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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3 玥星的救赎之路

曜雪玥星冰雪大陆幻雪帝国第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即将和亲嫁给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第一王者太阳神帝俊。这是玥星的救赎之路,纵然前方是一团烈火,她也从没想过要退缩。

曜雪玥星幻雪帝国长公主月神嫦曦苒苒,携雪域冰晶踏上和亲路,要以一身清辉融太阳焰星帝俊之烈,为玥星挣一线生机,烈焰焚衣亦不改眉眼间的决绝。

幻雪帝国长公主嫦曦苒苒,佩月神玉,踏冰晶辇,赴太阳焰星与帝俊和亲,烈焰燎鬓边发梢亦不蹙眉,唯以雪域清辉换玥星一线生机。

月神嫦曦苒苒身着雪域华服,自幻雪帝国启程,奔赴太阳焰星与帝俊和亲,沿途烈焰噬蚀裙裾却步履不停,只为以己身换玥星一线生机。

宇宙纪年的风,裹挟着曜雪玥星亘古不化的寒意,掠过无垠海岸的浪尖,穿过玫瑰森林层层叠叠的花瓣,漫过梧桐树街簌簌飘落的金叶,拂过茉莉花田丘上浮动的甜香,最终停在刃雪城幻雪城堡的白玉檐角。純玥楼的雕花窗棂半开着,一缕冰蓝色的天光斜斜切入,落在窗边临镜梳妆的白裙女子发间。

那便是曦言公主,月神嫦曦,乳名苒苒。她静坐于寒玉镜前,乌发如瀑垂落腰际,仅用一支嵌着月光石的白玉簪松松挽住半髻,余下的发丝随窗外溜进的风轻轻晃动,仿佛有流萤在发梢跳跃。镜中映出她雪般的裙裾,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的冰晶暗纹在光线下流转,恰似她眼底藏着的碎光——那光里有不舍,有决然,独独没有怯懦。她指尖抚过镜沿镶嵌的雪域宝石,冰凉的触感顺着指腹蔓延,让她想起幼时与兄长在茉莉花田丘堆雪人的日子。

“妹妹这镜中身影,倒比殿外的雪还要清透。”

白袍身影无声无息地立于门边,衣袂上沾着的雪粒尚未消融,正是北极大帝曦风,亦是银玥公子。他身姿挺拔如殿外的梧桐,白袍上用银线绣着的星辰图案在阴影里若隐若现,周身气度温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望着镜中妹妹的侧影,声音里掺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然。

苒苒转过身,白裙曳地如流云,她微微屈膝行礼,动作轻缓如月下的潮汐:“兄长来了。”抬眸时,那双浸润了雪域清辉的眸子直直望进曦风眼底,“明日启程的仪仗,都备妥了?”

曦风缓步走近,目光落在她鬓边新簪的茉莉花瓣上——那是今早从田丘采来的,此刻还带着晨露的湿意。“冰晶辇已由雪狼卫护送至归渔居外,随行的星轨导航仪也校验完毕,只是……”他顿了顿,指尖悬在她肩头,终是轻轻拂去一片飘落的梧桐叶,“焰星的高温,怕是会伤了这茉莉。”

苒苒低头轻笑,那笑声像碎冰撞击玉盘,清越却不凛冽:“兄长忘了?我身携雪域冰晶,寻常火焰近不了身。何况,”她抬手抚上心口,那里藏着一块自出生便与她共生的冰魄,“这是玥星的希望,便是真有烈焰焚身,苒苒也断不会让它熄灭。”

窗外,玫瑰森林的花瓣被风吹得漫天飞舞,与梧桐树的金叶、茉莉花的白瓣交织成一片绚烂的流霞。远处的无垠海岸传来浪涛拍岸的声音,像是在为即将远行的公主低吟浅唱。曦风望着妹妹眼中跳动的坚定,忽然想起她幼时化为人鱼,在碧雪寝宫的琉璃池里追着月光游弋的模样,那时她笑起来,鱼尾会搅起一串银铃般的水花。

“曦言,”他改用她的公主封号,声音沉了几分,“帝俊性情炽烈,传闻他的神辉能熔金石,你……”

“兄长放心。”苒苒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是月神嫦曦,曜雪玥星的清辉,未必不能与太阳焰星的烈火共存。”她走到窗边,推开雕花木窗,让带着海腥味的冷风灌进来,吹动她的裙摆,“前日星象官观星,说焰星与玥星的轨迹正逐渐靠近,这不是巧合,是天命。”

曦风沉默着走到她身侧,兄妹二人并肩望着远处的天际。那里,星辰如钻,银河似练,而太阳焰星的方向,正有一点炽烈的红光在天幕上闪烁,像一颗燃烧的眼眸。

“明日卯时启程,我会亲送你至星轨渡口。”曦风终是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妥协,“純玥楼的暖炉我已命人备好,今夜……好生歇息。”

苒苒点头,没有回头,只是望着那点红光:“兄长也早些歇息吧,雪姬还要留着精神,去会会那位太阳神呢。”她的语气里听不出惧意,只有一种静待风云的从容,仿佛前方不是灼烧一切的烈焰,而是一场早已注定的相逢。

