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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观棋局冷眼笑争斗 焚密信暖阁动杀机

时序入冬,第一场细雪悄然而至,如同细碎的玉屑,无声地覆盖了朱墙金瓦,将紫禁城装点得一片素净。宫中因天寒而略显沉寂,但各类小规模的宫廷聚会却并未减少,反而因这围炉取暖的时节,更添了几分看似温馨、实则暗潮汹涌的应酬。

这日,一场设在暖阁内的赏雪小宴刚刚散去。诸位皇子宗亲、得宠妃嫔们言笑晏晏地各自离去,留下满室暖香与残羹。谢景玄如往常般落在最后,正欲悄然返回静思斋,却冷不防在穿过一处连接暖阁与偏殿的抄手回廊时,听到一阵清晰的落子之声,伴随着极低的交谈声。

他脚步微顿,循声望去,只见廊下避风处,设着一副精致的榧木棋枰。对弈的二人,一位是须发皆白、辈分极高的老裕亲王,另一位,则是一位穿着朴素石青色常服、面容平凡无奇的年轻皇子——正是四皇子谢景澜。他竟还未离去。

谢景玄对这位四哥印象不深,只记得他素来沉默寡言,在诸多场合都如同影子般毫无存在感,似乎唯一的爱好便是弈棋,常与宫中一些老棋篓子对弈消磨时光。

此刻,棋局显然已至中盘。老裕亲王捻着胡须,眉头紧锁,盯着棋盘久久不语。而四皇子谢景澜则微微垂着眼,神态恭谨温和,仿佛只是陪长者消遣,输赢皆不放在心上。

“啧,景澜啊,你这棋风……真是越来越刁钻了。”老裕亲王终于落下一子,摇头叹道,“看似不温不火,实则处处暗藏杀机,如同钝刀子割肉,让人浑身不自在。方才那一步‘镇头’,看似寻常,却恰好卡死了老夫一条大龙的生机,妙啊,却也……狠啊。”老人话语中带着欣赏,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惕然。

谢景澜闻言,立刻抬起头,露出一个谦逊甚至有些腼腆的笑容,声音温和:“皇叔祖过奖了。侄儿不过是侥幸,胡乱下的。您老才是宝刀未老,方才那一手‘飞压’,险些就让侄儿全线崩溃了。”他姿态放得极低,毫无胜利者的骄矜。

老裕亲王哈哈一笑,显然受用,却又意有所指地敲了敲棋盘:“弈棋如观世。有些人,如老大,攻势凌厉,却失之急躁;如老二,精于算计,却过于在意边角得失;如老三,勇则勇矣,却不通变化。倒是你……”他顿了顿,看着谢景澜,“懂得藏锋守拙,静待时机。便如今日早朝,工部那桩贪墨案,牵扯出的那几个小吏,看似无关紧要,谁又能想到,他们背后牵着的线头,轻轻一扯,就可能让某位大人的袍子掉下来呢?”

谢景澜执棋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落下,笑道:“皇叔祖说笑了,朝堂之事,侄儿愚钝,不敢妄议。只是觉得,下棋便如下棋,想得太多,反而落了下乘。”他轻巧地将话题拨回棋局,却无疑默认了老亲王的话外之音。

站在廊柱阴影后的谢景玄心中微微一凛。工部贪墨案?那是二皇子谢景珩一派的势力范围!老裕亲王这是在点醒谢景澜?还是谢景澜早已洞察,甚至……此事本就与他有关?他再次看向那位四哥,那张平凡无奇、甚至有些木讷的脸上,此刻在那谦逊的笑容下,竟让人感到一丝深不见底的寒意。

就在这时,谢景澜似乎不经意间转过头,目光恰好对上了廊柱后的谢景玄。他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反而露出一个更加温和无害的笑容,主动招呼道:“是七弟啊?宴席散了?怎还未回宫?天寒地冻的。”

谢景玄只得从阴影中走出,拱手行礼:“四哥。见四哥与皇叔祖在此手谈,不敢打扰。”

“无妨无妨,一局残棋罢了。”谢景澜笑着摆手,又对老裕亲王道,“皇叔祖,您看,七弟也来了。七弟近日可是大忙人,秋狩护驾,文社扬名,难得一见。”

老裕亲王眯着眼看了看谢景玄,呵呵笑了两声,并未多言,只是道:“你们兄弟聊,老夫年纪大了,坐久了腰酸,先走一步。”便由内侍扶着颤巍巍地走了。

廊下只剩兄弟二人,气氛一时有些微妙。雪花无声飘落,挂在廊檐下,积了薄薄一层。

“七弟近来,似乎颇得父皇眼缘。”谢景澜重新将目光投向棋盘,仿佛在研究棋局,语气随意得像是在拉家常,“真是可喜可贺。不像我,只会下下这无用之棋,消磨光阴。”

谢景玄心中警惕,面上却不显,淡淡道:“四哥说笑了,弟弟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比不得四哥棋艺精湛,洞若观火。”

