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雪帝国的曦言公主立于冰崖之上,月华如练覆在她银白的裙裾上,身后传来兄长曦风王子的脚步声。他手中捧着温好的蜜浆,轻声道:“苒苒,寒夜露重,回殿吧。”公主回眸,眸中盛着曜雪玥星的璀璨,浅笑颔首,兄妹二人并肩踏过覆雪长阶,冰晶在他们足边折射出温柔的光。
冰原寒夜里,曦风王子以星辉为引,寻到在冰晶树下轻眠的曦言公主。他解下银狐裘为她披上,见她睫毛沾着细碎雪光,唇边却含着浅笑——许是梦到幼时二人共寻月神草的旧事。天际曜雪玥星正明,将兄妹二人的身影映在雪地上,融成一幅温暖的剪影,仿佛能抵御世间所有寒凉。
幻雪帝国的冰湖上,曦言公主踏雪起舞,裙裾拂过之处,冰晶化作流萤绕身,正是她“月神嫦曦”之名的由来。曦风王子立于岸边,以玉笛相和,笛声掠过雪原,引得曜雪玥星洒下更盛的清辉。一曲终了,公主回眸唤他“哥哥”,王子执起她微凉的手,将暖玉坠放入她掌心,银辉里,兄妹二人的笑靥比星光更柔。
曜雪玥星的夜幕总是缀满碎钻般的星辰,今夜尤其不同,宇宙深处的流光似一条条银链垂落,将冰雪大陆的冰崖染成半透明的琉璃色。崖边的风裹着细碎的冰晶掠过,卷起曦言公主裙裾上绣着的月光纹路,那白裙料子是用极地冰蚕吐的丝织就,在星辉下泛着冷冽又柔和的光,恰如她本人——眉眼间带着普贤菩萨般的悲悯,眼底却藏着人鱼雪姬的灵动,167厘米的身姿立在崖边,仿佛随时会随着风化作月光里的一片雪。她垂眸望着崖下绵延的雪原,那里的冰层在星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像无数碎裂的彩虹沉在冰底。
身后的积雪被踩出“咯吱”轻响时,曦言便知是兄长来了。曦风王子的白袍总带着淡淡的雪松香,那是刃雪城里特有的香料,混着他身上极寒之气,倒成了独有的温和气息。他身形175厘米,比曦言高出一个头,立在她身后时,影子恰好能将她大半笼罩。他手中的蜜浆盛在暖玉碗里,蒸腾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的白雾,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往上飘,掠过他银白的发梢——那发丝是幻雪帝国皇室特有的颜色,衬得他面容愈发清俊,眉宇间是北极大帝的沉稳,眼底却藏着对妹妹独有的柔软。
“苒苒。”他开口时,声音被风吹得轻了些,却依旧清晰,“这冰崖的风最是伤人,你已在这儿站了一个时辰。”
曦言转过身,月光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她本真本源的白鼠图腾在袖口若隐若现,那图腾遇冷会泛出淡金色的光,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哥哥看那冰层下的光了吗?”她抬手指向崖下,声音带着少女的清澈,又藏着月神嫦曦的沉静,“方才我看见一条冰鱼游过,它的鳞片在星光下像极了母亲留下的那条项链。”
曦风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眼底闪过一丝暖意。他知晓妹妹总爱对着天地万物出神,这是她独有的温柔,对世间一切都怀抱着怜惜。他上前一步,将暖玉碗递到她面前:“先把蜜浆喝了,冻着了可不是小事。朴水闵方才还在殿里念叨,说你今晨练完月神术就没进过食。”
提到贴身丫环,曦言忍不住弯了弯唇。朴水闵那身熹黄色衣裙总是在宫殿里晃来晃去,像朵小小的迎春花,此刻大约正守在归渔居的暖炉边,等着她回去。她接过玉碗,指尖触到碗壁的暖意,瞬间驱散了指尖的寒凉。蜜浆是用茉莉花田的花蜜熬的,甜而不腻,顺着喉咙滑下去,连带着心口都暖了起来。
“哥哥怎知我没进食?”她抬眸看他,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像只偷藏了糖果的白鼠。
曦风轻笑一声,抬手替她拂去落在肩头的一片雪花:“你一出神便忘了时辰,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上次在梧桐树街看冰雕,若非朴水闵寻来,你怕是要站到深夜。”他语气里带着些微的无奈,眼神却满是纵容,“这蜜浆里加了暖身的药材,是母亲以前常用的方子。”
提到母亲,曦言捧着碗的手指紧了紧,随即又松开。她望着兄长清俊的侧脸,看着他白袍上绣着的极鼠图腾——那图腾与她的白鼠图腾本是同源,在星光下隐隐相和。心底忽然涌上一股暖意,这曜雪玥星的寒夜再冷,有兄长在,便总有一处是暖的。
曦风见她不再说话,只安静地喝着蜜浆,便知她心里在想什么。他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回去吧,雪要下大了。”
曦言点点头,将空了的玉碗递还给他。兄妹二人并肩往回走,脚下的积雪被踩出一连串整齐的声响,冰晶在他们足边碎裂,折射出比星光更暖的光。风依旧在吹,却仿佛被他们之间的气息温柔地推开,只留下满路的寂静与安宁。
归渔居的暖阁里燃着极地鲸脂制成的烛火,橘红色的光透过冰雕窗棂,在雪地上投下细碎的花纹。曦言刚踏入门槛,便见朴水闵捧着一件厚氅迎上来,熹黄色裙摆扫过地面的绒毛地毯,带起一阵淡淡的茉莉花香——那是她衣襟上别着的干花香气。“公主可算回来了,”丫环的声音带着点嗔怪,指尖触到曦言微凉的手背时,忍不住皱了皱眉,“银玥公子也是,怎舍得让公主在冰崖吹这许久的风?”
