,垂眼不作声。
“她爱玩,真是不像话。”
“清盈这个年纪爱玩很正常。”
“我看她是叛逆期到了。”
“伯父,没事的。清盈生性活泼好动,这是优点。”
“亭越,这不是委屈你了吗?”雪茄灰簌簌落在水晶烟缸里,封容山甚至没抬眼,“你别放在心上,多担待担待清盈。”
闻亭越忽然笑了,“您说得是。”
“毕竟清盈未来只会嫁给我。”
封容山微微颌首,“明年清盈一成年,你们就订婚。”
“好的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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