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灵河畔,绛珠仙草沐日月精华,得娲皇泪泽,历千万年修成世外仙姝,亦是月神嫦曦与水黛子女王化身。一日,含西天灵玉的神瑛侍者踏云而来,见仙草晶莹,遂以晨露夕霖日日浇灌。三载光阴流转,仙草褪去草形,化出一位眉目含露的女子,立于河畔回望那持露而来的身影。
西方灵河畔,娲皇泪化的绛珠仙草沐千万年风霜,隐现黛玉仙姿、月神清辉与水黛女王鳞光。含西天灵玉的神瑛侍者踏云而至,携日精月华晨昏浇灌,某日草叶舒展间,竟化出一位眉眼藏露的女子,指尖轻触侍者递来的玉露,引得河畔月华与水光共舞。
西方灵河畔,绛珠仙草承千万年光露,凝娲皇泪魂,隐现黛玉之韵、嫦曦之华、水黛之灵。含西天灵玉的神瑛侍者——释王子与日神帝俊之化身,每日携晨露夕辉浇灌。忽一日,仙草抽枝绽蕊,化作云鬓垂珠的女子,抬眸望他时,眸中既有泪光流转,亦映着日月同辉。
西天灵河自鸿蒙初开便流淌不息,河面上常年氤氲着淡紫色的雾霭,雾中隐有星辉坠落,化作河畔湿软泥土里的碎光。三生石就立在河湾最缓处,石身布满青苔,却在水流拂过的地方显露出古老的纹路,似在无声诉说着千万载的光阴。石畔那株绛珠仙草,便扎根在这样一片流光溢彩的土地上。
她的叶片并非寻常草木的翠绿,而是带着月光般的银白,叶脉间流转着淡淡的绯红,像是谁将胭脂碾碎了揉进了叶肉里。顶端最嫩的那片新叶,边缘泛着人鱼鳞片特有的虹彩,微风拂过,整株草便轻轻摇曳,叶片相触时发出细碎的叮咚声,竟似玉佩相击。千万年来,她就在这阳光穿透紫雾的斑驳光影里舒展,在灵河蒸腾的水汽中呼吸,吸纳着娲皇泪滴落在草芯时残留的那缕温润灵气,静候着某种冥冥中注定的机缘。
那一日,灵河上的紫雾忽然被一道金红交织的霞光劈开。霞光中,一道身影踏云而来。他身着绣着日月星辰纹样的玄色锦袍,腰间悬着一枚通透的白玉佩,玉佩中央嵌着颗鸽卵大的西天灵玉,玉光流转间,映得他面容愈发清俊——眉如墨画,眼若朗星,鼻梁高挺,唇线分明,周身既带着太阳神帝俊的炽烈光芒,又有释王子的悲悯温和,更藏着玉皇大帝的威仪凛然。他便是神瑛侍者,自九天而降,目光甫一触及石畔那株摇曳的绛珠仙草,便似被什么牵引着,缓缓落下云头。
“这灵草倒是奇特。”他蹲下身,指尖悬在草叶上方,并未触碰,声音清朗如玉石相击,“竟能在这灵河畔吸纳千万年精华,连草芯都透着灵气。”
绛珠仙草似有感知,叶片轻轻颤动了一下,草芯那点因娲皇泪而生的温润灵气,竟随着他的声音微微漾开。神瑛侍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温和的笑意。他抬手一招,晨露便自灵河水面凝结,化作一串晶莹的水珠,被他小心翼翼地托在掌心,缓缓洒向草叶。
“此后,便由我来为你浇灌吧。”他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承诺。
自此,神瑛侍者每日晨昏必至。清晨,他携来东方初升的朝阳精华,化作暖融融的金露;黄昏,他采撷西天落日的余晖,凝成带着淡淡橙红的玉液。他从不倦怠,有时会坐在三生石上,对着绛珠仙草轻声讲述九天之上的奇闻,或是佛国里的禅理,有时只是静静坐着,看灵河的水流淌,看紫雾聚散。
绛珠仙草在他的照料下,愈发繁茂。叶片上的银白愈发皎洁,似月神嫦曦的清辉;叶脉间的绯红愈发温润,如林黛玉的眉眼;边缘的虹彩愈发灵动,像人鱼公主水黛的鳞片。她开始能更清晰地感知到他的存在——感知到他靠近时,那灵玉散发出的温暖;听到他说话时,那声音里的温柔;甚至能在他凝视自己时,感受到他目光中的关切。
“你说,你见过北斗的紫光夫人吗?”一日黄昏,神瑛侍者又在讲述,“听说她掌管斗数,能窥测天机,不知她若见了你,会不会也赞你几分灵秀。”
草叶猛地一颤,草芯的灵气剧烈地波动起来。神瑛侍者察觉到了,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怎么,你还知道紫光夫人?”
