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垂,曜雪玥星的冰雪大陆万籁俱寂,幻雪帝国的宫殿深处,月神嫦曦乳名苒苒的公主已安卧于寝殿玉榻。锦被轻覆,软枕承首,她睫羽轻阖,呼吸渐匀,窗外银辉似是她兄长银玥公子曦风遣来的信使,悄然漫过窗棂,为沉睡的公主镀上一层朦胧清光。
长夜未央,曜雪玥星的冰雪大陆覆着亘古不化的寒辉,幻雪帝国的寝宫内,月神嫦曦苒苒公主已敛了眸,蜷在软被中,枕着缀满星屑的小枕安睡。檐外,银玥公子曦风指尖凝出的冰蝶正振翅轻飞,掠过窗纱时洒下细碎光尘,似在为妹妹织一道温柔的梦界。
三更月落,曜雪玥星的冰雪大陆上,幻雪帝国的寝殿内暖光融融,月神嫦曦苒苒公主已拥着云絮般的软被,头枕绣着冰莲的小枕沉沉睡去,她兄长银玥公子曦风立于殿外,以灵力引着空中流转的月华为其编织护梦结界,让那些随夜风游荡的星灵不敢惊扰。
宇宙纪年的长夜如墨,泼洒在曜雪玥星的冰雪大陆上。这片曾冠绝寰宇的王者星球,此刻正被亘古不化的寒雾笼罩,唯有幻雪帝国的刃雪城灯火如星,在无垠海岸的涛声里明灭。玫瑰森林的荆棘缀着冰棱,折射出碎钻般的光,梧桐树街的枝桠覆着白霜,仿佛玉雕的骨节,茉莉花田丘的残瓣凝在冻土中,连香气都冻成了细碎的冰晶——而这一切景致的尽头,便是那座浮于冰原与海岸之间的幻雪城堡。
城堡深处,碧雪寝宫的瑀彗大殿静得能听见冰晶坠地的轻响,穿廊而过的风带着海咸与雪气,掠过归渔居寝阁的飞檐,最终在純玥楼珺悦府的窗棂外停下。这里便是曦言公主的居所,白裙如雪的她正斜倚在铺着白狐裘的玉榻上,乌发如瀑般散落在绣着白鼠图腾的锦枕边。她生得极美,眉峰似远山覆雪,眼睫如蝶翼凝霜,鼻梁挺秀,唇瓣是冻得微红的色泽,此刻正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翕动。这身月白色的长裙绣着银丝暗纹,裙摆拖曳处缀着细小的冰珠,行走时会发出风铃般的脆响,此刻静卧着,倒像一朵被月光冻住的白莲。她本是普贤菩萨座下的人鱼公主雪姬,到了这幻雪帝国,便成了被尊为月神嫦曦的曦言,乳名苒苒的她性子温软,却自带一种悲悯众生的静气,连指尖凝出的灵力都带着安抚人心的暖意。
“公主,夜深了,该安歇了。” 穿熹黄色宫装的朴水闵轻手轻脚地走近,她的裙摆绣着黄花鱼图腾,走动时会扬起细碎的金芒。这贴身丫环生得小巧玲珑,眉眼间总带着几分机灵,此刻正将一个绣着冰莲的小枕往公主颈下塞了塞,又把云絮般的软被往上拉了拉,“银玥公子方才还遣人来问,说今夜海上风大,要不要在殿外布一层结界。”
苒苒微微睁眼,眸中似盛着银河的碎光,她轻轻摇头,声音柔得像雪落:“不必劳烦兄长了,他白日里处理帝国事务已够累的。” 她知道兄长曦风王子的性子,看似清冷如冰,实则将她护得密不透风。那位身着白袍的北极大帝,身高恰比她高出一个头,站在那里时如一株临风的雪松,白袍上绣着极鼠图腾,袖口的银线在光下流转,总爱板着一张俊朗的脸,却会在无人时偷偷往她枕下塞暖玉。
朴水闵抿唇笑了笑,又替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公子哪会觉得累,他方才还在殿外看了好一会儿呢,说公主今日用膳少了,怕是夜里会冷。” 说罢,她福了福身,“那奴婢就在外间候着,公主有事唤一声便是。”
苒苒点头应了,待朴水闵退出去,才重新阖上眼。玉榻边的银灯燃着鲛人烛,光晕柔和得像母亲的手,将殿内的一切都笼在朦胧的暖光里。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变得浓稠,如液态的白银般漫过雕花窗棂,在地面织出复杂的纹路。她能听见远处海岸的涛声,带着冰粒的海浪拍打着礁石,也能听见玫瑰森林里冰棱坠落的轻响,还能隐约捕捉到兄长白袍掠过回廊的衣袂声——他终究还是来了。
曦风的身影静立在窗外,白袍上沾着夜露凝成的冰晶,他没有进来,只是抬手结了个印。刹那间,无数细小的光点从他指尖溢出,如流萤般绕着珺悦府飞旋,最终在屋顶织成一张透明的网,将寒风与夜露都挡在了外面。他望着窗内那抹安静的白影,眉峰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这位素来以冷峻著称的银玥公子,此刻眼底竟漾着化不开的暖意。他知道妹妹今夜心绪不宁,白日里她望着星空时,眸中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怅惘,许是又想起了那些跨越星际的往事。
