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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得赏识悄然收势力 聚英才初识琢玉心

秋狩护驾之功,文社全身而退之智,乃至在父皇和部分朝臣心中留下的那点模糊却与众不同的印象,如同投入死水微澜的石子,其涟漪虽不汹涌,却也开始悄然扩散。

谢景玄敏感地察觉到,一些以往绝不会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如今偶尔也会带着探究与权衡,在他身上短暂停留。这其中,有审视,有好奇,亦有……一丝极其微弱的、押宝般的试探。

他深知自己根基浅薄,远未到可以公然招揽门客、培植党羽之时。但机会的窗口已然露出一丝缝隙,若不尽早布局,待其关闭,将追悔莫及。

于是,在玄韶那双能洞悉幽微的猫瞳协助下,他开始以极其隐秘的方式,接见一些经由猫爪阁“清风”筛选、或是由福安暗中观察到的、确有真才实学却又在当下郁郁不得志的中下层官员及寒门士子。

静思斋的深夜,炭火盆噼啪作响,成为这些秘密会面的背景。谢景玄大多时候只是倾听,偶尔发问,言辞谨慎,态度却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尊重,让那些原本怀着一丝侥幸前来的人,渐渐放下戒备,愿意多说几句朝堂弊病、民间疾苦或是经世致用的见解。

这一日,一位刚通过铨选、被分发到工部做个末等小官、却对水利工程颇有独到见解的年轻举子,在告退之前,犹豫再三,还是压低声音多说了几句:“殿下求贤若渴,虚怀若谷,令学生感佩。只是……学生才疏学浅,恐难当大任。学生倒是想起一人,或许……或许能入殿下之眼。”

“哦?何人?”谢景玄端起茶杯,语气平淡。

“此人姓苏,名青辞,字琢玉。”年轻举子似乎在斟酌用词,“其人家世尚可,只是……性情有些奇特。他自幼不爱科举正途,专喜杂学,经史子集、医卜星象、匠作农桑乃至海外奇谈,似乎都有涉猎,且常有些……惊人之语,逻辑迥异常人,被同侪视为异类。但其人于绘画一道,堪称天才,山水人物,意境超绝,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一遇到数算之事,便头痛欲裂,视若仇寇,直言‘此非人道’。”举子苦笑一声,“故而虽早有才名,却在中了小三元后未曾再考取,如今只在族中私学挂个闲职,教教孩童书画,偶尔为人鉴定古玩、设计园囿度日。大家都说他是个‘怪才’,甚至……有点疯癫。但学生曾与他有过数面之缘,深谈之下,觉其虽言行不羁,却时有振聋发聩之论,眼光刁钻,常能见人所未见。学生以为,或可为殿下之‘奇佐’。”

“苏青辞,苏琢玉……”谢景玄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心中升起一丝好奇。怪才?疯癫?却又能见人所未见?这描述,倒是与谢书、魏炜丁那对活宝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他如今需要的,或许正是这些不循常理之人。

“我知道了。多谢告知。”他并未立刻表态,只是淡淡送客。

待那人离去,谢景玄看向蜷在软垫上的玄韶:“你觉得如何?”

玄韶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听着比谢书靠谱点。至少不摇铃铛。”

数日后,一个飘着细雪的傍晚,苏青辞被一辆不起眼的青幔小车,从侧门接入了静思斋。他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年纪,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青灰色文士袍,身形清瘦,面容干净,甚至带着几分书卷气的文弱,唯有一双眼睛,大而明亮,眼神却有些飘忽躲闪,似乎不太习惯与人直视,进门时脚步略显迟疑,手指下意识地蜷缩着,透着一股强装镇定下的紧张——正是那种“表面胆大,实则容易受惊”的模样。

“草民苏青辞,参见七殿下。”他躬身行礼,声音清朗,却微微有些发紧。

“苏先生不必多礼,请坐。”谢景玄抬手示意,目光平静地打量着他,“冒雪请先生前来,叨扰了。”

“不敢,殿下召见,是草民的荣幸。”苏青辞依言在下首坐了,身体坐得笔直,显得有些僵硬,目光快速地扫了一眼这间陈设简朴却收拾得干净的屋子,最后落在墙角那盆烧得正旺的炭火,以及……炭火边软垫上那只通体漆黑、正用一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琥珀色瞳孔看着他的猫身上。他似乎对猫的出现有些意外,目光多停留了一瞬。

谢景玄没有寒暄太多,直接切入主题:“听闻先生博览群书,尤善绘画,对诸多事物都有独到见解。今日请先生来,是想随意聊聊,听听先生之高见。”

苏青辞似乎更紧张了,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衣角,但还是努力维持着镇定:“殿下过誉了。草民……草民只是胡乱看了些杂书,当不得‘高见’二字。不知殿下想聊些什么?”

