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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29 人情冷暖

太阳焰星火焰帝国皇宫内,太阳神帝俊(太阳王者,玉卓公)册立和亲而来的曜雪玥星幻雪帝国公主曦言(尊号月神嫦曦,乳名苒苒)为南宫娘娘,然苒苒常居于离主殿数万里外的南极冰岛偏殿,寒沁阁、沁寒殿、孤茗宫、广寒宫乃至冷宫皆留下她的身影,伴其左右的唯有贴身丫环朴水闵,天后羲和(易阳欣儿,尊号火羲公主)冷眼旁观,苒苒在这冰火两重天的帝宫之中,深切体会着人情冷暖。

自曜雪玥星幻雪帝国和亲至太阳焰星火焰帝国,月神嫦曦(乳名苒苒)虽被丈夫太阳神帝俊(玉卓公)册封为南宫娘娘,却常年居于离主殿数万里外的南极冰岛偏殿,寒沁阁、沁寒殿、孤茗宫、广寒宫乃至冷宫的岁月里,唯有贴身丫环朴水闵相伴,面对天后羲和(易阳欣儿,火羲公主)的疏离,苒苒将人情冷暖尽藏于袖。

从曜雪玥星幻雪帝国远嫁太阳焰星火焰帝国的曦言公主(尊号月神嫦曦,乳名苒苒),虽得丈夫太阳神帝俊(玉卓公)册封为南宫娘娘,却长年居于离主殿数万里外的南极冰岛偏殿,寒沁阁、沁寒殿、孤茗宫、广寒宫乃至冷宫的清冷岁月中,唯贴身丫环朴水闵相随,天后羲和(易阳欣儿,火羲公主)态度疏离,苒苒在这冰火交织的帝宫深处,渐尝人情冷暖百般滋味。

宇宙纪年流转至某一纪元,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火焰帝国皇都伽诺城,正被永恒不落的太阳镀上一层炽烈金光。太阳神殿的火宫殿矗立在檾炩城中央,卧龙大殿的金柱上盘绕着栩栩如生的火龙雕刻,殿顶琉璃瓦在日光下折射出刺目锋芒,殿内每一寸地面都由暖玉铺就,终年散发着灼人的温度。

这日,卧龙大殿内檀香袅袅,太阳神帝俊正端坐于九龙宝座之上。他身着紫金玄衣,衣摆上绣着三足金乌图腾,在殿内火光映照下流转着暗金色光泽。189厘米的身形挺拔如松,麒麟长臂搭在扶手上,褐金深瞳扫视下方时带着睥睨万物的威严,霸道的樱唇紧抿,周身散发着掌控七界的凛冽气场。身侧四大守护者分立两旁:刺猬家族的兀神医背着药篓,刺猬刺上还沾着晨露;大犬王座的农夫商士奥主罗兰奥扛着青铜锄头,布衣上沾着星尘;冰火麒麟王子西烨半边身躯覆着冰晶,半边燃着烈焰;鹰族首领秦弘基则展开金翅,锐利鹰眼警惕地盯着殿门。

“传曜雪玥星幻雪帝国曦言公主入殿。”帝俊的声音如雷鸣般响彻大殿,带着雷电系魔法特有的震颤感。

殿门缓缓推开,一股寒气随之涌入,与殿内暖意相撞,凝成细碎的冰晶在空中飞舞。曦言公主款步而入,她身着白裙如雪,裙摆上绣着银线勾勒的玉兔与桂树,行走时仿佛有月光在衣袂间流淌。167厘米的身姿纤细却不柔弱,面容清丽如广寒宫的月,眉宇间带着一丝冰雪大陆特有的清冷。她便是月神嫦曦,乳名苒苒,此刻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将所有情绪藏得极深。身后跟着的贴身丫环朴水闵,穿着一身熹黄色衣裙,个子163厘米,略显娇小,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却依旧稳稳地跟上苒苒的脚步。

“曦言公主远道而来,辛苦了。”帝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目光落在苒苒身上,像是在审视一件稀世珍宝。

苒苒屈膝行礼,声音清冽如冰泉:“参见陛下,谢陛下关怀。”她的语调平稳,听不出半分局促,唯有紧握的指尖泄露了心底的不安——这片被太阳炙烤的土地,与故土曜雪玥星的冰天雪地截然不同,连空气都带着灼人的敌意。

这时,殿侧珠帘响动,火羲公主易阳欣儿缓步走出。她身着一袭红衣,如燃烧的火焰般夺目,金冠束起乌黑的长发,凤眼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慵懒的魅惑。169厘米的身高让她站在苒苒身边时,更显气场强大。身后的侍女弄玉和端怀垂首侍立,大气不敢出。易阳欣儿的目光扫过苒苒,像是带着火焰的温度,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哟,这便是幻雪帝国来的小公主?瞧这细皮嫩肉的,怕是经不起咱们焰星的日头晒呢。”她的声音柔媚,却字字带着刺。

苒苒抬头,迎上易阳欣儿的目光,并未退缩:“天后娘娘说笑了,万物皆有韧性,苒苒虽来自冰雪之地,却也能适应此处的暖阳。”她刻意加重了“暖阳”二字,像是在暗示什么。

易阳欣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被更深的轻蔑取代,她转向帝俊,语气娇嗔:“陛下您看,这小公主倒是伶牙俐齿。只是不知这冰做的身子,能否担起南宫娘娘的尊位?”

