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雪帝国的冰原上,月神嫦曦立于琼楼之巅,银玥公子执壶相陪,看流萤缀满冰封的玉树,听风卷落雪似碎玉相击,那时苒苒尚不知后来星轨偏转,只觉这被冰雪吻过的时光,漫长得能盛下无数回对弈与清谈。
冰雪大陆的长夜漫漫天光寂寂,月神嫦曦与银玥公子并肩立于幻雪宫最高的冰阶上,看曜雪玥星的碎光淌过冰封的长河,乳名被哥哥含在唇边轻唤时,苒苒指尖凝出的冰花正映着两人笑靥,那时光静得能听见星子落进雪堆的轻响。
幻雪帝国的琉璃殿外,月神嫦曦正以指尖冰雪凝作星辰图谱,银玥公子执扇轻摇,笑唤乳名让苒苒看他新驯的雪狐踏碎月光,曜雪玥星的清辉漫过冰檐,落在两人相视而笑的眉眼间,那时光暖得连殿角千年不化的寒冰都似染上了三分温柔。
曜雪玥星悬于宇宙天幕,清辉如练,漫过冰雪大陆无垠的冰原,将幻雪帝国的琼楼镀上一层莹白。这座以千年寒冰砌成的楼宇直插云霄,檐角垂下的冰棱折射着星辉,恍若缀满了碎钻的帘幕。楼巅平台光洁如镜,竟是整块万年玄冰打磨而成,寒气丝丝缕缕上浮,却被周遭流转的星辉暖意中和,不刺骨,只觉清冽。
曦言公主一袭白裙曳地,裙裾上以银线绣着繁复的星轨图,走动时仿佛有无数星辰在裙摆间流转。她身姿窈窕,身高恰是一六七厘米,站在玄冰之上,白裙与冰色相融,唯有颈间一串珍珠般的月光石项链泛着温润光泽,衬得肌肤胜雪。她便是月神嫦曦,此刻未施粉黛的脸庞清丽绝尘,眉如远黛,眼若秋水,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纯澈,又藏着一丝属于神祇的疏离。乳名苒苒的她,此刻正仰着头,视线追随着天际掠过的流萤——那并非凡界的萤火,而是曜雪玥星特有的星萤,通体冰蓝,翅尾拖曳着细碎的光带,成群结队地栖落在不远处的冰封玉树上。玉树本是上古奇木,如今被万年寒冰裹住,枝桠舒展如活物,冰晶包裹的叶片脉络清晰可见,星萤停驻其上,蓝光与冰晶的白光交相辉映,似将整棵树都变成了会呼吸的星河。
“苒苒,仔细些,玄冰滑。”身侧传来清朗的男声,曦风王子已执壶走到她身边。他身着一袭白袍,衣料是用极地冰蚕吐的丝织就,轻若无物,却自带柔光,领口与袖口绣着银色的极鼠图腾,那是他的本真本源象征。他身高一七五厘米,比苒苒略高些许,站姿挺拔如松,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皇室王子的沉稳,却在看向妹妹时,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他手中的玉壶是用深海暖玉雕琢而成,壶身泛着淡淡的粉色光晕,与周遭的冰寒形成奇妙的平衡。
苒苒转过头,眼波流转间带着少女的娇俏,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离得最近的一只星萤,星萤受惊般振翅,尾光扫过她的指尖,留下一丝冰凉的痒意。“哥哥看,它们不怕人呢。”她声音清甜,带着几分雀跃,全然不像被尊为月神时的端庄。
曦风将一只玉杯递到她面前,壶中倾出的并非酒,而是温热的雪参蜜露,氤氲的热气在杯口凝成细小的冰晶,又瞬间融化。“这星萤本就是伴星辉而生,你是月神,它们自然亲近。”他语气温和,看着她的目光里满是宠溺,“方才在瑀彗大殿,父王还说你昨日对弈又输了棋,缠着太傅耍赖。”
苒苒接过玉杯,指尖触到杯壁的暖意,脸颊微微泛红,轻哼一声:“那是太傅棋艺不精,总用些旁门左道。”她小口啜饮着蜜露,目光又落回玉树,“再说,比起下棋,我更喜欢看星萤。你看它们聚在树上的样子,像不像去年在茉莉花田丘看到的萤火虫?只是这里的更亮,也更凉。”
曦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星萤的蓝光在冰树上明明灭灭,风过时,卷起地上的碎雪,掠过冰棱,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真如碎玉相击。他抬手,轻轻拂去落在苒苒发间的一片雪花,动作轻柔:“冰雪大陆的一切,本就与凡界不同。但只要你喜欢,往后每年星萤季,我都陪你来看。”
苒苒闻言,眼睛亮了起来,她放下玉杯,伸手抓住曦风的衣袖,白裙的袖口与他白袍的衣角相触,仿佛两团云絮依偎在一起。“真的?”她仰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期待,全然忘了自己身为公主与月神的身份,只剩下乳名所代表的那份天真,“可父王说,你日后要继承北极大帝之位,会很忙的。”
“再忙,陪妹妹的时间还是有的。”曦风轻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何况,守护幻雪帝国,本就包括守护你喜欢的一切。”他望着漫天星辉与冰原上的点点蓝光,心中一片宁静。此刻的他,不是肩负重任的王子,只是想护着妹妹的兄长;而她,也不是需要维持神格的月神,只是个会为星萤欢呼的少女。
风又起,卷着雪沫掠过琼楼,星萤被惊动,纷纷振翅飞起,如一场流动的蓝光雨。苒苒惊呼一声,拉着曦风的手后退半步,却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裾,身子微微一晃。曦风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腰,她的发间落下更多星萤的光屑,沾在他的白袍上,如撒了一把碎星。
“小心。”他低声道,扶着她站稳。
苒苒脸颊更红,却没松开他的手,只是望着飞舞的星萤,轻声说:“哥哥,这样的时光,会一直有吧?”
