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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8 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

曜雪玥星深处,月华如练。曦言公主嫦曦苒苒执一盏流萤灯,鬓边银饰随步履轻晃,映得眸中星辉流转;身侧曦风王子一袭银袍,袖间似有碎雪暗涌,正含笑指点崖下荧光点点的灵植。初遇的风里,既有月神清辉般的温润,亦有银玥公子眉宇间的清朗,皆化作记忆里不可磨灭的初见微光。

曜雪玥星的冰晶路上,曦言公主嫦曦苒苒指尖凝出的月华不慎触到兄长曦风王子的银袍,那银玥公子袖间竟簌簌落满星屑,她慌忙致歉时,却见他眼尾笑意如碎月,轻声道“妹妹月华,比星子更暖”,这初见便成了记忆里最清软的光。

曜雪玥星的琼树下,曦言公主嫦曦苒苒正以月华饲一株濒死的星草,忽有银辉拂过,原是曦风王子踏星而来,他袖中飞出的银玥碎片落入草间,星草竟绽出萤光——她抬眸时,正撞进他含着星辉的笑眼,这初见便成了记忆里永不凋零的光。

宇宙纪年里的曜雪玥星,冰雪大陆铺展着亘古不化的冰晶,幻雪帝国的刃雪城便嵌在这片琉璃世界中。无垠海岸的浪涛卷着碎星拍岸,玫瑰森林的花瓣凝着霜,梧桐树街的枝桠挂着冰棱,茉莉花田丘覆着一层月光般的薄雪,而碧雪寝宫的瑀彗大殿后,归渔居寝阁连着纯玥楼,珺悦府的飞檐上正垂着冰串,在星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

冰晶路是由千年寒玉砌成,每一块都透着淡蓝的光泽,踩上去时会发出细碎的“咯吱”声,像是星子在低语。曦言公主嫦曦苒苒正沿着这条路徐行,她身着一袭白裙,裙裾如未融的初雪,裙摆绣着银线勾勒的月纹,走动时仿佛有月华在衣间流淌。她肌肤胜雪,眉眼间带着几分悲悯的柔和,正是普贤菩萨般的温润气质,乳名苒苒的她,此刻鬓边别着一朵冰雕的茉莉,花瓣上凝着细小的星尘。她指尖正凝着一缕淡淡的月华,那光华如蚕丝般柔和,是她与生俱来的月神之力,正好奇地打量着周遭的冰晶,却没留意前方来人。

“小心。”一声清冽如冰泉击石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曦苒苒惊觉时,指尖的月华已轻轻扫过前方那人的衣袍。

那是曦风王子,北极大帝的尊号与银玥公子的雅称都属于他。他身着一袭白袍,衣料似用银河织就,在冰晶路上泛着流动的银光,领口与袖口绣着暗银色的星图,走动时仿佛有星辰在衣间沉浮。他身姿挺拔如昆仑玉柱,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王者的沉稳,眼瞳却亮如最亮的北极星,此刻正低头看向被月华拂过的袖口。

只见他白袍的袖口处,竟有细碎的星屑簌簌落下,那些星屑触到冰晶路,便化作一闪而逝的荧光,如同撒了一把流动的星河。曦苒苒顿时慌了神,脸颊泛起薄红,连忙屈膝行礼,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兄长恕罪,是苒苒不慎,扰了兄长衣袍。”她心中暗忖,早听闻兄长银玥公子的衣袍能引星力,却不想自己这微弱的月华也能触动,若是坏了这宝物可如何是好。

曦风王子却轻笑一声,那笑意从眼底漫到眉梢,眼尾的弧度如同被打碎的月牙,温柔而明亮。他抬手扶起妹妹,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声音比刚才柔和了许多:“无妨。”他看着她紧张得攥紧裙摆的模样,又补充道,“妹妹的月华,比星子更暖呢。”

曦苒苒抬头,撞进他盛满星辉的眼眸,那里面没有丝毫责备,只有纯粹的温和。她心中一松,原本的忐忑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亲近的暖意。原来这位传说中的兄长,并非如传闻中那般高冷难近,他的温柔,竟比曜雪玥星的阳光还要和煦。而曦风看着妹妹眼中闪过的释然与好奇,如同看到了初生的月芽,心中也泛起一丝柔软——这位身负月神之力的妹妹,纯净得像从未被惊扰的星河,比他守护的任何星辰都要动人。

冰晶路上的星屑还在缓缓飘落,映着两人初见时的身影,成了日后曜雪玥星回忆里,一抹温暖而明亮的底色。

归渔居的回廊覆着一层薄雪,檐角的冰棱折射出虹光,落在曦苒苒的白裙上,像撒了一把碎钻。她方才被曦风那声温柔的话语烫红了耳根,正低头绞着袖间的月纹刺绣,忽听身后传来朴水闵带着笑意的轻唤:“公主,雪皇陛下与廉贞王子在珺悦府的暖阁里等着呢。”

曦苒苒抬眸时,见曦风已转身朝暖阁方向走去,白袍下摆扫过回廊的积雪,竟未留下半分痕迹,唯有几粒星屑黏在雪上,化作细碎的萤光。她连忙跟上,白裙扫过之处,积雪竟悄然融化,露出底下青石板上镌刻的星图——那是月神与生俱来的暖意,此刻却让她心头更慌,忍不住小声问:“兄长,方才……真的没弄坏你的银袍么?”

