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焰星火焰帝国皇宫深处,南极冰岛寒沁阁连缀着沁寒殿、孤茗宫与广寒宫,月神嫦曦乳名苒苒,自曜雪玥星幻雪帝国和亲而来,被太阳神帝俊册为南宫娘娘,与尊号火羲公主的天后羲和常有嫌隙。寒宫岁月漫长,苒苒凭栏望焰星灼灼,身侧贴身丫环朴水闵静立,她指尖抚过冰砌栏杆,心中那念愈发清晰——尊严重逾宫闱格局,纵是争宠暗流汹涌,亦不能折损半分。
曜雪玥星幻雪帝国的曦言公主苒苒,以和亲之身远嫁太阳焰星火焰帝国,被太阳神帝俊册为南宫娘娘,尊号月神嫦曦,却只得居于离主殿数万里外的南极冰岛,在寒沁阁、沁寒殿、孤茗宫、广寒宫连成的冷宫中消磨岁月。贴身丫环朴水闵常伴左右,看她与尊为天后羲和的火羲公主易阳欣儿明争暗较,尝尽人情冷暖,眉宇间却始终凝着一份倔强——那是认定尊严远在宫闱格局之上的执着。
自曜雪玥星幻雪帝国远嫁的曦言公主苒苒,在太阳焰星火焰帝国被太阳神帝俊册为南宫娘娘,尊为月神嫦曦,却长居离主殿数万里的南极冰岛,寒沁阁连沁寒殿、孤茗宫、广寒宫成一片冷宫,贴身丫环朴水闵随侍左右。面对尊号火羲公主、称天后羲和的易阳欣儿,争宠间尝遍人情冷暖,苒苒望着殿外冰原与焰星微光交织,心底执念愈深:尊严重过宫阙格局,纵身处寒境亦不折腰。
宇宙纪年的流光漫过太阳焰星的紫微垣,火焰帝国皇都伽诺城的光晕里,檾炩城龙塔的金鳞在烈日下折射出万道锋芒。卧龙大殿的盘龙柱上,火焰纹章吞吐着灼热气浪,太阳神帝俊正倚在嵌满日光晶石的王座上,紫金玄衣的下摆垂落如流淌的星河,麒麟长臂搭在扶手上,褐金深瞳漫不经心地扫过阶下。他樱唇微启时,声线带着雷霆初震的沉雄:“南宫娘娘既久居南极冰岛,今日便宣她来主殿回话。”
数万里外的南极冰岛,寒雾如纱幔裹着连缀的宫阙。寒沁阁的冰檐垂着三寸长的冰晶,风过处叮咚作响,似谁在弹奏冰弦。沁寒殿的玉阶覆着层薄霜,孤茗宫的窗棂糊着鲛绡,却仍挡不住透骨的寒意。广寒宫的庭院里,几株琼树开着冰蕊,花瓣落地时碎成星子般的光点。苒苒立在广寒宫的飞檐下,白裙如雪翻涌,裙角绣着的银线月光纹在冰反射的微光里流转。她抬手抚过鬓边的珍珠流苏,那是幻雪帝国带来的嫁妆,指尖触到微凉的珠面时,眸光落在远处焰星投来的金芒上——那光芒被冰岛的寒气滤过,竟成了淡金色的薄雾,笼在冷宫的琉璃瓦上。
“公主,主殿传召呢。”朴水闵的熹黄色裙摆在冰地上扫过,带起细碎的冰晶,她垂手立在苒苒身后,声音压得极低,“方才听巡逻的侍卫说,火羲公主一早就去了卧龙大殿,弄玉姑娘捧着她新炼的火髓丹,说是要献给帝俊陛下。”
苒苒转过身,月光般的眼眸里不起波澜。她本真图腾的白鼠虚影在眼底一闪而逝,唇角牵起极淡的弧度:“既传召,便去吧。”她抬手理了理衣袖,那袖口绣着的北斗七星纹在寒气中泛着微光,“你瞧这广寒宫的冰砖,每一块都取自曜雪玥星的万年冰川,当年父王送我来时说,冰雪能映人心,也能护人心。”
朴水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冰砖上清晰地映出两人的身影,一个白裙胜雪,一个黄衫如蕊,像极了幻雪帝国雪地里绽开的迎春花。“公主的尊严,本就比这冰砖还硬呢。”她轻声道,替苒苒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
穿过数万里的传送阵时,冰火麒麟王子西烨守在阵眼,见苒苒走来,冰蓝色的眼眸里掠过一丝讶异:“南宫娘娘许久未踏足主殿了。”他周身缭绕的冰火二气在看到苒苒的白裙时,竟不自觉收敛了几分灼热。
苒苒颔首致意,声音清冽如冰泉滴石:“西烨王子安好,陛下有召,不敢不来。”
卧龙大殿的热浪扑面而来时,苒苒下意识地拢了拢衣领。火羲公主易阳欣儿正倚在帝俊身侧的凤椅上,红色宫装如燃烧的火焰,金冠上的火玉在日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她火翅微展,露出腕间缠绕的赤炼蛇虚影,见苒苒进来,凤眼弯起,方唇轻启:“妹妹可算来了,陛下正说你冰宫里的寒梅该开了,想让你折几枝来点缀殿宇呢。”
帝俊的目光落在苒苒身上,褐金瞳孔里映出她白裙上的月光纹,雷霆诀的灵力在他体内悄然流转,却被他刻意压下。“苒苒,”他开口时,霸道的语气里掺了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冰岛苦寒,孤的雷灵力可暖殿宇,为何总拒人于千里?”
