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雪玥星幻雪帝国的曦言公主苒苒,以和亲之身远嫁太阳焰星火焰帝国,成为太阳神帝俊的南宫娘娘。火宫殿内,迟来的婚礼盛大举行,宴会上,帝俊拥着他的新婚妻子——尊号月神嫦曦的苒苒,共舞一曲熟悉的圆舞曲,烛光摇曳中,映得她鬓边银饰与他周身金辉交相辉映,一旁贴身丫环朴水闵垂首而立,静看这跨越星辰的璧人共谱新章。
自曜雪玥星幻雪帝国远嫁的曦言公主苒苒,既已被太阳神帝俊册为南宫娘娘,那迟来的婚礼便在火宫殿盛大启幕,天后羲和端坐观礼,苒苒贴身丫环朴水闵侍立身后,宴会上帝俊拥着尊为月神嫦曦的新婚妻子,踏熟悉圆舞曲舞步旋转,金辉与清辉交缠,似要将两星冰雪与火焰的隔阂,都融在这一曲之中。
火宫殿内烛火如昼,太阳神帝俊携刚册封为南宫娘娘的新婚妻子——自曜雪玥星幻雪帝国远嫁的和亲公主曦言(乳名苒苒,尊号月神嫦曦)共赴迟来的婚宴,天后羲和含笑颔首,苒苒贴身丫环朴水闵侍立一侧,看帝俊拥着苒苒跳起那曲熟悉的圆舞曲,金芒与清辉随舞步流转,似要将两界星辰的距离,都揉进这相拥的暖意里。
宇宙纪年的星轨在天幕上织出银亮的经纬,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皇都伽诺城正被永恒的炽阳烘烤,唯有火宫殿的穹顶泛着冷玉般的光泽,将灼人的热浪隔绝在外。主殿卧龙大殿的鎏金梁柱上盘绕着栩栩如生的火龙雕刻,每片鳞甲都镶嵌着星钻,在殿顶悬浮的九颗人造太阳照耀下,折射出足以灼伤凡人眼眸的光芒。殿中地面铺着万年暖玉砖,砖缝间流淌着液态的金色火焰,却奇异地不灼人,反倒让空气里弥漫着类似琥珀融化的甜香。
曦言公主苒苒站在殿门内侧,白裙的裙摆在地砖上拖曳出细碎的冰晶纹路。那裙摆是用曜雪玥星特有的冰蚕吐丝织就,轻若鸿羽却密不透风,裙摆上用深海珍珠缀成北斗七星的图案,走动时便会洒落细碎的银光,与她鬓边那套月魄银饰交相呼应——银饰是由幻雪帝国最巧的工匠以万年寒铁混合月光石打造,月牙形的发钗斜插在发髻中,流苏垂至肩头,随着她微颤的动作叮咚作响。她垂着眼帘,长睫如蝶翼般轻扇,将那双兼具人鱼族剔透与雪圣女清冷的眼眸藏在阴影里。身为幻雪帝国第一公主,她早已习惯在星际邦交中维持端庄,可此刻指尖触到冰凉的银镯时,还是忍不住想起临行前母后塞给她的那枚白鼠图腾玉佩——那是她们家族的本真印记,据说能在危急时唤醒潜藏的力量。
“南宫娘娘,该入殿了。”朴水闵的声音在身侧响起,熹黄色的裙摆在暖玉砖上投下浅淡的影子。这位贴身丫环的衣襟上绣着三尾黄花鱼图腾,那是她家族的标志,此刻她正用温热的指尖轻轻抚平苒苒裙角的褶皱,“陛下已在殿中候着了。”
苒苒轻轻颔首,抬步时白裙扫过地砖,那些流淌的金色火焰竟温顺地向两侧退开,露出下方刻着太阳鸟纹样的玉质地面。她知道这是帝俊的安排,这位身着紫金玄衣的太阳神,周身总散发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却会在细节处流露出不易察觉的体贴——就像此刻殿中特意调暗的光线,显然是顾及她自幼习惯了冰雪世界的清寒,不耐强光。
殿内早已宾客云集,宇宙各星系的王族与神祇分列两侧,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苒苒能感觉到那些目光里的好奇与审视,毕竟她的身份太过复杂:幻雪帝国的曦言公主、广寒宫的嫦娥仙子、无尽海的人鱼十七公主,甚至还被冠以普贤菩萨与北斗紫光夫人的尊号。这些身份像一层层光晕,将真实的“苒苒”藏得极深,唯有在面对朴水闵时,她才能卸下几分防备。
“月神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帝俊的声音从殿首传来,带着雷电系魔法特有的低沉共鸣。他正站在镶嵌着巨大太阳晶石的王座前,紫金玄衣上绣着金乌图腾,玄色的衣料在光线下泛着暗紫色的光泽,麒麟纹护臂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那双褐金色的深瞳正牢牢锁着她,霸道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樱唇微扬时,竟冲淡了几分三界之王的凛冽。
苒苒走到他面前,依着幻雪帝国的礼节微微屈膝,银饰流苏再次轻响:“能侍奉陛下,是曦言的荣幸。”她刻意用了封号,避开乳名,却见帝俊忽然伸出手,掌心腾起一小簇金色火焰,在触及她指尖时化作温热的暖流。
“自今日起,你便是这太阳焰星的南宫娘娘。”他的指尖划过她腕间的银镯,那里立刻浮现出一道金乌烙印,“往后不必再称‘曦言’,在朕面前,你只是苒苒。”
话音刚落,殿侧忽然响起悠扬的乐声,那旋律竟与苒苒幼时在幻雪帝国听过的一首古老歌谣相似。帝俊顺势揽住她的腰,紫金玄衣的广袖扫过她的白裙,金辉与银辉在交缠处凝成细碎的光点。“还记得这曲子么?”他低头时,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太阳晶石的灼热与雷电的清冽,“当年在北斗星轨偶遇,你曾说最爱这旋律。”
苒苒心头一颤,抬眼时撞进他褐金色的瞳孔,那里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原来他竟记得那样久远的相遇,记得她随口一提的喜好。她的手指搭上他的肩,触到玄衣下紧实的肌肉,忽然想起朴水闵曾偷偷告诉她,这位太阳神为了练《雷霆决》,每日要承受万道雷击,麒麟长臂上的每道疤痕都藏着宇宙生灭的秘密。
“记得。”她轻声应道,随着他的舞步旋转起来。白裙与紫袍在地面划出交错的弧光,冰晶与火焰的气息在空气中交融,竟生出一种奇异的暖意。殿侧的火羲公主易阳欣儿正端坐在凤椅上,红色宫装衬得她肌肤胜雪,凤眼微挑时,火翅在身后轻轻扇动,带起细碎的火星。她看着相拥的两人,方唇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身旁的侍女弄玉连忙为她续上一杯烈焰果酿。
“陛下的雷鸣掌练得愈发精深了。”易阳欣儿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火媚术特有的蛊惑,“只是不知,比起当年在毁灭星修炼时,如今多了几分柔情?”