“洞若观火?”谢景澜执起一枚黑子,在指尖摩挲着,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七弟这话说的……为兄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就像这下棋,有时候,坐在棋枰旁看别人厮杀,比亲自下场,看得更明白些。你说是不是?”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谢景玄,那目光深处,却仿佛能洞察人心,“听说七弟前些日子,还去了东南坊市散心?那边市井繁华,有趣的小玩意儿不少,倒是适合散心。”

谢景玄心脏猛地一跳!他去猫爪阁之事极其隐秘,竟也被他知道了?是猜测?还是……他当真有着不为人知的眼线?他强行压下震惊,语气依旧平淡:“劳四哥挂心,只是随意逛逛。”

“嗯,随意逛逛好。”谢景澜点点头,不再追问,将手中棋子“啪”一声落入棋枰一角,看似无关紧要,却瞬间让整个棋局的杀气消弭于无形,变成了一盘和棋。他站起身,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微笑道:“天冷了,七弟也早些回去吧。静思斋那边……炭火若不够,尽管开口,我那里还有些富余。”语气温和关切,仿佛真是兄友弟恭。

“多谢四哥,尚可应付。”谢景玄拱手。

谢景澜笑了笑,不再多言,转身慢悠悠地踏雪而去,背影平凡得很快消失在宫墙拐角,仿佛从未出现过。

谢景玄站在原地,看着石桌上那盘最终化为和局的棋,又望向四皇子消失的方向,只觉得一股寒意,比这冬雪更刺骨,悄然渗入四肢百骸。

是夜,四皇子暖阁

夜色深沉,雪已停歇,月光映着雪光,将四皇子所居的“宁心斋”映照得一片清冷澄澈。与其他皇子宫殿相比,这里显得过分朴素安静,甚至有些冷清。

暖阁内,烛火通明。谢景澜并未就寝,只穿着一件半旧的家常棉袍,坐在铺着普通青缎的软榻上,手中拿着一封刚刚由心腹内侍呈上的、封着火漆的密信。他看得极其仔细,速度却不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在阅读一篇无关紧要的文章。

烛火跳跃,映着他平凡无奇的脸庞,那双总是低垂掩饰的眼睛,此刻在灯光下竟锐利得惊人。

良久,他缓缓放下信纸,指尖在某一处名字上轻轻敲击了两下——那名字似乎与大皇子谢景渊的某个门人有关。

“消息属实?”他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跪在地上的心腹内侍头垂得更低:“千真万确。我们的人盯了两个月,才抓到他把柄。证据也已拿到一部分。”

谢景澜点了点头,不再多看那密信一眼,随手将其凑近旁边的烛火。跳跃的火苗瞬间舔舐上纸张的一角,迅速蔓延开来,橘红色的光芒在他毫无波澜的瞳孔中闪烁。

“既如此,”他看着那封信逐渐化为灰烬,声音依旧平淡,“就想办法,让老三那边的人,‘偶然’发现这件事。记住,要做得自然,像是他们自己查到的。老三性子急,又刚被老二摆了一道,正憋着火呢。”

“是!奴才明白!”心腹内侍低声应道,额角却渗出细微的冷汗。此举无疑是要挑动大皇子与三皇子之间的矛盾,甚至可能引发朝堂震动!

“去吧。”谢景澜挥挥手,仿佛只是吩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拿起手边的一杯温水,慢慢呷了一口,目光投向窗外冰冷的月色,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转瞬即逝。

就在暖阁的屋顶之上,一片不易察觉的阴影里,玄韶如同凝固的雕塑,悄无声息地伏在冰冷的瓦片上。它那双在夜间视力极强的琥珀色瞳孔,透过特意留出的气窗缝隙,将下方谢景澜焚烧密信、淡漠吩咐的一幕,尽收眼底。

寒风吹过屋脊,卷起些许雪沫。玄韶的毛发微微拂动,但它一动不动。直到那心腹内侍退下,暖阁中只剩下谢景澜一人对灯独坐,它才极其缓慢地、轻盈地向后退去,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

回到静思斋,谢景玄尚未入睡,正在灯下看书等待。

玄韶跃上书案,带来的寒气让烛火晃动了一下。它抬头看着谢景玄,无需言语,那双猫眼中传递出的凝重与警示,已说明一切。

“他……做了什么?”谢景玄放下书卷,沉声问道。

玄韶的声音直接在他脑中响起,带着一丝罕见的严肃:“焚密信,语平淡,令嫁祸,激争斗。”它顿了顿,补充道,“此人心机之深,手段之冷,远胜谢景珩之流。视人命如草芥,操弄局势于股掌。需极度警惕。其威胁,远超你其他兄弟。”

谢景玄沉默良久,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想起白日廊下那番看似随意的对话,那盘被轻巧化为和局的棋,那句关于“东南坊市”的试探……原来,那看似无害的皮囊之下,竟藏着如此一颗冰冷而善于谋划的祸心。

“我知道了。”他低声道,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看来这盘棋,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他看向窗外冰冷的月色,眼中首次露出了对这位四哥谢景澜的、极其深刻的忌惮。

雪后的皇宫,万籁俱寂,却仿佛有无形的硝烟,正在这静谧之下悄然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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