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雪玥星的回忆,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和哥哥曦风王子银玥公子,鉴赏音乐之音的强弱。
曜雪玥星的记忆里,总映着那夜清虚殿前的光景——曦言公主嫦曦苒苒指尖凝着月华,轻拨玉筝时,弦音似流萤漫舞,弱如星芒;她身旁的曦风王子银玥公子忽以骨笛相和,笛声骤起如惊雷裂云,强若山崩,两般声响在穹顶下交织,竟催得桂树落英成雨,连天边游云都驻足听了半晌。
曜雪玥星犹记,曦言公主嫦曦苒苒持月纹琴端坐桂树下,弦动时音若冰泉滴石,轻得能托起流萤;身侧曦风王子银玥公子执龙纹笛一吹,声如苍龙吟啸,竟震落满空星辉,兄妹二人相视而笑,原来强弱之音相撞,能催开天界从未有过的琉璃花。
曜雪玥星总念着那回,曦言公主嫦曦苒苒以月光为弦,奏出的音轻得能缠上飘雪,而曦风王子银玥公子取星辉作谱,一啸便震得云浪翻涌,兄妹俩望着音波撞出的七彩光带,才知强弱相济,竟能唤来沉睡千年的灵鸟和鸣。
宇宙纪年里,曜雪玥星的记忆永远停驻在那片被永恒星辉浸润的时空。幻雪帝国的刃雪城藏在无垠海岸的臂弯里,玫瑰森林的馥郁漫过梧桐树街的斑驳光影,茉莉花田丘的甜香缠绕着碧雪寝宫的飞檐,而瑀彗大殿后,归渔居的窗棂正映着純玥楼的玉阶,珺悦府的琉璃瓦在极昼的光线下流转着冰蓝光泽。
曦风王子立在归渔居的白玉栏杆旁,白袍上绣着银线勾勒的星轨,随风微动时像有无数碎钻在衣袂间沉浮。他墨发用一根月白玉簪束起,几缕碎发垂在光洁的额前,侧脸的线条冷硬如刀刻,唯有那双冰蓝色的眼眸盛着化不开的温柔,正落在不远处純玥楼的露台上。
那里,曦言公主正临栏而坐,白裙如未染尘埃的初雪,裙摆绣着银线月华纹,随着她的动作漾开圈圈涟漪,仿佛有月光在裙裾上流淌。她素手纤纤,指尖凝着一缕流转的月华,正轻拨膝上的玉筝。那筝身是千年暖玉所制,琴弦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弦动时,音声轻得像初春第一缕微风拂过雪原,细得能缠绕住檐角坠落的冰晶,连空中游弋的星子都放缓了脚步,似怕惊扰这弱如蝶翼的震颤。
“哥哥你听,”她侧过头,乳名苒苒的她眼波流转如月下清泉,嘴角噙着浅浅笑意,“这般轻音,是不是能托住飞过的流萤?”
曦风王子缓步走近,袍角扫过露台的冰晶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他从袖中取出一支骨笛,笛身泛着温润的玉色,上面刻着繁复的云纹。“苒苒的琴音是月落溪涧,”他声音低沉如大提琴弦鸣,冰蓝色的眼眸里漾起笑意,“那你再听听这个。”
话音未落,骨笛凑到唇边,一声清越的笛音骤然划破静谧。那声音初时如裂冰,继而如龙吟,强得仿佛能掀起九天云浪,震得純玥楼的琉璃窗棂嗡嗡作响,连远处茉莉花田丘上的花瓣都被震得漫天飞舞,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花雪。
曦言公主微微睁大了眼,白裙被音波掀起细小的弧度,却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抬手更快地拨弄琴弦。玉筝的轻音与骨笛的强音在空中相撞,竟激发出七彩的光带,光带缠绕着升腾,在两人之间织成一张剔透的网。
“原来强音能如此有力量,”她指尖不停,语气里带着惊喜,“像是能劈开混沌。”
曦风王子笛音稍缓,却依旧带着磅礴的气势:“但少了你的轻音,这强音便成了无的放矢的狂浪。”他看着光带中渐渐浮现出细小的光点,那些光点聚集成星子,随着音波的强弱明暗交替。
曦言公主笑靥如花,白裙在光带中若隐若现,宛如初雪遇朝阳:“那哥哥说,是你的笛音更胜一筹,还是我的筝音更妙?”