帝俊舞步不停,目光却扫过易阳欣儿,褐金瞳孔里闪过一丝锐利:“欣儿若手痒,改日可去演武场切磋。”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四大守护者中的冰火麒麟王子西烨闻言,悄悄往易阳欣儿身侧挪了半步,显然是防备着这位毁灭神随时可能发作的脾气。
苒苒感觉到帝俊揽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便顺着他的力道旋身,避开了易阳欣儿投来的目光。她知道这位火羲公主的厉害,那双能施展火媚术的眼眸曾让多少星系首领俯首称臣,而她的真源烈焰独角兽更是能焚尽星辰的存在。可此刻被帝俊护在怀中,听着他胸膛里沉稳的心跳,苒苒忽然觉得,那些跨越星辰的距离与潜藏的危机,或许都能在这一曲圆舞曲中,寻到温柔的答案。
朴水闵垂首立在殿柱旁,熹黄色的身影像一株安静的忘忧草。她看着自家公主鬓边的银饰与帝俊周身的金辉交织成光晕,看着那些流淌的金色火焰在两人脚边温顺地盘旋,悄悄将手指按在衣襟上的黄花鱼图腾上——那是她的守护印记,只要公主安好,她便会一直站在这里,看这场跨越冰雪与火焰的缘分,在宇宙纪年的星轨上,缓缓铺展。
乐声渐歇时,殿外忽然传来鹰族首领秦弘基的通报声,带着几分急促的气流震颤:“启禀陛下,南极冰岛寒沁阁结界异动,似有域外暗能量侵入。”
帝俊揽着苒苒的手臂缓缓松开,褐金深瞳中瞬间覆上一层寒霜,周身金辉骤然炽烈,竟将地砖上流淌的金色火焰都压下去几分。“西烨,随我去查看。”他话音未落,冰火麒麟王子已化作一道青白流光落在阶前,兽瞳中冰焰翻腾。
苒苒望着帝俊转身时紫金玄衣扬起的弧度,指尖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白裙上的北斗星钻忽然泛起细碎的紫光——这是她身为北斗紫光夫人时特有的预警。她垂眸看向朴水闵,见对方衣襟上的黄花鱼图腾正微微发亮,便知这异动或许不简单。
“南宫娘娘初来乍到,此地异动凶险,不如先回寝殿歇息?”易阳欣儿的声音从凤椅传来,红色宫装的裙摆扫过地面,带起几缕电火花。她凤眼微眯,方唇噙着笑,火翅在身后轻轻扇动,“弄玉,护送南宫娘娘回龙塔寝殿。”
“不必。”苒苒抬眼时,眸中已凝起雪圣女特有的清冷,白裙上的冰晶纹路忽然鲜活起来,“寒沁阁毗邻广寒宫旧址,既是结界异动,我身为月神,自当同往。”她话音刚落,鬓边月魄银饰忽然发出清越的鸣响,周身竟萦绕起一层淡蓝色的光晕——那是人鱼公主的水系灵力在流转。
朴水闵立刻上前半步,熹黄色裙摆在暖玉砖上划出浅痕:“公主,寒沁阁寒气极重,您的白鼠图腾……”
“无妨。”苒苒轻轻按住她的手,指尖触到对方掌心的暖意,“有帝俊陛下在,何况我体内还有无尽海的灵珠护体。”
帝俊行至殿门的脚步忽然顿住,回头看向苒苒时,眼中的寒霜已褪去些许,竟掺了丝不易察觉的赞许。“既如此,便一同去看看。”他抬手召来雷锋杖,杖身雷霆纹路亮起时,殿外忽然卷起一阵狂风,将众人卷入传送阵中。
再睁眼时,已置身于离主殿数万里的南极冰岛。这里与火宫殿的炽烈截然不同,天地间尽是皑皑白雪,寒沁阁的冰雕飞檐上垂着数丈长的冰棱,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七彩的光晕。寒沁阁旁的孤茗宫覆着厚厚的积雪,广寒宫旧址的断壁上还残留着月神祭坛的纹路,冷风中似乎还飘着广寒宫特有的桂花香。
“结界裂痕在沁寒殿西侧。”苒苒望着远处冰崖,忽然化作一道白影飘掠而出,白裙在雪地里拖曳出长长的轨迹,鬓边银饰的流苏沾满了冰晶。她俯身触摸冰面时,指尖的寒气竟让坚硬的冰层泛起涟漪,露出下方闪烁的暗紫色裂痕——那裂痕中溢出的能量阴冷刺骨,与她体内的冰雪灵力隐隐相斥。
帝俊持杖落在她身侧,雷锋杖顿地的刹那,万千道雷电劈向裂痕,紫金色的电光在雪地里炸开,映得他麒麟长臂上的肌肉线条愈发分明。“是域外噬星兽的气息。”他沉声道,掌心凝聚起雷鸣掌的力量,“这些畜生竟能穿透太阳焰星的外层防御。”
易阳欣儿随后赶到,红色宫装在白雪中格外刺眼。她火翅一展,周身立刻腾起烈焰,将周遭寒气驱散:“噬星兽最惧烈火,看我的。”说罢,她双瞳忽然泛起血色,火媚术发动时,雪地里竟燃起成片的幽蓝色火焰,那些火焰顺着裂痕钻进去,引得冰层下传来阵阵尖啸。