帝俊指尖轻叩宝座扶手,发出规律的声响,良久才开口:“即日起,册封曦言公主为南宫娘娘。”他的目光在苒苒与易阳欣儿之间流转,最终定格在殿外的烈日上,“赐居南极冰岛偏殿。”

苒苒心中一沉,她虽不知南极冰岛偏殿具体何处,却也听出那绝非靠近主殿的地方。朴水闵在身后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接旨。苒苒深吸一口气,再次行礼:“谢陛下恩典。”

走出卧龙大殿时,阳光刺得苒苒眯起了眼。朴水闵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公主,奴婢听说那南极冰岛离主殿有数万里远,常年冰天雪地,比咱们故土还要冷呢。”

苒苒望着远处被阳光笼罩的宫殿群,轻轻“嗯”了一声。她知道,这道旨意背后,是易阳欣儿的敌意,或许还有帝俊的权衡。马车碾过金砖铺就的道路,驶向皇都的边缘,越往前走,空气越发寒冷,阳光也仿佛被隔绝在外。

数日后,苒苒抵达了南极冰岛偏殿。这里果然如朴水闵所说,终年飘着雪花,寒沁阁的檐角挂着长长的冰棱,沁寒殿的门窗覆着一层白霜,孤茗宫的庭院里,唯有几株耐寒的冰梅在寒风中绽放。广寒宫的匾额上积着雪,冷宫的朱漆早已剥落,透着彻骨的凉意。苒苒站在广寒宫的窗前,望着远处被冰雪覆盖的平原,心中一片茫然。

朴水闵端来一杯热茶,递到苒苒手中:“公主,喝点暖暖身子吧。这里虽冷,有奴婢陪着您呢。”

苒苒接过茶杯,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她看着朴水闵真诚的眼神,轻轻点头:“嗯,有你在,真好。”

远处的太阳神殿依旧金光万丈,而南极冰岛的风雪,才刚刚开始。苒苒知道,往后的日子,她要在这片冰天雪地里,独自面对所有的人情冷暖,只是不知那位高居王座的太阳神,是否会偶尔想起,在数万里之外的偏殿,还有一位被他册封的南宫娘娘,在月光与冰雪中,守着一份不知能否开花的期许。

南极冰岛的风雪总带着凛冽的穿透力,广寒宫的窗棂上结着冰花,形状如曜雪玥星特有的冰晶草。苒苒披着一件缀着月光石的白裘,指尖拂过窗上冰纹,那纹路竟顺着她的触碰泛起淡淡的银光,像极了故土夜晚的星河。朴水闵正蹲在炭盆边添雪松木,熹黄色裙摆沾了些炭灰,她抬头见苒苒望着窗外出神,轻声道:“公主,今日风大,那几株冰梅怕是要被吹折了。”

苒苒转头,目光落在庭院里——三株冰梅斜斜探出墙头,枝桠上凝着雪,却有零星花苞顶着寒意半绽,白得近乎透明。她忽然想起临行前,母妃将一枚嵌着雪魄晶的发簪插在她发间,说“冰梅傲雪,不是妥协,是守着自己的花期”。此刻指尖掠过鬓角,那枚发簪果然带着熟悉的微凉。

“去看看吧。”苒苒提步出门,雪粒子打在裘衣上簌簌作响。朴水闵赶紧拎起一把竹扫帚跟上,想扫开门前的积雪,却见苒苒已站在梅树下,伸出手轻轻托住一根被雪压弯的枝桠。她的指尖触及之处,雪粒竟化作细雾消散,花苞像是被唤醒般,缓缓舒展了些。

“公主您这是……”朴水闵惊得睁圆了眼。苒苒望着掌心萦绕的淡淡银辉,心中微澜——这是她自幼便有的异能,能以月华之力催开寒花,只是在火焰帝国,她从未敢显露。

正怔忡间,远处传来踏雪的声响,一行侍卫簇拥着顶戴金冠的身影走来。为首者身披紫貂斗篷,紫金玄衣的边角在白雪中格外刺目,正是太阳神帝俊。他身后跟着冰火麒麟王子西烨,半边冰晶身躯在雪地里几乎与环境相融,另半边燃烧的烈焰却融化了脚下的积雪,留下一串蒸腾着白雾的脚印。

“南宫娘娘好雅兴。”帝俊的声音穿透风雪,褐金深瞳落在那株悄然盛放的冰梅上,带着审视的锐利,“本君竟不知,幻雪帝国的公主还懂催生之术。”

苒苒敛了气息,银辉瞬间隐去,她屈膝行礼:“不过是侥幸罢了,惊扰陛下圣驾。”心中却暗自警惕——他怎会突然来此?南极冰岛偏僻至此,寻常侍卫都鲜少踏足。

西烨上前一步,冰蓝色的眼眸扫过梅树:“陛下听闻南极冰岛有异象,月华之力外泄,特来查看。”他的声音带着冰碴般的冷硬,“此地距主殿万里,按律不得擅动本源之力。”

苒苒心头一紧,原来如此。她垂眸道:“是妾身失察,只是见这梅花生得可怜,一时不忍。”

帝俊走近几步,麒麟长臂拂过梅枝,动作竟难得的轻柔。他的指尖带着雷电的微麻感,触到花苞时,一朵冰梅突然迸发出刺目的白光,随即化作点点银星融入他的掌心。“此花灵性不凡,”他抬眸看向苒苒,深瞳中闪过一丝复杂,“留着吧。”