苒苒屈膝行礼,裙摆扫过金砖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陛下是太阳之主,光芒自该普照万物,不必为臣妾一人耗费灵力。”她抬眸时,北斗紫光夫人的星辉在眼底流转,“正如欣儿姐姐的烈焰,本就该燃于九天,而非困于宫闱争风。”
易阳欣儿闻言,火媚术的灵力悄然弥漫,双瞳泛起妖异的红光:“妹妹这是说,姐姐我在争风吃醋?”赤炼蛇的虚影在她身侧吐着信子,空气骤然升温。
“臣妾不敢。”苒苒的白鼠图腾在体内安定蛰伏,声音依旧平静,“只是臣妾自曜雪玥星而来,惯了冰天雪地,知晓寒梅纵在酷寒中,也能开出自己的风骨。”她看向帝俊,目光清澈如广寒宫的冰湖,“陛下的雷霆掌能劈开混沌,想来也懂,有些尊严,比格局更重。”
朴水闵站在殿门处,见苒苒白裙在满殿火光中依旧挺直,仿佛看到幻雪帝国的雪山上,那株在暴风雪里绽放的第一朵雪莲。帝俊握着雷锋剑的手指微微收紧,剑鞘上的雷纹闪过一丝金光,他樱唇动了动,终究未言,只是望着苒苒的目光里,似有金乌图腾的暖意,正悄悄漫过褐金的深瞳。
南极冰岛的寒雾比往日更浓了些,广寒宫的冰窗上凝着层霜花,映得殿内愈发清寂。苒苒正临窗翻着一卷从幻雪帝国带来的《冰魄心经》,白裙垂落于冰砌地面,裙摆上绣的银月纹被窗隙漏进的微光拂过,似有流霜在织物间游走。她指尖捻着书页边缘,那纸页泛着淡淡的冰晶光泽,是用曜雪玥星特有的寒蚕丝混着冰蝶翅粉制成,触之沁凉。
“公主,方才弄玉姑娘又来了。”朴水闵端着一盏温好的雪莲蜜露走进来,熹黄色裙摆扫过冰地,带起细碎的冰晶声响,“说是天后娘娘新炼了批‘焚心丹’,要分臣妾们些,奴婢瞧那丹丸红得发暗,怕是……”
苒苒翻过一页书,目光落在绘着冰龙图腾的插图上,声音平静如深潭:“她既送来,便收着吧。”书页间夹着的半片冰晶花瓣轻轻颤动,那是她初来时,帝俊偶然赠予的太阳焰星凝结的冰花,如今仍莹白如新。
朴水闵将蜜露搁在冰案上,熹黄色衣袖擦过案角的冰纹:“弄玉那眼神,明里暗里都带着刺,说什么‘寒宫苦寒,该用烈焰丹丸暖暖身子’,还说……”她顿了顿,“说陛下昨夜宿在火宫殿,天后娘娘以火媚术化出漫天流萤,陛下看得挪不开眼呢。”
苒苒合上书,抬眸望向窗外。南极冰岛的天空总是泛着淡淡的蓝紫色,与曜雪玥星的银白截然不同。远处的寒沁阁顶覆盖着万年不化的玄冰,在稀薄的光线下折射出冷冽的虹彩。她本真图腾的白鼠虚影在眼底一闪,旋即隐去:“流萤虽美,却抵不过日月恒长。”她起身走到冰砌的妆台前,台上摆着一面水镜,是无尽海人鱼帝国送来的礼物,镜面映出她清素的容颜,鬓边仅簪着一支白玉月簪。
忽有一阵极细微的震动自地底传来,冰案上的蜜露泛起涟漪。朴水闵脸色微变:“是冰火麒麟的气息?”
话音未落,一道冰蓝色的身影已穿过殿门,正是冰火麒麟王子西烨。他周身缭绕的寒气比往日更盛,金色的兽瞳里带着几分凝重:“南宫娘娘,火宫殿那边出事了。”他顿了顿,“天后以烈焰独角兽真源催动火媚术,本想为陛下献上‘火莲幻境’,却不慎引动太阳焰星的地心火脉,如今火宫殿周遭燃起三昧真火,连鹰族秦弘基的风刃都无法扑灭。”
苒苒指尖微顿,水镜中映出的玄冰穹顶忽然掠过一道紫金流光。她转身时,白裙如流云翻涌:“三昧真火,需以至阴至寒之力方能克制。”
西烨眼中闪过讶异:“娘娘是说……”
“备车。”苒苒打断他,声音里添了几分决断,“去檾炩城龙塔。”
朴水闵连忙跟上:“公主,那三昧真火凶险异常,您的白鼠图腾虽属至阴,可……”
“我是月神嫦曦,亦是白雪姬。”苒苒踏上冰阶,裙角扫过阶上的霜花,“幻雪帝国的冰晶术,未必抵不过烈焰。”她抬头望向天际,那道紫金流光已停在广寒宫上空,正是帝俊的金乌图腾所化。
龙塔寝殿外,烈焰冲天而起,火红色的光映红了半边天。易阳欣儿立于火宫殿前,红色宫装被火焰燎得猎猎作响,火翅半展,双瞳因过度催动灵力而泛着妖异的赤红。她身侧的弄玉和端怀正以冰系法术试图阻挡火势,却被三昧真火灼烧得节节后退。