殿内,苒苒虽闭着眼,却能感知到那层温柔的结界,也能嗅到兄长身上独有的、混合着雪松与月光的气息。她唇角微微上扬,将脸颊往那只可爱的小枕上蹭了蹭。这枕头是兄长寻来的暖玉所制,冬暖夏凉,枕面上的白鼠图腾栩栩如生,倒像是她本真本源的写照。软被盖在身上,轻得像云,却暖得贴心,想必也是兄长让人特制的。
月光愈发皎洁,透过结界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落在苒苒的发间、肩头,将她周身都镀成了月白色。她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意识沉入朦胧的梦境边缘,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人鱼族栖息的星海,又或是普贤菩萨座下听经的时光。而窗外的曦风仍未离去,他指尖轻动,让那层结界又添了几分暖意,白袍在夜风中微微拂动,如同一尊守护着月光的冰雕,静立在这宇宙一隅的冰雪大陆上,守着他唯一的妹妹,守着这幻雪帝国的长夜。
宇宙纪年的夜雾正浓,曜雪玥星的冰雪大陆上,连风都裹着细碎的冰碴,却在靠近幻雪帝国碧雪寝宫时骤然柔和。归渔居的飞檐挂着冰棱串成的帘,月光漫过純玥楼的琉璃瓦,在珺悦府的白玉阶上积成半指厚的银霜,而寝阁内,鲛人烛的光晕正顺着雕花屏风的缝隙流淌,将曦言公主的睡颜映得愈发柔和。
苒苒蜷缩在软被中,白裙的裙摆在榻边堆成一朵蓬松的雪,乌发被一支嵌着月光石的玉簪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颊边,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她枕着的小枕绣满星屑状的银线,此刻正泛着淡淡的暖光——那是母亲雪之女王亲手绣的,据说缀了来自星海深处的星砂,能安抚夜梦。她本就生得眉眼温润,此刻敛了眸,长睫如沾着晨露的蝶翼,唇线柔和得像被月光吻过,全然不见平日作为月神嫦曦时的悲悯庄严,倒显出几分属于苒苒的娇憨。
窗外的曦风已立了许久,白袍上落满了细雪,却被他周身的灵力烘得半融,在衣摆处凝成细碎的水珠。他比白日里更多了几分松弛,指尖凝出的冰蝶正绕着窗棂翩飞,蝶翼上的冰纹流转着七彩光尘,每一次振翅都洒下点点莹光,在窗纱上织出白鼠与极鼠交缠的图腾——那是他与妹妹的本真本源印记,也是小时候母亲教他的守护咒。他望着榻上的妹妹,眉峰微蹙,白日里她在茉莉田丘捡冰晶时不慎崴了脚踝,虽有灵力护着,他却总怕夜里会疼醒。
“殿下,夜深露重,您已在这儿站了一个时辰了。” 朴水闵端着一盏暖炉从回廊走过,熹黄色的宫装在夜色中像一抹跳跃的光,她脚步轻缓,生怕惊扰了殿内的安眠,“公主睡前喝了安神汤,许是要睡到天明呢。” 她跟着公主多年,最懂这位银玥公子的心思,看似清冷疏离,实则比谁都疼妹妹,小时候苒苒怕黑,他便守在床边吹笛,一吹就是整夜。
曦风指尖微动,冰蝶停在他肩头,他声音压得极低:“无妨,再守会儿。” 目光仍落在窗内,“白日里看她脚踝泛红,替我拿瓶‘雪融膏’来,放在外间案上。” 那药膏是父亲廉贞王子亲手调制的,用了极地雪莲与深海珍珠,对灵力淤塞最是有效,他知道妹妹怕麻烦,定不肯主动要,只能悄悄备好。
朴水闵应了声,转身时瞥见远处回廊尽头立着两道身影,忙低眉行礼。廉贞王子身着白色素袍,身姿挺拔如松,狼图腾在衣襟上若隐若现,他身后跟着雪之女王,湛蓝色的冕服绣着银线羊纹,月华落在她发间的珍珠冠上,流转着温润的光。“陛下,娘娘。” 朴水闵轻声唤道。
雪之女王摆了摆手,声音柔如落雪:“别惊醒了苒苒。” 她望着窗边的长子,眼底漾着暖意,“这孩子,倒像极了你。” 她说着看向廉贞王子,当年他也是这样,总在她安胎时守在殿外,生怕一丝风惊扰了腹中的孩儿。
廉贞王子目光落在珺悦府的窗纸上,那里映着小女儿蜷缩的影子,唇角不自觉地柔和:“兄妹情深,总是好的。” 他指尖弹出一道淡金色的灵力,悄无声息地融入曦风布下的结界,让那层护罩又添了几分暖意,“不过也别太纵容,明日让她随我去演武场练练,总躺着可不行。”