说罢,他转身便走,紫貂斗篷扫过雪地,留下一道利落的弧线。西烨深深看了苒苒一眼,也随之离去。侍卫们踏雪的脚步声渐远,天地间又恢复了寂静。

朴水闵拍着胸口:“吓死奴婢了,还好陛下没怪罪……”苒苒却望着帝俊离去的方向,指尖仍残留着与他相触时的灼感。她忽然想起初见时,他端坐于卧龙大殿,周身的威严如烈日灼灼,此刻却在寒梅树下,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留着吧”。

风雪又起,朴水闵忙着将剩下的梅枝都用竹架撑起。苒苒站在原地,望着那株被帝俊触碰过的冰梅,只见它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紫金光晕,在风雪中开得愈发灼灼,宛如冰地里燃着的一簇月光。她将手拢回袖中,掌心的温度仿佛还未散去,而袖中的人情冷暖,似乎又添了一层难以言说的滋味。

寒沁阁的檐角冰棱尚未消融,殿外却来了不速之客。弄玉捧着鎏金托盘站在雪地里,红衣侍女的身影在白茫茫天地间格外扎眼,她身后跟着两个捧着锦盒的小太监,靴底碾过冰壳发出细碎的声响。朴水闵刚扫开殿门积雪,见了这阵仗便皱起眉:“我家公主正在静养,不知天后娘娘差遣有何要事?”

弄玉扬起下巴,语气带着惯有的倨傲:“天后娘娘听闻南宫娘娘畏寒,特命奴婢送来些御寒之物。”说罢示意小太监呈上锦盒。鎏金盒子打开时,里面铺着赤红色的狐裘,边缘缀着鸽血红宝石,在雪光下泛着暖融融的光泽,只是那颜色太过炽烈,与广寒宫的清冷格格不入。

苒苒正临窗临摹故土的冰晶草图谱,听见动静便搁了笔。她今日换了件月白色软缎裙,裙摆绣着银线暗纹,起身时裙角扫过炭盆,带起一缕轻烟。“劳烦弄玉姑娘跑一趟,替我谢过天后娘娘。”她的声音平静无波,目光落在狐裘上时,睫毛微颤——这狐裘一看便知是烈焰独角兽栖息之地特产的火狐皮毛,寻常冰雪体质触之即烫,哪是御寒,分明是提醒她此处非久留之地。

弄玉盯着苒苒腕间那串月光石手链,链珠在室内折射出清冷的光,与她红衣上的金线形成鲜明对比:“娘娘说,南宫娘娘初来乍到,怕是不熟悉焰星的规矩。这狐裘是陛下前几日赏赐的,娘娘想着与其压在箱底,不如送与南宫娘娘实用。”她特意加重“陛下赏赐”四字,眼角余光瞥见苒苒指尖微顿。

朴水闵忍不住插嘴:“我家公主素来怕热,这火狐裘怕是无福消受……”

“放肆!”弄玉厉声打断,“天后娘娘的心意,岂是你一个奴婢能置喙的?”她向前一步,凤眼微眯,语气带了几分威胁,“听说前几日陛下亲临广寒宫,还为一株冰梅驻足?南宫娘娘初来便得陛下垂青,真是好福气。只是焰星的花,可不是随便能动的。”

苒苒抬手按住朴水闵的肩,示意她退下。自己则缓步走到锦盒前,指尖轻轻拂过狐裘的绒毛,那皮毛下果然暗藏着一丝灼热的灵力,与易阳欣儿的本源气息如出一辙。“多谢天后娘娘好意,也多谢弄玉姑娘提醒。”她拿起狐裘,转身递给朴水闵,“收好,待改日天气转暖,或许能用得上。”

这话答得滴水不漏,既没拒绝也没领受,弄玉一时语塞,只能冷哼一声:“娘娘的话,奴婢带到了。告辞。”说罢带着小太监转身离去,雪地里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很快又被新落的雪花覆盖。

朴水闵把狐裘扔在角落,气鼓鼓道:“这明摆着是挑衅!还想用那火狐裘伤您!”

苒苒重新坐回窗前,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指尖在冰晶草图谱上轻轻点着。那图谱上的草叶忽然泛起银光,顺着她的指尖游走到纸上,竟凭空多出几片新叶。“她不是来送狐裘的。”苒苒低声道,“她是来看看,我这株‘冰梅’,到底长了多少能耐。”

话音刚落,远处天际掠过一道金影,鹰族首领秦弘基展开双翼,正朝着主殿方向飞去。他的鹰眸在掠过广寒宫时微微一顿,似是察觉到什么,却未停留。苒苒望着那道金影消失在云层里,缓缓合上图谱。炭盆里的雪松木烧得正旺,映得她眼底一片平静,只是袖中的手,悄然握住了那枚雪魄晶发簪——有些寒意,总要自己扛过,才能等到真正的花期。

孤茗宫的梅花开得正好时,南极冰岛来了位意想不到的访客。刺猬家族的兀神医背着个鼓鼓囊囊的药篓,背上的尖刺沾着些星尘草的碎末,一步一滑地踏过冰面,身后跟着两个捧着药箱的小医童。朴水闵正蹲在廊下给冰梅剪枝,见他那副滑稽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兀神医,您这是踩着风火轮来的?”

