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雪玥星幻雪帝国的和亲公主苒苒,携贴身丫环朴水闵远嫁太阳焰星火焰帝国,成为太阳神帝俊的南宫娘娘,在离主殿数万里的南极冰岛偏殿寒沁阁沁寒殿孤茗宫广寒宫冷宫中,与帝俊及尊号火羲公主、尊称天后羲和的易阳欣儿共度岁月,那场迟来的婚礼终在火宫殿盛大举行,自此月神嫦曦苒苒于火焰帝国安居。
曜雪玥星幻雪帝国的苒苒,以月神嫦曦之名远嫁太阳焰星火焰帝国,成了太阳神帝俊的南宫娘娘,携贴身丫环朴水闵居于离主殿数万里的南极冰岛偏殿,与尊为天后羲和的火羲公主易阳欣儿共处宫中,那场迟来的婚礼终在火宫殿盛大启幕,此后苒苒便在这火焰帝国的宫阙中静静度岁。
幻雪帝国的曦言公主苒苒,携丫环朴水闵远嫁火焰帝国,以月神嫦曦之名成为太阳神帝俊的南宫娘娘,虽曾在南极冰岛的寒沁阁等偏殿独居数万里岁月,终与帝俊在火宫殿补办了盛大婚礼,与尊为天后羲和的火羲公主易阳欣儿一同居于这太阳焰星的皇宫之中。
宇宙纪年的流光在星轨间织出银网,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地表终年燃着金红色的地火,火焰帝国皇都伽诺城的轮廓在炽焰中若隐若现。太阳神殿的琉璃瓦折射出刺目霞光,火宫殿的朱漆廊柱缠着燃烧的藤蔓,檾炩城的龙塔直插云霄,塔顶的明珠昼夜吞吐着太阳精火。而在这片灼热世界的尽头,南极冰岛如一块遗落的冰晶,数万里的冰川上,寒沁阁的飞檐挂着千年不化的冰棱,沁寒殿的窗棂凝着霜花,孤茗宫的庭院里寒梅顶着白雪,广寒宫的玉阶覆着薄冰,冷宫的朱门锈迹斑斑,却掩不住殿内飘出的清冷月辉。
苒苒的白裙掠过冰面时,总带起细碎的冰晶。她立在广寒宫的回廊下,望着远处被地火映红的天际,167厘米的身形裹在雪般的裙裾里,袖口绣着银色的玉兔图腾。发间的珍珠随着轻微的呼吸颤动,那双曾映过曜雪玥星极光的眼眸,此刻正凝望着冰面下自己的倒影——那倒影忽而化作人鱼尾鳍,忽而浮出北斗七星的光晕,最终还是定格为一身素白的公主模样。“朴水闵,你说这冰下的鱼,会不会也觉得这里太冷?”她轻声问,声音像碎冰撞击玉盘。
身后的熹黄色身影立刻上前,朴水闵163厘米的个子在冰地里显得格外小巧,她捧着暖手炉的指尖冻得发红,却还是笑道:“公主您瞧,这冰缝里的黄花鱼正吐泡泡呢,许是觉得这儿的冰透亮,比幻雪帝国的好看。”她的本真图腾在话音里微微躁动,裙角仿佛真有鱼鳞闪过。苒苒被逗得轻笑,抬手抚过廊柱上凝结的冰花,那冰花竟瞬间化作一串晶莹的珍珠,簌簌落在她的掌心——这是她身为白雪姬雪圣女的本能,连冰霜都愿对她温柔。
此时数万里之外的卧龙大殿,正被紫金玄色的光晕笼罩。帝俊倚在嵌着红宝石的龙椅上,189厘米的身躯裹着绣金乌图腾的玄衣,麒麟长臂搭在扶手上,褐金深瞳扫过阶下的文书。他的樱唇紧抿,带着天生的霸道,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椅柄,发出雷鸣般的轻响。“西烨,”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雷电系魔法特有的震颤,“南极冰岛的冰核又活跃了?”