“欣儿!”帝俊的声音如惊雷炸响,紫金玄衣在火光中翻飞,麒麟长臂挥出雷鸣掌,一道道紫色雷弧劈向火焰,却只让火势更盛。他褐金深瞳紧锁着火海中的身影,雷锋剑在手中嗡鸣作响。
就在此时,一道白影自天际落下,如一片雪花坠入火海。苒苒站在三昧真火前,白裙在热浪中猎猎作响,却未被引燃分毫。她抬手结印,口中默念北斗七星的咒诀,周身渐渐浮现出七颗淡紫色的星辰虚影。“北斗紫光,凝!”她轻喝一声,指尖弹出无数冰晶,并非寻常玄冰,而是融合了曜雪玥星的万年寒冰与无尽海的深海玄冰,遇火不化,反而化作层层冰网,将三昧真火牢牢罩住。
易阳欣儿见状,凤眼圆睁:“你敢插手本宫的事?”她催动残余灵力,赤炼蛇虚影自袖中窜出,直扑苒苒面门。
苒苒不闪不避,白鼠图腾在眉心亮起微光,那赤炼蛇甫一靠近,便被她周身的寒气冻成冰晶,啪地碎裂。“我不是插手,”她望向帝俊,目光清澈如广寒宫的冰湖,“我是在护火焰帝国的根基。”
帝俊握着雷锋剑的手缓缓放下,褐金深瞳中映出那片冰网与白裙身影交相辉映的景象,金乌图腾的暖意悄然漫过眼底。远处的秦弘基与罗兰奥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苒苒收回手,冰网中的三昧真火已渐渐平息。她转身,白裙上沾了些许火星灼烧的痕迹,却依旧挺直如松:“此地事了,臣妾告退。”说罢,不等帝俊开口,便带着朴水闵,踏着尚未完全消融的冰痕,向南极冰岛的方向走去。寒风吹起她的裙角,与远处火宫殿的红光交织,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寒沁阁的冰棱在晨光里滴下细碎的水珠,落地即凝成六角冰晶。苒苒正坐在沁寒殿的冰榻上,指尖抚过榻沿雕刻的冰螭纹,那纹路里还残留着昨夜三昧真火灼烧后的微热——是她从火宫殿带回的余温,此刻正与冰岛的寒气交织,在木纹间凝成一层薄薄的白霜。朴水闵端来一盆新雪,熹黄色的袖口沾着几点冰晶,她将雪倒进冰瓮时,瓮壁立刻结出细密的冰花:“公主,方才兀神医遣小刺猬送来些‘凝露膏’,说是专治火焰灼伤的。”
冰瓮旁的矮几上,放着昨夜从火宫殿带回的半截火莲——那是易阳欣儿催动火媚术时化出的幻境残片,此刻已失去灼人的温度,花瓣边缘泛着焦黑。苒苒拿起火莲,指尖触到之处,焦黑的部分竟化作点点火星,在她掌心凝成一朵极小的冰花。“兀神医有心了。”她将冰花搁在矮几上,冰花遇寒,立刻绽成半尺高的冰莲,花瓣上还凝着火星化成的金纹。
忽闻殿外传来鹰隼振翅之声,朴水闵探头去看,旋即回头道:“是秦弘基首领的信使,说卧龙大殿召集众臣,要论昨夜平定火脉之功。”她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已落在殿檐上,是只羽毛泛着青铜色的雄鹰,鹰爪上系着一卷紫金帛书。
苒苒展开帛书,帝俊那霸道的字迹跃然纸上,墨迹里还带着雷霆诀的灵力波动:“南宫娘娘于火脉有功,着即移驾檾炩城龙塔侧殿,不必再返南极冰岛。”帛书末尾,金乌图腾的印记正缓缓发光,似有暖意透过帛纸传来。
朴水闵眼睛一亮:“公主,这是……要迁宫了?”
苒苒将帛书折起,冰莲花瓣上的金纹忽然闪烁起来。她望向殿外,南极冰岛的天际正掠过一道红色流光,易阳欣儿的火翅在云层间划出残影,想必也是接到了传召。“迁与不迁,又有何异。”她起身时,白裙扫过冰榻,榻上的冰螭纹忽然活了过来,化作一条冰色小蛇,缠上她的手腕,“龙塔侧殿的暖,未必抵得过冰岛的寒。”
刚走出沁寒殿,便见冰火麒麟王子西烨立于阶下,他周身的冰火二气比往日平和许多,金色的兽瞳里映着苒苒手腕上的冰螭:“南宫娘娘,陛下在卧龙大殿等着呢。”他脚边的冰地上,不知何时开出一片冰蓝色的花,花瓣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苒苒手腕轻抬,冰螭化作流光,钻进她的袖中:“西烨王子可知,为何火宫殿的火莲,到了冰岛会化作冰花?”