苒苒忽然注意到沁寒殿的冰柱上刻着熟悉的符文——那是幻雪帝国特有的封印术。她抬手按在冰柱上,白裙上的冰晶纹路与符文产生共鸣,竟在裂痕周围织起一张银色的网。“这封印曾由幻雪帝国的冰巫师加固过,如今裂痕处的符文松动了。”她侧头看向帝俊,眸中紫光流转,“需要金乌真火与月魄冰华合力才能修复。”
帝俊闻言,立刻召出金乌真火,那金色火焰落在银网上时,竟与苒苒的月魄冰华交织成一道金白相间的光盾。西烨见状,也喷出冰火双焰,将光盾往裂痕处推去。朴水闵站在稍远些的雪地里,双手结印,衣襟上的黄花鱼图腾亮起,引来附近冰海中的暖流,化作水汽滋润着几近碎裂的冰面。
“没想到月神竟懂幻雪封印术。”易阳欣儿收回火媚术,凤眼看向苒苒时,多了几分探究,“看来这和亲,倒不是全无用处。”
苒苒没接话,只是专注地催动月魄冰华,白裙上的北斗星钻与帝俊的金乌真火呼应,在冰原上织出一片璀璨的光网。她能感觉到帝俊的雷霆之力正透过光盾传来,与自己的冰雪灵力交织时,竟生出一种奇异的平衡——就像太阳与月亮,本是两极,却能共守苍穹。
当最后一道裂痕被光盾封住时,天边忽然泛起鱼肚白。帝俊收起雷锋杖,看了眼苒苒鬓边凝结的冰花,忽然抬手为她拂去,指尖的雷电之力竟化作柔和的暖流。“此地事了,回吧。”
苒苒望着他转身时紫金玄衣与雪地相映的背影,忽然发现这太阳神的霸道之下,藏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细心。朴水闵快步跟上,替她拢了拢被寒风掀起的裙角,轻声道:“公主,您的白鼠图腾刚才在发光呢。”
苒苒低头看向掌心,那里果然有淡淡的白鼠虚影闪过,她望着远处帝俊与易阳欣儿的身影,忽然明白这场跨越星辰的相遇,或许才刚刚开始。
返回火宫殿时,天边已悬起半轮残月。卧龙大殿的鎏金梁柱依旧流光溢彩,只是少了宴时的喧嚣,唯有地砖上的金色火焰仍在静静流淌。帝俊将雷锋杖靠在殿柱上,杖身雷霆纹路渐次暗去,他转身看向苒苒,褐金深瞳在灯火下映出复杂的光:“寒沁阁结界需时时加固,你既懂幻雪封印术,往后每月朔日,便与西烨同去巡查。”
苒苒正抬手拂去鬓边残留的冰屑,月魄银饰碰撞出声,白裙上的冰晶纹路随着她的动作泛起微光。“臣……遵旨。”她习惯性地想用“臣妾”,话到嘴边却改了口,垂眸时看见朴水闵悄悄递来一个暖炉,熹黄色的衣袖在暖玉砖上扫过,带起一缕极淡的暖意。
“陛下,”易阳欣儿忽然走上前,红色宫装的下摆扫过地面,火翅边缘的电火花溅在金砖上,留下细碎的焦痕,“寒沁阁的异动恐非偶然,依我看,该请兀神医来测测星轨,是否有邪祟在暗中作祟。”她凤眼微抬,目光扫过苒苒,方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毕竟南宫娘娘刚到,这结界便出了岔子,未免太巧了些。”
朴水闵闻言,攥着暖炉的手指猛地收紧,熹黄色的衣袖下,黄花鱼图腾隐隐发烫。苒苒却只是平静地迎上易阳欣儿的视线,眸中浮起雪圣女特有的清寒:“天后说笑了。幻雪封印术与太阳焰星结界本就同源,若真有邪祟,该是冲着两星灵力交汇之处而来。”她抬手轻抚鬓边银饰,月魄的清辉在她周身流转,“何况我体内的人鱼灵珠对邪祟最是敏感,若真与我有关,灵珠定会示警。”
帝俊忽然抬手止住话头,麒麟长臂上的肌肉线条微微绷紧:“此事不必再议。欣儿,你明日传我令,让罗兰奥调一批星铁加固寒沁阁外围。秦弘基,派鹰族哨卫日夜巡查冰岛空域。”他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鹰族首领的应和声,带着振翅的气流声远去。
苒苒望着帝俊沉稳的侧脸,忽然想起在南极冰岛时,他金乌真火与自己月魄冰华交织的瞬间。那时她分明感觉到,他体内的雷霆之力虽霸道,却在触及她灵力时刻意收束了锋芒,正如此刻他看似公允的安排,实则已在不动声色中护了她周全。
“公主,夜深了,该回龙塔寝殿了。”朴水闵轻声提醒,将暖炉塞进苒苒手中,掌心的温度透过白裙传来,熨帖了一路的寒气。苒苒点头,转身时,白裙的裙摆扫过地面,竟与帝俊的紫金玄衣擦过,金辉与清辉在交触处凝成一瞬的光点,旋即消散。
行至殿门时,苒苒忽然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帝俊。他正望着殿外的残月,紫金玄衣的广袖在夜风中轻轻扬起,周身金辉与月色交融,竟生出一种罕见的柔和。“陛下,”她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人鱼族特有的清越,“寒沁阁的封印符文,需以北斗星力催动方能持久。每月朔日,可否借太阳神殿的观星台一用?”