他不知道,此刻在绛珠仙草的意识里,正有无数画面交织——有月神在广寒宫轻抚玉兔,有人鱼公主在深海中摆尾游弋,有白雪姬在雪原上绽放笑颜,有紫光夫人在北斗星宫俯瞰人间。这些,都是她,又都不全是她。而眼前这个为她浇灌、与她说话的身影,也在她意识中渐渐清晰,那灵玉的光芒,那清朗的声音,那温和的目光,都成了她每日最期待的慰藉。
三载光阴,在灵河畔不过是转瞬即逝。这日清晨,神瑛侍者照常携来朝阳金露。当他的指尖触碰到露珠,准备洒向绛珠仙草时,忽然怔住了。
只见那株仙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草茎拔高,化作纤细的腰肢;叶片舒展,变成飘逸的衣袂——银白的广袖似月神的霓裳,绯红的裙摆如黛玉的罗裙,边缘缀着的虹彩鳞片若隐若现,似人鱼公主的华服。草芯处,那点温润灵气骤然爆发,化作一张绝美的面容: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肤若凝脂,唇若点绛,既有月神的清冷,又有黛玉的温婉,更有水黛的灵动。
不过片刻,绛珠仙草已褪去草形,化作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静静地站在三生石畔,青丝如瀑,垂落肩头,发间还别着一朵由草叶幻化而成的银红色花朵。
神瑛侍者手中的金露微微晃动,他望着眼前的女子,眼中满是震惊,随即是难以言喻的欣喜。
女子抬起眼眸,目光落在他脸上,那双眼睛里,既有初化人形的懵懂,又有千万年沉淀的沧桑,更有这三年来感知到的温润与依赖。她张了张嘴,声音轻柔如灵河的流水:“是你……每日为我浇灌吗?”
神瑛侍者回过神,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将手中的金露递到她面前,灵玉的光芒在两人之间流转:“是我。”
灵河的紫雾在他们周身轻轻缭绕,三生石上的古老纹路似在微光中闪烁,仿佛在见证着这跨越千万年的相遇。
西天灵河的紫雾在两人之间漫卷,带着水汽的微凉拂过女子的发梢。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幻化出的双手,指尖白皙纤细,指甲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轻轻一动,竟有细碎的银辉从指缝漏下。神瑛侍者掌心的金露还在流转,映得他玄色锦袍上的日月星辰仿佛活了过来,与女子衣袂上的虹彩鳞片遥遥相和。
“你……”女子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一丝初为人形的生涩,却又藏着月神的清越、黛玉的柔婉,“为何要日日为我浇灌?”她抬眸望他,眼底映着灵河的波光,也映着他胸前灵玉的莹润,那目光纯粹得像未经尘世惊扰的琉璃。
神瑛侍者将掌心的金露往前递了递,笑意温煦如春风拂过湖面:“初见时,便觉你草芯那点灵气与我灵玉隐隐相契。这灵河畔虽有日月滋养,却缺一份刻意的护持,我便想着,或许这是冥冥中的指引。”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衣袂上随呼吸轻颤的鳞片,“如今见你化形,才知这份指引,原是为了此刻。”
女子闻言,眉尖微蹙,似黛玉葬花时的轻愁;转瞬又眼波流转,如人鱼公主在深海中窥见星光。她伸出手,指尖离那金露还有半寸时,忽然停住——那金露里既有太阳神帝俊的炽热,又有释王子的慈悲,触碰到的瞬间,她体内属于娲皇泪的温润灵气猛地翻涌起来,竟让她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怎么了?”神瑛侍者见状,收回手,眼中闪过一丝关切,周身的炽烈光芒也收敛了几分,“是这金露太烈了?”
“不。”女子轻轻摇头,发丝滑落肩头,发间那朵银红色的草花抖落一片微光,“是……你的气息太盛,我体内的灵气有些受不住。”她望着他,忽然轻声道,“你说你是神瑛侍者,可我从你身上,既看到了驾驭太阳的威严,又感受到了普度众生的悲悯,还藏着统御三界的凛然。你到底是谁?”
神瑛侍者闻言,朗声笑了起来,笑声在灵河畔回荡,引得紫雾纷纷散开,露出背后澄澈的天空。“我是谁,或许连我自己也说不清。”他抬手抚过腰间的灵玉,玉光骤亮,“有时是佛前听禅的释王子,有时是九天之上的玉帝,有时是炙烤大地的太阳神。但在此刻,在你面前,我只是为你浇灌了三载的神瑛侍者。”
女子望着他眼中的坦诚,眉尖的轻愁渐渐舒展。她往前走了半步,这次没有犹豫,指尖轻轻触碰到他掌心的金露。微凉的露水沾在指尖,瞬间化作一道暖流涌入体内,与娲皇泪的灵气相融,竟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舒畅。与此同时,灵河水面忽然泛起层层涟漪,月光般的银辉从河底漫上来,与人鱼公主特有的虹彩交织,绕着两人缓缓旋转。
“你看。”神瑛侍者望着那流转的光带,眼中满是讶异与欣喜,“你的灵气,与这灵河、与我的灵玉,原是一体的。”
女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那光带中,时而闪过月神嫦曦的广寒宫,时而映出白雪姬踏过的雪原,时而浮现北斗紫光夫人的星宫。这些都是她,却又在这一刻,因他掌心的金露而变得完整。她回过头,望着神瑛侍者,眼中第一次染上了清晰的笑意,如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带着林黛玉的温婉,也带着水黛女王的灵动。
“那么,神瑛侍者。”她轻声道,指尖仍停留在他掌心,“接下来,你还会为我浇灌吗?”