曦风听见父母的声音,转身行礼,白袍扫过雪地,发出簌簌轻响:“是,父亲。” 他知道父亲的意思,妹妹虽有月神之力,却总因性子温软疏于修炼,父亲嘴上严厉,实则是怕她将来受委屈。
寝阁内,苒苒似是在梦中翻了个身,将脸颊埋进枕头,那里还留着兄长昨日送来的雪狐毛,暖得让人心安。她隐约听见窗外的低语,像小时候父母坐在廊下说故事的语调,又像兄长吹笛时的温柔,意识在梦境边缘浮沉,仿佛看见无数冰蝶绕着她飞,蝶翼上的光尘落在她脚踝上,暖融融的,一点也不疼了。
月光穿过结界,在榻边织出一张光网,将那抹雪白的身影温柔笼罩。曦风立在窗外,看着妹妹舒展的眉头,终于松了口气,冰蝶从他肩头飞起,再次绕着寝阁翩跹,而远处的回廊上,廉贞王子与雪之女王相携离去,素袍与蓝冕在夜色中交相辉映,留下一路淡淡的灵力光晕,如同为这对兄妹铺就的温柔星河。
三更的梆子声刚过,曜雪玥星的月轮已斜斜坠向冰海尽头,将冰雪大陆的轮廓浸在淡紫色的余晖里。幻雪帝国的碧雪寝宫内,暖光从珺悦府的窗缝漫出,在归渔居的白玉地面投下狭长的光带,純玥楼的飞檐上,曦风布下的月华结界正泛着流动的银辉,将那些想偷溜进来的星灵挡在外面——它们有的像闪烁的碎钻,有的像会眨眼的银鱼,此刻都在结界外焦急地打转,却不敢碰那层带着极鼠图腾的光晕。
殿内,苒苒的呼吸愈发绵长,白裙的衣袖滑落到肘弯,露出一截皓腕,腕间那串母亲送的珍珠链正随着呼吸轻轻晃动,每颗珍珠里都锁着一片缩小的雪花。她枕着的冰莲枕此刻完全舒展开来,淡青色的莲叶纹在暖光中仿佛活了过来,轻轻拂过她的鬓角。方才她似是做了好梦,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长睫上还沾着一点结界漏进来的月华,像落了颗细碎的星子。
曦风仍立在殿外,白袍下摆被夜风吹得轻轻扬起,他抬手补了道灵力,让结界上的银辉更盛了些。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带着橙红两色的灵力波动——那是六叔天梁王子和六婶李君涵的气息。
天梁王子身着正红色锦袍,领口绣着苍劲的狼图腾,银线勾勒的狼目在夜色中闪着锐光,他身高近九尺,走在覆雪的回廊上却悄无声息,只袍角扫过冰棱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身侧的李君涵穿一袭橙黄色宫装,裙摆绣着振翅的锦鸡,每片羽毛都用金线勾边,走动时仿佛有无数小太阳在她周身跳跃,她抬手按住被风吹乱的鬓发,玉簪上的玛瑙珠叮当作响。
“大侄子还在这儿守着?” 天梁王子的声音洪亮,却刻意压低了几分,他走到曦风身边,目光透过窗纱望向殿内那抹白影,“苒苒这丫头,打小就爱黏着你,小时候打雷吓得钻你被窝,如今长大了,倒还是离不得你这道结界。” 他说着笑起来,声线里带着属于狼图腾的爽朗,眼底却藏着关切——昨日他去极地巡查,听说苒苒为了救一只被困在冰缝里的星狐,动用了太多月神之力,夜里怕是会魇着。
李君涵轻轻肘了丈夫一下,橙衣上的锦鸡图腾似是被惊动,扑闪着翅膀洒下几点金光:“小声些,仔细吵醒了孩子。” 她转向曦风,眉眼温柔如春水,“我炖了雪莲蜜露,让朴水闵热着,等苒苒醒了给她润润喉,用了太多灵力,晨起怕是会口干。” 她最疼这个侄女,知道苒苒虽被尊为月神,却总把星灵众生看得比自己重,上次为了护住茉莉花田丘的冻土,硬是耗得自己指尖凝出冰碴。
曦风微微颔首,白袍上的极鼠图腾与天梁的狼图腾遥遥相对,竟生出几分相护的暖意:“多谢六婶。” 他看向殿内,“方才探过她的灵力,虽有些虚浮,却还算平稳,只是……” 他顿了顿,“夜里星流异动,怕有域外的暗灵趁虚而入。”
天梁王子挑眉,指尖凝出一道红光:“我守西侧,让你六婶守东侧,加上你的结界,便是暗灵有通天的本事,也进不了这珺悦府。” 他说着便要布防,却被李君涵拉住。
“别用蛮力,” 李君涵指尖弹出几点橙光,落在结界边缘,化作几只锦鸡形状的光哨,“这些小家伙机灵,一旦有异动便会啼鸣,咱们远远守着就好,别扰了孩子安睡。” 她知道曦风性子沉稳,却也最是执拗,当年苒苒出天花,他也是这样寸步不离守了七天七夜,连父亲的命令都敢违抗。