帝俊回头,褐金深瞳在月色下亮得惊人:“准了。”他顿了顿,补充道,“观星台有秦弘基的鹰卫驻守,你若需要,可让朴水闵持我的令牌去调遣。”说罢,他抬手从怀中取出一枚金乌图腾令牌,麒麟长臂一伸,令牌便稳稳落在苒苒手中,带着他掌心的余温。
苒苒捏紧令牌,白裙上的北斗星钻忽然亮起,与令牌的金辉交相辉映。她屈膝行礼,转身时,听见身后易阳欣儿低笑一声,伴随着弄玉“娘娘小心”的轻唤,想来是那位火羲公主又动了脾气。
龙塔寝殿的回廊上挂着琉璃灯,灯光透过冰雕栏杆,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朴水闵扶着苒苒的手臂,轻声道:“公主,那令牌上有帝俊陛下的本源灵力,往后在太阳焰星,便没人敢轻易刁难您了。”
苒苒望着掌心的金乌令牌,指尖抚过上面繁复的纹路,忽然觉得这跨越星辰的远嫁,或许并不只是一场冰冷的和亲。夜风吹过回廊,带来广寒宫旧址的桂花香,与火宫殿的琥珀甜香缠绕在一起,在宇宙纪年的星轨下,酿出一种奇异的安宁。她抬头望向天边的残月,月魄银饰忽然发出清鸣,仿佛在应和着某种遥远的召唤。
三日后,太阳神殿的观星台迎来了本月第一个晴夜。这座悬浮在檾炩城上空的白玉高台,四角各立着一尊金乌雕像,喙中衔着夜明珠,将台面上的星图映照得清晰可辨。苒苒踏着冰纹石阶而上,白裙扫过之处,阶边凝结的霜花竟化作细碎的光点,与台顶的星辉交织成网。
朴水闵捧着一卷星轨图谱紧随其后,熹黄色的裙摆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公主,这观星台的星图与幻雪帝国的北斗仪竟有七分相似。”她展开图谱时,指尖不慎触到台面,顿时缩回手来——白玉台面上竟萦绕着淡淡的雷电气息,想必是帝俊常在此处修习《雷霆决》。
苒苒俯身细看星图,月魄银饰垂落在星图边缘,流苏上的月光石忽然与图中北斗七星的刻痕产生共鸣,发出清越的鸣声。她抬手按在“天枢”星的位置,白裙上的冰晶纹路瞬间亮起,星图上竟浮现出一道淡蓝色的光带,顺着北斗星轨蔓延开去。“果然如此。”她轻声道,眸中泛起人鱼族特有的莹光,“太阳焰星的星轨与曜雪玥星本是同源,只是被亿万年的星际尘埃遮蔽了联系。”
正说着,观星台入口忽然传来衣袂破空之声。易阳欣儿踏着赤焰凝成的阶梯走来,红色宫装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火翅边缘的电火花与台顶夜明珠的光芒相撞,溅起细碎的火星。“南宫娘娘倒是清闲,竟有雅兴在此观星。”她走到星图另一侧,凤眼扫过那道淡蓝光带,方唇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只是这星轨异动,可不是靠看就能看出名堂的。”
端怀捧着一只青铜香炉跟在后面,炉中燃着太阳焰星特有的炽焰香,烟气升腾时化作一只只小火鸟,在台面上盘旋不去。“天后娘娘,”朴水闵下意识地往前站了半步,将苒苒护在身后,熹黄色衣袖下的黄花鱼图腾微微发烫,“公主是奉陛下旨意来加固寒沁阁封印的。”
“哦?”易阳欣儿忽然抬手,指尖弹出一缕火线,精准地落在那道淡蓝光带上。蓝光遇火顿时扭曲,星图上的北斗星轨竟泛起一阵涟漪。“这封印术如此脆弱,怕是护不住寒沁阁。”她收回手时,火翅在身后展开,带起的热浪让台面上的夜明珠都黯淡了几分,“不如让我用烈焰独角兽的真火为你加持,也好让你这月神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守护之力。”
苒苒眸中忽然浮起一层寒霜,白裙上的冰晶纹路骤然密集,将那缕火线冻结成冰。“天后的好意心领了。”她抬手抚过星图,淡蓝光带重新凝聚,甚至比先前更亮了几分,“月魄冰华与烈焰真火属性相冲,强行加持只会让封印崩裂。”她指尖在“摇光”星的位置轻轻一点,星图上竟飞出一只银色白鼠,顺着光带窜入夜空——那是她的本真图腾在响应召唤。
易阳欣儿看着那只白鼠消失在星辉中,凤眼骤然眯起,双瞳泛起魅惑的红光。“南宫娘娘倒是越来越懂太阳焰星的规矩了。”她周身忽然腾起烈焰,真源烈焰独角兽的虚影在她身后浮现,独角上的电光噼啪作响,“只是不知,你的白鼠图腾,能否挡得住我的火媚术?”
