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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2 雪公主和亲

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和哥哥曦风王子银玥公子在曜雪玥星冰雪大陆幻雪帝国从小到大相亲相爱。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说道:天神赐福吧!我雪公主愿意去和亲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嫁给太阳神帝俊为妻。

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去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和亲太阳王子玉卓公太阳神帝俊之前,在母国曜雪玥星冰雪大陆幻雪帝国的故事。

曜雪玥星冰雪大陆幻雪帝国中,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与哥哥曦风王子银玥公子自幼情深,一日,她望着天际轻喃:“天神赐福,雪公主愿往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与太阳神帝俊和亲为妻。”

曜雪玥星冰雪大陆幻雪帝国的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与哥哥曦风王子银玥公子自幼相亲相爱,一日,她轻启朱唇:“天神赐福,雪公主愿往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嫁与太阳神帝俊为妻。”

曜雪玥星冰雪大陆幻雪帝国里,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与哥哥曦风王子银玥公子自幼相携情深,一日她仰首祈祝:“天神赐福,雪公主愿往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与太阳神帝俊和亲为妻。”

宇宙纪年的流光漫过曜雪玥星的冰穹,这座曾为宇宙第一王者星球的冰雪大陆上,幻雪帝国的刃雪城静静卧在无垠海岸之滨。玫瑰森林的绛红花瓣覆着薄冰,簌簌落在梧桐树街的银枝上,街尾的茉莉花田丘正泛着冷香,而碧雪寝宫的琉璃瓦在极昼微光里流转,瑀彗大殿的冰柱垂着冰凌,归渔居寝阁的窗棂映着雪光,纯玥楼的飞檐下悬着冰铃——曦风与曦言自幼便在此处追逐嬉闹。

此刻曦风立于纯玥楼的白玉阶上,一身白袍如雪雕玉琢,银线绣就的星纹在袖口流转,墨发以玉冠束起,侧脸线条冷冽如北地冰川,唯有望向阶下时,眸中才漾起春水般的暖意。曦言正蹲在茉莉花田的雪埂边,白裙铺展如未融的初雪,裙摆绣着细碎的月光纹路,乌发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衬得她肌肤莹白若瓷。她指尖轻触一朵裹着冰壳的茉莉,忽然回头,眼睫上沾着的细雪簌簌落下,声音清润如檐下冰铃:“哥哥看,这花冻了三日,竟还藏着香呢。”

曦风走下台阶,袍角扫过雪地无声,他弯腰替她拂去肩头落雪,指尖微凉:“苒苒的指尖比这冰还凉,仔细冻着。”他素来沉稳如北极大帝的封号,唯独对这个妹妹,语气里总带着化不开的温柔。

曦言仰头看他,眸中盛着漫天星光:“哥哥还记得十岁那年,我们偷溜出珺悦府,去海岸边看冰鲸吗?你说这曜雪玥星的冰,能冻住时光呢。”她唇角弯起时,颊边梨涡盛着细碎的笑意,全然是雪姬人鱼的娇憨,哪有半分月神的清冷。

曦风指尖一顿,想起那年她跌在冰面,他背着她走了三街,回寝阁时两人都冻得鼻尖通红。他轻笑一声,揉了揉她的发顶:“自然记得,只是苒苒如今已是月神,该少些顽皮了。”

话音未落,远处瑀彗大殿的钟声忽然响起,三长两短,是帝国议事的讯号。曦言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她站起身,白裙在风中轻扬,忽然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指尖的月光纹路微微发亮。“方才占星台来报,说太阳焰星的使者已过了星轨结界。”她声音轻了些,眼睫垂下,掩去眸中情绪,“火焰帝国的星象与我们纠缠了百年,总要有个了断。”

曦风望着她纤瘦的背影,忽然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使者来意未明,苒苒不必多想。”他喉结微动,“父王不会……”

“哥哥。”曦言转过头,眸中已无半分犹疑,月光在她眼底流转,竟有了几分普贤菩萨般的悲悯,“我昨夜梦到太阳焰星的火山在喷发,而我们的冰原在消融。”她抬手抚上曦风的脸颊,指尖微凉,“帝俊是太阳神,唯有联姻,才能让两星的星轨安稳。”

曦风的指节微微泛白,他知她素来聪慧通透,更知她一旦决定的事,便如这曜雪玥星的冰川,再难撼动。他松开手,后退半步,重新站直时,眉宇间已恢复了北极大帝的沉稳,只是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沙哑:“你想好了?”