曦风看着她澄澈的眼眸,心中微动,他点头,语气笃定:“会的。”
星萤还在飞舞,风雪仍在轻吟,琼楼之巅的两人相视而笑,暖玉杯中的蜜露冒着热气,将这一刻的宁静与温馨,悄悄藏进了曜雪玥星的光辉里。
碧雪寝宫的归渔居内,暖玉砌成的地面泛着温润光泽,与室外冰原的凛冽判若两个世界。纯玥楼的雕花窗棂外,几株梧桐的枝桠覆着薄雪,被曜雪玥星的清辉照得透亮,影影绰绰落在珺悦府的回廊上。
曦言公主刚从琼楼回来,白裙上还沾着星萤的微光,她指尖轻捻,将方才在冰原上凝结的半朵冰花托在掌心把玩。那冰花与寻常不同,花瓣边缘萦绕着淡淡的月晕,是她身为月神嫦曦独有的神通。“哥哥看,这花能开三天不化呢。”她侧过头,乳名被风吹得轻颤,“苒苒想把它种在归渔居的暖阁里。”
曦风王子的白袍上落了些雪沫,他正抬手拂去,闻言便笑:“暖阁里温度高,寻常冰花撑不过一个时辰。不过你这月神凝的冰,许是能破了这规矩。”他走到暖阁的白玉桌旁,取过一只琉璃盏,“放在这里如何?正好能映着窗外的雪光。”
两人正说着,廊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朴水闵穿着熹黄色衣裙,手里捧着个描金漆盘,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公主,王子殿下,雪皇陛下让奴婢送来新酿的雪莲蜜浆。”她将漆盘放在桌上,盘中两只玉碗里盛着琥珀色的浆液,面上浮着一层细密的泡沫,“陛下说,今夜星辉最足,喝这个能安神。”
苒苒眼睛一亮,刚要伸手去拿,却听外面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伴随着母亲雪之女王的声音:“苒苒又在玩什么新鲜玩意儿?”
众人转头看去,雪皇雪曦身着湛蓝色冕服,十二章纹在灯光下泛着暗金光泽,裙摆曳地时,仿佛有深海的浪涛在流动。她身后跟着父亲廉贞王子,白色素袍上绣着暗纹的狼图腾,身姿挺拔,比曦风还要高出半指。
“父王,母亲。”曦风与苒苒齐齐行礼,苒苒忙将掌心的冰花藏到身后,却被雪皇一眼瞥见。
“这冰花倒是别致。”雪皇走到她身边,指尖轻轻点了点冰花的花瓣,月晕般的光芒便在她指尖流转,“是方才在琼楼凝的?看来你的神力又精进了些。”她语气里带着赞许,眼神却温柔得像融雪。
廉贞王子走到曦风身边,目光扫过儿子白袍上未拂尽的雪痕,淡淡道:“方才在冰阶上,听见你们兄妹说要把星萤引到暖阁来?”他虽面色沉稳,眼底却藏着笑意,“可别闹得太厉害,明日还要去觐见星轨长老。”
“知道了父王。”曦风应道,顺手拿起一只玉碗递给苒苒,“快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苒苒接过蜜浆,小口啜饮着,甜香混着雪莲的清冽在舌尖散开。她偷偷抬眼,看见父亲正与哥哥说着星轨运行的规律,母亲则在端详她那朵冰花,朴水闵站在廊下,正轻声哼着冰雪大陆的古老歌谣。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曜雪玥星的碎光透过窗棂,在地上织成一张闪烁的网,连空气里都飘着细碎的光点。
“母亲,”她忽然开口,声音软糯,“等过几日,我们能去茉莉花田丘吗?听说那里的雪化了之后,会开出会发光的花呢。”
雪皇回过头,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等你陪哥哥做完星轨观测,便带你去。”
苒苒眼睛弯成了月牙,转头看向曦风,哥哥正朝她眨了眨眼,手里还拿着块刚从暖炉里取出的暖玉,悄悄塞到她手里。暖意从掌心漫开,混着蜜浆的甜,星萤的凉,还有家人在侧的安稳,让她忽然觉得,这长夜一点也不漫长。
朴水闵的歌声还在继续,玉碗里的蜜浆冒着热气,冰花的月晕在琉璃盏里轻轻晃动,曜雪玥星的光,正透过归渔居的窗,落在每个人的衣袂上,温柔得像一场不会醒来的梦。
夜色渐深,纯玥楼的檐角挂起了星灯,那是用曜雪玥星的碎光凝结而成的琉璃盏,风吹过时,灯影在珺悦府的冰砖地上摇晃,如一串流动的星河。曦言公主正坐在归渔居的暖榻上,白裙铺开如一朵盛放的雪莲,她指尖缠着一缕月光,正将其织成银丝,打算给母亲的冕服绣上一朵冰莲。
“苒苒,线歪了。”曦风王子端着一盘冰镇的雪浆果走进来,白袍下摆扫过榻边的绒毛垫,带起一阵清冽的寒气。他将玉盘放在矮几上,俯身看她的绣活,目光落在她微微蹙起的眉尖,“昨日教你的针法,忘了?”
