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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23 慢慢地吸气,然后再缓慢地呼气

曜雪玥星的回忆里,总映着那夜桂树疏影下,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与哥哥曦风王子银玥公子并肩而立。二人同时抬手抚上心口的琉璃玉佩,随着绵长的呼吸,玉佩中流转的星辉月华渐渐漫出,将周遭的暗影驱散,连风里都飘着细碎的、会发光的花瓣——那是他们用灵力调和天地气息时,无意间催开的月魂花。

曜雪玥星犹记,曾见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与哥哥曦风王子银玥公子立于星河之畔,二人屏气凝神,吸气时似将九天清辉纳入肺腑,呼气间竟有流萤自唇齿间泄出,缠缠绕绕织成半弯光桥,桥下隐约可见鲛人族正捧出夜明珠,为这对兄妹调和灵息的仪式添一份深海的幽光。

曜雪玥星的回忆里,那回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与哥哥曦风王子银玥公子静立在月轮祭坛,吸气时,祭坛四周沉睡的星砂簌簌浮空,呼气间,那些星砂竟化作点点流火,顺着二人衣袖缠绕而上,在发间凝成星冠模样——原是他们在以血脉之力唤醒沉睡的月神战甲,好抵御欲吞噬月宫的暗影兽。

宇宙纪年时期的曜雪玥星,那夜的风带着冰雪大陆特有的清冽,拂过无垠海岸边的玫瑰森林,绕过梧桐树街的枝桠,最终漫进茉莉花田丘旁的刃雪城。幻雪城堡的碧雪寝宫之外,瑀彗大殿后的归渔居寝阁周遭,最惹眼的便是那株千年桂树——枝桠斜斜探向純玥楼的飞檐,疏影横斜间,漏下满地碎银似的月光。

桂树之下,曦风王子银玥公子正并肩立着。他身着一袭流云纹白袍,衣袂随晚风轻轻漾动,如坠月中的谪仙。175厘米的身形挺拔如松,墨发以玉冠束起,几缕碎发垂在光洁的额前,衬得那双眸子里的星辉愈发沉静。他本真本源的极鼠图腾在灵力流转时,会在眼底漾开极淡的银芒,此刻正随着呼吸的节奏微微闪烁。他指尖抚上心口的琉璃玉佩时,指节分明的手带着几分克制的力道,仿佛那玉佩中藏着曜雪玥星最深的秘密。

身侧的曦言公主嫦曦苒苒,一袭白裙如雪,裙摆上绣着细密的月光纹路,走动间似有流萤掠过。167厘米的身姿窈窕如柳,乌发松松挽成月髻,几缕发丝垂在颈侧,与耳坠上的珍珠相触,叮当作响。她本真本源的白鼠图腾让她眉宇间总带着几分纯净,此刻垂眸抚上玉佩时,长睫如蝶翼轻颤,眼尾的月神印记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金辉。她性子素来温软,可触碰玉佩的动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那流转的星辉月华是她与生俱来的底气。

“哥哥,你听,风里有茉莉花香呢。”苒苒先开了口,声音清润如溪,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她侧头看向曦风,眼底映着桂树的影子,像盛了一汪揉碎了星光的湖水。

曦风唇角微扬,平日里沉静的气质添了几分暖意:“是从茉莉花田飘来的。今日天地气息有些浮躁,调和时需得更专注些。”他说话时目光扫过远处純玥楼的灯火,那里是妹妹平日休憩的地方,此刻暗着灯,想来是特意寻了这桂树下的清净地。

站在不远处的朴水闵正守着,163厘米的身形裹在熹黄色衣裙里,像株怯生生的黄花。她本真本源的黄花鱼图腾让她动作格外轻盈,此刻正垂手立着,眼观鼻鼻观心,却忍不住用余光偷瞥那对兄妹——公主的白裙与王子的白袍在月光下几乎融为一体,连呼吸都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在一起,绵长而默契。

苒苒轻轻“嗯”了一声,指尖的玉佩已开始发烫。她深吸一口气,鼻息间满是桂香与茉莉香的交融,心里却想着方才朴水闵说的,今日边境的星辉有些紊乱。她知道哥哥定是也察觉到了,否则不会特意邀她来此调和气息。

曦风感受到妹妹灵力的微动,侧眸看她时,眼底的银芒亮了亮:“别慌,跟着我的节奏。”他的声音里带着兄长特有的沉稳,像定心丸般落进苒苒心里。

二人同时吸气,绵长如远山含黛,胸口的琉璃玉佩随之泛起微光。曦风的玉佩中流转的是星辉,如碎钻般冷冽;苒苒的玉佩里淌的是月华,似绸缎般温润。随着缓缓的呼气,两道光芒渐渐缠在一起,顺着他们的指尖漫出,在桂树疏影间织成一张光网。

“你看,它们在跳舞呢。”苒苒轻笑出声,眼尾弯成月牙。她看见星辉与月华相撞的地方,正簌簌落下细碎的光点,凑近了才发现是极小的花瓣——白的像她的裙,银的像哥哥的袍,落地时还带着淡淡的甜香。

曦风望着那些发光的花瓣,眼底漾开一丝柔和:“是月魂花。看来这天地气息,比我们想的要温顺些。”他心里却暗自松了口气,方才察觉到的紊乱,竟在兄妹二人的灵力调和下悄然平复,想来是血脉相连的灵力起了奇效。

朴水闵在一旁看得怔了,忍不住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那光在她掌心转了转,竟化作一滴露水——她知道,这是公主与王子的灵力滋养了天地灵气,才催开了这传说中的月魂花。

桂树的影子还在地上晃,星辉月华还在玉佩里流,兄妹二人的呼吸依旧绵长。苒苒忽然偏头,看着曦风白袍上被月光染亮的流云纹,轻声道:“哥哥,以后每次气息紊乱,我们都来这里好不好?”

