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西方灵河畔有一颗在阳光雨露中千万年生长的绛珠仙草,她就是娲皇之泪所化世外仙姝林黛玉,她就是月神嫦曦苒苒人鱼公主水黛子女王。有一位含西天灵玉出生的神瑛侍者贾宝玉,也就是释王子玉帝太阳神帝俊所化之人,每日晨昏为绛珠草日日浇灌,绛珠仙草得以化为女体。
绛珠仙草:她是林黛玉,也是月神嫦曦苒苒,也是人鱼公主水黛子女王,也是白雪姬雪圣女,也是北斗紫光夫人。
神瑛侍者:他是贾宝玉,也是释王子帝释天释迦牟尼佛祖,也是玉皇大帝玉帝,也是太阳神帝俊,也是佛国大般若王。
西方灵河畔,绛珠仙草承娲皇泪泽,沐千万年风霜,化得仙姝黛玉,亦是月神嫦曦与水黛子女王化身。恰逢神瑛侍者携西天灵玉降世,原是释王子、玉帝与太阳神帝俊所化,遂日日晨昏以甘露相哺。仙草感其诚,渐凝玉骨,终成翩跹女体,立于河畔回望时,恰与持露而来的侍者目光相触,风过处,灵草轻摇,似有千言待诉。
西方灵河畔,娲皇泪化的绛珠仙草历千万载雨露,本是世外仙姝黛玉,亦兼月神嫦曦与水黛子女王之灵。恰有含西天灵玉的神瑛侍者,承释王子、玉帝、太阳神帝俊之魂,每日晨昏以仙露溉之。某日晨光初绽,仙草忽绽玉容,化作亭亭女体,抬眸便见侍者持露立在雾中,灵河波漾,似将这段奇缘轻轻漾开。
西方灵河畔,娲皇泪化的绛珠仙草历千万年日光雨露,隐现黛玉仙姿、月神嫦曦之影与水黛子女王鳞光,含西天灵玉的神瑛侍者——释王子、玉帝与太阳神帝俊之化身,每日晨昏以甘露相溉,待仙草凝作女体立于水边,侍者掌中灵玉忽与她眸中月华相映,风拂过,似有前尘旧语随涟漪轻漾。
宇宙纪年不知几许,西天灵河的水波总泛着琉璃色的光,三生石畔的苔衣带着星辰的冷辉,亿万年如一日地蔓延。那株绛珠仙草便生在此处,根茎深扎于女娲补天时遗落的彩石裂隙,叶片凝着娲皇泪滴幻化的莹光,晨露坠在叶尖时,会映出三重虚影——一袭月白绫裙的黛玉正临窗理妆,鬓边别着半开的绛珠花;月神嫦曦披着流霞般的披风自桂树后转身,袖间抖落点点银辉;人鱼公主水黛子的鱼尾扫过灵河水面,带起串串珍珠似的泡沫,而她冠上的珊瑚正与北斗紫光夫人的星冠虚影重叠,白雪姬的冰晶披风又裹着月神的清辉,五重灵魄在日光雨露中流转,仿佛天地初开时便注定的融合。
这日晨光刚漫过灵河尽头的云海,神瑛侍者已踏着霞光而来。他额间嵌着西天灵玉,玉光流转间,能瞥见释王子的慈悲眉眼、玉帝的威严轮廓、太阳神帝俊的炽热眸光,佛国大般若王的宝相亦在光影中若隐若现。他身着绣着日月星辰的云锦长袍,行走时衣袂扫过草地,沾着朝露的草叶便泛起金色涟漪,那是太阳神的暖意;指尖拂过灵河水面,水波便凝成琉璃色,那是玉帝的威仪。
他停在绛珠仙草前,从袖中取出白玉净瓶,倾倒时,甘露化作银河般的细线坠向叶片。“今日的露,比昨日多了三分星辉。”他声音里带着释王子的温润,又掺着帝俊的暖意,目光落在仙草顶端那片初萌的新叶上——那叶片边缘已隐隐有了人形轮廓,似是女子的指尖。
仙草叶片轻颤,叶尖的娲皇泪滴晃了晃,映出黛玉蹙眉的模样。“你已浇灌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年。”一个声音自叶片间溢出,既如黛玉的清婉,又如月神的清冷,尾音还带着人鱼公主在水中吐泡的轻颤,“为何?”