灵河的水流声忽然变得清晰,三生石上的古老纹路也似在此时发出了微光。神瑛侍者望着她含笑的眉眼,缓缓点头,掌心的金露在两人触碰间,化作点点流光,融入了灵河畔的空气里。
灵河的水波忽然漫上浅滩,打湿了女子的裙裾。那缀着虹彩鳞片的裙摆沾了水,竟泛起细碎的银光,顺着布料纹理漫向腰间,像是深海里游动的鱼群。她下意识往神瑛侍者身边靠了靠,发间草花抖落的微光落在他玄色锦袍上,与那日月星辰纹样相融,竟生出淡淡的暖黄光晕。
“这灵河的水,原是随你的心意而动。”神瑛侍者低头看着她被濡湿的裙角,伸手拂过水面,一股柔和的气流便将水渍托起,凝成串珠滚落回河中。他指尖掠过之处,河面上忽然浮起朵朵银白的莲花,花瓣边缘泛着与她衣袂相似的虹彩。“你既有着水黛女王的灵韵,这河川自然会护着你。”
女子望着那些莲花,忽然俯身拾起一片落在脚边的花瓣。花瓣入手微凉,竟在她掌心化作半透明的鱼鳞,转瞬又变作月神嫦曦常佩的玉兔玉佩模样,最后凝为一片带着绛珠草纹路的雪花——那是白雪姬的印记。她睫毛轻颤,抬眸时眼底已蓄了层薄薄的水汽,像极了林黛玉葬花时的情态:“这些……都是我,又都不全是我。遇见你之前,它们只是散在光阴里的碎片。”
神瑛侍者静静听着,腰间灵玉忽然发出嗡鸣。他抬手按住玉佩,那玉光便顺着手臂漫到指尖,化作一道纤细的光带缠上她握着花瓣的手。“碎片又如何?”他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佛国大般若王的禅意,又藏着贾宝玉的恳切,“三界万物,本就是由无数碎片拼凑而成。你看这灵河的水,是星露与云泪所化;这三生石的纹,是过去与未来交织。你我相遇,或许就是为了让这些碎片找到归宿。”
女子手指微蜷,掌心的雪花便融入光带,化作她发间草花的一抹新色。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走向灵河深处,水漫过脚踝时,裙摆的虹彩鳞片骤然亮起,鱼尾的虚影在水面一晃而过。她掬起一捧河水,水中竟映出北斗七星的排列,而她的倒影在星图中,正是紫光夫人的姿态。“你看,”她回眸时眼波流转,既有水黛女王的娇俏,又有紫光夫人的沉静,“连这河水都在说,我早该遇见你。”
神瑛侍者踏水而至,灵玉的光芒在他周身织成护罩,河水绕着他流淌成环。他接过她手中的水,那捧水便在两人掌心化作一颗莹润的珠子,一半是月白,一半是赤金,正是绛珠草与灵玉的颜色。“往后,”他将珠子递到她面前,目光灼灼如太阳神帝俊的光辉,“我便陪你把这些碎片一一认全。晨时看你化月神的清辉,暮时观你作水黛的灵动,雪天陪你仿白雪姬的模样,星夜同你演紫光夫人的星象。”
女子接过珠子,指尖与他相触的刹那,灵河畔忽然风起,紫雾翻涌成浪,浪尖托着无数绛珠草的虚影,每一株都在晨光中舒展,化作不同模样的她。她望着那些虚影,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有所有身份的影子,却又分明只是此刻的她自己。
灵河面上的银莲还在次第绽放,花瓣坠落时化作流萤,绕着两人飞旋成环。女子将掌心那颗半白半金的珠子轻轻抛起,珠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竟化作一轮小小的日月同辉之景,悬在三生石上方。她仰头望着那奇景,发间草花的光芒与日月相映,忽然转身往河畔深处走去——那里水汽更浓,紫雾中隐约可见成片的绛珠草虚影,每一株都在轻轻摇曳,似在呼唤着什么。
神瑛侍者紧随其后,玄色锦袍的下摆扫过沾着露水的青苔,带起一串细碎的光粒。他看着她的背影,见她银白广袖拂过那些草影时,总有虚影化作流光融入她的衣袂,让那月神般的清辉愈发皎洁。“这些,都是你未化形时的同伴?”他轻声问,语气里带着释王子对万物的体恤。
女子停在一株最粗壮的草影前,那草影的叶片上凝着一滴硕大的露珠,竟与娲皇泪的气息隐隐相合。她抬手轻抚草叶,指尖触处,露珠便滚落下来,在她掌心化作一面水镜。镜中闪过无数画面:有月神在广寒宫修补月轮,有人鱼公主在深海与巨鲸对歌,有白雪姬在雪原上用体温融化冰棱,有紫光夫人在星宫拨动北斗星轨,更有一株绛珠草在灵河畔独自摇曳千万年的孤寂。“它们不是同伴,”她望着水镜,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林黛玉独有的敏感,“是我散落的记忆。”