曦言点头,转身望向东方天际,那里正有一抹淡金色的光晕穿透云层——太阳焰星的方向。她抬手拢了拢鬓边碎发,白裙在风中舒展如蝶翼,忽然对着天光轻声道:“天神赐福,雪公主愿往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嫁与太阳神帝俊为妻。”

风掠过茉莉花田,卷起细碎的雪沫与冷香,曦风望着她的侧影,忽然听见纯玥楼的冰铃叮当作响,像是谁在无声挽留。

冰铃的余音还在纯玥楼的飞檐下萦绕,朴水闵已提着熹黄色的裙摆匆匆穿过雪径,她袖口绣着的水仙花纹在雪光里泛着浅淡光泽,远远便屈膝行礼:“公主,雪皇陛下与廉贞王子在珺悦府的暖阁等您。”

曦言颔首时,曦风已拂去她肩头新落的雪粒,白袍上的星纹与她裙角的月光纹路相触,竟泛起一瞬细碎的银辉。“我陪你去。”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只要并肩而行,便能踏平前路所有霜雪。

珺悦府的暖阁四壁嵌着暖玉,墙角燃着无烟的银骨炭,空气中浮动着雪参茶的温香。玉衡仙君廉贞王子正临窗而坐,素白长袍上未缀半点纹饰,唯有腰间悬着的冰玉佩随动作轻晃,他指尖捻着一枚黑子,在冰棋盘上迟迟未落,望见兄妹二人进来,眸中先是掠过一丝暖意,随即被深沉的忧虑覆盖。

雪皇雪曦的湛蓝色冕服在暖光里流淌着星辉,十二章纹绣在衣摆,象征着幻雪帝国至高的权柄。她端坐在鎏金雪狮椅上,凤钗斜插发间,明明是威严的姿态,望见曦言时,眼角的细纹却柔和了几分:“苒苒来得正好,刚收到太阳焰星的星函。”

曦言敛衽行礼,白裙铺在金砖地面如绽开的雪莲:“母后,儿臣已知晓使者来意。”她抬眸时,目光清澈如洗,“儿臣愿往火焰帝国和亲,以安两星邦交。”

廉贞王子手中的黑子“嗒”一声落棋盘,他转过身,素来温和的嗓音带着难掩的涩意:“那帝俊性情炽烈,传闻他掌中的烈焰能熔金断玉,你自幼畏寒……”

“父王放心。”曦言浅笑时,颊边梨涡盛着暖阁的光,“儿臣身为月神,自有调和阴阳之能,况且人鱼之躯本就耐得住温差,未必会受烈火所伤。”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母亲冕服上的星辰纹,“更重要的是,幻雪帝国的冰原不能再缩了,哥哥将来要继承北极大帝之位,总不能让他接手一片日渐消融的疆土。”

曦风立在她身侧,听她轻描淡写地说着自身安危,指节在袖中悄然攥紧。雪皇却已抚上鬓边的凤钗,指尖的金护甲与玉钗相触,发出清脆的轻响:“你既已决意,母后便不再多言。只是和亲非小事,需选个良辰吉日,还得备足嫁妆——”她话音忽然一顿,望向窗外掠过的流云,“且让钦天监再算一次星轨,确保此行顺遂。”

廉贞王子起身走到曦言面前,抬手替她理了理微乱的鬓发,动作轻柔如呵护易碎的冰晶:“苒苒,若有半分不愿,此刻说出来,父王便是拼着与火焰帝国开战,也绝不会让你委屈。”他素日不问政事,此刻眸中的疼惜却比任何誓言都重。

曦言摇摇头,伸手握住父亲微凉的手掌,掌心的温度透过冰玉佩传来:“父王忘了?儿臣是普贤菩萨转世,本就该以慈悲为怀,护佑这方星域的安宁。”她转向雪皇,语气添了几分郑重,“母后,嫁妆不必奢华,只将归渔居那架冰弦琴带上便好,夜深时还能弹弹故乡的调子。”

雪皇望着女儿沉静的眉眼,忽然想起她幼时在茉莉田丘追蝴蝶的模样,那时白裙上沾着花瓣,笑起来像偷喝了蜜的雪精灵。如今再看,这孩子眼底已藏了整片星空的重量。她终是颔首:“准了。”

暖阁外忽然传来朴水闵的轻唤,说钦天监监正求见。曦风率先走出暖阁,雪光落在他挺拔的背影上,竟显得有些单薄。曦言望着他的方向,正欲跟上,却被雪皇拉住手腕。

“那帝俊……”雪皇的声音压得极低,冕服上的星辉在她眼底流转,“传闻他万年前曾与月神有过一段渊源,只是星轨错乱,记忆早已模糊。”她顿了顿,凤钗上的明珠映着曦言的脸,“你此去,或许不只是和亲。”

曦言心中微动,抬头望向窗外那抹渐浓的金色光晕,指尖的月光纹路忽然发烫。这时曦风折了回来,白袍上沾了几片雪花:“监正说三日后是双星交汇的吉时,宜启程。”他目光掠过曦言,终究只化作一声轻叹,“我去安排仪仗。”

廉贞王子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女儿,忽然将冰棋盘上的黑子与白子归拢:“棋路如星轨,看似纷乱,实则早有定数。”他望向雪皇,“你我能做的,唯有祈愿。”

曦言立在暖阁中央,白裙与暖玉的光泽交融,她忽然想起幼时哥哥教她辨认星辰,说最亮的那颗是守护星,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照亮归途。此刻她望着窗外流转的星河,忽然觉得,或许那太阳焰星的烈焰里,也藏着另一番未曾见过的天光。