夜风穿过窗棂,卷起她鬓边的茉莉花瓣,飞向遥远的星空。而純玥楼内,白裙的公主与白袍的王子静静伫立,身后是瑀彗大殿的灯火,身前是横跨宇宙的征途,一场关乎救赎与爱恋的序章,正随着即将升起的星辰,悄然铺展。

珺悦府的琉璃灯盏次第亮起时,廉贞王子正立于归渔居的回廊下,素白长袍被晚风吹得轻晃,手中那盏刚沏好的雪顶含翠茶已凉透了三分。他望着純玥楼方向飘来的茉莉香,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的冰裂纹——那是苒苒幼时学茶艺时失手摔出的痕迹,他却一直留着。

“在想什么?”湛蓝色冕服曳地如流动的星河,雪皇雪曦的声音带着常年执掌国政的沉稳,却在走近时不自觉放轻了语调。她冕服上绣着的银线雪纹在灯火下泛着冷光,鬓边那支传承千年的银岚玉簪,是当年廉贞王子求娶时所赠。

廉贞转过身,将茶盏递过去:“在想苒苒第一次化出鱼尾,在碧雪寝宫的温泉池里追着曦风跑,溅得满殿都是水。”他声音温润,像融雪汇成的溪流,“那时她总说,要做玥星最自由的风,如今却要去赴一场烈火之约。”

雪皇接过茶盏,却没喝,目光投向純玥楼亮着灯的窗棂:“她是月神嫦曦,更是幻雪帝国的长公主。”冕服上的蓝宝石在灯下折射出锐利的光,“昨夜星轨异动,焰星的炽热能见度已跌破临界值,若再不开辟星路,不出百年,玥星的冰川会彻底消融。”

正说着,回廊那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曦风一身白袍先行转过拐角,身后跟着白裙曳地的苒苒,朴水闵的熹黄色身影像朵迎春花,亦步亦趋地缀在最后。见了父母,兄妹二人同时躬身行礼,苒苒发间新别上的冰绒花轻轻颤动,那是雪皇年轻时最爱的花饰。

“母亲,父亲。”苒苒抬眸时,眼底已不见白日的锋芒,只剩如水的温顺,“方才在整理随行的冰晶匣,耽搁了些时辰。”

朴水闵适时上前,将手中捧着的锦盒呈上:“女王陛下,王子殿下,这是公主殿下为焰星准备的雪域冰晶,用万年玄冰所制,可抵得住七日高温。”锦盒打开的瞬间,寒气氤氲而上,在暖黄的灯火里凝成细碎的冰花。

雪皇的指尖轻轻点过冰晶,冕服上的银线突然亮起微光:“我已命星象司在冰晶内刻了护心咒,若遇危急,只需注入神力便能化出冰盾。”她的目光落在女儿苍白的脸颊上,顿了顿,终是抬手抚了抚那朵冰绒花,“到了焰星,凡事不必逞强。”

廉贞在一旁补充道:“我把你母亲当年陪嫁的寒月佩找出来了,贴身戴着,能安神。”他从袖中取出一枚月牙形的玉佩,玉质温润,却透着沁骨的凉意。

曦风接过玉佩,亲自为妹妹系在颈间:“寒月佩与你心脉相连,若帝俊有半分不敬……”

“兄长。”苒苒轻轻按住他的手,白裙上的冰晶暗纹在灯光下流转,“和亲是为玥星,不是为争一时意气。”她转向父母,屈膝行了个大礼,“女儿此去,定不辱使命。”

朴水闵赶紧扶住自家公主,小声道:“殿下膝盖还没好全,仔细些。”前日苒苒在茉莉田丘练习焰星礼仪,不慎扭伤了膝盖,此刻虽敷了雪域灵药,却还未痊愈。

雪皇看在眼里,眉头微蹙:“明日的星轨渡口,不必行跪拜礼。”她语气虽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幻雪帝国的公主,纵是和亲,也不能失了气度。”

廉贞连忙附和:“对对,路上的雪参膏我已让药童备好,每日记得敷三次。焰星干燥,闵丫头,你得多提醒殿下喝水。”

朴水闵忙应着“是”,偷偷看了眼自家公主,见她望着回廊外的星空出神,鬓边的冰绒花被风吹得轻晃,像极了幼时在归渔居的琉璃池里,她化为人鱼时尾鳍上颤动的银鳞。

远处的梧桐树街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三响,已是三更天。苒苒收回目光,轻声道:“父亲母亲早些歇息吧,女儿也该回純玥楼了。”

雪皇望着她转身的背影,白裙曳地如流云,忽然开口:“苒苒。”

公主驻足回首,眼底映着漫天星辰。

“月神的清辉,从不会被烈火吞噬。”雪皇的声音穿过夜风,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你记住,你是曜雪玥星的嫦曦,不是谁的附庸。”

苒苒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有雪域的清冽,亦有火焰般的坚定:“女儿谨记母亲教诲。”

白裙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时,廉贞望着妻子鬓边的银岚玉簪,轻声道:“你当年嫁给我时,也是这般坚决。”

雪皇收起目光,冕服上的蓝光渐暗:“她比我当年,更有担当。”

夜风卷着茉莉花香掠过珺悦府的飞檐,归渔居的暖炉还亮着微光,純玥楼的窗棂后,朴水闵正为自家公主梳理长发,铜镜里映出两抹身影,一个白裙胜雪,一个黄衣如曦,在这宇宙纪年的寒夜里,静静等待着黎明的星轨启程。

