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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23 尚书苑嬿尚宫

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火焰帝国皇宫,太阳神帝俊居于主殿,天后羲和易阳欣儿于侧殿理事。月神嫦曦曦言公主,乳名苒苒,久居离主殿数万里外的南极冰岛偏殿,寒沁阁、沁寒殿、孤茗宫、广寒宫乃至冷宫,皆留下她的足迹。这日,天后特遣尚书苑嬿尚宫前往冰岛,为苒苒传授宫廷礼仪,苒苒身侧,贴身丫环朴水闵垂首侍立,静看尚宫展开一卷绘着繁复仪轨的帛书,殿外冰风呼啸,殿内烛火摇曳,映得三人身影在寒壁上轻轻晃动。

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火焰帝国皇宫,太阳神帝俊坐镇主殿,天后羲和易阳欣儿于侧殿统掌宫闱。月神嫦曦曦言公主乳名苒苒,携贴身丫环朴水闵,在离主殿数万里外的南极冰岛偏殿度日,寒沁阁的冰棱、沁寒殿的玉阶、孤茗宫的残雪、广寒宫的清辉、冷宫的寂寂,皆是她岁月的注脚。这日,天后特遣尚书苑嬿尚宫踏过冰封万里的长途而来,在寒气氤氲的殿内铺开描金礼典,苒苒垂眸静听,朴水闵侍立一旁,檐外冰风卷着碎雪敲窗,倒衬得殿中烛火与尚宫温软的语调愈发清晰。

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火焰帝国,太阳神帝俊稳居主殿,天后羲和易阳欣儿于侧殿理政。月神嫦曦曦言公主乳名苒苒,与贴身丫环朴水闵守在离主殿数万里外的南极冰岛偏殿,寒沁阁的冰花、沁寒殿的玉座、孤茗宫的残茶、广寒宫的冷月、冷宫的蛛网,悄无声息地漫过她的晨昏。这日,尚书苑嬿尚宫奉天后之命,踏着焰光凝结的冰桥而来,在寒气彻骨的殿内展开鎏金礼册,苒苒指尖轻触冰案上凝结的霜花,听尚宫细讲宫廷仪轨,朴水闵捧来温茶,水汽遇着殿内寒气凝成细珠,落在青玉盏沿叮咚作响。

宇宙纪年流转不知几许,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火焰帝国皇都伽诺城,正被金乌图腾烙印的日光炙烤得灼灼生光。太阳神殿的火宫殿群在热浪中泛着琉璃光泽,檾炩城的龙塔直插云霄,塔顶雷霆符纹流转,隐隐与主殿卧龙大殿内那道身影相呼应。

卧龙大殿金砖铺地,梁柱上盘绕的火龙浮雕似要挣脱束缚,殿心宝座之上,太阳神帝俊正垂眸批阅星图密卷。他身着紫金玄衣,衣袂上暗绣的金乌图腾在殿内神火映照下流转着熔金般的光泽,麒麟长臂搭在扶手上,褐金深瞳里翻涌着雷霆之力,霸道的樱唇紧抿,周身散发出万物之主的威严。四大守护者分立两侧:刺猬家族的兀神医背着药囊,尖刺上凝着清露;大犬王座的罗兰奥一身农夫装束,指尖却捻着商契;冰火麒麟王子西烨半隐在光影里,半边身躯覆着冰晶,半边燃着烈焰;鹰族首领秦弘基羽翼收束,金瞳警惕地扫视着殿外。

数万里之外,南极冰岛的寒气却能穿透空间壁垒,与皇都的炽热形成冰火两重天。寒沁阁的冰檐垂着丈许长的冰棱,折射着远处广寒宫飘来的清辉;沁寒殿的玉阶覆着千年不化的积雪,踩上去会发出细碎的咯吱声;孤茗宫的窗棂上冻着冰花,形如枯萎的茶芽;广寒宫的匾额蒙着薄霜,“广寒”二字透着清冷;而更深处的冷宫,断壁上凝结的冰壳在风中微微颤动,似在诉说着无人问津的岁月。

曦言公主正立于沁寒殿的冰窗前,一身白裙如雪,裙摆扫过地面时,竟有细碎的冰晶簌簌落下。她望着窗外飘飞的雪沫,眼睫轻颤,那双曾映过北斗星光、无尽海浪、幻雪冰原的眼眸里,此刻只盛着一片淡淡的茫然。乳名苒苒的她,本真图腾白鼠的灵动似乎都被这常年的寒气封印,唯有偶尔抬手拢鬓时,指尖掠过耳后,才泄出一丝属于人鱼公主的柔婉,或是普贤菩萨的悲悯。

“公主,苑嬿尚宫到了。”贴身丫环朴水闵轻步上前,熹黄色的裙摆在冰地上划出一道温暖的弧线。她身高稍逊于公主,眉眼温顺,本真图腾黄花鱼的特质让她总带着一股水润的亲和,只是此刻垂着的眼睑下,藏着几分替公主不值的忧虑——谁不知这位月神公主身份尊贵,却偏要被拘在这冰天雪地里学那些繁文缛节?