西烨一怔,旋即道:“水火本就相克相生。”
“不止。”苒苒踏上冰阶,白裙裙摆扫过阶上的冰花,冰花立刻绽放,“就像这宫墙里的恩宠,炽热时能焚尽一切,冷却后,却也能凝成守护的冰甲。”她走到传送阵前,阵眼的冰晶忽然亮起,映出她清素的身影,“告诉陛下,我在广寒宫的冰窖里,藏了些曜雪玥星的‘万年冰魄’,若火脉再动,可用此物镇压。至于迁宫之事……”她顿了顿,冰窖方向传来冰魄相撞的清响,“待冰岛的寒梅开了,再说吧。”
西烨望着她走进传送阵的背影,冰火二气在他掌心凝成一朵冰与火交织的花。远处,卧龙大殿的方向传来雷掌声,帝俊的雷霆诀灵力正透过云层,与南极冰岛的寒气在天际相撞,凝成一道横跨天地的彩虹——一半是太阳焰星的金红,一半是南极冰岛的冰蓝。
朴水闵跟着走进传送阵时,忽见苒苒袖中滑出一片冰晶,正是昨夜帝俊赠予的那半片冰花,此刻冰晶上,正缓缓浮现出一行小字,似是冰自己凝成的:“寒梅开时,孤自往观。”
广寒宫的冰窖深处,万年冰魄散发着幽幽蓝光,将四壁映照得如同曜雪玥星的夜空。苒苒正以指尖轻触冰魄,那棱角分明的晶体上立刻浮现出北斗七星的虚影,与她眉心间的紫光遥相呼应。朴水闵蹲在一旁,熹黄色裙摆铺在冰地上,手里捧着从幻雪帝国带来的“雪纹锦”,正细细擦拭冰魄表面的薄霜:“公主,这冰魄里好像有东西在动。”
苒苒收回手,冰魄上的星图骤然亮起,隐约可见一条银白鱼尾在蓝光中摆动——那是她人鱼帝国十七公主的真源残影。“是无尽海的潮汐之力。”她轻声道,指尖划过冰魄时,一道极细的冰线从魄体中抽出,在空中凝成一枚冰针,针尾还缀着缕银丝,“当年人鱼王兄赠我这冰魄时说,它能映出持有者最在意的东西。”
冰针忽然颤动起来,针尖指向冰窖入口的方向。朴水闵抬头,便见一缕赤红色的烟气正从门缝钻进来,遇冷凝成细小的火星:“是火宫殿的气息!”
苒苒将冰针收入袖中,冰魄上的鱼尾虚影渐渐隐去。她转身时,白裙扫过冰窖地面的碎冰,发出清脆的声响:“不是敌意。”那烟气在她身前盘旋片刻,竟化作一只极小的火烈鸟,鸟喙里衔着半片赤红的羽毛——是易阳欣儿的烈焰独角兽尾羽。
火烈鸟抖了抖翅膀,将羽毛放在冰地上,随即化作一缕青烟消散。苒苒拾起羽毛,羽尖还带着淡淡的火媚术灵力,却已无昨日的灼人之势。“她这是……示好?”朴水闵凑过来,熹黄色衣袖拂过羽毛,羽毛上立刻凝出一层薄冰。
苒苒将羽毛放在冰魄旁,冰魄的蓝光与羽毛的赤红交织,竟在冰地上投射出一幅奇异的图案——是太阳焰星与曜雪玥星的星图,两颗星球之间,还连着一条闪烁的光带。“不是示好。”她盯着星图,白鼠图腾在眼底悄然浮现,“是求助。”
话音刚落,冰窖外传来鹰族特有的唳鸣。秦弘基的信使再次落在殿顶,这次送来的帛书是火红色的,上面印着烈焰独角兽的图腾。苒苒展开帛书,易阳欣儿那带着火劲的字迹映入眼帘:“地心火脉异动不止,三昧真火复燃,需借南宫娘娘冰魄一用。火宫殿愿以‘焚天焰’相赠,此焰可暖南极冰岛百年不寒。”
朴水闵咋舌:“焚天焰是天后娘娘的本命真火,她竟肯拿出来换?”
苒苒将帛书凑到冰魄前,帛书上的字迹遇冷,竟化作一行冰晶小字:“帝俊以雷霆诀镇压火脉,已耗损三成灵力。”她指尖抚过冰晶字,字痕立刻化作水汽,“她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太阳焰星。”
冰窖外忽然传来西烨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南宫娘娘,陛下在卧龙大殿灵力反噬,兀神医正以刺猬家族的‘凝心刺’为他疗伤!”
苒苒眸色一凝,冰魄上的星图忽然变得清晰,太阳焰星的位置正闪烁着不稳的红光。她抓起冰魄,白裙如流云般掠出冰窖:“备传送阵,去龙塔。”
朴水闵连忙跟上,手中还攥着那半片赤红羽毛:“公主,那焚天焰……”
“冰岛的寒,不必借外物来暖。”苒苒的声音在冰窖外的空地上回荡,白裙边角扫过寒沁阁的冰檐,檐上的冰棱应声而落,在空中化作一道冰蓝色的光带,“但太阳焰星的火,不能灭。”
传送阵启动时,苒苒回头望了一眼广寒宫的方向。南极冰岛的天空中,那道横跨天地的彩虹依旧挂着,只是今日的金红与冰蓝似乎交融得更自然了些。冰魄在她掌心微微发烫,映出卧龙大殿的景象——帝俊正靠在王座上,紫金玄衣的袖口沾着血迹,兀神医的凝心刺正泛着紫光,刺入他的手腕。而易阳欣儿站在殿中,红色宫装的裙摆上,竟也沾着不少焦痕。
“公主,我们真要把冰魄给天后吗?”朴水闵的声音带着担忧。
苒苒踏入传送阵,冰魄的蓝光在阵眼亮起,与阵纹的紫金光芒交织:“不是给她。”她望着传送阵外飞逝的光影,白裙上的月光纹忽然亮起,“是借给太阳焰星。”
传送阵的光芒散去时,龙塔寝殿的热浪扑面而来。苒苒握着冰魄走进大殿,便见帝俊的褐金深瞳正望着她,瞳中虽有疲惫,却依旧带着往日的霸道。易阳欣儿转过身,火翅上的羽毛有些凌乱,见她手中的冰魄,凤眼闪过一丝复杂:“你肯来。”
苒苒没看她,径直走向帝俊,将冰魄放在他身前的案上。冰魄的蓝光立刻扩散开来,笼罩住整个大殿,殿内翻腾的火脉灵力瞬间平息了许多。“它能暂稳火脉。”她声音清冽,如冰泉滴入火海,“但根治之法,需太阳与月亮的灵力同调。”
帝俊握住冰魄,指尖的雷霆诀灵力与冰魄的寒气相遇,竟生出淡淡的白雾:“你想如何?”
