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乘似在“落音谷”外的竹林翻找“听音草”,谷内常年飘着鸣玉门修士练音的灵力波,寻常修士不敢靠近,却正好能筛选出带灵力的听音草。
刚直起身,身后突然传来“铮”的刺耳裂响,像是琴弦被蛮力扯断,接着是木料烧糊的焦味飘过来。孔乘似正捏着符纸的手顿了顿,笔尖金粉差点歪出纹路,她回头,见楼却风蹲在不远处,手里攥着把断了弦的乌木琴,琴身还冒着零星火星,旁边散落着几片蜷曲的烧黑琴弦碎片。
“又是你?”两人异口同声,孔乘似眉梢挑了挑,语气里的嫌弃藏都藏不住;楼却风则是喉间闷哼一声,眼神里的不耐烦跟见了妖兽似的。
楼却风慌忙把断琴往身后藏,指尖还在琴身焦痕上蹭了蹭,指节下意识攥得发白:“我来采‘固火蕊’,谁知道你会在这鬼地方!”他眼神扫过孔乘似竹篮里的听音草,又强撑着抬了抬下巴,连带着肩膀都绷直了些:“倒是你,不在溪边护你的破花,来鸣玉门的地盘抢材料?”
“鸣玉门的地盘?”孔乘似晃了晃手里刚采的听音草,叶片上的青光随着动作闪了闪,“我只知道听音草认灵力不认宗门,不像某些人,拿着琴却弹得像锯木头,还把弦给烧了,这就是鸣玉门的‘修音天赋’?”
楼却风的下颌线骤然绷紧,腮帮也鼓了鼓,攥着断琴的手更用力,指腹都快按进琴身的木纹里:“你懂什么!我是火灵根,练琴时灵力难控罢了!”话一出口他就悔了——鸣玉门弟子多是木、水灵根,火灵根修音本就罕见,他偷偷找偏僻地方练琴的事,更是不想被人撞见。
孔乘似却捕捉到了重点,绕着他走了半圈,目光在他藏在身后的断琴上打了个转,连琴尾那点没烧干净的弦头都没放过:“火灵根修音?难怪弦会烧断。上次说自己是玄照宗,这次又暴露鸣玉门,你到底是哪个宗门的‘天才’,连自己的跟脚都不敢说?”
她故意加重“天才”二字,指尖还轻轻敲了敲竹篮边缘,谷内突然传来一阵紊乱的音波,地面震得碎石乱滚,好像是鸣玉门弟子练音走火入魔,散逸的灵力波引来了谷外的“音爆兽”。那妖兽专靠吞噬音波攻击,此刻正张着满是尖牙的嘴朝两人冲来,喉咙里还滚着跟乱音似的低吼。
楼却风下意识要拔腰间佩剑,手刚碰到剑柄,就被孔乘似拽住手腕:“用剑只会被它吞了灵力!你不是鸣玉门的吗?弹段能破音波的曲子!”
“我……”楼却风喉结滚了滚,视线避开孔乘似的眼睛,落在自己手里断琴那道新添的焦痕上,声音闷了几分,“我弹得难听,还会烧弦……”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孔乘似把一张“护音符”拍在他琴上,符纸瞬间化作青光裹住琴身,“我用符帮你稳灵力,你只管弹,再磨蹭我们都要成妖兽的点心!”
楼却风咬了咬牙,坐到石台上,起初的声音确实有些发颤,甚至带着点没散干净的焦糊味,随着护音符的青光融入琴弦,琴音渐渐变得清亮,竟真的震得音爆兽后退了两步,连嘶吼声都弱了些。孔乘似趁机捏了张“裂风符”,借琴音掩护掷向妖兽眼睛,妖兽吃痛嘶吼,转身逃进了竹林,连滚带爬的样子倒没了刚才的凶劲。
危机解除,楼却风立马停了手,手指飞快地拢住断琴,将琴身牢牢按在身侧,另一只手无意识地蹭着琴上残留的火星,眼神有些闪躲,连眼角余光都不敢往孔乘似那边瞟。
孔乘似看着他这副模样,突然笑了,指尖还拨了下竹篮里的听音草:“没想到你这‘没天赋’的,倒真能弹退妖兽。就是下次练琴记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别再锯木头似的锵别人耳朵。”
楼却风刚要反驳,嘴唇动了动,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只看着孔乘似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两片听音草,小心翼翼放进竹篮,转身往竹林外走。他沉默片刻才开口:“喂!上次……溪边的事,谢了。”
孔乘似回头,冲他挥了挥手里刚叠好的符纸:“不用谢。”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竹林深处,楼却风才松开按在琴身上的手,指尖轻轻蹭过琴身残留的青光,连刚才被他按出的指印都淡了些。他皱了皱眉,又想起刚才琴音清亮时,连风都好像轻了点的感觉,嘴角竟不自觉地抿出一点弧度,这个叫乘师的女修虽然嘴毒,倒也没真的嘲笑他没天赋。他低头看了眼断琴,心里突然生出个念头:下次再见面,或许可以跟她提一句,帮自己画张能稳灵力的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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