殿内,苒苒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蹙,随即又舒展开来。冰莲枕忽然散出淡香,将天梁夫妇的灵力气息轻轻裹住,化作更柔和的光晕落在她肩头——这枕头是六叔送的,据说用了天相宫的暖玉芯,能感知亲人的气息。她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那里还留着六婶去年织的雪绒衬里,软得像云团。
月轮彻底沉入冰海,东方泛起鱼肚白,曦风布下的月华结界渐渐染上淡金,天梁的红光与李君涵的橙光在结界外织成一道暖帘。远处的玫瑰森林传来第一声星鸟的啼鸣,珺悦府内,苒苒的笑意更深了些,仿佛在梦中遇见了亲人围坐的暖炉,炉上正炖着甜香的蜜露,炉边的狼与锦鸡、极鼠与白鼠的图腾,正在暖光中温柔地交缠。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曜雪玥星的冰雪大陆开始渗出淡淡的莹光,仿佛整块大陆都在晨曦中苏醒。幻雪帝国的碧雪寝宫笼罩在一层薄如蝉翼的冰雾里,珺悦府的窗棂上凝着霜花,图案竟是白鼠与锦鸡交缠的模样——想来是六婶李君涵夜里悄悄添的灵力印记。純玥楼的飞檐下,曦风布下的月华结界正与晨光交融,银辉中渐渐晕开金芒,将那些仍在徘徊的星灵染成了暖色调。
殿内,苒苒已换了个姿势,侧身蜷着,白裙被压出柔和的褶皱,露出的肩头沾着几根从软被里跑出来的云絮。她枕着的冰莲枕此刻花瓣微微合拢,像是怕惊扰她似的,将莲心那点最暖的光藏得更深了。许是晨光透过结界的缘故,她睫羽上的月华星子渐渐融化,在眼下洇出一片浅浅的光晕,倒像是哭过的痕迹,让人心生怜惜。
天梁王子靠在回廊的朱红柱子上,正将一块暖玉往掌心搓热,红色锦袍上的狼图腾在晨光中愈发鲜活,狼爪处的金线仿佛在微微颤动。他瞥见曦风仍笔直地立在窗前,白袍上落了层薄霜,却浑不在意,只时不时抬手调整结界的灵力流向,便忍不住低笑:“你这性子,倒比你父亲当年还执拗。想当年你母亲怀你时,廉贞兄也是这般,守在寝殿外三天三夜,连我递的热茶都顾不上喝。”
李君涵正用指尖抚过窗台上凝结的冰花,橙色宫装的袖口滑落,露出皓腕上那串鸡形玉珠,每颗玉珠都在晨光中流转着温润的光。她闻言嗔了丈夫一眼:“哪能一样?曦风这是疼妹妹,你当年守着我做针线活,还不是频频催我早点歇息?” 她说着转向曦风,语气柔和了几分,“苒苒这丫头,昨夜许是梦到小时候了,方才我听见她呓语,说要六叔摘极地的冰玫瑰给她编花环呢。”
曦风指尖一顿,结界上的银辉轻轻晃了晃,他望着殿内那抹蜷缩的白影,眼底泛起一丝笑意:“她总记着这些。去年六叔带回来的冰玫瑰,她还做成了标本,夹在《星图志》里,说要留给将来……” 他话未说完便收了声,晨光落在他白袍的极鼠图腾上,让那小小的鼠耳仿佛动了动。
天梁王子爽朗地笑起来,声音惊飞了廊下冰棱上栖息的星鸟:“将来怎样?将来给她的心上人看吗?” 他走上前,拍了拍曦风的肩,“放心,等苒苒真有了心意的人,六叔定亲自去极地摘最新鲜的冰玫瑰,给她编最漂亮的花环。” 他虽是玩笑语气,眼底却满是认真——这幻雪帝国的小公主,值得全宇宙最好的呵护。
李君涵轻轻叹了口气,指尖的冰花忽然化作一只小小的锦鸡,扑棱棱飞到殿门的门环上:“别瞎说,苒苒还小呢。” 她望着殿内,“不过昨夜我观星象,见月神星旁多了颗从未见过的亮星,怕是……” 她话未说完,殿内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
苒苒翻了个身,将脸颊贴在冰莲枕上,长睫轻轻颤了颤,似是要醒了。软被从肩头滑落,露出颈间那枚父亲送的狼形玉佩,玉佩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金光,与她腕间的珍珠链交相辉映。窗外的曦风立刻屏住呼吸,天梁夫妇也收了声,三人静静地立在晨光中,看着殿内那抹雪白的身影,仿佛在守护一件稀世的珍宝。
冰雾渐渐散去,玫瑰森林的方向传来星鸟清脆的啼鸣,茉莉花田丘的冻土下,已有嫩芽顶破了冰层,带着淡淡的绿意。珺悦府的殿门内,苒苒的呼吸渐渐变得清晰,唇角再次扬起浅浅的笑意,仿佛梦中的冰玫瑰已悄然绽放。