曦风指尖的动作顿了顿,随即重重点头,眼底的银芒与苒苒眸中的金辉在半空相撞,漾开一圈圈温柔的光:“好。”

风还在吹,带着茉莉与桂花的香,裹着月魂花的甜,漫过归渔居的屋檐,飘向更远的茉莉花田丘。那夜的光与影,便成了曜雪玥星最温柔的回忆,在往后的岁月里,总伴着绵长的呼吸声,悄悄漾开。

碧雪寝宫深处的珺悦府,今夜没有点灯。星河似被谁倾翻了玉盘,亿万星辰垂落的光,恰好漫过純玥楼的雕花窗棂,在归渔居的青砖地上铺就一条碎钻般的长阶。阶尽头便是那方星河之畔——说是河畔,实则是曜雪玥星特有的灵脉汇聚处,地面泛着淡紫色的光晕,如流动的星云,脚踩上去竟似踩在绵软的云絮上。

曦风与苒苒并肩立在光晕中央。他白袍上的流云纹被星辉染得透亮,玉冠束起的墨发间,几缕发丝被灵脉的微风拂动,贴在颈侧,衬得下颌线愈发清俊。175厘米的身形比幼时挺拔了许多,只是看向妹妹时,眼底的温柔仍如当年桂树下那般,未曾减损分毫。他指尖的琉璃玉佩已不再发烫,转而泛着微凉的清光,与他极鼠图腾的银芒相融,在周身织成一层淡淡的光茧。

苒苒的白裙此刻像浸了月光的纱,裙摆随着灵脉的波动轻轻起伏,仿佛随时会化作蝶翼振翅而起。167厘米的身姿亭亭玉立,月髻上别着的珍珠步摇在星辉映照下,每一颗珠子里都似藏着一片缩小的星河。她垂眸时,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白鼠图腾的纯净气质里,悄然多了几分属于月神的沉静。掌心的玉佩正淌着温润的月华,与兄长的星辉交缠时,竟在二人之间凝出一缕若有若无的银丝。

“还记得吗?幼时在此跌跤,你总说这灵脉的光会咬脚踝。”曦风忽然开口,声音被灵脉的气流滤得愈发清越。他侧头看苒苒,眼底盛着星子,也盛着从小到大的细碎记忆——那时妹妹总爱追着灵脉的光晕跑,摔了跤便红着眼眶扑进他怀里,说这光长得像极北冰原的雪狼崽,看着温顺,实则会悄悄“咬”人。

苒苒被逗得轻笑,眼尾弯成月牙,耳坠上的珍珠轻轻撞在一起:“那是哥哥骗我。你看,它现在多乖。”她抬脚踏了踏地面的紫晕,光晕便似有灵性般,在她脚边漾开一圈圈涟漪。心里却泛起暖意——自记事起,哥哥便总在她身边,无论是桂树下调和气息,还是此刻在星河之畔凝神静气,他的存在本身,就比任何灵力都让人安心。

不远处的廊下,朴水闵裹着熹黄色衣裙,正悄悄往这边望。她手里捧着一盏琉璃灯,却没敢点亮,怕惊扰了这对兄妹的仪式。黄花鱼图腾让她对水系灵息格外敏感,此刻已察觉到灵脉深处传来的波动,像有无数尾鱼儿在水下吐泡——她知道,那是鲛人族正在靠近。

曦风忽然抬手,轻轻覆在苒苒抚着玉佩的手上。他的掌心微凉,指腹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却异常稳定。“凝神,”他低声道,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今日灵脉震荡比往日剧烈,需引深海灵力中和。”他早已察觉到母亲雪之女王暗中调动了鲛人族的力量,想来是担心他们兄妹灵力不济。

苒苒点头,指尖与兄长相触的地方传来细微的灵力共鸣。她深吸一口气,这一次,吸入肺腑的不仅有星辉月华,更有灵脉深处涌来的、带着咸涩气息的深海灵力。心口的玉佩骤然亮起,白鼠图腾的虚影在她身后一闪而过,纯净而坚韧。

曦风同时吸气,极鼠图腾的银芒在他眼底骤盛。兄妹二人的呼吸节奏愈发同步,吸气时,星河似被他们吸近了几分,漫天星子都似在微微震颤;呼气时,竟有细碎的流萤自唇齿间溢出,不是凡俗的萤火,而是由星辉月华凝成的光粒,带着清冽的香气,缠缠绕绕着向上飞升。

“看,它们在搭桥。”苒苒轻声道,目光追随着那些流萤。只见无数光粒在空中交织,渐渐凝成半弯光桥,桥身如水晶般剔透,能清晰看见对面星河的倒影。

曦风望着光桥尽头,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母亲请了鲛人族来。”话音刚落,光桥之下便泛起幽蓝的水光,一群人身鱼尾的鲛人正缓缓上浮,他们鳞片在星光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手中捧着硕大的夜明珠,每一颗都足有孩童拳头大小,将光桥照得愈发透亮。

为首的鲛人长老抬手抚胸,向二人行礼:“月神殿下,银玥公子,雪皇有令,我族愿以深海灵珠助二位稳固灵脉。”他声音带着水流的湿润感,在灵脉中荡开圈圈回声。

苒苒心头一暖。她知道母亲雪之女王虽身为雪皇,平日里总着湛蓝色冕服,威严得很,实则最疼他们兄妹。此刻调动鲛人族相助,定是放心不下。她刚要开口道谢,却被曦风轻轻按住手腕。

