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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好风凭借力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卫叙观别开脸,声线绷得又硬又冷。

闻泠姝见好就收。

她心里清楚,这次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卫叙观显然旧情难忘,那几分不甘和悸动做不得假。

既然如此,她或许就能利用这点,让他别再处处为难自己。对付顾沉舟一个已经疲态尽显,再招个卫叙观,她显然吃不消的。

“叙观,”她唤他,唇角弯起一个要翘不翘的弧度,像初三月牙儿的尖儿,勾着点难以捉摸的意味。

“我心里自然是有你的。你知道我的,我要是真讨厌你,刚刚那一下我可绝对亲不下去。”

卫叙观喉结滚了一下,目光牢牢钉在她脸上,仿佛想从那片虚情假意里剥出点真核来。

“闻泠姝,你的有,是哪种有?是搁在秤上称斤论两,还是待价而沽。”

“看你说的,”她哂笑,“比真金还真呢。只是如今这世道,真的东西,反而最易碎,不得不好生收着,你说是不是?”

闻泠姝说话像涂了油的玻璃珠,圆润,滑溜,让人抓不住一点实在。

偏偏有人似乎就吃这一套。

“我还有事,先走了。”闻泠姝眼波倏地一流转,那里面像是漾开了一池春水,又像是拢尽了人间三月所有的桃花色。

宛若湿漉漉却亮灼灼地在他脸上轻轻蘸过,却急速抽离。

卫叙观独自站在深翠的竹影里,日光透过密叶,筛下碎金,在他挺括的肩线上跳跃。

他抬起手,指腹缓缓揩过下唇,那触感虚幻地停驻着,柔软,微凉,像一片雪花拂过,来不及品味便已消逝。

他明明该愤怒,该觉得被戏弄,可心底最深处却泛起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破了冻土的暖意。

这种矛盾啮咬着他,让他烦躁不堪,却又像抓住蜘蛛丝的犍陀多,挣不破心念,便也爬不出苦海。

记忆里的旧事,像绣在屏风上的鸟,羽翼再华美,也飞不出那框定的四方天地。

大一刚开学。

闻泠姝是吴剧系顶出挑的人物,一颦一笑都有人捧着追着。

卫叙观在戏文系,家里有关系给他塞进来的,他心思全不在此。

他冷眼瞧着闻泠姝,所谓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见众人向她求爱,她却像一个瞧不上似的挑挑拣拣。

卫叙观观察总结,确定闻泠姝挑选男朋友时对家庭条件的偏好大概是家底殷实、略有根基的那种。

真正的巨富之门,她反而谨慎地保持着距离。家里开了好几个国际赛车场的学长追求她,她死活连一起出去玩也不肯。

她是精明的收藏家,既要物件儿的光彩,又忌惮过于炫目恐招祸患的珍宝。

于是,卫叙观将自己塑造成工笔画家,极耐心地描摹她,将自己真正的家世悄然隐去,只露出一角看似清贵实则便于她接纳的“书香门第”的底子。

闻泠姝真相信他只是家里只是小富豪,同他建立恋爱关系了。

后来,真正的底子却偶然叫风吹起了一角,露出了底下沉甸甸的金玉。

闻泠姝居然立时翻了脸,抽身得又快又决绝,没有一点转圜,宛若只是拂去衣襟上一粒碍眼的灰尘。

倒叫卫叙观懵然震惊,头脑一片空白。

他付出的那些日夜陪伴,那些精心准备的惊喜,那些在她排练时守候练功房外的陪伴,所有那些他以为能证明真心的点点滴滴,在她决绝的说出分手的顷刻间碎成了可笑的残渣。

是,他隐瞒家庭背景是原罪,可她怎能如此铁石心肠,将他所有的好全盘否定,仿佛那一切温情脉脉从未存在过。

这怨恨与不甘,如同陈年的酒,在她方才那个轻佻的吻后再次猛烈发酵。

更让他痛恨的是自己,事隔多年,竟还会因这女人漫不经心的戏弄而头昏脑胀,心跳失序。

同卫叙观见完面后,闻泠姝便回了在回浦市的公寓。

夜色渐浓,闻泠姝刚擦完头发,瘫进柔软的床榻,手机屏幕便冷不妨地亮起,映着“顾沉舟”三字。

电话接通,那头他的声音传来,隔着电波也带着压力,“我半小时后到回浦南站,你过来接。”

他来回浦做什么?