天未破晓时,归渔居的晨雾正浓,将茉莉花田丘笼成一片白茫茫的幻境。朴水闵提着熹黄色的裙摆,踩着结了薄霜的石板路往純玥楼去,袖中揣着刚温好的雪参汤——那是廉贞王子凌晨亲自去后厨盯着炖的,说要给公主暖暖身子。

楼内已亮着灯,苒苒立在窗边,白裙被晨风吹得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却挺拔的轮廓。她望着窗外的玫瑰森林,那里的花瓣沾着夜露,在熹微的天光里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听见脚步声,她转过身,发间的冰绒花上凝着细小的冰晶,像落了场微型的雪。

“殿下,该用些汤了。”朴水闵将玉碗递过去,目光落在她未施粉黛的脸上,“昨夜没睡好?眼下有些青影。”

苒苒接过汤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玉壁,轻轻摇头:“只是在想,小时候跟兄长在这里种的那株梧桐树,如今该长得比珺悦府的檐角还高了。”她舀了一勺汤,氤氲的热气模糊了眉眼,“那时母亲总说,梧桐引凤,是吉兆。”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曦风的声音,带着白袍拂过石阶的轻响:“在说什么吉兆?”

朴水闵忙掀开帘子,曦风一身白袍立在门口,发间沾着晨露,身后跟着两个捧着礼盒的侍女。“这是父亲连夜寻来的冰蚕丝履,说是焰星地面滚烫,穿这个能隔热。”他将礼盒递过去,目光扫过桌上的汤碗,“雪参汤喝了?母亲今早还遣人来问。”

苒苒刚要回话,楼外忽然传来仪仗移动的声响。透过窗棂望去,碧雪寝宫的方向,一队雪狼卫正护着冰晶辇往这边来,辇身由万年玄冰雕琢而成,在晨光里折射出刺目的光,四角悬挂的冰铃偶尔碰撞,发出清越如天籁的声响。

“时辰差不多了。”曦风望着那冰晶辇,声音低了些,“母亲和父亲已在瑀彗大殿等着了。”

苒苒放下汤碗,任由朴水闵为她换上冰蚕丝履。鞋面上绣着银色的月纹,踩在地上竟有微凉的气流托起,像踩在云端。“闵丫头,把那个锦盒拿来。”她指了指妆台上的紫檀木盒,里面是她连夜整理的东西——一小撮玥星的雪土,一片兄长送的梧桐叶,还有母亲年轻时戴过的冰绒花种子。

朴水闵刚把锦盒放进随身的行囊,楼下忽然传来廉贞王子温和的声音:“苒苒,准备好了吗?”

苒苒深吸一口气,提起白裙的裙摆往楼下走。楼梯是用海底寒玉铺成的,每一步都带着冰凉的回响。到了楼下,见廉贞王子立在廊下,白色素袍的衣襟被晨风吹得微动,雪皇则站在稍远些的玉兰树下,湛蓝色的冕服在晨光里泛着深沉的光泽,冕旒上的珠串轻轻晃动,却听不到一丝声响。

“母亲,父亲。”苒苒屈膝行礼,发间的冰绒花恰好落在雪皇手背上,带来一丝凉意。

雪皇抬手,指尖轻轻拂过那朵花:“这冰绒花是我当年嫁给你父亲时,你外祖母送的。”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它耐得住严寒,也经得住烈火,就像我们幻雪帝国的女子。”

廉贞在一旁补充:“我已在花里注了些神力,若遇险境,捏碎它便能……”

“父亲。”苒苒打断他,眼底带着笑意,“女儿是去和亲,不是去赴险。”她转向雪皇,“母亲教过我,月有阴晴圆缺,却从未真正消失过。纵是焰星烈火,也夺不走玥星的清辉。”

雪皇望着她,忽然颔首:“走吧,该去瑀彗大殿辞行了。”

一行人往瑀彗大殿去,晨曦穿过梧桐树的枝叶,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廉贞王子不时叮嘱着些琐碎事,比如焰星的饮食偏辛辣,让朴水闵多备些雪域的薄荷糖;比如帝俊虽为太阳神,却极爱玥星的冰晶果,让苒苒记得带一篮当伴手礼。雪皇则走在最前,冕服上的银线雪纹在阳光下流动,像一条沉默却坚韧的星河。

到了瑀彗大殿前,早有文武百官等候。苒苒转身,对着父母和兄长深深一拜。朴水闵捧着她的行囊,眼圈微微发红,却不敢哭出声——雪皇说过,公主出行,身边人不可露怯。

曦风上前一步,将一枚银玥形的玉佩塞进她手里:“这是我当年在北极大冰川寻到的,能指引星轨,若想回来看看……”

“兄长。”苒苒握紧那枚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心头一暖,“我会回来的。”

雪皇最后看了她一眼,冕旒后的目光锐利而温柔:“记住,你是月神嫦曦,你的归宿,从来由自己定。”

苒苒点头,转身踏上通往冰晶辇的白玉阶。朴水闵连忙跟上,熹黄色的身影与白裙的公主在晨光里形成鲜明的对比。雪狼卫上前,为她们掀起辇帘,里面铺着厚厚的雪狐裘,角落里放着那篮晶莹剔透的冰晶果,折射出七彩的光。