冰火麒麟王子西烨踏前一步,冰蓝色的鬃毛泛着微光:“回玉卓公,是月神娘娘的气息引动了冰核,她昨夜在广寒宫弹奏的《寒月曲》,让方圆千里的冰棱都长出了月纹。”帝俊的眉峰微挑,深瞳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想起三日前初见苒苒时的情景,她从幻雪帝国的冰船下来,白裙沾着星尘,面对他周身的太阳烈焰竟毫无惧色,只是屈膝行礼,声音清冽如“曦言见过帝俊陛下”,那瞬间,连他掌中的雷锋剑都收敛了锋芒。
正思忖间,殿外忽然传来火翅扇动的声响。易阳欣儿踏着赤红色的火焰走进来,169厘米的身影裹在烈焰般的红裙里,金冠上的宝石映得她凤眼流光溢彩。她的方唇勾起一抹浅笑,身后的弄玉和端怀连忙奉上冰镇的灵果。“陛下在想那位新来的妹妹?”她的声音带着火媚术特有的磁性,双瞳流转间,连殿角的青铜灯都晃了晃。帝俊抬眼看向她,目光在她身后舒展的火翅上停留片刻——那火翅燃着带电的火焰,是她身为烈焰独角兽的证明。“欣儿觉得她如何?”他反问,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易阳欣儿拨弄着腕间的火玉镯,火翅轻轻收拢:“冰清玉洁,倒是配得上这太阳焰星。只是……”她忽然笑了,眼波扫过殿外,“她的白鼠图腾,与陛下的金乌倒是有趣的对照呢。”正说着,殿外传来秦弘基的通报,鹰族首领的声音带着恭敬:“启禀陛下,南宫娘娘的宫殿已修缮完毕,寒沁阁的冰砖都刻上了月神图腾。”帝俊起身时,玄衣上的金线发出细碎的雷鸣,他迈步向外走去,只留下一句:“备车,去南极冰岛。”
寒沁阁的庭院里,苒苒正看着朴水闵用冰棱雕刻小老鼠。忽然地面传来轻微的震颤,抬头便见一辆由金乌牵引的车驾破开云层,停在冰面之上。帝俊从车驾上走下,玄衣上的金纹在冰光中流动,他的褐金深瞳落在苒苒身上,竟比往日柔和了几分。“随朕去火宫殿。”他说,语气依旧霸道,却主动伸出了手。苒苒的指尖微颤,将冰凉的手放进他带着体温的掌心,那瞬间,她仿佛听见自己白鼠图腾与他金乌图腾共鸣的轻响。
朴水闵连忙跟上,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冰雾中,忽然发现庭院里的寒梅竟在瞬间绽放,花瓣上凝着的不是霜,而是细碎的火星。远处的火宫殿方向,正有无数流光汇聚,那是四海八荒的神灵在响应太阳神的召唤——一场迟来的盛典,即将在烈焰与寒冰的交汇处启幕。而易阳欣儿立在卧龙大殿的高台上,望着南极冰岛的方向,火翅在身后轻轻扇动,凤眼眯起,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弄玉低声问:“娘娘,要去看看吗?”她却摇了摇头,指尖燃起一簇小小的火焰:“不急,好戏才刚刚开始。”
火宫殿的盛典余辉尚未散尽,南极冰岛的寒雾已重新漫过广寒宫的玉阶。苒苒立在沁寒殿的窗前,白裙上绣着的玉兔在月光下泛出莹光,她望着远处冰川裂隙中流淌的幽蓝极光,那光与故土曜雪玥星的极光是同一种质地,却少了几分熟悉的凛冽。朴水闵正用熹黄色的袖口擦拭案上的冰盏,案上摆着刚从无尽海送来的珍珠贝,贝里盛着人鱼族特有的月露,是苒苒昨夜以真身潜入深海采得的。“公主,方才弄玉姐姐送来请柬,说明日天后要在火麟殿设冰炭宴,邀您一同品鉴三界奇珍。”朴水闵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她见苒苒指尖凝出的冰花忽然颤了颤,连忙补充道,“听说还有幻雪帝国的冰晶糕呢。”
苒苒转过头时,眸中已敛去思乡的怅惘。她轻抚过腕间北斗七星状的银镯,那是斗姆元君的信物,此刻正微微发烫——想来是帝俊的雷霆之力透过星轨传来的暖意。“备些冰岛的寒梅香膏吧,”她轻声道,指尖拂过妆奁里的白玉梳,“听闻天后的火翅近日常泛着赤光,许是烈火灼得肌肤干燥了。”朴水闵应声而去,裙角扫过地面时,带起一串细碎的水花,那是她黄花鱼图腾在呼应主人的心意。
次日火麟殿的琉璃穹顶下,暖意与寒气正奇妙地交融。易阳欣儿斜倚在铺着赤狐裘的软榻上,红色宫裙上的金线绣着浴火凤凰,金冠上的红宝石映得她凤眼流光,身后舒展的火翅泛着淡紫色的电火,每一次扇动都带起细碎的火星。她见苒苒进来,方唇勾起一抹浅笑,声音里裹着恰到好处的热意:“妹妹来得正好,尝尝这从极北冰原寻来的雪莲羹,配着我这火焰果酿,倒是寒热相济。”弄玉连忙奉上玉碗,碗沿凝着的水珠刚要滴落,便被易阳欣儿指尖弹出的小火苗灼成白雾。