三日后的吉时将至,归渔居的窗棂外,初升的星辉正与未褪的月色交织。朴水闵正将最后一件雪缎披风叠进锦盒,熹黄色的衣袖扫过妆台上的冰镜,镜中映出曦言静坐的身影——她仍着那身白裙,裙摆的月光纹路在晨光里流转,乌发已梳成繁复的朝云髻,只簪了一支银月钗,衬得侧脸愈发莹白如瓷。

“公主,雪衣王在纯玥楼等您,说要送您一件启程礼。”朴水闵将锦盒盖好,见曦言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出神,轻声提醒道。

曦言回过神,指尖正捻着一枚冻在冰里的茉莉花瓣,那是三日前从花田摘下的。她将冰花放入琉璃盏,起身时白裙拂过地面,带起一阵清浅的冷香:“知道了。”

纯玥楼的冰阶上,曦风已立了许久。白袍外罩着一件玄色镶银边的大氅,墨发未束,任其在风中微扬。他脚边放着一个长匣,见曦言走来,眸中的星光忽然亮了亮,却又迅速黯淡下去,只抬手将长匣奉上:“打开看看。”

匣中铺着雪狐裘,静静躺着一把冰弓,弓身雕着缠枝莲纹,弦是用北境冰蚕丝所制,隐隐泛着银光。“这是用曜雪玥星地心的万年玄冰所铸,”曦风的声音有些干涩,指尖轻抚过弓身,“火焰帝国多异兽,此弓能引月华之力,护你周全。”

曦言接过冰弓,入手微凉,弓身竟与她掌心的温度相契,泛起一圈淡淡的光晕。“哥哥何时寻来的玄冰?”她明知北境玄冰开采不易,偏故作轻松地笑着,“倒比当年你送我的冰哨还要精巧。”

“前月听闻太阳焰星使者要来,便让人去采了。”曦风避开她的目光,望向远处的海岸,那里的冰鲸正喷出柱状的冰雾,“本想……本想若你不愿去,便用它护着你躲去星轨之外。”

曦言的心轻轻一颤,将冰弓抱在怀中,像是抱住了过往十几年的光阴。她记得幼时在雪地里迷路,是曦风用冰哨吹出星月调寻到她;记得她第一次化出鱼尾,是曦风守在池边,替她挡住了好奇的宫人;记得他总说,北极大帝的职责,首先是护好他的小公主。

“哥哥放心,”她仰头望着他,眼睫上沾着的细霜在晨光里闪烁,“月神之力与玄冰相契,这弓定会护我平安。”她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递了过去,“这个你留着。”

锦囊是用月光织成的,里面装着一缕她的发丝,缠着一颗小小的冰珠。“若遇星轨异动,冰珠会发烫。”曦言的声音轻了些,“就像……就像我在唤你。”

曦风接过锦囊,指尖触到那缕发丝,忽然觉得眼眶发热。他猛地转身,望着珺悦府方向升起的仪仗旗幡,声音硬邦邦的:“该去向母后父王辞行了。”

暖阁内,雪皇已换上常服,湛蓝色的裙袍上绣着简化的星图,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柔和。廉贞王子正将一枚刻着月纹的玉牌塞进曦言手中:“这是雪族的信物,持它过星轨结界时,能避开乱流。”他的指腹摩挲着玉牌,像是要将温度都传递给她。

雪皇端起桌上的雪参茶,递到曦言面前:“此茶能温养经脉,抵得住火焰帝国的燥气。”她望着女儿接过茶盏的手,忽然道,“到了那边,不必事事逞强。帝俊若敢欺你,母后便是踏平太阳焰星,也会接你回来。”

曦言饮尽茶盏中的温热液体,将玉牌与冰弓一同交给朴水闵收好,然后对着雪皇与廉贞王子深深一拜:“儿臣此去,定不负幻雪帝国,不负父王母后。”

仪仗的号角声从宫门外传来,绵长而悠远。曦风上前一步,替曦言理了理微乱的披风:“走吧,星轨已校准,再迟便误了时辰。”

一行人穿过茉莉花田丘时,曦言忽然停住脚步。晨光已洒满花田,那些裹着冰壳的茉莉竟在此时齐齐绽放,冷香漫溢开来,像是整个曜雪玥星都在为她送行。她回望了一眼刃雪城的轮廓——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光,纯玥楼的冰铃还在轻响,归渔居的窗棂后,似乎仍有她与哥哥追逐的影子。

“走吧。”她轻声道,转身踏上仪仗的玉辇,白裙在晨光中舒展如蝶,再未回头。

曦风站在花田边,望着玉辇缓缓升空,融入通往星轨结界的光带。他握紧了手中的锦囊,忽然听见冰珠发出细微的嗡鸣,低头时,见那缕发丝正与他的气息相缠,在晨光里泛着淡淡的银辉。