曦风脚步微顿,侧过脸看她。他的白袍在暖阁透出的橘色光晕里泛着柔和的银辉,领口星图上的北斗七星仿佛活了过来,正缓缓流转。“妹妹看。”他抬手拂过袖口,那些方才落满星屑的地方,竟浮现出几朵银色的月花,花瓣上还沾着她指尖月华的淡金色,“你的月华,倒是替我这旧袍添了新色。”

暖阁的门被守在门外的侍从推开,一股混着雪松香的暖意扑面而来。曦苒苒抬眼便看见坐在主位的母亲雪皇雪曦,她身着湛蓝色冕服,十二章纹在烛火下泛着暗金的光,冕旒上的珍珠随着她抬眸的动作轻轻晃动,却掩不住那双如深海般沉静的眼眸。“苒苒来了。”雪皇的声音带着女王特有的威严,却在看向小女儿时柔和了几分,“今日跟哥哥去冰晶路,可有胡闹?”

“母后,妹妹很乖。”曦风先一步开口,他走到母亲身侧行礼时,白袍上的星图与雪皇冕服上的星辰纹样遥遥相对,竟隐隐有呼应之意。

坐在雪皇身侧的廉贞王子放下手中的玉杯,他身着白色素袍,领口只绣了一圈简单的云纹,眉眼间带着书卷气的温和。“我听说,苒苒的月神之力又精进了?”他看向小女儿,眼底满是慈爱,“方才路过冰晶路,见那里的星草都比往日亮了些。”

曦苒苒脸颊微红,走到父亲身边行礼:“是兄长的银玥之力更厉害,女儿不过是……”她话未说完,便被朴水闵递过来的暖手炉打断,那熹黄色的身影动作轻快,将暖炉塞进她手中时还小声说:“公主手凉,雪皇陛下特意让人备的。”

曦风站在一旁,看着妹妹捧着暖手炉小口呼气的模样,眼尾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他记得母亲曾说过,月神与银玥本是同源,一个掌月华之暖,一个司星力之清,相辅相成。此刻见她白裙上沾着的星屑与自己袍上的月花相映,忽然觉得母亲的话或许另有深意。

暖阁外的雪还在下,珺悦府的琉璃瓦上积了厚厚的一层,像铺了满地碎星。曦苒苒偷偷抬眼看向兄长,见他正望着窗外的飞雪出神,白袍的衣摆垂落在地毯上,与她的白裙几乎融为一体。她忽然想起朴水闵私下说过,王子公主自小在归渔居的纯玥楼长大,连贴身衣物的料子都是雪皇亲自挑选的同批冰蚕丝——原来从很早以前,他们的命运就像这暖阁里的烛火与影子,早已缠绕在了一起。

“明日带妹妹去看星泉吧。”曦风忽然回头,眼中的星子比窗外的雪光更亮,“听说那里的泉水,能映出往后的事。”

曦苒苒握着暖手炉的手指微微收紧,心跳竟像被风吹动的烛火,忽明忽暗。她点头时,鬓边冰茉莉上的星尘恰好落在手背上,凉丝丝的,却让她想起兄长方才说的那句“比星子更暖”——原来有些暖意,早在初见时,就已悄悄种进了心底。

次日天未亮,纯玥楼外的梧桐树梢还挂着残月,曦苒苒便被朴水闵轻手轻脚地唤醒。“公主,王子已在楼下等了。”朴水闵捧着叠好的白裙,熹黄色的衣袖拂过妆台,带起一阵冰茉莉的清香,“雪皇陛下特意让人在裙角绣了星泉的纹样,说这样星泉的灵脉会更亲近您。”

曦苒苒对着菱花镜梳妆时,见镜中自己的白裙下摆果然多了几尾银色的泉纹,走动时竟像有真的泉水在流淌。她指尖刚触到鬓边,朴水闵已递过一支月形玉簪:“这是廉贞王子昨夜亲手打磨的,说配您今日的月神之力正好。”

下楼时,曦风正站在归渔居的庭院里。他今日换了件素白锦袍,腰间系着银玥玉佩,晨光透过他身后的琉璃影壁,在他周身织出一层淡金色的光晕。见曦苒苒走来,他转身时袍角扫过阶前的薄雪,雪粒竟化作一群银色的蝶,绕着她的裙角飞了两圈才消散。