他放下骨笛,冰蓝色的眼眸里满是宠溺:“你我合奏,方是天地间最和谐的声响。”此时,音波震落的茉莉花瓣正簌簌落在两人肩头,与他们衣上的银线星辉交相辉映,连远处刃雪城的钟鸣都仿佛被这强弱相济的乐声染上了温柔的色泽。
碧雪寝宫的琉璃顶外,星辉正透过冰棱窗棂,在归渔居的白玉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珺悦府的回廊绕着一汪暖泉,泉边桂树的枝桠探进純玥楼的雕花木窗,叶尖还凝着昨夜的霜花。曦言公主嫦曦苒苒坐在临水的软榻上,白裙铺展如融雪,裙摆绣着的银线月华纹被暖泉的水汽润得发亮,她膝头的月纹琴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琴尾嵌着的鸽血红宝石随她抬手的动作,漾出细碎的红光。
“公主,这弦上凝了晨露呢。”朴水闵捧着一方素白锦帕走近,熹黄色的宫装裙摆扫过地面,带起几缕暖泉的雾气。她将帕子搭在琴边,目光落在不远处凭栏而立的曦风王子身上——他白袍上的银线星轨被晨光镀上金边,墨发间的月白玉簪折射出冷冽的光,手里那支龙纹笛正随着指尖摩挲,笛身的云纹仿佛在游动。
曦言公主指尖轻叩琴弦,一声清响似冰泉滴落在青玉盘中,轻得能看见暖泉水面浮起的细微波纹,连桂树叶尖的霜花都颤了颤,却迟迟不肯坠落。“哥哥你听,”她抬眼时,眼睫上沾着的水汽如碎钻,“这般轻音,是不是能托住刚破茧的流萤?”
曦风王子转过身,冰蓝色的眼眸里盛着笑意,举笛在唇边轻点:“苒苒的琴音是初春融雪,那我便试试裂冰的声响。”话音落时,龙纹笛已凑到唇边,一声长啸骤然炸开——初时如巨鲸破浪,继而似苍龙吟彻九天,强音撞在珺悦府的琉璃瓦上,震得檐角的风铃叮当作响,连暖泉都翻起细碎的金浪。更奇的是,满树桂叶上的霜花竟被震得纷纷扬扬飘落,在空中撞上琴音的余韵,刹那间化作点点荧光。
“呀!”朴水闵退后半步,指着空中惊呼。只见那些荧光落地处,竟冒出细小的花苞,转瞬便绽放成半透明的琉璃花——花瓣是七彩的,花心凝着露珠般的光点,随着音波轻轻摇晃。
曦言公主指尖不停,琴音转急,如细雨敲窗,与笛声的雄浑交织成网。“原来强音能催开这样的花,”她眼波流转,望进哥哥冰蓝色的眼眸,“倒比御花园的琼花更灵动。”
曦风王子笛音稍缓,白袍被音波掀起轻颤的弧度:“若无你的轻音托着,这强音只会吹折花枝。”他看着妹妹白裙上落满的琉璃花瓣,伸手替她拂去肩头一片,指尖触到她裙角的月华纹时,那银线竟亮起微光。
“父王说过,万物皆有阴阳,”曦言公主忽然停了手,琴音渐歇,笛声也随之收住,她望着满地琉璃花轻笑,“原来音乐的强弱,也藏着这样的道理。”
正说着,回廊那头传来环佩叮当——雪皇雪曦身着湛蓝色冕服走来,十二章纹在晨光中熠熠生辉,裙摆扫过地面时,暖泉的雾气仿佛都在避让。她身后跟着玉衡仙君,素白的袍子上没有任何纹饰,只腰间系着根同色的玉带,手里还捏着半片刚摘下的桂叶。
“皇母!”曦言公主起身时,白裙如流云铺展,曦风王子也敛了笑意,微微颔首行礼。雪皇目光扫过满地琉璃花,眉梢微扬:“看来你们兄妹俩,又在琢磨新奇的玩意儿了。”
雪皇湛蓝色的冕服上,日月星辰纹在暖泉的水汽里流转着金芒,她抬手示意兄妹免礼,目光落在满地琉璃花上时,眉梢的金钿微微颤动:“这花需得阴阳相济的音波才能催开,你们倒误打误撞参透了天地玄机。”玉衡仙君站在她身侧,素白的袍角沾着几片桂叶,他捻着那半片叶子轻嗅,声音温吞如暖泉流水:“前日观星,见紫微星旁多了颗辅星,原是应在你们身上。”
曦言公主指尖缠着琴上垂下的流苏,白裙上的月华纹随她动作泛起涟漪:“皇母,这音乐的强弱,竟比术法更有趣些。”她抬眼时,看见哥哥正望着自己,冰蓝色眼眸里的笑意比暖泉的雾气更柔,心头忽然像被琴音轻轻拨了一下,忙转头去看朴水闵——她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朵琉璃花,熹黄色的裙摆铺在白玉地面上,像一捧初绽的迎春。
曦风王子将龙纹笛别回腰间,白袍上的银线星轨在晨光中明明灭灭:“苒苒方才琴音转急时,倒有几分像皇母当年平定星云乱流的气势。”他说着走近一步,恰好挡在妹妹身前,替她拦住了廊外吹进的凉风,“只是收尾太软,若遇着强音相冲,怕是会被压下去。”
“哥哥又欺负人。”曦言公主轻哼一声,指尖却在琴弦上复又拨动,这次的音声比先前清亮些,似碎冰相撞,“你听,这样是不是就稳妥了?”琴音刚落,笛声已应和而起,这次的强音不再是苍龙吟啸,倒像春风拂过雪原,雄浑里藏着暖意。两种声音交织处,那些琉璃花竟纷纷离地而起,在空中组成一道七彩的拱门。
雪皇看着那道拱门,冕服上的海水江崖纹仿佛真的在流动:“看来你们不仅懂了强弱,还懂了相济。”玉衡仙君忽然轻笑出声,指着拱门尽头:“你们瞧,连星子都被引来了。”众人抬头,只见純玥楼的雕花木窗外,无数星辉正顺着琉璃花组成的拱门涌入,落在曦言公主的白裙上,落在曦风王子的白袍上,竟在两人衣料的相接处,凝成了一颗小小的琉璃珠。
曦言公主伸手去碰那颗珠子,指尖刚触到,便觉一股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她偷偷抬眼,见哥哥也正望着那颗珠子,冰蓝色的眼眸里,映着自己裙角的月华纹,像盛着一整个星河。朴水闵拍手笑道:“公主,王子,这珠子比陛下赏赐的夜明珠还亮呢!”