兀神医摘下沾着冰碴的帽子,露出圆乎乎的脸,他捋了捋颔下的短须:“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这叫‘踏雪无痕’——呃,就是痕迹深了点。”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陛下命我来给南宫娘娘瞧瞧,说您前些日子动了本源之力,恐伤了根基。”

苒苒正在殿内整理从故土带来的星图,闻言转过身。她今日换了件绣着北斗七星的素白长衫,袖口挽起,露出皓腕上那串月光石手链,链珠随动作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劳烦神医跑一趟,我身子无碍。”她语气平淡,目光落在药篓里那株泛着蓝光的冰草上——那是曜雪玥星特有的安神草,在火焰帝国极为罕见。

兀神医却不依,搬了张椅子坐在炭盆边,示意苒苒伸手:“陛下的旨意,小老儿可不敢违。再说了,您这身子骨看着清瘦,实则藏着七八股本源呢,人鱼的水性、雪圣的寒气、北斗的星辉……啧啧,杂是杂了点,却也稀罕。”他指尖搭上苒苒的脉,忽然“咦”了一声,眉头皱起,“不对劲,您这脉相里,怎么掺了点金乌火的气息?”

苒苒心头微惊,面上却不动声色:“许是前些日子陛下触碰过那株冰梅,沾染了些气息吧。”她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波澜——那日帝俊指尖的灼感,竟真的渗入了她的经脉。

兀神医捻着胡须沉吟片刻,忽然一拍大腿:“难怪!金乌火性烈,您这月华为体的身子,碰着了就像冰遇着了火,虽没伤及根本,却也得调和调和。”他从药篓里掏出个水晶瓶,里面盛着半瓶银蓝色的液体,“这是大犬座送来的星露,混着西烨殿下的冰麟涎,您每日喝一点,保管没事。”

朴水闵接过水晶瓶,凑到鼻尖闻了闻,惊喜道:“这味道跟咱们故土的冰泉一样清冽!”

兀神医嘿嘿一笑:“那是自然,奥主罗兰奥特意去星河里打的水,说是得让南宫娘娘尝尝‘家乡味’。”他收拾药箱时,忽然想起什么,又道,“对了,西烨殿下让我带句话,说南极冰岛的冰脉最近有些异动,让您夜里少出门。”

苒苒点头应下,送兀神医出门时,见他背上的尖刺不知何时沾了朵冰梅花,在风雪中颤巍巍的,倒有几分可爱。朴水闵望着神医远去的背影,笑道:“没想到这火焰帝国,也不全是冷冰冰的人。”

苒苒没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水晶瓶。瓶身冰凉,却仿佛能透过掌心,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她抬头望向天际,太阳焰星的光芒刺破云层,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而远处的寒沁阁檐角,冰棱正折射出七彩的光晕,像是谁在冰雪里,悄悄藏了一片星河。

广寒宫的星露还剩小半瓶时,南极冰岛的冰脉果然起了异动。那日深夜,苒苒正对着星图辨认北斗七星的轨迹,忽然听见殿外传来冰层碎裂的声响,像是有巨兽在地下翻动。朴水闵抱着暖炉打盹,被惊醒后揉着眼睛往外看,只见庭院里的积雪正顺着一道裂缝往下陷,裂缝中泛着幽蓝的光。

“公主,这是……”朴水闵的声音带着颤音。苒苒已披上外袍,月白色的衣摆在风中轻轻扬起,她走到裂缝边,俯身细看——那幽蓝光芒中竟游动着细小的冰晶鱼,与曜雪玥星冰海深处的生灵一模一样。正诧异间,远处传来冰火麒麟王子西烨的声音,他半边燃着烈焰的身躯在暗夜里格外醒目,冰蓝色的眼眸扫过裂缝,沉声道:“是冰脉深处的本源在躁动,恐有雪崩。”

他身后跟着几个侍卫,正用冰晶锁链试图封锁裂缝,却被里面涌出的寒气冻得寸寸断裂。西烨抬手召出冰墙挡住寒气,转头对苒苒道:“南宫娘娘,此地危险,请移往寒沁阁暂避。”他的语气虽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苒苒望着那些在蓝光中跃动的冰晶鱼,忽然想起母妃说过,冰雪大陆的生灵与冰脉同源,若冰脉异动,生灵便会躁动不安。她伸手抚上裂缝边缘,指尖的月华之力缓缓渗入,那些冰晶鱼竟像是找到了指引,顺着她的指尖游出裂缝,在空中凝成一道冰蓝色的光带,绕着广寒宫盘旋一周,随后沉入地面,裂缝竟慢慢合拢了。

西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冰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您竟能安抚冰脉生灵?”

“它们只是想家了。”苒苒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冰凉的触感,“我只是告诉它们,这里暂时很安全。”她转头看向西烨,月光落在她脸上,映出几分柔和,“多谢王子及时赶来。”

西烨颔首,半边火焰身躯融化了脚边的积雪,形成一小片湿润的土地:“陛下已知晓此事,命我在此驻守。您……多加小心。”说罢,他转身指挥侍卫加固冰墙,冰火交织的气息在夜空中凝成淡淡的虹光。

朴水闵扶着苒苒回殿,小声道:“公主,您刚才好厉害!那些鱼儿好像都听您的话。”苒苒望着窗外重新归于平静的雪地,指尖轻轻摩挲着腕间的月光石手链,链珠在星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她忽然明白,这片看似冰冷的土地,或许藏着与故土相连的秘密,而那些看似疏离的人,也未必全是敌意。

夜风吹过孤茗宫的梅林,落雪簌簌有声,像是谁在轻声诉说着宇宙深处的奥秘。苒苒将那半瓶星露小心收好,瓶身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让她在这变幻莫测的帝宫岁月里,又多了一份安心。