神瑛侍者抬手抚过额间灵玉,玉光与仙草的泪滴相触,激起细碎的光点。“灵玉诞生时,便知需寻一颗承得住娲皇泪、融得了日月精的草。”他眼底闪过玉帝的郑重,又化作释迦牟尼的悲悯,“你是天地间唯一的例外。”
说话间,他将净瓶中的甘露尽数倾出。这一次,甘露落在叶片上并未滑落,反而顺着叶脉渗入根茎。仙草忽然剧烈摇晃起来,五重虚影在光芒中重叠、交融,叶片化作衣袖,根茎凝成腰肢,娲皇泪滴聚作眼眸,星冠与珊瑚饰化作发间流光。不过瞬息,一位女子已立于三生石旁——她着月白与海蓝交织的长裙,裙摆绣着绛珠花与星辰,既有黛玉的纤弱,又有月神的清贵,鱼尾化作的裙摆扫过水面时,还会漾出冰晶般的光泽,正是白雪姬与水黛子的印记。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指尖还带着草叶的微凉。“这便是……人形?”声音里藏着初见的懵懂,也藏着五重灵魄苏醒的震颤。
神瑛侍者后退半步,长袍上的星辰纹忽然亮起,与她发间的星光呼应。“是千万年晨光与朝露的形状。”他说着,灵玉忽然自额间飞出,悬在两人之间。玉中映出无数画面:释王子在菩提树下诵经,玉帝在凌霄殿俯瞰众生,帝俊驾着日车划过天际……而这些画面的角落,总有一株绛珠仙草在默默生长。
女子抬手触碰灵玉,指尖刚触到玉面,灵河忽然掀起涟漪,三生石上的苔衣褪去,露出石上刻着的字迹——那字迹一半是月痕,一半是水纹,细看时,竟与两人此刻的轮廓隐隐相合。她转头望向神瑛侍者,眸中既有黛玉的羞怯,又有月神的沉静,轻声问:“往后,还会为我浇灌吗?”
他尚未回答,灵玉已发出嗡鸣,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灵河水面。水面上,她的鱼尾虚影与他的日车光影交缠,月神的披风裹着佛国的金光,绛珠花的花瓣落在大般若王的经卷上,宇宙纪年的风穿过灵河,带着未完的絮语,漫向更远的星河。
灵河的水雾正随着晨光渐散,那方才凝成的女体立在三生石前,裙裾上还沾着未褪的草叶凝露。她发间斜插着一支冰晶雕琢的北斗簪,那是紫光夫人的印记,簪头流苏垂落时,又映出白雪姬的清冷——流苏末端缀着的绛珠花,却偏带着黛玉的娇柔,花瓣轻颤间,水黛子女王的鳞光在裙角流转,似有若无。
神瑛侍者手中的白玉瓶还悬在半空,仙露正顺着瓶口的弧线缓缓坠下,却在触及空气的刹那化作漫天星子。他今日换了件玄色锦袍,袍角绣着佛国的卍字纹,行走时却有帝俊的日轮虚影在袍上滚动,额间灵玉此刻亮得灼眼,映得他眉眼间既有释王子的悲悯,又含着玉帝的威严。见她抬眸,他握着瓶的手指微微收紧,喉间动了动才出声:“倒不知……你化形时是这般模样。”
女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划过腕间一道淡青色的纹路——那是绛珠草的叶脉所化。她忽然想起千万年间,每逢晨昏总能感受到的暖意,此刻再看他袍上流转的日轮,心头竟泛起一阵莫名的熟稔。“你日日来此,”她开口时,声音里裹着灵河的水汽,既有月神嫦曦的清越,又带着黛玉的温软,“就不怕误了你的事?”
侍者闻言轻笑,灵玉的光芒柔和了些许,映得他眼底的威严淡去,只剩释王子般的温润。“释王子诵经时,知你在听风;玉帝俯瞰众生时,见你在承露;帝俊驾日车时,总盼着日落能早些——”他顿了顿,将白玉瓶收入袖中,“你说,这算误事么?”
话音未落,灵河忽然掀起一阵涟漪,水黛子女王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后退半步,裙角扫过水面的瞬间,竟有鱼尾虚影一闪而过。她脸上腾起薄红,似黛玉般羞怯地垂了眼,却没察觉自己鬓边的绛珠花正随着心绪绽放得愈发娇艳。
侍者见状,抬手拂过水面,一道月华凝成的桥自他脚边铺向她身前——那是月神嫦曦的神力,却由他指尖引动。“灵玉说,你化形后该看看河对岸的世界。”他踏上月桥,玄袍与桥上的银辉相衬,倒像是从日轮里走出的神祇,“那边有桂树,有冰原,还有……你或许认得的星子。”
女子望着那道桥,北斗簪忽然发出轻鸣,簪头的星子与桥身的月华交相辉映。她能感觉到体内五重灵魄都在轻轻震颤:黛玉想去看看桂树是否如诗中所写,嫦曦怀念着月宫里的清冷,水黛子好奇河对岸的水流是否也藏着珍珠,白雪姬想触碰冰原的霜花,紫光夫人则在辨认桥上闪烁的星轨。
“那你呢?”她抬眸时,眸中已聚起星子般的光,“你会陪我去么?”