曦风在身后解着白袍的系带,闻言轻笑:“你家公主非要等冰鱼再游过一次,我总不能硬把她拖回来。”他的极鼠图腾在领口若隐若现,方才在崖边沾的雪粒正顺着图腾纹路缓缓融化,留下一串剔透的水痕。
暖阁深处忽然传来翻动书页的轻响,廉贞王子从冰玉书案后抬眸,素白长袍的袖口绣着暗银色的狼图腾,在烛火下泛着沉稳的光。他身高与曦风相近,只是眉宇间更添几分威严,目光扫过两个孩子冻得微红的脸颊时,语气却软了下来:“又去冰崖了?你母亲昨日还说,苒苒的月神术刚有精进,切不可再受风寒。”
话音未落,珠帘轻响,雪之女王踏着银靴走进来,湛蓝色冕服上绣着的羊图腾在烛火下流转着星光般的光泽。她与廉贞王子一般高,立在书案旁时,恰好能与他平视,抬手便将一件银丝斗篷罩在曦言肩上:“方才在珺悦府的望星台,见你们兄妹俩的身影在雪地里晃,就知是又贪看夜景了。”她的指尖划过曦言鬓角,那里还沾着一点冰晶,“苒苒的发丝都结霜了,水闵,去把暖汤端来。”
朴水闵应声退下时,曦言已挨着母亲坐下,白裙上的月光纹路在暖阁里渐渐隐去,露出裙裾内侧绣着的细小鳞片——那是她人鱼雪姬身份的印记,遇热会泛出珍珠般的光泽。“母亲,”她仰头看雪之女王,眼底闪着孩童般的雀跃,“方才在崖下看见月神草了,比去年我们在茉莉田边找到的那株还要茂盛。”
曦风正接过廉贞王子递来的热茶,闻言接口道:“她还说要摘来养在纯玥楼的冰瓷瓶里,被我拦住了。月神草需得在极寒处才能存活,挪到楼里怕是会枯萎。”他说着,目光落在父亲袖口的狼图腾上,那图腾与自己的极鼠图腾虽不同源,却在烛光下隐隐相契,正如这对父子的性子,一个沉稳如冰,一个温润似雪,却都藏着护佑家人的执着。
雪之女王笑着揉了揉曦言的发顶:“还是你哥哥想得周全。不过苒苒有心记得月神草的模样,也是好事,”她转头看向廉贞王子,语气里带着笑意,“像极了你当年,为了给我寻一株冰昙,在雪林里守了整整三夜。”
廉贞王子的耳尖微微泛红,端着茶杯的手指顿了顿:“陈年旧事了,还提它做什么。”话虽如此,眼底却漫开温柔的光,落在妻子湛蓝色的冕服上,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穿着蓝裙、在雪地里追着冰蝶跑的少女。
暖阁外的雪不知何时大了起来,簌簌落在琉璃瓦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朴水闵端着暖汤进来时,正见兄妹俩凑在母亲身边看雪之女王腕间的银镯——那镯子是用曜雪玥星的陨石熔铸而成,内侧刻着细小的羊图腾,在烛火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曦风伸手替妹妹拢了拢斗篷的系带,曦言则将脸颊贴在母亲微凉的手背上,听廉贞王子讲起他年轻时在宇宙星际间游历的故事。
烛火摇曳,将五人的身影投在冰墙上,像一幅流动的画。雪还在下,却仿佛被这满室的暖意挡在了外面,只留下无边的温柔,在归渔居的每一寸空气里悄悄蔓延。
幻雪帝国的冰湖结着万年不化的厚冰,冰面如镜,倒映着曜雪玥星的清辉,连缀成一片上下辉映的琉璃世界。岸边的梧桐树覆着层薄雪,枝桠间挂着冰晶凝结的铃铛,风过时便发出叮咚脆响,像谁在轻轻拨动冰弦。
曦言立于湖心,白裙如雪裾铺展在冰面,裙摆上绣着的月纹遇星辉便泛起淡金色,随着她抬手的动作流转,恍若月神嫦曦降临凡尘。她足尖轻点处,冰屑簌簌飞起,在空中化作万千流萤——那是她以月神术催动的冰晶灵魄,每一只都闪着细碎的光,绕着她旋转时,竟拼出半轮弯月的模样。她167厘米的身姿在流光中舒展,时而如人鱼摆尾般轻盈旋身,裙裾扫过冰面,留下一串转瞬即逝的银亮轨迹;时而如普贤菩萨般垂眸静立,白鼠图腾在袖口隐隐发光,连周遭的风雪都似被她的温柔安抚,悄然放缓了脚步。