苒苒转过身,白裙随动作扬起,竟带起一阵细碎的冰雾。“让她进来吧。”她的声音清冽如冰泉,却又隐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尚书苑嬿尚宫很快由两名侍女引着入殿,她身着暗紫色宫装,袖口绣着银线流云,步履沉稳,神色端庄。进殿后先是对着苒苒行了个标准的宫廷礼,屈膝时裙裾纹丝不乱:“奴婢苑嬿,奉天后娘娘之命,前来为公主讲授宫廷仪轨。”

苒苒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尚宫手中那卷用金线捆扎的帛书上,眼底掠过一丝无奈。她自幼在幻雪帝国、无尽海、北斗星域辗转,习惯了无拘无束,那些需要步步丈量、屈膝有度的礼仪,于她而言,比修习冰系魔法还要艰难。

苑嬿尚宫展开帛书,只见上面用工整的银线绣着各式礼仪图谱,从晨昏定省的姿势到宴请宾客的座次,无不细致入微。“公主,今日我们先习‘肃立礼’。”她抬眼看向苒苒,语气不卑不亢,“需脊背挺直,双肩微沉,双手交叠于腹前,指尖不可过脐,目视前方三尺处,气息需匀,不可急促。”

苒苒依言站定,白裙勾勒出她纤细却挺拔的身姿。只是才站片刻,便觉双肩僵硬,忍不住想抬手揉一揉,却被苑嬿尚宫轻声制止:“公主,手不可擅动。此礼意在彰显皇室威仪,需静如寒松,稳若磐石。”

朴水闵在一旁看着,悄悄攥紧了手帕。她知道公主最不喜被束缚,此刻定是浑身不自在,可天后的命令谁敢违抗?那位火羲公主易阳欣儿,以毁灭神羲禾的威名震慑四海八荒,一双凤眼流转间,便能让人陷入火媚术的幻觉,连太阳神帝俊陛下都要让她三分,更何况是她们这些宫中人?

苒苒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肩颈。她想起在无尽海时,鱼尾一摆便能游出千里;在幻雪帝国时,挥手即能召来漫天飞雪;在北斗星域时,与星辰对谈,自在随心。可在这里,连站立都要被条条框框束缚。她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的怅然,却没注意到,裙摆下的地面上,竟悄然凝结出一层极薄的冰纹,那是她心绪波动时,不自觉散逸的冰系神力。

苑嬿尚宫目光锐利,自然瞧见了那层冰纹,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却并未点破,只是继续讲解:“明日需习‘趋步礼’,行走时步幅需三寸,足尖先落,不可发出声响……”

殿外的冰风愈发凛冽,卷着雪粒敲打在冰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殿内,烛火被风势引得微微晃动,将苒苒、朴水闵、苑嬿尚宫三人的影子投在冰壁上,忽长忽短,仿佛连这冰殿的寒意,都染上了几分无声的拉扯。苒苒望着帛书上那密密麻麻的图谱,忽然想起许久前,在广寒宫的月桂树下,曾听谁说过,真正的尊贵,从不是靠礼仪堆砌,而是源于本心的澄澈。只是此刻,这话听起来竟像个遥远的梦。

宇宙纪年的光河在星轨间缓缓流淌,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火焰帝国皇都伽诺城,正被太阳神殿的神火镀上一层熔金般的光晕。卧龙大殿内,太阳神帝俊端坐于九龙宝座,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随他呼吸流转着雷霆微光,褐金深瞳扫过案上星图,麒麟长臂轻叩扶手,每一次起落都似有惊雷在殿梁间暗涌。四大守护者屏息侍立:兀神医的刺猬尖刺凝着安神草药的清香,罗兰奥指间的商契泛着异界金属的冷光,西烨身侧冰火交织的气浪将地面灼出焦痕又覆上薄冰,秦弘基的鹰喙轻磨,目光穿透殿门直抵数万里外的南极冰岛。

那片被皇都炽热遗忘的冰原上,寒沁阁的冰棱如水晶帘幕垂落千丈,折射着广寒宫飘来的清冷月华;沁寒殿的玉阶积着万年不化的雪,踩上去会绽开转瞬即逝的冰晶花;孤茗宫的断壁上,冻僵的茶树枝桠仍保持着抽芽的姿态;广寒宫的匾额蒙着霜,“广寒”二字被冰纹勾勒得愈发孤高;冷宫的窗棂早已被冰壳封死,只留一道缝隙漏进呜咽的寒风。

曦言公主苒苒正立于沁寒殿中央,白裙上绣着的北斗星纹在烛火下流转着细碎银光,裙摆扫过冰地时,竟有星星点点的冰雾随之升起。她本真图腾白鼠的灵动藏在眼底,偶尔转动眼珠时,会泄出一丝人鱼公主的柔媚——那是无尽海赋予她的馈赠,只是此刻被殿内的寒气冻得淡了。她望着苑嬿尚宫展开的描金礼典,那上面用赤金勾勒的礼仪图谱密密麻麻,从朝见时袖摆该垂落的角度,到宴饮时酒杯该倾斜的弧度,连呼吸的频率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公主,这‘奉茶礼’需得手腕悬空三寸,指尖捏着杯沿最薄处,递出时需让茶杯与对方视线平齐。”苑嬿尚宫的声音不高不低,像殿外飘落的雪粒般均匀。她身着绣着紫鸾纹的暗紫衣袍,领口的珍珠串随动作轻轻晃动,每一颗都圆润光洁,衬得她愈发端庄。她示范着将一杯冰茶递出,手腕稳定得仿佛生了根,“天后娘娘说,公主身份尊贵,这些仪轨是门面,更是规矩。”

苒苒接过茶杯,指尖刚触到杯沿,便觉一股寒气顺着指腹蔓延上来。她想起在幻雪帝国时,曾用冰魔法雕出十二层的冰盏奉茶,那时只需随心而动,哪需这般丈量分寸?她试着悬空手腕,却总觉得手肘发沉,刚要调整姿势,苑嬿尚宫已轻声提醒:“公主,肘不可抬太高,需像托着一片雪花般轻。”