冰晶辇缓缓启动,冰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刃雪城的上空。苒苒撩开帘角回望,见父母和兄长仍立在大殿前,廉贞王子的白袍在风里飘动,雪皇的湛蓝色冕服像一块沉稳的礁石,曦风的身影挺拔如昔——他们身后,是她生活了千年的故土,是玫瑰森林的芬芳,是梧桐树街的落叶,是茉莉花田丘的甜香,是无垠海岸的浪涛。

晨雾渐渐散去,冰晶辇驶离了刃雪城,往星轨渡口而去。朴水闵递过一块冰晶果,轻声道:“殿下,尝尝?廉贞王子说,吃了这个,一路上都能想起家的味道。”

苒苒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舌尖化开,带着雪域特有的微凉。她望向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目光最终落在遥远的天际——那里,太阳焰星的方向正泛起一抹炽烈的红,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也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她轻轻抚上心口的冰魄,那里,正随着冰晶辇的移动,与远方的烈焰产生着微妙的共鸣。一场跨越星辰的奔赴,才刚刚开始。

冰晶辇行至星轨渡口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渡口由黑曜石铺就,边缘镶嵌着一圈会发光的星砂,踩上去便有细碎的银辉从石缝里溢出。远处,一道横跨天际的星轨正缓缓亮起,像一条由星辰编织而成的彩带,一端连着玥星,另一端隐没在宇宙的深处——那是通往太阳焰星的路。

“公主,该换乘星舰了。”雪狼卫统领上前禀报,声音里带着恭敬。他身后,一艘银灰色的星舰静静停泊在渡口中央,舰身刻满了防御符文,在晨光里泛着金属的冷光。

苒苒刚要下辇,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朴水闵回头一看,惊喜道:“是廉贞王子和雪皇陛下!”

只见廉贞王子提着一个食盒,快步穿过星砂地,白色素袍的下摆沾了不少银辉,像落了一层星屑。雪皇紧随其后,湛蓝色冕服在星轨的映照下,竟透出几分温暖的光泽,冕旒上的珠串不再静止,随着步伐轻轻摇曳。

“父亲,母亲?”苒苒有些意外,“您们怎么来了?”

廉贞将食盒递过来,打开时,里面整齐码着十数块冰晶糕,每一块都印着玥星特有的雪莲花纹。“怕你路上吃不惯焰星的食物,让闵丫头收着,饿了就垫垫。”他笑得温和,指尖却在微微发颤,“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你母亲凌晨起来盯着厨房做的。”

雪皇没看那些糕点,目光落在星舰的舷梯上:“星舰的导航阵已由星象司重新加持,沿途的陨石带都做了标记。”她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玉色暗沉,却隐隐有流光转动,“这是镇星佩,若星轨偏离,注入神力便能修正方向。”

曦风在一旁补充:“我已跟焰星那边打过招呼,他们会在中途的中继站接应。”他望着那道璀璨的星轨,“只是中继站的环境简陋,你……”

“兄长放心。”苒苒接过镇星佩,与颈间的寒月佩、手中的银玥佩轻轻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我带了足够的冰晶,冻得住任何热浪。”

正说着,星舰的舱门缓缓打开,射出一道银白色的光梯。朴水闵拎着行囊上前一步,轻声道:“殿下,时辰不早了,星轨的稳定期只有三个时辰。”

苒苒点头,转身对着父母兄长深深一揖。这一次,她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声音轻却清晰:“女儿此去,定不负玥星,不负家国。”

廉贞别过脸,望着远处的无垠海岸,那里的浪涛正拍打着礁石,发出沉闷的声响。雪皇抬手,似乎想再整理一下女儿发间的冰绒花,最终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去吧。”

苒苒直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故土——玫瑰森林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梧桐树街的金叶已被风吹散,茉莉花田丘飘来最后一缕甜香。她深吸一口气,提起白裙,踏上了星舰的光梯。

朴水闵赶紧跟上,熹黄色的身影在光梯上格外显眼。刚走进舱门,苒苒忽然回头,只见廉贞正望着她,抬手做了个煮茶的动作——那是她幼时总缠着他学茶艺时,他常做的手势。雪皇立在原地,湛蓝色的冕服在星轨的光芒里,像一座沉默的山。曦风则挥了挥手,白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面永不倒下的旗帜。

舱门缓缓关闭,隔绝了玥星的景象。朴水闵将冰晶糕放进储物格,转身见自家公主正望着舷窗外,白裙的一角被气流掀起,发间的冰绒花不知何时已掉落了一片花瓣,正粘在窗玻璃上,随着星舰的启动微微颤动。

“殿下,要不要坐下来歇会儿?”朴水闵递过一杯温水。

苒苒接过水杯,指尖贴着冰凉的杯壁:“你说,焰星的太阳,是不是比玥星的更热?”