岸边的曦风一袭白袍,玉笛横在唇边,指节叩击笛身的韵律与冰湖的回响相融。他望着湖心的妹妹,眼底盛着比星辉更柔的光——这曲《月雪吟》是幼时母亲教他们的,那时苒苒总踩不准节拍,他便用笛声一遍遍引着她,如今她的舞步早已胜过当年,却仍爱听他这支笛。笛声陡然转高时,他白袍上的极鼠图腾亮起,引得冰湖下的暗流轻轻翻涌,竟有无数冰鱼跃出水面,鳞片在星光辉映下折射出七彩光晕,恰与流萤相和。
一曲终了,曦言提着裙裾向岸边走来,流萤在她身后渐渐消散,化作细雪飘落。她停在曦风面前,鼻尖冻得微红,仰头看他时,眼尾还带着起舞时的灵动:“哥哥今日的笛声里,藏着暖意呢。”
曦风收起玉笛,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指尖,她的指腹因常年练习月神术而带着薄茧,却依旧柔软。他从袖中取出一枚暖玉坠,玉上雕着并蒂的月神草,触手温润,是用珺悦府暖泉下的璞玉打磨的。“昨日见朴水闵在纯玥楼翻找暖玉,便知你夜里总畏寒。”他将玉坠放入她掌心,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腕间,那里有一圈极淡的银痕——是她人鱼雪姬形态时的尾鳍印记,“这玉能聚月之精,戴在身上,便如日日晒着曜雪玥星的光。”
曦言握紧暖玉,暖意顺着掌心漫到心口。她正欲说话,却见岸边的雪林里传来轻响,朴水闵那抹熹黄色身影匆匆跑来,裙角沾着雪粒:“公主,王子,白帝与兰花仙子来了,此刻正在归渔居的暖阁里呢。”
话音未落,远处的雪坡上已出现两道身影。白帝白雍一身白色锦衣,白猫图腾在衣襟上若隐若现,187厘米的身姿立在雪地里,竟比曦风更显挺拔,步履间带着猎户王座的沉稳,又藏着东华帝君的清贵。他身侧的兰花仙子缤若一袭素兰色衣裙,兰花草图腾在裙摆上随步伐轻摇,与曦言一般的身高,回眸时眼波流转,带着花之女神独有的醉温柔,裙角扫过雪地时,竟有细小的兰草嫩芽破土而出,在寒夜里透着生机。
“是少昊兄与缤若仙子。”曦风轻笑一声,替曦言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看来今日的暖阁,要比往常更热闹些了。”
曦言望着那对渐渐走近的身影,掌心的暖玉愈发温润。她转头看向兄长,眼底映着漫天星辉:“那我们快些回去吧,免得让客人久等。”兄妹二人相携往回走,冰湖的倒影里,他们的身影与远处的来客渐渐相融,曜雪玥星的清辉落下来,将这方天地染成一片温柔的白。
归渔居的暖阁外,白帝白雍正抬手拂去肩头的落雪,白色锦衣上的白猫图腾在廊下灯笼的映照下,毛尖似镀了层金芒。他身量高挑,立在廊柱旁时,檐角的冰棱恰好在他靴边投下细长的影子,既有猎户王座的挺拔,又带着东华帝君特有的清逸。兰花仙子缤若挨着他站着,素兰色衣裙的下摆轻扫过青石板,裙上绣着的兰花草图腾遇暖便舒展,竟有细微的兰香漫出来,与暖阁里飘出的蜜浆甜香缠在一起。
“听闻嫦曦公主的月神舞已臻化境,”缤若的声音温软如絮,眼尾带着天然的笑意,看向刚走近的曦言时,目光里满是真切的欢喜,“方才在雪坡上遥遥望见流萤绕身,倒像是曜雪玥星坠了半颗下来。”
曦言被夸得微红了脸,下意识攥紧了掌心的暖玉坠,白裙上的月光纹路在灯笼下轻轻晃动。“仙子谬赞了,”她轻声回道,白鼠图腾在袖口闪了闪,“不过是仗着这冰湖的灵气,才让流萤多留了片刻。”
白雍闻言轻笑,笑声里带着猫族战神刑天的爽朗,又藏着东方神王的沉稳:“银玥公子的笛音才是真妙,笛声穿雪而来时,连我袖中白猫图腾都醒了,在锦袋里蹭个不停。”他说着扬了扬手腕,果然有团毛茸茸的白影在袖间动了动,惹得朴水闵低呼一声,熹黄色身影往曦言身后缩了缩——她那黄花鱼图腾天生怕猫,哪怕只是图腾显形,也忍不住怯意。