苒苒屈膝行礼时,白裙扫过地面的金砖,竟在砖上留下一层薄薄的霜花。“谢天后恩典,”她抬眸时,眸中映着殿梁上的盘龙雕纹,“臣妾也备了些薄礼,寒梅香膏虽不及天后的火髓膏珍贵,却能润养肌肤。”说着便让朴水闵呈上锦盒,盒盖开启的瞬间,满殿都飘起冷冽的梅香,与殿内的暖香缠成一缕。易阳欣儿的火翅轻轻一颤,她接过香膏时,指尖与苒苒相触,一热一凉两股气息碰撞,竟在空气中凝出细小的彩虹。“妹妹有心了,”她忽然凑近,双瞳里燃起两簇小火苗,“听闻妹妹昨夜入了无尽海?那里的人鱼族,倒是与我族的烈焰鸟有些旧怨呢。”
苒苒的指尖在袖中轻轻蜷缩,白鼠图腾在心底发出细微的嗡鸣。她面上却依旧平静,声音清冽如冰泉:“臣妾只是思乡切,去寻些与故土相似的月露罢了。人鱼族的长老还托臣妾向天后问好,说当年您以浴火之凤形态救过他们的少主呢。”易阳欣儿闻言,火翅上的电火忽然暗了暗,她端起果酿一饮而尽,喉间滚动时,颈侧的赤炼蛇纹身若隐若现:“倒是记不清了,许是千年前的琐事了。”
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秦弘基的通报,鹰族首领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启禀陛下、天后,西方魔域的暗影兽越过界碑,正往檾炩城而来!”话音未落,整个火麟殿忽然剧烈震颤,穹顶的琉璃瓦发出脆响。易阳欣儿猛地起身,火翅瞬间涨大,周身燃起熊熊烈火:“端怀,取我的焚天剑来!”苒苒却在此时按住案上的玉碗,碗中的雪莲羹忽然凝结成冰,她抬眸望向殿外,眸中映出北斗七星的光晕:“臣妾的白鼠图腾能感知暗影的动向,愿随天后同往。”
恰在此时,帝俊的身影已出现在殿门口,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发出耀眼的光芒,麒麟长臂握着的雷锋剑嗡鸣作响。他褐金深瞳扫过殿内,霸道的气息瞬间压下震颤:“欣儿去守龙塔,苒苒随我去界碑,西烨已带冰火麒麟族布下结界。”易阳欣儿闻言挑眉,火翅扇起一阵热风:“陛下倒信得过妹妹的本事?”帝俊未答,只是看向苒苒,樱唇吐出的话语带着雷电的轰鸣:“你的月华中蕴含北斗之力,正好克制暗影。”
苒苒点头时,白裙已泛起淡淡的银光,朴水闵连忙递上她的白玉笛——那笛身是用幻雪帝国的万年冰玉雕琢而成,能引动月神之力。三人一同走出火麟殿时,正见檾炩城的上空乌云密布,暗影兽的嘶吼如利爪刮过金属。易阳欣儿化作一道红光冲向龙塔,火翅在天际拖出长长的焰尾;帝俊握着雷锋剑踏上火云,周身雷电交织成网;苒苒则吹奏起白玉笛,笛声掠过之处,乌云中裂开道道月痕,将暗影兽的轮廓照得一清二楚。朴水闵紧随其后,手中提着的冰盏里,黄花鱼图腾正跃出水面,吐出一串串能净化暗影的水泡。
南极冰岛的寒沁阁内,孤茗宫的寒梅忽然齐齐转向西方,花瓣上的冰霜化作点点银光,顺着风势飘向檾炩城的方向。而火宫殿的飞檐上,那只镇守的金乌忽然振翅高飞,与天际的月痕交相辉映,在宇宙纪年的星轨上,刻下新的流光。
暗影兽的嘶吼尚未散尽,檾炩城的断壁间已燃起簇簇银蓝色的火焰。那是苒苒用月神之力引燃的冰焰,正一点点吞噬着暗影残留的浊气。她立在界碑旁,白裙下摆沾着几点焦黑,白玉笛斜插在腰间,指尖还凝着未散的月华。朴水闵正蹲在地上,将黄花鱼图腾吐出的净化水泡挨个泼向残垣,熹黄色的裙角扫过碎石,带起细碎的水花。
“公主,您看那处。”朴水闵忽然指向龙塔方向,只见易阳欣儿化作的浴火之凤正盘旋在塔顶,赤金色的羽翼掠过之处,断裂的塔砖竟在烈焰中重铸,砖缝里渗出的岩浆很快凝结成赤色晶石。苒苒望着那抹耀眼的红,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传闻天后的火媚术能惑人心智,却不知她的烈焰竟有这般重塑之力。
此时帝俊已收了雷锋剑,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在霞光中流转。他走到界碑前,麒麟长臂抚过碑上裂开的纹路,褐金深瞳里翻涌着雷电:“西烨,带冰火麒麟族加固结界,三日之内,我要这界碑生出玄冰雷纹。”冰火麒麟王子应声而去,冰蓝色的鬃毛与赤色的鳞片在阳光下交辉,身后跟着的族人很快在界碑周围布下冰晶与火焰交织的阵纹。