侍者踏上桥的脚顿住,回身时,灵玉的光芒恰好落在她鬓边的绛珠花上。“自你是草时,我便在。”他说这话时,佛国的卍字纹在袍上亮了亮,“化了形,自然也在。”
此时晨光已漫过灵河尽头的山峦,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河面上。水黛子的鳞光与帝俊的日轮在波中相叠,黛玉的绛珠花与释王子的经卷虚影相融,月神的清辉缠着玉帝的云纹,五重魂魄的气息在晨光里交织,竟让灵河的水都泛起了七彩的光。水雾彻底散去时,女子终于抬脚踏上月桥,裙裾与他的袍角在风中轻轻相触,似有一声极轻的叹息,随着灵河的水流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灵河对岸的晨雾里,忽然飘来一阵桂香。那香气不似寻常桂树的甜腻,倒带着月神嫦曦常居的广寒宫特有的清冽,混着灵河的水汽漫过来时,女子鬓边的绛珠花忽然簌簌落了两瓣,飘落在月桥上,竟化作两只通体莹白的蝶。
神瑛侍者望着那蝶儿振翅飞向对岸,玄袍上的日轮虚影忽然转得快了些,像是太阳神帝俊按捺不住的暖意。“是广寒宫的桂树落了花。”他侧头看她,灵玉的光映在她眼底,将那点因蝶儿而起的惊喜照得透亮,“月神的桂树三千年一落,看来你我今日来得巧。”
女子顺着蝶儿飞去的方向望去,雾霭中隐约能看见一片婆娑的树影,树影间似有月华流动。她下意识地抬手抚了抚发间的北斗簪,那是紫光夫人的信物,此刻簪头的星子正与树影中的月华遥相呼应。“我好像……认得那树。”她轻声道,语气里带着水黛子女王独有的澄澈,又掺着黛玉的几分恍惚,“像是在某个很长的梦里,我曾坐在树下,看你……”
话未说完,她忽然住了口,脸颊泛起薄红。方才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太过模糊,像是隔着千万年的时光,只依稀记得树下有个模糊的身影,既带着释王子的沉静,又有玉帝的威严,指尖还凝着帝俊的日轮光。
侍者却像是听懂了,他抬手对着那片树影轻轻一拂,雾霭顿时散去大半,露出满树金黄的桂花。更奇的是,树影旁竟有一片晶莹的冰原,白雪姬的气息瞬间在女子体内苏醒,让她不由自主地朝那边迈了两步。冰原上的冰晶折射着晨光,映出无数细碎的光斑,落在她裙角的鳞纹上,竟让那些水黛子的印记亮了起来。
“那是白雪姬曾住过的冰镜原。”侍者跟上她的脚步,声音里带着佛国大般若王的平和,“据说那里的冰能照见前尘,只是……”他顿了顿,看她已经走到冰原边缘,正好奇地伸手去触那些冰晶,“能照见什么,全看心之所向。”
女子的指尖刚触到冰面,冰晶忽然漾开一圈涟漪,映出的却不是任何具体的影像,而是一片流动的光——有绛珠草在灵河畔摇曳的青,有月神披风上的银,有人鱼尾上的蓝,有白雪姬裙角的白,还有紫光夫人星冠的紫。这些光交织着,忽然化作一只手的形状,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
她猛地抬眸,正对上侍者望过来的目光。他的手还停在半空,显然并未真的触碰她,可那冰面映出的暖意却如此真切。“是灵玉的光。”他解释道,额间的灵玉此刻正流转着释王子的悲悯、玉帝的宽容与帝俊的炽热,“它说,你体内的五灵本就该融在一起。”
说话间,广寒宫的桂花瓣又落了下来,这一次竟飘成了一条□□,从冰原一直延伸向更远的迷雾深处。女子低头看着自己映在冰面的影子,忽然发现那五道灵魄的印记已不再是各自分明,而是化作了一道淡淡的光晕,缠绕在她周身。“那边还有什么?”她问,声音里已没了初见时的羞怯,多了几分北斗紫光夫人探索星轨时的好奇。
侍者顺着□□望向迷雾深处,玄袍上的卍字纹忽然亮了起来。“佛国的经声,天宫的流云,日车划过天际的轨迹……”他侧过脸,晨光恰好落在他眼底,“还有,你没见过的,千万种模样的晨光。”
女子笑了,那笑容里既有黛玉的温婉,又有月神的清贵,水黛子的灵动与白雪姬的纯净在她眉梢流转,紫光夫人的星眸里盛着满满的期待。她提起裙裾,率先踏上了那条桂花瓣铺成的路,裙角扫过花瓣时,竟有细碎的星光簌簌落下。侍者紧随其后,灵玉的光芒与她周身的光晕交相辉映,将两人的影子投在□□上,一路向迷雾深处漫去,仿佛要将这千万年的等待,都走成未完的序章。
桂花瓣铺就的小径尽头,迷雾豁然散开,露出一片悬浮在半空的星湖。湖水是极深的靛蓝色,水面浮着亿万颗星辰,北斗七星正沿着固定的轨迹缓缓流转,紫光夫人的气息在女子体内骤然清晰,她下意识伸手点数星位,指尖划过处,星子便拖出莹白的光轨。
神瑛侍者立在她身侧,玄袍上的日轮虚影与星湖的幽光相照,竟在湖面映出佛国的曼陀罗花纹。“这是九天星池,”他声音里带着玉帝俯瞰星河的悠远,“你可知,北斗的每一次轮转,都藏着绛珠草生长的刻度?”