曦风适时上前一步,替朴水闵挡了挡,白袍上的极鼠图腾与白雍的白猫图腾遥遥相对,竟生出几分相契的暖意。“少昊兄说笑了,”他道,“苒苒的舞步才是根本,我这笛音不过是随她起落罢了。”
正说着,暖阁的门“吱呀”开了,廉贞王子与雪之女王立在门内。廉贞王子素白长袍上的狼图腾在暖光里沉敛如墨,见了白雍便微微颔首:“一路从东华境过来,辛苦了。”雪之女王湛蓝色冕服上的羊图腾流转着水光,拉过缤若的手往阁里引:“快进来暖一暖,我让水闵备了兰花蜜露,是用你们南华境的雪兰酿的。”
缤若被她牵着,脚步轻快,素兰色裙摆扫过门槛时,竟在雪地里留下一串淡紫色的花印,转瞬又化作冰晶消散。“还是雪皇懂我,”她回头朝白雍眨眨眼,眼波流转间尽是娇憨,“我在路上还念叨着这口呢。”
白雍缓步跟上,经过曦言身边时,目光落在她掌心露出的半块暖玉上,白猫图腾忽然亮了亮。“这暖玉的光泽倒是特别,”他随口道,“像是凝了月神草的精魂。”
曦言一愣,低头看向掌心。暖玉上并蒂月神草的纹路在光下清晰可见,她忽然想起幼时哥哥为了寻月神草,在雪林里冻得指尖发红的模样,心底涌上一阵柔软。“是哥哥寻来的暖泉璞玉打磨的,”她轻声道,抬眼时正撞见白雍望过来的目光,那双眼里映着廊下的灯笼,竟比曜雪玥星还要亮些,她不由得微微一怔,忙移开视线,跟着众人往阁里走。
暖阁内,烛火跳跃,将众人的身影投在冰墙上。朴水闵正忙着给宾主添蜜露,熹黄色衣裙在其间穿梭,像只忙碌的小蜜蜂。曦言挨着母亲坐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暖玉,听着兄长与白雍谈论星际间的奇闻,偶尔抬眼,总能望见缤若看向白雍时,眼底那化不开的温柔,像极了雪后初晴的阳光,暖得能融掉檐角的冰棱。她忽然想起方才白雍眼中的星光,心里竟像落了片雪花,轻轻巧巧地,融成一点微暖的水渍。
暖阁里的鲸脂烛燃到了中段,烛芯爆出一点火星,将廉贞王子素袍上的狼图腾映得愈发清晰。他正与白雍谈及星际间的星轨异动,忽然看向窗外:“今夜有极光过境,算算时辰,该在梧桐街那边现身了。”
雪之女王闻言放下蜜露盏,湛蓝色冕服上的羊图腾泛着微光:“苒苒自小最爱看极光,去年为了等这景致,在纯玥楼的露台上守到后半夜。”她转头看向曦言,眼底带着宠溺,“今日既有贵客在,不如同去瞧瞧?”
曦言的眼睛亮了亮,白裙下的白鼠图腾轻轻颤动。她指尖的暖玉还带着余温,想起去年独自看极光时,哥哥悄悄在她身后放了个暖炉,那时的光也是这般温柔地漫过雪地。“好啊,”她应声时,目光不经意扫过白雍,见他正望着窗外,白色锦衣上的白猫图腾似与夜空的星辰相和,心里那点微暖的水渍又漾开些。
缤若笑着挽住雪之女王的 arm:“我在南华境只见过花雨,极光倒是头回得见,正好借嫦曦公主的眼,好好看看这曜雪玥星的奇景。”她素兰色的裙摆在走动时扫过地毯,兰花草图腾所过之处,竟有细小的绿芽从绒毛间钻出来,转瞬又被暖阁的热气催成半开的兰苞。
一行人踏着雪往梧桐街去,朴水闵提着盏琉璃灯跟在曦言身侧,熹黄色衣裙在雪地里格外显眼。她时不时抬头看天,黄花鱼图腾在领口闪了闪:“公主你看,星星好像比刚才密了。”
话音刚落,天际忽然裂开一道淡绿色的光带,像谁在墨色丝绒上划了道翡翠痕。紧接着,紫的、粉的、金的光带接连铺开,在曜雪玥星旁流转,将梧桐树的枝桠染成七彩。曦言停住脚步,仰头望着那片绚烂,白裙的月光纹路与极光相呼应,竟也泛起流动的光泽。她想起母亲说过,极光是宇宙深处的星辰在跳舞,此刻倒真觉得那些光带在眼前旋转,带着她的心跳一起轻轻晃。
“这光里藏着星尘的灵气,”白雍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他比曦言高出许多,说话时微微低着头,白猫图腾在极光下泛着银蓝,“你试着用月神术引一点过来?”