“多谢长老。”曦风开口,语气沉稳有礼,“但我与妹妹的灵息需自行调和,方能真正契合。这些灵珠,便请暂为守护吧。”他心里清楚,母亲与父亲玉衡仙君虽盼着他们强大,却更希望他们能凭自身力量掌控灵力——父亲常说,狼图腾的坚韧,从不是靠外力得来的。

鲛人长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颔首道:“谨遵公子吩咐。”说罢便率族人退至光桥两侧,将夜明珠悬于空中,化作两排幽蓝的灯盏。

流萤仍在不断涌出,光桥渐渐变得凝实。苒苒忽然感觉到兄长的灵力微微一顿,侧头便见他眉头微蹙,白袍的衣摆正被一股紊乱的气流掀起。她立刻将掌心的月华灵力分出一缕,轻轻缠上他的手腕:“哥哥,我帮你。”

曦风转头看她,眼底的银芒与她眸中的月华相遇,瞬间安定下来。他反手握紧她的手,力道轻柔却坚定:“好。”

呼吸再次变得绵长,吸气时,似有鲸吞百川之势,将星河流萤、深海灵息尽数纳入;呼气时,光桥之上竟开始飘落星尘般的光点,落在鲛人鳞片上,发出细碎的脆响。朴水闵在廊下看得入神,忽然发现自己熹黄色的裙摆上,不知何时沾了一颗光点,轻轻一碰,便化作一滴带着茉莉香的露水——竟与那日桂树下的月魂花气息如出一辙。

光桥仍在延伸,星河的倒影在桥面上轻轻晃动,像一匹被风吹动的锦缎。苒苒望着兄长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比桂树下的夜晚更让人安心。她悄悄想,或许无论灵脉如何震荡,只要与哥哥并肩而立,呼吸相和,便没什么可惧的。

而曦风握着妹妹微凉的手,感受着那缕温顺却坚韧的月华灵力,眼底的沉静中,悄然漫上一层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他想,等调和完灵息,该去寻父亲讨那柄新铸的星刃了——以后,定要护好这双手,护好这抹与他气息相融的月华。

夜还很长,流萤仍在织桥,鲛人的夜明珠静静散发着幽光。星河之畔的呼吸声,与远处茉莉花田的晚风、无垠海岸的浪涛,渐渐融成了一曲温柔的歌。

光桥过半时,夜风忽然转了向,带着茉莉花田的甜香掠过长阶,吹得曦风白袍的下摆猎猎作响。他墨发间的玉冠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光洁额上那道极淡的银痕——那是幼时为护苒苒挡下冰棱所留,此刻在星辉下竟泛起点点银光,与他掌心玉佩的流辉相映。

苒苒的白裙被风拂得贴在身上,勾勒出窈窕的曲线。她抬手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触到耳坠的刹那,忽然察觉到灵脉深处传来一阵异动。不是先前的震荡,倒像是某种温和的呼应,顺着光桥漫上来,缠上她与兄长相握的手。

“哥哥,你感觉到了吗?”她侧头看向曦风,眼底的月华泛起涟漪。长睫上沾了颗流萤凝成的光点,像落了颗碎星,说话时那光点便随着睫毛颤动,仿佛随时会坠入她眼底的星河。

曦风早已察觉。他掌心的灵力微微一收,将那股异动拢在指间细细探查,眉峰微蹙又缓缓舒展:“是母亲的灵息。”他认得那股湛蓝色的温柔力量,像雪之女王冕服上的宝石,看似清冷,实则藏着化不开的暖意。原来母亲不仅请了鲛人族,竟还亲自以羊图腾的灵力从旁护持。

廊下的朴水闵忽然轻呼一声。她看见光桥两侧的夜明珠忽然齐齐亮起,幽蓝的光芒中浮出无数细小的银线,顺着光桥向上攀援,最终在桥顶织成一张剔透的网。网眼间坠着些莹白的花苞,细看竟是缩小的茉莉,花瓣上还凝着鲛人族带来的深海晨露。

“是母亲最爱的银络茉莉。”苒苒轻笑出声,心头涌上一股热流。她想起幼时在归渔居的庭院里,母亲总爱摘下茉莉别在她发间,说她的白鼠图腾与茉莉最是相契,都带着股不染尘埃的纯净。那时曦风总在一旁看着,等母亲走后,便会笨拙地替她扶正歪了的花,指尖触到她发间时,总会红了耳根。

曦风望着那些花苞,喉间轻轻“嗯”了一声。他想起父亲曾说,母亲当年嫁给父亲时,陪嫁的便是一园银络茉莉,说是羊图腾的温顺,需得配上茉莉的清冽才好。此刻这些花苞在灵息滋养下正缓缓绽放,细碎的花瓣飘落时,竟在光桥的晶面上铺出一条□□,香气漫得更远了。

忽然,光桥中段的流萤猛地散开,露出下方一片澄澈的水镜。镜中映出的不是鲛人族的身影,却是碧雪寝宫的剪影——瑀彗大殿的飞檐、純玥楼的窗棂,还有归渔居那株总在月夜开花的桂树,都清晰得仿佛伸手可触。

“是回光镜。”曦风低声道,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这是父亲玉衡仙君的绝技,能将过往的灵息凝成镜像,寻常不会轻用。他转头看向水镜,只见镜中渐渐浮现两个小小的身影——那是幼时的他和苒苒,正蹲在桂树下分食一块冰晶糕,你一口我一口,糕屑掉了满身也不在意。

苒苒的呼吸微微一滞。她看着镜中那个扎着双丫髻的小丫头,想起自己那时总爱抢曦风手里的糕,而哥哥从来都让着她,哪怕自己只吃到一小口,也会笑着说“苒苒吃得多,长得高”。如今她167厘米的身高,竟真的比同龄女子高出些许,想来是那时抢了太多哥哥的份例。