曦风王子抬手,指尖与妹妹的指尖在琉璃珠旁相触,那珠子忽然光芒大盛,将两人笼罩其中。“看来,”他的声音混着笛声的余韵,低低地落在妹妹耳边,“我们还得再多试试。”
碧雪寝宫的琉璃穹顶外,正飘着细碎的雪,那些雪花被星辉染成淡紫色,悠悠落在純玥楼的飞檐上,积起薄薄一层。珺悦府的庭院里,月光如流水般漫过茉莉花田丘,曦言公主嫦曦苒苒立于白玉阶上,白裙如雪般铺展,裙摆的月华纹在月光下流转,她抬手引月光为弦,指尖划过虚空时,竟真有透明的弦线凝结,轻拨之下,音声细得能缠上飘落的雪片,那些紫雪像是被施了咒,在空中打着旋儿,迟迟不肯落地。
“苒苒这手法,倒比月宫的素娥更巧。”曦风王子银玥公子的声音从廊下传来,他白袍上的银线星轨被月光镀得发亮,手里正把玩着几片星辉凝成的薄片,指尖一动,那些薄片便拼出张无形的谱子。他走近时,白袍扫过阶前的积雪,竟未留下半分痕迹,“我这星辉谱,若配上你的月光弦,不知会生出什么异象。”
曦言公主转头望他,眼睫上沾着的雪沫如碎钻,“哥哥又想折腾什么?”嘴上说着,指尖却更快地拨动月光弦,音声转柔,似春风拂过冰湖,催得阶边的冰棱滴下水珠,落在白玉地面上,溅起细小的银花。
曦风王子将星辉谱往空中一抛,那谱子便化作无数光点融入笛声——他尚未吹奏,龙纹笛已发出嗡鸣,待笛声真的响起,竟如万马奔腾踏过雪原,强音撞在珺悦府的琉璃瓦上,震得满院积雪簌簌坠落,与空中的紫雪相撞,竟爆出点点火星。奇妙的是,那些火星未及落地,便被琴音的轻波接住,在空中织成张透明的网。
“这是……”曦言公主正觉惊奇,忽听远处传来清越的鸟鸣,抬头望去,只见数十只五彩灵鸟正从云层中钻出,它们羽翼流光溢彩,尾羽拖曳如丝带,盘旋在庭院上空,鸣声与琴音、笛声交织在一起,竟让那些紫雪在空中凝成了朵朵雪花状的冰晶。
“千年灵鸟,竟被你们的音声唤醒了。”一个温润的男声从院外传来,众人转头,见明华帝君陆明华身着明黄色衣袍立于门口,袍上绣着的梧桐花纹在月光下泛着金光,他身后跟着四位女子:水青霖的青色衣裙如深水波动,苏紫宴的紫色衣裙似暗夜流萤,甘露露的碧绿衣裙若初春柳叶,陶小艾的绿色衣裙像新抽的草芽。
曦风王子笛声稍顿,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明华帝君怎会驾临幻雪帝国?”他将妹妹护在身后,白袍上的银线星轨光芒微盛,似在戒备。
明华帝君朗声一笑,衣袍上的梧桐叶纹仿佛真的在沙沙作响:“听闻曜雪玥星有奇音能撼天地,特来一赏。”他目光落在空中的灵鸟身上,“看来传言非虚,这强弱相济的音声,连上古灵鸟都为之倾倒。”
曦言公主从哥哥身后探出半张脸,白裙上的月华纹与空中的冰晶相辉映,她望着那些灵鸟,指尖在月光弦上轻轻一点,琴音顿时变得欢快起来,引得一只灵鸟俯冲而下,停在她的肩头,亲昵地蹭着她的发鬓。
肩头灵鸟忽然振翅,尾羽扫过曦言公主鬓边的珍珠流苏,她忍不住轻笑出声,指尖的月光弦随之一颤,琴音顿时软了几分,竟让空中的冰晶雪花都染上了淡淡的粉晕。曦风王子侧耳听着,笛声也转了调子,先前的雄浑里添了几分缠绵,似春风拂过开满琼花的枝头,引得更多灵鸟俯冲而下,有的停在他白袍的肩头,有的落在他伸出的手臂上,羽翼的流光映得他冰蓝色眼眸愈发清亮。
明华帝君抚掌笑道:“幻雪帝国的乐声,果然名不虚传。”他明黄色衣袍上的梧桐叶纹在灵鸟羽翼的光彩中仿佛活了过来,叶脉间流淌着细碎的金光,“本君的寒玉帝国,虽有梧桐百亩,却从未听过这般能通灵性的音声。”水青霖上前一步,青色衣裙裙摆的水纹在月光下轻轻晃动,她声音柔得像水波:“方才听闻强音震得云浪翻涌,倒想见识一番呢。”
苏紫宴眼波流转,紫色衣裙上的狐尾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是啊,若只有轻音,未免太单调了些。”她话音刚落,陶小艾已蹲下身,绿色衣裙铺在雪地上,伸手去逗一只落在脚边的灵鸟,指尖刚触到鸟羽,便被轻轻啄了一下,引得她咯咯直笑。甘露露则望着空中的七彩光带,碧绿衣裙的袖口沾着几片雪花,轻声道:“强弱相济才是妙处,少了哪一样,都唤不醒这些灵鸟呢。”
曦言公主望了哥哥一眼,见他冰蓝色眼眸里满是鼓励,便深吸一口气,指尖在月光弦上重重一拨——这次的琴音不再是缠雪的轻柔,倒像冰棱断裂,清越中带着几分刚劲,竟震得灵鸟们齐齐振翅,在空中组成一道五彩屏障。曦风王子笛声随即爆发,强音如惊雷滚过雪原,引得远处的海面都翻起白浪,浪尖反射的星辉与空中的光带相撞,竟降下丝丝缕缕的星辉雨。
