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深夜的拿达莫酒吧。
水晶吊灯将VIP包厢映照得流光溢彩。
封清盈斜倚在真皮沙发上,指尖夹着白色的长细支香烟,今天穿了件白色的抹胸包臀裙,裙摆还有开衩,直到大腿,若隐若现地露出白皙,耳垂上的钻石耳坠随着她吐烟的动作轻轻晃动,在颈侧投着细碎的光。
包厢门被轻轻推开,头牌缓步而入。
生得极好看,眉骨立体,鼻梁高挺,一双桃花眼里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剪裁考究的西装包裹着宽肩窄腰,领口微敞,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不愧是头牌,封清盈心想。
头牌刚踏入包厢,目光就被沙发上的身影牢牢攫住,女人美得锋利,艳得有毒,红唇微启,吐出一缕烟雾,在迷蒙的烟气中朝他勾了勾手指。
头牌顺从地走到她身旁坐下。
封清盈侧过身,手肘支在沙发靠背上,指尖轻轻抚上头牌的唇瓣,她钻石美甲冰凉的触感让头牌呼吸滞了一瞬。
“你们老板呢?”封清盈的红唇离头牌的耳廓只有寸许,温热的呼吸裏着香水味拂过他耳垂,“嗯?”
头牌喉结微动,“江总很少来。”
“那……”她指尖从他膝盖处缓缓上移,“你了解你们江总么?”
头牌摇头,声音有些发紧,“不是很了解。”
封清盈轻笑一声,红唇贴上他耳尖,“那在你眼里,你们江总是什么样一个人?”
头牌呼吸微滞,“抱歉,我不能在背后议论老板。”
“这里只有你和我。”她咬住他耳垂。
他视线抬起,落在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上。
鬼使神差地,他哑声开口:“江总几乎不说话。”
“开口也只是谈工作。”
他声音越来越低,“整个人冷得像冰,但有时候……”
“有时候?”
“但有时候能看见他皱眉的样子,”头牌猛地绷直脊背,他吞咽了一下,“似乎像有什么心事。”
“忧郁的模样?”
“你们老板卖身吗?”封清盈偏头勾了勾他的下颌。
“怎么可能。”
话一出口头牌就后悔了,可她的手指已经探进他西装内侧,激得他浑身一颤,“封小姐。”
“我是正经男模,我只陪酒……”
封清盈毫不在意,问他:“你叫什么?”
男模回答:“Klay。”
“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当上头牌的?”她声音性感,还带着微醺的沙哑,指尖在他唇上流连,最后一个音节微微上扬,像是把小钩子,“嗯?”
头牌喉结滚动,看见她那双在暗处像两汪幽深的潭水,眼底里藏着令人心悸的危险与诱惑。
“因为长得帅,嘴甜。”头牌嗓音低沉。
封清盈红唇勾起一抹妖冶的弧度,扣住他下巴往自己面前带,两人鼻尖相贴,呼吸交错。
“哦?”她吐息如兰,带着淡淡的红酒香。
“有多甜?”
她凤眸微眯,视线落在他唇上,“我能尝尝看么。”
头牌呼吸一滞。
眼前的女人美得惊心,瓷白的肌肤在暗光下泛着光泽,红唇像是浸了血的玫瑰花瓣,要命的是那双眼睛,眼尾上挑,流转间尽是浑然天成的媚意。
她整个人就像精心酿造的毒药,明知致命却能让人甘之如饴。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封清盈,喉结剧烈滚动。
就在他意乱情迷地闭眼凑近时。
砰——
包厢门被推开。
头牌猛地睁眼,转头对上门口那冰冷刺骨的目光。
封清盈连头都没偏,唇角笑意更深了几分,指尖仍流连在头牌唇上。
包厢门边的江系斜倚着门框,身形修长,指间夹着的香烟在昏暗里明灭不定。
头牌刚想开口,就被封清盈慵懒的嗓音打断。
“江总来得正好,”她支着下巴,红唇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给我来杯——”
“Bloody Mary。”
江系吐出一口烟,灰白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表情,对头牌抬了抬下巴,“去给封小姐点。”
“多来几杯最好。”她拍了拍头牌的胸膛。
头牌抽身,匆匆离去。
江系踱到包厢中央。
封清盈第一次看见他抽烟。
颓废又性感。
烟头猩红的光映着他锋利的轮廓,青白烟雾从他薄唇间缓缓溢出,整个人像尊浸在夜色里的雕塑。
她从手烟盒里摸出根细长的白色香烟,都彭打火机最具特色的清脆响声响起,火苗瞬间映亮她精致的下颌线。
两人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谁也不说话,只是都心照不宣地沉默着吞云吐雾,彼此的眉眼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烟丝燃烧的细微声响和吐烟时的声音。
头牌端着四杯猩红的血腥玛丽回到包厢。
封清盈拍了拍身旁的真皮沙发,“过来宝贝。”
头牌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江系,他正俯身将烟头碾灭在桌上的水晶烟灰缸里,动作慢条斯理,脸上看不出情绪。