朴水闵站在公主身侧,熹黄色的裙摆在冰地上格外显眼,她本真图腾黄花鱼的水润让她脸颊总带着健康的粉晕,只是此刻望着公主僵硬的动作,那点粉晕渐渐褪了。她悄悄往公主脚边放了个软垫——那是她用自己的暖意焐热的,怕冰地太凉伤了公主的脚,却又不敢让尚宫看见,只能借着整理裙摆的动作掩去。

“为何偏要学这些?”苒苒忽然开口,声音清冽如冰泉击石。她垂眸看着杯中晃动的冰茶,里面映出自己模糊的倒影,像被无数规矩切割得支离破碎。“在北斗星域时,连星辰都能随意落座,何曾有这般束缚?”

苑嬿尚宫脸上的端庄未变,语气却添了几分郑重:“公主,您是火焰帝国的公主,更是未来要与陛下一同受万邦朝贺的人。这些仪轨,是让万邦瞧见帝国的威仪。”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苒苒白裙上的北斗星纹,“天后娘娘说,公主见过的世界太大,可这皇宫,有皇宫的活法。”

苒苒没再说话,只是重新端起茶杯。这一次,她的手腕稳了些,许是想起了在普贤菩萨座前听经时的静气,又或许是不想让朴水闵担忧——她瞥见丫环紧攥着帕子的手,指节都泛白了。烛火忽然晃了晃,原来是殿外的冰风卷着一团雪沫撞在窗上,将三人的影子在冰壁上扯得老长。苒苒望着那晃动的影子,忽然觉得自己像被无形的线牵着的木偶,而那些密密麻麻的礼仪图谱,就是缠绕周身的线。

苑嬿尚宫看着她渐入佳境的动作,微微颔首:“公主聪慧,一点就透。明日我们学‘迎送礼’,需得记住,脚步要像踏在云端,既轻且稳……”

朴水闵趁机给铜炉添了块火炭,看着火苗舔舐炭块的样子,心里默默祈祷:但愿这场学礼能快些结束,让公主能去广寒宫看看月桂,那里的风虽冷,却比这些规矩自由多了。她没注意到,苒苒递出茶杯的瞬间,杯沿凝结的冰花忽然化作一只白鼠的形状,转瞬又融回水中——那是她本真图腾的小小反抗,藏在无人察觉的细节里。

宇宙纪年的光晕漫过太阳焰星的星轨,斗罗大陆的火焰帝国皇都伽诺城,正被太阳神殿的灼灼光焰裹在其中。卧龙大殿的梁柱上,火龙浮雕的鳞片泛着熔金般的光泽,太阳神帝俊端坐于上,紫金玄衣的衣摆垂落如瀑,其上金乌图腾随他呼吸流转雷霆微光。他褐金深瞳微阖,似在聆听星轨运行,麒麟长臂搭在扶手上,指节轻叩间,殿内空气便泛起细微的电光——那是《雷霆决》心法在体内悄然流转的迹象。四大守护者侍立两侧:兀神医背着嵌满冰晶的药囊,刺猬尖刺上凝着能解万毒的晨露;罗兰奥一身粗布农夫装,却将刻满星图的商契捏在掌心,指尖划过之处便有虚影商船驶过;西烨半边身躯燃着青焰,半边覆着玄冰,冰火交汇的气浪在脚边凝成转瞬即逝的彩虹;秦弘基收拢羽翼,鹰隼般的金瞳望向殿外,目光穿透数万里云层,落在南极冰岛的冰峰之上。

那片被皇都热浪遗忘的冰原,此刻正飘着细碎的冰晶。寒沁阁的冰棱如水晶长箫,风过时便发出清越的乐声;沁寒殿的玉阶被万年积雪覆盖,只在边缘露出些许莹白的玉质,似碎落的月光;孤茗宫的石桌上,冻着半盏未饮的茶,茶汤早已凝成冰,叶片却保持着舒展的姿态,仿佛下一秒就会在热气中重新浮起;广寒宫的月桂树覆着白霜,枝桠间悬着冰做的花苞,细看竟能瞧见里面裹着待放的嫩黄;冷宫的断墙爬满冰藤,藤叶脉络清晰如刻,风过时便发出簌簌的轻响,像谁在低声絮语。

曦言公主苒苒立于沁寒殿的冰榻旁,白裙上绣着的北斗七星纹在烛火下流转着淡紫色光晕,那是北斗紫光夫人的本命图腾在悄然发光。她本真图腾白鼠的机敏藏在眼尾,偶尔眨眼时,睫毛会带起细碎的冰雾,泄出一丝属于广寒宫嫦娥仙子的清冷,或是无尽海人鱼公主的柔婉。她望着苑嬿尚宫展开的描金礼典,那上面用南海珍珠粉调和金漆绘制的图谱,正详细标注着“受礼”时该如何屈膝——膝盖需弯至与地面成四十五度,腰脊要如冰峰般挺直,目光需落在对方眉心下方三寸处,连发丝垂落的角度都有定规。

“公主,这‘受礼’看似简单,实则最显气度。”苑嬿尚宫的声音温润如暖玉,她身着暗紫色宫装,领口用银线绣着半开的紫玉兰,行走时裙摆扫过冰地,竟没有发出丝毫声响——那是修炼了三十年的“踏雪无痕”步法。她屈膝示范,动作行云流水,暗紫衣袍的褶皱都如精心计算过般恰到好处:“天后娘娘说,公主未来要见的人,上至三界帝君,下至四海领主,这一屈膝,既要显皇家威仪,又不能失了公主身份。”