“原来轻音也能藏着锋芒。”曦言公主感受着指尖传来的震颤,心头那点莫名的悸动又涌了上来,她偷偷看向哥哥,见他正望着自己,目光比星辉雨更暖,脸颊忽然有些发烫,忙低头去看肩头的灵鸟,却发现它正歪着头,仿佛也在笑她。曦风王子将龙纹笛从唇边移开,白袍被星辉雨打湿了几处,却浑不在意,只是走近一步,低声道:“苒苒的琴音,越来越好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像笛声的余韵,落在她耳中,荡起圈圈涟漪。
星辉雨渐渐歇了,灵鸟们却不肯离去,有的衔着雪花落在曦言公主的月纹琴上,有的用羽翼轻扫曦风王子的龙纹笛。曦言公主指尖微动,月光弦流淌出的音声又变回缠雪的轻柔,这次却带着方才强音留下的余劲,像裹着细冰的春水,在雪地上漾开圈圈涟漪。曦风王子笛声相和,强音里藏着的温柔愈发明显,似怕惊扰了这片刻的静谧,连远处翻涌的海浪都放缓了节奏,浪声与乐声交织,竟让珺悦府的暖泉都泛起了粉色的泡沫。
明华帝君望着那泡沫里映出的两人身影,明黄色衣袍上的梧桐纹轻轻颤动:“幻雪帝国的乐声能通天地,本君今日算是见识了。”他转头看向水青霖,“青霖擅长水袖舞,何不随这乐声舞一段?”水青霖盈盈一笑,青色衣裙如水波般展开,她旋身时,裙摆扫过的积雪竟化作点点水珠,在空中随乐声跳跃,“既蒙殿下不弃,献丑了。”
苏紫宴见状,也取出腰间的银铃,紫色衣裙旋转如蝶,铃声清脆,与琴音、笛声相和,引得灵鸟们鸣声更欢。陶小艾索性脱了鞋,赤足踩在雪地上,绿色衣裙沾着雪花,像株在寒风里摇曳的嫩草,她追着一只灵鸟跑了几步,忽然被地上的冰晶滑倒,眼看就要撞上廊柱,曦风王子袍袖一挥,一股柔和的气流将她稳稳托住——他并未回头,冰蓝色的眼眸始终望着妹妹,仿佛她指尖的月光弦比什么都重要。
曦言公主心头一暖,琴音忽然拔高,似要与那气流呼应,却在触及哥哥目光的瞬间软了下来,化作绕指柔。她看见哥哥白袍的银线星轨正与自己裙角的月华纹隐隐相连,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连空中的七彩光带都往两人中间聚拢。朴水闵捧着暖炉走近,熹黄色的身影在一片素白、明黄、青紫间格外鲜亮,她低声道:“公主,天凉了,要不要加件披风?”曦言公主摇摇头,目光却没离开哥哥,轻声道:“不冷呢。”
灵鸟忽然齐齐振翅,朝着同一个方向飞去,众人抬头,只见玫瑰森林的方向升起一轮双月,两轮月亮的光辉交相辉映,将整个幻雪帝国都染成了银白色。曦风王子笛声陡然转强,似要与那月光相接,曦言公主琴音紧随其后,轻音托着强音,竟在双月之间架起一道音桥,桥上流淌着星辉,像条通往天际的路。
双月交辉的光芒漫过音桥,将曦言公主的白裙镀上一层柔光,她指尖的月光弦仿佛活了过来,顺着音桥往上攀爬,琴音也随之变得高远,似要触到月轮的边缘。曦风王子笛声紧追不舍,强音冲破云层,在音桥上方炸出点点金芒,那些金芒坠落时,竟化作细小的音符,随着乐声上下翻飞。
明华帝君抚着袖间的梧桐纹,轻叹道:“这般音声,怕是连天帝听了都要动心。”水青霖的水袖舞已停,青色衣裙上沾着的水珠正顺着衣褶滚落,她望着那道音桥,轻声道:“音桥尽头会是哪里?”苏紫宴眼波流转,紫色衣裙的狐尾纹在月光下泛着光泽:“许是月宫吧,毕竟公主是月神呢。”
曦言公主闻言,琴音忽然带上几分羞怯,像怕被说中心事,指尖的月光弦都微微发颤。曦风王子将这细微的变化听在耳中,笛声转柔,似在安慰,又似在纵容,冰蓝色的眼眸里映着妹妹的身影,比双月的光辉更亮。他忽然向前一步,与妹妹并肩而立,两人衣袂相触的瞬间,音桥的光芒陡然增强,竟将他们的影子投映在月轮上——一个抚琴,一个吹笛,身影相依,宛如一幅流动的画。
陶小艾指着月轮拍手:“快看!他们到月亮上去了!”甘露露的碧绿衣裙被风吹得轻扬,她望着那影子,轻声道:“不是影子,是他们的音魂吧。”灵鸟们再次俯冲,用喙衔起两人散落的发丝,在空中打成结,那些发丝落在雪地上,竟生根发芽,长出两株相依的梧桐苗——一株开着雪白的花,像曦言公主的裙;一株结着银色的果,像曦风王子的袍。
曦言公主望着那梧桐苗,琴音忽然变得缠绵,似在诉说着什么。她偷偷侧过脸,见哥哥正望着自己,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了往日的清冷,只有化不开的温柔。她忽然明白,所谓音之强弱,原是为了能与心上人相和——强时为她挡风,弱时与她相依,这般才是天地间最和谐的声响。