苒苒抬头,鼻尖蹭到他垂落的发梢,带着雪后松林的气息。她吐了吐舌,把绣绷往他面前推了推:“哥哥帮我看看,这花瓣总像少了点灵气。”她身为月神,操控星辉冰雪是本能,拿起绣针却总显得笨拙,此刻指尖的银丝还缠着几缕乱线,像被风吹乱的星轨。
曦风拿起绣绷,指尖拂过尚未完成的冰莲,白袍袖口的极鼠图腾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他另取一根银丝,手腕轻转,银针便在布面上游走,转瞬之间,一片带着月牙纹的花瓣便鲜活起来,边缘还萦绕着淡淡的光晕。“你看,这里要顺着月光的流向走针。”他声音低沉,带着笑意,“就像你凝冰花时,要跟着星子的轨迹走一样。”
苒苒看得入了神,忽然听见廊下传来朴水闵的轻唤:“公主,王子殿下,玉衡仙君和雪皇陛下在庭中等着呢。”
两人走出归渔居,见廉贞王子正站在庭院中央的梧桐树下,白色素袍在夜风里轻轻摆动,狼图腾的暗纹在星辉下泛出冷光。他手里握着一枚星石,正仰头观察天际的星象,听到脚步声便转过身,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最后落在苒苒沾着银丝的指尖:“明日便是星祭,苒苒的月神祭服备好了?”
“早备好了。”雪之女王从月洞门走来,湛蓝色冕服上的十二章纹在月光下流转,如覆着一层深海的磷光。她走到苒苒身边,轻轻抚过她的发顶,“方才让朴水闵取来的珍珠冠,试过了吗?”
正说着,朴水闵已捧着一个锦盒过来,熹黄色衣裙在夜色里像一盏小小的灯笼。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顶缀满月光石的凤冠,每颗宝石都映着曜雪玥星的影子,仿佛把整片星空都嵌在了上面。“公主戴上看看?陛下说,这是用三千年一结的月精石打磨的。”
苒苒刚要伸手去拿,却被曦风按住手腕。“先别急。”他转身回屋,片刻后拿着一面冰镜出来,镜面光滑如镜,映出漫天星辉。“站好。”他扶着她的肩,让她对着冰镜,自己则拿起珍珠冠,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
镜中的少女,白裙如雪,凤冠映月,眉眼间既有月神的清贵,又带着少女的娇憨。苒苒抬手摸了摸鬓边的宝石,忽然笑出声:“像不像去年在冰封长河里看到的月光倒影?”