苒苒依言屈膝,白裙随动作折出优美的弧度,裙摆扫过冰地时,竟有冰晶如花瓣般飘落。她想起在幻雪帝国时,曾随父王接受冰雪精灵朝拜,那时只需颔首微笑,哪需这般精确的角度?她试着调整姿势,膝盖却总不自觉地多弯了几分——那是普贤菩萨的悲悯心在作祟,总觉得让他人躬身行礼,自己也该弯得更深些。

“公主,膝盖再抬高一寸。”苑嬿尚宫轻声提醒,目光落在苒苒微颤的膝盖上,“需记住,您是月神,是北斗公主,这屈膝是礼仪,不是示弱。”

朴水闵站在一旁,熹黄色的裙摆在冰殿中如一束温暖的光。她本真图腾黄花鱼的特质让她步履轻盈,此刻却因紧张而悄悄攥紧了帕子——那帕子绣着海藻纹,是她从无尽海带来的旧物。她瞧见公主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刚要递上帕子,却见那汗珠刚滑到脸颊,就被殿内寒气凝成了细小的冰珠,顺着下颌线滚落,砸在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尚宫可知,在幻雪帝国,”苒苒保持着屈膝的姿势,声音因发力而微微发颤,却依旧清冽,“受礼时若弯得标准,会有冰雪精灵在脚边开冰花?”她眼尾余光瞥见朴水闵担忧的眼神,唇角悄悄弯了弯,想让丫环安心,却因动作受限,只牵起一丝极淡的笑意。

苑嬿尚宫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端庄:“公主所见的世界,自然是奴婢不及的。”她顿了顿,语气柔和了些许,“但天后娘娘说,火焰帝国的冰花,开在规矩里。”说罢,她从袖中取出一枚暖玉,“这是娘娘赐的,公主握在掌心,或许能松快些。”

苒苒接过暖玉,玉上传来温润的暖意,顺着掌心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忽然想起在无尽海时,人鱼族受礼从不用屈膝,只需摆尾露出鳞片最亮的部分,那时的自由,此刻竟显得格外遥远。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膝盖的角度,这次竟稳稳地定住了——腰脊挺直如广寒宫的冰柱,目光落在虚空处,仿佛真的瞧见了万邦来朝的景象。

殿外的风忽然变大,卷着一团雪沫撞在窗上,烛火猛地晃了晃,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冰壁上,忽明忽暗。朴水闵趁机往铜炉里添了块火炭,看着火苗舔舐炭块,心里默默想着:等会儿定要给公主煮碗热姜茶,用无尽海的珊瑚砂做底,定能驱散这殿内的寒气。她没注意到,苒苒握着暖玉的掌心,正有细密的水汽升起,在白裙袖口凝成小小的冰花,那冰花里,竟藏着一颗闪烁的北斗星——那是属于苒苒的,从未被规矩磨灭的本真。

苑嬿尚宫看着苒苒稳定的姿势,微微颔首:“公主天资过人。明日我们学‘步辇礼’,需得记住,踏上步辇时,脚尖要先落在踏板正中央,裙裾需用指尖轻提,既不能落地,也不能过高……”她的声音混着殿外的风声,在冰殿中缓缓流淌,像一条被规矩约束着的河,而河底,却有属于苒苒的星光在悄然闪烁。

夜色漫过南极冰岛的冰峰时,沁寒殿的烛火已换过三盏。苑嬿尚宫展开的描金礼典上,正轮到“宴饮礼”的图谱——用赤金丝线绣着的宾主座次间,连杯盏与食器的间距都标注着精确的星寸。曦言公主苒苒坐在冰雕的椅上,白裙裙摆垂落如融化的雪,裙摆边缘绣着的人鱼鳞片纹在烛火下泛着细碎的蓝光,那是无尽海赋予她的印记,此刻却被殿内的寒气冻得愈发幽微。

“公主请看,”苑嬿尚宫用银簪指着图谱上的主位,暗紫色宫装的袖口随动作轻晃,露出腕间一串黑曜石手钏,那是天后易阳欣儿所赐,据说能镇压邪祟,“宴请时需端坐如磐,脊背与椅背需离三寸,既不可倚靠,也不能僵直。夹菜时需用银箸轻挑,不可让食器发出声响,更不可将汤汁溅到衣袍上。”她边说边示意侍女端上仿膳的玉盘,盘中盛着用冰雕成的佳肴,虾是广寒宫的冰虾,鱼是无尽海的冰鱼,连菜叶都是冻在万年寒冰里的幻雪草。

苒苒执起银箸,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筷身,便想起在幻雪帝国的雪宴上,她曾用冰魔法将整只烤鹿悬在半空,众人围坐欢笑,哪需顾忌这般细碎规矩?她试着夹起一片幻雪草,银箸刚碰到叶片,那冰做的草叶竟“咔”地一声碎了。

苑嬿尚宫的目光在碎冰上停留片刻,语气依旧平稳:“公主,力道需再轻些。您看,”她亲自示范,银箸如灵蛇般卷起冰鱼,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摸花瓣,“需像拂去落在月桂上的雪,既要触到,又不能惊动。”

朴水闵站在椅后,熹黄色的裙裾在冰地上投下小小的暖影。她本真图腾黄花鱼的机敏让她瞬间察觉到公主指节的紧绷,悄悄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白鼠的帕子——那是她照着公主本真图腾绣的,想递过去让公主擦汗,却又怕打扰尚宫授课,只能将帕子在掌心攥得更紧。她瞧见公主鬓角的碎发被冰雾沾住,心里暗暗叹气:若是在广寒宫,公主此刻定是坐在月桂树下,看冰蟾嬉戏,哪用受这份拘谨?