女子俯身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月白裙裾与水黛子的鳞纹在星波中交融,白雪姬的冰晶气息让周遭的星子都凝上了一层薄霜。“我记得……”她忽然开口,声音里裹着跨越时空的怅惘,像极了黛玉葬花时的轻吟,“有一次星子坠落,砸在草叶上,你用灵玉的光为我护了一夜。”
侍者指尖拂过额间灵玉,玉光沉入星湖,竟浮出一幅画面:千万年前,一颗燃烧的陨石坠向灵河,他彼时正以释王子的形态诵经,见状立刻引玉帝的雷霆之力拦在仙草前,太阳神的火焰在他周身燃起,与陨石相击时,灵玉的碎片恰好落在草叶的伤口上。
“你竟记得。”他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是帝俊般的暖意,“那时你尚是草身,我还以为……”
“草也有心。”女子打断他,抬手摘下鬓边那支北斗簪,簪尖触到星湖水面的刹那,整座星池忽然翻涌起来,无数光点从水中升起,化作绛珠草的形状,在两人周身飞舞。“你看,”她转头望他,眸中星光流转,既有紫光夫人的悲悯,又含着水黛子的澄澈,“它们都记得你每日送来的晨露,记得日光照在草叶上的温度。”
正说着,星湖深处忽然传来诵经声,佛国大般若王的虚影在水纹中浮现,与释王子的轮廓渐渐重合。侍者的玄袍上,卍字纹与日轮、帝冕的印记同时亮起,他忽然伸手,不是触碰她,而是指向星湖对岸——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座石桥,桥栏上刻满了绛珠花与星子的图案。
“桥的尽头,”他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像是五种魂魄在此刻达成了共鸣,“有你从未见过的花期。”
女子望着那座桥,忽然想起水黛子女王掌管的深海花园,想起白雪姬守护的冰原雪莲,想起黛玉窗前那株总也开不盛的海棠。她将北斗簪重新插回发间,转身时,裙角的鳞光与星子相撞,溅起一串细碎的银辉。“那我们……”
话音未落,星池的水忽然漫过脚踝,化作灵河的模样,带着熟悉的水汽将两人环绕。她低头看了看水中交缠的倒影,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了初见时的羞怯,只有五种灵魄合一的从容。“走吧。”她说着,率先踏上了石桥,星子与绛珠花瓣在她脚边簌簌落下,像在为这段刚刚开始的旅程铺就前路。
侍者紧随其后,灵玉的光芒与她发间的北斗簪遥相呼应,将石桥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星湖水面上,随着星子的流转轻轻摇晃,仿佛要摇进下一个千万年的晨光里。
石桥尽头的雾霭比先前更淡些,隐约能闻见一种奇异的香气,既非桂馥,也非花香,倒像是冰雪融在晨露里的清冽,混着佛前供香的沉静。女子踏上最后一级桥阶时,裙角的鳞纹忽然发出细碎的声响,低头看时,竟见无数细小的冰晶正从裙摆滑落,触到地面便化作星子,在脚下铺成一条莹白的路——那是白雪姬的灵力在呼应着什么。
神瑛侍者紧随其后,玄袍上的日轮虚影此刻转得极缓,倒像是怕惊扰了周遭的静谧。他望着前方渐散的雾气,忽然道:“这里是‘无妄境’,能照见魂魄最本真的模样。”话音未落,雾中忽然浮出一道水镜,镜中先映出他的身影:有时是释王子身披袈裟的悲悯,有时是玉帝头戴帝冕的威严,转瞬又化作太阳神驾着日车的炽烈,佛国大般若王的宝相亦在镜中一闪而过,最终却定格成一个手持仙草的少年郎,眉眼间带着几分未经世事的澄澈——那是贾宝玉的本真。
女子望着镜中的他,指尖不自觉地抚过发间的北斗簪。水镜似有感应,随即映出她的模样:月神嫦曦的清贵、水黛子女王的灵动、白雪姬的清冷、紫光夫人的雍容、林黛玉的温婉,五重灵魄在镜中轮转不休,最终却凝作一株摇曳的绛珠草,叶片上还沾着未干的晨露,正是千万年间他日日浇灌的模样。
“原来……你记忆里的我,是这样的。”她轻声道,语气里带着几分释然,又有几分说不清的怅惘。方才镜中闪过的少年郎,让她忽然想起无数个晨昏,那双手持着白玉瓶为她浇灌时,指腹偶尔触到草叶的暖意——原来那时的他,心中也藏着这般纯粹的温柔。
侍者看着镜中的绛珠草,额间灵玉忽然轻颤,一道柔和的光落在水镜上,镜中的草叶竟缓缓舒展,化作她此刻的模样。“我记忆里的你,”他声音低沉,带着释王子的温润,又掺着帝俊的炽热,“从来都不止是草。”他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娲皇泪滴在草叶上折射的光,想起月神的清辉为她镀上的银边,想起水黛子的鳞光在她根须间流转的模样——原来千万年间的点滴,早已在他魂魄深处刻下了她所有的影子。
正说着,无妄境的雾气里忽然飘来无数经文,那些金色的字迹绕着两人飞舞,最终落在水镜上,化作一行字:“缘生千万劫,一念即永恒。”女子望着那行字,忽然想起紫光夫人掌管的星轨,原来有些羁绊,从天地初开时便已注定。她转头看他,眸中既有黛玉的羞怯,又有月神的沉静,轻声问:“那我们……算走过几劫了?”