曦言迟疑了一下,转头见他眼里没有半分戏谑,只有真切的鼓励。她抬手结印,腕间的暖玉坠忽然发烫,白鼠图腾跃出袖口,化作一道白光冲向极光。刹那间,一缕淡金色的光丝被引了下来,绕着她的指尖打转,竟凝成一朵小小的冰晶花。
“真好看。”她轻声赞叹,指尖微动,冰晶花便飘向曦风,在他白袍的极鼠图腾上轻轻一点,化作细雪融了。
曦风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苒苒的术法越发精进了。”他看向白雍,目光里带着谢意,“少昊兄倒是懂她,换了别人,怕是不敢让她在这时候动术法。”
白雍望着那朵消散的冰晶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嫦曦公主的灵力纯净,与星辰最是相契,倒是我唐突了。”他说着,忽然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极光碎光,那光在他掌心化作一只小小的白猫虚影,冲着曦言轻轻晃了晃尾巴。
朴水闵看得低呼一声,又怕惊扰了虚影,忙捂住嘴,熹黄色裙摆都在轻轻抖。缤若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别怕,少昊的图腾性子温驯,不会吓你的。”她转头看向雪之女王,兰花草图腾在极光下舒展,“这景致,该让无垢兄也来瞧瞧,他总说南华境的花海天下第一,见了这极光,怕是要改口呢。”
廉贞王子望着相拥低语的妻子与缤若,又看了看玩闹的孩子们,狼图腾在素袍上静静发光。极光还在流转,将所有人的身影染得忽明忽暗,雪地上的脚印被新雪轻轻盖过,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痕迹,像极了此刻心里那些悄悄蔓延的暖意。曦言低头看着掌心的暖玉,又抬头望向漫天极光,忽然觉得,这宇宙间所有的美好,似乎都在此刻,轻轻落在了身边。
极光渐淡时,梧桐街尽头的茉莉花田忽然飘来一阵异香。那香气不似寻常茉莉的清甜,倒带着点冰雪的凛冽,引得众人循香而去。田埂上的积雪被踩出咯吱声,曦言走在中间,白裙扫过结霜的花枝,白鼠图腾在袖口亮了亮,那些蜷着的花苞竟微微舒展,吐出一星半点的白。
“这茉莉竟能在极寒里开花?”缤若轻抚着一朵半开的花苞,素兰色裙摆与白色花瓣相映,兰花草图腾泛着淡紫,“南华境的暖房里也养过,却没这般灵秀。”
白雍立于田埂高处,白色锦衣被风掀起一角,白猫图腾在月光下闪着幽光。他望着花田深处,忽然道:“那边似有光晕。”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茉莉花田中央,有株最高的花树正散发着银白微光,花瓣上的雪粒在光里簌簌滚落,化作细小的流萤。
曦风率先走近,白袍拂过花丛时,极鼠图腾与那光晕相触,竟生出一串细碎的星火。“是月神草的气息,”他回头看向曦言,眼底带着讶异,“竟与这茉莉共生了。”
曦言上前一步,掌心的暖玉坠忽然发烫。她望着那株花树,树干上缠绕着的月神草正开着淡金色小花,与白色茉莉交缠在一起,像极了母亲冕服上的纹样。“去年来寻时还没有,”她轻声道,指尖刚要触到草叶,却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兽从花丛里窜出,正是白帝图腾化出的白猫虚影,正用脑袋蹭着月神草的根茎。
“倒是认得自家气息。”白雍轻笑,走过来时带起一阵风,将曦言鬓边的碎发吹到颊边。他抬手想替她拂开,指尖刚要触到发丝,却见曦言微微偏头,暖玉坠从掌心滑落,恰好掉在月神草下。那玉一沾泥土,竟有无数根须从草叶上长出,轻轻缠住玉坠,泛起更亮的光。
朴水闵看得睁大了眼,熹黄色身影往前凑了凑,又怕惊扰了灵草,忙停住脚步:“公主的玉……好像与这草认亲了呢。”
雪之女王与廉贞王子并肩站着,湛蓝色冕服与素白长袍在花田里格外醒目。“月神草认主,”雪之女王望着那团光晕,语气里带着欣慰,“苒苒的月神术,总算得了天地认可。”廉贞王子颔首,狼图腾在素袍上沉敛发光,目光扫过孩子们的身影,最终落在相视而笑的曦言与白雍身上,眼底泛起温和的光。
曦言弯腰拾起暖玉坠,见上面缠着细小的月神草须,像系了圈金缕。她抬头时正对上白雍的目光,他眼里映着花田的光,比刚才的极光还要柔和。她忽然想起方才他抬手的动作,脸颊微微发烫,忙转身对曦风道:“哥哥,我们把这株草移去纯玥楼好不好?”