“比那好看百倍。”曦风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带着笑意,“我们苒苒,本就是曜雪玥星最亮的光。”
廉贞王子看着这一幕,素来沉稳的脸上露出浅淡的笑意,伸手拍了拍曦风的肩:“明日星祭,你要护好妹妹。”雪之女王则拿起一颗雪浆果,递到苒苒唇边,看着她小口咬下,眼底的温柔漫溢开来,如融雪汇成的溪流。
夜风穿过庭院,梧桐叶上的积雪簌簌落下,砸在星灯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朴水闵站在廊下,看着庭中一家人的身影被星辉拉长,悄悄把刚摘的雪绒花插进了廊边的玉瓶里。归渔居的暖光从窗棂漏出,与天上的星光交织,将这一夜的安宁,细细密密地缝进了每个人的心底。
琉璃殿的冰墙折射着曜雪玥星的清辉,墙缝间凝结的冰晶如无数细小的棱镜,将星光拆成七彩的光带,淌在殿前的白玉广场上。曦言公主立于广场中央,白裙裙摆扫过地面时,带起的寒气与空中的暖光相撞,凝出细碎的光雾。她指尖流转着月白色的光晕,正将空中的星子虚影连缀成图——北斗的斗柄被她轻轻一弯,便化作一柄冰弓,银河的支流被她指尖点过,便凝成一串冰珠,悬在半空轻轻摇晃。
“苒苒,看这边。”曦风王子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他身着白袍立在殿阶上,手中的玉扇轻摇,扇面上绣着的极鼠图腾在光线下若隐若现。他脚边卧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狐崽,尾尖却带着一抹银蓝,正是他新驯的雪狐“碎光”。此刻他屈指轻弹,一粒雪籽落在狐崽鼻尖,碎光立刻支棱起耳朵,纵身跃入广场,四爪踏过地面的光斑时,竟在身后拖出一串细碎的光痕,宛如将月光踩成了碎裂的银箔。
苒苒被雪狐逗笑,指尖的星辰图谱一时散了形,冰弓化作漫天光点,落在她的白裙上,如缀了一身星子。“哥哥耍赖,竟用碎光来分我的心。”她语气带着娇嗔,眼底却盛着笑意,望着雪狐在光带中穿梭,忽然抬手一引,空中的冰珠便化作一道冰链,在碎光头顶盘旋,引得小家伙仰头直转圈圈。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环佩叮当之声,龙珠公主洛姬身着金红色长裙走来,裙上绣着的龙珠图腾在星光下泛着流光,行走间仿佛有火焰在衣袂间跳跃。她身后跟着紫宸帝洛辰,葛色衣衫上用银线绣着黄猫纹样,身姿挺拔,比曦风高出小半头,目光落在洛姬身上时,总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
“嫦曦妹妹好兴致。”洛姬的声音清脆如溪,她走到近前,看着空中尚未散尽的星图残影,眼中闪过赞叹,“这星辰图谱,比上次在圣界见的更精妙了。”她抬手轻挥,金红色的裙摆间飞出一颗莹润的龙珠,悬在碎光头顶,引得雪狐蹦跳着去够,逗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洛辰站在洛姬身侧,目光扫过广场上的光带,又看向曦风:“银玥公子新驯的雪狐倒是灵性,土族的灵猫见了,怕是也要比下去。”他语气平和,却带着几分玩笑意味,葛色衣衫的袖口随着抬手的动作滑落,露出腕间一串土黄色的珠串,那是用土族圣土凝结而成的。
曦风笑着摇扇:“辰少说笑了,土族灵猫能辨地脉,碎光不过是顽劣罢了。”他转头看向苒苒,“苒苒,把你方才凝的冰弓再做一个,让洛姬公主瞧瞧。”
苒苒点头,指尖重新凝聚月华,这一次凝出的冰弓上,竟缠绕着细碎的光带,宛如将雪狐踏碎的月光都缠了上去。洛姬看得兴起,也引动龙珠,化作一道金红相间的光箭,虚虚搭在冰弓上:“这般好物,该配一支像样的箭才是。”
碎光在一旁看得急了,纵身跃上苒苒的肩头,用鼻尖蹭她的脸颊,引得她一阵轻笑。曜雪玥星的清辉漫过琉璃殿的冰檐,落在四人相视而笑的脸上,连殿角那处千年不化的寒冰,此刻也仿佛被这暖意熏得微微发亮,冰面上竟映出了几人模糊的影,随着光带轻轻晃动。
琉璃殿的冰檐下,冰棱折射的星辉在地面织成流动的网,雪狐碎光踩着光网追逐自己的影子,银蓝尾尖扫过之处,竟留下一串转瞬即逝的冰蓝色爪印。曦言公主收回凝聚星辰图谱的指尖,白裙上的星子虚影尚未散尽,她望着雪狐灵动的身影,忽然屈指一弹,一缕月光便化作银线,轻轻缠上碎光的尾巴。小家伙受惊般猛地窜起,拖着银线在广场上转圈,倒像是在跳一支笨拙的月光舞。
“苒苒这手本事,倒比星轨长老的星绳术更有趣。”曦风王子执扇轻敲掌心,白袍上的极鼠图腾在光影里轻轻晃动,他看着妹妹眼底闪烁的笑意,只觉连周遭的寒气都变得绵软,“不过再逗它,怕是要闹到洛姬公主面前去了。”
话音刚落,便见金红色的裙摆在冰阶下一闪,龙珠公主洛姬已携着紫宸帝洛辰的手走来。她裙摆上的龙珠图腾遇着星辉,竟渗出细碎的金芒,与紫宸帝葛色衣衫上的黄猫纹样相映,倒像是火焰与土地在无声交融。“老远就听见碎光的动静,原是被嫦曦妹妹的月光缠住了。”洛姬笑着抬手,指尖飞出一颗赤龙珠,悬在碎光头顶化作暖融融的光球,银线遇热便化作雾气,引得雪狐仰头打了个喷嚏。
洛辰站在洛姬身侧,葛色衣衫的袖口随意挽着,露出腕间土纹珠串,他目光落在广场中央尚未散去的星辰图谱残影上,淡淡开口:“方才在刃雪城便见这边星辉异动,原是月神在显神通。”他看向曦风,语气里带了几分熟稔的调侃,“银玥公子倒是清闲,只陪着公主玩闹,倒让我们这些访客先到了。”
曦风尚未答话,苒苒已抢先道:“是我拉着哥哥看碎光的,辰少可别冤枉他。”她走到洛姬身边,伸手轻抚那颗赤龙珠,指尖触到龙珠温润的表面,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洛姬姐姐,上次你说龙珠能映出心底所想,是真的吗?”