玉辇升入星轨的刹那,曜雪玥星的极昼忽然泛起奇异的霞光,半边天幕是冰川的苍蓝,半边却染上火焰的赤红。曦言掀起车帘一角,望见下方的茉莉田丘已缩成一片银白的光斑,纯玥楼的冰铃声再也传不到耳畔,唯有朴水闵捧着冰弦琴的手微微发颤。

“公主,过了这层星雾,就到火焰帝国的星域了。”朴水闵将琴身的冰纹拂拭干净,熹黄色的衣袖蹭过琴面,竟凝出一层薄霜——那是曜雪玥星的气息在抗拒异星的燥热。

曦言放下车帘,指尖在膝头的白裙上轻划,月光纹路顺着指尖流转,在空气中织出半轮残月的虚影。“把冰弦琴给我。”她接过琴时,指腹触到琴弦的刹那,冰弦忽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颤音,琴身的冰纹竟与她裙上的月光纹路共振起来,漾出一圈圈银辉。

玉辇穿过星雾的瞬间,热浪扑面而来,车窗外的霞光骤然炽烈如熔金。曦言透过冰纹车窗望去,只见下方是连绵的火山群,赤红的岩浆在山谷间流淌,空中漂浮着燃烧的陨石,却奇异地未伤玉辇分毫——那是雪皇提前布置的结界在生效。

“公主快看,那是不是太阳神殿?”朴水闵指着远方一座悬浮在火山之巅的宫殿,殿顶的黄金瓦在烈日下折射出刺目的光,十二根盘龙柱上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焰。

曦言正欲细看,玉辇忽然剧烈晃动,车壁的冰纹结界泛起涟漪。她稳住身形,冰弦琴的琴弦却齐齐绷紧,发出预警般的鸣响。“是星轨乱流。”她迅速拨动琴弦,冰弦震颤间,飞出无数冰蝶,在玉辇外织成新的结界,将袭来的热浪与火星尽数挡在外面。

就在此时,一道金红色的流光从太阳神殿方向飞来,转瞬便停在玉辇前方。流光散去,露出一名身着赤金战甲的男子,墨发如瀑,额间嵌着一枚火焰晶石,周身环绕着灼热的气浪,正是太阳神帝俊。他望着玉辇中白衣胜雪的身影,眸中的烈焰忽然收敛了几分,化作跳动的星火:“月神远道而来,帝俊有失远迎。”

曦言推开车门,白裙在热浪中猎猎作响,裙摆的月光纹路却愈发明亮,竟在她周身形成一圈清凉的光晕。“太阳神客气了。”她微微颔首,声音清润如冰泉,恰好压过热浪的轰鸣,“曦言奉母命而来,望能为两星结永世之好。”

帝俊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冰弦琴上,又扫过她裙角的月光纹路,忽然朗声笑起来,笑声震得空中的陨石碎屑纷纷坠落:“早闻月神聪慧通透,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侧身让开道路,战甲上的火焰纹路流转,“神殿已备下冰泉宴,为公主接风洗尘。”

曦言望着他转身时披风扬起的金红色火焰,忽然想起临行前雪皇的话,指尖的月光纹路轻轻发烫。她示意朴水闵跟上,踏上通往太阳神殿的火焰浮桥时,白裙与赤金战甲擦肩而过,冰与火的气息相触,竟在空气中凝结出细碎的水汽,如同一颗颗转瞬即逝的星子。

太阳神殿的冰泉宴设在殿后的水榭,奇异的是,滚烫的火山岩环绕着一汪碧绿的泉水,泉眼处不断涌出带着凉意的水汽,竟与曜雪玥星的雪雾有几分相似。帝俊已换下战甲,身着赤纹锦袍,腰间悬着一枚火玉珏,额间的火焰晶石在泉光中流转,少了几分战场上的凌厉,多了几分温润。

曦言坐在水榭的白玉椅上,白裙与周遭的赤红形成鲜明对比,裙摆的月光纹路在泉雾中若隐若现。朴水闵正将一盏冰镇雪酿放在她面前,熹黄色的衣袖刚靠近泉边,便有细密的水珠凝结在袖口——冰泉的凉意与她身上的寒气相契。

“月神尝尝这焰星果。”帝俊将一盘赤红的果子推到曦言面前,果皮上燃着细小的火苗,却在触及她指尖的瞬间熄灭,露出里面雪白的果肉,“此物性温,最能调和两地气息。”

曦言拿起一枚焰星果,果肉入口清甜,竟带着一丝熟悉的茉莉香,她微微一怔,抬眸时正对上帝俊含笑的目光。“太阳神有心了。”她轻声道,指尖的月光纹路轻轻跳动,似在辨认这股奇异的香气来源。

帝俊望着她垂眸时眼睫投下的阴影,忽然拨弄了一下水榭栏杆上的火焰纹,那些纹路竟化作一串火苗,在空中拼出半轮残月的形状:“听闻月神善琴,不知能否为帝俊弹奏一曲?”