曦风看穿她的窘迫,笑着点头:“先让朴水闵取冰瓷盆来,别伤了根茎。”他朝白雍递了个眼神,带着几分兄长的了然。
白猫虚影还在花丛里打滚,缤若正逗着它玩,见白雍望着曦言的背影出神,便轻笑道:“这花田的光,倒比南华境的晚霞暖些。”白雍回过神,望着远处曦言与曦风商量移草的身影,白猫图腾在锦衣上轻轻颤动,像藏着颗跃动的星辰。风拂过花田,茉莉与月神草的香气缠在一起,漫过每个人的衣角,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在夜色里悄悄弥漫。
朴水闵捧着冰瓷盆回来时,茉莉花田的月光已浓得化不开。她踮脚将盆子放在月神草旁,熹黄色裙摆蹭过草叶,黄花鱼图腾忽然亮了亮,引得白猫虚影从花丛里探出头,歪着脑袋看她。缤若见她紧张得攥紧了袖口,便笑着将虚影唤到身边,指尖拂过猫耳:“这小家伙懂礼,不会吓你的。”
曦言正与曦风小心地拨开缠绕的花藤,白裙的下摆沾了些雪粒,却浑然不觉。她掌心的暖玉坠贴着月神草,那些须根竟顺着玉纹攀附,在上面开出细小的金色碎花。“原来它这般喜欢这玉,”她轻声道,抬眼时恰好撞上白雍递来的小银铲,他的指尖离她的手极近,带着淡淡的雪松香,与他白色锦衣上的气息相融。
“用这个,”白雍的声音比寻常低了些,白猫图腾在他腕间闪了闪,“月神草的根须脆,铁铲容易伤着。”他说着,便蹲下身示范,银铲轻巧地插入土中,将草根连带着一小块冰土掘起,动作里带着猎户王座特有的利落,又藏着东华帝君的细致。
曦言学着他的样子挥动银铲,却因力气小,土块掘得歪歪扭扭。白雍见状,便伸手覆在她的手上,引导着她调整角度。他的掌心温热,隔着薄薄的衣袖传来暖意,曦言只觉耳根发烫,连带着手下的动作都慢了半拍。白鼠图腾在袖口剧烈颤动,竟与他的白猫图腾隐隐相吸,在两人交叠的手上空凝成一团白雾。
“这般灵验。”廉贞王子立在田埂上,素袍上的狼图腾映着月光,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雪之女王挨着他,湛蓝色冕服的羊图腾轻轻起伏,她转头对丈夫道:“当年你教我寻冰昙时,也是这般手把手的。”
曦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手里却加快了动作,将茉莉花枝拢到一旁:“苒苒,快些移到盆里,免得根须冻着。”他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寂静,曦言猛地回神,抽回手时指尖微颤,恰好触到暖玉坠上的金花,那花竟像是活了般,轻轻蹭了蹭她的指尖。
白雍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拍了拍衣上的雪,目光却落在曦言泛红的耳尖上。白猫虚影不知何时跑到了曦言脚边,用尾巴卷着她的裙角轻轻晃,惹得她低头去看,嘴角忍不住漾起笑意。
终于将共生的茉莉与月神草移入冰瓷盆,朴水闵小心翼翼地捧着,像捧着稀世珍宝。一行人往回走时,曦言走在最后,看着前面白雍与缤若的身影,见缤若偶尔偏头与白雍说话,眼底的温柔像浸了蜜的月光。她低头看了看掌心的暖玉,上面的金花在月光下闪着细光,心里那片被极光融开的水渍,似乎又漫得广了些。
走到纯玥楼门口,白雍忽然停步,回头对曦言道:“这月神草喜光,夜里放在露台上,让它多沾些曜雪玥星的光。”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暖玉上,白猫图腾与她的白鼠图腾同时亮了亮,“它既认了你的玉,往后定会开得更盛。”
曦言点头应下,看着他转身与众人一同离去,白色锦衣的背影在雪地里格外分明。她抱着冰瓷盆走上露台,将花盆放在栏杆边,月神草的金花恰好对着天际的曜雪玥星。风拂过脸颊,带着茉莉的清香,她忽然觉得,今夜的月光,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暖。
纯玥楼的露台积着层新雪,曦言刚将冰瓷盆摆稳,便见白猫虚影从栏杆外跳了进来,径直奔向月神草,用鼻尖蹭着那些金色小花。它的毛色在月光下泛着银白,与曦言白裙上的纹路相映,倒像是雪地里生出的两团光。
“倒是比你主人还殷勤。”她轻笑出声,伸手想摸它的头,虚影却忽然化作一道光,钻进了她的暖玉坠里。那玉顿时烫了烫,上面的金花竟开得更盛,连带着茉莉花瓣都染上了层淡金。
楼下传来朴水闵的呼唤,曦言低头望去,见丫环正举着件狐裘站在廊下,熹黄色衣裙在雪地里像盏小灯笼:“公主快下来吧,银玥公子让我给您送衣裳呢。”
她下楼时,曦风正倚在廊柱上,白袍上落了些雪粒,极鼠图腾在月光下轻轻发亮。“方才见少昊兄的图腾进了你的玉,”他递过一杯热饮,杯壁上凝着的水珠顺着他的指尖滑落,“那白猫向来认生,倒是与你投缘。”
曦言接过杯子,暖意从掌心漫开。她望着归渔居的方向,那里还亮着灯,想来缤若正与母亲说着话。“或许是因为月神草吧,”她轻声道,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远处,仿佛能穿透雪幕,望见那抹白色锦衣的身影,“它好像很喜欢那株草。”