朴水闵顿时挡在苒苒身前,衣襟上的黄花鱼图腾发出急促的嗡鸣,竟在两人之间筑起一道水幕。“天后娘娘!”她声音发颤,却依旧挺直脊背,“公主是月神,受宇宙法则庇佑,您不能……”
“退下。”苒苒轻轻按住朴水闵的肩膀,白裙上的北斗星钻忽然全部亮起,将她周身笼罩在一层紫光之中——那是北斗紫光夫人的神力在觉醒。她迎上易阳欣儿的目光,眸中没有丝毫动摇,雪圣女的清寒与普贤菩萨的慈悲在她眼中交织成奇特的光:“天后若想切磋,我奉陪。但此地是观星台,若毁了星图,怕是不好向帝俊陛下交代。”
易阳欣儿的火媚术在触及那层紫光时忽然溃散,烈焰独角兽的虚影也随之淡化。她盯着苒苒眸中的坚定,忽然笑了起来,火翅缓缓收起:“罢了,看在你初来乍到的份上,今日便不与你计较。”她转身时,红色宫装的裙摆扫过星图,留下一道焦痕,“只是别以为有陛下的令牌就能高枕无忧,这太阳焰星,还轮不到外来者说三道四。”
待易阳欣儿的身影消失在阶梯尽头,朴水闵才松了口气,抬手抹去额角的冷汗。苒苒望着星图上那道越发清晰的淡蓝光带,指尖轻轻抚过被火焰灼伤的焦痕,白裙上的冰晶纹路立刻将焦痕修复如初。“看来往后的日子,不会太清闲了。”她轻声道,眸中却没有半分惧色,反倒有几分期待——毕竟,能让冰雪与火焰真正共存的地方,才配得上这跨越星辰的相遇。
夜风吹过观星台,金乌雕像喙中的夜明珠愈发明亮,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远处龙塔寝殿的灯火与天边的北斗星遥相呼应,在宇宙纪年的星轨上,悄悄织起一张无形的网。
观星台的风波平息未过半日,龙塔寝殿的玉窗便被一阵急促的鸟鸣叩响。朴水闵推开窗时,一只银羽鹰扑棱着翅膀闯了进来,爪上系着的羊皮纸卷带着凛冽的风意。展开来看,竟是鹰族首领秦弘基的急报——孤茗宫的冰窖中,储存的万年玄冰竟在一夜之间融化大半,残冰里还凝着暗紫色的纹路,与寒沁阁结界裂痕处的气息如出一辙。
苒苒捏着羊皮纸的指尖微微泛白,白裙上的冰晶纹路忽然泛起躁动的微光。“孤茗宫的玄冰是维持广寒宫旧址灵气的根基,若尽数融化,恐怕会引发冰岛塌陷。”她起身时,鬓边月魄银饰发出不安的颤音,“水闵,取我的月精轮来。”
朴水闵应声去取法器,熹黄色的裙摆在回廊上留下一串浅淡的影子。待她捧着那面冰玉圆盘回来时,却见苒苒正对着铜镜调整衣襟,镜中映出的白裙上,北斗星钻已亮起四颗,隐约连成一道防御法阵。“公主,要不要先通报陛下?”她将月精轮递过去,圆盘边缘的冰纹触到苒苒指尖,立刻腾起一层白雾。
“事急从权。”苒苒接过月精轮,圆盘在她掌心化作一柄冰蓝色的长杖,杖首月轮转动时,竟凝结出细小的雪花,“等通报再去,恐怕玄冰已所剩无几。”她忽然想起在观星台时,易阳欣儿那抹意味不明的冷笑,眸中闪过一丝凝重——孤茗宫向来由天后的人看管,玄冰融化得如此蹊跷,未必是域外邪祟所为。
两人刚行至寝殿门口,却见冰火麒麟王子西烨正候在阶下。他今日化为人形,青白色的衣袍上沾着未消的冰碴,兽瞳中翻涌的火焰比往日更盛几分。“南宫娘娘,陛下令属下护送您前往孤茗宫。”他侧身让路时,袖摆扫过阶边的石灯,灯芯忽然爆出一簇冰火交织的火苗,“兀神医已在那边等候,说要瞧瞧那残冰里的纹路究竟是什么名堂。”
苒苒握着月精轮的手微微一紧,白裙的裙摆轻轻扫过西烨的衣袍,两人灵力相触的刹那,竟同时感觉到一丝异样的波动。“有劳王子。”她颔首时,月精轮的冰纹忽然亮起,“只是不知,兀神医何时对冰窖之事也感兴趣了?”
西烨的兽瞳闪烁了一下,似有难言之隐:“兀神医说,这暗紫色纹路与他早年在域外见过的噬灵蛊相似,若真是此物,怕是会顺着玄冰灵气蔓延到主殿。”他说话间,周身忽然腾起一道冰墙,将两人罩在其中——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弄玉尖细的嗓音,像是在追寻什么。
待冰墙散去,苒苒才发现已身处传送阵中。西烨收回灵力,青白色衣袍上的冰焰渐渐平息:“天后的侍女方才在殿外徘徊,似乎不想让您轻易离开。”他看向苒苒时,兽瞳中竟流露出几分复杂,“南宫娘娘初来乍到,许多暗流需多加提防。”
苒苒望着传送阵外飞速倒退的雪景,月精轮杖首的月轮忽然发出清鸣。她忽然明白,这太阳焰星的平静表象下,藏着远比寒沁阁结界更深的漩涡。而她这颗来自曜雪玥星的“棋子”,或许从踏上这片土地开始,就已落入无形的棋局之中。
孤茗宫的冰窖入口覆着一层稀薄的水汽,原本该寒气逼人的石门,此刻竟泛着温热的触感。苒苒举着月精轮踏入时,冰窖内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数十根丈高的玄冰柱已消融过半,残柱上的暗紫色纹路像活物般蠕动,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腐朽气息,与她体内的人鱼灵珠产生剧烈的排斥。
“月神来得正好。”刺猬家族的兀神医正蹲在一根残冰柱前,背上的尖刺沾着细碎的冰碴,他用一根银针刺向紫色纹路,针尖立刻冒出黑烟,“这玩意儿果然是噬灵蛊的变种,不过被人用烈焰灵力催熟了,专噬冰系灵气。”
苒苒将月精轮插入冰地,杖身冰纹亮起时,残冰柱上的紫色纹路忽然退缩了几分。“用烈焰灵力催熟?”她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白裙上的冰晶纹路与月精轮共鸣,在冰窖内织起一张冰网,“太阳焰星除了天后,还有谁能掌控如此精纯的烈焰灵力?”
