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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13 未可全抛一片心

曜雪玥星的记忆深处,总映着那夜曦言公主嫦曦苒苒指尖凝着月华,对身侧银玥公子曦风轻声道:“方才殿外那黑衣人递来的星图,哥哥且记着,纵是说与父王,也只提北斗偏移之事便好。”话落时,兄妹二人眸中同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沉凝,仿佛早已知晓,这三界之中,真心从来是最易碎的琉璃。

曜雪玥星犹记,那年瑶池宴上,曦言公主嫦曦苒苒以月华为屏,悄对银玥公子曦风传音:“方才南极仙翁问及月核异动,我只说潮汐偶有偏差。”语毕,兄妹二人袖口同时滑落半片冰晶——那是昨夜潜入月宫的暗影留下的信物,半句未向席间诸神提及。

曜雪玥星拂过一段旧忆:曦言公主嫦曦苒苒正以月华凝镜,镜中映出曦风王子银玥公子与天界信使低语,只将魔族异动轻描淡写,半句未提怀中那枚染血的星纹令牌——那是昨夜截获的密信,藏着足以动摇三界的阴谋,兄妹俩对视一眼,月华在眸底凝成半阙未说的话。

宇宙纪年的某夜,曜雪玥星的冰雪大陆覆着亘古不化的琉璃雪,刃雪城的尖顶在月华下泛着冷玉般的光。幻雪城堡的碧雪寝宫深处,瑀彗大殿的穹顶缀满会呼吸的星子,殿中燃着鲛人珠泪凝成的烛火,将兄妹俩的影子投在冰纹玉砖上,忽明忽暗。

曦风王子一袭月白锦袍立在殿中,袍角绣着银线勾勒的北斗星图,随他轻抬的袖摆流转着细碎的光。他发间束着银玥玉冠,垂下的流苏扫过玉雕的肩甲,侧脸线条冷硬如被冰雪雕琢,唯有那双映着烛火的眸子,藏着与北极大帝称号不符的审慎。他指尖捏着半片星图残页,纸缘泛着暗紫色的魔气,正低头细看时,殿门被一阵带着茉莉花香的风推开。

曦言公主踏雪而入,白裙曳地如漫卷的云,裙裾上用月光银丝绣的人鱼尾纹在烛火下若隐若现。她发间别着一枚月牙形的玉簪,簪头垂落的珍珠串轻触肩头,衬得那张笼着月华的脸庞愈发莹白。她刚从茉莉花田丘回来,裙摆还沾着几片莹白的花瓣,见兄长手中的残页,眉尖微蹙,声音轻得像落雪:“哥哥这是从何处寻来的?”

曦风抬眸,将残页往烛火边递了递,暗紫色的纹路遇光便扭曲成狰狞的兽形:“方才殿外黑影所留,说是从魔界裂隙捡的。”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外侍立的金甲卫士,声音压得更低,“你看这星图走势,北斗第七星旁多了颗妖星,恐是魔族要借星轨异动开启次元门。”

曦言走近,指尖轻轻点在残页边缘,那里隐有一行用鲜血写就的密文,被她用月华悄悄覆住:“此事若禀明父王,他定会召集十二星将布防。”她抬眸时,睫毛上凝着的霜花轻轻颤动,“可这密文里提了星将中有内应,若是全盘托出……”

曦风会意,将残页折起藏入袖中,玉冠上的流苏因动作轻晃:“我晓得。待会儿面见父王,只说星轨略有偏移,需加强北境巡查便可。”他看着妹妹眼中流转的月华,那光芒里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至于内应之事,你我暗中查访便是。”

曦言颔首,抬手理了理鬓边的珍珠串,声音里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叹息:“毕竟是同殿称臣数万年的旧部,未得实证前,多说一字都是祸。”她转身望向殿外,玫瑰森林的方向正飘来几点萤火,在雪夜里忽明忽灭,像极了那些不可言说的心事。

兄妹俩并肩站在烛火旁,谁也没再说话。瑀彗大殿的星子仍在缓缓转动,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袖中那半片残页上的暗纹,正随着他们起伏的呼吸,无声地吞吐着幽光。

宇宙纪年的瑶池盛宴正酣,曜雪玥星的流光顺着瑶池水纹漫入云端,将琼楼玉宇染成一片冰晶色。碧雪寝宫的归渔居外,純玥楼的飞檐垂着琉璃铃,珺悦府的窗棂爬满月光织就的藤蔓,而此刻,曦言与曦风已随父母立于瑶池席间。

雪皇雪曦身着湛蓝色冕服,十二道衣袂垂落如冰封的海浪,冕旒上的珍珠串随着她抬手举杯的动作轻晃,将帝威藏在眼角那抹温和的笑意里。身侧的玉衡仙君廉贞王子一袭素白长袍,袍角绣着几枝淡墨竹影,他正低头为雪皇剥着灵果,指尖动作轻柔,全然不见王族的凌厉——这对帝后早已默契,雪皇掌三界权柄,他便守着一方岁月静好。