“星泉在珺悦府后的雪松林里。”曦风抬手时,一枚银玥碎片从他掌心飞出,在空中化作引路的星盏,“那里的泉水能映出本心,不过……”他忽然顿住,眼尾的笑意藏着几分神秘,“要看缘分深浅。”

雪松林的路径覆着一层冰晶,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像有人在林间弹起了冰琴。曦苒苒跟着星盏往前走,忽见前方林间透出一片幽蓝的光,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汪圆形的泉眼,泉水竟如液态的星空,里面浮沉着无数细小的星子,偶尔有几片雪花落入,便漾开一圈圈银蓝色的涟漪。

“试试?”曦风站在泉边,白袍被林间的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绣着的北斗星图。

曦苒苒刚蹲下身,指尖的月华便不自觉地落在水面。刹那间,泉中星子猛地散开,竟映出一片琼花林,林中有个穿白裙的少女正追着一只银蝶跑,身后跟着个白袍少年,少年手中提着的篮子里,盛着刚摘的冰晶果——那是他们七岁时在归渔居后的情景。

她正看得发怔,泉中景象忽然变了。这次映出的是珺悦府的暖阁,雪皇正将一枚月神印交给少女,廉贞王子在一旁含笑看着,而少年站在廊下,白袍上落满了从暖阁飘出的梅花瓣。那是去年她正式继承月神尊号的日子,当时她只顾着紧张,竟没留意兄长一直站在那里。

“兄长也来看看?”曦苒苒抬头时,撞进曦风带着笑意的眼眸,他眼中的光竟比泉中的星子还要亮。

曦风刚要伸手,林中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转头一看,竟是廉贞王子与朴水闵来了。廉贞王子依旧穿着白色素袍,手中提着个食盒,见他们在泉边,便笑道:“雪皇怕你们忘了时辰,让我送来些星泉糕。”

朴水闵快步走到曦苒苒身边,指着泉中刚浮现的景象:“公主快看,是您上次救的那只雪狐!”

曦苒苒低头时,泉中已换了画面。这次映出的是片无垠的海岸,她化为人鱼形态在水中游弋,鱼尾溅起的浪花里,站着个白袍少年,他手中正举着一枚银玥,将月光引向她身后——那是她上月在玫瑰森林后的海岸练习人鱼形态时,不慎被暗礁划伤,是曦风循着月华找来,用银玥之力为她疗愈的情景。

“原来……”曦苒苒的指尖在水面轻轻晃动,心中忽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暖意。这些她以为独自经历的时刻,原来都有兄长的身影藏在角落。

曦风看着泉中渐渐模糊的景象,忽然轻声道:“苒苒可知,星泉映出的,从来都是心之所向。”他说话时,泉中最后一点光影散去,只余下一片流动的星空,而他们交叠在泉边的影子,竟在水中融成了一团,再也分不清彼此。

廉贞王子在一旁打开食盒,里面的星泉糕冒着淡淡的白气,形状竟与泉中的星子一般无二。他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忽然对朴水闵笑道:“你看这雪松林的晨光,倒比暖阁里的烛火更懂人心。”

朴水闵抿嘴笑着点头,目光落在曦苒苒耳尖的红晕上——那抹红,比泉边新开的冰晶花还要艳几分。

星泉糕的甜香混着雪松林的清冽气息漫在林间,曦苒苒接过廉贞王子递来的玉碟,指尖刚触到碟沿,便听父亲温声道:“这糕点里掺了星泉的露水,吃了能安神。”她咬下一口,清甜在舌尖化开时,竟有细小的萤光从唇间溢出,曦风伸手替她拂去鬓边沾着的光屑,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两人都像被星子烫了般,各自偏开了目光。

朴水闵在一旁捂着嘴笑,被廉贞王子用眼神制止后,便转而指着林中那株最高的雪松:“公主您看,那上面有雪皇陛下亲手挂的祈星灯呢。”曦苒苒抬头,果然见雪松梢挂着盏琉璃灯,灯影里浮着雪皇湛蓝色冕服的纹样,想来是母亲一早便派人布置的。

“时辰不早了,该回珺悦府了。”曦风收回目光时,掌心的银玥碎片正发出柔和的光,他将碎片递给曦苒苒,“这个你收着,星泉的灵气能养着它,往后……”他顿了顿,眼尾的笑意染了几分认真,“往后遇到难处,它会指引你。”

回程的路是沿着雪松林外的溪流走的,溪水上结着薄冰,冰下的流水泛着银蓝的光,映得曦苒苒的白裙像浸在星河之中。她攥着那枚银玥碎片,只觉掌心暖融融的,忍不住问:“兄长的银玥之力,是不是比母后的雪皇之力还要强?”