神瑛侍者凑近细看,见水镜中最后定格的,是他初来时踏云而至的身影。他忽然明白,那些记忆里的孤寂,原是为了衬托此刻的温暖。他抬手按在水镜边缘,西天灵玉的光芒渗入镜中,竟让那些画面都染上了一层金红——那是太阳神帝俊的光,也是他日日浇灌时的温度。“往后,你的记忆里,会有更多暖意。”他说这话时,眼中既有玉帝的笃定,又有贾宝玉的真挚。
女子望着镜中染上金红的画面,忽然笑了,眼角眉梢都染上灵动的韵致,像极了水黛女王在珊瑚丛中欢笑的模样。她抬手一挥,水镜化作万千光点,融入周围的草影中,那些虚影便渐渐淡去,只余下满地真实的绛珠草,叶片上都凝着带金红暖意的露珠。“你说要陪我认全碎片,”她转身面对他,发间草花忽然绽放,吐出一串细碎的花苞,“那今日,便先教我认认这灵河的水吧——听说它连通三界四海,你一定知道它的尽头藏着什么。”
神瑛侍者闻言,朗声一笑,抬手往灵河中央一指。只见紫雾翻涌处,河水忽然分开一条通道,通道两侧的水面上浮现出无数星子,竟与夜空中的银河别无二致。“它的尽头,是过去与未来的交界。”他望着那通道,眼中闪过太阳神俯瞰众生的辽阔,“但此刻,它愿意为我们显出最有趣的一段——你看,那是东海龙宫的珊瑚林,水黛女王定是熟悉的。”
女子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通道尽头隐约有五彩珊瑚的影子在晃动。她提起裙摆,赤脚往通道走去,水汽漫过脚踝时,裙摆的虹彩鳞片忽然亮起,在水面映出一片流动的光影。“那你还愣着做什么?”她回头望他,眼波流转间,既有月神的清冷,又有少女的娇俏,“不是要陪我吗?”
神瑛侍者笑着跟上,灵玉的光芒在两人周身织成一道光罩,将紫雾与水汽都挡在外面。通道两侧的星子随着他们的脚步轻轻摇曳,像在为这对刚刚寻得彼此的身影引路,而灵河的流水声,此刻听来竟像一首温柔的歌。
灵河分出的水道尽头,珊瑚林正泛着琉璃般的光泽。红的似燃焰,粉的如朝霞,紫的像凝露,枝桠间还缀着半透明的海珠,折射出的光落在女子裙摆上,让那些虹彩鳞片愈发鲜活,竟与珊瑚丛中穿梭的鱼群鳞片隐隐呼应。她赤足踩在温润的河底卵石上,忽然俯身掬起一捧水,掌心里竟浮出几尾银亮的小鱼,绕着她指尖游动,尾鳍扫过皮肤时带着微凉的痒意——这是水黛女王与生俱来的亲和,连水族都愿与她亲近。
神瑛侍者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指尖的鱼群,玄色锦袍上的日月纹样忽然亮起。他抬手轻挥,那些鱼便化作星子般的光点,融入珊瑚枝桠间,催得几株含苞的珊瑚骤然绽放,吐出细碎的金色花粉。“你看,”他声音里带着笑意,既有太阳神的温暖,又藏着佛国大般若王的慈和,“连水族都知你归来。”
女子回眸时,鬓边草花沾染了一点金粉,衬得她眉眼愈发温润,竟有几分林黛玉簪花时的娇憨。“归来?”她轻歪着头,指尖拂过一朵刚绽放的珊瑚,“可我记不清这里的模样了。”话音未落,眉心忽然泛起一点微光,那是北斗紫光夫人的星印,随即便有无数星图碎片在她脑海中闪过,其中一幅正标注着这珊瑚林的方位——原来这里曾是水黛女王的藏宝之地。
神瑛侍者见她眉心星印,便知她已触到过往的记忆。他缓步上前,灵玉的光芒在掌心流转成一道星轨,与她眉心的微光相呼应:“记不清也无妨。”他指尖轻点她眉心,那点星印便化作一道流光,融入旁边一株最大的珊瑚树中,“让它们替你记着便是。”
话音刚落,那株珊瑚树忽然震颤起来,枝桠间浮出无数晶莹的玉匣,匣中并非珍宝,而是一卷卷用珍珠串成的书简。女子取下最上面一卷,展开时,珍珠自动排列成古老的文字,讲述着水黛女王曾在此与月神嫦曦对弈,与白雪姬堆雪狮,与紫光夫人观星象的往事。她看着看着,忽然轻声笑了,眼角眉梢染上真切的暖意:“原来我并非一直孤寂,只是忘了这些热闹。”
“往后不会再忘。”神瑛侍者接过另一卷书简,见上面记载着太阳神帝俊曾在此为水黛女王引来天火,熔冰化雪的故事,他抬眸望她,眼中带着玉帝的庄重,又有贾宝玉的恳切,“我会陪你把所有故事都续上。”