晨光漫过珺悦府的琉璃瓦时,曜雪玥星的冰雪大陆已褪去夜的凛冽。远处无垠海岸的浪涛撞碎在冰礁上,溅起的水珠在空中凝成转瞬即逝的彩虹,玫瑰森林的荆棘上,冰棱折射出七彩光斑,将归渔居的回廊染得斑斓。純玥楼的飞檐下,曦风布下的月华结界正与晨光缠绵,银白与赤金交织成流动的光河,那些曾在结界外徘徊的星灵,此刻竟学着编织光带,在半空拼出白鼠衔着冰莲的图案。
殿内,苒苒的睡颜在暖光中愈发剔透,白裙上绣的银丝暗纹被晨光点亮,如星河在她周身流淌。她枕着的冰莲枕忽然舒展花瓣,露出莲心嵌着的月光石,石中映出细碎的影像——那是她昨夜的梦:极地冰原上,有人用冰玫瑰为她编花环,红得似火的花瓣上凝着星露,编花环的人指尖缠着银辉,看不清面容,却让她梦中都觉得暖意融融。她无意识地往枕头里蹭了蹭,鬓边的碎发扫过枕面,惊得莲瓣轻轻颤动。
廊下,天梁王子正用灵力化去曦风白袍上的薄霜,红色锦袍的袖口扫过曦风肩头,狼图腾的影子投在地面,竟与极鼠图腾交叠成相拥的姿态。“方才见星轨异动,”他忽然开口,声线里带着难得的凝重,“天枢星域来的信使说,那边的暗灵又在蠢蠢欲动,怕是要不了多久,就得请月神出手了。”他说着望向殿内,眼底掠过一丝担忧,苒苒虽有月神之力,却总不愿伤及生灵,上次围剿暗灵,竟因心软放跑了头目,回来被廉贞王子训了半宿,还是他悄悄塞了块暖玉才哄好。
李君涵正将一碟冰镇的星果放在廊下案上,橙色宫装的裙摆扫过石阶,锦鸡图腾的金线在晨光中跳跃。“放心,”她指尖轻点星果,果皮上立刻结出薄冰,“苒苒自有分寸。”她转向曦风,眉眼弯成月牙,“方才我去后厨,见朴水闵在炖雪蛤莲子羹,说是公主昨夜呓语要喝甜汤呢。”她凑近曦风,压低声音,“我瞧着那星轨异动,倒不像凶兆,倒像是……红鸾星动呢。”
曦风指尖一颤,结界上的光河忽然漾起涟漪。他望着殿内那抹白影,耳尖微微发烫——昨夜他守在殿外时,确曾用灵力入她梦境,在冰原上为她编了支冰玫瑰环,只是怕惊扰她,未敢留痕。此刻听六婶这般说,倒像是心事被戳破,白袍上的极鼠图腾竟微微泛红。
天梁王子哈哈大笑,拍着曦风的背:“我就说你这小子不对劲!昨夜布结界时,竟偷偷往里面掺了同心咒的灵力,当六叔看不出来?”他说着往殿内瞥了眼,“若是真有心意的人,可得抓紧了,不然被天枢星域的那些小子抢了先,有你后悔的。”
话音刚落,殿内忽然传来窸窣响动。苒苒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眸中先是蒙着层水雾,随即清亮如洗,映着冰莲枕上的月光石。她抬手揉了揉眼睛,白裙的袖子滑到肘弯,露出的皓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圈淡粉色的印记,像极了玫瑰花瓣的轮廓。窗外的曦风三人立刻噤声,只见她坐起身,望着枕上的冰莲,忽然轻轻笑了,声音软得像晨露:“原来是你呀……”
晨光穿过结界,在她发间织成金冠,远处的浪涛声、星鸟啼鸣声、廊下的低语声,此刻都成了温柔的背景,衬得殿内那抹雪白的身影,如刚从梦中走出的月神,懵懂又明媚。
苒苒坐起身时,软被从膝头滑落,露出裙摆上绣着的白鼠图腾,那白鼠的眼睛用细碎的月光石缀成,在晨光中闪闪发亮。她抬手拢了拢微乱的长发,指尖触到鬓角时,忽然摸到一片冰凉——竟是昨夜结界漏进来的月华凝成的小冰晶,此刻正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在下巴尖化作一滴水珠,坠落在冰莲枕上。
“啪嗒”一声轻响,枕面的冰莲仿佛被惊醒,花瓣簌簌颤动,将那滴水珠吸了进去,随即吐出一缕淡青色的雾气。雾气在殿内盘旋片刻,渐渐凝成半透明的影像:那是片无垠的冰原,极光如彩带般在天际舞动,一个身着白袍的身影正蹲在雪地里,指尖凝着银辉,小心翼翼地为一只白鼠模样的雪灵编织花环,冰玫瑰的红在他掌间格外醒目。
苒苒的脸颊倏地泛起红晕,指尖下意识地抚上腕间那圈淡粉印记。她认得这片冰原,是曜雪玥星最北的极寒之地,小时候兄长曾带她去过,说那里的冰玫瑰要百年才开一次,开时红如烈火,能暖透最冷的寒冬。
廊下的曦风见殿内雾气翻腾,心头一紧,正要推门,却被李君涵拉住。六婶的橙色宫装在晨光中泛着暖光,她朝曦风摇了摇头,眼尾的笑意藏不住:“别急,让孩子自己看看。” 天梁王子则靠在廊柱上,红色锦袍的狼图腾在光下张着嘴,像是在偷笑,他从袖中摸出个小小的玉盒,打开来,里面躺着枚红如血的冰玫瑰干花,“早备着的,等会儿给苒苒送去,就说是……天枢星域的信使带来的。”