朴水闵想了想,笑道:“听说太阳神帝俊一怒,就能让焰星的温度升高千度呢。不过殿下有这么多宝物护身,肯定没事的。”

苒苒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星辰,忽然笑了。那笑容在星轨的映照下,竟带着几分暖意:“我倒想看看,能让整个宇宙都忌惮的烈火,究竟是什么模样。”

星舰缓缓驶离渡口,汇入那道璀璨的星轨。玥星的轮廓在舷窗外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一颗冰蓝色的星辰,镶嵌在宇宙的画布上。苒苒将额头抵在窗玻璃上,看着那颗逐渐远去的星球,直到它消失在无尽的黑暗里。

“殿下,该换上焰星的礼服了。”朴水闵捧着一件新缝制的白裙走进来,裙摆上用冰线绣着日月同辉的图案,“雪皇陛下说,这礼服能随温度调节寒气,再烈的火也烧不坏。”

苒苒转过身,任由朴水闵为她更衣。镜中映出的身影,白裙如雪,发间冰绒花静静绽放,颈间的寒月佩、手中的银玥佩、袖中的镇星佩,都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她抬手抚上心口的冰魄,那里,正传来一阵与星轨同频的悸动。

去往太阳焰星的路,才刚刚开始。而她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烈火,她的脚步,都不会停歇。

星舰驶入宇宙深空时,舷窗外的景象渐渐变了。玥星的冰蓝色光晕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暗黑,偶有流星划过,拖着金色的尾焰,像谁随手撒下的火星。苒苒临窗而立,白裙被舱内循环的气流吹得微微扬起,发间那支月光石簪在星光照耀下,流转着细碎的银辉。

“殿下,该用些点心了。”朴水闵端着一碟冰晶糕走进来,熹黄色的衣袖扫过舱壁的控制面板,点亮了一串星图。图上,代表玥星的光点已缩成微末,而太阳焰星的位置,正亮着一团醒目的赤红。

苒苒接过一块冰晶糕,却没吃,目光落在星图上:“这里是迷雾星云吧?小时候听父亲说,星云里藏着会唱歌的星灵。”

话音刚落,星舰忽然轻轻震颤了一下。朴水闵连忙去看控制面板,惊呼道:“殿下,星灵!好多星灵!”

苒苒凑近舷窗,只见无数半透明的生物正围着星舰飞舞,它们形如游鱼,周身散发着柔和的蓝光,口中发出空灵的歌声。更奇的是,它们飞过的地方,竟凝结出细小的冰晶,像为星舰镀上了一层冰壳。

“是玥星的气息引它们来的。”苒苒恍然大悟,想起母亲曾说,星灵最喜纯净的冰雪之气,“它们在为我们护航呢。”

正说着,星舰的通讯器忽然亮起,曦风的影像出现在屏幕上,白袍上的星辰图案在通讯波的干扰下微微晃动:“过了迷雾星云,就是灼热带了,那里的温度会骤升,让闵丫头把备用的冰蚕丝帐支起来。”

“兄长放心,我都备着呢。”朴水闵凑到屏幕前,扬了扬手里的帐幔,“雪皇陛下还特意加了三层冰纹结界,保准热不着殿下。”

曦风的目光转向苒苒,屏幕上的影像顿了顿:“父亲刚才在瑀彗大殿摆了宴席,说要等你到了焰星,就用星镜与你共饮一杯。”他声音放轻了些,“母亲……母亲在整理你幼时的衣物,说等你回来,都给你换上。”

苒苒握着冰晶糕的手指微微收紧,糕体上凝结的细霜落在手背上,带来一丝凉意:“告诉父亲,我带了他最爱的雪顶含翠茶,到了焰星,定与他星镜对饮。也告诉母亲,她为我绣的白裙,我一直带着。”

通讯结束后,星舰恰好穿出迷雾星云。舷窗外的景象瞬间切换,暗黑被赤红取代,空气仿佛都开始发烫。朴水闵连忙支起冰蚕丝帐,帐幔落下的瞬间,舱内的温度骤降,帐面上的冰纹结界亮起,将热浪隔绝在外。

苒苒透过帐幔望去,灼热带的星体都泛着熔岩般的红光,偶尔有火流星擦过,在星舰的冰壳上撞出细碎的火花,又被星灵留下的冰晶熄灭。“原来这就是靠近焰星的滋味。”她轻声道,指尖抚过帐幔上的冰纹,“比想象中……温和些。”

朴水闵正往冰壶里加冰晶,闻言笑道:“那是因为还没到焰星呢。听说焰星的土地都是火红的,石头会发烫,连风都带着火星子。”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行囊里掏出个小盒子,“对了,这是廉贞王子塞给我的,说是给您解闷的。”

苒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副冰晶棋,棋盘上刻着玥星的山河图,棋子则是用各色宝石雕琢而成。“是父亲亲手刻的。”她认出棋盘角落那个小小的“廉”字,眼眶微微发热,“小时候总缠着他下棋,每次输了就哭,他就用这宝石棋子哄我。”

她正说着,星舰又震颤了一下,这次却带着持续的嗡鸣。朴水闵去看控制面板,脸色微变:“殿下,是焰星的接应队!他们的星舰正往这边来!”

苒苒掀开帐幔,果然见三艘赤红色的星舰正从前方驶来,舰身刻着金色的太阳图腾,在灼热带的红光里熠熠生辉。为首的那艘星舰上,飘扬着一面火焰纹大旗,旗面中央,绣着一个“俊”字。

“是帝俊的仪仗。”苒苒望着那面大旗,白裙下的手轻轻抚上心口的冰魄,那里正传来一阵奇异的共鸣,像有什么东西在与远方的烈火遥相呼应。

朴水闵紧张地攥着裙摆:“殿下,要不要升起玥星的仪仗?”