冰脉异动平息后的第三日,广寒宫收到了来自主殿的密函。朴水闵捧着那枚烫金火漆印的信封,指尖都在发烫:“公主,是陛下的笔迹吗?”苒苒正坐在窗前擦拭那枚雪魄晶发簪,闻言抬眸,银簪在日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映得她眼底一片平静。

拆函的指尖刚触到信纸,便觉一股微麻的雷电之力顺着指尖蔓延——确是帝俊的气息。信上只寥寥数语,说七界将有星轨异动,命她以北斗紫光夫人的本源之力,于望夜在广寒宫 rooftop 布星阵,稳定太阳焰星的光轨。字迹霸道如他本人,笔锋间带着金乌图腾的暗纹。

“望夜布星阵?”朴水闵凑过来看,“那不是要通宵不眠?而且……天后娘娘那边会不会有意见?”苒苒将信纸折好,收入袖中,目光落在窗外那株曾被帝俊触碰过的冰梅上。如今它枝桠间已结出小小的青色梅果,泛着淡淡的紫金光晕。“陛下的旨意,照做便是。”她语气平淡,心中却在思忖——他怎知自己身负北斗紫光夫人的本源?

望夜那晚,南极冰岛的风雪格外大。苒苒换上绣着北斗七星全图的素白祭服,衣袂上缀着的珍珠在风中轻响,宛如星子坠落。朴水闵提着灯笼跟在身后,熹黄色的光晕在雪地里投下晃动的光斑。广寒宫的外屋顶上积着厚雪,寒风刮得人几乎站立不稳,苒苒却径直走到中央,抬手召出月华之力。

银蓝色的星辉从她掌心涌出,顺着祭服上的星图游走,在雪地上勾勒出巨大的北斗星阵。七颗主星的位置上,渐渐凝聚出冰晶雕琢的星核,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苒苒闭上眼,默诵着幻雪帝国皇室秘传的星轨咒,周身的月华之力越来越盛,竟与天际的真星星河遥相呼应。

就在星阵即将完成时,远处忽然传来火翅扇动的声响。易阳欣儿身披赤金斗篷,在弄玉和端怀的簇拥下立于宫墙之上,红衣在风雪中如燃烧的火焰。她的凤眼扫过那片星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南宫娘娘好本事,竟能调动北斗本源。只是这星阵引动的力量太过霸道,若是失控,伤了焰星的根基,可担待得起?”

苒苒睁眼时,星阵的光芒恰好达到鼎盛,她的白裙在星辉中几乎透明:“天后娘娘放心,北斗星轨自有章法,断不会伤及无辜。”她的声音透过风雪传出,带着月华特有的清冽,竟让易阳欣儿的火媚术无从施展。

易阳欣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忽然抬手召出一簇烈焰,化作赤炼蛇的形状朝星阵扑去:“本宫倒要看看,是你的冰星厉害,还是我的火蛇霸道!”赤炼蛇掠过之处,雪地上留下焦黑的痕迹,眼看就要撞上星阵边缘的天玑星核。

苒苒指尖微动,星辉瞬间化作一道冰墙,将赤炼蛇冻在其中。“天后娘娘,”她望着宫墙上的易阳欣儿,目光清冷,“星阵关乎七界安稳,并非儿戏。”

易阳欣儿被她眼中的坚定震慑,一时竟说不出话。恰在此时,天际掠过一道金乌虚影,太阳神帝俊的声音如雷鸣般响彻天地:“羲和退下。”他并未现身,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易阳欣儿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拂袖离去,红衣身影很快消失在风雪深处。

星阵安然运转至天明,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落在广寒宫的外屋顶上时,苒苒才缓缓收了本源之力。朴水闵递上温热的星露,看着雪地上那片渐渐隐去的星轨印记,小声道:“公主,您刚才真像传说中的北斗紫光夫人。”

苒苒接过星露,指尖触到瓶身的凉意,忽然望向主殿的方向。那里金光万丈,仿佛能吞噬一切冰雪,却又在昨夜,默默守护了这片南极冰岛的星辉。她低头饮下星露,清冽的滋味漫过舌尖,心中那点关于人情冷暖的认知,又悄悄多了一层新的注解。

星阵之事过后,南极冰岛的雪似乎落得缓了些。苒苒在沁寒殿整理从星阵中凝结的冰晶星核,那些透明的晶体里裹着细碎的星辉,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朴水闵蹲在一旁,用熹黄色的丝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个星核,忽然指着窗外道:“公主你看,那不是大犬王座的奥主吗?”

苒苒抬头,见广寒宫门外的雪地上,农夫商士奥主罗兰奥正扛着青铜锄头,在冰梅树下刨着什么。他布衣上沾着的星尘尚未拂去,锄尖碰到冻土时发出沉闷的声响,每刨一下,地面便泛起淡淡的金光。朴水闵跑出去看了半晌,回来时手里捧着一把金灿灿的种子:“奥主说这是星河里的暖玉籽,埋在雪地里能长出会发光的花,特意送来给您解闷。”

苒苒接过种子,指尖触到那温润的质感,竟像是握着一小捧阳光。她走到殿外,罗兰奥已刨好了一片土地,正用袖口擦着额头的汗:“南宫娘娘别瞧这籽儿不起眼,等开春了,能顺着冰棱往上爬,开出的花像小太阳似的,最能驱寒。”他笑起来时眼角堆起细纹,带着庄稼人特有的质朴。