曦言望向放在一旁的冰弦琴,琴身的冰纹在泉雾中愈发莹润。她略一颔首,朴水闵已会意地将琴摆好。当指尖触及冰弦的刹那,整座水榭的温度骤然下降,泉水中竟浮起细碎的冰晶,与空中的火苗交相辉映。

琴声初起时清冽如冰泉漱石,渐渐转作婉转的调子,像是曜雪玥星的冰鲸在月下长吟。帝俊静静聆听,锦袍上的赤纹随着琴声起伏,周身的热浪也收敛了许多,化作温暖的光晕。一曲终了,冰弦余音袅袅,水榭中的冰晶与火苗竟交织成一幅星月同辉的图景。

“果然是月神妙音。”帝俊抚掌轻笑,额间的火焰晶石闪烁着柔和的光,“这曲调中,似有曜雪玥星的梧桐叶声?”

曦言指尖离开琴弦,冰弦上的余震化作冰蝶,绕着水榭飞了一圈才消散。“太阳神耳力过人。”她浅浅一笑,颊边梨涡盛着泉光,“此曲正是幼时在纯玥楼听着梧桐叶落所作。”

话音刚落,水榭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名火焰侍卫匆匆闯入,单膝跪地:“启禀陛下,幻雪帝国遣使求见,说是北极大帝有信物要交予月神。”

曦言心中一动,白裙下的指尖微微收紧。帝俊望了她一眼,眸中星火微动:“宣他进来。”

片刻后,一名身着白袍的幻雪侍卫走进水榭,手中捧着一个冰制的信匣。他将信匣呈上时,匣身的冰纹与曦言裙上的月光纹路相触,发出一声清脆的共鸣。曦言接过信匣,指尖刚触到匣盖,便知里面是哥哥的字迹——那是他们自幼用冰纹传递密信的方式。

她抬眸望向帝俊,见他正含笑示意,便轻轻打开了信匣。里面并非信纸,而是一缕用冰丝缠着的黑发,发丝间系着一枚小小的冰哨,正是曦风幼时送她的那枚。哨身上刻着的星月纹,在泉光中泛着熟悉的银辉。

曦言将冰哨握紧在掌心,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竟驱散了些许异乡的燥热。她望着信匣中那缕与自己发丝相似的黑发,忽然明白,哥哥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无论相隔多少星轨,他总会循着气息找到她。

帝俊看着她掌心的冰哨,忽然道:“北极大帝倒是情深。”他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月神初来乍到,想必还有诸多不适,今日便先歇息吧。明日,我带你去看火焰帝国的星辰海。”

曜雪玥星的极夜刚至,纯玥楼的冰窗便凝满了霜花,将窗外的风雪挡在三尺之外。曦言正临窗描一幅星轨图,白裙铺在冰案上,裙摆的月光纹路与案上的银霜相触,晕开一圈圈淡银光晕。曦风踏着雪声进来时,白袍上沾着的雪花刚落在门槛,便被楼内的暖炉融作水珠。

“又在看两星交汇的星图?”他走到案边,指尖拂过图上代表太阳焰星的赤红圆点,那里被曦言用银线绣了朵小小的茉莉,“钦天监说,下月初三便是百年一遇的双星共轨。”

曦言放下银笔,案上的冰砚正冒着寒气,墨汁是用极地冰泉调的,在纸上凝而不冻。“哥哥是来劝我吗?”她抬眸时,眼睫上沾着的细雪刚被暖炉烘化,留下两点湿痕,“昨日母后已将和亲的仪制拟好了。”

曦风弯腰拾起她落在案边的银线,线端的银针闪着冷光。他忽然将银针凑到烛火边,火苗舔过针尖,竟凝结出一颗小小的冰珠。“幼时你总说,火焰会烫伤茉莉。”他将冰珠放在星图的茉莉上,冰珠融化的水痕恰好将赤红圆点晕开,“如今却要亲手将它栽进火海。”

曦言望着那片晕开的水痕,忽然想起十岁那年,曦风为了护她从结冰的茉莉田跑过,白袍被尖锐的冰棱划破,腿上留下一道月牙形的疤。她伸手抚上他的膝头,隔着衣料仿佛还能摸到那道旧伤:“哥哥的疤,还疼吗?”