兀神医吹了声口哨,尖刺上的冰碴簌簌掉落:“这可不好说。”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琉璃瓶,里面装着金色的液体,“陛下让我把这个给你——金乌精血,对付这变种蛊最有效,只是……”他掂量着瓶子,“这精血需以月神本源灵力催动,怕是会耗损你不少修为。”
苒苒望着琉璃瓶中翻腾的金芒,忽然想起帝俊在婚宴上为她挡开易阳欣儿试探时,那只护在她腰间的手。掌心的月精轮轻轻震颤,似在催促她做出决断。而冰窖外,隐约传来火翅扇动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金乌精血在琉璃瓶中翻涌,金芒透过瓶壁落在苒苒白裙上,与冰晶纹路相触时,竟激起细碎的火星。她望着残冰柱上蠕动的暗紫纹路,月精轮杖首的月轮忽然加速转动,杖身凝结的雪花簌簌坠落,在地面铺成一层薄冰。“耗损修为事小,冰岛塌陷事大。”她接过琉璃瓶,指尖刚触到瓶身,便觉一股灼热的力量顺着经脉攀升——那是金乌本源的烈焰灵力,与她体内的冰雪灵力正激烈冲撞。
兀神医背上的尖刺忽然根根竖起,刺猬图腾在衣袍上亮起红光:“娘娘小心!这精血需以月神本源中和,若是控不住,怕是会引火烧身。”他说着便往旁边退开两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冰蓝色的丹药,“这是冰魄丹,若灵力失控便服下。”
朴水闵早已吓得脸色发白,熹黄色的裙摆在寒风中微微颤抖,却还是强撑着上前一步,将怀中暖炉塞进苒苒另一只手里:“公主,您的白鼠图腾……”话音未落,冰窖外忽然传来火翅拍打的声响,伴随着易阳欣儿带着笑意的声音:“南宫娘娘好大的胆子,竟敢私用陛下的金乌精血。”
红色宫装如一团火焰撞入冰窖,易阳欣儿身后跟着的端怀捧着一只青铜鼎,鼎中燃着的烈焰竟将周遭寒气烧得滋滋作响。她凤眼扫过琉璃瓶,方唇勾起一抹讥诮:“看来兀神医是忘了规矩,陛下的私藏,也是旁人能随意动用的?”
苒苒未及回应,体内两股灵力忽然剧烈反噬,喉头涌上一阵腥甜。她强压下气血翻涌,将琉璃瓶凑到月精轮杖首,金乌精血触到月轮的刹那,竟化作一道金线钻入杖身。月精轮顿时爆发出刺目的金蓝之光,杖首月轮飞速旋转,将暗紫纹路从残冰柱上剥离出来,那些纹路在空中扭曲成蛇形,发出尖锐的嘶鸣。
“这是赤炼蛇的灵力残留。”苒苒盯着那些纹路,眸中浮起雪圣女的凛冽,“天后的赤炼蛇形态,倒是与这噬灵蛊很是相配。”月精轮横扫时,金蓝之光将暗紫纹路切成碎片,落在地上化作一滩黑水,“只是用太阳焰星的灵力豢养域外邪祟,天后就不怕引火烧身?”
易阳欣儿火翅猛地一振,冰窖顶部的冰棱应声坠落,却在触及她周身火焰时化作水汽:“南宫娘娘休要血口喷人。”她双瞳泛起魅惑红光,火媚术发动的瞬间,那些水汽竟化作无数条赤炼蛇,吐着信子缠向苒苒,“谁不知你身为幻雪公主,最擅长用冰雪幻术栽赃嫁祸。”
朴水闵衣襟上的黄花鱼图腾忽然亮起,一道水墙凭空升起挡在苒苒身前,赤炼蛇撞在水墙上,顿时化作缕缕青烟。“天后休得伤我家公主!”她虽声音发颤,却死死盯着那些蛇影,熹黄色衣袖下的双手结出防御印诀。
就在此时,冰窖入口忽然传来雷霆炸响,雷锋杖的雷光如银蛇般窜入,瞬间将所有赤炼蛇影击散。帝俊踏着紫金玄衣的残影落在苒苒身侧,褐金深瞳扫过残冰柱时,周身金辉骤然炽烈,竟将冰窖的寒气都逼退几分。“欣儿,你来得正好。”他声音里听不出喜怒,麒麟长臂却轻轻按住苒苒颤抖的肩,“孤茗宫的噬灵蛊,你怎么看?”