“尚宫可知,”苒苒放下银箸,声音清冽如冰泉流过玉石,“在北斗星域的星宴上,食器会随心意漂浮,想吃哪样,只需抬手便至?”她眼尾微扬,露出一丝属于北斗紫光夫人的灵动,“那时连星辰都能当佐酒的小菜,哪需算这般间距?”

苑嬿尚宫将冰鱼放回玉盘,动作一丝不苟:“公主所见的星空自在,自然是好的。”她抬眼看向苒苒,黑曜石手钏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可天后娘娘说,火焰帝国的宴席,每一寸间距都是威仪的刻度。您是月神,是公主,您的一举一动,都是万邦的镜鉴。”

苒苒没再说话,重新执起银箸。这次她试着将《冰雪心经》的内息运到指尖,银箸顿时覆上一层薄冰,夹起幻雪草时竟稳稳当当。她望着盘中冰雕的佳肴,忽然觉得这些精致的冰物像极了自己——看似剔透完美,内里却藏着被冻住的自由。烛火忽然被窗外的风掀起,将她的影子投在冰壁上,那影子抬手时,竟带起一串细碎的冰晶,像谁在无声地落泪。

苑嬿尚宫看着她渐稳的动作,微微颔首:“公主悟性极佳。明日我们学‘辞行礼’,需退步七步,每步距离相等,转身时需如陀螺般平稳,不可让裙裾扫到地面……”

朴水闵趁机往铜炉里添了块浸过暖阳花汁的火炭,那炭燃起来带着淡淡的甜香,是她偷偷从皇都带来的——据说能驱散冰地的寒气。她看着公主专注的侧脸,忽然发现白裙的褶皱里藏着一颗小小的冰珠,细看竟能瞧见里面裹着一只白鼠的虚影——那是公主本真图腾的倔强,藏在无人能懂的细节里。殿外的冰风还在呼啸,卷着雪粒敲打窗棂,而殿内的烛火,正照着一场关于自由与规矩的无声角力。

天快亮时,南极冰岛的冰原上泛起一层淡紫色的晨光,那是北斗星最后的余晖。沁寒殿内,苑嬿尚宫正讲解“朝见礼”,描金礼典上用赤金勾勒的朝服图案在烛火下熠熠生辉,连玉带的扣环数量、绶带的垂落长度都标注得毫厘不差。曦言公主苒苒站在殿中,白裙上绣着的普贤菩萨法相在晨光中若隐若现,衣料间织入的冰蚕丝遇冷便泛起银光,将她本真图腾白鼠的灵动衬得愈发内敛。

“公主,朝见时需着十二章纹朝服,”苑嬿尚宫的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却依旧沉稳,她指尖划过礼典上的朝服纹饰,暗紫色宫装的领口微敞,露出颈间一串明珠,那是用南海万年珠贝磨制而成,据说能映出人心,“玉带需系在第三根肋骨下方,绶带要从左肩斜挎至右腰,垂落的穗子需刚好触及地面,既不能拖沓,也不能过短。”她边说边示意侍女呈上一件仿制的朝服,冰蚕丝织就的衣料泛着冷光,十二章纹用金线绣成,在烛火下流转着威严的光晕。

苒苒接过朝服,指尖触到冰凉的衣料,忽然想起在幻雪帝国朝见父王时,只需披着雪狐裘便可随意落座,那时衣摆扫过冰地的声音,比任何仪轨都更显自在。她试着将玉带系在腰间,却总觉得那冰凉的玉扣硌得慌,刚要调整位置,苑嬿尚宫已轻声道:“公主,玉带的位置是祖制,差一分便失了规矩。天后娘娘说,这十二章纹不仅是装饰,更是帝国的脸面。”

朴水闵站在一旁,熹黄色的裙摆在晨光中泛着暖融融的光泽,她本真图腾黄花鱼的水润让她手心总带着些微湿气,此刻正悄悄将一块暖玉塞进公主的袖中——那是她用自己的体温焐热的,怕朝服太重压得公主不适。她瞧见公主系玉带时蹙起的眉头,心里暗暗盘算:等会儿定要给公主煮碗热粥,用无尽海的珍珠米,再撒些广寒宫的桂花,定能让公主舒展些。

“尚宫可知,”苒苒系好玉带,声音清冽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在无尽海,人鱼族朝见海王时,只需展开鱼尾,让鳞片在珊瑚光下闪烁便好?”她眼尾微抬,晨光从冰窗缝隙漏进来,落在她睫毛上,凝成细碎的冰晶,“那时连潮汐都能为我们伴奏,哪需这般丈量寸分?”