苒苒抬头,目光掠过殿外的星穹,北斗七星的光芒恰好透过龙塔的窗棂照进来:“三日后,日月同辉之时,我以北斗紫光夫人的星力为引,欣儿姐姐以烈焰独角兽的真火为媒,陛下以雷霆诀催动金乌图腾——三者合一,或可永镇火脉。”
易阳欣儿皱眉,火翅微微收起:“要我与你合力?”
苒苒没理会她,只是望着帝俊,白鼠图腾与金乌图腾的虚影在两人之间悄然交汇:“陛下觉得,这格局,值得我们暂时放下嫌隙吗?”
帝俊的樱唇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握着冰魄的手微微用力,冰魄的蓝光与他掌心的雷光交织,在案上凝成一颗晶莹的光球:“孤的世界里,从没有‘不值得’的事,只有‘该做’的事。”
光球升空,悬在大殿中央,蓝光与红光在球体内流转,竟有种奇异的和谐。朴水闵站在殿门处,看着自家公主的白裙与易阳欣儿的红衣在光球下交映,忽然觉得,南极冰岛的寒梅,或许真的能在太阳焰星的光里,开出不一样的花来。
三日后的黎明来得格外早,太阳焰星的天际刚泛起鱼肚白,龙塔顶端已汇聚起三道截然不同的灵力。帝俊立于塔顶中央,紫金玄衣在晨光中猎猎作响,麒麟长臂结着雷霆决的印诀,褐金深瞳紧锁着下方翻腾的地心火脉,雷锋剑斜插在身侧,剑鞘上的雷纹正与天际的晨雷共鸣。他左侧,易阳欣儿一袭红衣如燃,火翅半展,双瞳中虽仍有火媚术的残影,却凝着前所未有的专注,掌心托着一团跳动的赤红火焰,正是她的本命真火焚天焰。
苒苒站在帝俊右侧,白裙与晨光交融,仿佛化作一道流动的光。她指尖掐着北斗七星的咒诀,眉心的紫光与天际的北斗星遥相呼应,袖中飞出的万年冰魄悬浮在身前,蓝光如纱,将三人笼罩其中。朴水闵与弄玉、端怀守在塔下,熹黄色与红色的身影在晨光里交叠,仰望着塔顶那道金、红、蓝交织的光柱。
“时辰到了。”帝俊的声音带着雷霆般的穿透力,褐金深瞳中金乌图腾骤然亮起,“雷霆决·万钧!”他双掌推出,无数紫色雷弧自掌心迸发,如蛛网般罩向地心火脉,雷弧触及火脉的瞬间,竟激起漫天金红色的火星。
易阳欣儿紧随其后,焚天焰在她掌心化作一条烈焰独角兽虚影,她凤眼一凝,方唇轻吐:“焚天诀·归位!”独角兽嘶吼着俯冲而下,赤红色的火焰与雷弧交织,在火脉上空凝成一道灼热的屏障,却仍挡不住底下不断翻涌的热浪。
苒苒深吸一口气,白鼠图腾在眼底明灭,她将冰魄向前一推,同时催动北斗紫光夫人的星力:“冰魄·锁灵!”冰魄骤然爆发出刺目的蓝光,蓝光落地生根,化作无数冰链,顺着雷弧与火焰屏障的缝隙钻下去,将火脉层层缠绕。冰链遇火,立刻蒸腾起大片白雾,白雾中,竟隐隐传来曜雪玥星特有的风雪声。
“不对!”易阳欣儿忽然低喝,火翅猛地张开,“火脉深处有异物在引动灵力!”她双瞳中火光暴涨,火媚术不受控制地扩散开来,塔下众人顿时看到无数幻象——有曜雪玥星的冰原,有太阳焰星的火海,还有两道模糊的身影在幻象中争斗。
苒苒的冰链忽然剧烈震颤,冰魄上的蓝光忽明忽暗。她瞥见易阳欣儿眼底失控的火媚术,白鼠图腾一闪,袖中飞出那枚冰针,精准地刺入易阳欣儿身侧的虚空,幻象应声而碎:“是上古火灵在作祟!它在利用火媚术放大我们的嫌隙!”
帝俊的雷弧忽然一滞,褐金深瞳中闪过一丝波动。他瞥见苒苒冰魄上凝结的霜花正被火焰灼化,又望见易阳欣儿火翅边缘已泛起焦黑,忽然收掌换诀:“雷霆决·转圜!”雷弧方向骤变,不再压制火脉,反而绕着冰链与焚天焰游走,竟在三者之间织成一道平衡的灵力网。
“你疯了?”易阳欣儿怒道,焚天焰却不由自主地跟着灵力网流转。
“水火雷本就相生相克。”帝俊的声音里添了几分沉凝,“它要我们内斗,我们偏要让它看看,太阳焰星的灵力,从不是谁能轻易挑唆的。”
苒苒心头一动,冰魄蓝光陡盛:“欣儿姐姐,借你的焚天焰一用!”她指尖一弹,冰链忽然反向收紧,将焚天焰与雷弧一同拽向火脉最深处。易阳欣儿一怔,随即明白了她的意图,火翅一振,将更多焚天焰注入灵力网:“这可是要赌上本命真火!”