易阳欣儿火翅一收,红色宫装的裙摆扫过地面水渍,脸上的怒意瞬间化作笑意:“陛下明鉴,臣妾只是听闻玄冰融化,特来查看。倒是南宫娘娘,竟能驱使月精轮与金乌精血,看来在幻雪帝国时,没少修习旁门左道。”
苒苒体内的灵力仍在冲撞,月魄银饰的流苏垂落在帝俊手背上,冰凉的触感让他动作微顿。他低头看向她发白的脸色,褐金深瞳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忽然抬手将雷锋杖递到她面前:“握着它。”杖身的雷霆纹路亮起时,一股温和的雷电气息涌入苒苒体内,竟渐渐抚平了灵力的躁动。
“噬灵蛊的事,西烨已查明源头。”帝俊的目光掠过易阳欣儿,落在冰窖深处,“是广寒宫旧址下的封印松动,放出了被镇压的邪祟。”他顿了顿,指尖在苒苒腕间轻轻一点,那里立刻浮现出一道月形印记,“往后孤茗宫的防务,便交由南宫娘娘掌管。”
苒苒握着雷锋杖的手微微收紧,杖身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竟让她想起婚宴上那曲圆舞曲的暖意。白裙上的北斗星钻忽然全部亮起,与帝俊周身的金辉交织成网,将冰窖内的暗紫气息彻底驱散。而冰窖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已悄然停歇,一缕月光透过石门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似在编织新的星轨。
雷锋杖的雷电气息尚未散尽,冰窖深处忽然传来冰层碎裂的脆响。苒苒握着杖身的手一紧,月精轮与雷锋杖相触的刹那,竟同时亮起警示的光华——残冰柱后方的石壁上,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丈宽的缝隙,缝隙中涌出的暗紫气息比先前浓郁百倍,隐约还能听见锁链拖动的声响。
“这是……广寒宫的禁地?”苒苒望着缝隙中若隐若现的冰雕牌坊,白裙上的北斗星钻忽然剧烈震颤,“传说中封印着上古魇兽的地方,怎么会藏在孤茗宫之下?”她体内的人鱼灵珠发出尖锐的嗡鸣,一股源自无尽海的水系灵力不受控制地涌出,在身前凝成一道水幕。
帝俊的褐金深瞳骤然紧缩,紫金玄衣的广袖无风自动,麒麟长臂上的肌肉线条绷得紧紧的:“西烨,布冰火阵!”话音未落,冰火麒麟王子已化作一道青白流光窜入缝隙,阵纹在石壁上亮起时,竟将暗紫气息逼退了半尺。“陛下,这魇兽封印松动已有百年,只是先前被玄冰压制着。”西烨的声音从阵中传来,带着兽化时的粗粝,“如今玄冰融化,怕是快镇不住了。”
易阳欣儿站在冰窖入口,红色宫装的裙摆被缝隙中涌出的寒气吹得猎猎作响,火翅边缘的电火花噼啪作响,似在忌惮那暗紫气息。“百年前封印魇兽的,可是我烈焰独角兽一族的先祖。”她忽然冷笑一声,凤眼扫过苒苒,“南宫娘娘若想逞强,可得想清楚,这魇兽专噬神魂,你的白鼠图腾未必护得住你。”
朴水闵忽然“呀”了一声,熹黄色的裙摆在地上划出半道弧线——她脚边的冰层下,竟钻出数条暗紫色的藤蔓,正顺着她的脚踝往上缠。“公主!”她急忙跺脚,黄花鱼图腾在衣襟上亮起,藤蔓遇水顿时蜷缩起来,却仍在地面上扭曲蠕动。
苒苒月精轮一扫,冰蓝色的灵力将藤蔓冻成冰雕,转身时却见帝俊已持着雷锋杖踏入缝隙。紫金玄衣在暗紫气息中翻涌,杖身雷霆纹路亮起时,竟在前方劈开一条通路。“你留在此地。”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褐金深瞳中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在触及她白裙上的北斗星钻时,添了句,“若阵纹亮起红光,便用月精轮催动北斗星力支援。”
“陛下,”苒苒忽然开口,月魄银饰的流苏在风中轻颤,“魇兽最惧星月之力,我身为月神,应当同去。”她体内的白雪姬灵力忽然觉醒,白裙上的冰晶纹路竟化作漫天飞雪,将缝隙边缘的暗紫气息冻成冰花,“何况,我还有普贤菩萨的净化之力。”
易阳欣儿看着两人身影没入缝隙,火翅猛地一拍,将试图跟进的端怀拦在身后。“急什么。”她望着阵纹上流转的青白二色,方唇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且看看这位南宫娘娘,究竟有多少能耐。”说罢,她忽然抬手对着阵纹弹出一缕火线,那火线落在冰纹上,竟让原本稳定的阵纹泛起一阵涟漪。
缝隙深处,帝俊正以雷鸣掌劈开迎面扑来的魇气,雷锋杖每一次顿地,都激起成片的雷光。他忽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清冽的灵力,回头便见苒苒踏着冰纹快步跟上,月精轮转动时,杖首月轮竟投射出一道满月般的清辉,将那些魇气照得滋滋消融。“你怎么来了?”他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促,麒麟长臂下意识地挡在她身前。
苒苒的白鼠图腾忽然从袖中钻出,银白的小兽在她肩头不安地窜动,却还是对着前方喷出一口冰雾。“我说过,星月之力可克魇兽。”她月精轮与雷锋杖并在一起,金蓝二色的光芒交织成网,“陛下难道忘了,我还是北斗紫光夫人?”