侍者尚未回答,水镜忽然漾起涟漪,将两人的身影融在一起。他抬手,这一次没有指向远方,而是轻轻拂去她发间一片飘落的冰晶——那是白雪姬的痕迹。“不管几劫,”他说这话时,玄袍上的五种印记同时亮起,与她周身的光晕交相辉映,“此刻,便是新的开始。”
雾气渐渐散去,露出前方更广阔的天地,隐约能看见日轮与月轨在天际交汇,佛国的经声与灵河的水声交织成歌。女子提起裙裾,率先向前走去,这一次,她的脚步不再犹豫,裙角的鳞光与星子相触,激起一串细碎的笑声,既有水黛子的灵动,又有黛玉的娇憨。侍者缓步跟上,灵玉的光芒在他身后拖出长长的光轨,与她留下的冰晶路交缠在一起,向着那片未知的天地,缓缓延伸开去。
前方的天际忽然裂开一道缝隙,流金般的光从中倾泻而下,落在地面时化作一片琉璃色的花海。那些花朵模样奇特,花瓣似绛珠草的叶片般带着莹光,花心却嵌着小小的日轮,风过时,花海便漾起金与绿的浪,佛国的梵音与月神的清曲竟从花芯中一同溢出。
女子望着这片从未见过的花,发间北斗簪忽然指向花海深处,那里有一株最高的花,花瓣上正流转着水黛子女王鱼尾的鳞光。她下意识地迈步,裙裾扫过花茎时,那些花忽然齐齐转向她,像是在朝拜——这是白雪姬独有的感召力,却在此刻与其他四重灵魄相融,生出一种奇异的威仪。
神瑛侍者走在她身侧,玄袍上的卍字纹与日轮纹在此刻亮得同样夺目。他看着那些向她倾斜的花,忽然笑道:“这是‘共生花’,需日月精魂与水泽灵气相融方能绽放。”他指尖拂过一朵花,那花便吐出一颗露珠,露珠里竟映出灵河畔的景象:千万年前,他刚携灵玉降临时,曾将第一滴仙露洒在绛珠草旁,那时草叶下的泥土中,便藏着这样一粒花种。
“原来你早留了伏笔。”女子接过那露珠,指尖的温度让露珠化作一道轻烟,烟中浮出她草身时的模样——叶片上还沾着他当日洒下的仙露,正顺着叶脉缓缓流淌。她忽然想起那些被日光照得暖融融的午后,总觉得根须处有什么在悄悄生长,原来竟是这花在陪着她一同等待。
侍者的灵玉此刻亮得温润,映得他眼底既有释王子的了然,又有玉帝的洞悉。“不是伏笔,”他望着她鬓边因笑意而颤动的绛珠花,“是知道你化形后,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风景。”他想起无数次化身太阳神驾日车过时,总特意为灵河畔多留片刻暖阳;想起以玉帝身份布雨时,总让灵河的水势恰好滋润她的根须;想起静坐菩提树下时,经文的余韵总会飘向灵河方向——原来所有的刻意,都只是本能。
花海深处忽然传来水声,两人循声走去,竟见一汪泉眼,泉水是极纯粹的蓝色,水底沉着无数星辰,正是紫光夫人掌管的北斗星核所化。水黛子女王的气息在女子体内涌动,她俯身时,泉水便漫上她的指尖,映出一幅画面:月神嫦曦在广寒宫抚琴,琴弦振动的频率,竟与他化身释王子时敲打的木鱼声完全相合。
“你听。”她抬起沾着泉水的手指,指尖的水珠化作一把微型月琴,轻轻一拨,琴音便与远处花海中的梵音相融,生出一种天地初开般的和谐。“原来我们的声音,早就在一起了。”她的语气里带着水黛子的雀跃,又有黛玉的温柔,望着他时,眸中星光与他额间灵玉的光芒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侍者抬手,泉水中的星核忽然升起,在两人头顶化作一道星桥,桥上落满了共生花的花瓣。“往前走,”他声音里带着五种魂魄共同的期待,“或许还有更多声音,在等着我们一起听见。”
女子踏上星桥,脚下的花瓣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为这旋律伴奏。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笑容里藏着五重灵魄的光彩,随即转身,向着星桥尽头那片更绚烂的光影走去。侍者紧随其后,灵玉的光在星桥上投下两道交缠的影子,随着他们的脚步,一路向着未知的远方延伸,仿佛要将这千万年的缘,谱成一首未完的歌。
星桥尽头并非坚实土地,而是一片流动的光河,河水泛着七彩光晕,细看时竟由无数细小的符文组成——那是佛国的经咒、天宫的敕令、日轮的灼痕、月神的清辉与人鱼的歌谣,交织成河,缓缓流淌。
女子立于光河边缘,裙角的鳞纹忽然亮起,与水中的符文相呼应,化作一串银色的链锁,一头系着她的脚踝,另一头沉入光河深处。她微微蹙眉,那神态既有黛玉的敏感,又含着紫光夫人洞察星轨的审慎:“这是……”
