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绣刃藏锋 > 第3章 账册迷踪

第3章 账册迷踪

天刚蒙蒙亮,灶膛余烬的微光在柴草缝隙里游移,沈青梧跪在地上翻找,额前碎发被热气熏得发潮。昨夜黑衣人提到的 “太医院账册”,是母亲临终前用油布裹着塞进烟囱砖缝的,她记得藏在最底层的焦木里。春桃蹲在一旁帮忙搬柴,后腰的疤痕被粗布摩擦得发红,疼得她龇牙咧嘴。

“姑娘,真要把账册拿出来?” 春桃的声音压得像蚊子哼,眼角瞟着院墙上新添的爪痕 —— 那是昨夜黑衣人翻墙时留下的,“万一被王府的人发现……”

沈青梧没说话,指尖在焦木间摸索,忽然触到块冰凉的硬物,指腹碾过油布褶皱,心脏漏跳半拍。她拨开焦木,油布裹着的账册露出边角,封面用朱砂画着半朵玉兰,与她银簪上的图案恰好拼成一朵完整的。这是太医院的密账,父亲在世时负责记录药材出入,据说里面记着魏庸用名贵药材调换蛊毒原料的明细。

“把这个缝进夹层。” 沈青梧将账册塞进春桃的粗布裙腰,那里有个她早年间缝的暗袋,“三日后随我去王府,若我出事,你就去太医院找王药童。”

春桃的脸瞬间白了:“姑娘要带账册去王府?”

“萧彻既敢约我,必是查到了什么。” 沈青梧用炭笔在布上画着王府的方位图,指尖划过东城那片朱红色区域,“与其被动等着,不如主动去看看。” 她忽然想起黑衣人的玉佩,与萧彻玉扳指同源的玉料,绝非巧合。

晨雾未散时,布庄的伙计慌慌张张跑来敲门,说王婆子今晨被发现倒在靖王府后街,手里还攥着半片绣帕。沈青梧心里一沉,跟着伙计赶到时,官差正用草席盖尸体,帕角露出的银鳞小鱼在晨光下闪着冷光。

“沈姑娘来得正好。” 捕头刘三掂着那半片绣帕,帕子边缘沾着青黑色淤泥,“王婆子咽喉被捏碎,和前几日死在西市的黑衣人手法一样。” 他忽然压低声音,“听说…… 是靖王的人先发现的。”

沈青梧的目光扫过王婆子的袖口,那里沾着些微的银粉 —— 是她绣帕上特有的冰蚕丝磨出的碎屑。昨夜王婆子定是去了王府,还没见到侄女就遭了毒手。她忽然注意到草席下露出的药包,防风、独活、北细辛的气味混着血腥气飘过来。

“这药是王婆子的?” 沈青梧指着药包。

“可不是嘛。” 旁边卖早点的张婶往王府方向瞥了眼,压低声音,“王婆子昨儿还说,她侄女夫家是魏太傅的远房侄孙,这胎若生了儿子……”

沈青梧只觉心口像被无形的手攥紧,指尖瞬间凉透 —— 王药童若怀了孕,便是魏家的血脉,魏庸怎会容她活过今夜?

她转身往太医院跑,刚到门口就被侍卫拦住,说王药童今早已经告假离京。

“她什么时候走的?” 沈青梧攥着袖口,指甲掐进掌心。

“天不亮就走了,还带走了所有行李。” 侍卫上下打量她,“姑娘是来抓药?太医院今儿只接官眷。”

沈青梧正想再说些什么,忽然看见秦风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个药罐,罐底残留的药渣里混着北细辛的根茎。他见到沈青梧,眼神微变,脚步微顿,披风扫过药渣的动作僵了半秒,头也不回地说:“太医院的事,不是绣娘该问的。”

沈青梧看着他往王府方向走去,披风带起的药渣粉末在青石板上画出浅痕,那痕迹延伸向东城,她忽然明白王药童定是被靖王府的人带走了。

路过布庄时,沈青梧瞥见王婆子的摊位空着,竹篮倒在地上,里面的绣线撒了一地,艳红的丝线在晨露里浸得发黑,像极了昨夜的血迹。

回到绣坊,春桃正对着面铜镜发愁,后腰的疤痕被药膏刺激得发红。“姑娘,这伤怕是瞒不住了。” 她摸着镜子里的青紫色印记,形状像极了三指捏过的痕迹。

沈青梧取来银簪沾着灯油在疤痕上涂抹,疤痕边缘浮现出类似白芷的纹路。“这不是普通的掐伤。” 她的声音发颤,“是用特制的戒尺打的,上面刻着药材纹路。”

春桃忽然睁大了眼:“对了!那戒尺上刻着好多草药,其中就有这样的白芷纹!”