“多谢奥主费心。”苒苒弯腰将种子撒进土里,指尖的月华之力悄悄渗入,冻土竟瞬间松了些。罗兰奥看得眼睛一亮:“娘娘这本事,比我那锄头管用多了!”他扛起锄头要走,又回头道,“西烨殿下说,冰脉底下藏着温泉,等暖玉籽发了芽,我来给您凿条渠引些水来,保准这偏殿也能暖和起来。”

朴水闵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笑道:“公主你看,咱们这儿也快成‘暖宫’了。”苒苒没说话,只是望着那片新翻的土地,雪落在上面,很快便融成了水珠。她忽然想起昨夜整理星图时,发现太阳焰星的星轨与曜雪玥星竟有一处微妙的交汇,就像此刻落在冻土上的阳光,虽微弱,却能穿透冰雪。

正怔忡间,寒沁阁方向忽然传来火翅扇动的声音,弄玉站在不远处的宫墙上,手里捧着个锦盒,却没像往常那般上前。她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转身离去,红衣裙摆扫过积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苒苒望着那道痕迹被新雪覆盖,指尖轻轻抚过袖中的雪魄晶发簪,簪头的冰晶在日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广寒宫的冰梅开始结果,暖玉籽埋下的地方冒出了细小的绿芽,南极冰岛的风雪里,似乎悄悄藏进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苒苒知道,这冰火交织的帝宫岁月还长,但那些悄然绽放的善意,已像暖玉籽般,在她心底扎下了根。

暖玉籽破土后不过半月,南极冰岛竟迎来一场罕见的雨。细密的雨丝穿透雪幕,落在寒沁阁的琉璃瓦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冰棱在雨水中渐渐消融,滴落在阶前的水洼里,漾出一圈圈涟漪。苒苒披着件月白披风站在廊下,望着庭院里那株冰梅——青色的梅果被雨水洗得愈发透亮,而暖玉籽发的芽已攀着梅枝往上爬,嫩绿色的藤蔓上顶着细小的金色花苞。

“公主你看,朴水闵举着伞跑过来,伞面上还沾着几片被雨打落的梅叶,“鹰族首领秦弘基送来了这个。”她递过一个巴掌大的银笼,里面栖着只羽毛如墨的小鹰,正歪着头啄食笼底的星粒。

苒苒刚接过银笼,便听见空中传来振翅声。秦弘基展开金翅落在不远处的宫墙上,鹰眸锐利如刀,却在看向那只小鹰时柔和了几分:“此乃星鹰幼雏,通人性,能辨识七界气息。陛下说南极冰岛偏僻,让它给娘娘当个信差。”他说话时声音洪亮,带着金属般的质感,金翅上的羽毛在雨中泛着光泽。

小鹰似是认主,在笼中扑腾着翅膀,发出清亮的啼鸣。苒苒指尖轻叩笼门,月华之力悄然溢出,小鹰竟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指尖。“多谢秦首领,也替我谢过陛下。”她语气平静,心中却暗自讶异——这星鹰乃是鹰族圣物,寻常不会轻易赠予外人。

秦弘基颔首,正要振翅离去,忽然瞥见暖玉籽的藤蔓,金翅微顿:“奥主说这藤蔓需得星辰精华滋养,我每日清晨从星河里衔些星露来。”说罢便化作一道金影冲入雨幕,转瞬消失在云层中。

朴水闵将银笼挂在廊下,笑道:“这小鹰真好看,以后咱们想给故土带消息,就不用愁了。”苒苒望着雨中舒展的藤蔓,忽然发现那些金色花苞竟在吸收雨水时微微发亮,像是藏着无数细碎的星辰。

此时,沁寒殿的方向传来脚步声,端怀提着食盒站在雨里,神色比往常恭敬了些:“天后娘娘命奴婢送来些新酿的桂花酿,说这几日阴雨,喝点能驱寒。”她将食盒递过来时,指尖不经意间触到苒苒的披风,竟像是被烫到般缩了回去,脸上闪过一丝复杂。

苒苒接过食盒,桂花的甜香混着雨水的清冽扑面而来。她打开食盒,见里面除了酒坛,还有一碟冰梅蜜饯,蜜饯的形状竟与广寒宫的冰梅一模一样。“替我谢过天后娘娘。”她轻声道,目光落在端怀泛红的耳尖上——那分明是方才在雨中站了许久的缘故。

雨渐渐停了,天边裂开一道缝隙,阳光穿透云层,在雪地上折射出虹光。廊下的星鹰发出一声啼鸣,振翅撞开笼门,盘旋着飞向天际。苒苒望着它消失的方向,指尖还残留着小鹰羽毛的温度,而袖中的雪魄晶发簪,不知何时竟也染上了一丝淡淡的暖意。

星鹰学会送信的第三日,广寒宫的暖玉籽开花了。那些金色花苞在晨光中骤然绽放,花瓣薄如蝉翼,脉络间流转着星辉,顺着冰梅枝桠攀成一片金色的瀑布,连带着周围的积雪都泛着淡淡的暖意。苒苒正用银剪修剪过长的藤蔓,忽然见星鹰衔着片羽毛落在肩头,羽毛上用金线绣着个“聚”字。

“是主殿的传召?”朴水闵凑过来看,熹黄色衣袖扫过花瓣,惊起一串金色的花粉,在空中凝成细碎的光粒。苒苒将羽毛收好,指尖抚过花瓣上的星辉:“许是七界有要事商议。”她转身回殿换了件绣着日月纹的朝服,月白色的衣料上缀着细小的珍珠,行走时如踏碎月光。