“原来我们那时便这般要好。”她轻声说着,指尖无意识地收紧,攥住了曦风的手。掌心相贴的地方传来他平稳的脉搏,与她的心跳渐渐合拍,像归渔居那座老钟的摆,沉稳而默契。

曦风反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腕间的银钏——那是他去年生辰送她的礼物,上面錾着极鼠与白鼠的图腾,此刻在流萤下泛着温润的光。“从来都是。”他语气笃定,目光从水镜移回她脸上,星子落在他眼底,竟比光桥上的流萤还要亮。

就在这时,光桥忽然剧烈地晃了晃。不是灵脉震荡,倒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在了桥上。曦风立刻将苒苒护在身后,白袍翻飞间,极鼠图腾的银芒骤然暴涨。却见桥那头走来两个身影,身着素白长袍的父亲与湛蓝色冕服的母亲正并肩而立,父亲狼图腾的凛冽灵力与母亲羊图腾的温和力量交织在一起,竟将光桥的晃动稳稳压下。

“看来无需我们护持了。”玉衡仙君的声音带着狼族特有的沉稳,目光扫过相握的一双儿女,眼底的严肃渐渐化作柔和。他素袍上的银线在星辉下流动,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看似平静,实则波澜暗涌。

雪之女王抬手拂去冕服上的流萤,唇角弯起温柔的弧度:“你们的灵息已全然相契,比我与你父亲当年还要融洽。”她看向苒苒发间不知何时沾上的茉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银络茉莉,倒是应景得很。”

苒苒脸颊微红,刚要抽回手,却被曦风握得更紧。她能感觉到兄长掌心的温度在升高,连带着她心口的玉佩都开始发烫,月华与星辉交融的地方,竟泛起一层淡淡的粉晕,像极了她此刻的脸色。

曦风迎上父母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他知道父亲母亲早已察觉他对妹妹不同寻常的心意,只是从未点破。此刻光桥之上,灵息相通,心意也再难掩藏。他深吸一口气,将苒苒的手牵得更稳,吸气时,光桥的流萤随之一聚,呼气间,那些粉晕便顺着光桥漫开,染得整座桥都泛起温柔的色泽。

“父亲,母亲,”他开口时,声音竟有些微哑,“我与苒苒……”

话未说完,便被雪之女王笑着打断:“灵脉调和尚未完成,莫要分神。”她虽未明说,眼底的笑意却泄露了心思。倒是玉衡仙君微微颔首,狼图腾的锐利目光在曦风脸上停留片刻,终是化作一声轻哼,却带着默许的意味。

流萤仍在织桥,茉莉依旧飘香。苒苒望着兄长挺直的背影,忽然觉得,方才那些关于幼时的回忆,那些悄然滋生的情愫,都随着这绵长的呼吸,融进了彼此的灵息里。她悄悄抬眼,撞进曦风回望的目光中,那里面有星辉,有月华,还有只属于她的温柔。

光桥向着星河深处缓缓延伸,仿佛要将这对兄妹的气息,一直送到宇宙的尽头。而桥下的鲛人族仍在守护,廊下的朴水闵已悄悄点亮了琉璃灯,暖黄的光与星辉相映,在归渔居的青砖上,投下一片温柔的光影。

月轮祭坛坐落在純玥楼最高处的露台,白玉铺就的台面刻着亿万星辰轨迹,此刻正随着天地灵息微微发烫。祭坛边缘镶嵌的月长石在夜色中流转着乳白光晕,将周遭的星河都衬得黯淡了几分。远处的茉莉花田早已沉入暗影,唯有无垠海岸的浪涛声,像谁在低声吟诵古老的咒语,一**撞向刃雪城的冰墙。

曦风与苒苒并肩立于祭坛中央,脚下的星轨纹路正顺着他们的脚踝向上攀爬。他白袍上的流云纹被祭坛的光晕染成了银金色,墨发玉冠上沾了些细碎的星砂,那是方才吸气时从祭坛深处浮起的——那些星砂沉睡了万年,此刻竟像有了生命,顺着他的衣褶轻轻蠕动,在肩头积成一小捧闪烁的细沙。175厘米的身形比往日更显挺拔,他垂眸时,极鼠图腾的银芒在眼底凝成细针,专注得仿佛要将周遭的灵息都看穿。

苒苒的白裙上落满了星砂,远看竟像裹了层碎雪。她月髻上的珍珠步摇不知何时已收起,乌发如瀑般垂至腰际,几缕发丝被星砂缠住,随着呼吸轻轻晃动。167厘米的身姿站得笔直,白鼠图腾的纯净气质里多了几分决绝,她抬手抚上心口玉佩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能感觉到暗影兽的气息正在靠近,那些盘踞在月宫之外的暗影,像一群饥饿的狼,正等着撕碎这方天地的灵脉。

“还有三刻钟。”曦风忽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他指尖的灵力顺着祭坛纹路漫开,将那些蠢蠢欲动的星砂稳住,“唯媄姨说,月神战甲需得双星血脉同频,方能唤醒。”他想起方才那位身着华丽紫袍的女祭司站在祭坛边缘时的模样,她袖口绣着的雪白色眼镜王蛇图腾,在暗影中像活了一般吐着信子。

苒苒点头时,发间的星砂簌簌落下。她想起唯媄公主临行前的眼神,那里面有担忧,却更多的是笃定——这位母亲身侧的第一护法,总说她与哥哥的血脉里藏着曜雪玥星最深的秘密,比狼图腾的锐利、羊图腾的温顺更要坚韧。“我记得口诀。”她轻声道,掌心的玉佩开始发烫,月华灵力顺着星轨纹路漫出,与曦风的星辉在半空撞出一串火花,“吸气时引星砂入脉,呼气时催流火锻甲。”