曦风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衣传来,将她指尖的凉意驱散些许。“早不疼了。”他望着她鬓边新簪的银月钗,那是廉贞王子昨日送来的,钗头的月纹与他腰间的冰玉佩纹样相同,“只是……”他喉结微动,终是将未尽的话咽了回去。

楼外忽然传来朴水闵的声音,熹黄色的身影在冰窗上投下剪影:“公主,雪皇陛下请您去瑀彗大殿,说是太阳焰星的和亲礼单到了。”

曦言抽回手,将星图仔细叠好,放进冰制的书匣。“礼单再厚,也抵不过两星安宁。”她起身时,白裙扫过暖炉,带起一阵茉莉冷香,“哥哥若真疼我,便替我守好曜雪玥星的冰原,等我回来时,还能看见那年冻在花田的茉莉。”

曦风望着她推门而去的背影,白袍的下摆被风雪掀起一角,与她的白裙在雪光中交织成一片素白。他低头看向案上的星图,那朵被冰珠浸润的茉莉,竟在墨色的纸上慢慢舒展,像是要在赤红的焰星轨迹旁,开出一朵属于曜雪玥星的清辉。

瑀彗大殿的冰柱在烛火下投出细长的影子,雪皇的湛蓝色冕服曳过金砖地面,十二章纹与殿角悬挂的冰灯相照,映得满殿星辉流转。廉贞王子正将和亲礼单摊在冰案上,素白长袍的袖口沾着墨痕,显然已批阅了许久。见曦言进来,他抬手示意她近前,指尖点在礼单末尾的朱砂印上:“这是火焰帝国送来的聘礼清单,你且看看,有什么不合心意的。”

曦言目光扫过清单,上面罗列着赤金、火玉、焰晶等物,字迹是火焰帝国特有的火纹字体,笔画间似有火苗跳动。她指尖在“万年焰心草”一行停住,那是能解百毒的奇草,却需以极寒之物镇养。“此物倒是稀罕。”她轻声道,白裙的月光纹路在冰案上泛着微光,“只是运回曜雪玥星,怕是不易保存。”

雪皇从冰椅上起身,凤钗上的明珠随动作轻晃,在礼单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帝俊既送此物,想必已有周全之法。”她走到曦言身边,抬手抚上她的发顶,动作温柔如幼时为她梳发,“苒苒,你可知这焰心草背后的典故?”

曦言摇头,朴水闵已捧着一盏雪参茶上前,熹黄色的衣袖避开冰案上的墨汁,轻声道:“奴婢听闻,万年前月神与太阳神曾共寻此草,为救被星轨乱流所伤的生灵。”

廉贞王子闻言,放下手中的冰笔,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确有此事。只是后来两星交恶,那段渊源便被尘封了。”他望着曦言,素白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冰案,“或许,这和亲并非偶然。”

曦言捧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茶面上的热气在她指尖凝成细小的冰晶。她想起昨夜帝俊在水榭提及梧桐叶声时的眼神,想起焰星果里的茉莉香,心中忽然泛起一阵奇异的悸动。“父王母后是说……”

雪皇接过她手中的茶盏,放在案上:“星轨流转,自有定数。你与帝俊的缘分,或许早在万年前便已埋下伏笔。”她转身望向殿外的风雪,冕服上的星辰纹在烛火中明明灭灭,“只是这火焰帝国的性情终究炽烈,你此去需得谨守本心,莫要被外物所扰。”

正说着,殿外传来曦风的声音,他身着白袍,手中捧着一个冰匣,墨发上还沾着未融的雪花:“母后,儿臣寻到了这个。”他将冰匣放在案上,匣盖打开,里面是一面冰镜,镜面光滑如镜,映出殿内众人的身影,镜缘刻着繁复的月纹与火焰纹,竟是两星图腾的结合。

“这是……”曦言望着冰镜,指尖刚触到镜缘,镜面忽然泛起涟漪,映出万年前的景象——一名白衣女子与一名红衣男子并肩立于星轨之上,手**握一株焰心草,身后是和平共处的冰雪与火焰大陆。

“此镜是先祖遗留,能照见过往星缘。”曦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看来,朴水闵说的典故不假。”

曦言望着镜中那抹熟悉的白衣身影,忽然觉得心口的月光纹路微微发烫。她抬眸望向雪皇与廉贞王子,见他们眼中皆是了然,便轻轻合上冰匣:“儿臣明白了。无论过往如何,此去定当以两星安宁为重。”

殿外的风雪渐大,拍打着瑀彗大殿的冰窗,发出簌簌的声响。曦风望着妹妹沉静的侧脸,忽然将冰匣推到她面前:“此镜你带着吧。若遇危难,或许能从中寻到答案。”

曦言接过冰匣,指尖与曦风相触的刹那,兄妹二人身上的月光纹路与星纹同时亮起,在冰案上交织成一道银辉,久久不散。

冰匣合上的刹那,瑀彗大殿的冰灯忽然齐齐摇曳,烛火在冰柱上投下晃动的光影,如同星轨的流转。曦言将冰匣交给朴水闵收好,白裙拂过冰案时,带起的冷香与殿内的雪参茶气相融,生出一种奇异的清暖。

“时辰不早了,苒苒且回寝阁歇息吧。”雪皇重新落座,凤钗在烛火中泛着柔光,“明日还要去玫瑰森林的星坛祭祀,向天地昭告和亲之事。”

曦言颔首行礼,转身时与曦风擦肩而过,他白袍的袖口轻轻扫过她的裙角,月光纹路与星纹相触,发出细不可闻的嗡鸣。走到殿门口,朴水闵忽然轻声道:“公主,雪衣王方才看您的眼神,像是有话要说。”