曦言立在母亲身侧,白裙上的人鱼尾纹被瑶池水汽润得愈发鲜活,发间月牙簪折射的光落在她垂着的眼睫上,像落了层碎星。她指尖悄悄绞着裙角,方才南极仙翁那番关于月核异动的问话还在耳畔,而袖中那半片暗影留下的冰晶正泛着刺骨的凉意——昨夜月宫结界被破,入侵者留下的冰晶里,分明冻着魔族欲引月核之力复苏上古凶兽的图谱。

“苒苒在想什么?”雪皇转头,指尖轻触女儿微凉的手背,湛蓝色冕服上的星光随动作流转,“方才仙翁问你月核之事,你的回答倒是稳妥。”

曦言抬眸,唇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声音清如溪涧:“母亲教过,天地异象多有变数,未查明前不必惊扰众生。”她眼角余光瞥见兄长曦风正与东海龙王寒暄,白袍上的北斗星纹在水光中若隐若现,而他袖中那半片冰晶,定也如自己手中这般,藏着半句未说的凶险。

曦风与龙王谈笑间,已将月核异动轻描淡写成潮汐反噬,末了还举杯笑道:“若真有异动,我与妹妹自会镇守月宫,不劳诸位仙长挂心。”他转身时,与曦言目光相触,兄妹俩眼中同时掠过一丝了然——方才暗影潜入时,他们分明看见对方袖中闪过与十二星将同款的玉佩,此事牵连甚广,便是对父母,也需留三分余地。

“公主,该用些灵食了。”朴水闵提着熹黄色食盒走近,裙摆扫过瑶池边的仙草,带起一串细碎的光。她将一块月形糕点递到曦言手中,目光在公主微蹙的眉尖上顿了顿,终是低头侍立一旁——她随公主多年,早已懂有些话不必问,有些事不必知。

廉贞王子这时走过来,将一碟冰镇的雪莲子递给一双儿女,素白长袍拂过地面,带起淡淡的竹香:“方才见你们兄妹神色凝重,可是月宫有难处?”

曦风接过雪莲子,笑着往嘴里丢了一颗:“不过是些小妖冲撞结界,孩儿已处理妥当。”曦言也跟着点头,将那块月糕咬下一口,甜香漫过舌尖时,袖中的冰晶又凉了几分。

瑶池的月光忽然转暗,雪皇抬头望向天际,湛蓝色冕服上的星子骤然亮起:“看来今夜不太平。”她起身时,帝威如潮水般漫开,“曦风,苒苒,随我回殿议事。”

兄妹俩应声跟上,走过瑶台时,曦言悄悄将半片冰晶按在廊柱的暗影里,曦风则顺势拂去她发间沾染的夜露。月光在他们身后拉长影子,谁也没说,那廊柱后藏着的,是即将被揭开的冰山一角,而他们口中的三分话,早已在心底织成了守护这方天地的网。

回殿的路是沿着玫瑰森林边缘的白玉阶铺就的,雪光映着阶边绽放的冰玫瑰,花瓣上凝着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晕,却半点暖意也无。雪皇走在最前,湛蓝色冕服的十二道衣袂扫过玉阶,带起细碎的冰晶碰撞声,像极了她此刻未言明的心事。廉贞王子落后半步,素白长袍的下摆偶尔拂过妻子的袍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竹纹玉佩——那是雪皇当年赠他的定情物,此刻却似也感受到空气中的紧绷。

曦言的白裙沾了些瑶池的水汽,裙摆上的人鱼尾纹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她刻意放慢脚步,与兄长并肩走在最后。朴水闵提着食盒紧随其后,熹黄色的身影在一片素白湛蓝中格外醒目,却始终保持着三步的距离,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方才父亲问起时,你袖口的冰晶差点滑出来。”曦言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眼角的余光瞥见兄长白袍下微微起伏的袖口,那里藏着另一半关乎魔族阴谋的碎片。她的指尖悄悄掐了个敛息诀,将袖中冰晶的寒气压下,指尖却仍残留着刺骨的凉意。

曦风侧过头,白袍上的银线北斗在月光下闪了闪,他的睫毛很长,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眸底的深意:“朴水闵在旁,总不好太过明显。”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前方父母的背影,雪皇的冕旒正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你觉不觉得,母亲方才看我们的眼神,像是已知晓什么?”

曦言的心轻轻一跳,白裙下的手指蜷了蜷。母亲雪皇执掌幻雪帝国万万年,洞察力远超常人,方才在瑶池那句“今夜不太平”,或许并非空穴来风。她想起昨夜暗影潜入时,那抹一闪而过的湛蓝色衣角,与母亲的冕服颜色惊人地相似,喉间不由得有些发紧:“母亲若真想知道,不必等我们回话。”她的声音更轻了,“或许……她是在等我们自己说。”

“说不得。”曦风的声音冷了几分,白袍的下摆被夜风吹得微微扬起,“那冰晶里的星图牵扯到上古封印,若真是族中重臣与魔族勾结,贸然开口只会打草惊蛇。”他转头看向妹妹,月光落在她发间的月牙簪上,折射出细碎的光,“你还记得十岁那年,我们在归渔居的梧桐树下埋的琉璃盒吗?”