洛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屈指轻弹赤龙珠,光球便化作一面水镜,镜中竟映出一片盛放的茉莉花田,田埂上有个穿白裙的少女正追着雪狐奔跑。“你看,”她笑着点头,“心之所向,镜中便有。”
苒苒看着镜中的景象,脸颊微微发烫,转头却见曦风正望着自己,白袍在星辉下泛着柔和的光,眼底的笑意比曜雪玥星的清辉还要暖。碎光不知何时跑到了洛辰脚边,用头蹭着他的裤腿,引得素来沉稳的紫宸帝也弯了弯唇角。琉璃殿角的千年寒冰上,光影流动间,竟隐隐映出五人含笑的轮廓,连冰缝里钻出的一缕寒气,都像是带着几分甜意。
雪狐碎光被赤龙珠的暖意烘得懒洋洋的,蜷在洛辰脚边打了个哈欠,银蓝尾尖偶尔扫过他葛色衣衫上的黄猫图腾,倒像是在与那绣纹嬉闹。曦言公主望着水镜中盛放的茉莉田,忽然指尖凝出一片冰叶,叶尖垂着颗露珠,映出琉璃殿的飞檐翘角。“洛姬姐姐看,”她把冰叶递过去,白裙袖摆滑落,露出皓腕上一串月光石手链,“用这冰露养茉莉,会不会开得更久些?”
洛姬刚要接冰叶,却被洛辰轻轻按住手。“冰雪大陆的冰露性子太寒,”他屈指弹了弹冰叶,露珠便化作一团薄雾,“我带了土族的暖泉晶,混着冰露用,既能保花不谢,又能带些暖意。”说罢从袖中取出个小玉盒,里面盛着几粒琥珀色的晶石,光照下能看见细碎的气泡,像是冻住的温泉活水。
曦风执扇上前,白袍扫过地面的光网,带起细碎的星尘:“辰少倒是细心,连这个都备着了。”他看向苒苒,眼底笑意温软,“前日你还念叨着茉莉花田的花期短,如今倒有法子留住了。”
苒苒接过玉盒,指尖触到晶石的暖意,忽然想起什么,拉着洛姬往殿侧走去:“姐姐随我来,纯玥楼后有处暖阁,最适合种这些花。”白裙与金红长裙相擦而过,扬起的气流中,竟凝出几朵细小的冰花与火花,在空中轻轻碰撞,化作漫天光点。
洛辰与曦风相视而笑,缓步跟上。雪狐碎光见状,立刻从地上窜起,追着光点跑进暖阁。琉璃殿的冰檐下,曜雪玥星的清辉越发柔和,殿角那千年寒冰上,方才映出的人影已淡去,却留下几道交错的光痕,像是有人用指尖在冰上轻轻画了个圈,将这暖融融的时光,悄悄圈在了里面。暖阁内很快传来苒苒的笑声,混着洛姬的软语,偶尔还有碎光的轻啾,曦风站在阁外,听着妹妹清脆的声音,只觉手中的玉扇都染上了几分甜意。
纯玥楼暖阁的琉璃窗透着曜雪玥星的清辉,将阁内映照得如同浸在月光里。曦言公主正蹲在白玉花架前,小心翼翼地将土族暖泉晶埋进花盆的雪土里,白裙的裙摆铺在地上,沾了些细碎的冰晶,倒像是落了一层星子。她身旁的龙珠公主洛姬则用指尖引动一缕溪水灵气,金红色长裙的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裙上的龙珠图腾泛出微光,将灵气注入刚种下的茉莉种子里。
“这样一来,不出三日就能开花了。”洛姬直起身,看着花盆里渐渐泛起的绿意,眼底带着笑意,“到时候花瓣上会带着冰露的凉,又有暖泉晶的温,定是独一无二的奇景。”
苒苒刚要答话,就见雪狐碎光从阁外窜了进来,嘴里叼着一片银蓝色的羽毛,径直跑到曦风脚边放下。曦风身着白袍,正立于暖阁门口与洛辰说话,见雪狐献宝似的蹭着自己的靴角,不禁失笑,弯腰拾起那片羽毛:“这是冰鸾的尾羽,倒被你寻来了。”他转头看向苒苒,将羽毛递过去,“给你做书签正好,你前日看的那本《星轨秘录》,不是正缺个像样的标记?”