“赌便赌。”苒苒白裙翻飞,北斗星的光芒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曜雪玥星的公主,从不怕赌。”
三道灵力在火脉深处轰然相撞,没有预想中的爆炸,反而凝成一颗三色光球,光球中心,一道黑影发出凄厉的尖啸——正是那作祟的上古火灵。光球不断收缩,火灵的身影越来越淡,最终化作一缕青烟,被光球彻底吞噬。
地心火脉终于平息,晨光穿透云层,洒在龙塔顶端。帝俊收了雷霆决,紫金玄衣上沾着不少烟灰,褐金深瞳中却透着如释重负的亮。易阳欣儿的火翅微微下垂,焚天焰已弱了大半,她看了苒苒一眼,方唇动了动,终究只道:“冰魄还你。”
苒苒接住缓缓落下的冰魄,蓝光已淡了许多,却依旧莹润。她望着塔下渐次苏醒的皇都伽诺城,白裙在晨风中轻轻拂动:“它不是我的,是太阳焰星的。”冰魄忽然从她掌心飞出,坠入龙塔基座,基座立刻蔓延开无数冰纹,将地心火脉牢牢锁住,“这样,它便再也不会作乱了。”
朴水闵跑上塔来,熹黄色裙摆沾着草屑:“公主,您看!”她指向南极冰岛的方向,那里的天际正升起一轮淡淡的圆月,与太阳焰星的朝阳同悬空中,两道光芒在云层间交汇,竟化作一道七彩的光桥。
易阳欣儿望着光桥,火翅上的焦痕正缓缓愈合:“那是……曜雪玥星的月华?”
帝俊握住雷锋剑,转身时,紫金玄衣扫过塔檐的露水:“从今日起,南极冰岛不再是冷宫。”他褐金深瞳扫过苒苒与易阳欣儿,“广寒宫与火宫殿,各掌日月祭祀,共同守护这道日月桥。”
苒苒低头,看着掌心残留的冰魄寒气,又望向那道横跨天地的光桥。白鼠图腾在眼底悄然一笑,她忽然明白,尊严从不是孤立的倔强,当它与责任相遇,便能在冰火交织的格局里,开出属于自己的光。
日月桥落成后的第三月,南极冰岛的寒梅竟真的开了。广寒宫的庭院里,原本枯寂的梅枝上缀满了莹白的花苞,花苞外层凝着层薄冰,在透过日月桥洒来的微光里,冰壳折射出虹彩,倒比曜雪玥星的雪梅更多了几分奇异的暖意。苒苒正立于梅下,白裙拂过覆雪的地面,裙角绣的月光纹与梅枝上的冰壳相照,似有流霜在织物与冰晶间流转。
朴水闵提着竹篮走来,熹黄色的裙摆沾着些许碎冰,篮中盛着刚从冰窖取出的“雪酿”,坛口封着的红布还凝着白霜:“公主,罗兰奥大人遣人送来了火宫殿的‘焰心蜜’,说是掺和在雪酿里,能中和寒气呢。”她将一小罐琥珀色的蜜浆搁在梅树下的冰石上,蜜浆遇寒,表面立刻结出层晶莹的糖霜。
苒苒伸手抚过一朵半开的梅花,花瓣上的冰壳在她指尖消融,露出内里柔嫩的白瓣:“大犬王座的农夫商士,倒比谁都懂调和之道。”她指尖轻弹,一滴融化的冰水落在焰心蜜罐上,糖霜应声而裂,溢出淡淡的甜香,与梅香交织在一起,竟生出一种不冷不热的温润气息。
忽闻天际传来冰火麒麟的低吼,西烨的身影踏着冰雾而来,他周身的冰火二气已能完美交融,金色兽瞳里映着梅枝上的花苞:“南宫娘娘,天后娘娘在日月桥畔设了‘寒焰宴’,请您移步一聚。”他脚边的冰层下,忽然钻出几尾黄花鱼,正是朴水闵本真图腾的同族,鱼身泛着金光,在冰下游弋如星。
朴水闵眼睛一亮:“寒焰宴?是要以冰火二气烹制菜肴吗?”
西烨点头,冰火二气在他掌心凝成一朵冰花,花瓣边缘却燃着细小的火苗:“天后说,上月合力镇压火脉时,尝出南宫娘娘的冰魄与她的焚天焰相融,能生出一种奇异的‘温气’,想借寒焰宴试试,能否以这种气息培育出跨星种的灵植。”
苒苒望向日月桥的方向,那道七彩光桥正横跨在南极冰岛与檾炩城之间,光桥中段,隐约可见易阳欣儿的火翅在云层间闪烁。她本真图腾的白鼠虚影在眼底一闪,旋即隐去:“跨星种的灵植,需得耐得住冰火两重天。”她折下一枝带冰的梅花,“就用这个当贺礼吧。”
寒焰宴设在日月桥中央的悬空亭里,亭柱一半是太阳焰星的赤金岩,一半是南极冰岛的玄冰,两种材质交接处,竟生出一层淡紫色的光晕。易阳欣儿已在亭中相候,红衣外罩了件月白色的披帛,火翅收敛了大半,金冠上插着一支冰玉簪——是苒苒前几日遣朴水闵送去的曜雪玥星特产。她见苒苒进来,凤眼弯了弯,方唇边竟带了丝浅淡的笑意:“你倒真带了寒梅来。”
亭中央的石桌上,摆着十二道菜肴,每道菜都盛在冰玉与赤金合铸的器皿里。弄玉正为帝俊布菜,他今日换了件暗紫色的常服,麒麟长臂搭在石桌边缘,褐金深瞳扫过那枝带冰的梅花,樱唇微启:“孤的雷灵力,或许也能掺进去试试。”
苒苒将梅枝插在亭角的玉瓶里,白裙扫过赤金岩地面,岩上立刻凝出一层薄霜,霜上又燃起细小的火苗:“陛下的雷霆之力,怕是会把灵植劈得四分五裂。”她语气平淡,却没了往日的疏离。
易阳欣儿端起一杯酒,酒液在杯中一半泛着冰蓝,一半透着赤红:“这是用无尽海的鲛人泪与太阳焰星的火浆酿的,你尝尝。”她递过酒杯时,指尖不经意间触到苒苒的手,两人同时缩回——她的指尖带着火烫,苒苒的指尖凝着冰凉,触碰处却腾起一缕白雾,化作一只极小的白鼠与烈焰独角兽,在亭中追逐嬉戏。
朴水闵与端怀看得目瞪口呆,熹黄色与红色的衣袖同时抚过石桌,桌上的菜肴忽然腾起热气,热气中,十二道菜肴竟化作十二株幼苗,幼苗叶片一半赤红如焰,一半莹白似雪。
“成了!”易阳欣儿眼中闪过惊喜,火翅微微展开,“它们真的活了!”