曦言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那是他们儿时的秘密,藏着彼此最珍贵的物件,连父母都不知道具体位置。她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眼底掠过一丝暖意:“自然记得,树下埋着你用星辉锻的小剑,还有我攒的鲛人珠。”

“今夜三更,去那里汇合。”曦风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寻常事,“把冰晶带来,或许能拼出完整的星图。”

说话间已到碧雪寝宫门口,雪皇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湛蓝色的冕服在宫灯的映照下泛着威严的光,冕旒后的目光落在一双儿女身上,似有千钧之力:“你们兄妹自幼亲近,有什么事总爱瞒着旁人。”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但记住,幻雪帝国的江山,从来不是靠隐瞒撑起来的。”

廉贞王子轻轻拉了拉妻子的衣袖,素白的袍袖与湛蓝的冕服相触,像雪落在海上:“孩子们长大了,有自己的考量。”

曦言垂下眼睫,月牙簪的珍珠串轻轻晃动,触在脸颊上凉凉的:“母亲教诲,孩儿记下了。”她没有抬头,自然也没看见雪皇冕旒后那抹复杂的眼神,以及廉贞王子悄悄朝他们递来的眼色——那眼色里,藏着三分担忧,七分提醒。

踏入瑀彗大殿的瞬间,曦言忽然感觉到袖中的冰晶动了动,像是有生命般轻轻震颤。她与曦风交换了一个眼神,兄妹俩同时将手按在袖口,指尖传来的异动让他们明白,这场关乎幻雪帝国命运的暗流,才刚刚开始涌动。而那藏在心底的三分话,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

純玥楼的玉窗正对着玫瑰森林的方向,此刻月光穿过雕花窗棂,在地面织就一片银网。曦言公主嫦曦苒苒立于窗前,指尖流转的月华凝成一面半透明的水镜,镜中映出珺悦府庭院的景象——曦风王子银玥公子正与天界信使说话,白袍上的银线北斗被夜风吹得微微起伏,他左手藏在袖中,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里正按着一枚染血的星纹令牌。

曦言的白裙被窗缝溜进的风拂动,裙摆上的人鱼尾纹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她微微倾身,水镜中的画面便更清晰了些。那星纹令牌的形状她认得,是十二星将中玄武将军的信物,此刻却沾染着魔族特有的暗紫色血液,令牌边缘刻着的“破军”二字,正随着曦风的动作隐隐显露。

“银玥公子,魔族真如传闻般只是在北境游弋?”信使的声音透过水镜传来,带着几分疑虑。他身着天界制式的云纹锦袍,腰间悬着鎏金令牌,显然是奉了天帝之命前来问询。

曦风抬手理了理玉冠上的流苏,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白袍下的手却将令牌又往里藏了藏:“不过是些散兵游勇,本王已派侍卫驱逐,信使大人不必挂心。”他顿了顿,转而说起别的,“倒是听闻天界最近在查瑶池失窃案?需不需要本王从曜雪玥星调些人手相助?”

曦言在水镜这端轻轻蹙眉,指尖的月华晃了晃。她认得那令牌背面的暗纹,是开启幻雪帝国禁地“陨星渊”的钥匙,而“破军”二字,分明指向十二星将中最受父王信任的那位。昨夜她在月神殿值守时,曾见一道黑影掠过陨星渊方向,当时只当是寻常小妖,此刻想来,恐怕正是为这令牌而来。

“公子有心了。”信使显然被转移了话题,拱手道,“既北境无事,那小仙便先回天界复命。”他转身时,目光不经意扫过曦风的袖口,那里正渗出一丝极淡的血腥味,却终究没多问,只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夜色中。

曦风目送信使离去,转身便朝着純玥楼的方向看来,仿佛早已知道妹妹在用水镜窥探。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月光的方向微微颔首,白袍上的银线在月光下亮了亮,像在传递某种暗号。

曦言立刻散去水镜,指尖的月华化作点点星光落入掌心。朴水闵端着一盏热茶走进来,熹黄色的衣裙在烛光下泛着暖光:“公主,夜深了,该歇息了。”她将茶盏放在玉桌上,目光在公主微红的指尖上顿了顿,“方才见您对着月光出神,可是在想什么心事?”