“傻妹妹。”曦风轻笑时,白袍被风掀起,露出里面绣着的日月同辉纹,“母亲的力量是守护整个曜雪玥星的,我这点星力,不过是替母亲护着你罢了。”他说这话时,目光落在她鬓边的月形玉簪上,那玉簪在阳光下折射出的光,恰好与她眼底的月华重叠。

快到珺悦府时,忽闻玫瑰森林传来一阵奇异的香气,朴水闵抽了抽鼻子:“是星玫瑰开了!”她话音刚落,便见无数粉色的花瓣从森林那边飘来,落在曦苒苒的白裙上,竟化作一朵朵冰玫瑰,而落在曦风白袍上的花瓣,却成了缀着星子的银蕊。

“这是雪皇陛下的旨意呢。”廉贞王子看着漫天飞舞的花瓣,素袍上沾了几片,却丝毫未损他温润的气质,“每年星玫瑰盛开,都要让花瓣为你们引路,说是……”他故意卖了个关子,见两个孩子都望过来,才笑道,“说是让曜雪玥星的生灵都知道,咱们幻雪帝国的月神与银玥公子,是天生一对。”

曦苒苒的脸颊腾地红了,忙低下头去数裙摆上的冰玫瑰,却听见曦风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父亲又拿我们打趣。”可他微微泛红的耳根,却暴露了并非全然打趣的心思。

回到珺悦府时,雪皇正坐在暖阁的窗边翻看着星图,湛蓝色冕服上的十二章纹在烛火下流动着暗纹,见他们进来,便抬手指了指桌上的两个锦盒:“苒苒的月神佩,曦风的银玥符,都该换上新的了。”

曦苒苒打开锦盒,见里面躺着枚月牙形的玉佩,玉佩上缠着银丝,与曦风腰间的银玥玉佩恰好是一对。她偷眼去看曦风,见他拿着自己的锦盒,指尖轻抚过盒中银符上的星纹,侧脸的轮廓在烛火下柔和得像被月华浸过,心中忽然明白,那些所谓的“恰好”,原是父母早已铺好的缘分。

朴水闵在一旁为雪皇续上热茶,低声说了星泉中映出的景象,雪皇听着,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看向廉贞王子时,两人眼中的默契,像极了暖阁里交相辉映的烛火与月光。

曦苒苒摩挲着手中的月神佩,忽然觉得,这曜雪玥星的每一片雪花,每一颗星子,都在悄悄诉说着一个秘密——关于她与兄长,从初见那抹清软的光开始,便早已注定要一同走过往后的漫长岁月。

暖阁里的烛火渐渐沉了些,雪皇将星图卷好递给廉贞王子,湛蓝色冕服的袖口扫过桌案,带起几片从窗外飘进来的雪花,落在曦苒苒的月神佩上,竟化作了细小的月纹。“再过三日便是星祭,”雪皇的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威严中带着暖意,“苒苒要以月神身份主持祭典,曦风需在旁护持,今夜便去纯玥楼的观星台熟悉仪轨吧。”

纯玥楼的观星台是曜雪玥星最高的地方,四壁镶着琉璃,能将整个幻雪帝国的夜景尽收眼底。此时夜幕初垂,远处冰雪大陆的冰晶折射出亿万光点,像有人将银河铺在了地上。曦苒苒刚踏上观星台的玉阶,脚下便亮起银色的星轨,与她裙摆上的泉纹交相辉映,竟是星祭仪轨的路径图。

“星祭时,你站在中央的月坛,我在东侧的星台。”曦风指着台中央那座白玉砌成的圆坛,坛上刻着月神的图腾,他伸手拂过坛边的冰棱,那些冰棱竟化作银色的栏杆,“需用你的月华引动星力,再由我以银玥之力导往祭台,切记不可分心。”

曦苒苒点头时,指尖的月华不小心落在星轨上,刹那间,观星台的琉璃壁上竟浮现出历代月神与银玥公子主持星祭的影像。她看见其中一幅影像里,月神与银玥公子的衣袍纠缠在一起,竟与他们此刻的白裙白袍一模一样,忍不住红了脸:“原来……历代都是这样的么?”

“嗯。”曦风的目光落在那幅影像上,白袍的衣摆与她的裙角在玉阶上相触,竟生出一朵银色的花,“母亲说,月神与银玥本就是曜雪玥星的日月,少了谁,这颗星球便会失了光彩。”他说这话时,掌心的银玥符发出淡淡的光,与曦苒苒的月神佩遥相呼应,发出清越的共鸣声。

朴水闵捧着仪轨文书站在台边,熹黄色的身影在琉璃光里像一团温暖的光,她见两人靠得近了,便轻咳一声:“公主,廉贞王子让人送了安神汤来,说熬夜看仪轨伤神呢。”

曦苒苒接过汤碗时,指尖与递碗的曦风相触,两人都像被星电击中般缩回手,汤碗里的热气腾起,在琉璃壁上化作一片云雾,云雾中竟映出星祭时的情景——月坛上的少女正仰头望着星台,少年的银玥之力化作一道光桥,将两人连在一起,周围的星子都在为他们喝彩。

“这汤里……”曦苒苒刚要开口,便被曦风打断,他眼尾的笑意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许是父亲加了些映梦草,不必在意。”可他微微发烫的耳根,却让她想起星泉中那些藏着心事的画面。