忽然一阵冷风卷过,苒苒下意识拢了拢裙摆,却见袖中滑落一片寒梅花瓣。那花瓣落在地上,竟瞬间生根抽芽,眨眼间便长成一株半开的寒梅,花枝上还挂着南极冰岛特有的冰珠。“这是……”她轻抚着冰凉的花瓣,心中微动——这是孤茗宫庭院里的寒梅,竟顺着她的气息寻到了此处。
易阳欣儿恰在此时落下,化作人形时,红色宫裙上的火纹仍在跳动。她瞥向那株寒梅,方唇勾起一抹淡笑:“妹妹的寒气倒是能穿透万里。”说着指尖弹出一簇小火苗,落在梅枝上,却没伤着花瓣,只将冰珠融成了晶莹的水珠。“天后的火,也能这般柔和。”苒苒轻声道,目光落在对方鬓角——那里别着一支赤金步摇,是方才战斗时散落的,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轻颤。
帝俊忽然开口,声音带着雷霆的余威:“明日卧龙大殿议事,苒苒,你带着月神图腾同来。”他看向苒苒的目光依旧霸道,却在触及她白裙上的焦痕时,眸色微缓,“兀神医,取凝露膏来。”刺猬家族的神医很快捧着玉盒上前,盒中盛着泛着银光的药膏,是用极北冰蟾的涎液与太阳花的花蜜炼制而成。
苒苒接过药膏时,指尖与帝俊相触,一股暖意顺着手臂蔓延开来。她屈膝行礼,白裙在地面铺展开来,如一朵初绽的雪莲:“谢陛下。”转身时,却见易阳欣儿正看着她手中的玉盒,火翅轻轻扇动,带起的热风让盒盖微微颤动。
回南极冰岛的路上,朴水闵忍不住问:“公主,您说天后会不会不喜您参与议事?”苒苒望着车窗外掠过的冰川,指尖转动着那支从袖中找出的赤金步摇:“她若不喜,方才便不会让那株寒梅活下来。”话音刚落,车驾忽然颠簸了一下,步摇上的红宝石坠子撞在车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寒沁阁的灯亮起来时,孤茗宫的寒梅忽然开得更盛了。苒苒坐在窗前,将赤金步摇放在妆奁里,旁边摆着她从幻雪帝国带来的冰玉梳。朴水闵正用月露擦拭白玉笛,忽然道:“弄玉姐姐遣人送了些火焰果,说天后让您补补元气。”苒苒看着盘中红如火焰的果子,忽然想起白日里那株被火焰温柔对待的寒梅,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夜渐深,南极冰岛的冰原上忽然响起细碎的脚步声。苒苒推开窗,只见几只白鼠正拖着一颗巨大的冰晶从雪地里钻出来,冰晶里裹着的,竟是曜雪玥星的极光碎片。她认得这些白鼠——是她的本真图腾所化,不知何时竟在这冰原上安了家。
远处的卧龙大殿依旧亮着灯火,帝俊正对着星图沉思,雷锋杖斜靠在桌旁,杖身的雷纹时不时闪过幽光。秦弘基从殿外走进来,躬身道:“陛下,无尽海人鱼族遣信使求见,说有要事禀报月神娘娘。”帝俊抬眸,褐金深瞳在星图的光线下泛着冷光:“让信使去南极冰岛。”
寒沁阁的窗棂上,冰晶凝结的花纹忽然变了形状,渐渐化作北斗七星的模样。苒苒望着那熟悉的星图,指尖轻轻点过窗面,心中明白——这太阳焰星的岁月,或许并不会如初见时那般清冷。
人鱼族的信使是位披着珍珠披风的少女,鱼尾化作双腿时还带着未褪的银鳞。她跪在寒沁阁的冰砖上,双手捧着一枚莹白的海螺:“月神娘娘,无尽海深处的月潮珠异动,族中长老说,这与北斗星轨偏移有关。”苒苒接过海螺,指尖触及螺壳的瞬间,便听见里面传来海浪拍击礁石的轰鸣,混着人鱼族特有的吟唱——那是在预警某种潜藏的危机。
朴水闵端来冰镇的灵泉水,见信使望着殿梁上悬挂的冰灯发怔,轻声解释:“这灯是用南极冰岛的万年玄冰做的,能映出千里之外的景象。”信使这才回神,接过水杯时指尖微颤:“娘娘有所不知,月潮珠是封印深海巨兽的关键,如今珠体泛起黑雾,怕是……”话未说完,海螺忽然发出刺耳的嗡鸣,螺口喷出的水雾在空气中凝成一幅画面:无尽海的海面翻涌着墨色巨浪,浪尖上站着个模糊的黑影,周身缠绕着数条赤练蛇。
苒苒的白鼠图腾忽然在袖中躁动,她按住心口,白裙上的玉兔绣纹泛起银光:“那黑影……像是用暗影兽的浊气凝聚而成。”正说着,殿外传来秦弘基的通报,鹰族首领的声音穿透寒雾:“月神娘娘,陛下请您即刻去卧龙大殿,天后已在殿中候着。”
卧龙大殿的金砖地面上,帝俊正用雷锋杖在地面绘制星图,杖尖划过之处,雷纹如活物般游走。易阳欣儿坐在侧席,红色宫裙的裙摆扫过地面,将散落的星砂拢成一小堆。她见苒苒进来,凤眼微抬:“妹妹来得巧,人鱼族的异动,怕是与界碑的暗影有关。”弄玉适时展开一卷海图,图上用朱砂标出的漩涡处,正与海螺映出的黑雾位置重合。