曦风的耳尖又红了,白袍上的极鼠图腾似是在轻轻摇头。他知道六叔的心思,可昨夜入她梦境时,他分明在花环里织了极鼠与白鼠交缠的纹样,此刻那影像虽模糊,却能看清花环上的图腾——苒苒定是认出来了。
殿内,苒苒望着那片冰原影像,忽然轻声笑了,声音里带着几分羞赧,又有几分了然。她伸出指尖,轻轻点向影像中那抹白袍的背影,雾气便如被触碰的蛛网般散开,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落在她的白裙上,绣成一朵朵小巧的冰玫瑰。
这时,朴水闵端着甜汤从回廊走过,熹黄色的身影在晨光中格外轻快。她刚走到珺悦府门口,就见殿内飘出点点红光,那是冰玫瑰的灵力在跳跃。她笑着扬声:“公主醒了?奴婢炖了雪蛤莲子羹,还热着呢。”
苒苒应了声,掀开软被下床,白裙扫过地面,带起一阵细碎的光。她走到窗边,望着廊下那抹熟悉的白袍,又看了看远处正往这边走来的橙红身影,忽然抬手推开了窗。晨光与月华结界的银辉瞬间涌了进来,落在她脸上,映得那双盛着星子的眸子,亮得惊人。
窗扇推开的刹那,廊下的曦风下意识后退半步,白袍下摆扫过阶上的薄雪,扬起细碎的银尘。他望着窗边那抹白裙身影,晨光正落在她微卷的发梢,将几缕不听话的碎发染成金红色,倒像是她本真图腾白鼠的绒毛,柔和得让人不敢触碰。
苒苒扶着窗框的指尖凝着层薄霜,那是方才影像散去时留下的灵力余温。她看着兄长耳尖未褪的红晕,又瞥见他白袍后悄悄探出半张脸的天梁王子——六叔正举着那枚冰玫瑰干花,冲她挤眉弄眼,红色锦袍的狼图腾在晨光中张牙舞爪,倒添了几分憨态。
“六叔六婶也在。” 苒苒的声音带着初醒的微哑,却清亮如冰泉滴落玉盘。她目光掠过廊下案上那碗冒着热气的雪蛤羹,视线最终落回曦风身上,“兄长昨夜……睡得好吗?”
这话问得轻描淡写,曦风却像是被烫到般,指尖灵力微晃,结界边缘的银辉漾起涟漪。他正要开口,天梁王子已大笑着走上前,将那枚冰玫瑰干花塞进曦风手里:“这小子哪舍得睡?守了你半宿,连我送来的暖酒都没动。” 他故意将“暖酒”二字咬得极重,眼角余光瞥见李君涵正偷偷掐他腰侧,忙改口道,“苒苒快尝尝你六婶炖的汤,她凌晨就起来盯着火,说要让你第一口喝到最热乎的。”
李君涵嗔怪地瞪了丈夫一眼,橙色宫装的锦鸡图腾在晨光中抖了抖翅膀,似是在附和。她走上前,将汤碗递给凑过来的朴水闵,柔声对苒苒说:“刚醒别急着吹风,这汤里加了极地雪蜜,最是养神。” 她目光在苒苒腕间那圈粉印上顿了顿,笑意更深,“昨夜我观星,见月神星旁的伴星亮得很,怕是过几日会有远客来呢。”
苒苒接过朴水闵递来的汤碗,指尖触到瓷碗的暖意,心头也跟着热起来。她舀了一勺汤,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曦风手中的冰玫瑰——花瓣上还凝着曦风的灵力,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与他白袍上的极鼠图腾相衬,竟生出种奇异的温柔。
曦风被她看得不自在,将冰玫瑰往前递了递,声音低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六叔说……天枢星域的信使送的,说这品种能在梦里开花。” 话一出口他就悔了,天枢星域哪有这般冰玫瑰?分明是他昨夜在梦境冰原亲手摘的,此刻却只能借他人之名相赠。
苒苒望着那朵冰玫瑰,忽然笑出声来,眼尾弯成月牙,里面盛着的星光比曜雪玥星的月华还要亮:“那我今夜可要好好睡了,说不定能梦见花开呢。” 她轻轻颔首,将汤碗举到唇边,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却掩不住唇角那抹了然的笑意。
廊外的玫瑰森林传来星鸟的第三声啼鸣,无垠海岸的浪涛拍打着冰礁,送来带着咸涩的暖风。曦风握着冰玫瑰的手指微微收紧,白袍上的银辉与苒苒白裙的流光在窗棂处交织,天梁王子与李君涵相视而笑,红色与橙色的灵力在他们周身织成暖网,将这方天地护得严严实实,仿佛连时光都愿在此刻放缓脚步。
苒苒将最后一勺雪蛤羹送入口中时,窗外忽然掠过一道流光,拖着长长的彩尾坠入玫瑰森林。朴水闵惊呼一声,熹黄色的裙摆在晨光中旋出个轻快的弧度:“是星邮!定是哪个星域寄来的信笺。”