夜深时,观星台的琉璃壁上已铺满了星轨图。曦苒苒趴在台边的栏杆上打盹,白裙滑落的一角搭在曦风的膝头,他伸手替她拢好裙摆,目光落在她鬓边的月形玉簪上,簪子反射的月光恰好落在她的唇上,像落了一片温柔的星子。他忽然想起七岁那年,在归渔居的琼树下,她也是这样趴在石桌上睡着,他为她披上自己的外袍,醒来时,她鬓边的花瓣沾了他的星屑,也是这般动人。

“兄长?”曦苒苒揉着眼睛醒来,见曦风正望着远方的星空,白袍在夜风中轻轻晃动,“在想什么?”

“在想,”曦风转头时,眼中的星子比任何时候都亮,“三日后的星祭,你的月华,定会比所有星子都亮。”

远处的玫瑰森林传来夜露滴落的声音,观星台的星轨仍在缓缓流转。曦苒苒望着兄长眼中的光,忽然觉得,那些藏在初见里的暖意,那些星泉映出的过往,都在这一刻有了归宿——原来有些缘分,早已刻在了曜雪玥星的星轨里,只等着时光慢慢揭晓。

星祭前夜的琼树林比往日更显静谧,林间的冰晶路被月光镀上一层银霜,每一片琼树叶都凝着细小的星尘,风一吹便簌簌落下,像下了场碎星雨。曦苒苒蹲在那株濒死的星草前,白裙铺在雪地上,如一朵盛开的冰莲。她指尖凝着的月华正缓缓注入星草枯槁的叶片,那草茎却依旧发灰,只偶尔抖落几片焦黑的叶尖。

“这星草怕是熬不过今夜了。”朴水闵站在一旁,熹黄色的衣裙在雪地里格外显眼,她看着星草的模样,语气里满是惋惜,“昨日冰帝澈王子派人送来的暖玉,垫在草下也没见好转呢。”

曦苒苒没应声,只是将更多月华渡过去。她记得这株星草是七岁那年,与曦风在雪松林里发现的,当时它还只是颗草籽,是两人轮流用月华与星力滋养,才让它在琼树林扎了根。此刻看着它日渐枯萎,心口竟像被冰晶刺了下,微微发疼。

忽有一阵带着凉意的风掠过树梢,琼树叶上的星尘被吹得漫天飞舞。曦苒苒抬头,见两道身影自林间走来,为首的男子身着蓝色锦袍,袍角绣着暗纹的冰川图腾,正是冰帝风涧澈。他身侧的女子穿一袭墨绿色拖曳长裙,裙摆扫过雪地时,竟留下一串淡金色的火焰印记——那是冰后叶萦,也是曜雪玥星的二公主月冷,更是太阳焰星的旸公主杨旸。

“大公主还在为这星草费心?”冰帝的声音带着冰原特有的清冽,他目光落在星草上,蓝色锦袍的袖口轻轻晃动,“这草与星泉同源,需银玥之力方能救活,只是……”他看向曦苒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曦风王子今日在星台闭关,怕是无暇过来。”

冰后叶萦的墨绿色长裙上,火焰印记忽然亮了亮,她抬手拂过鬓边的珠钗,那珠钗竟化作一朵火焰花:“姐姐是月神,何必执着于一株凡草?明日星祭才是要紧事。”她说话时,裙角的火焰印记离星草极近,星草竟猛地抖了抖,像是在畏惧那灼人的气息。

曦苒苒下意识地将星草护在身后,月华在她周身凝成一道光盾:“二妹说笑了,万物有灵,怎是凡草?”她知道这位二公主自幼在太阳焰星长大,性子带着火焰般的炽烈,与自己这月华滋养出的温润截然不同,往日在珺悦府见面,也总是淡淡的。

就在这时,一道银辉忽然自琼树顶端坠落,如同一道流星划破林间的寂静。曦风踏星而来的身影落在雪地上,白袍下摆扫过的地方,积雪竟化作无数银色的光点,围绕着星草飞旋。他看向护着星草的曦苒苒,眼尾的笑意比月光更柔和:“我在星台感应到你的月华不稳,便知你定是在为它费心。”

话音未落,他袖中已飞出一枚银玥碎片,那碎片在空中转了个圈,化作一道银线钻入星草根部。刹那间,原本枯槁的星草猛地挺直了腰杆,灰败的叶片泛出莹润的绿光,草尖竟开出一朵极小的银花,花瓣上还沾着曦苒苒的月华与曦风的星力,两种光芒交织着,让整株草都亮了起来。

曦苒苒惊喜地抬头,正撞进曦风含着星辉的眼眸。他的白袍上沾着几片琼树叶的星尘,领口的北斗星图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周身的银辉与她的月华交融在一起,竟在两人之间织成一张细碎的光网。