曦风看穿她的心思,却只笑了笑,抬手替她拢了拢狐裘的领口:“明日他们要去玫瑰森林,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那里的冰玫瑰吗?正好同去。”他说着,眼底闪过一丝促狭,“听说少昊兄知晓如何让冰玫瑰在夜里绽放,比你那月神草还要奇趣。”
曦言的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故作平静:“只是想去看看罢了。”话虽如此,指尖却忍不住摩挲着暖玉坠,里面的白猫虚影似乎动了动,像是在应和曦风的话。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兰香,缤若的声音随着风飘过来,温软如羽毛:“嫦曦公主还没睡吗?我与少昊寻了些南华境的花种,想送你种在纯玥楼的露台上。”
曦言抬头,见白雍与缤若正站在楼下,白雍手里捧着个锦盒,白色锦衣在月光下如镀银辉,白猫图腾与锦盒里透出的花光交相辉映。缤若则挨着他,素兰色衣裙拂过雪地,兰花草图腾所过之处,竟有细小的绿芽破土而出,在寒夜里倔强地舒展。
“劳烦仙子与少昊兄了。”曦言忙下楼相迎,暖玉坠在掌心微微发烫,她能感觉到里面的白猫虚影正雀跃地跳动,像极了此刻自己的心情。
白雍将锦盒递过来,指尖不经意与她相触,他的手微凉,却带着种奇异的暖意。“这些花种遇月则生,”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目光落在她的暖玉上,“或许与你的月神术相契,能开出不一样的景致。”
锦盒打开的瞬间,里面的花种竟化作流萤飞了出来,绕着曦言旋转,最终落在她的发间、裙角,像缀了满天星。缤若看得轻笑:“果然与公主有缘,在南华境时,它们可从不这般活泼。”
雪地里,四人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兰香与茉莉香缠在一起,混着雪的清冽,酿成一种温柔的气息。曦言低头看着掌心的暖玉,听着兄长与白雍谈论着明日的行程,忽然觉得,这曜雪玥星的长夜,似乎也没那么漫长了。
次日天未亮,玫瑰森林的冰雾还未散去,曦言已跟着众人踏入这片银白世界。林间的冰玫瑰都裹着层薄霜,花萼紧闭,像被月光冻住的火焰。白雍走在最前,白色锦衣拂过带雪的枝桠,白猫图腾亮了亮,那些冰枝竟轻轻颤动,仿佛在向他行礼。
“看好了。”他回头对曦言笑了笑,抬手结了个印,指尖弹出一点星火,恰好落在最近的一朵冰玫瑰上。那星火没入花瓣,瞬间化作细密的光纹,顺着花茎蔓延开去。不过片刻,紧闭的花萼便“咔”地一声绽开,冰晶花瓣层层舒展,里面竟藏着淡金色的花蕊,在晨雾里闪着微光。
“真的开了!”曦言忍不住走上前,白裙扫过冰草,白鼠图腾与玫瑰的光纹相触,引得周围的冰玫瑰接连绽放,刹那间,整片森林都飘起金色的花光,与曜雪玥星的余辉交映成一片绚烂。
朴水闵捧着裙摆跟在后面,熹黄色身影在花海中格外鲜活,她时不时弯腰拾起落在雪地上的冰晶花瓣,黄花鱼图腾在领口闪了闪:“公主你看,这花瓣能映出人影呢。”
缤若正与雪之女王说着什么,素兰色衣裙与冰玫瑰的白相映,兰花草图腾泛着淡紫,她忽然摘下一朵半开的玫瑰,别在曦言的发间:“这般才配得上月神嫦曦的名号。”
曦言刚要道谢,却见白雍正望着她发间的玫瑰,眼底的光比花光还要柔和。暖玉坠里的白猫虚影又动了动,她下意识摸了摸玉坠,脸颊微微发烫,忙转头对曦风道:“哥哥你看,那边的冰玫瑰颜色更深些,像是染了星辉。”
曦风笑着点头,目光在她与白雍之间转了转,极鼠图腾轻轻发亮:“少昊兄的术法倒是奇特,竟能催开万年不谢的冰玫瑰。”
白雍收回目光,指尖拂过一朵含苞的玫瑰:“这些玫瑰本就藏着星辰的精魄,只是寻常人看不破罢了。”他说着,忽然看向曦言,“你试着用月神术引一下?或许能让它们开出不同的颜色。”
曦言依言抬手,暖玉坠里的白猫虚影忽然冲出,化作一道白光绕着玫瑰飞舞。她的月神术与白光相融,注入冰玫瑰中,那些原本金色的花蕊竟渐渐染上了淡蓝,像淬了湖水的清辉。
“果然奇妙。”廉贞王子立在远处,素袍上的狼图腾映着花光,眼底带着赞许,“两种灵力相契,才能生出这般景致。”
雪地里,冰玫瑰不断绽放,金色与淡蓝色的花光交织,将众人的身影染得忽明忽暗。曦言望着那些不断变换颜色的玫瑰,又看了看身边的白雍,见他正望着自己发间的玫瑰浅笑,心里那片暖意像被春风拂过的湖面,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她忽然明白,这宇宙间的美好,原是这般触手可及——身边有亲人,眼前有繁花,还有那道若有似无的目光,温柔得如同曜雪玥星的清辉,轻轻落在心上。
冰玫瑰的花期比预想中长了许多,直到午后,林间的金色花光仍未散去。廉贞王子与雪之女王先行回府处理事务,余下四人沿着玫瑰森林的小径慢慢往回走。朴水闵被一只衔着冰晶花瓣的雪雀引着,熹黄色身影时不时钻进花丛,惊起一片流萤般的花光。
“你看这花瓣上的纹路,”白雍忽然摘下一片冰玫瑰花瓣递给曦言,白色锦衣的袖口拂过她的手背,带着些微凉意,“像不像曜雪玥星的星轨图?”