天梁王子眼疾手快,指尖弹出一道红光,那流光便乖乖折了回来,落在他掌心化作枚冰晶信封,封蜡上印着天枢星域的星辰图腾。他挑眉一笑,红色锦袍的狼图腾仿佛也跟着扬起了头:“说曹操曹操到,这远客的消息倒是快。” 说着便要拆信,却被李君涵轻轻打了下手背。
“规矩些,” 六婶的橙色宫装拂过他手腕,锦鸡图腾的金线在信封上扫过,“既是寄给公主的,自然该由苒苒亲启。” 她转向窗边的侄女,眼底的笑意藏着几分促狭,“我瞧这封蜡灵力温润,倒不像是公务信函呢。”
苒苒的指尖在微凉的窗台上轻轻点着,白裙的白鼠图腾似是感应到什么,眼尾的月光石闪了闪。她望着那枚冰晶信封,忽然想起昨夜梦中,冰原上的白袍身影曾说过,天枢星域的星邮会用极光凝成信笺,拆开时能看见寄信人的幻影。
曦风忽然走上前,将那朵冰玫瑰放在窗台上,白袍的袖摆擦过信封,极鼠图腾的灵力悄无声息地漫上去,似是在探查什么。“天枢星域近日有位使臣来访,” 他声音平静,却掩不住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是他们的星轨祭司,据说……擅长解梦。”
这话一出,天梁王子“噗嗤”笑出声,故意撞了撞曦风的肩:“哦?擅长解梦?那正好,让他给苒苒解解昨夜那朵冰玫瑰的梦。” 他说着冲苒苒挤眼,红色的灵力在他指尖绕了个圈,“我听说这位祭司生得极俊,比你兄长当年在星际比武时还惹眼呢。”
“六叔。” 曦风的耳尖又红了,抬手将信封往苒苒面前递了递,指尖却不小心碰到她的指腹,两人都像被烫到般缩回手,结界边缘的银辉突然剧烈地跳动了几下。
苒苒抿唇忍住笑,接过信封时,指尖的灵力与封蜡相触,冰晶瞬间消融,露出里面卷成细筒的星纱。她轻轻展开,星纱上立刻浮起淡蓝色的字迹,还未看清内容,纱面忽然腾起白雾,隐约映出个模糊的身影——银发白袍,立于星空之下,指尖凝着与曦风相似的银辉。
“这灵力……” 李君涵凑近看了眼,橙色的宫装在雾边染上暖光,“倒与曦风有几分像呢。”
苒苒望着那模糊的身影,忽然想起梦中冰原上未看清的面容,心跳莫名快了几拍。她将星纱轻轻卷好,抬头时正撞上曦风望过来的目光,他眼底的银辉像被搅乱的星河,带着几分她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
远处的茉莉花田丘传来破土的轻响,第一株嫩芽顶着冰晶探出了头,廊下的冰玫瑰忽然抖落一片花瓣,飘落在苒苒的白裙上,红得像一滴未落的星泪。
星纱上的白雾尚未散尽,廊外忽然卷起一阵带着茉莉花香的风,将那抹银发白袍的幻影吹得愈发清晰。苒苒看清那身影袖口绣着的图腾时,指尖微微一颤——竟是与她白鼠图腾同源的灵鼠纹样,只是毛色泛着月光般的银辉。
“这图腾……”李君涵凑近细看,橙色宫装的锦鸡图腾在晨光中振了振翅,“倒像是与苒苒的本源能相契呢。”她转向天梁王子,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天枢星域的星轨祭司,原是这般来历。”
天梁王子摸着下巴点头,红色锦袍的狼图腾在光下闪了闪:“我早年听廉贞兄提过,天枢皇族有支旁系,本源图腾与咱们幻雪帝国的白鼠同出一脉,只是后来星轨偏移,断了往来。”他说着拍了拍曦风的肩,“看来这远客,可不是一般的使臣。”
曦风望着星纱上的银白灵鼠,白袍上的极鼠图腾忽然亮起,与那幻影隐隐相和。他想起父亲书房里的星图志,记载着万年前曜雪玥星与天枢星域曾有联姻,只是后来因暗灵之乱中断。此刻见那图腾相契,心头竟泛起一丝说不清的涩意——他守了妹妹这么多年,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位“同源”的访客。
苒苒将星纱轻轻按在窗台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她望着那逐渐散去的幻影,忽然想起昨夜梦中,冰原上的白袍人曾对她说:“待极光铺满极寒之地,我便来寻你。”当时只当是梦话,此刻却觉得字字清晰。
“公主,要不要奴婢去查查这位祭司的来历?”朴水闵端着空汤碗,熹黄色的身影在廊下立得笔直,眼底满是警惕——在她看来,任何靠近公主的陌生男子都该好好盘查。
苒苒摇摇头,指尖拂过星纱上未散尽的银辉:“不必了。既是远客,自当以礼相待。”她抬眼望向曦风,目光清澈如洗,“兄长,不如我们一同去迎他吧?”