“暗影兽的浊气能穿透界碑,自然也能渗入深海。”帝俊直起身,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与星图上的太阳印记相呼应,“欣儿,你带火烈鸟族镇守无尽海沿岸,用烈焰筑起火墙。”他转向苒苒时,褐金深瞳里的雷电稍稍收敛,“苒苒,你以北斗之力引月潮珠共鸣,西烨会率冰火麒麟族助你。”
易阳欣儿忽然笑了,指尖把玩着赤金步摇:“陛下倒是放心让妹妹涉险。”她站起身,火翅在身后舒展,带起的热风让殿内的烛火跳了跳,“不过,深海的寒气重,我这烈焰独角兽的真源或许能派上用场。”说着从袖中取出个赤色香囊,“这是用浴火凤凰的尾羽制成的,遇寒能生暖,妹妹且带着。”
苒苒接过香囊,触到囊身温热的触感,心中微动——这香囊的绣纹与易阳欣儿裙角的火纹如出一辙。她屈膝行礼时,瞥见对方鬓角的碎发有些凌乱,想起昨夜那支遗落的赤金步摇,轻声道:“天后的步摇,前日落在界碑处,臣妾已让朴水闵收好。”易阳欣儿的火翅忽然顿了顿,方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倒是多谢妹妹费心。”
临行前,帝俊将一枚刻着金乌图腾的玉佩塞进苒苒手中:“此佩能引动太阳精火,若遇危急,捏碎便可。”玉佩入手滚烫,竟与易阳欣儿的香囊形成奇妙的冷暖相济。苒苒望着他转身时玄衣飘动的背影,忽然发现那金乌图腾的一只羽翼上,沾着片熟悉的寒梅花瓣。
前往无尽海的途中,西烨化作冰火麒麟本体,冰蓝色的左翅覆着霜花,赤色的右翅燃着火焰,苒苒与朴水闵坐在麒麟背上的冰晶座上,望着下方飞速掠过的云海。“月神娘娘,”西烨的声音如冰撞火,“那深海巨兽曾被斗姆元君封印,您的北斗之力正是它的克星。”苒苒轻抚着袖中的海螺,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人鱼族的歌声,这一次,歌词里竟混着幻雪帝国的古老童谣——是故土的气息,顺着月潮珠的异动,传到了她耳边。
朴水闵忽然指着海面,熹黄色的身影在冰晶座上站起:“公主您看,那不是天后的火烈鸟吗?”只见天际掠过一群赤红色的飞鸟,每只鸟的尾羽都拖着长长的火焰,在海面上空织成一张火网,将墨色巨浪牢牢罩住。苒苒握紧手中的香囊,白裙在海风中舒展如帆——她忽然明白,这太阳焰星的灼热与南极冰岛的寒凉,或许从来都不是对立的存在。
无尽海的火网边缘,易阳欣儿化作的烈焰独角兽正踏着浪尖奔跑,银白的鬃毛燃着赤金色的火焰,四蹄踏过之处,海水瞬间蒸腾成白雾。她仰头发出一声长啸,声波震得空中的火烈鸟群齐齐振翅,尾羽的火焰又炽烈了几分。“弄玉,让火烈鸟分三队,守住东边的暗礁群!”她的声音穿透涛声,赤色的鬃毛忽然竖起——浪尖的黑影正挥出数道墨色气刃,斩向火网的薄弱处。
此时海底深处,苒苒正站在月潮珠前。这颗拳头大的珍珠悬浮在珊瑚丛中,表面的黑雾已凝成锁链状,正一点点勒紧珠体。她展开双臂,白裙在海水中如绽放的雪莲,北斗七星状的银镯发出柔和的光晕,与月潮珠的珠光交相辉映。“西烨,引冰麒麟之力护住珠身!”她喊道,白鼠图腾从袖中跃出,化作数道白光钻进黑雾的缝隙,每触到一处,黑雾便消散几分。
冰火麒麟王子应声化作半冰半火的形态,左爪按在月潮珠的冰面,右爪喷出的火焰在珠体周围织成火纹。“月神娘娘,这黑雾里有赤炼蛇的毒液!”他忽然低喝,只见黑雾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滴在珊瑚上,瞬间将珊瑚蚀成粉末。苒苒心头一紧,想起海螺中那黑影周身的赤练蛇,忽然明白——这根本不是单纯的暗影浊气,而是有人用暗影与毒物混合,刻意破坏封印。
海面之上,易阳欣儿忽然瞥见浪涛中闪过熹黄色的身影。朴水闵正骑着一条巨大的黄花鱼,手中高举着那枚刻着金乌图腾的玉佩,玉佩的光芒在海水中化作一道光柱,穿透浪层照向海底。“天后!公主让我把这个给您!”朴水闵的声音带着水汽,黄花鱼图腾在她周身盘旋,吐出的水泡挡住了袭来的墨色气刃。
易阳欣儿接住玉佩的瞬间,烈焰独角兽的真源忽然躁动。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蹄印,那里正渗出赤色的毒液——方才被气刃擦伤时,竟沾到了这种东西。“原来是赤炼蛇的涎液混合了暗影兽的血。”她冷笑一声,周身的火焰忽然转成幽蓝色,“正好,我这毁灭神的烈焰,最擅长烧尽毒物。”说罢纵身跃起,化作浴火之凤冲进黑影,赤金色的羽翼扫过之处,墨色气刃尽数化为灰烬。