“没什么。”曦言端起茶盏,温热的茶水驱散了指尖的凉意,“只是在想,今夜的星星似乎比往常暗了些。”她看向窗外,玫瑰森林的方向传来几声夜鸟的啼鸣,衬得这夜愈发寂静。

这时,窗外传来轻叩声,是曦风惯用的暗号。曦言示意朴水闵退下,起身推开窗,兄长的白袍身影正立在窗外的梧桐树下,手中那枚星纹令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走了?”曦言轻声问,白裙的下摆垂落在窗台上,沾了些夜露。

“走了。”曦风跃入窗内,白袍上还带着夜的寒气,“这令牌背面的咒文,你认得吗?”他将令牌递过去,染血的边缘在月光下格外刺目。

曦言接过令牌,指尖刚触到背面的咒文,那些纹路便亮起红光,组成一个复杂的阵法。她的瞳孔微微收缩,白裙下的手指轻轻颤抖:“是‘血祭阵’,需要十二星将的本命精血才能启动。”她抬眸看向兄长,月光落在她发间的月牙簪上,“他们要毁了陨星渊的封印。”

曦风的脸色沉了沉,白袍的袖口被他攥得变了形:“此事绝不能让第三人知道,尤其是……”他顿了顿,没说下去,但兄妹俩都明白,这话里藏着对谁的忌惮。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伴随着几声豹吼。曦言和曦风同时看向声音来源处,那里是碧雪寝宫的方向,夜色中隐约闪过一道金色的身影,与一袭白衣的人影缠斗在一起。

“是西王母和楠凡王子。”曦风的声音凝了几分,“他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曦言握紧了手中的令牌,月光在她眸底凝成一片寒霜。她有种预感,这枚染血的令牌,不过是这场风暴的开端,而他们藏在心底的那些话,怕是很快就要藏不住了。

金铁交鸣之声越来越近,夹杂着金豹的低吼与水龙的吟啸,将純玥楼的琉璃窗震得微微发颤。曦言将星纹令牌迅速藏进白裙内侧的暗袋,那里绣着月华织就的结界咒,寻常仙法绝难探查。她转身时,发间的月牙簪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与窗外的打斗声形成奇异的呼应。

曦风已推开另一扇窗,白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望着碧雪寝宫方向跃动的金光与水光,眉峰拧成一道深痕:“西王母的金豹真身向来只在生死关头显露,今日与楠凡王子动手,绝非寻常争执。”他的指尖凝聚起一缕星辉,在窗台上画出半个水纹符,“你看那水光的走势,是水族的‘锁魂阵’,却只用了三成力道,更像是……在试探。”

曦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夜色中金衣身影如一团流动的火焰,西王母白水香的本真金豹形态正舒展着斑斓的尾尖,每一次扑击都带起金色的风刃,却总在靠近白衣人影时骤然收势。而楠凡王子科淮汗的白衣已被水纹浸透,他化出的游龙虚影在半空盘旋,龙鳞反射着月光,却始终将攻击范围圈在碧雪寝宫之外,仿佛在刻意避免惊扰谁。

“他们在演一场戏。”曦言忽然开口,白裙下的手指轻轻点着窗沿,“你听,打斗声虽响,却没伤及半株花木,连远处的茉莉花都没被震落一片花瓣。”她想起月神殿古籍中记载的秘闻,西王母与楠凡王子曾共守上古封印,关系绝非表面那般疏离,“或许是冲着这令牌来的。”

话音未落,一道金光忽然冲破云层,直直射向純玥楼的方向。曦风反应极快,抬手便将窗台上的水纹符补全,淡蓝色的结界瞬间展开,将那道金光挡在窗外。金光撞在结界上,化作西王母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尖锐:“银玥公子既在此处,何不出来助本宫一臂之力?”

曦风对着窗外朗声道:“西王母与驸马切磋,本王怎好插手?”他的声音平静无波,白袍上的银线北斗却在暗中流转,“倒是听闻二位近日在查陨星渊异动,莫非有了眉目?”

这话一出,窗外的打斗声骤然停了。曦言看见金豹形态渐渐敛去,西王母白水香恢复了人形,金色锦衣上的豹纹暗纹仍在微微发光,她抬手理了理鬓边的金饰,声音里带了丝不易察觉的试探:“陨星渊封印稳固,倒是月神殿下昨夜似乎在月神殿见到些什么?”

曦言心头一紧,指尖悄悄按在暗袋中的令牌上。昨夜她确是在月神殿见到西王母的身影,当时对方正对着一面水镜低语,镜中映出的,正是这枚星纹令牌的模样。她走到曦风身侧,声音清冽如月光:“不过是几只偷食月桂的灵狐,西王母多虑了。”她顿了顿,故意让白裙扫过窗沿的结界符,“倒是二位深夜在此打斗,不怕惊扰了父王母后歇息?”

白衣人影这时也化为人形,楠凡王子科淮汗的白袍已恢复干爽,他对着窗口拱手道:“惊扰公主殿下了,本宫与内子只是演练阵法。”他的目光似不经意扫过曦言的腰间,那里正是暗袋的位置,“听闻公主近日在研究星图,本宫恰好得了一幅上古星轨图,改日送来与公主参详?”