苑嬿尚宫将朝服的绶带理好,动作一丝不苟:“公主所见的海底自在,自然是妙的。”她抬眼看向苒苒,颈间明珠折射出细碎的光,映在她眼底,“可天后娘娘说,火焰帝国的朝见,每一寸都关乎国体。您是月神,是北斗公主,您的仪态,便是帝国的威仪。”

苒苒没再说话,只是抬手理了理绶带。晨光透过冰窗上的冰棱,在她白裙上投下斑斓的光影,那光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极了无尽海的浪涛。她忽然想起在广寒宫时,曾披着月光朝见星辰,那时衣袂翻飞如蝶,哪有这般束缚?可当她目光扫过朴水闵担忧的眼神,又悄悄挺直了脊背——她不能让丫环替自己忧心。

苑嬿尚宫看着她渐趋标准的姿态,微微颔首:“公主进步神速。明日我们学‘祭月礼’,需沐浴更衣后,持玉圭立于月坛中央,祷词需字字清晰,声调要如冰泉击石,既不能过高,也不能过低……”

殿外的冰风渐渐平息,晨光穿过冰棱,在殿内织成一张光网。朴水闵趁机往铜炉里添了块燃得正旺的火炭,看着火苗舔舐炭块,心里默默想着:等学完这些礼仪,定要劝公主去寒沁阁看看,那里的冰棱在晨光中会变成彩色,比这些规矩好看多了。她没注意到,苒苒系着的玉带扣环间,正悄然凝结出一层薄冰,那冰上竟映出一只白鼠的影子,正顺着绶带悄悄攀爬——那是公主本真图腾的小小叛逆,藏在无人察觉的角落。

宇宙纪年的光轮转过三圈时,南极冰岛的冰原上正飘着六角形的雪花,每一片都裹着广寒宫的清辉。寒沁阁的冰花在窗棂上开得正盛,有的像北斗七星的阵列,有的像无尽海的浪涛,细看竟能瞧见里面藏着幻雪帝国的冰塔剪影;沁寒殿的玉座覆着一层薄霜,玉质温润,却在椅脚凝结出尖锐的冰刺,似在抗拒被人久坐;孤茗宫的石桌上,残茶早已冻成冰坨,茶梗在其中交错如网,像谁随手画下的星图;广寒宫的冷月此刻被云层遮了半面,漏下的清辉在冰地上织成银色的网;冷宫的蛛网蒙着雪,蛛丝与冰丝纠缠,风过时便发出细微的震颤,像极了谁在低语。

曦言公主苒苒正坐在沁寒殿的冰案旁,白裙上绣着的人鱼尾纹在烛火下泛着幽蓝光泽,那是无尽海的潮汐在衣料上留下的印记。她本真图腾白鼠的机敏藏在指尖,正轻轻划过冰案上凝结的霜花,指甲掠过之处,霜花便化作细小的冰晶簌簌落下,泄出一丝属于北斗紫光夫人的灵动——那是她在星轨间自在穿梭时养出的习惯,此刻却被殿内的寒气束得愈发收敛。

“公主,今日我们学‘祝祷礼’。”苑嬿尚宫的声音如殿外飘落的雪花般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她身着暗紫色宫装,裙摆绣着银线勾勒的火焰纹——那是模仿天后易阳欣儿的火翅图腾,行走时火焰纹便似在流动。她展开鎏金礼册,册页上用赤金书写的祷词闪烁着微光,每个字的笔画都如冰棱般锋利,“祝祷时需双手捧圭,举至眉心,腰背挺直如寒峰,声调需平稳如星轨运行,不可有丝毫颤音。”

苒苒抬眸,目光落在礼册上的祷词上,那些字里行间仿佛透着火焰帝国的炽热,与这冰殿的寒气格格不入。她想起在幻雪帝国时,祝祷只需对着冰峰放声高歌,歌声越自由,便越显虔诚;在无尽海时,只需摆尾搅动海水,浪花的声音便是最好的祷词;在北斗星域时,甚至可以与星辰对话,哪需这般端着姿态?指尖的霜花忽然化作一只白鼠的形状,在冰案上蹦跳两下便消散了——那是她本真图腾的随性,藏不住心底的怅然。

“公主请看,”苑嬿尚宫用金簪指着礼册上的捧圭图,暗紫衣袍的袖口随动作轻扬,露出腕间一串红珊瑚珠,那是用四海八荒的烈焰珊瑚磨制而成,遇寒气便散出微弱的暖意,“这圭需用左手托底,右手扶顶,拇指与食指需成四十五度角,既不能握得太紧,也不能松脱。天后娘娘说,祝祷是敬天敬地,容不得半分随意。”

朴水闵捧着温茶从偏殿进来,熹黄色的裙摆在冰地上划出一道温暖的弧线。她本真图腾黄花鱼的特质让她步履轻悄,茶盏在托盘上稳如磐石。刚要将茶盏放在冰案上,水汽遇着殿内的寒气便凝成细珠,顺着青玉盏沿滚落,落在案上发出叮咚声响,像打碎了殿内的寂静。她垂着眼睑,不敢看尚宫的脸色,心里却在叹气:公主最不喜这些束缚,此刻定是浑身不自在,若能回广寒宫看月桂开花,或是去无尽海听潮声,该多好。

“尚宫可知,”苒苒收回指尖,声音清冽如冰泉击玉,目光落在窗外飘飞的雪花上,“在幻雪帝国,祝祷时冰峰会回应以雪崩,那轰鸣比任何规矩都更显虔诚?”她眼尾微扬,睫毛上沾着的细雪化作水汽,“在北斗星域,星辰会随祷词闪烁,哪需计较手势?”