海底的月潮珠忽然剧烈震颤,黑雾在北斗之力与冰火麒麟的夹击下节节败退。苒苒的银镯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月潮珠包裹其中,珠体上的裂纹开始愈合,露出里面纯净的月华。“就是现在!”她催动全部力量,白鼠图腾与月潮珠的光芒融为一体,珊瑚丛中忽然升起无数冰棱,将残余的黑雾彻底冰封。
当苒苒带着月潮珠浮出海面时,正见易阳欣儿踩在被烧成灰烬的黑影上,红色宫裙在海风中猎猎作响。“妹妹倒是利落。”易阳欣儿转身,凤眼里的火媚术已敛去,只剩下坦荡的笑意,“这月潮珠,倒是比传闻中更亮些。”苒苒望着她鬓角沾着的水珠,忽然发现那支赤金步摇不知何时已回到她发间,便也笑了:“若不是天后的火网拦着,我也没那么容易得手。”
远处的天际,帝俊正立于金乌车驾之上,紫金玄衣在霞光中泛着光泽。他看着海面上那抹白与那抹红,褐金深瞳里的雷电渐渐化作柔和的光晕。秦弘基在一旁躬身道:“陛下,火烈鸟族已清理完沿岸的毒物,人鱼族的信使说,要将深海的夜光贝送到寒沁阁,多谢月神娘娘。”帝俊未言,只是抬手一挥,雷锋杖在空中划出一道雷纹,雷纹落入海中,竟在海面上凝成一座由雷电与月华交织的长桥,一头连着无尽海,一头通向南极冰岛的方向。
朴水闵牵着黄花鱼的鳍,看着长桥上闪烁的光纹,忽然道:“公主,您看那桥,像不像把太阳焰星和幻雪帝国连起来了?”苒苒望着长桥尽头的南极冰岛,白裙上的玉兔绣纹轻轻颤动——那里的孤茗宫,寒梅应该又开了几分,而火宫殿的飞檐下,金乌与月痕的光影,正落在同一块金砖上。
雷电月华桥的光晕尚未散尽,南极冰岛的孤茗宫便飘起了奇异的雪。那雪落在寒梅上不化,反而凝成半透明的冰晶,将花瓣的纹路映得愈发清晰。苒苒立在廊下,看着朴水闵将人鱼族送来的夜光贝嵌在冰灯里,贝壳转动时,殿内便流淌着幽蓝的光,与窗外的冰晶雪交相辉映。
“公主,罗兰奥大人遣人送了些东西。”朴水闵捧着个木盒进来,熹黄色的裙角沾着细碎的冰晶,“说是大犬王座从幻雪帝国带来的种子。”苒苒打开盒子,里面铺着金色的绒布,放着三粒如冰晶般的种子,凑近便闻到熟悉的冷香——是曜雪玥星特有的冰兰草。她指尖抚过种子,白鼠图腾忽然从袖中跃出,用鼻尖轻轻蹭着绒布,眼底竟映出故土的极光。
此时卧龙大殿的议事已近尾声。帝俊将雷锋杖靠在龙椅旁,麒麟长臂展开一卷星图,图上北斗七星的位置正泛着银光。“西烨,你去无尽海取回月潮珠,嵌在界碑顶端。”他看向冰火麒麟王子,褐金深瞳里的雷电已敛去锋芒,“秦弘基,让鹰族密切监视魔域动向,若有异动,立刻通报。”
易阳欣儿坐在侧席,弄玉正为她梳理微乱的鬓发。她看着帝俊指尖划过星图上的南极冰岛,忽然开口:“听说月神妹妹得了幻雪帝国的种子?”红色宫裙的裙摆轻轻晃动,将地面的星砂扫成一道弧线,“南极冰岛的土壤虽寒,却缺幻雪帝国的地脉灵气,我这烈焰独角兽的真源或许能催它发芽。”
帝俊抬眸,金乌图腾在玄衣上轻轻闪烁:“也好,让两界的灵物在太阳焰星共生,倒也有趣。”他转向殿外,声音带着雷霆的余韵,“兀神医,取些蕴火灵泉来,送去寒沁阁。”刺猬家族的神医应声而去,背上的尖刺沾着刚炼好的丹药,散发着太阳花的暖意。
寒沁阁的庭院里,苒苒正将冰兰草种子埋进冻土。朴水闵提着蕴火灵泉过来,见种子入土的瞬间便冒出细小的嫩芽,惊呼道:“这灵泉真神奇!”苒苒望着嫩芽上凝结的露珠,忽然发现那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赤金色的光——是易阳欣儿烈焰的气息。她指尖轻点嫩芽,白裙上的玉兔绣纹泛起微光,嫩芽竟在瞬间抽出花茎,顶端结出个冰晶般的花苞。
“看来妹妹的月神之力,比我想的更盛。”易阳欣儿的声音忽然从寒雾中传来,她立在院门口,红色宫裙与周围的白雪形成鲜明对比,发间的赤金步摇轻轻晃动,“这冰兰草需得冰火相济才能盛开,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说着指尖弹出一簇小火苗,落在花苞上,却没灼伤花瓣,只让花苞微微颤动,似要绽放。
苒苒望着她火翅边缘未散的冰晶,忽然笑道:“天后的烈焰,竟也带着南极冰岛的寒气。”她抬手引过一缕月华,落在花苞另一侧,“这般,才算真正的冰火相济。”话音刚落,花苞忽然绽放,花瓣一半如冰晶剔透,一半似火焰燃烧,中间的花蕊里,竟卧着只极小的白鼠,正与花蕊顶端的火焰独角兽虚影相视而望。