那两株梧桐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雪白的花瓣与银色的果实交相辉映,枝桠缠绕着伸向天空,竟与音桥的光晕融为一体。曦言公主指尖的月光弦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灵力,琴音流转间,花瓣纷纷扬扬飘落,落在她的白裙上,落在哥哥的白袍上,像一场温柔的雪。曦风王子的笛声愈发低沉缠绵,似在回应着什么,龙纹笛上的云纹仿佛活了过来,顺着他的指尖爬上妹妹的琴身,在月光弦上留下淡淡的印记。
明华帝君看着缠绕生长的梧桐,明黄色衣袍上的梧桐纹发出共鸣般的轻颤:“本真为梧桐,倒从未见过这般通灵性的植株。”他目光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看来这音乐的强弱,不仅能催生灵物,更能系住人心。”水青霖的青色衣裙被花瓣染上几抹白,她轻声道:“这般相依相偎,倒比世间许多情话都动人。”
苏紫宴把玩着腰间的银铃,紫色衣裙的狐尾纹在光影中摇曳:“公主的琴音里藏着情意呢,连花瓣都听得懂。”陶小艾正踮着脚够树上的银果,绿色衣裙被枝桠勾住也不在意,只嚷嚷着:“我要那个银果!给我嘛!”曦风王子闻言,笛声微顿,一片银果便轻轻落在陶小艾手中,他的目光却始终未离开妹妹,冰蓝色的眼眸里盛满了笑意,仿佛她的每一个神情都值得细细珍藏。
曦言公主感受到那道灼热的目光,脸颊泛起红晕,琴音也跟着乱了节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她悄悄抬眼,撞进哥哥温柔的眼眸里,心头那根名为“情意”的弦被轻轻拨动,比任何琴音都要响亮。空中的音桥开始闪烁,七彩光带渐渐化作漫天星子,落在两人发间、肩头,像撒了一把碎钻。朴水闵看着这一幕,熹黄色的身影悄悄退开,将这片天地留给了相依的兄妹,只在心里默念:原来真正的强弱相济,是连星光都愿为之驻足的温柔。
漫天星子忽然聚成一道光链,将两株梧桐的枝桠紧紧缠在一起,雪白的花瓣与银色的果实相触之处,竟生出半白半银的新蕊。曦言公主的琴音随之心动,似花瓣拂过银果,轻柔里带着珍惜;曦风王子的笛声应和,像枝桠护着新蕊,沉稳中藏着疼惜。两种音声交织着漫过玫瑰森林,引得林中的玫瑰纷纷提前绽放,红的、粉的、白的,花瓣上都凝着星辉,顺着风飘向珺悦府,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他们不知何时已牵住了彼此,指尖相触的地方,正有细小的光粒簌簌落下。
明华帝君看着那道光链,明黄色衣袍的梧桐纹轻轻舒展:“音声系情,情意生光,倒是天地至理。”水青霖的青色衣裙被玫瑰花瓣染了几抹红,她望着两人交握的手,声音柔得像雾:“这般默契,怕是连星辰都要羡慕。”苏紫宴忽然笑出声,紫色衣裙的狐尾纹在笑声里抖落几点星光:“先前还说鉴赏音之强弱,如今倒成了见证情意呢。”
陶小艾把银果揣进怀里,又去追一只衔着玫瑰的灵鸟,绿色衣裙在花丛中穿梭,像颗滚动的绿珠:“快把花给我!我要送给公主!”曦风王子闻言,对妹妹笑道:“陶小艾倒是比灵鸟还活泼。”他说话时,拇指轻轻摩挲着妹妹的指尖,冰蓝色眼眸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曦言公主被他触碰得指尖发烫,琴音都带上了颤音,却舍不得抽回手,只低着头,看两人交握的手上落满玫瑰花瓣,像被花神祝福过一般。
空中的灵鸟忽然排成心形,鸣声婉转,与琴音、笛声组成新的乐章。曦言公主忽然明白,所谓音之强弱,原是情意的不同模样——面对外人时,他的强音是铠甲;独对自己时,他的弱音是软肋;而自己的轻音,是绕着铠甲的藤蔓,柔中带韧,能与他的强音共生;偶尔的强音,是护着软肋的决心,愿与他的弱音相依。她悄悄抬眼,撞进哥哥含笑的眼眸,轻声道:“哥哥的笛声,今日格外好听。”曦风王子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因为听笛的人,是你。”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比任何强音都让她心动。