苒苒摇摇头,目光平静地望着越来越近的赤红星舰:“不必。我们是来和亲的,不是来宣战的。”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何况,月神的清辉,从不需要仪仗来彰显。”

赤红星舰渐渐靠近,透过舷窗,已能看到舰上站着的卫兵,他们身着火红的铠甲,铠甲缝隙里渗出缕缕热气。为首的那艘星舰上,一个身影立在甲板上,虽看不清面容,却能感受到一股迫人的炽烈气息,仿佛整个灼热带的热浪,都源于他一身。

苒苒挺直脊背,白裙在冰蚕丝帐的映衬下,如雪莲般绽放。她知道,离太阳焰星越近,烈火便越炽烈。但她手中的冰晶棋在发光,颈间的寒月佩在发热,袖中的镇星佩在共鸣——那是来自玥星的力量,是父母兄长的牵挂,是她前行的勇气。

星舰即将与接应队汇合,朴水闵忙着整理苒苒的裙摆,忽然发现她发间的冰绒花不仅没枯萎,反而绽放得更加明艳,花瓣上凝结的细霜,在灼热带的映照下,泛着惊心动魄的美。

“殿下,您看!”朴水闵指着冰绒花,语气里满是惊喜。

苒苒抬手抚过花瓣,指尖传来熟悉的冰凉。她望向舷窗外那抹越来越清晰的赤红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去往太阳焰星的路,已走了大半。而她的脚步,从未如此坚定。

赤红星舰与星舰并行时,一道赤金色的光束自为首舰体射出,在两舰之间架起一座光桥。光桥表面流动着火焰般的纹路,踩上去竟有温热的气流托住脚步,并不灼人。

“公主殿下,我家主上有请。”光桥那头,立着位身披火焰纹披风的侍从,声音洪亮如钟。

苒苒理了理白裙裙摆,冰蚕丝履踩在光桥上,激起一圈细碎的冰雾。朴水闵紧随其后,熹黄色裙摆与光桥的赤红相映,倒像极了玥星初春时,迎春花攀在红砖墙的模样。

刚踏上对方星舰,便觉一股暖流扑面而来,却被周身的冰晶气息化解,化作绕身的白汽。舰舱内的陈设皆为赤金打造,墙壁上镶嵌着会发光的火晶石,照得一切都亮堂堂的。最惹眼的是舱厅中央的火玉桌,桌上摆着个水晶瓶,瓶中插着株从未见过的花——花瓣如火焰翻卷,却散发着雪茶般的清香。

“那是焰星的焰心雪,”侍从见苒苒注目,主动解释,“主上说,公主来自雪域,定爱这带雪字的物事。”

话音未落,舱厅尽头的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着赤金长袍的男子立在门内,袍角绣着繁复的太阳图腾,随着他的动作,图腾上的金线竟似在燃烧。他发间束着根红玉簪,肌肤是健康的蜜色,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最奇的是那双眼睛,望过来时,竟像有两簇火焰在其中跳动。

“月神殿下远道而来,帝俊有失远迎。”男子开口,声音低沉如大提琴,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苒苒屈膝行礼,白裙在赤金的背景里,更显素净:“太阳神客气了,苒苒奉母命而来,叨扰之处,还望海涵。”

帝俊目光落在她发间的冰绒花上,那花在火晶石的映照下,竟凝着层薄冰:“听闻殿下为玥星而来,帝俊佩服。”他侧身让开道路,“舱内已备下薄茶,虽不及玥星的雪顶含翠,却也是焰星的特产,殿下尝尝?”

苒苒刚要移步,忽然瞥见他袍角沾着片梧桐叶,叶边已微微蜷曲,却仍能看出是玥星特有的品种。“太阳神也识得梧桐叶?”她轻声问。

帝俊低头看了眼,笑道:“前些年曾去过玥星边境,见那梧桐树长得好,便拾了片做纪念。”他指尖抚过那片叶子,叶身竟泛起层绿意,“听说,玥星的梧桐,是会引凤的。”

这话正应了苒苒幼时听母亲说的话,她心头微动,抬眸时,恰与帝俊的目光相撞。那双含着火焰的眼睛里,竟没有想象中的灼烈,反而带着几分探究与温和。

朴水闵在一旁悄悄拽了拽苒苒的衣袖,低声道:“殿下,廉贞王子说,与人初次相见,要留意对方的手。”

苒苒顺势望去,见帝俊的手骨节分明,指尖却有层薄茧,像是常年握着什么重物。而他的手腕上,戴着串黑曜石手链,其中一颗珠子上,竟刻着个极小的“玥”字。

“这手链……”苒苒终是忍不住问。

帝俊抬手看了眼,笑意更深:“也是从玥星边境得来的,摊主说,刻了‘玥’字,能保旅途平安。”他忽然话锋一转,“殿下,星舰即将驶入焰星大气层,窗外的景致,或许会让您想起故土。”