话音刚落,祭坛西侧忽然传来一阵衣袂翻飞声。唯媄公主的紫袍如暗夜里的鸢尾花,悄无声息地落在祭坛边缘。她171厘米的身形裹在绣满蛇纹的紫袍里,领口的银线绣出巨大的眼镜王蛇头颅,那双琉璃眼珠在星砂映照下泛着冷光。她素日里总带着三分慵懒的笑意,此刻却敛了神色,指尖捏着一枚蛇形令牌,正密切关注着天际的暗影。

“暗影兽已过冰原。”唯媄公主的声音带着蛇图腾特有的冷冽,目光扫过祭坛中央的两人,“星砂躁动,正是唤醒战甲的最佳时机。”她手腕轻转,蛇形令牌在空中划出一道紫芒,将试图靠近祭坛的一缕暗影劈成了碎末。

曦风与苒苒同时深吸一口气。这一次,吸入肺腑的不仅是星辉月华,更有祭坛深处涌来的、带着万年寒气的星砂。那些细沙顺着他们的口鼻钻入经脉,竟不觉得刺痛,反倒像无数细小的火焰,顺着血管游走,将沉睡的灵力一一唤醒。曦风能感觉到极鼠图腾在血脉中苏醒,那股属于北极大帝的凛冽力量,正顺着星轨纹路向四肢百骸漫延。

苒苒的白鼠图腾则在灵脉中化作一道白光,与星砂相融时,竟发出细碎的嗡鸣。她想起幼时在归渔居,哥哥总说她的灵力看似温顺,实则藏着一股韧劲,就像冰雪下的茉莉根,纵是寒冬也能扎得很深。此刻那股韧劲顺着呼吸漫出,与曦风的力量交织时,祭坛四周的星砂忽然齐齐腾空,在他们头顶凝成一个巨大的星轮。

“呼气。”曦风低喝一声,率先缓缓吐气。随着他的动作,那些星砂骤然爆发出炽烈的光芒,化作点点流火,如流星雨般坠落。它们没有四散,反倒像有灵性般,顺着他的白袍袖口向上攀爬,在他肩头凝成一副半透明的肩甲,甲片上流转的星纹,与他眼底的银芒如出一辙。

苒苒紧随其后呼气,流火便也缠上了她的白裙。那些光点顺着她的腰线向上,在胸口织出一片鳞甲状的护心镜,镜面上映着白鼠图腾的虚影,与她心口的琉璃玉佩交相辉映。发间的流火则渐渐凝成一顶小巧的星冠,珍珠般的光点顺着发丝滴落,落在祭坛上,竟烧出一个个细小的火星。

“血脉已通。”唯媄公主忽然抬手,紫袍袖口的眼镜王蛇图腾骤然亮起,一道白光从蛇眼射出,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战甲初醒,需以心语相契。”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既有欣慰,也有不易察觉的忧虑——唤醒月神战甲的代价,远比这对兄妹知道的要重。

曦风感觉到流火在体内灼烧,却握紧了苒苒的手。他望着她发间的星冠,忽然想起幼时在桂树下,他曾摘下一朵最大的茉莉,笨拙地插在她发间,说要让她做曜雪玥星最美的公主。那时的玩笑话,此刻竟在流火的编织下渐渐成真。“别怕。”他低声道,心语顺着灵脉传过去,像一股暖流,“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

苒苒的眼眶微微发热。流火在她体内游走,带来灼痛的同时,也让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兄长的心意——那不是兄长对妹妹的呵护,而是更深沉、更滚烫的情愫,像此刻灼烧着他们的流火,早已超越了血脉的羁绊。她回握他的手,心语轻得像叹息:“我不怕,只要与你一起。”

流火忽然暴涨,将两人的身影吞没。唯媄公主后退半步,紫袍在热浪中猎猎作响。她看见星砂与流火在两人周身盘旋,渐渐织出完整的战甲轮廓,曦风的肩甲上浮现出极鼠的银纹,苒苒的护心镜里则映着白鼠的虚影,两族图腾相拥的刹那,祭坛四周的星轨纹路忽然齐齐亮起,将整个純玥楼都照得如同白昼。

天际的暗影兽似乎察觉到了威胁,发出一阵刺耳的嘶鸣。浪涛声骤然变急,茉莉花田的方向传来灵脉震荡的闷响。但月轮祭坛上的两人依旧静立,呼吸绵长,流火在他们发间凝成的星冠愈发璀璨,仿佛要将整个宇宙的光芒都聚在其上。

唯媄公主望着那对被流火包裹的身影,缓缓收起了蛇形令牌。她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但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看着那些在他们周身跳跃的流火,她忽然觉得,或许曜雪玥星的未来,真的能托在这对兄妹的掌心。

流火还在燃烧,星砂仍在飞舞。曦风与苒苒的呼吸声,与远处的浪涛、天际的兽鸣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古老的战歌,在月轮祭坛的最高处,缓缓唱响。

流火织就的战甲轮廓愈发清晰时,月轮祭坛的白玉地面忽然裂开细纹,从深处漫出幽蓝的灵泉。那泉水触到流火便化作白雾,缭绕着攀上曦风的白袍,在他腰间凝成一道银带,上面錾着极鼠衔月的纹样——竟是月神战甲的束带。他墨发间的星冠已具雏形,银辉流转间,玉冠上的碎发被流火轻轻燎过,竟飘起几缕带着火星的发丝,落在肩头时,与那里的肩甲相融,发出细碎的嗡鸣。