前往卧龙大殿的途中,风雪已停,南极冰岛的冰原上竟出现了零星的绿色——西烨凿的温泉渠引来了活水,渠边冒出些耐寒的青苔。冰火麒麟王子正站在渠边调试水温,半边火焰身躯融化了渠岸的积雪,冰蓝色的眼眸望见苒苒时微微颔首:“陛下召集群臣,似是要论星阵稳定之功。”

苒苒脚步微顿,朝服的裙摆扫过青苔,留下浅浅的痕迹:“不过是分内之事。”她心中却清明——星阵之事虽险,终究是借了北斗本源的力,如今被特意提及,不知是福是祸。

卧龙大殿内比往日更显肃穆,帝俊端坐于九龙宝座,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在殿火中跃动。四大守护者分列两侧,兀神医背着的药篓里露出几株罕见的星辰草,罗兰奥的青铜锄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易阳欣儿坐在侧位,红衣如燃,见苒苒入殿,凤眼微挑,却未像往常那般言语。

“南宫娘娘布星阵稳定七界星轨,当赏。”帝俊的声音回荡在殿内,褐金深瞳落在苒苒身上,“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苒苒屈膝行礼,声音清冽如冰泉:“妾身不求赏赐,只求陛下允准一事——南极冰岛的暖玉花即将结籽,愿将其分与七界,让冰雪之地也能有暖阳之景。”她抬眸时,朝服上的珍珠折射出柔和的光,竟让殿内的炽烈气焰都柔和了几分。

罗兰奥闻言眼睛一亮,扛着锄头上前一步:“娘娘这主意好!暖玉籽若能种遍七界,冰原上也能长出金花海!”兀神医也跟着点头,刺猬刺上的星辰草轻轻晃动:“老夫可调配催生药剂,保准这籽儿落地就能生根。”

易阳欣儿指尖划过袖中的火纹,忽然开口:“既然是南宫娘娘的心意,本宫便命人协助培育籽种。”她的声音依旧带着几分清冷,却没了往日的尖锐。

帝俊指尖轻叩宝座扶手,良久才道:“准了。”他望着苒苒,嘴角竟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西烨,命你率人护送籽种前往七界。”

离开主殿时,阳光正好穿透云层,落在暖玉花的种子上,那些细小的金色颗粒在掌心中微微发烫。苒苒望着远处南极冰岛的方向,那里的冰梅已挂满青果,温泉渠边的青苔正蔓延向更远的冰原。她知道,这冰火交织的帝宫岁月还长,但那些悄然生长的暖意,已如暖玉花般,在七界的土地上埋下了新的期许。

暖玉花籽送往七界后,南极冰岛的雪季渐渐步入尾声。苒苒常立于广寒宫的最高处,望着远方冰原上渐渐蔓延的绿意——那是暖玉花籽在冰雪下扎了根,顶破冻土冒出的新芽,远远望去,像给白色大地绣上了一道道金色的纹路。朴水闵捧着新酿的梅子酒过来,见她望着远方出神,便笑着说:“公主你看,奥主说的没错吧,这花真能铺满冰原呢。”

苒苒接过酒盏,指尖触到微凉的瓷面,酒液里浮着几颗去核的冰梅,是前些日子摘下的青果腌制成的。她浅啜一口,酸甜的滋味漫过舌尖,忽然听见空中传来星鹰的啼鸣。那只墨羽小鹰已长成半大的成鸟,正衔着一卷锦帛俯冲而下,落在她肩头时,翅膀带起的风拂动了她鬓边的雪魄晶发簪。

锦帛是幻雪帝国的家书,母妃在信中说,暖玉花籽已在曜雪玥星扎根,冰海边缘长出了成片的金色花海,连常年冰封的港口都能通航了。末尾还附着一幅小像,画着年幼的苒苒在雪地里追着冰晶鱼跑,母妃的字迹温柔:“吾儿所到之处,自有光华。”

苒苒将锦帛折好藏入袖中,眼眶微热。朴水闵凑过来,见她指尖在小像上轻轻摩挲,便轻声道:“等暖玉花开满冰岛,咱们就请陛下恩准,回故土看看吧。”

正说着,远处传来冰火麒麟王子西烨的脚步声。他半边燃着烈焰的身躯在阳光下格外醒目,冰蓝色的眼眸里带着几分笑意,手里捧着一个水晶瓶:“这是七界送来的暖玉花蜜,兀神医说混着星露喝,能安神。”瓶中琥珀色的蜜液里浮着细小的金色花屑,晃一晃,便泛出细碎的光。

苒苒接过水晶瓶,指尖与西烨的冰质手腕相触,两人都微微一顿。他半边身躯的寒气与她的月华之力相触,竟凝成了一朵小小的冰花,在空中悬浮片刻,才化作水汽消散。“多谢王子。”苒苒轻声道,目光落在他另半边燃着火焰的手臂上——那里竟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像是被冰棱划伤的。

西烨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抬手拢了拢衣袖:“是护送籽种时不小心被极北冰原的冰刺划伤的,不碍事。”他顿了顿,又道,“陛下让我转告娘娘,下月七界会派使者来火焰帝国,特意来谢娘娘的暖玉花籽。”