苒苒接过尾羽,指尖抚过上面细密的纹路,冰鸾羽毛特有的凉意顺着指尖漫开,却不刺骨,反而带着清冽的舒爽。“谢谢哥哥。”她将尾羽夹进袖中,忽然想起什么,从花架上取下一只冰盏,里面盛着朴水闵刚送来的雪酿,“洛姬姐姐,辰少,尝尝这个?是用茉莉花田丘的初雪酿的,带着点花香呢。”
洛辰接过冰盏,葛色衣衫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的土纹珠串,他浅啜一口,看向曦风:“幻雪帝国的雪酿果然名不虚传,比土族的果酒多了几分清冽。”他目光扫过暖阁内的花架,又道,“等茉莉开花了,用花瓣再酿些,怕是更妙。”
洛姬闻言,笑着拍了拍苒苒的肩:“还是辰少想得周到,到时候我们就守着这暖阁,一边看花一边品酒,岂不是美事?”金红色的裙摆在灯光下泛着流光,与苒苒的白裙相映,竟像是一团温暖的火焰拥着一捧皎洁的月光。
曦风执扇轻摇,看着妹妹被逗得笑靥如花,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暖阁外的风掠过琉璃殿的冰檐,带来细碎的雪声,阁内的烛火轻轻摇曳,将四人的身影投在墙上,时而交叠,时而分开。曜雪玥星的清辉透过窗棂,落在那盆刚种下的茉莉种子上,仿佛已有淡淡的花香,随着这暖融融的时光,悄悄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暖阁外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环佩声,朴水闵穿着熹黄色衣裙走进来,手里捧着个描金食盒,裙角沾了些雪沫,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公主,王子殿下,洛姬公主,辰少,”她将食盒放在矮几上,笑着揭开盖子,“雪皇陛下听闻洛姬公主来了,特意让御膳房做了些圣界的蜜饯,说是溪媛公主从前爱吃的。”
食盒里铺着金色的锦缎,上面摆着几碟蜜饯,有琥珀色的金橘脯,绛红色的山楂膏,最惹眼的是一盘莹白的荔枝冻,冻体里嵌着细小的星屑,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洛姬见了荔枝冻,金红色的裙摆微微一动,眼中闪过怀念的笑意:“竟还有这个,母亲总说我小时候吃荔枝冻能吃下一整盘。”她拿起一块递给洛辰,指尖的龙珠图腾与他葛色衣衫上的黄猫纹样轻轻相触,“辰少尝尝,比土族的蜜饯甜些。”
洛辰接过荔枝冻,入口果然清甜,带着淡淡的花香,他看向曦风:“雪皇陛下倒是有心了,连这些陈年旧事都记得。”葛色衣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颈间挂着的一枚土玉吊坠,那是洛姬当年亲手为他雕琢的,“说来惭愧,我竟不知溪媛公主的闺名,还是方才听朴水闵姑娘提起才知晓。”
曦风执扇轻敲掌心,白袍上的极鼠图腾在光影中浮动:“洛姬姐姐的闺名,原是少有人知的。”他转头看向苒苒,见她正盯着那盘荔枝冻出神,便拿起一块递到她唇边,“尝尝?这是用曜雪玥星的晨露做的,比寻常荔枝冻多了些星辉的清冽。”
苒苒张口咬下,冰凉的甜意漫过舌尖,她眼睛一亮,白裙的袖口轻轻扫过曦风的手背:“好吃!比去年在归渔居吃的冰酪还甜。”她忽然想起什么,指尖凝出一片冰叶,将剩下的半块荔枝冻放在叶上,递到雪狐碎光面前,“碎光也尝尝。”雪狐立刻凑上前,小心翼翼地舔了舔,银蓝尾尖兴奋地翘起,逗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洛姬看着这一幕,忽然抬手一挥,七颗龙珠从袖中飞出,在空中化作一道七彩光桥,桥身流淌着溪水般的光泽。“嫦曦妹妹,敢不敢跟我去光桥上走走?”她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金红色的长裙在光桥映照下,仿佛燃着一团流动的火焰,“从这里能看见整个冰雪大陆的夜景呢。”
苒苒刚要应声,曦风已伸手扶住她的腰,白袍的衣袂拂过光桥,带起细碎的星辉:“我陪你去。”他看向洛姬,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免得我们苒苒玩得忘了时辰,又要被父王念叨。”
暖阁内的烛火映着四人的笑靥,矮几上的蜜饯还散发着清甜的香气,曜雪玥星的清辉透过琉璃窗,与龙珠的七彩光芒交织在一起,将这方天地衬得如同幻境。光桥尽头,隐约能看见冰雪大陆的万家灯火,而暖阁里的时光,正慢悠悠地淌着,像一汪不会结冰的暖泉,将所有的温柔与欢喜,都轻轻裹了进去。
七彩光桥在暖阁中延展,桥身的星辉随脚步轻轻晃动,如踩在流动的星河上。曦言公主扶着曦风的手臂踏上光桥,白裙裙摆与他的白袍交缠,扬起的气流中凝出细小的冰花,遇着龙珠的暖光便化作雾珠,沾在桥栏上,像缀了一串碎钻。
“往下看。”洛姬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她金红色的长裙在光桥上格外醒目,裙摆扫过之处,桥身竟开出一朵朵金色的浪花,“那片会发光的就是茉莉花田丘,此刻雪层下的花籽正在蓄力呢。”
苒苒依言低头,果然见远处的田丘泛着淡淡的绿意,像是有无数萤火虫藏在雪下。她正看得入神,脚下忽然微微一晃,曦风立刻握紧她的手,白袍上的极鼠图腾在光线下亮起:“小心些,这光桥随心念而动,你方才想茉莉想得太急了。”
洛辰跟在两人身后,葛色衣衫的袖口被风掀起,露出腕间的土纹珠串,他看着洛姬在光桥那头旋身的身影,眼底的柔和几乎要漫出来:“溪媛从前在圣界,总爱用龙珠化桥去追流萤,如今倒还是这般性子。”
洛姬闻言回眸,金红色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辰少这是在笑我顽劣?”她指尖轻弹,一颗龙珠飞向洛辰,在他肩头化作一只金色的小龙,绕着他的脖颈转了两圈,“当年若不是你帮我瞒着父王,我哪能偷跑到溪水边看星星?”