苒苒的白裙被灵泉雾气染得泛着珠光,流火在她裙摆织出层叠的战裙,每一片甲叶都嵌着细小的月长石,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发间的星冠比曦风的更显精巧,白鼠图腾的虚影在冠顶盘旋,与她耳后悄然浮现的月神印记相呼应。她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如潮汐般起伏,吸气时,灵泉便顺着细纹向上涌,将星砂的灼热冲淡几分;呼气时,流火便愈发炽烈,将战甲的纹路烙得更深。

“暗影兽距月宫只剩十里。”唯媄公主的声音从祭坛边缘传来,她紫袍上的雪白色眼镜王蛇图腾忽然活了过来,蛇身顺着袍角游走,在地面投下巨大的蛇影,将试图爬上祭坛的暗影碎片一一绞碎。171厘米的身形在蛇影衬托下更显挺拔,她素日里带笑的眼此刻冷如冰霜,指尖捏着的蛇形令牌泛着不祥的紫光,“战甲需凝出武器,方能御敌。”

曦风闻言,吸气时特意将灵力聚于右手。星砂与流火顺着他的指尖流淌,渐渐凝成一柄长剑的轮廓,剑身流动着星辉,剑柄处嵌着与他心口同款的琉璃玉佩。他试着挥动长剑,流火便顺着剑刃划出一道光弧,将祭坛上空的一缕暗影劈成了齑粉。“是星魄剑。”他低声道,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这竟是父亲玉衡仙君年轻时的佩剑模样,想来血脉传承的力量,远比他想象的更奇妙。

苒苒望着兄长手中的剑,呼气时将灵力聚于左手。流火在她掌心化作一柄长鞭,鞭身由无数月魂花花瓣串联而成,每片花瓣都泛着月华,末端缀着一颗夜明珠,与鲛人族捧出的那颗一般无二。她轻轻一抖长鞭,花瓣便簌簌作响,散出的香气竟让周遭躁动的星砂安定了几分。“是月灵鞭。”她轻笑出声,眼尾的月神印记亮了亮,“母亲说过,月神的武器,从不是为了杀戮。”

就在这时,祭坛中央的灵泉忽然沸腾起来,水汽中浮出无数古老的符文。那些符文似有灵性,一半飞向曦风,一半缠上苒苒,最终融入他们的战甲。曦风的星魄剑忽然发出龙吟般的啸声,剑身的星辉中浮出狼图腾的虚影——那是父亲血脉的印记;苒苒的月灵鞭则飘起茉莉花香,花瓣间闪过羊图腾的温柔光晕——原是母亲的灵力也在此刻共鸣。

“双星血脉,竟能引动先王灵息。”唯媄公主喃喃自语,紫袍上的蛇影忽然昂首,对着天际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她看见月宫方向传来剧烈的震动,暗影兽的嘶吼声震得祭坛都在摇晃,“他们来了。”

曦风将苒苒护在身侧,星魄剑横在身前,白袍在流火中猎猎作响。他能感觉到兄长的保护欲早已超越了寻常的兄妹之情,此刻握着剑柄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稳如磐石。“记住母亲的话,”他侧头看向苒苒,眼底的银芒与她眸中的月华相撞,“我们的目标是守护,不是毁灭。”

苒苒握紧月灵鞭,鞭身的花瓣轻轻蹭着她的手腕。她想起幼时在归渔居,哥哥总在她被噩梦惊醒时守在床边,说要做她的剑,护她一世安稳。如今他真的握着剑站在她身前,只是那份守护里,多了些让她心跳加速的情愫。“我与你同进退。”她踮起脚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星冠,流火的灼热中,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吸气时,我引月华助你聚力;呼气时,你借星辉帮我涤荡暗影。”

曦风的耳尖忽然红了。妹妹指尖的温度透过星冠传来,比流火更烫,顺着血脉漫到心口,竟让他握着剑的手微微一颤。他深吸一口气,将那缕悸动压下,却在呼气时,特意将星辉多分了些给苒苒。“好。”

两人再次同步呼吸时,星魄剑与月灵鞭忽然交击,发出清越的鸣响。流火与灵泉雾气在祭坛上空凝成巨大的太极图,极鼠与白鼠的图腾在图中追逐嬉戏,狼与羊的虚影则在边缘守护,连唯媄公主的眼镜王蛇图腾,都化作一道紫线,将整个太极图框在其中。

天际的暗影兽已能看见轮廓,那些漆黑的巨兽张着血盆大口,所过之处,星辰都失去了光泽。但月轮祭坛上的光芒却愈发炽烈,曦风与苒苒的战甲终于完全凝实,星冠上的流火映得他们的脸庞明明灭灭,眼神却异常坚定。

唯媄公主后退至露台边缘,紫袍在风中展开如蝶翼。她望着那对并肩而立的身影,忽然抬手抚上心口——那里藏着雪之女王的密令,若战甲唤醒失败,便由她引爆祭坛,与暗影兽同归于尽。但此刻看着他们交相辉映的灵力,看着流火中悄然滋生的情愫,她忽然觉得,或许不必动用那最后的手段了。

吸气,灵泉涌,星砂聚;呼气,流火烈,光影生。曦风与苒苒的呼吸声在祭坛上空回荡,与星魄剑的龙吟、月灵鞭的花香、暗影兽的嘶吼交织在一起,奏响了曜雪玥星最壮烈的序曲。而他们交握的手,始终未曾松开,仿佛要将彼此的灵息,永远刻进对方的血脉里。