两人的灵力在这一刻奇异地交融,雷霆的霸道与冰雪的清冽相互扶持,竟在暗紫气息中劈开一条通往深处的路。前方隐约可见一座冰制祭坛,祭坛上的锁链正剧烈晃动,锁着的阴影中,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带着足以吞噬神魂的威压。
祭坛上的锁链突然绷得笔直,链节碰撞声在空寂的冰窟中回荡,竟震得顶上冰层簌簌落雪。那团阴影缓缓舒展,露出覆盖着暗紫鳞片的巨爪,爪尖划过冰面时,留下的痕迹立刻渗出黑色的雾气——那是能腐蚀神魂的魇气,连帝俊周身的金辉都被蚀得微微晃动。
“小心,它在引动你我灵力中的戾气。”苒苒忽然按住帝俊持杖的手,月精轮杖首的清辉骤然变亮,将两人笼罩其中。她白裙上的北斗星钻齐齐亮起,在冰面上投射出完整的星图,星图边缘的符文转动时,竟发出类似梵音的吟唱——那是普贤菩萨的净化之力在流转。
帝俊感觉到掌心传来的微凉触感,褐金深瞳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本习惯独力应对这类凶险,此刻被苒苒的灵力包裹着,雷霆掌的刚猛竟不自觉柔和了几分。“你的净化之力,比传闻中更强。”他雷锋杖一顿,杖身雷霆顺着星图符文蔓延,与清辉交织成一张巨网,“只是这魇兽已快挣脱封印,单靠净化不够。”
肩头的白鼠图腾忽然尖啸一声,银白身影如箭般窜向祭坛,竟在魇兽猩红的眼前炸开一团冰雾。趁这刹那空隙,苒苒月精轮指向祭坛顶端的冰棱:“那里有月神祭坛的残片!若能以北斗星力重铸,便可加固封印!”她话音未落,人已踏着冰纹腾空而起,白裙在暗紫雾气中划出一道皎洁的弧线。
魇兽被白鼠激怒,巨爪猛地拍向半空,带起的气浪竟将苒苒掀得一个趔趄。帝俊身形一晃已至她身侧,麒麟长臂揽住她后腰的瞬间,雷锋杖化作一道紫电直刺魇兽双目。“专注星力!”他的声音带着雷电的共鸣,周身金乌图腾亮起,竟在魇兽身上烙下数个燃烧的印记,“我来拖住它!”
苒苒借着他的力道稳住身形,月精轮与祭坛残片相触的刹那,体内忽然涌起一股熟悉的暖流——那是曜雪玥星的冰雪灵力、无尽海的水系灵力,还有广寒宫的月神本源,此刻竟在净化之力的调和下融成一体。她指尖在残片上快速点过,北斗星图顺着冰棱蔓延,符文所过之处,暗紫魇气尽数消融。
“吼——”魇兽察觉到封印在加固,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巨尾横扫时竟将帝俊的雷光网撞出一道缺口。暗紫鳞片上忽然渗出黑血,血珠落地便化作无数小魇虫,朝着苒苒涌去。
朴水闵不知何时跟着西烨闯了进来,熹黄色的裙摆在冰面上划出急促的轨迹。她衣襟上的黄花鱼图腾爆发出刺眼的蓝光,身前顿时涌起一道水墙,将小魇虫尽数卷住。“公主!用冰!”她喊得声音发哑,掌心已被水墙的寒气冻得通红。
苒苒闻声转头,见朴水闵被魇虫围攻却仍死死护住水墙,眸中瞬间浮起雪圣女的凛冽。月精轮与残片彻底相融的刹那,她抬手对着水墙虚按,口中念动幻雪帝国的冰封咒。水墙瞬间化作冰牢,将小魇虫冻在其中,冰面下的黄花鱼图腾与北斗星图遥相呼应,竟生出奇异的防御之力。
帝俊趁机催动《雷霆决》,雷锋杖上的雷霆纹路亮至极致,整根杖身化作一条雷龙,咆哮着缠上魇兽的脖颈。“就是现在!”他褐金深瞳中金芒爆闪,麒麟长臂上的肌肉贲张,将雷龙之力催至顶峰。
苒苒不再犹豫,体内所有灵力尽数注入残片。北斗星图骤然升空,在祭坛上方化作一轮实体般的北斗七星,清辉与帝俊的金芒交织成巨大的星链,猛地砸向魇兽。锁链与星链双重收紧的刹那,魇兽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庞大的身躯竟被硬生生压回祭坛之下,冰面合拢时,只余下淡淡的紫雾在缝隙中挣扎。
冰窟内终于恢复寂静,唯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帝俊收了雷龙,雷锋杖拄在地上微微颤抖,紫金玄衣的肩头已被魇气蚀出数个破洞。苒苒的月精轮重新化作冰玉圆盘,她扶着祭坛喘息时,才发现白裙的裙摆已被魇气灼得焦黑,鬓边月魄银饰也黯淡了几分。
“你的白鼠图腾……”帝俊忽然指向她肩头,那里只剩下一小撮银白的兽毛,白鼠的气息已微弱得几乎不可察。
苒苒轻抚那撮兽毛,眸中掠过一丝怅然,随即又被清辉取代:“它只是耗损了本源,静养些时日便好。”她看向冰牢中渐渐消融的小魇虫,忽然想起什么,“水闵,你方才的水系灵力……”
朴水闵正揉着冻红的掌心,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奴婢也不知怎的,刚才看着公主遇险,体内就突然涌起一股力气。”她衣襟上的黄花鱼图腾还在微微发亮,“许是沾了公主的光。”
帝俊望着那枚发亮的图腾,又看了看苒苒鬓边黯淡的银饰,忽然抬手摘下自己腰间的金乌玉佩。玉佩落在苒苒掌心时,竟自发融入她的灵力中,月魄银饰顿时重新亮起。“这玉佩能温养灵体。”他语气依旧带着惯有的霸道,却没收回手,“白鼠图腾的事,让兀神医来看看。”
苒苒握着尚有余温的玉佩,白裙上的北斗星钻忽然与玉佩金芒相触,在冰面上投下交错的光影。她抬头时,正撞上帝俊转开的侧脸,紫金玄衣的破洞处,隐约可见几道新添的伤痕——那是为护她而被魇兽爪尖划伤的。
远处忽然传来火翅扇动的声音,易阳欣儿的身影出现在冰窟入口,红色宫装在雪光中格外醒目。她看着祭坛上的星链,凤眼微挑,方唇噙着笑却没说话,只是身后的火翅不知何时已悄然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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