曦风对上她的目光,心头的涩意忽然化作暖流。他点头时,白袍的银辉与苒苒白裙的流光再次交织,窗台上的冰玫瑰忽然舒展花瓣,将一缕淡香送入风中。天梁王子与李君涵相视而笑,红色与橙色的灵力在他们周身织成环,仿佛在为这即将到来的相遇,铺就一条洒满星光的路。
远处的无垠海岸传来号角声,那是迎接远客的讯号。苒苒将星纱小心收好,转身时白裙扫过冰莲枕,枕面的莲叶忽然轻轻摇曳,似在低语着什么未完的心事。
三千年后的星祭大典上,曜雪玥星的冰雪大陆已铺满永不消融的暖光。刃雪城的琉璃塔下,苒苒正将最后一片冰玫瑰花瓣缀在曦风的白袍上,那白袍的极鼠图腾旁,新绣了只白鼠依偎的纹样,银线在阳光下流转,是她亲手绣了百年的杰作。
天梁王子坐在玫瑰森林的冰晶长椅上,红色锦袍铺开如焰,正手把手教廉贞王子的小孙子雕刻狼形玉坠,小家伙的狼图腾刚觉醒,指尖的红光总歪歪扭扭蹭到六爷的袖口,惹得他朗声大笑,震落满枝星露。李君涵与雪之女王在茉莉花田丘采摘凝着晨露的花苞,橙色与湛蓝色的衣袂交相拂过,锦鸡与羊图腾的光晕在花丛中追逐,将每片花瓣都染成虹色。
朴水闵已成为幻雪帝国的星邮总管,熹黄色的身影穿梭在各族信使间,腰间的黄花鱼玉佩与天枢星域送来的灵鼠香囊相碰,叮当作响如旧年的晨钟。不远处的演武场上,曦风正陪天枢祭司演练星轨术,银白与月白的袍角翻飞如蝶,极鼠与灵鼠图腾在结界上相缠,引得廉贞王子的狼图腾红光鼓掌,雪尘被震起又落下,在晨光中织成金网。
圣界的兄弟姐妹都来了。普贤菩萨座下的莲台化作琉璃喷泉,人鱼族的尾鳍拍溅起的水珠在空中凝成星子,天梁夫妇的双胞胎女儿正骑着星鸟掠过塔顶,将采摘的极光碎片撒向人群——那些碎片落在谁身上,谁就会不由自主哼起三千年前景色里的调子。
苒苒靠在曦风肩头看星轨流转,腕间的珍珠链与他袖中的冰玫瑰干花相触,泛起温润的光。她忽然指着天际那道贯通星河的光带笑:"你看,当年你布的结界,如今成了连接各族的星桥。"曦风低头时,银辉落在她发间的月光石上,与记忆里某个清晨的光影重叠,他轻声道:"本来就是为你筑的路。"
远处传来孩童的欢笑声,是各族的小家伙们在雪地里滚作一团,狼崽、锦鸡雏、小白鼠与灵鼠的幼崽挤在一起,将冰晶滚成缀满花环的雪球。天梁王子的笑声穿透人群,李君涵嗔怪的声音混着花香飘来,廉贞王子与雪之女王并肩望着这一切,素袍与蓝冕的光晕在夕阳中融成暖金。
星祭的钟声响起时,所有图腾的光晕都升到空中,在琉璃塔顶汇成巨大的星图——狼护着羊,鸡绕着鼠,黄花鱼在星河间摆尾,冰玫瑰与茉莉花缠绕绽放。苒苒牵着曦风的手,与众人一同抬头,看见那些光纹里藏着无数个日夜的碎片:初醒的晨光、未拆的星邮、相触的指尖、同饮的甜汤……都在星图里闪着,像永不褪色的承诺。
夜风拂过,带来极地冰原的气息,混着茉莉与玫瑰的香。没有人提及分离,因为圣界的光从未熄灭,就像他们袖口的图腾,永远在彼此的光晕里,慢慢生长,岁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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