远处的卧龙大殿,帝俊正透过水镜看着这一幕。秦弘基在旁躬身道:“陛下,幻雪帝国遣使求见,说想在火焰帝国设一处星驿,方便两界通好。”帝俊的褐金深瞳里映着冰兰草的光影,樱唇微勾:“准了。让他们把星驿设在雷电月华桥尽头,与寒沁阁遥遥相对。”
寒沁阁的冰兰草在月光下轻轻摇曳,朴水闵数着花瓣上的纹路,忽然道:“公主,您看那花瓣的影子,像不像把幻雪帝国的极光和太阳焰星的地火连起来了?”苒苒望着那交错的光影,指尖抚过冰凉的花瓣,白鼠图腾在袖中发出满足的轻吟——她忽然明白,这离主殿数万里的偏殿岁月,早已不是独居的清冷,而是在烈焰与寒冰的交融中,悄然生出了新的景致。
冰兰草盛开的第三日,雷电月华桥的尽头忽然传来钟鸣。那钟声并非青铜所铸,而是由幻雪帝国的冰晶与火焰帝国的赤铜熔铸而成,声浪掠过南极冰岛的冰原时,寒沁阁的冰砖竟泛起细碎的光纹。苒苒正坐在沁寒殿的窗边绘制星图,白裙上的玉兔绣纹被钟声震得轻颤,她抬眸望向桥的方向,只见一群披着白裘的使者正踏着冰晶台阶走来,为首者捧着个嵌着极光石的盒子。
“公主,是幻雪帝国的星驿使者。”朴水闵掀帘而入,熹黄色的裙角沾着几粒冰晶,“他们说带了陛下的亲笔信。”苒苒接过那封用冰蚕丝织成的信笺,指尖触及之处,信上的文字便化作流动的极光,映出故土宫殿的模样——父亲正站在雪地里,身后的侍从捧着她旧时栽种的冰兰草,草叶上还挂着她离开时系的红绳。白鼠图腾忽然从袖中钻出,用鼻尖蹭着信笺上的极光,发出细碎的呜咽,似在诉说思乡之情。
此时火宫殿的丹陛上,帝俊正听罗兰奥汇报两界商路的进展。大犬王座的农夫商士捧着账本,声音里带着笑意:“陛下,幻雪帝国的冰晶镜在伽诺城很是抢手,火焰帝国的火髓膏也成了曜雪玥星的稀罕物。”他展开一幅绘满商队路线的地图,上面用朱砂标出的驿站,正沿着雷电月华桥一路延伸,“只是南极冰岛的寒气太重,商队的车马常被冻住,西烨王子建议……”
话未说完,殿外忽然飘来一缕冷香。易阳欣儿扶着弄玉的手走进来,红色宫裙扫过丹陛的玉阶,将残留的火星拢成一圈暖光。“我当是什么事,”她凤眼微弯,指尖转动着赤金步摇,“不过是些寒气罢了,让火烈鸟族每日在桥上喷火融冰便是。”端怀适时呈上一盆燃着的炭火,炭火里埋着几颗幻雪帝国的冰晶,冰火相触时发出滋滋的轻响,竟生出奇异的暖香。
帝俊的褐金深瞳落在炭火上,麒麟长臂忽然轻叩桌面:“不必。”他转向罗兰奥,声音带着雷霆的沉稳,“让工匠在桥面上镶嵌月神图腾与烈焰图腾,月落时以月华融冰,日出时以火焰化霜,如此昼夜交替,自成平衡。”
消息传到寒沁阁时,苒苒正与幻雪帝国的使者商议星驿陈设。她指着冰灯旁的空位:“这里该摆个火盆,用火焰帝国的无烟炭,既能取暖,又不熏坏冰晶摆件。”使者闻言一愣,随即笑道:“公主竟想得如此周全。”苒苒望着窗外渐融的积雪,白裙在暖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两界共处,本就该寒热相济。”
朴水闵忽然指着殿外,只见西烨正带着冰火麒麟族在桥上镶嵌图腾,冰蓝色的月神图腾与赤金色的烈焰图腾交替排列,阳光照射下,桥面上竟流转着金蓝交织的光带。“公主您看,”她的声音里满是欣喜,“那光带像不像把寒沁阁和火宫殿连起来了?”
恰在此时,易阳欣儿的身影出现在桥的另一端,红色宫裙在光带中格外醒目。她身后跟着的侍女捧着个锦盒,里面装着火焰帝国的赤铜炉。“听说妹妹在布置星驿,”她走近时,火翅带起的暖风融化了最后一点残雪,“这炉子是用烈焰独角兽的 hoof (蹄)甲熔铸的,烧起来自带暖香。”
苒苒接过赤铜炉,指尖触到炉身的火纹,忽然想起那株冰火相济的冰兰草。她转身从殿内取出一盏冰灯:“天后若不嫌弃,便收下这个吧。灯芯是用孤茗宫的寒梅枝做的,点着时能映出南极冰岛的雪景。”
易阳欣儿看着冰灯里跳动的火苗,忽然笑了,凤眼弯成好看的弧度:“倒是 pair (配)得很。”她的火翅轻轻扇动,将冰灯的光晕与赤铜炉的暖光拢在一起,“听闻幻雪帝国的使者带了冰兰草的种子,改日我让人送些火壤来,咱们在火宫殿也种上几株。”
远处的卧龙大殿,帝俊透过水镜望着这一幕。秦弘基在旁躬身道:“陛下,界碑的玄冰雷纹已生成,魔域再无异动。”帝俊未言,只是望着水镜中那抹白与那抹红,褐金深瞳里,金乌图腾与白鼠图腾的虚影正悄然交叠。