他还坐高铁来的?泠姝印象里他与这人潮汹涌的交通工具分外格格不入。

闻泠姝蹙了眉,倦意裹着些微不耐涌上,“顾总坐高铁来的?”她都准备睡了,对方居然要求她去高铁站接。

“嗯,高铁方便。”他答得简略,似乎不愿多谈。

但或许是她那点疑问取悦了他,又或是车厢里旁人未能全然掩饰的注目礼,使得他此刻心情尚可。

他难得地多补了一句,“只是车上不太清净,总有些没必要的关注。”

寥寥数语,闻泠姝几乎能想象出那节车厢里微妙的气流,谁见着了真正的帅哥美女会忍得住不多看几眼,以及他本人对此习以为常的淡漠。

她实在懒得动弹,更不愿去应酬顾沉舟,眼波一转,谎话便脱口而出,“顾总,我也好想马上见到你。”

“可是我身上不方便,正疼得厉害,实在起不来身呢。”

骗他的。

他知道她骗也好,不知道她骗也好。反正她就是不想去。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瞬,空气仿佛凝滞般沉重起来。顾沉舟没说话,但那无声的不悦已清晰地穿透听筒,像浸了冰水的鞭子,无声地抽过来。

半晌,才听到他极淡地“嗯”了一声,通话随即被切断,忙音嘟嘟作响,仿佛在敲打骤然冷寂下来的夜色。

之后两日,顾沉舟竟也真未再寻她。

闻泠姝乐得清静,生活按部就班,排练、琢磨剧团的事,倒也安稳。

隔了几日,小学妹陆云曼竟提前回了回浦,在手机上邀约好闻泠姝,一下车便雀跃地来找她。

小姑娘脸颊飞着两抹红云,眼睛亮晶晶的,拽着闻泠姝的衣袖摇啊摇,神神秘秘地说要带她去见个人。

“见谁呀?这么高兴。”闻泠姝笑问,被她感染了几分兴致。

“一个特别厉害,长得也特别好看的学长!”

陆云曼眼神闪烁间,那点藏不住的心事像初春的嫩芽,悄悄探出头,“师姐你见了就知道了。”

“他也是回浦人,他的硕士论文就是要写吴剧,所以四处找人收集材料呢!”

他想要找吴剧从业人员收集一手资料,她刚好认识当吴剧演员的闻泠姝,这不就巧了嘛。

既能帮学长搭桥牵线,也能满足自己见学长一面的小心愿。

穿过后街几条热闹的巷弄,陆云曼引着她走进一家临河的清雅茶舍。

窗边坐着一个人,闻泠姝抬眼望去,眼底倏地掠过一丝极细微的惊诧,像是无波的井水突然投入了一颗莹润的珍珠。

“学长!”陆云曼隔的老远便喊起来了。

那人闻声抬起头来。

他生得极好清雅端方,鼻梁高挺,眉眼舒朗如山间明月。身后敞开的窗户边垂着半树杨柳,清俊爽然。

带着一种干净又略显疏离的书卷气。

陆云曼站在一旁,眼神悄然飘过去,那点小心翼翼的倾慕几乎要满溢出来。

“学姐,这是我高中同校的学长,景逾明。”

她又转向那男子,“学长,这是我的学姐闻泠姝,她是我们学校吴剧表演本科班的。”

陆云曼就读文化管理专业,高考文化分进去的。很少认识其他诸如表演专业的人。

景逾明站起身,微笑着向闻泠姝伸出手。他的手指修长干净,骨节分明。

闻泠姝略带疑惑地与他轻轻一握,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景逾明。他的掌心干燥温暖。

“闻小姐,你好。”景逾明唇角弧度清润,“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是在想哪里见过我吗?”

闻泠姝不好意思地微笑点头。

景逾明道:“我在泉亭念研究生。去年市象棋协会的交流赛,我坐在你对面第三台。”

闻泠姝微微睁大了眼睛,确实有些意外。

她挺喜欢下象棋的。

不过下得不怎么样,因为她在被将军抽车的时候,特别喜欢弃帅保车。她深知自己的弱点,也就知道自己水平不过尔尔。

他顿了顿,眼中流淌着纯粹的欣赏,“你那局弃马十三招,精妙绝伦,我记忆犹新。”

那次是绝无仅有的一次她选择了弃子,侥幸战胜对手。

没想到,居然被人注意到了,而且这人还误认为自己是个高手。

闻泠姝心头蓦地一软,像是冷不丁咬到了淋着桂花蜜的糖年糕。温润香甜的糯米瞬间裹挟了味蕾,带来踏实熨帖的满足感。

她打量着景逾明这副出众的相貌与气度,心里一个念头悄然浮现。

这人外形极佳,自带古典韵味,若是能请他参与宣传,定能吸引年轻观众的目光。她正愁如何怎么让某音上的回浦吴剧团账号涨粉,这简直是天赐的契机。

景逾明的风骨与韵致,仿佛天生就该站在聚光灯下,为传统艺术注入新鲜活力。

如果能将景逾明炒热,再借他的影响力,或许真能打开新局面,吸到几十上百万的粉,起号成功。

好风凭借力,送她到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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