刚坐下,封清盈就端起一杯酒递给头牌,指尖在他大腿上画着圈,“你喂我喝。”
头牌接过酒杯,将杯口倾斜弧度,贴近她的唇角,血腥玛丽滑过喉咙,她眯起眼,“很辣。”
“喂完这四杯,二十万。”她忽然凑到头牌耳边,红唇紧贴他耳垂,温热的吐息带着酒香。
头牌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江系站在阴影里,看不见封清盈那张艳脸,只能看见头牌僵直的背影,以及封清盈在沙发边晃动的纤细脚踝。
玻璃杯相碰的清脆声响中,两杯酒很快见底。
到第三杯时,头牌的手抖了一下,暗红的酒液泼洒在了封清盈的胸口。
本就白色的真丝布料瞬间变成半透明,紧贴在起伏的饱满曲线上,头牌手忙脚乱地去抽纸巾,回头一见,封清盈慵懒地仰靠在沙发上。
“讨厌,快给我擦干净嘛。”她尾音带着醉意的绵软。
头牌的喉结剧烈滚动,捏着纸巾的手刚要碰到那处湿润,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攥住手腕。
江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们面前。
头牌愣在原地,结结巴巴道:“江、江总?”
“吴小姐在等你,”江系松开指间的烟,淡淡瞥他一眼,“还是那间包厢。”
头牌这才回过神,连忙点头,“哦,好。”
“好的江总。”
说完快步离开,临走前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沙发上妖艳的女人。
包厢门关上后,江系坐到头牌方才坐的位置,长腿一伸,从西裤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
封清盈眼尖儿地直起身,一把抢过,把烟盒捏在指间,垂眸细细打量,“娇子的宽窄?”
她嗤笑一声,扔进垃圾桶,“难抽,我不喜欢。”
她有些微醺,脸颊泛着薄红,从自己的手包里摸出一盒白色长细支烟,抽出一根塞到他唇边,“抽这个。”
“这个好抽。”
江系悠悠地瞥了她一眼,没拒绝,用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烟雾从薄唇间缓缓溢出。
封清盈笑着凑近他,“怎么样?”
人一声不响,又吸了一口,随后将烟按灭。
他出其不意地转身,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压进沙发里,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俯身低头,将方才含在口中的烟雾尽数渡进她唇间。
这牌子的烟,有不少口味。
白色的是偏柔和的味儿,有点甜,带着淡淡的奶香,这甜腻的烟雾在唇齿间交融,封清盈非但没被呛到,反而勾住江系的舌尖缠绵回应。
江系松开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这女人居然连咳嗽都不肯。
“好甜哦。”她意犹未尽地舔着唇,眼尾泛着醉人的红,见他转头坐直身子,她立刻贴上去,饱满蹭着他的手臂,嗓音软得能滴出蜜来。
“封清盈,”他一把扣住她作乱的手,声音哑得可怕,“别他妈对着老子发情。”
她无辜地眨眨眼,刚要伸手去拿那杯血腥玛丽,就被猛地攥住手腕。
两人视线相撞。
她醉眼迷蒙,双颊绯红,微张的唇瓣上还沾着晶莹的水光;他眸色幽深,下颌绷紧,额角隐隐有青筋跳动。
僵持数秒后,江系起身,粗暴地将她拽起来。封清盈踉跄了一下,还不忘抓起自己的手包。他拽着她往外走,她发尾还不小心缠上了他的衣袖扣,真是像极了主人纠缠不休的小心思。
刚出包厢门,封清盈就甩开他的手,站在原地不动,“穿着高跟鞋呢。”
“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她蹙着眉,声音里带着醉意和不满,“走慢点要死吗?”
江系停下脚步回头,只见封清盈已经直接蹲到了地上,她嘟囔着,“走不动了。”
眼神迷离,声音里带着醉意的娇蛮。
他望着她这副模样,忽然有些恍惚。
眼前这个耍赖撒娇的女人,和记忆中那个十七岁会闹脾气的封清盈重叠在一起。
那时候她也会像现在这样这样。走累了就蹲在路边不肯动,非要他背。会因为他走太快而跺脚生气,会因为他没及时回消息就撅着嘴不理人。
沉默片刻,他走回去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封清盈顺势环住他的脖子,在他怀里小声嘟哝,“这还差不多。”说完就迷迷糊糊闭上了眼。
江系低头看了她许久,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他收紧手臂,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怀里的重量真实而温暖,让他有一瞬间错觉,仿佛这漫长的三年分离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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