苒苒望着远方渐渐泛绿的冰原,忽然明白,原来所谓人情冷暖,从来都不是非寒即热。就像这南极冰岛的春天,既有冰雪消融的清冽,也有暖玉花开的温热;就像那些曾疏离的人,会在不经意间递过一杯星露,或是为一朵花的绽放而展露笑颜。

星鹰再次振翅飞向天际,带着苒苒给母妃的回信。广寒宫的冰梅果已染上淡淡的红晕,暖玉花的藤蔓顺着宫墙攀援而上,金色的花苞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下一刻就要绽放。苒苒知道,这冰火交织的帝宫岁月还在继续,但那些藏在风雪里的暖意,早已在她心底长成了一片花海。

七界使者到访的消息传遍火焰帝国时,南极冰岛的暖玉花已开得如火如荼。金色的花海顺着冰原蔓延,连寒沁阁的瓦片上都攀着几株,花瓣在阳光下折射出的光晕,竟与主殿的琉璃瓦交相辉映。苒苒正坐在孤茗宫的廊下,看着朴水闵将晒干的暖玉花瓣收进锦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甜香。

“公主,听说七界使者带了好多奇珍异宝呢。”朴水闵一边塞花瓣,一边念叨,“鹰族的使者说要给您送星羽织成的披风,人鱼帝国还派了珊瑚工匠,要给广寒宫雕一扇琉璃窗。”她的熹黄色裙摆沾了些金色花粉,跑动时像只振翅的小蝴蝶。

苒苒指尖缠着一缕月光石串成的细线,正试图将其与暖玉花茎编织在一起。闻言抬头时,线绳恰好穿过一片花瓣,银蓝与金黄交织,在阳光下泛出奇异的光泽。“不过是些花籽,怎值得如此厚礼。”她嘴上说着,眼底却藏着笑意——那日母妃的信里说,人鱼帝国的十七公主(正是她未公开的身份)托使者带了故乡的珍珠,说要串成帘子挂在广寒宫,让海风的气息能透过珍珠传来。

正说着,远处传来冰火交织的气息。西烨踏着融化的雪水走来,半边冰晶身躯上沾着些金色花瓣,冰蓝色眼眸里带着少见的柔和:“使者们已在卧龙大殿等候,陛下让您过去一趟。”他抬手时,掌心托着一枚晶莹的冰雕,雕的竟是广寒宫的模样,檐角的冰棱上还缀着暖玉花,“这是北境冰族使者送您的,说照着您的宫殿雕的。”

苒苒接过冰雕,指尖的月华之力让冰雕泛起一层柔光,竟不会轻易融化。“替我谢过冰族使者。”她起身时,方才编织的线绳从膝上滑落,恰好缠在西烨燃着火焰的手腕上。奇妙的是,那线绳竟未被烧毁,反而与火焰交织成金蓝相间的光带,在空中轻轻晃动。

西烨低头看着那光带,半边火焰的脸颊竟泛起一丝微红:“这是……北斗星丝?”他曾在古籍中见过记载,此丝能调和冰火之力,是北斗紫光夫人的本命灵物。

苒苒轻轻解开线绳,将其绕回腕间:“不过是故土的寻常丝线罢了。”她转身朝主殿方向走去,暖玉花海在身后铺成金色的路,星鹰盘旋在上空,啼鸣声清亮如笛。

卧龙大殿内,七界使者分列两侧。鹰族使者献上的星羽披风泛着七彩光泽,人鱼使者捧来的珍珠串成的帘子垂在殿角,折射出细碎的水光。帝俊端坐于宝座之上,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与殿内的珠光宝气相映,更显威严。易阳欣儿坐在侧位,红衣上别着一朵暖玉花,是方才北境使者所赠,她见苒苒入殿,竟主动颔首示意,凤眼弯弯,少了往日的疏离。

“南宫娘娘以暖玉花籽解七界冰雪之困,当受此礼。”帝俊的声音带着笑意,褐金深瞳落在苒苒腕间的星丝上,“听说你用星丝与暖玉花编织了新物?”

苒苒解下腕间的编织物——那是一枚星丝与花瓣缠绕成的手环,银蓝与金黄交织,中间嵌着颗月光石。“不过是闲来无事的玩物。”她将手环递上前,“愿陛下与娘娘共享这份暖意。”

帝俊接过手环,指尖的雷电之力与手环相触,竟泛起柔和的光晕。他转手将手环递给易阳欣儿,语气难得温和:“羲和,你看这编织的手艺如何?”

易阳欣儿接过手环,指尖抚过花瓣与星丝的纹路,忽然笑了:“倒是别致。南宫娘娘若不嫌弃,改日可来我火宫殿,用焰星的赤焰丝与你这星丝合织一件披风。”

苒苒屈膝行礼时,殿外传来暖玉花盛放的簌簌声。她望着殿内来自七界的珍宝,望着易阳欣儿指尖那枚渐渐泛起光泽的手环,忽然明白,所谓人情,原是如这般——在冰与火的碰撞中,在远与近的交织里,慢慢织成一张温暖的网,将所有疏离与隔阂,都化作了锦上添花的纹路。

广寒宫的琉璃窗很快雕好了,人鱼使者将其嵌在苒苒的寝殿,透过珊瑚与珍珠的折射,能看见南极冰岛的金色花海与远处主殿的金光遥遥相对。星鹰偶尔会衔来故乡的冰晶鱼,养在西烨引来的温泉渠里,与暖玉花的倒影相映成趣。苒苒知道,这冰火交织的岁月还长,但那些悄然生长的联结,已如星丝与花瓣般,编织成了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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