苒苒望着那些幼苗,白裙在光桥的七彩光晕里轻轻颤动。她忽然明白,所谓尊严,从不是固守一方寒冰,而是如这跨星种的灵植一般,既能在酷寒中保持本心,亦能在烈焰旁守住风骨。亭外的日月桥依旧流光溢彩,桥的两端,太阳焰星的炽热与南极冰岛的清寒正透过光桥,悄然交融成一种新的平衡。
那十二株跨星幼苗长势惊人,不过半月,已在日月桥畔长成半人高的奇树。树干一半如赤金般泛着暖光,一半似玄冰般凝着冷辉,叶片交错间,时而落下带着火星的赤瓣,时而飘起缀着冰晶的白蕊。苒苒踏着晨露来观树时,白裙拂过树下的草地,草叶竟同时泛起霜白与绯红两色——是南极冰岛的冰苔与太阳焰星的火草在此共生了。
“公主你看,这树皮上竟结出了琥珀!”朴水闵蹲在树旁,熹黄色衣袖指着树干中段,那里凝结着一块鸽卵大的琥珀,琥珀里裹着一缕蓝光与一丝赤焰,正缓缓流转,像极了缩小版的日月桥。她伸手去触,琥珀立刻泛起暖意,将她指尖的寒霜融成细珠。
苒苒俯身细看,白鼠图腾在眼底轻轻晃动,她指尖抚过琥珀,琥珀中的蓝光骤然亮起,映出树芯里一道细微的暗影:“这树在吸日月桥的灵力。”她起身望向桥的另一端,檾炩城的方向正腾起一股熟悉的火灵力,易阳欣儿的火翅虚影在云层间若隐若现。
果然,不过片刻,弄玉便踏着赤红色的光带而来,她手中捧着一卷火纹帛书,红衣裙摆扫过草地,所过之处,绯红的火草立刻挺拔了几分:“南宫娘娘,天后娘娘请您去火宫殿一趟,说是树芯里的暗影有些古怪,怕是又与上古火灵有关。”
朴水闵将琥珀摘下来,用熹黄色的丝帕裹着:“要不要请兀神医来看看?刺猬家族最懂草木精怪了。”
苒苒接过琥珀,掌心的温度让琥珀中的赤焰微微跳动:“不必。”她望着火宫殿的方向,白裙上的月光纹忽然与琥珀的蓝光共鸣,“易阳欣儿比我们更懂火灵的习性。”
火宫殿的庭院里,易阳欣儿正站在一株同款奇树下,红衣外的月白披帛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指尖凝着一缕焚天焰,正小心翼翼地探向树芯的暗影,暗影遇火,竟发出细微的嘶鸣,随即缩成一团黑雾。“你来得正好。”她回头时,凤眼扫过苒苒手中的琥珀,“这暗影能吸收冰火灵力,却怕你那冰魄的气息。”
苒苒将琥珀抛给她,琥珀穿过火焰时,蓝光与赤焰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不是怕冰魄,是怕两种灵力的平衡。”她走到树下,指尖按在树干的冰纹上,树身立刻震颤起来,暗影在树芯里剧烈扭动,“上古火灵只剩残魂,它在怕我们真的融了冰与火。”
此时,帝俊的紫金身影自空中落下,雷锋杖拄在地上,杖端的雷纹与树芯的暗影遥遥相对。他褐金深瞳扫过两株奇树,樱唇微启:“秦弘基查过星图,三日前有颗域外陨星掠过太阳焰星,这暗影便是陨星带来的。”他麒麟长臂一伸,将琥珀从易阳欣儿手中接过,“它想借树身扎根,再引动失衡的灵力。”
琥珀在帝俊掌心忽然裂开,蓝光与赤焰化作两道流光,分别注入两株奇树。暗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竟从树芯中钻了出来,化作一只漆黑的小兽,浑身长着冰与火交织的鳞片。小兽刚落地,便被朴水闵无意间洒出的雪酿浇了一身,雪酿里掺着的焰心蜜与冰魄寒气同时发作,小兽顿时僵在原地,鳞片上的冰火纹路开始消退。
“原来它怕的是调和后的灵力。”易阳欣儿看着僵住的小兽,火翅轻轻颤动,“就像水火本不相容,却能在酒里同存。”
苒苒望着小兽渐渐变得透明的身影,白裙在晨光里轻轻起伏。她忽然明白,那些所谓的人情冷暖、宫闱争斗,在真正的平衡面前,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波澜。就像这奇树,既要耐住南极冰岛的寒,也要受住太阳焰星的热,方能在日月桥畔,长出属于自己的风骨。暗影彻底消散时,两株奇树忽然开花了,冰枝上结着红蕊,火干上缀着白瓣,花瓣飘落,在地上铺成一片冷暖交织的花毯。
奇树开花的第七日,南极冰岛的冰原上忽然裂开一道深谷,谷中涌出的不是寒气,而是带着无尽海咸腥的潮汐。朴水闵晨起采冰时,熹黄色裙摆被潮雾打湿,她望着谷中翻涌的蓝浪,惊得攥紧了手中的冰铲:“公主,这是……无尽海的海水?”