苒苒走到舷窗前,只见窗外的宇宙已被一片赤红取代,无数流星如烟花般绽放。而在那片赤红深处,竟隐约可见一片银白色的大陆,形状与玥星的刃雪城有几分相似。

“那是焰星的冰焰谷,”帝俊立在她身侧,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虽名为冰焰,却常年飘着温雪,据说……与玥星的雪是同源。”

苒苒望着那片银白色,忽然想起临行前,母亲将镇星佩交给她时说的话:“万物相生相克,烈火与寒冰,未必不能共存。”此刻想来,竟有了几分道理。

朴水闵捧着刚沏好的茶过来,见自家公主与那太阳神并肩而立,一个白裙胜雪,一个金袍似火,窗外是漫天流火,舱内是茶香袅袅,竟有种奇异的和谐。她悄悄退到一旁,心里想着,等回了玥星,定要把这景象说给廉贞王子和雪皇陛下听。

而苒苒望着冰焰谷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寒月佩。她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但此刻,面对这位传说中炽烈如火的太阳神,她心中的退缩之意,竟淡了许多。或许,这趟和亲之路,除了救赎玥星,还藏着些别的什么,正像那焰心雪,在烈火中,也能开出清雅的花来。

星舰穿过焰星大气层时,舷窗外的赤红渐渐褪去,露出连绵的赤金色山脉。山巅覆盖着薄薄的温雪,像撒了层碎金,山脚下的河流泛着熔银般的光泽,竟是流动的岩浆——只是这岩浆并不灼人,反而散发着暖融融的气息。

“那是焰河,”帝俊立在苒苒身侧,赤金长袍被气流拂动,“里面的岩浆经过千年冷却,已变成温汤,据说对玥星人有益。”

苒苒望着那河,忽然想起碧雪寝宫的温泉池,幼时她总与曦风在池里嬉闹,母亲则坐在池边,用湛蓝色冕服的袖口为他们擦汗。正出神时,白裙的下摆忽然被一股热浪卷住,裙角的冰晶暗纹瞬间亮起,与热浪相抵,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殿下小心。”朴水闵连忙上前,想为她整理裙摆,却被帝俊拦住。

只见他指尖轻弹,一道柔和的金光落在苒苒裙角,那股热浪顿时消散,裙摆上竟还凝了层薄冰。“焰星的风是烈了些,”他笑道,“过了这赤金山脉,便到焰都了,那里的风会温和许多。”

苒苒低头看了眼裙角,冰纹在金光的映照下流转:“多谢太阳神。”她忽然想起临行前母亲的话,“万物相生相克”,此刻倒真切体会到了。

星舰驶入焰都上空时,苒苒才发现这座城竟是建在巨大的冰焰谷上。城中建筑皆为赤金与白玉混合而成,街道两旁种着焰心雪,花瓣在风中摇曳,像一团团跳动的小火苗。最显眼的是城中央的太阳宫,宫顶镶嵌着一颗巨大的火晶石,在阳光下折射出万丈光芒,竟与玥星的瑀彗大殿有几分相似——只是一个炽烈,一个清冷。

“太阳宫的冰玉阶,是用焰星与玥星的矿石混合铸成的,”帝俊望着那宫殿,“我让人特意打造的,说不准……殿下会喜欢。”

苒苒心头微动,没接话,只是望着宫门前的广场。那里站满了焰星的臣民,他们身着各色服饰,见星舰降落,纷纷弯腰行礼,脸上并无排斥,反而带着好奇与善意。

星舰停稳后,帝俊率先走下光梯,转身向苒苒伸出手。他的掌心温热,指尖的薄茧蹭过她的手背,竟让她想起父亲抚过梧桐叶的触感。苒苒犹豫了一瞬,将手放进他掌心,冰蚕丝履踩在冰玉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月神殿下,欢迎来到太阳焰星。”帝俊的声音在广场上空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从今日起,玥星与焰星,将结为永世之好。”

臣民们欢呼起来,声音震得焰心雪的花瓣簌簌落下,落在苒苒的白裙上,与发间的冰绒花相映,竟有种奇异的和谐。朴水闵跟在后面,看着自家公主被帝俊护在身前,白裙与赤金长袍在人群中移动,忽然觉得,这烈火之地,或许并不像想象中那般可怕。

苒苒望着周围的笑脸,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忽然想起临行前,兄长塞给她的银玥佩。那玉佩此刻正贴在胸口,与帝俊掌心的温度相抵,竟生出一种暖流,顺着血脉蔓延。她知道,和亲之路才刚刚开始,玥星的救赎也远未结束,但此刻站在这冰焰谷上的焰都,望着身边这个眼中有火却不失温和的男子,她忽然觉得,前方的烈火,或许并非绝境,而是另一种生机。

太阳宫的宫门缓缓打开,里面的景象尚未看清,苒苒已听见宫檐下的风铃在响,那声音清脆,竟与玥星归渔居的冰铃一模一样。她抬眸望向帝俊,见他眼中带着笑意,像藏着整片焰星的光。

白裙与赤金长袍并肩走入宫门,身后是欢呼的臣民,身前是未知的前路。苒苒握紧了帝俊的手,指尖的冰凉与掌心的温热交织,像极了玥星与焰星的相遇,也像极了她与他,注定要纠缠在一起的命运。