耳畔的低语尚未散尽,曦言公主指尖的月光弦忽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清亮,琴音如月华倾泻,既带着缠雪的柔,又藏着裂冰的刚,似要将满心情意都倾注其中。曦风王子的笛声立刻应和,强音不再是苍龙吟啸,倒像春山融雪时的溪流,湍急里裹着温柔,与琴音交织处,那些玫瑰花瓣忽然离地而起,在空中拼出“长相守”三个字。
明华帝君抚掌赞叹,明黄色衣袍上的梧桐纹仿佛也在点头:“音能传情,情能化形,今日算是开了眼界。”水青霖的青色衣裙被风吹得贴在身上,她望着那三个字,轻声道:“这怕是比任何盟誓都要珍贵。”苏紫宴把玩着发间的珠钗,紫色衣裙的狐尾纹在光影中灵动异常:“看来我们这些外人,倒是成了见证者。”
陶小艾终于追到那只灵鸟,捧着玫瑰跑回来,绿色衣裙沾着草屑也不顾,把花往曦言公主怀里一塞:“给你!比宫里的牡丹好看!”曦风王子替妹妹接过玫瑰,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引得两人同时一颤,琴音与笛声都漏了半拍,却像心照不宣的秘密,带着几分羞怯的甜。
曦言公主低头嗅着玫瑰,花香混着哥哥身上的雪松香,让她心头暖洋洋的。她忽然抬手,琴音陡转急促,似要考验什么,月光弦绷得紧紧的,像根即将断裂的丝线。曦风王子却丝毫不慌,笛声随之拔高,强音如磐石般稳稳托住琴音的急促,非但没让它断裂,反而催生出更绚烂的光花——那些光花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竟凝成一对银色的指环,上面分别刻着月纹与星轨。
“这是……”曦言公主看着指环,眼睫上沾着的光粒簌簌掉落。曦风王子执起她的手,将刻着星轨的指环套在她指上,又让她将月纹指环套在自己指上,冰蓝色的眼眸里满是郑重:“以后,我的强音为你护持,你的轻音与我相和,可好?”琴音与笛声同时停歇,只有灵鸟的鸣声与玫瑰的香气在空气中流转,曦言公主望着他指尖的月纹指环,忽然笑了,白裙上的月华纹与指环的光芒交相辉映,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说明心意。
指环刚套稳,指腹便传来温热的触感,似有暖流顺着血脉蔓延。曦言公主望着两人指间交辉的月纹与星轨,琴音不自觉地漫出指尖,这次的音声没有强弱之分,只像春日里的和风,温柔地裹着身边的人。曦风王子笛声轻和,龙纹笛上的云纹与指环的星轨相呼应,竟在两人周身织出层透明的光茧,将外界的喧嚣都隔在外面。
明华帝君望着那光茧,明黄色衣袍的梧桐纹轻轻摇曳:“情到浓时,自会生障,倒是护得这份心意不受惊扰。”水青霖的青色衣裙被光茧反射的光晕染成淡蓝,她轻声道:“这般无需言语的默契,才是难得。”苏紫宴忽然凑近甘露露,紫色衣裙与碧绿衣裙相贴,低声笑道:“看来我们该告辞了,别扰了人家的清净。”
陶小艾却不肯走,扒着光茧晃悠,绿色衣裙的衣角被光茧弹开又凑上去:“我还没听够呢!再吹一段嘛!”曦风王子在光茧内闻言,对妹妹笑道:“苒苒想继续吗?”他说话时,目光始终没离开她的脸,仿佛光茧里只容得下彼此。曦言公主被他看得脸颊发烫,琴音都带上了甜意,轻轻点头:“嗯。”
琴音与笛声再次响起,这次没有刻意追求强弱,只随心而发,时而如细雨润田,时而如朗月悬空,却比任何精心编排的乐章都动人。光茧外的玫瑰花瓣被音波震得纷飞,竟在空中组成个巨大的同心结,灵鸟们衔来星辉,将同心结镀成金色。朴水闵远远站着,熹黄色的身影在金色光华中像颗温暖的小太阳,她知道,公主与王子的音乐,从此不止鉴赏强弱,更要合奏一生了。
曦言公主忽然觉得,所谓音之强弱,原是为了找到那个能与自己相和的人——他懂她轻音里的坚韧,她知他强音下的温柔,无需刻意迎合,自能心意相通。她抬眼望进哥哥的眼眸,那里映着自己的模样,比双月更亮,比星辉更暖。
光茧外的金色同心结忽然散开,化作漫天星屑,顺着光茧的缝隙钻进来,落在曦言公主的白裙上,落在曦风王子的白袍上,像撒了一把会发光的金沙。琴音与笛声愈发缠绵,竟引得光茧内生出细小的光点,那些光点聚成小小的月亮和星星,在两人身边旋转、碰撞,发出叮铃铃的声响,像无数把微型的琴与笛在相和。
明华帝君转身向水青霖示意,明黄色衣袍的梧桐纹在星屑中轻轻摆动:“该走了,让他们好好待着。”水青霖颔首应是,青色衣裙拂过地面的玫瑰花瓣,带起一阵淡香:“愿他们的音声永远这般和谐。”苏紫宴拉着陶小艾的手,紫色衣裙拖着绿色衣裙,像两道流动的光:“再不走,小馋猫怕是要把灵鸟都拐回寒玉帝国了。”陶小艾挣扎着回头,绿色衣裙的袖口被扯得变形:“我还没问那指环是怎么变出来的呢!”