光桥尽头连着琉璃殿的飞檐,站在这里能望见整个幻雪帝国的夜景:冰封的长河泛着银光,刃雪城的冰塔如水晶般矗立,远处的玫瑰森林在星辉下透出淡淡的粉,连最凛冽的北风,此刻都似带着花香。雪狐碎光不知何时也窜上了光桥,正蹲在曦风脚边,用爪子拨弄桥栏上的雾珠,引得苒苒一阵轻笑。
曦风低头看着妹妹笑弯的眉眼,忽然抬手摘下一片悬在檐角的冰棱,以指为刃轻轻雕琢。不过片刻,一只冰制的小狐狸便在他掌心成型,眼瞳处嵌着两颗细小的月光石,正映着苒苒的身影。“给你。”他将冰狐递过去,白袍的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比碎光乖些,不会乱闯祸。”
苒苒接过冰狐,指尖触到冰面的凉意,心中却暖融融的。她抬头望向曜雪玥星,只见那颗宇宙中最亮的星,正透过层层星辉,温柔地注视着光桥上的五人,仿佛要将这一幕,永远刻进时光的长河里。
从琉璃殿飞檐下来时,雪狐碎光踩着光桥的余辉窜到前头,银蓝尾尖扫过玫瑰森林的枝桠,惊起几只冰蝶——那蝶翅是半透明的冰晶,翅脉里流转着星辉,绕着众人飞了两圈,竟停在苒苒的白裙上,翅膀开合间,映出她裙角绣的星轨图。
“这冰蝶通灵性,倒像认得月神。”洛姬伸手逗弄着停在苒苒肩头的冰蝶,金红色长裙拂过玫瑰森林的枝干,带起几片粉色的花瓣,落在裙上的龙珠图腾旁,像火焰里落了片朝霞。她转头看向洛辰,眼底带着笑意,“辰少你看,比土族的彩蝶有趣多了吧?”
洛辰刚要答话,却见曦风忽然抬手,白袍的袖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将一只快要撞上冰蝶的雪团挥开。“仔细些,”他语气里带着惯常的温和,目光却先落在苒苒身上,见她无恙,才转向洛姬,“这冰蝶遇热会化,你们靠太近了。”
苒苒轻轻抖了抖裙摆,冰蝶振翅飞起,绕着她转了个圈,竟往茉莉花田丘的方向飞去。“它们要去叫醒花籽吗?”她望着冰蝶远去的方向,指尖不自觉地凝出一缕月光,顺着蝶翅的轨迹延伸,“真想现在就看见花开。”
“急什么。”曦风走到她身边,从袖中取出个小巧的冰盒,里面盛着些亮晶晶的粉末,“这是星尘碾的粉,撒在田丘上,等花开时,花瓣会跟着星轨转。”他低头时,白袍的领口微敞,露出里面绣着的极鼠暗纹,在星辉下若隐若现,“到时候我陪你整夜守着,看它们怎么转。”
洛姬看着兄妹俩的模样,忽然拉着洛辰往田丘走:“我们也去撒点龙珠粉,让花骨朵快点冒出来。”金红色的裙摆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与洛辰葛色衣衫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两道蜿蜒的光带。
苒苒跟着跑过去,白裙扫过雪地,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曦风提着冰盒紧随其后,看着她弯腰撒星尘时,发间落了片雪花,便伸手替她拂去。雪狐碎光在田丘上跑来跑去,银蓝尾尖扬起的雪沫沾在众人的衣摆上,像缀了层细雪。
曜雪玥星的清辉越发明亮,透过云层落在田丘上,将撒下的星尘与龙珠粉照得闪闪发亮。远处的冰封长河传来细碎的流水声,像是在为这即将到来的花期伴奏,而田丘下的众人,正笑着看那些沉睡的花籽,在星光与暖意的包裹里,悄悄攒着破土的力气。
茉莉花田丘的雪地上,星尘与龙珠粉混着雪沫,在曜雪玥星的清辉下泛起细碎的光。苒苒蹲在田埂边,指尖轻按雪面,便有细小的冰纹顺着指腹蔓延,在雪下织成一张晶亮的网,将花籽温柔地裹在中央。“这样它们就不会被冻着了。”她抬头对曦风笑,白裙的领口沾了点雪粒,像落了颗细小的星子。