“多谢驸马美意。”曦言微微颔首,发间的珍珠串轻轻晃动,“只是近来月宫事务繁忙,怕是无暇顾及。”她清楚,所谓的上古星轨图,定是解读令牌咒文的钥匙,对方既已察觉令牌在他们手中,这场试探怕是才刚刚开始。

西王母忽然轻笑一声,金色锦衣在月光下泛起流光:“既如此,那本宫与驸马便不打扰了。”她说着,与楠凡王子相视一眼,两人身影同时化作流光,消失在夜色中。

直到那两道气息彻底远去,曦风才撤去结界,白袍上的银线渐渐黯淡。他转身看向妹妹,眸底的凝重深了几分:“他们知道令牌在我们手里,下一步恐怕会直接动手。”

曦言的指尖仍残留着令牌的寒意,她望着西王母消失的方向,白裙被夜风吹得贴在身上:“或许……他们要的不是令牌,是令牌背后的秘密。”她想起方才金豹扑击时,爪尖闪过的暗紫色魔气,与令牌上的纹路如出一辙,“西王母的金豹真身最忌魔气,可方才她的风刃里,藏着魔族的‘蚀心咒’。”

窗外的月光忽然变得粘稠,像是被人刻意蒙上了一层纱。兄妹俩同时看向夜空,純玥楼的梧桐树梢,不知何时停了一只通体漆黑的鸟,正歪着头,用红宝石般的眼睛盯着他们的窗口,那是魔族的信使“窃语鸦”。

曦风抬手便要施法,却被曦言按住手腕。她对着那只鸦雀露出一抹极淡的笑,白裙上的人鱼尾纹忽然亮起:“告诉送你过来的人,令牌在我这里,但想拿回去,需用同等分量的秘密来换。”

窃语鸦歪头叫了两声,扑棱着翅膀消失在夜色中。曦言收回目光,与曦风对视一眼,月华在两人眸底流转,谁也没说,这场以秘密换秘密的博弈,究竟会将他们引向何方。

窃语鸦消失的方向,夜空裂开一道极细的缝隙,暗紫色的魔气如蛛丝般漫出,却在触及玫瑰森林的瞬间被花瓣上的圣光灼烧,发出滋滋的轻响。曦言望着那道缝隙,白裙下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暗袋里的令牌,那里的血腥味似乎更浓了些。

“魔族在试探曜雪玥星的结界强度。”曦风的声音压得很低,白袍袖口轻轻扫过窗沿的冰晶,“玫瑰森林的圣光源自母亲的本命仙元,若连这里都挡不住,陨星渊的封印怕是……”他没说下去,但眸底的担忧已如潮水般漫开。

曦言忽然想起昨夜在月神殿见到的景象,西王母对着水镜说的那句“时机未到,不可惊动雪皇”,当时只当是幻听,此刻想来,竟与眼前的局势隐隐相合。她转身走向妆台,那里放着一面月华凝成的铜镜,镜面还残留着方才窥探珺悦府的水纹。“哥哥,你说西王母与魔族究竟是什么关系?”她一边用指尖拂过镜面,一边轻声问,“古籍上说她是圣界八公主时,曾亲手封印过魔尊。”

“人心会变,仙心亦然。”曦风走到她身后,白袍的衣角轻轻扫过她的裙裾,“上古大战后,多少仙神为求长生,暗中与魔族交易。”他的目光落在铜镜上,那里正映出两人的倒影,一白一素,宛如冰雪雕琢,“但西王母与楠凡王子共守的封印,恰在陨星渊之下,这令牌若真能开启禁地,他们……”

铜镜忽然剧烈晃动起来,镜面的水纹化作无数细碎的光斑,拼凑出楠凡王子的白衣身影。他似乎在一处极暗的地宫,手中正拿着半张残破的地图,对着身边的黑影低语:“银玥公子比想象中谨慎,那丫头更是心思深沉……”话音未落,光斑便骤然散去,铜镜恢复了平静。

曦言的指尖停在镜面上,那里还残留着光斑的余温。“他们在监视我们。”她的声音有些发寒,白裙下的脚趾蜷缩起来,“连铜镜都被做了手脚。”

“是水镜术的反噬。”曦风解释道,抬手在镜面上布下一道银纹咒,“楠凡王子精通水族秘术,能通过水脉追踪任何与水相关的法器。”他看着妹妹紧绷的侧脸,发间的月牙簪正泛着不安的光,“别怕,这咒文能隔绝所有窥探。”

窗外忽然传来朴水闵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公主,王子殿下,雪皇陛下请二位去瑀彗大殿。”熹黄色的身影在廊下晃动,“说是西王母求见,要献上一枚星纹令牌。”