此时,珊瑚林深处忽然传来悠扬的乐声,似玉磬轻敲,又像鲛绡拂水。女子循着声音望去,见林尽头的水面上,不知何时浮起一轮皎洁的月影,月中竟有玉兔捣药的虚影——那是月神嫦曦的广寒宫倒影。她提起裙摆往月影处走去,途经之处,珊瑚枝桠自动为她让开道路,海珠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为她伴奏。
神瑛侍者紧随其后,灵玉的光芒与月影交融,在水面织成一片金白相间的光毯。他看着她的背影,见她银白广袖在珊瑚丛中翻飞,时而化作月神的霓裳,时而显出水黛的鱼尾,忽然明白,所谓的碎片,原是为了在相遇后,拼凑出更完整的彼此。而这灵河两岸的光阴,才刚刚开始。
那轮月影在水面轻轻摇晃,玉兔捣药的虚影忽然停下动作,转头望向岸边。女子走到水畔,月影便如活物般漫上她的裙角,将银白广袖染成清辉色。她抬手抚过月中桂树的虚影,指尖触及之处,桂叶竟簌簌落下,化作细碎的金粉,落在她发间草花上,与之前的珊瑚花粉相融,生出淡淡的异香。
“这广寒宫的倒影,原是随你心意而动。”神瑛侍者站在她身侧,看着她与月影相融的模样,灵玉忽然发出清越的鸣响。他玄色锦袍上的太阳纹样亮起,与月影的清辉交织,在水面投下一道金白相间的光带,光带中竟浮现出佛国的菩提叶、天庭的流云、以及人间的繁花。“你看,三界的景致,都愿为你显形。”
女子低头望着光带中的人间繁花,忽然轻声道:“我曾听你说过人间的故事,说那里有四季流转,有悲欢离合。”她眉尖微蹙,眼底闪过一丝林黛玉式的敏感,“可那些故事里,总带着些遗憾。”话音刚落,光带中的繁花忽然褪去,化作一片茫茫雪原,雪原上立着位白衣女子,正用体温融化一块冰棱——那是白雪姬的身影。
神瑛侍者见她望着雪原出神,便知她又触到了某段记忆。他抬手轻挥,光带中的雪原便染上暖意,冰棱化作清泉,涌出遍地野花。“遗憾也是光阴的一部分。”他声音低沉,带着释王子的悲悯,又有大般若王的通透,“但有我在,你的故事里,会少些遗憾。”
女子望着雪原上绽放的野花,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既有白雪姬的纯净,又有紫光夫人的沉静。她转身往回走,途经珊瑚林时,那些珍珠书简忽然腾空而起,在她身后排列成星图的模样,指引着回灵河主岸的方向。“你说要陪我续上所有故事,”她回头望他,眼波流转间,虹彩鳞片与月辉交相辉映,“那下一段,该去看看北斗星宫了吧?我总觉得,那里藏着我与星子的约定。”
神瑛侍者笑着跟上,灵玉的光芒在前方开路,将紫雾驱散成漫天星点。他看着她的背影,见她每走一步,脚下便生出一朵绛珠草形状的祥云,忽然明白,所谓的约定,或许从千万年前娲皇泪滴落灵河时,就已注定。而此刻,他们正一步一步,走向那被时光藏起的约定之地。
北斗星宫悬于灵河尽头的高空,星辰缀成的宫墙泛着靛蓝色的微光,七颗主星如巨大的宝石嵌在穹顶,光芒顺着星轨流淌,在地面织成会呼吸的星毯。女子踏上星毯时,发间草花忽然化作北斗七星的模样,眉心的星印亮起,与宫墙的光芒共振。她抬手轻触最近的一颗星子,指尖传来冰凉而熟悉的触感——那是紫光夫人拨动星轨时留下的余温。
“原来这里的星子,还记得我的触碰。”她轻声感叹,眼波中既有重逢的欣喜,又藏着林黛玉式的细腻怅惘。星毯忽然泛起涟漪,浮现出无数星图,其中一幅正标注着她曾为人间指引方向的轨迹,旁边竟还有一行用星尘写成的小字,细看竟是神瑛侍者的笔迹:“待你化形,共观星移。”
神瑛侍者站在她身后,见那行字时,玄色锦袍上的星辰纹样忽然亮起。他走近一步,灵玉的光芒与星轨相融,让那些星图都活了过来,化作流动的光带绕着两人旋转。“初见你时,便知你与星辰有缘。”他声音里带着玉帝统御星汉的威严,又有贾宝玉的温软,“那时便想着,若有朝一日你能化形,定要带你来这星宫,看你执掌星轨的模样。”
女子望着流动的星带,忽然转身,指尖划过他腰间的灵玉。玉光与星印相触的刹那,星宫深处传来钟鸣般的回响,七颗主星同时亮起,投射出一道光柱,光柱中竟浮现出她身为紫光夫人时的身影——身着星辰锦袍,正俯身调整北斗的方位,而她身旁,立着一位手持灵玉的男子,眉眼竟与神瑛侍者一般无二。
“那是……”她睫毛轻颤,眼底蓄起水汽,既有月神的清愁,又有重逢的震颤。原来千万年前的约定,早已刻在星轨里。