光茧内,曦言公主望着身边旋转的小星月,琴音忽然变得天真,像回到了两人儿时在茉莉田丘玩耍的光景。那时她总爱追着哥哥跑,白裙沾着茉莉花瓣,他则会用骨笛吹出轻快的调子,逗得她咯咯直笑。曦风王子捕捉到琴音里的回忆,笛声也跟着柔软,冰蓝色的眼眸里泛起怀念的涟漪:“还记得你偷喝父王的桂花酒,被皇母罚抄乐谱吗?”
“哪有!”曦言公主轻哼一声,琴音却泄了气,带着几分心虚,“明明是哥哥你怂恿我的。”她指尖的月光弦忽然缠绕上哥哥的龙纹笛,像条调皮的银蛇,引得两人都笑了起来。笑声混着乐声,让光茧都轻轻震颤,那些小星月碰撞得更欢,竟拼出两人儿时的模样——一个扎着羊角辫,一个举着骨笛,在茉莉花丛中追逐。
曦言公主看着那虚影,心头涌上暖流。原来那些关于音乐的记忆,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将她和哥哥的命运紧紧系在了一起。强音是他守护的臂膀,轻音是她依偎的温柔,强弱相济,从来都不只是鉴赏,而是他们一路走来,早已刻入骨血的默契与深情。她抬眼望进哥哥含笑的眼眸,轻声道:“哥哥,我们一直这样好不好?”曦风王子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指上的星轨指环,低声应道:“好,一直这样。”
话音未落,光茧忽然变得透明,儿时的虚影与眼前的两人渐渐重合。曦言公主指尖的月光弦与哥哥的龙纹笛同时发出一声清越的共鸣,竟将那些小星月震得化作点点光尘,融入两人的指环中——月纹指环添了几分星辉,星轨指环多了些许月华,仿佛彼此的印记都刻进了对方的骨血里。
明华帝君一行已走到刃雪城门口,回望时正见光茧透明的瞬间,明黄色衣袍的梧桐纹轻轻颔首:“这般心意相通,倒让本君想起初见皇后时的光景。”水青霖的青色衣裙被海风掀起,她望着远处的光茧,轻声道:“他们的音声里,藏着整个宇宙的温柔呢。”苏紫宴把玩着从地上拾起的一片梧桐叶,紫色衣裙在海风中猎猎作响:“回去倒要教教宫里的乐师,何为情音。”陶小艾趴在城门上,绿色衣裙的裙摆垂在城外,还在念叨:“下次来一定要学那招变指环的法术!”