神瑛侍者上前半步,额间灵玉与光河相触,水面顿时浮起无数画面。他抬手虚点,一幅画面便定格在两人眼前:那是他化身玉帝时,在凌霄殿批阅的星卷,卷末竟有一行小字,写着“绛珠草今日新抽一叶”;再点另一幅,是他作为释王子在菩提树下静坐,案上的经卷旁,放着一枚从灵河畔拾来的绛珠花瓣。
“是你我千万年间留下的印记。”他声音里带着帝俊的暖意,指尖划过那些画面,“你化形时,这些印记便凝成了河。”他望着她脚踝上的银链,忽然想起无数次为她浇灌时,草叶总会轻轻蹭过他的指尖,那时只当是风动,如今才知,原是她早已在他魂魄上,也系下了看不见的链。
女子低头看着银链,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里有水黛子的灵动,又有白雪姬的清越。“那岂不是说,”她抬眸时,眸中月华与灵玉之光相撞,溅起细碎的星子,“你走不掉了?”话虽带玩笑,心底却泛起一阵奇异的安定——千万年间的等待,原来从不是单向的浇灌,而是彼此魂魄的牵引。
光河忽然翻涌起来,符文聚作一叶扁舟,舟身刻满了绛珠花与日轮的纹样。侍者扶她上舟,自己随后踏入,舟身轻晃着驶入光河深处。两岸渐渐浮现出更多景象:有月神嫦曦在广寒宫桂树下,将一片花瓣吹向人间;有释迦牟尼佛祖在灵山**,余光总瞟向灵河方向;有北斗紫光夫人调整星轨时,特意让一颗星子的轨迹掠过灵河畔。
“你看,”女子指着那些景象,声音里带着恍然大悟的轻颤,“我们总在彼此不知道的地方,望着对方。”她想起作为白雪姬时,曾对着日轮许愿,愿那株绛珠草能熬过寒冬;想起作为水黛子时,曾引灵河之水绕过草身,怕激流伤了她——原来五重灵魄的每一个“她”,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回应着他的浇灌。
侍者握住舟舷的手微微收紧,玄袍上的卍字纹此刻亮得肃穆。“或许不止是望着。”他望着前方光河尽头的迷雾,那里隐约有更绚烂的光芒在流动,“佛说缘起,帝言天定,日月经转,本就是让该相遇的,终会相遇。”
扁舟破开迷雾,前方忽然出现一片悬空的玉台,台上立着一块无字碑,碑前的石案上,放着一只空的白玉瓶——正是他千万年间用来盛仙露的那只。女子望着那玉瓶,忽然明白,这段奇缘从不是终点,而是无数个“开始”的总和。她转头看他,眸中五光流转,轻声道:“接下来,该往哪里去?”
侍者没有回答,只是将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握着舟舷的手上。光河的符文在两人交握的手间流转,化作一道新的印记,印在彼此的腕上。扁舟载着他们,向着玉台缓缓靠近,光河的水声里,仿佛藏着下一段千万年的序章,正悄然展开。
玉台的石阶泛着月华般的清辉,两人拾级而上时,石案上的白玉瓶忽然腾起一缕青烟,烟丝缠绕着化作千万片绛珠草叶的形状,在无字碑前盘旋。女子望着那些草叶虚影,忽然发现每一片叶上都凝着一滴露珠——那是他千万年间浇灌的晨露,此刻正折射出不同的光影:有的映着释王子诵经的菩提,有的映着玉帝俯瞰的云海,有的映着帝俊驾过的日车。
“原来每一滴露,都藏着一个你的片段。”她伸手去接那些虚影,指尖触到的刹那,露珠便化作细碎的光,融入她的掌心。体内的五重灵魄忽然同时震颤,像是在呼应着那些光里的记忆——黛玉想起某个暮春,有花瓣落在草叶上,他曾俯身轻轻拾起;月神忆起某夜月华格外澄澈,他的身影在灵河畔站了很久;水黛子记得某次灵河涨水,他用仙力为草身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
神瑛侍者看着她掌心流转的光,玄袍上的日轮纹忽然与碑上的纹路相契,无字碑竟缓缓浮现出一行字:“露润三生草,光融五魄魂。”他指尖抚过那些字,声音里带着佛国大般若王的沉静:“我总以为,是我在滋养你。”他望向她眸中闪烁的星光,那里既有紫光夫人的深邃,又有白雪姬的纯粹,“如今才知,你也在滋养我的魂魄。”
说话间,白玉瓶忽然倾侧,最后一滴仙露从中坠落,在空中化作一只通体莹白的鸟,鸟喙衔着一片绛珠花瓣,绕着两人飞了三圈,便向着玉台后的迷雾飞去。女子望着那只鸟,忽然想起作为水黛子时听过的传说——那是“忆归鸟”,能引着生灵找到最珍贵的记忆。
“它在等我们。”她提起裙裾,裙摆的鳞光在石阶上拖出淡蓝色的痕迹,像灵河的水波。心底有种莫名的冲动,想去看看那鸟儿要带他们去往何处,那冲动里有黛玉的好奇,有月神的果决,更有五重灵魄共同的期待。