“兄长的银玥之力,果然厉害。”她忍不住笑道,脸颊因激动泛起淡淡的红晕,方才面对冰后时的紧绷,此刻都化作了安心。

曦风看着她眼底的光亮,伸手替她拂去落在发间的星尘:“是你的月华先稳住了它的灵脉,我不过是推波助澜。”他说话时,目光不经意扫过站在一旁的冰帝与冰后,蓝色锦袍与墨绿色长裙在雪地里虽显夺目,却终究融不进这琼树林的月光与星辉里。

冰帝风涧澈轻咳一声,蓝色锦袍的袖口动了动:“既然星草已活,那我们便先回珺悦府了,明日星祭,还要劳烦大公主与王子费心。”冰后叶萦没说话,只是深深看了眼那株星草上的银花,墨绿色长裙的火焰印记暗了暗,转身随冰帝离开了。

林间又恢复了静谧,只有星草上的银花在轻轻摇曳。曦苒苒看着曦风白袍上与自己月华相触的地方,正缓缓浮现出月花的纹路,心中忽然明白,有些羁绊,早在七岁那年埋下草籽时,就已注定要在时光里,开出永不凋零的花。

星草上的银花越开越盛,花瓣上的光流转不定,竟在雪地上映出细碎的光斑,像谁打翻了装星子的匣子。曦苒苒伸手去碰那花瓣,指尖刚触到,便觉一股暖意顺着指尖漫上来,与曦风袖间散出的银辉缠在一起,在琼树下织成个小小的光茧。

“这花倒奇,竟能引着咱们的力量相和。”曦风的白袍被光茧映得透亮,领口的北斗星图仿佛活了过来,一颗星子正顺着图纹缓缓移动,最终停在与月神佩对应的位置。他看着曦苒苒专注的侧脸,白裙上沾着的琼树花瓣被光茧烘得微微发亮,像落了满身的萤火。

朴水闵刚要说话,却见远处雪地上来了两个身影,冰帝风涧澈的蓝色锦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身侧的冰后叶萦拖着墨绿色长裙,裙角的火焰印记在雪地上烧出浅浅的痕,竟一路追到了琼树林。“大公主与王子倒是好兴致,”冰后开口时,声音里带着火焰般的热度,“星祭的礼服还在珺悦府等着试穿,你们却在这林间逗弄花草。”

曦风侧身挡在曦苒苒身前,白袍上的银辉陡然亮了几分,将冰后裙角的火焰光逼退了半寸:“二妹急着试礼服,便先去吧,我与妹妹随后就到。”他语气平淡,眼尾却凝着层薄冰,显然不喜欢旁人打断此刻的宁静。

冰帝轻轻拉了拉冰后的裙角,蓝色锦袍的袖口扫过她的墨绿色裙摆,那火焰印记竟瞬间暗了下去。“母亲让我们来看看星草的情况,”冰帝的目光落在光茧里的星草上,语气缓和了些,“既然已救活,那我们便先回了,只是……”他看向曦风,“方才见星轨异动,怕是今夜有风雪,你们早些回去才好。”

待两人走远,光茧里的银花忽然抖落几片花瓣,落在曦苒苒的月神佩上,竟化作了枚小小的星草印记。她摸着那印记,忽然想起方才冰后看星草时的眼神,带着几分说不清的复杂,忍不住问:“二妹她……似乎不太喜欢这星草?”

“她自小在太阳焰星长大,见惯了烈焰燎原,哪懂这星草的好。”曦风轻笑时,伸手摘下片琼树叶,叶上的星尘落在他掌心,竟凝成颗小小的星子,“你看,”他将星子递到她面前,“这星子需月华与星力一起养着,才能这般亮,就像……”他顿了顿,眼尾的笑意漫到眼底,“就像咱们俩。”

话音刚落,林间忽然卷起一阵风,琼树上的星尘被吹得漫天都是,有几片落在曦苒苒的发间,与她的月形玉簪缠在一起,竟生出串银色的流苏。曦风抬手替她摘下流苏,指尖擦过她的耳垂,两人都像被烫了般缩了缩,却又同时笑出声来。

朴水闵在一旁数着地上的光斑,忽然指着西方的天空:“公主快看,真的起云了!”只见远处的夜空已被墨色的云遮住,原本亮着的星子一颗颗隐去,唯有琼树周围的光茧还亮得安稳。

“该回去了。”曦风拉起曦苒苒的手,她的指尖微凉,被他掌心的暖意裹着,竟渐渐热了起来。两人踩着满地的星子往回走,白袍与白裙的下摆相触,每一步都生出朵银花,那些花落在雪地上,竟排成了串,将方才冰后留下的火焰痕全盖住了。

走到琼树林边缘时,曦苒苒回头望了眼那株星草,光茧里的它正抖着新抽的嫩芽,草尖直指夜空,像是在追赶他们的脚步。她忽然觉得,这株草就像她与兄长的缘分,哪怕有风雪,有阻碍,只要彼此的力量缠在一起,便总能在绝境里,开出最亮的花。