暗影兽的前锋已抵月宫结界,那漆黑的爪牙刮擦结界发出刺耳声响,震得月轮祭坛的星轨纹路都在颤抖。曦风手中的星魄剑忽然剧烈震颤,剑身的星辉如受惊的雀鸟般乱撞,他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灵力强行压下,白袍下摆扫过祭坛裂缝,带起的灵泉雾气竟在他脚边凝成冰花——那是极北之地特有的寒息,是他血脉中属于北极大帝的力量在觉醒。

苒苒的月灵鞭上,月魂花瓣忽然齐齐转向暗影兽的方向,花瓣边缘泛起淡淡的金光。她吸气时,刻意将月宫方向的月华灵力引入体内,白鼠图腾的虚影在她身后愈发清晰,连眼尾的月神印记都渗出细密的光点,如同流泪的星辰。“哥哥,结界快撑不住了。”她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长鞭轻挥间,流火织成的光网向着结界方向推去,暂时挡住了暗影兽的冲撞。

唯媄公主紫袍上的眼镜王蛇图腾猛地昂首,蛇眼射出的紫光在祭坛上空织成巨网,将那些漏网的暗影碎片一一兜住。171厘米的身形忽然飘至半空,紫袍展开如垂天之云,她素日里慵懒的语调此刻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以蛇影为引,借双星之力,启月**阵!”话音落时,她指尖的蛇形令牌插入祭坛中央的凹槽,那些裂开的细纹中立刻涌出无数银线,将曦风与苒苒的脚踝缠在一起,与他们心口的琉璃玉佩连成一线。

曦风感觉到一股陌生的灵力顺着银线涌入体内,与他的星辉、苒苒的月华交织成三角之势。他侧头看向身侧的妹妹,见她白裙上的流火正顺着银线向自己这边漫来,而自己袍角的星辉也在向她流淌,两人的灵息竟在蛇影大阵的牵引下,开始逆向交融。“这是……”他讶异之余,更多的却是安心——仿佛他们本就该如此,灵息相缠,不分彼此。

苒苒的脸颊被流火映得泛红,银线缠绕的脚踝传来兄长灵力的温度,比星砂更暖,比灵泉更柔。她想起唯媄公主曾说,月神战甲的终极形态,需得双星灵息互换,方能引动月轮祭坛的本源之力。那时她不懂其中深意,此刻亲身感受着他的星辉在自己体内游走,才明白这不仅是力量的交融,更是心意的坦诚。“哥哥的灵力……很温和。”她轻声道,语气里带着少女的羞怯,呼气时特意将自己的月华灵力送得更深,“不像传说中那般凛冽。”

曦风被她的话逗得微勾唇角,眼底的凝重散去些许。他挥动星魄剑,将一道扑来的暗影劈开,流火顺着剑刃溅起,落在苒苒发间的星冠上,添了几分灼目的亮。“那是因为,”他吸气时,银线忽然绷紧,将两人拉得更近,几乎肩并肩,“我的凛冽,只会对着想伤害你的东西。”

这话似一道暖流,顺着银线淌入苒苒心底。她忽然用力吸气,将周遭的月华、星辉、蛇影灵力尽数纳入肺腑,呼气时,月灵鞭忽然暴涨,鞭梢的夜明珠撞向曦风的星魄剑,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流火与星辉在半空炸开,化作漫天光雨,落在祭坛上,竟催开了一朵朵晶莹的花——花瓣似雪,花蕊如星,正是曜雪玥星传说中只在双星同心时才会绽放的同心花。

“是同心花!”唯媄公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喜,紫袍上的蛇影忽然俯身,将那些花朵护在身下,“月**阵的钥匙,竟在你们的心意里。”她望着那对在光雨中并肩而立的身影,忽然明白雪之女王为何执意让他们二人唤醒战甲——血脉相连的羁绊,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相伴中,悄然长成了爱情的模样。

暗影兽似乎被同心花的光芒刺痛,发出一阵狂躁的嘶吼,冲撞结界的力道愈发猛烈。月宫方向传来结界碎裂的脆响,一缕浓黑的暗影如毒蛇般探入,直扑祭坛上的两人。

曦风与苒苒同时转身,星魄剑与月灵鞭交叉成盾,流火与月华在盾面凝成白鼠与极鼠相拥的图腾。吸气时,他们将同心花的灵力吸入体内,那股力量比星砂更纯粹,比灵泉更磅礴;呼气时,图腾忽然暴涨,将那缕暗影狠狠撞了回去,连带结界外的暗影兽都被震得后退数步。

“原来这才是月神战甲的真正力量。”曦风望着盾面上相拥的图腾,忽然握紧了苒苒的手。他能感觉到她的指尖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他们真的做到了,仅凭彼此,便挡住了传说中不可战胜的暗影兽。

苒苒的长睫上沾了片同心花的花瓣,吸气时那花瓣轻轻颤动,像停了只雪白的蝶。她望着兄长被流火映亮的侧脸,忽然觉得,哪怕此刻天崩地裂,只要能与他这样并肩呼吸,便无所畏惧。“哥哥,”她轻声道,语气坚定如磐石,“我们一起,把它们赶出去。”

曦风重重点头,吸气时特意与她同步,银线与流火同时亮起,将两人的身影裹在其中。唯媄公主在半空看得清楚,那对被光团包裹的身影,灵息早已分不清彼此,心口的琉璃玉佩同时射出一道光柱,直冲天际,将月宫结界的裂缝补得严严实实。

暗影兽的嘶吼声依旧刺耳,月轮祭坛的震颤从未停止。但同心花还在不断绽放,流火与星辉还在交织,曦风与苒苒的呼吸声,沉稳得像曜雪玥星亘古不变的心跳,在月轮祭坛的最高处,在漫天光雨与蛇影的守护中,向着更辽远的宇宙,缓缓扩散。