侍者与她并肩走入迷雾,灵玉的光芒在前方劈开一条通路。迷雾中渐渐传来风声,风声里夹杂着各种声音:有佛堂的木鱼声,有天宫的钟磬声,有日车划过天际的轰鸣,有广寒宫的桂叶飘落声,还有深海里人鱼的歌唱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竟组成了一段熟悉的旋律——正是千万年间,他每日来灵河畔时,脚步踏过晨露的节奏。
“你听,”女子侧耳细听,眼角眉梢染上笑意,那是五种灵魄合一的温柔,“连风都记得。”
迷雾尽头忽然透出微光,忆归鸟停在一株巨大的树下,那树的枝干一半是月桂,一半是菩提,叶间既结着白雪姬的冰晶果,又挂着水黛子的珍珠穗,最高的枝桠上,还悬着一盏紫光夫人的星灯。树下的泥土里,隐约能看见绛珠草的根须与西天灵玉的微光交织在一起,密不可分。
两人站在树下,望着那些交织的根须与灵光,忽然明白了什么。原来所谓的滋养从不是单向的,所谓的缘分也不是偶然,而是千万年间,彼此的魂魄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了相互缠绕的模样。
忆归鸟落在女子肩头,将衔着的花瓣放在她掌心。她低头看着那片花瓣,忽然抬头望向他,眸中光流转动,轻声道:“原来这里,才是我们真正的开始。”
侍者没有说话,只是将灵玉从额间取下,轻轻放在她掌心,与那片花瓣相叠。灵玉与花瓣接触的瞬间,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了那株巨树的根须。树身忽然发出嗡鸣,叶间的冰晶果与珍珠穗同时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缠缠绕绕,再也分不清彼此。迷雾渐渐散去,更多的光影在树后浮现,像是无数个等待被探寻的明天,正悄然铺展。
巨树的叶隙间忽然漏下细碎的光斑,落在地面交织成一张星图,正是北斗紫光夫人掌管的星轨。女子俯身细看,发现星图上每颗星子都标注着一个日期——那是千万年间,绛珠草经历过的每一个重要时刻:第一片新叶舒展的清晨,被陨石擦伤的黄昏,第一次饮到他仙露的子夜……而每个日期旁,都有一个小小的日轮印记,那是太阳神帝俊的符号。
“你竟连这些都记着。”她指尖划过一个星子,那星子便亮起,映出当日的景象:她尚是草身时,曾被一场急雨打得叶片蜷曲,他化身玉帝,在灵河上空布下一层薄云,雨丝穿过云层,便化作了温柔的雾。此刻想起,心头那点因风雨而起的瑟缩,早已被云层后的暖意覆盖。
神瑛侍者立在她身后,玄袍上的佛国卍字纹与星图上的星轨相契,让那些星子愈发明亮。“释王子说,万物皆有灵,点滴皆有因。”他声音里带着贾宝玉式的纯粹,望着她鬓边随呼吸轻颤的绛珠花,“何况是……与你相关的事。”他想起自己作为佛国大般若王时,曾在经卷空白处画过无数株绛珠草,那时只当是禅意偶得,如今才知,那是魂魄深处藏不住的牵挂。
树身忽然震动,那些挂着的珍珠穗簌簌作响,水黛子女王的气息让女子听懂了穗子的低语——那是灵河的记忆,记载着他无数次俯身浇灌时,发间滴落的汗珠坠入河中的声音,记载着他望着草叶时,眼底不自觉流露的温柔。她忽然转身,裙角的鳞光扫过地面,星图上的星子便齐齐转向她,像是在等待什么。
“我也有东西想让你看。”她说着,抬手摘下发间的北斗簪,将簪尖轻轻刺入树身。刹那间,巨树的月桂枝上开出无数绛珠花,花瓣飘落时,化作一张张薄如蝉翼的纸,纸上是用月光写就的字迹:“今日晨光暖,草叶舒三分”“夜见月偏西,恐露重伤其根”“闻佛国经声,似与草叶颤音相合”……那是她作为绛珠草时,用叶脉记下的、关于他的点滴。
侍者拾起一张纸,指尖触到月光字迹的瞬间,纸便化作一道暖流,融入他的掌心。体内五重魂魄忽然共鸣,释王子的悲悯、玉帝的威严、帝俊的炽热、大般若王的沉静与贾宝玉的纯粹,在此刻达成了奇妙的和谐。“原来你……”他喉间微动,竟一时不知如何言说——千万年间,他以为自己是施与者,却不知她早已用自己的方式,将他的身影刻进了魂魄深处。
此时,树顶的星灯忽然坠落,在两人之间化作一面水镜,镜中没有前尘往事,只有一片空白。女子望着空白的镜面,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有黛玉的婉约,有月神的清宁,更有五重灵魄共同的释然:“看来,往后的故事,要我们自己写了。”
侍者伸手,这一次,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指尖带着白雪姬的微凉,他的掌心盛着帝俊的暖意,两股气息在交握处相融,化作一道淡淡的光,落在空白的水镜上。镜面泛起涟漪,渐渐映出前方的路——那路蜿蜒向未知的远方,两旁既有佛国的菩提,也有广寒宫的桂树,既有灵河的清波,也有冰原的霜花,更有无数星辰在天际闪烁,像是在为他们照亮前路。