回到珺悦府时,暖阁里已燃起雪松香,雪皇正坐在镜前让侍女整理冕服,湛蓝色的十二章纹在烛火下流转,见他们进来,便抬手指了指桌上的两个锦盒:“这是星祭的礼服,你们试试合不合身。”

曦苒苒打开自己的锦盒,里面是件月白色的祭服,衣料似用月光织就,领口绣着银线勾勒的月轮,裙摆上缀着无数细小的星钻,走动时竟能听见细碎的“叮咚”声,像是星子在唱歌。她刚换上礼服,朴水闵便惊呼一声:“公主您看!”镜中映出的白裙上,月轮纹正缓缓转动,与曦风那件白袍上的星图形成呼应,竟是一幅完整的星轨。

“这礼服是母亲请织星娘用百年星纱做的,”曦风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已换好礼服,白袍上的星图在烛火下泛着银光,腰间的银玥符与曦苒苒的月神佩同时亮起,“说是能在星祭时引动最强的力量。”

正说着,冰帝与冰后也来了。冰帝风涧澈今日换了件深蓝色祭服,袍角绣着冰川与星子,倒比往日多了几分庄重;冰后叶萦的墨绿色长裙上,火焰印记被暗金色的丝线盖住,只在走动时隐约可见,她看着曦苒苒的礼服,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姐姐这礼服,倒比当年母亲的月神祭服还要亮。”

“二妹的礼服也好看。”曦苒苒浅笑着回应,目光落在冰后裙角的暗纹上,那纹样竟与太阳焰星的图腾有些相似,想来是她特意让人绣的。

廉贞王子从外间走进来,白色素袍上沾着些雪粒,他手中拿着两串冰晶链:“这是用星泉的冰髓做的,星祭时戴在腕上,能稳住心神。”他将一串递给曦苒苒,另一串递给曦风,链上的冰晶在灯光下折射出的光,恰好落在两人交叠的衣袖上。

试完礼服,雪皇让众人散去,独留曦风与曦苒苒在暖阁。“明日星祭,需以你们二人的血滴入祭台的星盏,”雪皇的声音忽然沉了些,“这是历代传下的规矩,月神与银玥的血相融,才能让曜雪玥星的星力生生不息。”

曦苒苒的指尖微微一颤,月神佩上的星草印记忽然发烫。她看向曦风,见他眼中没有丝毫犹豫,白袍上的星图正亮得耀眼,便轻轻点头:“女儿知道了。”

出暖阁时,夜空中已飘起细雪,落在曦苒苒的礼服上,竟化作了银色的花。曦风伸手替她拂去肩上的雪花,指尖的温度透过礼服传过来,让她忽然想起琼树下的光茧,心中那点对放血的不安,竟渐渐消散了。

“别怕。”曦风的声音带着暖意,白袍与她的礼服相触,星图与月轮纹再次转动,“母亲说,这不是献祭,是传承。”他抬手时,一片雪花落在他掌心,竟化作了颗小小的银玥,“你看,曜雪玥星的一切,都在护着我们。”

远处的观星台已亮起银灯,星祭的仪轨在夜色中隐约可见。曦苒苒望着那片光亮,忽然觉得,明日的星祭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是她与曦风,以月神与银玥之名,守护这片土地的开始,也是他们之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终于要在星光下显形的开始。

星祭前夜的月色格外清亮,透过纯玥楼的窗棂,在地板上投下交错的光影。曦苒苒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腕上的冰晶链,链上的星泉冰髓正泛着柔和的光,与月神佩上的星草印记遥遥相对。朴水闵在一旁为她梳理长发,熹黄色的衣袖拂过镜沿,带起一阵淡淡的香:“公主,廉贞王子说,明日星祭的血祭只是个形式,并不会疼。”

“我不怕疼。”曦苒苒指尖抚过镜中自己的眉眼,那里还带着几分少女的青涩,却已隐隐有了月神的威仪,“只是觉得……与兄长的血相融,像是某种很郑重的约定。”她想起幼时在归渔居,两人一起摔破膝盖,血珠滴在同一块手帕上,竟生出朵小小的银花,那时曦风还笑说,他们本就是一体的。

窗外忽然传来翅膀扑棱的声音,一只银色的信鸽落在窗台上,脚上系着个小巧的银筒。曦苒苒拆开一看,是曦风的字迹:“我在观星台等你,有东西给你。”

观星台的风比白日里大些,吹得曦苒苒的祭服裙摆猎猎作响,那些缀在裙上的星钻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曦风站在月坛边,白袍被月光映得近乎透明,他手中拿着个锦盒,见她来,便迎上来:“这是我用银玥之力凝的护符。”

打开锦盒,里面躺着枚月牙形的玉佩,玉中嵌着细小的星砂,正是用星泉底的沉沙与他的星力所制。“明日血祭时,把它握在手里,”曦风的指尖划过玉佩的纹路,那里恰好与她的月神佩相合,“能护住你的心神,不被星力冲乱。”