苑嬿尚宫将鎏金礼册往前推了推,红珊瑚珠在腕间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公主所见的天地自在,自然是好的。”她抬眼看向苒苒,目光落在她白裙上的火焰纹刺绣——那是昨日刚绣上的,模仿天后的图腾,“可天后娘娘说,火焰帝国的祝祷,每一个手势都是对天地的敬畏。您是月神,是普贤菩萨,您的姿态,便是万灵的表率。”

苒苒没再说话,只是缓缓抬手,试着做出捧圭的姿势。白裙随动作扬起,带起一阵细碎的冰雾,其中竟裹着几颗小小的冰珠,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望着礼册上的祷词,忽然觉得那些金光闪闪的字像极了束缚星辰的锁链,而自己正被这锁链一点点缠绕。烛火忽然被窗外的风掀起,将她的影子投在冰壁上,那影子抬手时,指尖竟有微光闪烁,像极了她在广寒宫时,随手摘落的星辰。

苑嬿尚宫看着她渐趋标准的手势,微微颔首:“公主天资聪颖。明日我们学‘巡礼’,需沿冰阶缓步而行,每步需踏在冰砖中央,裙裾不可扫过地面,目光需平视前方,既不能左顾右盼,也不能失了神采……”

朴水闵趁机往铜炉里添了块燃得正旺的火炭,炭上撒着的月桂花瓣遇热便散出甜香——那是她从广寒宫折来的,据说能安神。她看着公主专注的侧脸,忽然发现白裙的褶皱里藏着一片小小的雪花,雪花融化后,竟在裙上留下一个白鼠形状的水痕——那是公主本真图腾的倔强,藏在无人能懂的细节里。殿外的雪还在下,落在冰殿的琉璃瓦上,发出簌簌的声响,与殿内的烛火摇曳声、尚宫的讲解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关于自由与规矩的无声歌谣。

南极冰岛的冰原在子夜泛起幽蓝,那是冰层深处万年玄冰散发的微光。寒沁阁的冰花已换了模样,有的凝成普贤菩萨的法相,衣袂翩跹如被风吹动;有的化作人鱼公主的尾鳍,鳞片纹路清晰可辨;沁寒殿的玉座此刻映着广寒宫的冷月,玉质里似有流萤游动,却是冰下冻结的星尘在闪烁;孤茗宫的残茶冰坨裂开细缝,露出里面蜷曲的茶梗,像极了北斗七星的斗柄;广寒宫的桂树落了片叶子,刚触到冰地便凝成琥珀色的冰叶,叶脉间藏着细碎的光;冷宫的蛛网被夜风扯断了一角,断丝在空中打着旋,与飘落的雪花缠成细小的结。

曦言公主苒苒立于殿中,白裙上绣着的白雪姬纹样在幽蓝微光中泛着莹白,那是幻雪帝国的冰蚕吐出的丝,遇寒便会显露出隐藏的图腾。她本真图腾白鼠的灵动藏在脚踝,裙摆扫过冰地时,会带起一串几乎看不见的冰尘,那是她在星轨间奔跑时留下的习惯,此刻却被殿内的寂静压得极轻。

“公主,今日学‘迎宾礼’。”苑嬿尚宫的声音裹着冰粒般的清透,她展开的鎏金礼册上,用南海珍珠粉绘制的宾客画像栩栩如生,从三界帝君到四海领主,每个人的迎送距离都标注得精确到步。她身着暗紫色宫装,领口的紫貂毛在幽光中泛着暗金,那是用极北之地的雪貂皮制成,据说能抵御万载寒冰,“迎三界帝君需出殿门三十步,四海领主二十步,诸侯十五步,半步之差便是失仪。”

苒苒的目光落在礼册上标注的步数,忽然想起在无尽海迎接珊瑚领主时,只需摆尾掀起丈高的浪花,那热烈的姿态比任何步数都更显诚意。她试着在冰地上迈动脚步,每一步都刻意丈量着距离,却总觉得脚踝发僵——那是白鼠图腾在抗拒这般刻板的束缚,连带着藏在血脉里的人鱼尾鳍都似在隐隐躁动。

“公主,步幅需再收半寸。”苑嬿尚宫轻声提醒,指尖划过礼册上的刻度线,暗紫衣袍的下摆扫过冰地,竟没有带起丝毫冰尘,“天后娘娘说,这些步数是脸面,多一步显谄媚,少一步露倨傲。您是月神,是北斗紫光夫人,分寸之间便是天地规矩。”

朴水闵刚从广寒宫折了支带雪的桂枝,熹黄色的裙摆在幽蓝微光中像一小簇火焰。她将桂枝插在青玉瓶里,瓶中温水遇寒便在瓶口凝成细冰,冰珠顺着瓶壁滚落,落在托盘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她望着公主刻意迈步的样子,心里悄悄盘算:等会儿用这桂枝煮壶热茶,加些幻雪帝国的冰蜜,或许能让公主舒展些——毕竟在北斗星域时,公主最爱用星露泡桂花瓣。

“尚宫可知,”苒苒停下脚步,声音清冽如冰下的泉眼,目光透过冰窗望向远处的冰峰,“在幻雪帝国,迎宾时冰峰会自动裂开通道,长度随宾客身份而变,从不用刻意丈量?”她眼尾微挑,睫毛上沾着的冰珠折射出幽蓝的光,“那时连风雪都会引路,哪需这般算计步数?”