兄妹俩同时心头一震,对视的目光中满是惊疑。曦言下意识按住腰间的暗袋,那里的令牌仿佛也感受到了什么,正微微发烫。“她要献令牌?”曦言的声音有些发颤,“难道……”

“是计。”曦风迅速镇定下来,伸手替她理了理微乱的鬓发,动作轻柔如月光,“她定是猜到令牌在我们手里,想借献令牌之名,逼我们交出真正的那枚。”他的指尖划过她发间的珍珠串,“见机行事,切记多说多错。”

曦言点头,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情绪敛入眼底。她跟着曦风走出純玥楼,白裙在夜色中如一朵盛开的雪莲。瑀彗大殿的方向灯火通明,远远能看见西王母的金色锦衣在殿门处一闪,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正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廊边的梧桐树影被风吹得摇曳,落在他们身上,仿佛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曦言忽然想起小时候,哥哥总在她害怕时说,月光能藏住所有秘密。此刻月光确实温柔地笼罩着他们,却不知能否藏住那枚染血的令牌,以及那句藏在心底、半句也不能说的真相。

瑀彗大殿的玉阶上覆着一层薄霜,被宫灯照得泛着冷光。雪皇已端坐于殿中宝座,湛蓝色冕服上的星纹在烛火下流转,冕旒后的目光沉静如深潭,看不出半分情绪。廉贞王子立在她身侧,素白长袍的袖口轻轻搭在玉带之上,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掌心,似在思索着什么。

西王母白水香正立于殿中,金色锦衣上的豹纹暗纹在光线下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要挣脱衣料跃出。她手中托着一枚令牌,与曦言藏在暗袋中的那枚一般无二,只是令牌边缘光洁,未见半点血迹。“雪皇陛下,”她微微欠身,声音清越如钟,“此乃本宫昨夜在陨星渊附近拾得,看形制像是贵国星将之物,特来献上。”

雪皇的目光落在令牌上,冕旒轻轻晃动:“有劳西王母费心了。”她转向阶下的兄妹二人,“曦风,苒苒,你们近来负责北境防务,可认得这令牌?”

曦风上前一步,白袍上的银线北斗在殿中烛火下闪了闪。他目光扫过那枚令牌,眼底波澜不惊:“确是玄武将军的信物,许是巡查时不慎遗落。”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如常,“多谢西王母送还,本王稍后便交予玄武将军。”

曦言垂眸立在兄长身侧,白裙的裙摆轻轻贴着冰凉的玉阶。她能感觉到西王母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审视与探究,仿佛要穿透衣料,看穿她藏在暗袋中的秘密。掌心已微微出汗,她悄悄掐了个安神诀,指尖的凉意让头脑清醒了几分。

“哦?”西王母忽然轻笑一声,金色锦衣的袖摆微微扬起,“银玥公子倒不问问,本宫是在陨星渊哪处拾得的?”她向前走了两步,将令牌举得更高,“那附近可有不少魔族留下的痕迹呢。”

这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静水,殿中气氛顿时微妙起来。雪皇的目光在西王母与曦风之间流转,终是落在女儿身上:“苒苒,你昨夜在月神殿,可曾察觉陨星渊有异?”

曦言的心猛地一跳,抬起头时,脸上已恢复了平静。她的目光清澈如月华,落在雪皇的冕旒上:“昨夜月神之力运转如常,只闻北境有小妖作乱,已被哥哥派人镇压。”她避开了陨星渊的话题,只捡无关紧要的说,“许是魔族残部流窜至此,不足为惧。”

“不足为惧?”西王母追问,金色的身影在殿中如一团跳动的火焰,“可本宫拾得令牌时,上面还沾着魔族的气息,与月神殿的月华之力相冲呢。”她的目光忽然转向曦言的腰间,“说起来,月神殿下的衣香,倒是与那令牌上的气息有些相似。”

这话一出,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曦言身上。朴水闵站在殿门处,熹黄色的身影微微一颤,下意识想上前,却被廉贞王子用眼神制止了。

曦言的脸色未变,反而浅浅一笑,白裙下的手指轻轻抚过腰间的暗袋,那里的令牌正与她的体温相融。“西王母说笑了,”她的声音清冽如冰泉,“月神之力本就克制魔气,若令牌真沾了魔气,我靠近时自会察觉。”她顿了顿,反问,“倒是西王母深夜去陨星渊,不知是为何事?”

