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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三年

爱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像魔法,像蛊。

有人能割舍得干脆,却有人能为之付出性命。

人,这一生,都不停地在问爱是什么。

什么,是爱?

**

暮色来得一日比一日早,天际的霞光褪得匆忙,像被谁偷走了时辰。

封清盈到纽约后,像变了个人。

行为越来越乖张。

她开始整夜整夜地泡在曼哈顿最声名狼藉的酒吧里,喝最烈的酒,抽最呛的烟,和那些金发碧眼的陌生人碰杯,笑得比谁都灿烂。

她的社交账号上全是凌晨时分的飙车视频。

红色超跑在纽约街头呼啸而过,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红唇边叼着没点燃的烟,副驾上永远坐着不同的帅气面孔。

那些曾经让她嗤之以鼻的荒唐事,如今成了她的日常。

她开始穿更短的裙子,化更浓的妆,耳骨上打了新的穿孔,像是刻意要把自己弄脏,弄坏,弄成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偶尔在宿醉的清晨,她会盯着天花板发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食指——那里曾经戴着一枚蓝紫钻,如今只剩下一圈淡淡的戒痕。

封家大小姐在纽约过得风生水起,潇洒快活。

……

酒吧里,灯光昏沉,电子乐震得人耳膜发颤。

封清盈这日还是像往常一样,斜倚在真皮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黑色烟,烟雾缭绕间,她的红唇微启,眼神迷离而慵懒。

“盈,好久不见。”

姜郴走过来时,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到他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她才慢悠悠地掀起睫毛,嘴角勾起抹弧度。

生得一副凌厉的骨相,鼻梁挺直如刀削,下颌线紧绷时透着一股不近人情的冷峻。

“想不到这么巧,居然还能再见。”她睫毛浓密卷翘,眼尾微微上挑,唇色艳得惊心动魄。

“一个人?”他问,声音低沉,带着刻意的暧昧。

她吐出一口烟,烟雾喷在他脸上,笑得漫不经心,“宝贝,你觉得呢?”

姜郴不恼,俯身凑近,手指轻轻拨开她肩上的发丝,呼吸喷在她耳畔,“上次那个吻,我可没忘。”

“不是说改天再继续?”

封清盈嗤笑一声,指尖点了点他的胸口,“怎么?”

“过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姜郴没回答,只是盯着封清盈的眼睛,目光灼热得像是要把她烧穿。

她忽然抬手扣住他的后脑勺,猛地将他拉向自己,红唇直接覆了上去。

带着报复性的狠劲,唇齿交缠间,她尝到了威士忌的辛辣和他的侵略性。

姜郴低哼一声,手掌扣住她的腰,直接将她压进沙发里,周围的人群发出起哄的尖叫,但两人充耳不闻,吻得难舍难分。

后来是怎么到酒店的,记不清了。

只记得套房的门刚关上,她就被他抵在墙上,吻得几乎窒息,他的手掌探进她的衣摆,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微微一颤,但她没躲,反而仰起头,挑衅般地咬住他的下唇。

床单凌乱时,她望着天花板的吊灯,恍惚间想起另一个人的眼睛,也曾这样在情动时,暗得像是要把她吞没。

但很快,这个念头就被她狠狠碾碎。

她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沦在这场荒唐里。

……

日子按下快进键,在纽约的纸醉金迷中疯狂旋转。

她与姜郴热恋了数几个月,像两团燃烧的火焰,互相灼烧,直到彼此都筋疲力尽。

后来,换了一个又一个。

华尔街的精英,艺术圈的浪子,秀台上的男模特,不温不火的男明星,颜值很高的男网红。

直到某个清晨,她在闻亭越的臂弯里醒来。

男人的呼吸平稳地拂过她耳畔,手臂还占有性地环在她腰间。

她盯着天花板怔了几秒,忽然意识到。

原来已经三年了。

来纽约的三年,已经订婚的一年。

明年就要回国举办的婚礼。

十几岁时,闻亭越是第一个直白说要和她做的人。

那时候她总爱逗他,故意把话说得暖昧不明,看他眼底燃起的火又被迫熄灭的模样。

她甚至骗他说自己早和江系做过了,看着他绷紧的下颌线,心里还觉得有趣。

可命运弄人,她真的把初夜给了江系。

后来辗转多年,闻亭越反倒成了最后一个得到她全部的人。

那个暑假她空虚得发疯,闻亭越来曼哈顿陪她住了一个月,却连她的手都没碰过。他每天清晨煮咖啡,傍晚给她读睡前故事,像个恪守礼仪的绅士。

直到姜郴来找她复合的那天,她在酒店被姜郴折腾得浑身发软,回家时裙子的拉链都没拉好。

闻亭越在玄关堵住她,第一次失控地把她按在墙上吻,他的手掌掐得她腰生疼,呼吸烫得吓人,“我们马上要订婚了。”