苑嬿尚宫将礼册翻到下一页,上面绣着迎宾时该有的笑容弧度——嘴角需上扬至与眼角平齐,既不能露齿,也不能抿得太紧。“公主所见的天地之礼,自然是玄妙的。”她抬眼时,紫貂毛领口蹭过脸颊,留下一丝暖意,“可天后娘娘说,火焰帝国的礼仪,是写给万邦看的章法。您是普贤菩萨,是白雪姬,您的一举一动,都在为三界立标杆。”

苒苒没再说话,只是重新迈步。白裙随动作扬起,裙摆上的白雪姬纹样忽然亮起,似有细碎的雪花从衣料中飘落,那是幻雪帝国的冰魔法在悄然呼应。她望着殿门的方向,忽然觉得那三十步的距离像一道无形的墙,墙外是她曾自在穿梭的星辰与深海,墙内却是这些需要步步计算的方寸之地。

苑嬿尚宫看着她渐趋标准的步态,微微颔首:“公主悟性非凡。明日学‘赠礼’,需用锦盒盛物,双手捧盒时需让盒面与心口平齐,递出时需等对方指尖触到盒底,方可松手……”

殿外的风忽然卷起一团雪,撞在冰窗上发出闷响。朴水闵趁机往铜炉里添了块燃得正红的火炭,炭上的桂枝发出滋滋的轻响,散出甜香。她瞥见公主裙摆下的冰地上,竟有一串极浅的白鼠爪印,刚出现便被飘落的雪花覆盖——那是公主本真图腾的小小抗议,藏在幽蓝的微光里,无人察觉。

南极冰岛的晨光带着淡金,穿透寒沁阁冰棱时折射出七彩虹光,落在沁寒殿的冰砖上,像铺了一地碎裂的星子。孤茗宫的残茶冰坨在暖意中微微融化,露出茶梗交织的纹路,细看竟与鎏金礼册上“赠礼”篇的星图暗合;广寒宫的冷月尚未隐去,与晨光交织成银金色的雾,将冷宫的断墙衬得愈发孤寂;寒沁阁的冰花受了暖意,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化作细水流淌,在地面织成透明的网。

曦言公主苒苒立于殿中,白裙上的人鱼鳞片纹在晨光中泛着珍珠光泽,那是无尽海的潮汐在衣料上留下的印记,遇暖便愈发鲜活。她手中捧着锦盒,盒面嵌着北斗七星形状的宝石,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闪烁——这是苑嬿尚宫带来的教具,用于练习“赠礼”仪轨。她本真图腾白鼠的机敏藏在手腕,捧着锦盒的手指微微发力,盒底便悄然凝结出一层薄冰,那是她下意识用冰魔法稳住盒身的习惯,此刻却被尚宫的目光看得有些局促。

“公主,手肘需再抬半寸。”苑嬿尚宫的声音带着晨光的暖意,却依旧不失端庄。她身着暗紫色宫装,袖口的银线火焰纹在晨光中泛着金光,与她腕间红珊瑚珠的光泽相映。她示范着捧盒的姿态,手臂稳定得仿佛与身体生在一起,“赠礼时,锦盒需与心口平齐,这是敬;等对方触到盒底再松手,这是礼。天后娘娘说,赠礼不是施舍,是心意的称量,轻了重了,都失了分寸。”

苒苒调整着手臂高度,指尖触到锦盒内壁的绒布,忽然想起在无尽海时,曾将自己用珍珠串成的项链抛给游过的鲸鱼,那时只需随手一扬,哪需这般拿捏?她望着盒面上的北斗星宝石,忽然觉得它们像被囚禁的星辰,正如自己被这些仪轨困在这冰殿中。

朴水闵端着新沏的热茶进来,熹黄色的裙摆在晨光中漾开温暖的弧度。她将茶盏放在冰案上时,特意往公主手边推了推——茶盏里飘着广寒宫的桂花,水汽遇着殿内残存的寒气,在盏沿凝成细珠,滚落时打在冰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垂着眼帘,却用余光瞥见公主紧绷的肩颈,心里暗暗叹气:在幻雪帝国时,公主赠冰雕给雪精灵,从来都是笑着递过去,哪用计较这些抬手落手的规矩?

“尚宫可知,”苒苒的声音清冽中带着一丝松动,目光落在窗外融冰汇成的细流上,“在北斗星域,赠礼时星辰会自行坠落,落在对方掌心便化作信物,从不用锦盒装着?”她唇角微扬,露出一点属于北斗紫光夫人的随性,“那时连星轨都会为赠礼的瞬间停留,哪需这般称量分寸?”

苑嬿尚宫接过苒苒递来的锦盒,指尖触到盒底时,刻意停顿了片刻才缓缓接过,动作标准得如同礼册上的图谱。“公主所见的星辰之礼,自然是洒脱的。”她将锦盒放在案上,红珊瑚珠在腕间轻轻碰撞,“可天后娘娘说,火焰帝国的赠礼,装的是体面,递的是规矩。您是月神,是嫦娥仙子,您递出的每一件物事,都是帝国的脸面。”

苒苒没再说话,只是重新拿起锦盒。晨光透过冰棱落在她的白裙上,将人鱼鳞片纹照得愈发璀璨,似有微光从衣料中渗出,在她脚边凝成小小的冰花——那是广寒宫的清辉与她的冰魔法相触的痕迹。她忽然觉得,这些被丈量的分寸里,或许也藏着另一种形式的郑重,只是这份郑重,让她想起了在幻雪帝国时,父王教她用冰魔法雕琢礼器时的专注,那时虽无规矩,却也有着对心意的虔诚。

苑嬿尚宫看着她渐缓的动作,眼底掠过一丝赞许:“公主今日进步显著。明日学‘辞行’,需退步时面朝对方,每步距离相等,直至退出殿门,方可转身……”

殿外的融冰细流汇成小溪,潺潺流过寒沁阁的冰棱,发出叮咚的乐声。朴水闵往铜炉里添了块火炭,看着火苗舔舐桂枝的样子,忽然发现公主脚边的冰花里,竟裹着一颗小小的白鼠毛,在晨光中闪着细光——那是公主本真图腾的柔软,正悄悄与这冰殿的规矩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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