太阳宫的回廊蜿蜒如焰河,廊柱上缠绕着赤金色的藤蔓,藤蔓上开着焰心雪,花瓣边缘泛着微光,像是永远不会熄灭的小火苗。帝俊引着苒苒前行,赤金长袍的下摆与她的白裙偶尔相触,竟会激起细碎的冰火交融的雾气。

“这廊上的藤蔓,是用焰星的地心火与玥星的冰川水浇灌的,”帝俊侧头看她,眼中的火焰纹路柔和了些,“星象司说,两种力量相融,能保两国风调雨顺。”

苒苒指尖轻触藤蔓,冰凉的触感传来,与想象中的灼热截然不同。她忽然想起临行前,父亲将一捧雪土塞进她行囊,说“故土的气息,能让你在任何地方都不迷失”。此刻想来,父亲或许早就知道,这烈火之地,也有与玥星相通之处。

转过回廊,眼前出现一座花园。园中的花树一半开着焰心雪,一半结着玥星的冰晶果,两种花果交错生长,竟在枝头凝结出半冰半火的露珠。朴水闵看得惊叹,熹黄色的身影在花丛中穿梭:“殿下您看!这露珠掉在地上,竟开出了冰花!”

苒苒走近细看,果然见地面上,每滴露珠坠落的地方,都有一朵小小的冰花在绽放,冰花中心,又燃着一簇微不可见的火苗。

“这是冰火共生,”帝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就像……玥星与焰星。”

苒苒回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那双眼睛里的火焰,此刻竟像被风吹得柔和了些,映着她的白裙,像将一片雪域纳入了火海。她忽然有些慌乱,连忙移开目光,落在花园尽头的亭子上。那亭子是用白玉砌成的,亭柱上刻着玥星的雪莲花纹,亭顶却覆着焰星的赤金瓦,檐角的风铃正发出清越的声响。

“那是望月亭,”帝俊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我让人按玥星归渔居的样式建的,说殿下或许会想在那里看看玥星。”

苒苒心头一震,归渔居的亭台是她与兄长常去的地方,那里的风铃,与这亭上的竟是同一个音调。她忽然明白,为何一路而来,总觉得似曾相识——这焰星的种种,竟藏着许多玥星的影子。

“太阳神费心了。”她轻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帝俊望着她发间的冰绒花,那花在花园的暖风中,非但没有枯萎,反而吐出了新的花苞:“我曾去过玥星三次,”他忽然说,“第一次是在迷雾星云外,远远望见玥星像一颗冰蓝的宝石;第二次是在梧桐树街,见一个白裙小姑娘追着一只雪狐跑,裙角的冰晶纹亮得晃眼;第三次……是在瑀彗大殿外,见雪皇陛下站在玉阶上,湛蓝色的冕服在雪中像一片深海。”

苒苒愣住,白裙追雪狐的小姑娘,不正是幼时的自己?她望着帝俊,忽然觉得,这场和亲或许并非偶然,那些看似巧合的相遇,或许早已是命中注定。

正出神时,一个侍从匆匆走来,对着帝俊低语了几句。帝俊听完,眉头微蹙,随即笑道:“玥星的星镜传讯到了,是廉贞王子和雪皇陛下。”

苒苒心中一喜,随帝俊往望月亭走去。亭中早已摆好星镜,镜面亮起时,廉贞王子的身影先出现,白色素袍上沾着雪,身边的雪皇依旧身着湛蓝色冕服,冕旒后的目光落在苒苒身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柔和。

“苒苒,”廉贞的声音带着笑意,“在焰星还习惯吗?父亲给你寄的冰晶糕收到了?”

“收到了,父亲,”苒苒的声音有些哽咽,“这里的焰心雪,很像玥星的冰绒花。”

雪皇的目光扫过帝俊,又落回女儿身上:“月神的清辉,在哪里都不会黯淡。”她顿了顿,补充道,“曦风在北极大冰川找到了新的冰晶矿,说要给你做一套新的首饰。”

星镜那头,曦风的白袍一闪而过,声音隔着星轨传来:“妹妹放心,等你回来,我带你去冰原上看极光。”

帝俊在一旁笑道:“雪皇陛下,廉贞王子,曦风王子,不如改日用星镜共饮一杯?我这里有焰星的烈火酒,配玥星的雪顶含翠茶,定是绝配。”

雪皇微微颔首,算是应了。星镜关闭前,苒苒看见父亲偷偷抹了把眼角,母亲则抬手,像在为她整理发间的冰绒花。

星镜暗下去后,园中静悄悄的,只有风铃在响。苒苒望着亭外的冰火花树,忽然觉得,这和亲之路,或许并非救赎,而是一场相遇——让雪域的清辉遇见火海的炽烈,让她遇见他,让两个星球,遇见彼此的新生。

帝俊递给她一杯温热的饮品,杯壁上凝着层薄冰:“这是焰星的暖雪饮,你尝尝,像不像玥星的雪参汤?”

苒苒接过杯子,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带着熟悉的暖意。她望着帝俊眼中的火焰,那火焰此刻竟像裹着一层温柔的光,不再灼人,反而让人觉得安心。

风穿过花园,吹得焰心雪与冰晶果簌簌作响,望月亭的风铃依旧唱着归渔居的调子。苒苒知道,属于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这烈火之地,有她要守护的玥星,或许……还有她即将拥有的,另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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