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却风刚踏进启明宗膳堂,鼻尖先被一股清润的香气勾住,绝对不是鸣玉门大锅饭的寡淡药味!堂内沿墙摆着十多个木窗,每个窗口前都立着块墨竹牌,写着当日菜式与浅淡功效,热气裹着灵食的香,顺着窗缝往人鼻尖钻。
他跟着孔乘似往里走,眼尾扫过窗口:最外沿的是寻常灵米灵蔬,竹牌上写着“温养灵气,日常补益”;往里两窗摆着瓷盅,“玉露羹:七日一食,可缓术法劳损”的字刚入眼,又瞥见角落个挂着青布帘的窗口,竹牌字迹更细,“青芝延寿粥:月食三十碗,增寿一载”,旁边还标着“需百枚下品灵石”。
找空位坐下时,膳堂弟子端来青瓷碗,灵米颗颗分明泛着莹白,碗边卧着枚嫩黄灵蛋,楼却风忍不住“咦”了声,这阵仗,比鸣玉门只有“饱腹”一个用处的饭,连肉菜都能做的让人没食欲,这饮食上实在差得海了。
“怎么?鸣玉门的饭没这么精致?”孔乘似抬手召来递菜弟子,要了碗玉露羹,刚舀起一勺,听见不远处传来轻快的喊声:“乘似!楼公子!”
两人同时转头,正见林照晃着手里的筷子冲他们挥手,林映就坐在她对面,刚把剔净刺的灵鱼肉夹进林照碗里,见他们看来,放下银筷颔首示意。
“你们也来吃饭呀!”林照没等他们回应,就拖着林映的手腕要起身,被林映轻轻按住:“坐好,别莽撞。”她转向孔乘似和楼却风,语气温和,“我刚巡完山道,想着照照爱吃膳堂的灵菇,就带她过来了。”
孔乘似笑着点头,楼却风夹起一筷子灵米放进嘴里,眼睛瞬间亮了,清香混着淡淡的灵气在舌尖散开,比鸣玉门掺了草药的糙米饭强了百倍。他嚼着饭,目光又扫过远处那挂青布帘的窗口,想起方才见的“增寿”字样,心里窜出个念头,抬头看孔乘似:“原来算命的这么危险?耗寿元就算了,还得特意寻灵食补,你……你会不会也这样?”
这话让林照“噗”地笑出声,手里的灵果差点掉在桌上:“楼公子,你还以为我们启明宗人人都在‘氪命’啊?”林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接过话头:“启明宗主修命算,但也分旁支,像我主修阵法,照照练丹术,都不沾耗寿的功法。”
孔乘似放下汤勺:“我主修符术,命算也修,算‘双修’。大宗门哪能只钻一个门道?真要怕耗寿,避开特定的命算功法就行,不是所有弟子都会拿命换修为。至于那青芝粥,多是修高深命算的长老偶尔吃,我们寻常弟子,吃碗灵米就够了。”
“哦,我在《修真界趣闻录》里看到过,说命算的能‘阴人’,还能用……”楼却风话没说完,林照先皱着眉瞪过来:“那都是歪门邪道!正经命算术哪会干这个?”林映轻轻按了按她的肩,语气比刚才沉了些:“也不能说全是假的。”
这话让楼却风和林照都愣了。孔乘似端着灵茶的手顿了顿,没说话,只看着林映。
“命算一道,确实能窥得旁人运数破绽,若真有人心存歹念,用术法扰人机缘、断人福运,算得上‘阴人’。”林映指尖在碗沿轻轻划了圈,目光落在林照身上,“但宗门早有规矩,命算术只许算己身、断机缘,严禁窥算他人私运,更不许用术法害人,去年就有个弟子违了规,被废了术法逐出宗门。”
“还有个说法,”孔乘似接过话头,“命算这行也讲究‘当局者迷’,自己的命盘最是混沌,强行算清只会乱了心神。真要是算到自己寿元将尽,就去害别人续命,那不是命算,是堕入邪道了。”
楼却风听得心头一震:“那……就没人敢冒这个险?”
林照这时才缓过劲,扒拉着碗里的灵米嘟囔:“谁敢啊?我姐他们执法堂查得可严了,而且邪术耗的寿元比正经命算还多,没等害着别人,自己先把命搭进去了。”林映揉了揉她的头发,补充道:“再者,启明宗修命算,本就讲究‘顺天应命’,强行改运害人,最后只会反噬自身,没人会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
“我听说,你们启明宗的饭,是这一片宗门里最好的?”他赶紧转移话题,舀了勺菌菇汤,鲜得眉梢都挑起来。
林照立刻忘了刚才的严肃,抢着点头:“那当然!上次鸣玉门的弟子来蹭饭,连吃三碗都不肯走呢!”林映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别乱说。”
孔乘似笑着摇头,转向楼却风:“先吃你的吧,灵蛋凉了就不鲜了,再愣着,林照可要把你碗里的灵蛋夹走了。”楼却风赶紧低头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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