神瑛侍者握住她的手,让两人的指尖同触那道光柱。光柱中的身影忽然转身,与他们的姿态重合,星宫的钟声愈发洪亮,似在为这场跨越时空的相遇喝彩。“是过去的我们。”他语气笃定,带着释王子的了然,又有太阳神的炽烈,“那时我便说,无论轮回多少世,总会找到你。”
女子望着他眼中的星辰与自己的倒影,忽然笑了,发间的北斗草花与星宫的光芒交相辉映。她提起裙摆,往星宫深处走去,那里的星轨愈发密集,隐约可见一座由星子堆成的高台——那是紫光夫人观星的地方。“那便让过去的约定,在此时续写吧。”她回头望他,眼波流转间,融尽了黛玉的柔、嫦曦的清、水黛的灵、白雪姬的纯、紫光夫人的慧,“你说过要陪我认全所有碎片,这星宫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呢。”
神瑛侍者笑着跟上,灵玉的光芒在星轨间穿梭,点亮了沿途无数沉睡的星子。星宫的钟声还在回荡,而他们的脚步声,正与星轨的律动渐渐相合,仿佛从千万年前起,就该是这般默契的节奏。
星宫深处的观星台由七色星晶砌成,台面刻满流转的星符,踩上去便有细碎的星辉从符文中渗出,沾在女子的裙角。她走到台沿,俯瞰下方亿万星辰如流沙般涌动,忽然伸出双臂,掌心向上轻轻托起——刹那间,北斗七星竟随她手势微微偏转,星轨牵动处,远处的星云如潮水般翻涌,露出藏在深处的一片雪白色星域,星域中浮着座晶莹的宫殿,正是白雪姬曾居住的雪域圣宫。
“原来北斗星轨还连着雪域。”她轻声惊叹,眼底映着雪宫的虚影,眉梢染上白雪姬独有的纯净。星晶台忽然震颤起来,台面星符浮出一层薄冰,冰中竟冻着数朵永不凋零的雪绒花,花芯里藏着细碎的光,细看是她曾在雪原上救下的生灵留下的谢语。
神瑛侍者走到她身边,指尖拂过冰中的雪绒花,灵玉的暖意渗入冰面,让那些谢语化作流光飞出,在星空中拼出一幅雪原嬉游图——图中白衣女子正与雪鹿追逐,而不远处,有个手持灵玉的身影在含笑凝望。“那时我化身为雪原上的护林神,”他声音里带着释王子的温和,又有几分贾宝玉式的痴缠,“看你用体温为受伤的雪狐取暖,便知这颗心,比冰雪更纯澈。”
女子望着图中那抹熟悉的白衣,忽然抬手抚上心口,那里正因这段复苏的记忆而微微发烫。她转身时,裙角的虹彩鳞片与星晶台的冰光相触,竟在空气中凝结出一串冰晶,冰晶坠落时化作水滴,滴在星符上,激发出更亮的星辉。“你总说陪我认全碎片,”她眼波流转,既有水黛女王的灵动,又有林黛玉的羞赧,“可这些碎片里,处处都有你的影子。”
神瑛侍者闻言朗声而笑,笑声震落星空中的几片星云,化作金红相间的光雨。他抬手摘下腰间的灵玉佩,将其悬在星晶台中央,玉佩立时投射出一道光柱,光柱中浮现出佛国的菩提、天庭的玉阶、灵河的紫雾,最后定格在绛珠仙草初遇他时的模样。“三界万物,本就相互映照。”他望着光柱中的仙草,眼中既有太阳神的炽烈,又有玉帝的郑重,“你在我眼中是千万种美好,我自然也该藏在你所有的记忆里。”
此时,雪域圣宫的虚影忽然变得清晰,宫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堆着的雪狮、冰雕的琴、以及一件绣着北斗星纹的白衣。女子望着那件白衣,指尖不自觉地蜷缩——那是白雪姬最珍爱的服饰,却在某次为救雪原生灵时不慎遗失。她提起裙摆往雪宫虚影走去,星晶台的星辉在她身后织成一道光桥,将星宫与雪宫连在一起。
“去看看吗?”神瑛侍者跟上她的脚步,灵玉的光芒为她驱散雪宫周围的寒气,“或许里面,还有你没记起的故事。”
女子回头望他,发间的北斗草花与雪宫的冰光交相辉映,她的笑容里,藏着所有身份的温柔与期待。光桥在他们脚下延伸,每一步都似踩在时光的脉络上,而那些尚未揭开的记忆,正像雪宫深处的暖光,静静等待着被唤醒。
雪域圣宫的宫门后,并非想象中的苦寒,反而暖意融融。地面铺着雪白的狐裘,踩上去绵软无声;冰雕的琴旁燃着永不熄灭的星火,将琴身映照得泛着琥珀色的光;那件绣着北斗星纹的白衣挂在珊瑚制成的衣架上,衣摆处沾着几片干枯的绛珠草叶——原来当年遗失时,它竟顺着灵河的支流,漂到了星宫与雪宫的交界。
女子走到白衣前,指尖轻抚过那些草叶,它们便化作点点绿光,融入衣料的星纹中,让北斗的图案愈发鲜活。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看向神瑛侍者,眼中带着林黛玉式的试探与期待:“你说,这衣上的草叶,是不是你当年悄悄缀上的?”