沈青梧的心彻底凉了。刻着药材纹路的戒尺,是太医院院判的信物。十年前父亲正是院判,那把戒尺本该传给她的。若春桃真是被持戒尺的人所救,那萧彻与当年的巫蛊案,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傍晚时分,靖王府派人送来帖子,说三日后的屏风丈量改在巳时,还特意注明 “可带学徒同往”。沈青梧捏着帖子上的朱砂印,那印泥里混着极细的金粉,是皇家专用的 “泥金印”—— 萧彻这是在暗示,他知道她的身份与皇室有关。

“姑娘,要不咱们跑吧?” 春桃收拾着包袱,将账册紧紧抱在怀里,“北漠商人说过,他们部落愿意收留咱们。”

沈青梧想起那北漠商人说过 “魏庸之子在边境养蛊,用的正是太医院流出的秘方”,摇了摇头,走到绣架前继续绣那幅百鸟朝凤。凤凰的尾羽已经补好,月牙形的空白处被她用金线绣成半枚玉佩,与萧彻的玉扳指恰好互补。“跑不掉的。” 她的银针穿过绢面,留下细小的孔洞,“魏庸要的是账册,萧彻要的是真相,躲到哪里都一样。”

深夜,沈青梧被院墙外的动静惊醒。她摸到窗边,看见几个黑衣人正往柴房扔火把,火把落在柴房草垛上,却刻意绕开堆着绣线的侧屋,火光只在院墙内蜷成一团。火光照亮他们腰间的虎头令牌 —— 竟是靖王府的侍卫。

春桃吓得浑身发抖,沈青梧盯着火把光里晃动的虎头令牌,忽然扯了扯嘴角,眼底却没半点笑意 —— 萧彻这步棋,是逼她亮出账册,也是逼魏庸动手。

她拉着春桃从后窗跳出去,往东城方向跑。火把的光在身后追着,沈青梧故意拐进条窄巷,巷口的青石板上还留着秦风披风上掉落的檀香灰。她知道,萧彻想看她会往哪里逃。

跑到靖王府后街时,沈青梧突然停下,转身面对追来的黑衣人。“回去告诉王爷。” 她将银簪抵在自己咽喉,“三日后巳时,我带账册赴约。”

黑衣人愣了愣,竟真的收了火把退走。春桃瘫坐在地上,看着王府高墙上映出的黑影,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姑娘,他们怎么会听你的?”

沈青梧望着墙头上那只盘旋的夜鹰,鹰爪上系着的银铃在风中作响 —— 那是秦风的信号鹰。“因为他需要我活着。” 她的指尖抚过袖中那半片绣帕,帕子上的 “七月初七” 已被血渍浸透,“也需要账册活着。”

回到绣坊时,柴房已被烧得只剩焦木。沈青梧在灰烬里翻找,找到块没被烧透的账册残页,上面用朱砂写着 “魏庸,七月初七,太医院”。她忽然明白,七月初七不仅是旧部起事的日子,更是魏庸要销毁所有证据的日子。

春桃在后院的井里打上来桶水,水面映出她们狼狈的模样。沈青梧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手腕上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淡红,像条蜿蜒的小蛇。她忽然想起父亲说过,太医院的密账里,藏着能解天下奇毒的药方。

“春桃,你说王药童会不会真的怀孕了?” 沈青梧舀起瓢水,泼在脸上。

春桃愣了愣,随即点头:“王婆子说过,她侄女嫁的是个药材商,姓魏。”

沈青梧的心猛地一跳。姓魏,又是药材商,极有可能是魏庸的远房亲戚。若王药童怀的是魏家的孩子,萧彻留着她,怕是想用来牵制魏庸。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沈青梧开始收拾行装。她将账册重新用油布裹好,塞进春桃的发髻里,又在她后腰的疤痕上涂了层北细辛汁液 ——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隐蔽的保护。

“记住,若我没能出来。” 沈青梧替春桃理了理衣襟,她忽然想起母亲曾说 “太医院枯井通着秘道,账册分两处藏才稳妥”,“就去太医院后院,那里有口枯井,账册的另一半在井底。”

春桃的眼泪掉下来,砸在衣襟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姑娘一定要回来。”

沈青梧没回答,只是拿起那幅未完成的百鸟朝凤图。凤凰的另半枚玉佩还空着,她要用萧彻的玉扳指来补全。她知道,三日后的王府之行,既是鸿门宴,也是唯一的生机。

窗外的晨雾渐渐散去,露出王府的飞檐翘角。沈青梧望着那片朱红色的屋顶,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青梧,记住,绣品里的真相,要用血才能看清。” 她的银针再次穿过绢面,这次留下的孔洞,连成了个小小的 “魏” 字。

三日后的巳时,越来越近了。沈青梧将那半片绣帕藏进贴身处,帕子上的银鳞小鱼在阳光下闪着光,像在预示着什么。她知道,从踏入靖王府的那一刻起,所有的迷藏都将结束,而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婚内上瘾

狩心游戏

春水摇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