光茧内,曦风王子忽然收起龙纹笛,伸手将妹妹揽入怀中。白袍与白裙相叠,银线星轨与月华纹交织,像两团相拥的光。曦言公主的琴音顿在指尖,鼻尖抵着哥哥胸口,能闻到他身上雪松香混着星辉的气息,比任何乐声都让她安心。“哥哥?”她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怯,几分依赖。
“没什么,”曦风王子低头,冰蓝色的眼眸里映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就是想抱抱你。”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光茧外的灵鸟忽然齐声长鸣,鸣声里带着祝福,引得远处的海面都泛起了粉色的浪花,浪花拍打着海岸,与两人的心跳声合着节拍,像首无声的赞歌。
曦言公主抬手,指尖划过哥哥的指环,感受着那里面属于自己的月华印记。她忽然明白,音乐的强弱从来不是目的,而是为了在千万次的合奏中,确认彼此的心意——强音是“我在”,弱音是“我懂”,而最好的乐章,是“我们一起”。她将脸埋进哥哥怀里,嘴角扬起甜甜的笑意,琴音虽停,心头的乐声却正奏响最动人的篇章。
相拥的暖意尚未散尽,曦风王子忽然执起妹妹的手,引着她往純玥楼的露台走去。光茧随着他们的脚步渐渐消散,化作漫天飞萤,追着两人的衣袂飞舞。露台上,先前那两株相依的梧桐苗已长成合抱粗的大树,雪白的花与银色的果在月光下交相辉映,树下的石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壶温热的桂花酒,旁边摆着两只玉杯,杯沿还凝着细小的冰晶。
曦言公主望着那壶酒,白裙上的月华纹轻轻颤动:“哥哥何时备的酒?”她记得皇母曾说,桂花酒要等两人都成年才能喝,如今看来,他早就在等着这一天了。曦风王子替她斟满酒,冰蓝色的眼眸里映着她的身影,比杯中酒更醉人:“去年桂花开时便酿好了,想着总有一天能与你共饮。”他说话时,指尖有意无意地摩挲着指上的月纹指环,似在确认这一切不是梦境。
琴音与笛声虽歇,空气中却仿佛还萦绕着余韵,引得梧桐花纷纷飘落,落在酒杯里,漾开圈圈涟漪。曦言公主举杯轻抿,桂花的甜混着酒的烈,在舌尖绽开奇妙的滋味,像极了哥哥的情意——温柔里藏着坚定,包容中带着守护。她忽然笑出声,眼睫上沾着的飞萤光粒簌簌掉落:“比父王的酒好喝。”
“那是自然,”曦风王子也饮了一口,白袍上的银线星轨在月光下明明灭灭,“这酒里加了你的月光,我的星辉。”他凑近妹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就像我们,少了谁都不行。”
远处的海面上,明华帝君一行乘坐的船已化作个小点,水青霖的青色衣裙、苏紫宴的紫色衣裙、甘露露的碧绿衣裙、陶小艾的绿色衣裙在船头组成一道彩色的光带,渐渐消失在海平面。灵鸟们仍在梧桐树上栖息,偶尔发出一两声轻鸣,像是在为树下的两人伴奏。
曦言公主靠在哥哥肩头,望着杯中晃动的月影,忽然明白,所谓音之强弱,不过是情到深处的自然流露——正如这酒,甜与烈相融才更醇厚;正如他们,温柔与坚定相济才得圆满。她抬手抚上指上的星轨指环,感受着里面属于他的温度,轻声道:“以后每一年桂花盛开,我们都来这里喝酒,好不好?”曦风王子握紧她的手,冰蓝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月光与承诺:“好,年年都来。”
数年后的桂花季,純玥楼的梧桐已亭亭如盖,雪白的花与银色的果压弯了枝桠,树下的石桌旁围坐着一圈身影。曦言公主的白裙上,月华纹已添了几分母性的温润,膝头趴着个粉雕玉琢的孩童,正扯着她指间的星轨指环咯咯直笑。曦风王子的白袍依旧纤尘不染,只是银线星轨间多了几道细密的纹路,那是常年为妻儿挡风遮雨留下的印记,他正耐心地教另一个稍大些的孩子吹笛,笛声虽稚嫩,却已有了几分当年的沉稳。
不远处的茉莉田丘上,明华帝君的明黄色衣袍在花丛中格外鲜亮,他正与长大后的陶小艾比试着法术,绿色衣裙翻飞如蝶,时不时传来爽朗的笑骂声。水青霖的青色衣裙旁围着几个玩水的孩童,她指尖轻点,便有小小的水龙在空中盘旋,引得孩子们惊呼连连。苏紫宴的紫色衣裙与甘露露的碧绿衣裙依偎在一起,两人正翻看当年灵鸟衔来的乐谱,上面的音符早已被岁月磨得发亮,却依旧能读出当年的缠绵。
雪皇的湛蓝色冕服在暖泉边泛着柔光,她正听着玉衡仙君讲新观的星象,素白的袍角沾着桂花,声音依旧温吞如旧。朴水闵的熹黄色身影穿梭在人群中,忙着给孩子们分发桂花糕,鬓边的银丝与当年的少女模样重叠,眼角的笑意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柔和。
灵鸟们早已繁衍出族群,有的衔着桂花落在孩子们肩头,有的拖着星辉在梧桐树上搭巢,鸣声与远处传来的琴音、笛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竟在幻雪帝国的上空织成一张巨大的音网,网住了漫天流萤与星辉。曦言公主望着身边笑闹的众人,指尖轻轻拨动膝头的月纹琴,琴音依旧缠雪般轻柔,却比当年多了几分岁月沉淀的醇厚。曦风王子的笛声适时响起,强音里藏着的温柔愈发绵长,与琴音相和处,落下的桂花在空中凝成了“长相守”三个字,久久不散。
孩童们追着流萤跑过茉莉田丘,银铃般的笑声惊起一地花瓣,却丝毫未扰到树下相依的身影。他们知道,圣界的时光漫长,而身边的人永远都在——今日的桂花酒还温着,明日的朝阳会照常升起,兄弟姐妹相伴的岁月,就像这琴音与笛声,强弱相济,岁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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