两人相携着踏上那路,巨树的叶影在他们身后拉得很长,星图上的星子依旧明亮,记载着过往的点滴,也映照着即将展开的、属于他们的千万种可能。
那路的尽头,竟连着一片悬空的琉璃台,台边萦绕着七彩祥云,云絮里不时飘出细碎的花瓣——是绛珠花与菩提花的杂交品种,瓣边泛着月神的银辉,花心凝着太阳神的金芒。女子踏上琉璃台时,裙摆扫过云絮,那些花瓣便纷纷聚拢,在她脚边织成一方软毯,毯面隐约有水纹流动,正是水黛子女王辖地的深海云锦模样。
神瑛侍者紧随其后,玄袍上的星辰纹与琉璃台的光晕相触,台中央忽然升起一座玉案,案上放着两只玉盏,盏中盛着半透明的液体,细看时竟有星子在液中沉浮。“这是‘光阴酿’,”他拿起一只玉盏递给她,指尖相触时,两人腕上的印记同时发烫,“佛国用千万年晨露酿的,玉帝说饮了能看清心念所向。”
女子接过玉盏,白雪姬的灵力让盏沿凝上一层薄霜,霜花融化时,液中的星子忽然亮起,映出她此刻的模样:五种灵魄的印记在周身流转,却不再是各自分明,而是化作一道柔和的光晕,眉眼间既有黛玉的澄澈,又有紫光夫人的深邃。“心念所向……”她轻声重复,想起千万年间,每次感受到他靠近时,草叶总会不自觉地舒展,原来那时的所向,早已是此刻的眼前人。
侍者望着她眸中晃动的星子,自己也举起玉盏,日轮的暖意让盏中液体泛起金波。“我曾问过释王子,为何偏对一株草牵念千万年。”他饮下一口光阴酿,声音里带着大般若王的顿悟,“他说,不是偏对草,是草里住着该牵念的魂。”他看向她,灵玉虽已融入巨树,此刻他眼底的光却比灵玉更亮,“如今才懂,那魂与我,原是同源。”
话音未落,琉璃台忽然剧烈晃动,四周的祥云化作无数面水镜,镜中映出无数个“他们”:有释王子在菩提树下**,月神在旁抚琴;有玉帝在凌霄殿批阅奏章,北斗紫光夫人在侧调整星图;有太阳神驾着日车驶过天际,人鱼公主在海中掀起浪花相和;有贾宝玉捧着绛珠草轻笑,林黛玉在一旁垂眸写诗……每一面镜子里的他们,都做着不同的事,眼神却同样温柔。
“原来不止一世。”女子望着那些镜像,玉盏从手中滑落,却被祥云轻轻托住。她忽然想起作为白雪姬时,曾在冰原上救过一个冻伤的旅人,那旅人胸口有块暖玉,与他额间灵玉一模一样;想起作为水黛子时,曾为一位坠海的神祇疗伤,那神祇的血滴入海中,竟长出一片绛珠草。这些零碎的记忆此刻串联起来,让她心头涌起一阵滚烫的暖流。
侍者伸手扶住她的肩,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带着帝俊的炽热与释王子的安定。“所以释王子说‘轮回不是重复,是重逢’。”他望着那些渐渐淡去的镜像,玄袍上的卍字纹忽然大亮,“这些镜子在告诉我们,不管化身什么,不管在哪个时空,该遇见的总会遇见。”
琉璃台的晃动渐渐平息,祥云重新化作软毯,水镜则凝成一颗莹白的珠子,落在女子掌心。珠子里封存着所有镜像的光影,触手温润,像是有心跳在其中搏动。她握紧珠子,忽然转身望向台边——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新的阶梯,阶梯由星辰与水纹交替铺成,一直延伸向更远的星河。
“还要往前走吗?”她问,声音里带着五种灵魄共同的期待,眼底的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侍者牵起她的手,两人的影子在琉璃台上交叠,被星光拉得很长。“释王子说‘修行无尽’,玉帝说‘天道无穷’,我说……”他顿了顿,与她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有贾宝玉的纯粹,有帝俊的热烈,“有你的地方,就值得往前走。”
他们相携踏上新的阶梯,掌心的莹珠发出柔和的光,照亮了前方的路。阶梯两旁,不时有新的景象浮现:有佛国的经幡在风中飘动,有天宫的玉铃在云端轻响,有灵河的水波在脚下流淌,有冰原的霜花在指尖绽放。而他们的身后,琉璃台上的光阴酿还在玉盏中泛着星波,像是在为这段未完的旅程,继续酿着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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