西王母显然没料到她会反问,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本宫只是路过,恰巧拾得罢了。”

就在这时,雪皇忽然抬手,湛蓝色冕服上的星纹骤然亮起:“好了。”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令牌既已寻回,便先交予曦风保管。西王母远来辛苦,廉贞,你且陪西王母与楠凡王子去偏殿歇息。”

廉贞王子应声上前,素白的长袍与雪皇的湛蓝色冕服擦过,带起一阵淡淡的竹香:“西王母,驸马,请随本王来。”

西王母深深看了曦言一眼,终是收起令牌,递给曦风,转身随廉贞王子离去。金色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处时,曦言仿佛听见一声极轻的嗤笑,像豹尾扫过雪地的声音。

殿中只剩下雪皇与兄妹二人,烛火在空旷的大殿中明明灭灭。雪皇看着他们,许久才开口:“你们兄妹,从小就懂得藏心事。”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但有些事,藏是藏不住的。”

曦言与曦风对视一眼,月华在两人眸底流转,谁也没有说话。瑀彗大殿的穹顶之上,星子仍在缓缓转动,仿佛在无声地记录着这场未尽的对话,以及那些藏在唇齿之间,半句也不能说的秘密。

雪皇的目光在兄妹俩脸上逡巡片刻,终是化作一声轻叹,抬手拂过冕旒上的珍珠串,殿中烛火随之暗了暗。“罢了,你们既不愿说,便先回去吧。”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湛蓝色冕服的衣袂垂落如凝固的海浪,“只是记住,幻雪帝国的疆土,从来不是靠隐瞒守住的。”

曦言与曦风躬身行礼,转身退出瑀彗大殿。廊外的夜风带着茉莉花香扑来,吹散了殿中的凝重,却吹不散兄妹俩心头的阴霾。曦言下意识按住腰间的暗袋,那里的令牌似在发烫,与西王母献上的那枚形成诡异的呼应。

“母亲定是知道了什么。”曦言低声道,白裙的裙摆扫过廊下的冰纹栏杆,带起细碎的霜花,“她方才那句‘藏不住’,分明是意有所指。”

曦风抬手按住她的肩,白袍上的银线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母亲若想深究,不必等到现在。”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星辉,“她是在给我们机会。”机会坦白,也机会自保。

两人正说着,偏殿方向忽然传来楠凡王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洪亮:“西王母,你看这曜雪玥星的月色,倒是与圣界不同,清冽中带着三分暖意。”紧接着是西王母的轻笑,金铃般的声音穿透夜色,“是啊,不像我们那里,月色总带着锋芒。”

曦言停下脚步,侧耳细听。那对话看似寻常,细品却字字藏锋——“清冽带暖”暗指雪皇看似威严实则护短,“锋芒”则是在说圣界立场分明。她转头看向曦风,眸底闪过一丝明悟:“他们在试探父王母后的态度。”

“更像是在逼我们站队。”曦风的声音冷了几分,白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交出令牌,便是与他们为伍;不交,便是与之为敌。”他看向妹妹,月光落在她发间的月牙簪上,“但我们还有第三条路。”

曦言会意,指尖在袖中轻轻画着星纹。第三条路,便是找到令牌背后的真相,让所有阴谋无所遁形。她忽然想起朴水闵白日里说的话,西王母的金豹真身每百年会有一次虚弱期,恰在三日后的月圆之夜。

“三日后……”曦言刚开口,便被曦风打断。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目光扫过廊角的阴影,那里有一道极淡的气息一闪而过,带着水族特有的水腥味。

“有人偷听。”曦风用唇语道,随即提高声音笑道,“妹妹若是喜欢这月色,改日我陪你去茉莉花田丘赏月,那里的月光据说能映出心底的愿望呢。”

曦言配合地笑了笑,白裙下的手指却已凝聚起月华:“好啊,还要带上朴水闵做的桂花糕。”

廊角的阴影动了动,随即悄无声息地退去。兄妹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曦风率先迈步,白袍的身影在月光下如一道流光:“回純玥楼再说。”

回到純玥楼,曦言立刻取出那枚染血的令牌,将其放在月华凝成的玉盘上。令牌接触到月华,立刻发出刺目的红光,背面的“血祭阵”咒文尽数显现,与西王母献上的那枚形成鲜明对比——后者的咒文是用金漆画的,徒有其形,毫无灵力。

“果然是假的。”曦言指尖拂过真令牌上的血迹,那里正浮现出一行小字:“破军将反,月圆启阵。”

曦风的脸色沉了沉,白袍的袖口被他攥得变了形:“玄武将军是父王的左膀右臂,若他真要反……”后果不堪设想。

窗外的月光忽然变得粘稠,如融化的白银淌进窗棂。兄妹俩同时抬头,只见純玥楼的飞檐上,西王母的金色身影正凭栏而立,手中把玩着那枚假令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月神殿下的月华,倒是养令牌的好东西。”西王母的声音穿透窗纸,带着几分戏谑,“不知本宫用十坛瑶池仙酿,换你这枚真令牌,如何?”

曦言将令牌迅速收回暗袋,白裙下的手指已凝聚起攻击的月华。曦风挡在她身前,白袍上的银线北斗亮起,如一张蓄势待发的弓:“西王母深夜造访,就为了说这个?”