她这才发现他忍得浑身发抖,“清盈。”

“你不能再贪玩了。”

那晚他终于撕掉所有克制,把她压在床上,直到到天亮,她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摇晃,恍惚想起十几岁时那个总被她耍得团团转的少年。

后来她总想,那个夏天闻亭越给她梳头时,究竟有没有藏一根针在指缝里。

否则为什么每次想起,她心脏都细细密密地疼。

原来,最沉的**,藏得最深。

时间快得像是被人偷走,而她在这具温暖的怀抱里,才恍惚记起这些本该刻骨铭心的日子。

闻亭越动了一下,将她搂得更紧。

她望着他熟睡的侧脸,只觉得熟悉。

可又想不起来是谁了。

有些人,连恨都会随着时间褪色。

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在记忆深处偶尔作痛。

**

订婚后,两个人经常同居。

闻亭越习惯在清晨煮一杯咖啡,浓郁的香气飘满整个公寓时,封清盈才会慢悠悠地从卧室出来。

她总是赤着脚,睡裙的肩带滑到臂弯也懒得拉好,闻亭越便会放下杯子,伸手替她整理好,指尖擦过她肩头,会引来她一个慵懒的白眼。

闻亭越很懂她。

他们很少说甜言蜜语,交流大多简洁明了。

封清盈对着衣柜皱眉时,闻亭越会从身后递来一条裙子,那正是她想找的那条。

晚餐通常是安静的。闻亭越看财经版,封清盈刷社交软件,偶尔她踢踢他的小腿,他便抬头看她。

最亲密的时候也不过是睡前,她蜷在沙发上看电影,头不知不觉靠在他肩上。闻亭越会分出一只手抚她的头发,另一只手仍翻着文件。

这样已经订婚的平淡日子,一晃就是一年。

晚上。

封清盈照旧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指尖绕着发尾打转,闻亭越坐在一旁,膝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眉宇间透着专注的冷峻。

她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勾起唇角,直接跨坐到他腿上,真丝睡裙滑到大腿根,膝盖陷进他身体两侧的沙发里。

闻亭越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抽走他的笔记本,随手搁到一旁。

“亭越,”她双手捧住他的脸,拇指蹭过他微微蹙起的眉心,“别忙了,陪我。”

闻亭越的视线从空荡的桌面移到她脸上,深色的瞳孔里映出她狡黠的笑,他任由她胡闹,手掌顺势扶住她的腰。

“文件明天要交。”

她俯身,鼻尖几乎贴上他的,“可是我想要了。”

她手指已经解开他第一颗衬衫扣子,“快点。”

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脊背滑上去,最终停在她后颈,轻轻一按,便将她压向自己。

笔记本被彻底遗忘在沙发角落,屏幕因长时间未操作,渐渐暗了下去。

闻亭越突然托着她的臀站起来,惊得封清盈倏地夹紧他的腰,抱着她往卧室走,“回房间”

……

“亭越。”

“别戴了,”她喘着气说,“顺其自然要个孩子。”

闻亭越的动作顿住,撑起上半身看她,片刻的沉默后,他猛地抽身,扯下那个碍事的东西扔进垃圾桶。

“亭越。”

封清盈脸颊泛着潮红,眼角还带着未退的媚意,唇边却勾起一抹餍足的笑。

“这样。”他嗓音沙哑,抽过枕头垫在她腰下。

床单再次被揉皱。

18岁的封清盈,以为孩子能留住江系的离开。

她那时候居然天真到以为一个孩子就能改变什么。

多幼稚。

幼稚到以为血脉能对抗利益,以为亲情能撼动门第,以为只要有了孩子,父亲就会心软,江系就会留下,她就能既保住爱情又不失去荣华。

可现实呢?

现实是,孩子会成为第二个她,从小戴着镣铐学跳舞;会成为第二个江系,在阶级的鸿沟里挣扎。

而她,会变成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

用亲情绑架爱情,用责任禁锢自由。

所以现在,当她在闻亭越身下沉沦时,只会嗤笑当年的愚蠢。

那个哭喊着“我们要个孩子吧”的封清盈,早就死在了十八岁的夏天。

二十一岁的封清盈,应该和未婚夫闻亭越有孩子。

而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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