神瑛侍者正望着冰琴上跳动的星火,闻言回头,灵玉的光芒在他眼底流转:“那时见你总念着灵河畔的家,便趁你救雪狐时,采了草叶藏在衣褶里。”他语气带着几分狡黠,像极了贾宝玉藏起黛玉诗稿时的模样,随即又化作释王子的温和,“想着若你想家,见了它们,便如见了故园。”
女子望着他眼中的坦诚,忽然笑出声来,笑声清脆如冰棱相击,引得屋顶的冰晶落下,化作漫天飞舞的雪绒花。她取下白衣换上,星纹与她发间的北斗草花相呼应,让她周身既带着白雪姬的圣洁,又有紫光夫人的星辉。“你总是这样,”她走到冰琴前坐下,指尖轻拨琴弦,琴音清越如月光淌过雪原,“把心思藏在细处,要我一点一点去寻。”
琴音落下时,圣宫的墙壁忽然变得透明,露出外面流转的星轨与灵河的紫雾。神瑛侍者走到她身边,看着墙上交错的光影,忽然抬手在空中虚划,灵玉的光芒化作一支玉簪,簪头嵌着颗微型的西天灵玉,玉光中竟映着绛珠仙草的模样。“这个,也是藏了许久的心思。”他将玉簪轻轻插入她发间,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琉璃,“初见你时便想,若有朝一日你化形,定要用灵玉为你簪发。”
玉簪入发的刹那,女子脑中忽然涌入更多画面:有她化作白雪姬时,他化身为雪域暖阳,为她融化前路的坚冰;有她身为紫光夫人时,他化作星轨守护者,为她拂去星图上的尘埃;更有无数个晨昏,他在灵河畔为绛珠仙草浇灌时,眼中藏不住的温柔。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让她心口的暖意愈发浓重,竟让圣宫的星火都黯淡了几分。
“原来不止记忆里有你,连时光的缝隙里,都藏着你的痕迹。”她望着墙上灵河的倒影,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笃定。她起身往圣宫深处走去,那里的冰壁上隐约有光在流动,似是另一段记忆的入口。
神瑛侍者紧随其后,看着她白衣上的星纹在冰光中流转,忽然明白,所谓的寻回碎片,不过是借着时光的指引,看清彼此早已刻入骨髓的羁绊。而圣宫深处那道流动的光,正像他们尚未走完的路,藏着更多等待揭晓的温柔。
雪域圣宫深处的冰壁流光愈发浓郁,凑近了看,竟似无数细碎的镜面拼合而成,每片镜面里都映着不同的场景:有月神在广寒宫拂拭月轮,镜外便落下一缕清辉;有人鱼公主在深海拨动珊瑚琴,镜前便浮出几尾银鱼;有白雪姬在雪原堆起雪狮,镜面就凝结出一片冰晶。女子伸出指尖轻触其中一块镜面,那镜光骤然亮起,将她与神瑛侍者卷入一片朦胧的光晕里。
待光影散去,脚下已是佛国的莲池。池中的九品莲开得正盛,花瓣上滚动的露珠映着七宝佛塔的金辉,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花蜜交融的气息。女子低头看自己的衣饰,白衣已化作绣着莲纹的月白僧衣,发间的北斗草花变成了一朵含苞的优昙婆罗,正是释王子常伴的花卉。
“这里是……”她话音未落,便见池对岸的菩提树下,坐着位身披袈裟的少年,眉眼与神瑛侍者一般无二,正低头诵读经文,声音清越如钟磬。那是尚未成佛的释王子,而池边的石桌上,放着一株用玉盏盛着的绛珠仙草,草叶上还凝着新鲜的晨露。
神瑛侍者站在她身侧,玄色锦袍已换作朴素的僧衣,灵玉藏在衣襟内,只透出一点温润的光。“这是我修行时的禅房莲池。”他望着对岸的少年身影,语气带着佛国大般若王的通透,“那时总觉得这株仙草与我有缘,便每日从灵河取水浇灌,想着若它有灵,或许能听懂经文里的慈悲。”
女子望着石桌上的仙草,忽然明白那玉盏的样式为何如此熟悉——正是她化形后,他用来盛晨露的那只。她走到池边,伸手触碰水面,莲池的水便化作镜面,映出她此刻的僧衣模样,与对岸的释王子遥遥相对。“原来那时,你便在为我浇灌了。”她声音里带着林黛玉式的易感,眼底泛起温润的光,“只是那时的我,还听不懂什么是慈悲,只觉得那露水格外暖。”