他正说着,却见远处雪地上有两道影子在晃动,冰帝风涧澈的蓝色祭服在月光下像块寒冰,冰后叶萦的墨绿色长裙拖在雪地上,竟一路跟到了观星台。“兄长与姐姐深夜在观星台私会,传出去怕是不好听吧。”冰后轻笑时,裙角的火焰印记忽然亮了,将周围的积雪融出一小片水渍。

曦风将曦苒苒护在身后,白袍上的星图陡然亮起,形成一道光墙:“二妹若无事,便请回吧,星祭前夜,不宜惊扰月神。”他语气里的疏离,比观星台的寒风还要冷几分。

冰帝拉了拉冰后的衣袖,深蓝色祭服的袖口盖住她的手,轻声道:“我们只是来看看星轨,既然你们在,那我们便走了。”他说这话时,目光在曦风与曦苒苒交握的手上停了停,随即转身带着冰后离开,两人的身影在雪地上拉得很长,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

“他们似乎……不太对劲。”曦苒苒望着两人的背影,总觉得冰后看她的眼神里,藏着些说不清的情绪,像火焰被冰水浇过,带着点不甘。

“不必管他们。”曦风将那枚护符系在她腕上,与冰晶链缠在一起,竟生出淡淡的光,“明日星祭,只需专注于彼此的力量便好。”他抬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指尖的温度落在她耳后,让她忽然想起初见时他说的那句“妹妹月华,比星子更暖”,原来有些暖意,早已在岁月里酿成了更浓的滋味。

观星台的琉璃壁外,星轨正缓缓转动,将两人的身影圈在中央。曦苒苒看着腕上的护符与冰晶链,忽然觉得,明日的星祭不是结束,也不是开始,而是他们从初见那刻起,便注定要走过的路——这条路铺满了星子与月华,有彼此的守护,便什么也不怕。

星祭过后的曜雪玥星,处处都透着新生的暖意。冰雪大陆的冰晶不再是冷硬的白,而是泛着淡淡的粉,像是被月华浸过;玫瑰森林的星玫瑰开得比往年更盛,粉色花瓣里裹着银星,风一吹便落在珺悦府的琉璃瓦上,堆出一层温柔的光。

曦苒苒的月神佩与曦风的银玥符,在血祭那日相融后,便再也分不开了。此刻她正坐在归渔居的廊下,看着兄长用银玥之力为那株星草搭棚,白袍的衣角扫过青石板,带起的星尘落在她的白裙上,化作一朵朵小小的月花。“再过几日,星草该结籽了。”曦风回头时,眼尾的笑意比星祭那日更柔和,“到时候咱们把籽撒遍整个曜雪玥星,让处处都有咱们一起养的草。”

朴水闵端着果盘走来,熹黄色的身影在廊下投下暖融融的影子,她笑着打趣:“王子公主如今越发像廉贞王子与雪皇陛下了,当年雪皇陛下也是这样,走到哪都要与王子种上几株同心草。”

正说着,廉贞王子与雪皇并肩走来。廉贞王子的白色素袍上沾着草叶,手里还提着个装草籽的小袋,显然是刚从琼树林回来;雪皇的湛蓝色冕服已换作常服,却依旧难掩周身的威仪,她看着廊下的两个孩子,眼中的暖意几乎要溢出来:“星祭那日,星轨显了异象,说咱们曜雪玥星要添新成员了。”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笑声,冰帝风涧澈的蓝色锦袍在雪地里格外显眼,他手里牵着冰后叶萦,她的墨绿色长裙今日换作了淡青色,裙角的火焰印记已化作了星纹。“母亲说的新成员,该不会是指我们吧?”冰后笑着走近,手中捧着个花盆,里面栽着株火焰草,“这是我用太阳焰星的火种与曜雪玥星的雪水养的,送给姐姐姐夫当贺礼。”

曦苒苒接过花盆,指尖的月华与火焰草轻轻一碰,那草竟开出了一半银一半红的花。曦风伸手搂住她的肩,白袍与她的白裙相触,星图与月轮纹同时亮起:“往后这曜雪玥星,既有月华,有星力,也该有火焰的暖意,才算是圆满。”

琼树林的风穿过归渔居的回廊,带来星草与火焰草的清香。廉贞王子与雪皇坐在廊下的长椅上,看着孩子们围在一起说笑,他悄悄握住妻子的手,白色素袍的袖口盖住她的湛蓝色衣袖,像极了当年他们初遇时的模样。

曦苒苒靠在曦风怀里,看着远处冰雪大陆的光点与玫瑰森林的花海连成一片,忽然明白,所谓的结局,不过是新的开始。圣界的兄弟姐妹会一直在一起,看星草结籽,看火焰花开,看曜雪玥星的每一个清晨与黄昏,都像初见那日一样,铺满永不凋零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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