暗影兽被震退的间隙,月轮祭坛忽然剧烈轰鸣,白玉地面上的星轨纹路齐齐亮起,竟在半空投射出一幅巨大的星图——那是曜雪玥星诞生之初的宇宙图谱,无数星辰在图中流转,最终都指向祭坛中央的两人。曦风白袍上的流火忽然顺着星图轨迹游走,在他背后凝成一对光翼,翼骨如冰晶,翼膜上缀满星砂,扇动时带起的风裹着极北的寒气,却在触到苒苒时化作暖风。

苒苒的白裙也随星图而动,裙摆上的月长石忽然浮起,在她周身织成一轮满月虚影。她发间的星冠与背后的月轮相呼应,白鼠图腾的虚影从月轮中走出,与曦风背后的极鼠图腾并肩而立,两兽鼻尖相触的刹那,星图中忽然降下无数光羽,落在两人的战甲上,发出细碎的金鸣。“是创世光羽。”她仰头望着那些飘落的光羽,眼底映着整片星图,“唯媄姨说,这是宇宙初开时便存在的守护之力。”

唯媄公主悬浮在星图边缘,紫袍上的眼镜王蛇图腾正与星图中的暗线相缠,将那些试图干扰星图的暗影一一肃清。她指尖的蛇形令牌泛着越来越亮的紫光,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光羽只能护你们片刻,暗影兽的主力已突破外层结界,接下来……”话未说完,她忽然剧烈咳嗽,紫袍上溅上几点暗色,想来维持月**阵已耗损了她太多灵力。

曦风瞥见她袍角的暗色,眉头微蹙。他挥动星魄剑,将一道光羽引向唯媄公主,流火顺着光羽漫过去,在她周身凝成一道护罩。“唯媄姨先调息。”他声音沉稳,极鼠图腾的银芒在眼底流转,“这里有我与苒苒。”他知道这位女祭司自幼看着他们长大,待他们如亲子女,此刻绝不能让她因护他们而受伤。

苒苒立刻会意,月灵鞭轻挥间,数朵同心花飞向唯媄公主,花瓣落在她紫袍上,化作点点绿光融入她体内。“姨母说过,同心花能滋养灵脉。”她轻声道,吸气时特意将更多月华灵力注入花中,“你为我们耗损太多了。”

唯媄公主望着那对默契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被凝重取代。她抬手按住心口,蛇影再次暴涨,将星图护得更紧:“暗影兽的首领要来了。那家伙的图腾是吞噬一切的黑洞,你们的战甲……”

话未说完,天际忽然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浓黑的暗影从中涌出,凝聚成一头遮天蔽日的巨兽。它没有具体形态,只有无数旋转的黑洞,所过之处,星图的光羽都在迅速黯淡。

曦风将苒苒护在身后,星魄剑直指那头巨兽,白袍上的光翼扇动得愈发急促。他能感觉到血脉中狼图腾的锐利在觉醒,父亲常说的“遇强则强”此刻化作一股热流,顺着血管直冲头顶。“苒苒,记住我们的呼吸节奏。”他侧头看她,眼底的银芒与她眸中的月华撞在一起,没有恐惧,只有并肩作战的决绝,“吸气时聚光羽于战甲,呼气时将双星之力凝成光箭。”

苒苒点头,月灵鞭在她手中化作长弓,弦上搭着一支由流火与月华凝成的箭。她望着兄长挺拔的背影,忽然想起儿时在归渔居的雪地里,他也是这样挡在她身前,替她赶走那些试图啄食她发间茉莉的冰鸟。那时的他还很瘦弱,此刻却已能撑起一片天地。“哥哥,”她轻声道,语气里带着只有两人能懂的温柔,“这支箭,我们一起射出去。”

曦风的耳尖微微发烫,却没有回头。他深吸一口气,光羽如潮水般涌向他们的战甲,星魄剑与月灵鞭同时亮起,发出震耳的嗡鸣。吸气,光羽凝聚;呼气,那支光箭骤然暴涨,箭尖闪烁着极鼠与白鼠相拥的图腾。

就在光箭即将离弦的刹那,那头暗影巨兽忽然发出一声咆哮,无数黑洞向着祭坛扑来。唯媄公主的蛇影猛地挡在前方,紫袍被黑洞撕扯得猎猎作响,却依旧死死护住身后的两人。

曦风与苒苒对视一眼,同时加重了呼气的力道。那支光箭带着两人的灵息、光羽的守护、同心花的爱意,如一道流星般射向暗影巨兽的核心。

光与暗的碰撞在天际炸开,刺目的光芒让整个曜雪玥星都亮如白昼。月轮祭坛上的星图剧烈闪烁,曦风与苒苒的呼吸声却始终沉稳,仿佛要将这宇宙的脉搏,都纳入自己的肺腑。

光芒散去时,暗影巨兽的黑洞正在消融,化作漫天细碎的光点,被星图的光羽一一接住。曦风的光翼上沾了几片焦黑的暗影碎片,却依旧扇动着护在苒苒身前;她月轮虚影上的月长石虽黯淡了些,眼底的光却比星图更亮。

唯媄公主落在祭坛边缘,紫袍虽有些破损,蛇形令牌却泛着温润的光。她望着那对相扶而立的身影,见曦风正抬手替苒苒拂去发间的星砂,指尖的温柔比流火更烫,忽然轻笑出声——原来月神战甲最强大的力量,从不是血脉,而是藏在呼吸相和里的心意。

远处的月宫结界正缓缓修复,茉莉花田飘来熟悉的甜香。曦风与苒苒对视一眼,同时放缓了呼吸,战甲上的流火渐渐敛入玉佩,只留下星冠上的微光,在彼此眼底轻轻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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