“不妨就从先生最近在读的书说起?”谢景玄给他倒了杯热茶,试图缓和气氛。

提到书,苏青辞的眼神亮了些,紧张感似乎消退少许:“最近……最近在读前朝散佚的《山海杂纂》,此书虽多记怪力乱神,荒诞不经,但其中所述之异兽、奇俗、地理,细细推究,或许并非全然空穴来风。依我之见,古人所见所闻,未必不如我辈……”

他一开始还有些磕绊,但越说越顺畅,逻辑逐渐清晰起来,引经据典,将一本志怪杂谈分析得头头是道,甚至能与边关地理、民俗传说相互印证,展现出极为广博的杂学知识和独特的联想能力。

谢景玄听得暗自惊讶。此人思路果然清奇,不囿于经典,常能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切入问题。

话题又转到时政。谢景玄并未提及敏感之事,只是泛泛而谈如今治理地方的难处。苏青辞沉吟片刻,道:“治理地方,无非民生日用。依我之见,繁琐律令有时不如一则浅显乡约。譬如劝农,与其空谈圣人之言,不若绘成《耕织图》,令老幼妇孺皆能看懂,知时节,懂技法,岂不更妙?”他随即又谈及对当前水利工程的看法,虽对具体数据避而不谈(“那些数字看得人头昏”),却对水流力学、地形利用有着近乎本能的直觉理解,甚至随手用指甲蘸了茶水,在桌面上勾勒出几条沟渠走向,竟与那位工部举子所言有暗合之处,且更添几分巧思。

谈到兴之所至,谢景玄命人取来纸笔。苏青辞顿时如同换了一个人,所有紧张局促一扫而空,执笔在手,神情专注而自信,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一幅寒梅映雪图,枝干虬劲,梅花傲然,意境全出,绝非寻常画师可比。

然而,当谢景玄顺势问及如若推广新农具,该如何计算成本与收益,如何分摊至各户时,苏青辞顿时卡壳了,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极其痛苦和抗拒的表情,连连摆手:“殿下快莫要提这些!这些数字增减、乘除盈亏,最是磨人!一想便觉头痛欲裂,神魂不安!此非人道之事,当由账房先生去打理才是!依我之见,知其大概便可,何必锱铢必较?”

谢景玄:“……”他总算亲眼见识了对方对数字的深恶痛绝。

就在这时,苏青辞似乎为了摆脱算账的话题,目光无意中扫过窗外院中一株被积雪压弯的植物,忽然道:“殿下院中那株日月季,此时修剪,时机稍欠。此花看似娇弱,实则生命力极韧,然其根系畏寒,此时动剪,伤口易受冻害,反而不美。需待来年春暖,新芽将发未发之时,果断下剪,方能促其繁盛。看似狠心,实为慈悲。”

他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意有所指,“花如此,人亦然。有时看似洁净周全之下,亦有不得已之伤。殿下以为呢?”

谢景玄心中猛地一动!这话看似在说花,却仿佛无意间点破了他近日对于是否要更快、更主动地介入争斗的犹豫与顾虑——过度呵护恐难成器,有时需果断出手,哪怕会带来暂时的损伤!

他再次看向苏青辞,只见对方说完后,似乎又意识到自己失言,有些惴惴不安地低下头,恢复了那副略带紧张的书生模样,与方才侃侃而谈、挥毫泼墨乃至语带机锋时判若两人。

一直安静旁观的玄韶,此刻轻轻“喵”了一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踱步到苏青辞脚边,仰头用那双琥珀色的瞳孔仔细看了看他,甚至用鼻子嗅了嗅他的袍角,最后回头对着谢景玄,极其轻微但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谢景玄明白了玄韶的意思。此人外表看似矛盾重重,时而紧张,时而狂放,畏惧算学,却胸怀锦绣,其心思或许纯粹于求知与创造,但其洞察力与联想力却堪称非凡,正是他所需要的“奇佐”。

“苏先生高论,令人茅塞顿开。”谢景玄脸上露出一丝真诚的笑意,“先生大才,屈就于族学,实在可惜。若先生不弃,日后可否常来静思斋走动?本王于学问一道,还有许多需向先生请教之处。”

苏青辞闻言,先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自己这番“胡言乱语”竟真能得到皇子青睐,随即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似是激动,又似是羞涩,他连忙起身行礼:“殿下……殿下厚爱,草民……草民惶恐!若殿下不嫌草民愚钝聒噪,草民……定当竭尽所能!”他语气诚恳,带着几分受宠若惊,那点“疯批”气质被压了下去,显得格外认真。

送走脚步略显轻飘、似乎仍沉浸在难以置信中的苏青辞,谢景玄回到屋中,看着桌面上那幅墨迹未干的寒梅图,目光深沉。

玄韶跳上书案,尾巴扫过画卷:“此人,心思澄澈却又曲折,如琉璃,易碎,却可折射光华。可用,但需以诚相待,勿以常理拘之。”

“嗯。”谢景玄颔首,“我们的‘智囊’,总算有了第一位真正的先生。”

窗外,雪依旧下着,静思斋内,却仿佛因这次会面,注入了一股鲜活而奇特的力量。招揽苏青辞,标志着谢景玄不再是单打独斗,他开始有意识地汇聚那些散落的、闪着异光的“英才”,为自己铺设一条更为艰难却也更加广阔的道路。

……

“你这家伙,今天简直累死我了。”

猫爪阁内,魏炜丁和苏青辞两人正尝着谢书刚做的桃酥。

“为了不让那猫儿怀疑,我可是做足了姿态。硬生生忍了那么久,生怕他发现一个连功名都没有的人居然能在皇子面前淡定自如。”

“哎呀,当初不是你自己连中三元后就不乐意再考了?这会儿抱怨个什么劲儿啊…”魏炜丁挑挑眉,顺手抢过最后一块桃酥。

“好啦好啦,那猫儿那么可爱,道爷我可是想在逗逗玩呢。”谢书摆弄着手中的龟甲。

“时间…可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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