西王母轻笑一声,金色锦衣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本宫给你们三日时间考虑。”她的身影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夜空,只留下一句话在风中回荡,“三日之后,陨星渊见。”

月光重新变得清冽,落在兄妹俩身上。曦言望着西王母消失的方向,忽然觉得那枚令牌重逾千斤。三日后的月圆之夜,究竟是陷阱,还是揭开真相的契机?她与曦风对视一眼,月华在眸底凝成无声的誓言,纵前路荆棘,也要闯一闯。

西王母的声音彻底消散后,純玥楼的月光忽然凝作实质,在地面铺成一层薄薄的银霜。曦言走到窗边,望着陨星渊的方向,那里的夜空比别处暗了几分,仿佛有巨兽蛰伏在云层之后。她指尖的月华凝成一缕细线,探向夜空,却在触及那片暗云时被弹了回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在陨星渊外布了结界。”曦言收回指尖,白裙下的手指微微颤抖,“用的是圣界的‘锁灵阵’,连月华都穿不透。”

曦风正将那枚假令牌放在烛火边烘烤,令牌遇热后,金漆渐渐融化,露出底下暗紫色的纹路,竟与真令牌上的魔族气息如出一辙。“果然是她做的。”他将假令牌丢在地上,白袍的袖口扫过烛火,带起一串火星,“这纹路是用魔尊心头血画的,寻常仙法根本看不出来。”

曦言忽然想起一事,转身从妆台的暗格里取出一卷泛黄的帛书,那是她整理月神殿古籍时找到的,记载着圣界八公主妙圣的旧事。“你看这里,”她指着帛书上的画像,“西王母年轻时,发间常戴一枚星纹玉簪,与这令牌的纹路一模一样。”画像上的女子身着金色锦衣,眉眼间竟与曦言有几分相似,“下面还注着一行小字:‘与水族游龙共铸信物,分藏封印之秘’。”

“游龙就是楠凡王子。”曦风的目光落在画像上,眸底闪过一丝了然,“这么说,这令牌本是他们的定情物,后来才被玄武将军所得?”他忽然冷笑一声,“恐怕不是所得,是被偷走的。”

窗外传来几声夜鸟的啼鸣,衬得这夜愈发寂静。曦言将帛书收好,白裙的裙摆轻轻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淡淡的墨香:“三日后的月圆之夜,既是西王母的虚弱期,也是陨星渊封印最弱的时候。”她抬眸看向兄长,月光在她眼中流转,“他们约我们去那里,怕是想借我们的手,解开自己布下的封印。”

“借刀杀人,顺便嫁祸给我们。”曦风接口道,抬手在墙上布下一道隔音咒,“但他们算错了一件事。”他的指尖在空气中画着星图,“月圆之夜,月神之力最强,你的月华能净化一切魔气。”

曦言的心轻轻一动,白裙下的手指蜷缩起来。她想起小时候在归渔居,哥哥教她用月华疗伤,说她的力量是三界最纯净的,连上古魔气都能化解。那时她只当是玩笑,此刻想来,或许正是解开这场阴谋的关键。

就在这时,朴水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几分犹豫:“公主,奴婢方才路过偏殿,听见西王母说……要在三日后请雪皇陛下共赴陨星渊,说是要揭露一个关乎三界的大秘密。”

曦言与曦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西王母这是要将父王母后也卷进来,断了他们的退路。曦言定了定神,对着门外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不必声张。”

待朴水闵的脚步声远去,曦风才开口,声音冷得像曜雪玥星的冰雪:“她这是逼我们在三日内找到玄武将军,拿到他与魔族勾结的证据。”他走到窗边,望着陨星渊的方向,白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否则,三日后便是我们兄妹的死期。”

曦言走到他身边,月光落在两人身上,仿佛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银霜。“不会的。”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我们还有归渔居的秘密。”她想起儿时埋在梧桐树下的琉璃盒,那里或许藏着解开一切的钥匙,“明日天亮,我们就去把它挖出来。”

窗外的月光忽然变得温柔,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织就一片银网。兄妹俩并肩站在窗前,谁也没有说话,但彼此都知道,三日后的陨星渊之约,将是一场关乎生死的博弈。而他们藏在心底的话,或许要等到那一刻,才能真正说出口。

天刚泛白,兄妹俩便借着晨雾潜入归渔居。梧桐树影婆娑,曦风指尖凝出星辉,轻轻拨开冻土——琉璃盒裹着岁月的清辉,静静躺在树下。盒中除了旧物,还有半张泛黄的星图,竟与令牌纹路严丝合缝。

“是上古封印的补全之法。”曦言指尖抚过星图,白裙沾了些泥土也不顾。曦风将星图折好藏入袖中,白袍扫过草叶,带起露珠点点:“三日后,且让他们看看,谁才是棋局的掌控者。”

远处,碧雪寝宫的晨钟悠悠响起,惊飞了枝头的雀鸟。朴水闵立在廊下,熹黄色身影望着梧桐方向,悄悄将一枚月形玉佩攥得更紧——那是昨夜西王母塞给她的,说能保公主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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