“如今懂了吗?”神瑛侍者走到她身边,与她一同望着镜中的倒影。
女子转头望他,优昙婆罗在发间轻轻颤动:“懂了。”她抬手抚过衣襟内的灵玉轮廓,“慈悲不是怜悯,是明知万物有轮回,仍愿为一株草、一个人,倾注千万年的耐心。”
话音刚落,莲池的水面忽然泛起金光,对岸的释王子与石桌上的仙草渐渐淡去,菩提树上落下无数花瓣,在空中拼出灵河畔的景象——绛珠仙草在风中摇曳,神瑛侍者正提着玉盏走来,晨光洒在他身上,与此刻的金辉重叠。
“走吧。”女子提起僧衣的下摆,往莲池深处走去,那里的金光愈发浓郁,似在指引着回灵河的路,“你说过要陪我认全所有碎片,这佛国的故事看完了,该去看看天庭的流云了。”
神瑛侍者笑着跟上,衣襟内的灵玉与她发间的优昙婆罗相呼应,在金光中生出淡淡的虹彩。莲池的花瓣还在飘落,每一片都似在诉说着跨越时空的温柔,而他们的脚步声,正随着佛号般的风吟,走向下一段藏着彼此的记忆。
穿过莲池的金光结界,眼前骤然铺开一片云海。云海之上,亭台楼阁悬浮于流岚之中,朱红的廊柱缠着流光溢彩的祥云,檐角垂下的风铃叮咚作响,每一声都似能荡开天上的薄雾——这里是天庭的瑶池仙境。女子身上的僧衣已换作绣着流云纹的宫装,月白底色上缀着银线织就的星辰,行走时衣袂翻飞,竟引得周围的祥云都往她身边聚拢,似在朝拜北斗紫光夫人。
瑶池中央的玉台上,正浮着一盏琉璃灯,灯芯燃着永不熄灭的天火,火光中隐约可见无数丝线缠绕,细看竟是人间的命格与星轨。神瑛侍者此刻身着明黄色龙纹常服,腰间灵玉与玉皇大帝的仪仗交相辉映,他抬手引她走向玉台:“这里藏着三界的命格图谱,当年我掌天庭时,总爱在此看星轨流转,看哪颗星与哪株草的命线缠在了一起。”
女子凑近琉璃灯,见火光中果然有一缕绛红色的线,一端连着灵河畔的绛珠仙草,另一端缠着颗流光溢彩的星辰,星辰的光芒与神瑛侍者腰间的灵玉如出一辙。她指尖轻触灯壁,火光忽然窜起,映出更多画面:有她化作月神时,他以太阳神之力为月轮补光;有她身为水黛女王时,他化身龙王为深海镇住狂涛;更有无数次轮回中,他或为帝王、或为僧侣、或为凡人,总在她身边默默守护。
“原来天庭的命格,早把我们缠在了一起。”她望着那缕红线,眉梢带着林黛玉式的柔软,眼底却闪着紫光夫人洞悉天机的明澈,“你掌三界时,是不是早就看过这图谱?”
神瑛侍者握住她的手,让两人的指尖同触那缕红线,火光顿时变得温暖柔和:“看过。”他坦诚道,语气里有玉帝的威严,更有贾宝玉的恳切,“可命格再好,若没有日日浇灌的心意,没有跨越轮回的寻找,终究只是纸上的线条。”他抬手一挥,琉璃灯的火光化作一道虹桥,架向云海深处,桥尽头隐约可见广寒宫的桂树影子,“你看,连天庭的云都知道,该带你去下一个地方了。”
女子望着虹桥尽头的桂影,忽然想起月神嫦曦捣药的石臼,想起那些独自守着广寒宫的夜晚。她提起宫装裙摆,踏上虹桥,祥云在她脚下化作莲花,每一步都留下淡淡的星辉:“广寒宫的桂树,是不是也藏着我们的故事?”
神瑛侍者跟上她的脚步,灵玉的光芒为虹桥镀上一层金辉:“去看看便知。”他望着她的背影,宫装的流云纹与云海相融,忽然觉得所有身份的碎片都在此时活了过来——她是灵河畔的草,是月中的神,是深海的王,是雪原的圣,是星宫的主,而他,是千万年来只为她浇灌的侍者,是跨越三界也要找到她的归处。
虹桥在脚下延伸,风铃的声音渐渐被桂花香取代,广寒宫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而那藏在桂树后的记忆,正像等待被采摘的桂花,带着清冽的甜,在时光里静静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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