曦风刚要答话,却见洛姬忽然拍手道:“有了!”她金红色的长裙在雪地上一转,七颗龙珠便从袖中飞出,在田丘上空化作一道七彩光环,“用龙珠光罩着,花籽能感知到圣界的暖意,定能早些发芽。”
洛辰站在她身侧,葛色衣衫的下摆扫过雪地上的光纹,他伸手轻轻握住洛姬的手腕,指尖的温度透过衣袖传过去:“小心些,龙珠耗力,别累着。”他目光落在光环下渐渐泛出绿意的雪层,又道,“其实土族有种催生术,配合你的龙珠光,效果会更好。”说罢便以指为笔,在雪地上画了个繁复的土纹阵,阵眼处立刻涌出淡淡的土黄色光晕,与龙珠的七彩光芒交织在一起。
雪狐碎光被光晕吸引,蹦跳着踩进阵中,银蓝尾尖扫过土纹,阵眼的光晕竟化作一只小小的黄猫虚影,追着狐狸跑了起来。“是辰少的图腾!”苒苒看得兴起,也学着在雪地上画极鼠图腾,指尖的冰纹与土纹相触,竟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像碎玉相击。
曦风执扇笑着摇头,却弯腰帮她补全了图腾的尾巴:“我们苒苒画的极鼠,倒像只圆滚滚的雪团。”他白袍的袖口沾了雪,与苒苒白裙上的冰纹相映,仿佛两只银白的精灵在雪地上相依。
远处的玫瑰森林传来夜风穿过枝桠的轻响,冰封的长河泛着粼粼波光,田丘上的光环与光晕越发明亮,雪下的花籽似乎已在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这满溢的暖意。曜雪玥星悬在天幕,清辉如瀑,将五人的身影与嬉闹声,都温柔地拢进了这片被星光与爱意包裹的天地里。
三载光阴流转,曜雪玥星的清辉依旧漫过冰雪大陆的每一寸土地。茉莉花田丘早已是常开不败的模样,花瓣上星尘与龙珠粉凝成的光纹随星轨缓缓转动,风过时,满田花香裹着星辉,能飘到刃雪城的每一座冰塔。
曦言公主的白裙上,如今常别着一朵冰制茉莉,是曦风用极寒之气凝的,花瓣上永远停着一只冰晶蝴蝶,翅尖沾着他新磨的星屑。她站在琼楼之巅凝星辰图谱时,银玥公子总会执扇立于身侧,看她指尖的月光与雪狐碎光的尾尖相触,笑说如今苒苒的星图能映出三年后的花事。
龙珠公主洛姬的金红色长裙掠过茉莉田时,七颗龙珠常会化作七个粉雕玉琢的孩童,围着紫宸帝洛辰的葛色衣衫打转。辰少便坐在田埂上,用土族秘术催出会跑的蒲公英,引得小龙珠们追着白色的绒球跑过雪坡,裙角的黄猫图腾与空中的极鼠虚影相视而笑,惊起的冰蝶绕着众人飞成一圈光带。
廉贞王子与雪之女王常来归渔居小坐,父亲的白色素袍上落着苒苒新绣的狼图腾香囊,母亲湛蓝色冕服的袖口,总别着曦风寻来的月精石。朴水闵的熹黄色衣裙后,跟着几只她用黄花鱼图腾引来的雪鱼,在暖阁的玉池中吐着泡泡,映得池底的星图越发鲜亮。
这日星祭,众人聚在琉璃殿的白玉广场上。洛姬引动龙珠化作七彩拱桥,洛辰以土纹铺就长路,曦风挥袖招来漫天星萤,苒苒则凝出冰制的花灯,一盏盏悬在桥栏上。雪狐碎光叼着辰少做的黄猫玩偶,在桥上跑来跑去,引得小龙珠们一阵欢呼。
曜雪玥星的光芒穿过花灯,在地上织成流动的星河。廉贞王子望着孩子们的笑靥,忽然对雪之女王道:“当年看他们在茉莉田画图腾,倒像昨日之事。”雪皇轻笑,指尖拂过鬓边的月精石:“时光虽快,好在他们始终在一处。”
风卷着茉莉花香掠过广场,冰檐上的冰棱叮咚作响,像是在应和这满室的笑语。远处的冰封长河泛着银光,玫瑰森林的粉色与梧桐街的绿意交相辉映,圣界的兄弟姐妹并肩立于星辉下,衣袂相触时,极鼠、白鼠、龙珠、黄猫、狼、羊、黄花鱼的图腾光晕在空气中轻轻交叠,化作一道贯通天地的彩虹,将这永不散去的好时光,牢牢锁在了曜雪玥星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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