苒苒踏着冰棱走来,白裙在潮雾中若隐若现,裙摆上的月光纹遇潮,竟化作点点银鳞——是她人鱼帝国真源的印记。她俯身望向深谷,谷底的海水正泛着奇异的漩涡,漩涡中心,隐约可见一座水晶宫殿的剪影。“是人鱼王兄的信标。”她指尖触到潮雾,雾气立刻凝成一面水镜,镜中映出曜雪玥星的雪山顶上,正站着一位银发男子,正是幻雪帝国的太子。
水镜中的太子抬手,掌心托着一枚冰蓝色的令牌:“妹妹,曜雪玥星与无尽海之间的星轨异动,海水倒灌太阳焰星,恐是上古海神苏醒的前兆。父王说,唯有你体内的北斗星力能稳住星轨。”
潮雾忽然剧烈翻涌,深谷中的海水腾起丈高的浪柱,浪柱顶端,站着秦弘基的鹰族信使。雄鹰抖落羽毛上的水珠,将一卷海蓝色的帛书掷向苒苒:“帝俊陛下在卧龙大殿召集水族,说这潮汐已漫至檾炩城城下,火宫殿的焚天焰遇水,竟生出无数蒸汽,反倒让潮汐更盛了。”
苒苒展开帛书,帝俊的字迹带着雷霆诀的灵力,墨迹入水不化:“速携冰魄来主殿,水族言,需月神嫦曦的星力为引,方能沟通海神。”帛书边缘,金乌图腾的印记正与水镜中的冰令牌共鸣,发出细碎的光芒。
“那天后娘娘呢?”朴水闵帮苒苒拢了拢被潮雾打湿的鬓发,熹黄色衣袖擦过她耳后的珍珠流苏,流苏上的水珠立刻凝成冰晶。
苒苒将帛书收入袖中,水镜中的太子身影已消失在风雪里。她转身时,白裙扫过冰原,冰层下的黄花鱼忽然集体跃出水面,在空中划出金色的弧线,似在为她引路:“易阳欣儿的烈焰独角兽本就是上古神兽,她的火媚术或许能安抚躁动的海神残识。”
刚踏上传送阵,便见西烨的冰火麒麟虚影在阵眼盘旋,他周身的寒气已被潮气中和,金色兽瞳里带着凝重:“南宫娘娘,火宫殿那边出事了。天后以火烈鸟形态试图驱散潮汐,却被海水里的寒灵力反噬,火翅上结了层薄冰。”
苒苒指尖弹出冰魄,蓝光瞬间笼罩传送阵:“告诉陛下,我从无尽海带来了‘定海神珠’的虚影。”冰魄在她掌心旋转,映出一幅星轨图——太阳焰星、曜雪玥星与无尽海的星轨正以奇异的角度交汇,交汇点,正是南极冰岛的深谷,“稳住星轨的关键,不在主殿,而在这里。”
传送阵的光芒散去时,苒苒已立于深谷边缘。帝俊的紫金玄衣在潮雾中格外醒目,他正以雷鸣掌劈向浪柱,雷弧入水,激起大片电光,却只能暂时逼退潮汐。易阳欣儿站在他身侧,红衣上沾着不少冰碴,火翅半垂,双瞳中的火媚术灵力忽明忽暗:“这海水里掺了曜雪玥星的冰灵力,我的火根本烧不透。”
苒苒将冰魄抛向谷中,冰魄遇潮,立刻化作一座巨大的冰桥,横跨在深谷之上。冰桥的栏杆上,北斗七星的图腾缓缓亮起,与天际的星轨遥相呼应:“不是烧透,是引导。”她掌心泛起蓝光,人鱼帝国的鱼尾虚影在身后展开,“你以火媚术引动海神残识,我以星力稳住星轨,陛下的雷霆诀负责加固冰桥。”
易阳欣儿凤眼一挑,方唇却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这次,你倒比我先想明白。”她周身的火灵力骤然暴涨,火翅上的薄冰瞬间消融,“焚天焰·引魂!”
赤红色的火焰如长蛇般钻入潮汐,浪柱顿时翻腾得更剧烈,却不再向外蔓延。苒苒踏着冰桥走向谷中,白裙与潮雾相融,北斗星力顺着冰桥注入星轨:“北斗·定!”
帝俊的雷鸣掌适时落下,雷弧沿着冰桥蔓延,在桥身凝成一层紫色的雷纹:“雷霆决·固!”
三者灵力交汇的瞬间,深谷中的潮汐忽然平静下来,海水里浮出无数发光的鳞片,顺着冰桥的方向,缓缓汇入星轨。朴水闵站在谷边,看着自家公主的白裙与易阳欣儿的红衣在潮雾中交织,忽然觉得,那些曾经的争宠与嫌隙,在这横跨三界的星轨面前,竟渺小得像深谷里的一粒沙。而苒苒白裙上的月光纹,正与星轨的光芒一同流转,那光芒里,藏着比宫阙格局更辽阔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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