曦言脚步微顿,望向殿内曦风的背影,他正与廉贞王子低声说着什么,素白的手指在冰案上比划着星轨的形状。“他总是这样。”她浅浅一笑,眼睫上沾着殿外飘进的细雪,“有什么话,总藏在星辰后面。”

回到归渔居时,月色已漫过窗棂,将寝阁照得如同白昼。朴水闵刚将冰匣收好,便见曦言走到窗边,望着纯玥楼的方向出神。那里的冰铃在风雪中轻响,像是在传递着什么讯息。

“公主,要不要奴婢去请雪衣王过来?”朴水闵为她披上雪缎披风,熹黄色的衣袖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曦言摇摇头,指尖在窗台上的冰花上轻划,冰花便化作一只冰蝶,振翅飞出窗外,朝着纯玥楼的方向飞去。“他若想说,自会来的。”

果然,没过多久,便听见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曦风推门进来时,白袍上落满了雪花,像是从风雪中走来的剪影。他手中捧着一个食盒,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几碟精致的点心,皆是曦言幼时爱吃的——冰皮茉莉糕、雪藕酥、水晶饺,每一样都冒着淡淡的寒气。

“厨房刚做的,还热着。”曦风将一双玉筷递给她,墨发上的雪花落在桌上,迅速融作水珠,“明日祭祀要早起,垫垫肚子。”

曦言拿起一块冰皮茉莉糕,入口即化,清甜的茉莉香在舌尖散开。“哥哥还记得我爱吃这个。”她望着他,眼睫上的雪水顺着脸颊滑落,“小时候总抢你的那份,你却从不说我。”

曦风拿起一块雪藕酥,却没有吃,只是望着糕点上的冰纹:“你明日穿的祭祀服,我让人在袖口加了层冰蚕丝,能抵御星坛的寒气。”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星坛的月神石像,是按万年前的月神模样雕的,你站在旁边,或许……”

“或许能想起些什么,是吗?”曦言接过他的话,指尖的月光纹路忽然亮了亮,“哥哥也信那些万年前的传说?”

曦风抬眸,眸中映着窗外的月色,像是盛满了整片星空:“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平安。”他将雪藕酥放在她手中,“祭祀时若有任何不适,立刻告诉我,不必硬撑。”

曦言望着手中的雪藕酥,忽然想起万年前冰镜中那并肩而立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她将糕点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甜意中带着一丝微涩,像是此刻的心情。

窗外的风雪渐渐停了,纯玥楼的冰铃声也歇了。曦风望着妹妹恬静的侧脸,忽然站起身:“你早些歇息吧,明日我来接你。”

他走到门口时,曦言忽然开口:“哥哥,万年前的月神,是不是也有个很疼她的哥哥?”

曦风的脚步停在门槛上,月光落在他白袍的银纹上,泛着清冷的光。他没有回头,只轻轻“嗯”了一声,便推门走进了风雪中。

曦言望着空荡的门口,手中的玉筷轻轻敲击着碗碟,发出清脆的声响。朴水闵收拾着食盒,见她望着窗外的月色出神,便轻声道:“公主,明日祭祀过后,离启程的日子就不远了。”

曦言回过神,望向桌上的冰匣,那里静静躺着能照见过往的冰镜。她忽然觉得,万年前的故事,或许并不只是传说。而她与帝俊的缘分,也才刚刚开始。

天未亮时,星坛的钟声便穿透了云层,在曜雪玥星的冰原上回荡。曦言身着祭祀礼服立于坛前,月白色的祭服上用银线绣满星图,袖口的冰蚕丝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正是曦风昨夜提及的那一件。她仰头望向坛中央的月神石像,石像眉目温婉,衣袂翩跹,竟与镜中万年前的月神有七分相似,只是石像的指尖凝着一滴未化的冰珠,像是噙着的泪。

曦风站在她身侧,白袍外罩着祭祀用的玄色礼袍,腰间系着绘有北极星纹的玉带。他望着石像指尖的冰珠,忽然低声道:“传闻这冰珠是万年前月神离去时所留,千万年来从未消融。”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带的纹路,“你看它的朝向,正对着太阳焰星的方向。”

曦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见冰珠的尖端直指东方,那里的天际已泛起鱼肚白,隐约能看见太阳焰星的光晕。她正欲开口,却见雪皇与廉贞王子已踏着星坛的冰阶上来,雪皇的湛蓝色冕服在晨光中流淌着星辉,廉贞王子手中捧着一个鎏金托盘,上面放着祭祀用的冰玉杯与雪酿。

“时辰到了。”雪皇接过冰玉杯,将雪酿斟满,递给曦言,“敬月神,敬星辰,敬两星安宁。”

曦言双手接过玉杯,杯壁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她转身面向月神石像,将杯中雪酿缓缓洒在祭坛上。酒液渗入冰面的刹那,石像指尖的冰珠忽然折射出一道银光,直射向东方天际,与太阳焰星的光晕相接,在空中织成一道璀璨的星桥。