曦言接过花瓣,阳光透过冰晶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落在她的白裙上,与月光纹路交叠成网。花瓣内侧的纹路果然与夜空中的星轨隐隐相合,连最细微的转折都分毫不差。“竟有这般奇事,”她轻声惊叹,白鼠图腾在袖口亮了亮,花瓣上的纹路忽然动了起来,像活的星子在缓缓流转,“它……它好像活了。”
白雍凑近细看,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畔,带着淡淡的兰草香——想来是沾了缤若衣裙上的气息。“是你的灵力引动了它,”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白猫图腾与她的白鼠图腾同时发亮,在两人之间凝成一团小小的光雾,“这冰玫瑰本就是星辰所化,遇着同源的灵力,自然会显露出本相。”
缤若在一旁看得浅笑,素兰色衣裙倚着冰玫瑰丛,兰花草图腾与花瓣的金光相映:“看来往后纯玥楼的露台,要比南华境的花海还要热闹了。”她忽然指向远处,“你们看,水闵姑娘好像找到什么好玩的了。”
众人望去,见朴水闵蹲在雪地里,正与那只雪雀对峙,熹黄色裙摆铺在雪上,像朵盛开的迎春花。雪雀衔着的冰晶花瓣落在她掌心,竟化作一滴露水,顺着她的指尖滴入雪地,瞬间长出一株小小的蓝银草——那是缤若图腾的模样。
“这雪雀倒是通晓灵性。”曦风走过去,白袍拂过雪地,极鼠图腾轻轻一动,雪雀便扑棱棱飞到他肩头,亲昵地蹭着他的发梢。“它许是想跟着我们回府,”他笑着看向曦言,“苒苒不是总说归渔居的暖阁少些生气吗?留着它正好。”
曦言望着那只雪雀,又看了看身边的白雍,见他正望着自己掌心的冰玫瑰花瓣,眼底的光温柔得像要化开。暖玉坠里的白猫虚影欢快地跳动着,她忽然觉得,这玫瑰森林的冰雾,似乎也带着种甜意,轻轻漫过心头。
往回走时,白雍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侧,两人之间隔着半步的距离,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图腾相契的暖意。冰玫瑰的花瓣在曦言掌心渐渐化作光尘,融入她的暖玉坠中,与里面的白猫虚影缠在一起,像结了个温柔的结。她悄悄抬眼,望见白雍的侧脸在阳光下格外清俊,忽然想起昨夜他说的那句“能开出不一样的景致”,心里那片涟漪,又荡得深了些。
归渔居的暖阁又添了新景致。朴水闵将雪雀安置在冰雕鸟笼里,笼边摆着从玫瑰森林带回的冰玫瑰,白雍送的花种已在纯玥楼露台发了芽,嫩芽上还沾着曦言用月神术催出的露水。
这日午后,曜雪玥星难得被薄云遮了半面,廉贞王子与雪之女王在珺悦府对弈,棋子落处,冰玉棋盘上竟生出细小的冰晶花。曦风在一旁研墨,白袍袖口的极鼠图腾与棋盘上的寒气相和,偶尔抬眼望向窗外,见纯玥楼的露台上,曦言正与白雍一同侍弄那些新抽芽的花苗。
缤若挨着雪之女王看棋,素兰色衣裙的兰花草图腾与棋盘上的冰晶花交相辉映,她忽然轻笑:“少昊今日倒是有耐心,换作往日在南华境,连自家花田都懒得多看一眼。”
雪之女王落子的手顿了顿,目光掠过窗外,见曦言正弯腰扶正一株歪了的幼苗,白雍伸手替她挡了挡吹过的寒风,白色锦衣的一角轻轻扫过她的白裙,两人的图腾在阳光下亮成一片,像两团相融的光。她眼底泛起暖意,对廉贞王子道:“你看这两个孩子,倒比当年我们侍弄那株冰昙时还要用心。”
廉贞王子执棋的手微顿,望向窗外的目光柔和下来,素袍上的狼图腾轻轻起伏:“星辰归位,本就有它的定数。”
露台上,曦言忽然觉得掌心的暖玉坠发烫,里面的白猫虚影钻了出来,绕着新抽的花苗转了圈,竟在泥土里踩出一串小小的梅花印。白雍伸手接住跃到他肩头的虚影,指尖拂过它的绒毛,转头对曦言道:“等这些花开了,我教你用星轨引它们结果,结出的果子,能映出想看的星河。”
曦言抬头望他,见他眼里盛着半隐的曜雪玥星,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她忽然想起初遇时冰湖上的流萤、茉莉花田的光晕、玫瑰森林的花光,那些细碎的暖意此刻都凝成了心口的温热。白鼠图腾在袖口亮得耀眼,她轻声应道:“好啊。”
风拂过露台,带着新苗的清香,吹向珺悦府的方向。暖阁里的棋子落定,冰玉棋盘上的冰晶花忽然齐齐绽放,映得满室清辉。曦风望着窗外相视而笑的两人,研墨的手停了停,极鼠图腾在袖口轻轻颤动,像在应和着什么。
远处的无垠海岸翻涌着冰蓝色的浪,玫瑰森林的冰玫瑰还在夜里绽放,梧桐树街的积雪下藏着待发的新芽。曜雪玥星从云层后探出全貌,清辉落满冰雪大陆,将刃雪城的每一寸角落都染成温柔的白,仿佛在静静守护着这片土地上,所有正在生长的温暖与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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