寒沁阁的冰兰草又开了一朵,这一朵的花瓣全是半冰半火的渐变色。苒苒轻轻抚过花瓣,白鼠图腾在她肩头探头探脑,望着桥面上流转的光带,发出满足的轻吟。她知道,这离主殿数万里的偏殿岁月,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织成了一张连接寒热、贯通两界的光网,而网的中心,正有新的故事在悄然生长。
冰兰草的花瓣上还凝着晨露时,伽诺城的钟声已传遍七界。幻雪帝国星驿的第一缕炊烟混着冰晶的冷香升起,与火焰帝国早市的烤麦香气缠在一起,在雷电月华桥的光带上织成浅金色的雾。苒苒立在寒沁阁的飞檐下,看着商队的驼铃从桥上掠过,铃声撞在月神图腾上,竟化作一串银铃般的月音,惊飞了檐下栖息的冰燕。
“公主,火宫殿遣人送了新酿的果酒。”朴水闵捧着个赤铜酒壶进来,熹黄色的裙角沾着草屑——她刚从星驿的菜园回来,那里种着从幻雪帝国移栽的耐寒菜,菜畦边还围着火焰帝国的暖石,石缝里钻出的幼苗一半裹着薄霜,一半泛着红光。“弄玉姐姐说,这酒是用冰火麒麟族看守的灵果酿的,寒温相济,最是养人。”
苒苒接过酒壶,壶身上的烈焰图腾在掌心微微发烫。她忽然想起昨夜水镜中的景象:帝俊正用雷锋杖搅动熔炉,紫金玄衣的袖口沾着星砂,熔炉里翻滚的不是铁水,而是幻雪帝国的极光石与火焰帝国的地心火,冷却后凝成的玄石上,金乌与白鼠的图腾正首尾相衔。“西烨说,这玄石要铺在星驿的地砖下。”她浅酌一口果酒,舌尖先是尝到冰兰草的清冽,继而泛起火焰果的暖意,“陛下是想让两界的气息,从脚边便交融在一起。”
此时火宫殿的御花园里,易阳欣儿正看着弄玉移栽冰兰草。红色宫裙的裙摆扫过新翻的火壤,土中的火星溅在草叶上,非但没灼伤叶片,反而让半冰半火的花瓣更显透亮。“天后,月神娘娘派人送了些冰岛的融雪水。”端怀提着个冰玉桶进来,桶沿凝结的水珠落地即化,在青砖上晕出浅痕,“说用这水浇花,能让冰瓣更莹润。”
易阳欣儿接过水瓢时,火翅忽然轻颤。她望着远处龙塔顶端的月潮珠——那颗曾在深海蒙尘的珍珠,此刻正折射出七彩霞光,将塔下的广场照得如幻境。“昨日帝俊说,要在广场上建座双生碑。”她将融雪水浇在根部,看着水珠顺着火壤渗入土中,“一面刻太阳焰星的星图,一面刻曜雪玥星的冰纹,碑顶再嵌上月潮珠。”
弄玉忽然指向天空,只见秦弘基正带着鹰族在云层中穿梭,鹰爪上系着的红线牵着无数灯笼,灯笼里点着人鱼族送来的夜光烛,烛火映得云层都成了淡蓝色。“是月神娘娘让挂的,”弄玉笑道,“说星驿的使者夜里赶路,见着这灯笼便知快到伽诺城了。”
寒沁阁的午后总带着慵懒的暖意。苒苒正对着星图标注新开辟的商路,朴水闵忽然撞开帘子,手里举着片羽毛:“公主!鹰族的信使说,幻雪帝国的冰船到了,船上载着您要的北斗星砂!”那羽毛是鹰族特有的尾羽,羽尖沾着点赤金色的粉末——是易阳欣儿火翅上的鳞粉,想来是信使路过火宫殿时沾上的。
苒苒展开星图,只见代表北斗七星的位置正缺着星砂。她将冰船送来的星砂洒在图上,那些银色的砂粒落地后竟自行排列,与图上原有的太阳焰星星轨完美契合。“原来如此。”她轻声呢喃,白鼠图腾从袖中跃出,在星图上踩出串小脚印,脚印经过之处,银砂与金砂交织成网,“北斗与金乌,本就该在同一片星空。”
暮色降临时,雷电月华桥的光带忽然转成暖金色。帝俊站在卧龙大殿的高台上,看着那抹金色漫过广寒宫的玉阶,漫过火宫殿的朱门,最终在双生碑的基座处汇成光圈。西烨匆匆来报,声音里带着兴奋:“陛下,冰火麒麟族的幼崽破壳了!幼崽的左角是冰蓝,右角是赤红,背上还长着月神图腾的纹路!”
帝俊的褐金深瞳映着远处的光带,麒麟长臂轻轻按在栏杆上,栏杆的雷纹忽然亮起,与光带的金蓝二色遥相呼应。他没回头,却似能看见寒沁阁窗内那盏冰灯,看见火宫殿御花园里那株盛放的冰兰草,看见星驿的炊烟与伽诺城的灯火在暮色中渐渐相融。
寒沁阁的冰灯换了新的灯芯,孤茗宫的寒梅枝燃着淡淡的香。苒苒望着窗外渐密的灯笼,忽然发现最远的那盏灯笼上,既画着月神的玉兔,又绣着烈焰的凤凰。朴水闵端来温好的果酒,笑道:“公主您看,连灯笼都知道要凑一对呢。”
苒苒举杯时,白裙的衣角扫过案上的星图。图上的北斗星砂与太阳焰星星轨,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发亮,像极了此刻七界星空里,那些悄然转向、彼此遥望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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