坛下的臣民见状,纷纷跪拜行礼,山呼万岁。曦言望着那道星桥,忽然觉得心口的月光纹路剧烈跳动,像是在回应着什么。她转头时,正对上帝俊的目光——不知何时,他竟已站在星坛边缘,赤金锦袍在晨光中烨烨生辉,额间的火焰晶石与石像的冰珠遥相呼应。

“月神祭祀,果然名不虚传。”帝俊缓步走来,周身的热浪在靠近祭坛时化作温暖的气流,“这星桥,万年前也曾出现过一次。”

曦风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曦言身前,玄色礼袍的下摆扫过祭坛的冰面,留下淡淡的星纹:“太阳神何时到的?竟未通报一声。”

帝俊望着他,眸中的星火闪烁了几下,随即笑道:“听闻月神祭祀是曜雪玥星的大事,特来观礼,顺便……”他的目光越过曦风,落在曦言身上,“顺便接我的未婚妻。”

曦言的脸颊微微发烫,白裙的月光纹路在晨光中愈发明亮。她轻轻推开曦风的衣袖,对着帝俊微微颔首:“太阳神有心了。”

廉贞王子适时开口,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既然太阳神来了,不妨一同完成祭祀的最后一步。”他将另一只冰玉杯递给帝俊,“共敬星辰,以证盟约。”

帝俊接过玉杯,与曦言并肩而立,一同将杯中雪酿洒在祭坛上。这一次,石像指尖的冰珠与帝俊额间的火焰晶石同时爆发出强光,星桥的光芒愈发炽烈,竟有无数冰蝶与火蝶从两端飞出,在星桥中央交汇,化作漫天流萤。

曦言望着眼前的奇景,忽然听见曦风在身侧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轻得像雪落在冰上,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她转头望去,见曦风正望着星桥尽头的太阳焰星,玄色礼袍的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有些单薄,唯有腰间的北极星玉带,仍固执地闪烁着冷光。

祭祀礼毕,众人走下星坛时,帝俊忽然对曦言笑道:“星轨已通,不知月神何时启程?太阳神殿的焰心草,已等不及要见见它的旧主了。”

曦言望着他眼中跳动的星火,又望了望身旁沉默的曦风,忽然觉得那株万年前的焰心草,或许藏着比传说更复杂的故事。而她脚下的路,才刚刚开始。

三千年后,星轨交汇处生出一片奇异的大陆,一半覆着曜雪玥星的冰原,一半燃着太阳焰星的火山,而中央的平原上,既有永不凋零的茉莉,也有常开不败的焰花。

曦言身着白裙坐在冰泉边,指尖抚过冰弦琴,琴音掠过平原,惊醒了正在焰花丛中打盹的帝俊。他赤金锦袍上沾着花瓣,笑着走来将一件玄色披风搭在她肩头——那是曦风用北极冰蚕所织,能调和冰火两气。“又在弹那曲梧桐叶声?”他俯身时,额间的火焰晶石与她发间的银月钗相触,泛起柔和的光晕,“曦风今日该带着小侄儿来了。”

话音刚落,便见两道身影踏雪而来。曦风的白袍上落着冰尘,身侧跟着个粉雕玉琢的孩童,正是他与幻雪帝国某位郡主的孩子。孩童挣脱父亲的手,扑向曦言时,白裘斗篷扫过冰泉,溅起的水珠在空中凝成冰蝶,又被帝俊指尖的星火化作暖雾。

“姑姑,姑父又藏了我的焰心草糖!”孩童拽着曦言的裙角,奶声奶气地告状,裙摆的月光纹路随之跳动,在他眉心印下一个小小的月纹。

曦风无奈地摇头,将手中的食盒递给朴水闵——她如今已是幻雪与火焰两星的信使,熹黄色的衣袖上既绣着茉莉,也缀着焰纹。“廉贞王叔与雪皇母后在圣界的星台设宴,说是寻到了万年前的星轨图。”他望着远处正在调试星船的廉贞与雪皇,素白的手指指向天际,“还有几位兄弟姐妹,也该到了。”

果然,天边很快驶来数艘星船,有的船帆绣着幻雪帝国的冰纹,有的燃着火焰帝国的星火,舱门打开,走出几位身着各色服饰的身影——有掌管星轨的姐姐,有守护冰川的兄长,还有曾在星战中并肩作战的弟妹,皆是圣界的族人。

孩童早已奔过去,拉着一位红衣姐姐的手要糖吃,引得众人发笑。曦言靠在帝俊肩头,望着这片由冰与火交融而成的大陆,望着那些熟悉的身影在焰花与茉莉间谈笑风生,忽然明白,所谓和亲,从来不是分离的开始。

琴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既有冰泉漱石的清冽,也有火焰跃动的温暖。曦风举杯望向他们,白袍在风中轻扬,与帝俊的赤金锦袍、曦言的白裙交相辉映,而远处圣界的星台之上,星辰流转,正映照着这片大陆上永不散去的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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